第14章
说这话的是合作公司的工作人员,曾经无比艳羡我的婚姻,劝我三思那位。 现在提到靳姗,直接就是贱人。 “周先生,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我之前以为你在临走前,会把你所有生活过的痕迹抹掉……没想到,所有东西都在,靳贱人每天睹物思人,走不出来!根本走不出来!” 对方特别兴奋。 我谦虚:“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只是我不擅长告别而已。” 我和靳姗住了好几年的别墅,曾经生活的点点滴滴,我一样东西都没带走,一样都没毁掉。 甚至,还刻意留下很多。 比如,我的肖像画,一家四口的照片,头一晚没吃完的蛋糕…… 那个家,除了我和孩子,所有东西都在! 保证靳姗每每回家,就会觉得大梦一场,仿佛我们还在,但她永远也找不到我们了…… 我不是良善的人。 我希望时光化作钢刀,狠狠插/入每一个负心的女人的心脏。 “靳姗以后的动向,不必向我汇报了。” 对方有些讶异:“为什么?不继续看她报应了吗?” 我说:“半年了,够了,我放下了。” 一旦放下,她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何必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还要工作,也很忙呢! 挂断电话,我继续看眼前这幅油画。 海上日出,男子穿着白色衬衣,站在海边。 画面从极致的黑,过渡到蓝,再到极致的红,深深浅浅的色彩晕染,最终人的视线落在前景的男子背影上。 淡淡的,只是一抹白。 极具东方美学。 满展厅的画,我最喜欢这一幅。 一个人的告别与新生。 “周逸……” 声音很轻很柔,仿佛前面是个一触即碎的梦。 我静默在原地,五指微微收拢。 初时不敢回头,这里是国外,每个人都叫我yi,能叫我周逸的,都是知道我那段过往的,能用这种语气叫我的,只能是旧识。 第15章 画展 很快,我坦然了。 半年多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在脸上加了点科技与狠活儿。 眼角眉尾动了动,眼尾下方纹了颗小痣。 只要我不承认,我就不是周逸。 展厅很安静。 身后那人脚步站定,目光灼灼,仿佛我不回应,她就不动。 我实在受不了了,感觉后背都快灼出两个洞了,这才转身。 是她! 原来是她!竟然是她! 唐思汶。 当初在我下葬之日,对靳姗大打出手的,就是她! 她是靳姗的发小,也是我的旧相识,后来,我与靳姗相恋,她掌权唐氏,把唐氏的生意重心搬至国外,之后再无来往。 如今陡然见到,我心下骇然,雷霆万钧。 但我很快调整了自己,用疑惑和茫然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朝旁边走去。 “周逸!” 她的眼尾猩红,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我转过身:“小姐,您似乎认错人了。” 唐思汶笑:“抱歉,你和我丈夫实在长得太像。” 我忍不住眼角抽了下。 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成你丈夫了? 我忍住怼人的冲动,笑着:“小姐真会开玩笑,连自己丈夫都能认错。” 她耸了耸肩,走到我的近前:“抱歉,大概是我太想他了,你叫逸?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我本来想随便找个借口离开,可她提到画,这里是我的画展,我若坚持离开,反而太刻意。 “是,小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能带我参观一下吗?”她顺势提出要求。 我内心叹气,随便给她介绍了几幅画,就想她快点走。 她倒是聊天的兴致很浓。 “我丈夫也叫逸。” “也是画家,也是中国人。” 她笑吟吟看着我。 譐霍纬拈轞矇骖惭釬饶孔糢剬並奍短 我早在她说“丈夫”的时候,已经进入“如临大敌,如履薄冰”的状态。 “这么巧?”我顿了下,从容道,“小姐,这套搭讪的方式,已经落伍20年了。” “是吗?”她拿出手机,直接递给我,“我没骗你,给你看看我丈夫的照片。” 手机壁纸是我20岁时的照片。 啊,这…… “尊夫和我确实有点像。”我给自己的演技打100分,“但是你看,我比他老,这里还有一颗痣。” 我指着那颗纹上去的小痣。 下一瞬,柔软的指腹贴上来。 在我小痣上摩挲了一下,还稍微用了点力。 我下意识后退。 唐思汶立即道歉:“抱歉,失态了……你这里的画,我全部要了。” 我:“倒也不用。” 唐思汶:“没关系,我办公大楼刚好缺装饰品。” 我不再推迟,喊Anthony过来给她办理。 Anthony飞快走来。 他对唐思汶揍靳姗那一幕印象深刻,两眼发光,开口就是—— 第16章 暗恋 “哇!逸,这不就是……” 我吓了一跳,生怕Anthony露馅儿,忙一个眼神过去。 Anthony会意:“就是……全城最有眼光,最懂画的年轻小姐吗?” 唐思汶没带助理,笑着与Anthony办理了后续手续,留送货地址,签支票付钱,以及要我微信。 “不介意的话,加个微信?以后有新作品了,通知我一声。” 唐思汶调出微信二维码,Anthony扫了后,又示意我扫。 我内心拒绝,手上乖乖遵守成人世界的规则,笑吟吟道谢,添加微信好友。 “你们这个展还有几天吧,等展完再给我送过去,不急。”唐思汶很是贴心。 Anthony看唐思汶如看财神爷,陪着唐思汶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把她送走。 我有些头疼。 唐思汶来了,靳姗还会远吗? 她们是发小,无论唐思汶有没有把我认出来,她把这件事告诉靳姗的可能性都很大! 我琢磨着,下一站去哪儿。 Anthony兴奋着:“比你下葬那天还帅,签支票的样子尤其帅!你空了问问她,还有没有其她办公大楼,要不要分公司子公司,全部统一挂上你的画?” 我:“你以为画画是流水线作业?她愿意买,我们也得有画。” Anthony:“你那儿不是有废稿吗?我给你捡吧捡吧熨平裱起来。” 我:“你变了!曾经那个追求艺术的你呢?” Anthony:“钱才是王道,先生,咱好不容易遇到个大肥……不对,是财神爷,还不得好好薅几把!几天赚够一辈子的钱,不香吗?” 我:…… 见我不说话,Anthony不开玩笑了,在我旁边坐下,变回我熟悉的朋友。 “老实说,我觉得她不会告密,她刚没戳破你。” “周星和周辰刚适应这边的环境,再走的话,你去哪儿?再假死一次?她会信吗?还是四海为家?你无所谓,孩子们呢?” 我沉默。 一个人和拖家带口是有区别的。 我了解靳姗,经历了上次的事,若她知道我还活着,天涯海角都会找到我。 手机有新消息进来,唐思汶发的,就一个字。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我等着她的下一句,也许是“周逸,别装了,我知道是你”,也许是“你还好吗”,最终归于沉寂,什么也没有发过来。 直到当天夜里,又是这样一条。 没有任何其她。 我睡不着了,她这到底是认出来了?还是没认出来? 第二天一早。 我和两个小宝贝正在吃饭,隔壁邻居开始搬家。 大卡车载着她们的家具,全家人载歌载舞,笑着给我们告别。 “Allen,你们要走吗?” “是啊,昨天晚上把房子卖出去了,价格是市价的三倍!真是太幸运了!” “恭喜你们,方便透露谁买了你们的房子吗?” “是个中国人!美丽的小姐。” 我心里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中国人,女,美丽,市价三倍!在我刚见到唐思汶的当天晚上。 说不是巧合怕都没人信。 第17章 新邻 新邻是个急性子。 仅仅一天时间,无数人进进出出,搬着家具和文件。 到傍晚时分,连院子都已翻新完毕,前面种了两棵高大的凤凰木,后面是大片的蔷薇,中间做了个露天的生态水缸,周围撒了不知道什么的种子,甚至养了一只狸花猫。 我拍照发给Anthony。 我说我可能要走了,隔壁换邻居了,感觉冲着我来的。 Anthony叫我别慌,先静观其变。 