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江祥摇头晃脑:“我们虽然说是朋友,可是有哪个人不怕他呢……他那双眼睛一瞪,就跟我老豆一样,顿时吓的我反对意见都不敢有了。” 我眉角抽搐着,不动声色的拽了拽周江祥的衣服袖子。 他瞪大眼睛看我:“你干嘛?” 我面无表情的指指他的身后,眼角却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周江祥先是疑惑,后是惊恐的慢慢回头,正好看到荣智良挽着一名丽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大,大哥……”周江祥哭丧着脸,举起一根根本还没来得及烤制的玉米:“你吃烧烤吗?” 午夜烧烤 荣智良眯着眼睛盯着周江祥,眼中犀利的光直把他射了个对穿。周江祥苦着脸,一直冲我抛求救的眼神,我对他的动作视而不见,慢悠悠的支着烧烤架子。 最后还是挽着荣智良手臂的那名艳丽女子为周江祥解了围,换来周江祥饱含感激之意的几句“大嫂”。看到那女子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神情,我无所谓的眨眨眼,在荣智良紧迫盯人的注视中回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倒让我有些惊讶。 “你就是智良经常提到的那个Alex吧。”冯曼姿和周江祥打完了招呼,施施然的向我走过来,大大的美目眨了眨,娇笑着伸出手:“我是冯曼姿,你可以叫我曼姿,或者Jana。” 我笑着点点头,伸出正在摆弄着碳炉的带着黑灰的手,抱歉的说:“Jana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美丽,不过,我手上都是灰尘,看来是无缘一亲美人芳泽了。” 冯曼姿弯弯眼睛,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笑的很开心:“智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嫌弃朋友的手脏呢?” 我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随即放开。 我淡笑着扫了荣智良一眼,看到他对周江祥使了个眼色,周江祥的小女朋友立刻走了过来,一边喊着冯曼姿“姐姐”,一边挽着她的手到一边说话去了。 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我有些赞叹。冯曼姿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而且难得的是心计看起来颇深。她跟周江祥的小女友走在一起,就好像是烈火玫瑰与纯情百合的组合——当然,只是表面上的。我从来不小看女人,所以对周江祥的女友,自然不敢妄下定义。 摆弄着烧烤工具,没一会儿,碳就燃了起来。将架子架好,调制好的肉类蔬菜放上去,忙完这一切,我拿了刚才托周江祥买的新衬衣,去了车里面,将那浑身沾满了沙子的衣服换下来。再用纯净水洗一下手脸,方才准备出去。 刚刚拉开车门,就看到荣智良站在外面。唬的我立刻扭头去看车窗的透明度,生怕他刚刚透过车窗看到了什么——其实真要看了也没什么,但是就是心里别扭。跟被人偷窥似的。 下了车,关上车门往前走。刚走没两步却被荣智良拉住了胳膊,我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我身上可都沙子呢。” 荣智良盯着被我拍下的手好一会儿,才冷冷的抬眼,声线低低的:“你没话跟我说?” “说什么?”我挑眉,左思右想,忽然恍然大悟:“哦,你是说红包是吧。放心,我会包给你的。”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荣智良打断我的话:“我订婚了……你不问我理由?” 看他的表情,足跟有什么重大冤屈似的。我轻笑一声,依着车,淡淡问他:“那么请荣少告诉我,是什么人逼着你娶冯家大小姐的,又或者是,你有什么冤屈是非要通过订婚这个途径才可以申诉的?” “你!”荣智良死死的盯着我,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好笑的看着他:“难道你要我为一个已经名草有主的男人守节?”见他仿佛是理所应当的点头,我笑的更厉害了:“可是如果我说,我