如果是靳姗,她会直接冲到我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买房子做邻居。 我“嗯”了一声,房门恰被人敲响。 竟是唐思汶。 她拿着一瓶扎着绸带的红酒,脸上恨不得写上“意外”二字。 “逸?这么巧!”她退后一步,看了看我的房门,又看了看她的房门,“我刚买了房,没想到在你隔壁。” 呵,若不是三倍市价,我就信了。 她把红酒递给我。 旁边立着个小拉车,里面是同款红酒,看样子是要送给左邻右舍的。 我接过红酒,客气两句,刺两句。 “不是说有丈夫吗?你丈夫呢?” “喔,跟人跑了。” 我…… 这种谎言,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两个小宝贝从卧室跑出来,我心头一紧。 无论是我曾经的朋友圈,还是靳姗的朋友圈,都发过一些孩子的照片,唐思汶不会没看过。 可她的反应就好像真的没看过一样。 她蹲下来给孩子们变魔术,那种简简单单的,在空中抓一把,变出一把糖或者一朵花。 孩子们吃着糖,惊讶得不得了,缠着她要多玩一会儿。 “乖,姐姐还有事情,咱们别打扰她了。”我把目光落在那一小车红酒里,意思是,赶紧去送你的酒。 “是阿姨,不是姐姐。”唐思汶专门强调了一句,这才继续,“没关系,我很喜欢小孩子,看见他们就像看见自己的孩子!” 她笑着揉了揉两个小脑袋。 “阿姨先去忙,待会儿回来给你们变个王牌魔术。” 小孩子听到“王牌”二字,顿时欢呼雀跃,连万岁都喊出来了。 我在听到“待会儿回来”时,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小姐,你家在隔壁!回什么来? 唐思汶很快回来,给孩子们又变了好些魔术,逗得两个孩子哈哈大笑,还约好:“明天还要一起玩,希望阿姨给变一只小白兔。” 我顿时瞪大眼睛。 “唐小姐,您用不上班的吗?” “我是老板,偶尔翘个班没关系。”她顿了下,“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怎么变出小白兔?” 那天,唐思汶临走时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安心住下吧!” 没有戳破我的身份,也没有任何条件。 灯光在夜色中氤氲出虹的光泽,飞蛾不管不顾往灯泡上扑。 …… 半夜,我的陡然手机响起,寂静中吓了我一跳。 国内合作方给我打来的,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忙着接起。 “周哥,好像有人帮我们!” “之前F国那场车祸,多少有点遗留的小尾巴,已经被人抹干净了!” 是她,只能是她!唐思汶。 她不但没把我假死的信息透露出去,还帮我遮掩。 第18章 告白 知道唐思汶的立场后,我整个人轻松了很多,与她相处,逐渐回到老朋友的模式。 两个孩子很喜欢她。 魔术,九连环,孔明锁,魔方,甚至作业……一旦不会了,就大声喊:“思汶!思汶!帮我看看!” 我偶尔会纠正她们的叫法:“要叫唐阿姨。” 唐思汶说没关系,国外都这么叫。 她一直没挑明我是周逸,就仿佛我和我的孩子们,都只是她在国外认识且谈得来的新朋友。 我的院子是一个沙场,上面放了很多玩具,跷跷板,翻翻车之类,主要供孩子们玩耍。 唐思汶的院子主要是绿植,无论凤凰木还是蔷薇,又或者养着小鱼和莲花的鱼缸,都是我喜欢的。 一眼看去,像荒漠与绿洲。 孩子们在沙场玩的时候,她喜欢邀我到她那边喝一杯咖啡。 阳光从头顶洒下,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后来,我们把篱笆拆了。 我画画的地方,除了我的画室,便是她的院子。 “喜欢吗?” 唐思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惊了一下,心跳有点快,脸有点烫。 她把咖啡放到旁边桌子上,仿佛没看见我过红的脸,只坐在藤条椅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看着旁边院子里两个玩沙的孩子。 “我很喜欢。”她的目光悠远,眼睛的落点仿佛是孩子,又仿佛是孩子手上的一抔沙,就这样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很多年前就想过这样的生活,闲适的午后,种满蔷薇的院子,慵懒的小猫,孩子们肆意玩耍,旁边是……” 她顿了下,目光转向我,情深切切。 “我爱的男人。” 我一下慌了……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我能装作没听见吗? 能! 我的画笔往狸花猫身上一指。 “就你那只猫,在我们这儿,多少算个网红!其他人叫它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老虎!老虎啊!周围谁家宠物没被它欺负过?这段时间多少人找你,你自己说说!” 不光找她,我和两个儿子替她道了多少次歉,赔了多少钱。 唐思汶看着我笑,目光柔和得像要融化了。 我一下又不自在了。 好在她很快把目光移开。 好在狸花猫忽地扑腾起来,咻的蹿到大水缸旁边,啪|啪|啪打水,惊得鱼儿跟着水跃起。 我换了张画布,重新构图,画下这一幕。 前景是嬉闹的狸花猫,中景是交叠着双|腿,看着孩子们的唐思汶,远景是正在堆沙堡的孩子。 高大的凤凰木直耸云霄,盛开的粉色蔷薇像天边的云霞。 桌子上放着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是我的。 我也在画里呢! 孩子们喜欢唐思汶,不光喜欢和唐思汶玩,还一次次把唐思汶拉到我们的生活里。 请唐思汶到我们家吃饭,炫耀我并不太好的厨艺,催促唐思汶露一手。 于是,唐思汶经常围着围裙,给我们一家三口做饭。 请唐思汶给他们开家长会,给其她同学说,这是她们的麻麻! 请唐思汶给他们讲晚安故事,亲亲唐思汶…… “抱歉,两个孩子太黏人了!” 我站在走廊,第N次给唐思汶说抱歉,也说感谢。 她抬眸看着我。 昏黄的光线,暧|昧的氛围,四下很安静。 “没关系。” 她低低地说,指尖却顺着我的手腕,扣住我的手心,交错成十指相握。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我忍不住后退一步,心脏怦怦地跳。 她一步上前,把我抵在她和墙壁之间。 第19章 荒唐 “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说话?嗯?” 她仰着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 我知道她是唐氏家主,知道她18岁救宋家产业于水火,之后雷霆手段收复了整个宋家,坐上家主之位。 知道她19岁出国留学,把唐家产业逐渐转移到国外。 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我和她逐渐没了联系。 外人说唐氏一言堂,说她不近人情,说她资本运作时爹妈不认,说她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只喜欢权力……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好说话? 我垂眸看着她,在她眼中看见汹涌的情愫,像黑云压顶,像巨浪滔天。 “没……没有。” 我有点慌。 她忽然踮脚,双手勾在我的脖子上,把我后面的话堵在嘴里。 她吻得很克制,仿佛我是失而复得的宝贝,每每忍耐不住,就会唇贴着唇停下,只一下又一下啄着。 我不是没有感情的人。 那样一个站在权力顶端的女人,会笑眯眯围上围裙,给我们一家三口洗手做羹汤; 会在院子里种上我喜欢的植物,布置成我喜欢的模样,陪我喝咖啡; 会不厌其烦陪孩子们玩耍,给他们讲故事,应他们所需冒充他们的妈妈…… 她事事不言爱,事事皆是爱。 我开始回吻。 一刹,仿佛有火星炸裂,名为“克制”的那根弦陡然断了,情与欲汹涌澎湃。 从走廊到我的房间。 我抱着她,我们一直一直在接吻…… “可以吗?可以吗?” “嗯。” …… 烟花在空中迸发,层层退去,又再次盛开,如此往复不已。 她像不知餍足的兽,甜腻着要了一次又一次。 我开始相信那个传言,传言唐思汶不爱男人也不爱男人,所有送到她床上的人,无论什么类型,全部被她丢出房间。 她只爱我,只要我。 自我与她重逢,她从来没有提过过去,直到此刻,她的嗓音埋在我的脖颈: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那时,我不在帝都,你家发生那样大的事,我不在你身边……” 那时,因为靳姗救了我,我爱上她。 …… 次日,我醒来时,唐思汶窝在我怀里,睡得正香。 我移开她的手,轻脚轻手起床,去厨房准备四个人的早餐。 计划做三明治,正在煎蛋时。 我听见匆忙的脚步声,转头看见唐思汶围着浴袍,赤脚从楼上跑下。 她一把把我抱住,抱得很紧。 “逸!” 她的声音不大,每个音都仿佛从胸腔中震出,带着后怕。 这是我没有见过的唐思汶,脆弱得让人心疼。 “我在,你怎么了?” “醒来没看见你,生怕昨夜又是梦一场……” 她的双臂还在收拢。 我注意到她的那个“又”字。 “你之前经常梦到?” “嗯,梦到我们小时候,醒来才发现你已经不在了。” 我想起当初在画展上,她站在我后面,那样小心翼翼叫“周逸”,生怕大声一点,梦就要碎。 “我在。”我侧头吻她,“我在。” 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我亮出小尖牙,朝她嘴皮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传来。 她的舌尖一卷,勾着我的脖子回吻。 第20章 妈咪 这么一打岔,锅里的煎蛋焦了,完全不能吃。 唐思汶随手关掉炉盘,打电话叫人送早餐,再揉了揉我的腰:“累不累?再上去睡会儿。” 我其实还好,不过今天是周末,再睡个回笼觉未尝不可。 “你想再睡会儿?” 她“嗯”了一声,双手环着我的腰,小脸靠在我怀里,用撒娇的语气说“再陪我睡会儿”。 我笑着点了点头,拦腰把她抱起,往楼上走去。 “爹地!” 孩子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把唐思汶放下。 就听唐思汶淡定地问孩子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饱了呀!”大宝歪着头,“思汶,你怎么在我们家?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唐阿姨腰疼,我抱她再去睡会儿。”我想了想,又说,“以后她住我们家好不好?” 唐思汶一脸惊喜。 两个宝互看了一眼。 二宝奶声奶气:“那她愿意做我们的妈咪吗?” 大宝忙着补充:“愿意才能住我们家!和爹地睡的除了我们,只能是妈咪!” P兔Zo兔61K故d事6-@屋vIw提@U取^H本=文^勿N私`自=Y>搬X运q4 我心想:她怕是太愿意了! 转念再想:她好歹宋家家主,身价亿万,我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人家不一定愿意呢! 就听唐思汶说:“愿意!叫一声妈咪听听!” “妈咪!”“妈咪!” 她示意我把她放下,蹲在地上搂着两个宝,左亲亲右亲亲。 大清早的,经过这一闹腾,回笼觉没了,四个人很快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两个宝明明年龄很小,偏偏还很操心。 “思汶,你要不要搬家啊?把你的东西搬过来?我和弟弟帮你搬!” “不要那只狸花猫,让它一个人住那边!以后再打架,我们就说不认识它!” 唐思汶笑吟吟看着我。 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只说要和唐思汶商量下。 孩子们甜甜地说好,很快跑出去玩了。 唐思汶拉着我的手。 “我知道你很能干,一个人带孩子,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但是,孩子们需要妈妈,他们也喜欢我,我会比任何其她人,更适合在你身边。” “我知道你有顾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都是认真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给彼此一个机会。”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所有的事情,我来办……你只需要记住,我一直在。” 阳光从窗外洒下,照在这个女人身上。 我心里有许多许多柔软。 如果说18岁那年,靳姗的出现惊艳时光,那么如今的唐思汶,她温暖了岁月。 我不是犹豫不决的人。 我低头笑了会儿,起身,一只手撑着桌面,俯身吻上她的唇。 第21章 落水 唐思汶的东西不是一下子搬来我家的。 而是一点一点,像蚂蚁蚕食面包,等我意识到,家里已经无处不是她的痕迹。 成双成对的杯子牙刷,衣帽间整整齐齐的她的衣服袜子,无数套一家四口的亲子装…… 唐思汶对两个宝特别有耐心,只要不出差,每天都和我一起接送,陪孩子们玩耍。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两个宝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 当孩子们说出“思汶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咪”时,我的眼睛忽然有些润。 她们在靳姗那里缺失母爱,唐思汶加倍给她们了。 “逸,快亲我一下!咬一口。” “怎么了?” “太幸福,怕不真实……”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帝都靳家,岂一个“乱”字了得。 靳姗很不好,因长期酗酒,失眠,胃病越来越严重,渐渐竟有了胃癌的趋势,整个人瘦得厉害。 更糟的是,她的幻听幻视也在加重。 不光在家如此,好几次开会时忽然冲出办公室,大喊“周逸……” 大家族,又是上市公司。 无论家族内部,还是公司股东,要求罢免她的声音越来越重,很多人说她得了精神病。 这年冬,按时间算,结婚5周年那天。 她裹着大睡袍,靠着露台上栏杆,一瓶酒接一瓶酒。 “哐当”一声。 婚戒从无名指滑落,在地面滚了一段路,落入游泳池。 靳姗晕晕乎乎看了半晌,竟跟着婚戒,翻栏杆跳下去了。 数九寒天,她在没有加热过的游泳池里捞戒指。 大睡袍浸上水,重得不得了。 那戒指像天边的月亮,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抓不到…… 她急得眼泪掉出来。 好在别墅里有保镖无数,靳姗刚溺水窒息,就被人捞了上来。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靳姗醒来第一句话是:“妈,我看见周逸了!” 第二句:“婚戒呢?我的婚戒呢?如果丢了,周逸会生气的!” 靳母转过头擦眼泪,再转回来时,厉声道: “靳姗,你清醒点!你再这样自暴自弃,周逸就不回来了!” 靳姗的眼睛清明了一点,随即就红了。 “你骗我,周逸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他的,我辜负了他,他不要我了!” “不!周逸没死!”靳母异常坚定。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PS过的照片,递到靳姗面前。 “有人在国外看见他了!当初那场车祸,死的不是他!” 靳姗捧着照片,看着看着,眼泪又开始掉。 她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上的人,像是问靳母,又像自问自答。 “他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他好像失忆了。姗姗,你振作点!我派人去找他,你也不想他回来,看见千疮百孔的靳氏和周氏吧?” 靳姗点头。 她也许真信了靳母的话,也许是身体纯本能的求生意识。 这日之后,她的精神好了很多。 她开始亲力亲为收拾家里,开始一杯接一杯灌咖啡,没日没夜收拾公司残局,以及盯着人满世界找我…… 什么叫误打误撞?这就叫。 我和唐思汶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筹备婚礼。 我有预感,这场婚礼不会太顺。 第22章 诛心 简简单单的露天婚礼。 宴请的宾客只有邻居和极少的亲朋好友。 我不喜欢太隆重奢靡的排场,怕镜花水月,怕物极必反…… 唐思汶一切依我。 婚服是高级定制的新中式,从唐思汶到我到孩子,每个人都有。 整个过程,孩子不是跟着我,而是跟着她。 不知道我们关系的,会以为是她带着孩子嫁给我。 我知道她用苦良心,微笑着接受就行。 “周逸先生,你愿意娶唐思汶小姐为妻,以后无论贫穷与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都爱她,不离不弃,直至死亡吗?” “我愿意。” 两个宝贝笑得和唐思汶一样开心。 唐思汶双手环住我的腰,我垂头吻她,她已迎了上来。 周围一片笑声。 主持人也在打趣:“我们的新郎新娘已经迫不及待接吻了!” 我同样搂着她,呼吸纠缠。 “我爱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说。 喧哗声传来,我心头一紧,靳姗已冲到前面。 “住嘴!我反对!” 我们结束了亲吻。 我搂住唐思汶腰上的手依然紧紧搂着,甚至搂得更紧,另一只手牵着二宝。 大宝由她牵着。 “周逸,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死?他们说你失忆了,我是靳姗,是你老婆,你看看我!” 两年不见,靳姗肉眼可见的老了很多,双眼布满血丝,期冀的光很亮。 见我没反应,她又朝两个宝张开双臂: “宝宝们,我是妈妈!到妈妈这里来!” 两个宝对视一眼,没有前进一步,只齐齐望着我,小声喊“爹地”。 靳姗与唐思汶之间,他们的天枰早倒向唐思汶。 所谓的血脉,在长久的陪伴与倾心付出下,不值一提。 靳姗做梦也没想到。 她千里迢迢,马不停蹄赶来,看见的会是这么一幕,身体不由自主晃了下。 “你们……是都失忆了吗?” 她不可置信,随即开始吼。 “就算你们都失忆了……唐思汶!你很清楚他们是谁!这是我的丈夫和孩子!你要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宾客们一半议论纷纷,一半噤若寒蝉。 议论纷纷的是不认识靳姗的人,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噤若寒蝉的除了Anthony,便是国内的亲朋好友。 “够了,靳姗!这里不欢迎你,麻烦离开。” 她做“请”的手势,保镖们一拥而上。 跟在靳姗身后的保镖也都拥了上来,双方呈对垒之势。 两个孩子没见过这种架势,几乎齐齐开口: “爹地,我怕!” “妈咪,我怕!” 唐思汶立即蹲下身,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乖,不怕!妈咪保护你们。” 靳姗瞪大眼睛,话音从喉咙里喊出来,就已经劈了—— “你们叫她什么?” 唐思汶把两个孩子交给我,拦在我们前面。 “靳总精神不好,耳朵也不好使了!”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丈夫逸,知名画家,我两个儿子,周星和周辰。” 靳姗冲过来想揍人,被保镖死死拽着。 “唐思汶,你胡说些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有人不要老公孩子,自然有人替她疼爱。我爱他们,直至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靳姗望着我,眼中一派绝望。 第23章 喷火 唐思汶是懂杀人诛心的。 她最终没有把人赶走,反而任由靳姗留下。 婚礼后面的环节已经不多,交换戒指后就是冷餐会。 靳姗坐在椅子上,她的双手摊在椅背上,双眼望着蓝天,眼泪从眼角滑下。 靳母的信息发了一条又一条。 …… 靳姗一直没回信息,靳母只得把电话打到靳姗保镖手机上。 保镖简单汇报这边情形。 “见到了……周先生和唐小姐结婚了……应该是不原谅……” 靳姗恍若未闻。 两个宝端着甜品走到靳姗面前,踟蹰着。 “阿姨!”“阿姨!” 靳姗猛地坐起,双眼猩红:“你们叫我什么?” 两个宝吓得后退半步,片刻后战战兢兢把甜品递给她。 大宝:“爹地叫我们问你饿不饿?给我们端点吃的。” 靳姗伸手去拉两个孩子:“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才是妈咪!” 二宝认真解释:“可是我们有新妈咪了,你只能是阿姨了。” 靳姗愤怒地寻找着唐思汶的身影。 唐思汶正挽着我与人说话,感受到靳姗的目光,笑朝她举杯,无声道了句“cheers”。 靳姗气得眼睛都要喷火了。 到此刻,唐思汶挥向她的第二刀才堪堪落下。 “周逸,你开心吗?”她抬头问我。 自重逢以来,唐思汶极少叫我周逸,她一直叫着逸,这是我在国外用的名字,她配合我斩断过去,开启新的人生。 而此刻,她叫我周逸。 我回答她:“开心。” 我说:“我开心是因为我们结婚,和其她任何人无关。” 我的回答让唐思汶更开心,她踮脚吻我,在众目睽睽下,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拉着我直接回了房间。 做什么?当然是拉起窗帘,做两口子快活儿的事。 女人的小心思啊! 我有理由相信,如果靳姗不来,她不会这么早拉我上去。 而我愿意配合她,也愿意宠她。 外人看不见我们在做什么,但都知道。 这是她刺入靳姗心脏的第三把刀。 作为发小,她用仅存的慈悲把两个孩子暂时送到靳姗身边了,让她有机会和孩子们相处一会儿。 “宝宝们愿不愿意和妈妈一起回国?妈妈发誓会对你们好!给你们买很多很多玩具!姥爷和姥姥也很想你们,以后我每天接送你们,陪你们玩,好不好?” 靳姗左右各抱着一个孩子,温和地游说着。 唐思汶的保镖在这里围了一圈,一个个如丧考妣,如临大敌,生怕一不小心,孩子被靳姗说动了。 然而,两个宝互看了一眼,飞快摇头。 “我们哪里都不去!我们就在这里!我们要和爹地和思汶住一起,我喜欢思汶。” “我也喜欢思汶!思汶做饭可好吃了!” “思汶下棋可厉害了,她什么棋都会下!” “思汶拼乐高又快又好,和变魔术一样快!” “全世界最先进的玩具,我们家都有!思汶超爱我们!” …… 靳姗心情复杂。 他们曾在她万般宠爱,千呼万唤中出生,她也曾发誓要一辈子呵护他们,让他们快乐成长。 最终,他们不要她了! 第24章 真相 举行婚礼的地方,离我们家不远。 两个宝和她重新熟悉后,带靳姗过去逛了逛,他们叽叽喳喳。 “这边是爹地给我们搭的沙场,后来思汶搬来了,买了旁边那栋房子,修了新院子,爹地可喜欢了!” “这两棵树叫凤凰木,开花的时候可美了,像燃烧的火焰!” “我们种了好多蔷薇,超香!那只猫叫tiger,周围其她宠物都怕它,连狗都打不过它!它经常偷鱼缸里的小鱼,我们全家人都很嫌弃它!也很爱它。” “爹地和思汶前几天还在商量,要不要养两只大白鹅,不过还没定下来,好像说大白鹅更凶,怕邻居反对。” “阿姨,你怎么哭了?” 靳姗揉了揉脸,蹲下身子:“没有,只是眼睛进沙子了,你们帮我吹吹好吗?” “呼——” “呼——” 这个院子,孩子们不知道,靳姗却是知道的。 很多年前,我曾画过这样一个院子,盛开着红色花朵的凤凰木,影影绰绰的蔷薇,偷鱼的狸花猫,以及昂首挺胸的大白鹅。 我忘了,靳姗忘了,可唐思汶一直记得。 那天,靳姗在孩子们的沙坑上坐了很久,到暮色降临才离开。 孩子们早被唐思汶接走了。 “妈,他们过得很好,唐思汶对他们很好,他们很幸福……” “是我的错,我弄丢了他们……原来,人这一生,真的不能做错事……” “我曾经那样爱他……” 胃是情绪的反应器。 靳姗本来在和靳母通电话,说着说着就开始咳,越咳越厉害,胃抽搐着疼。 “妈,我待会儿打过来。” “哎,你记得吃药啊!” 靳姗挂了电话,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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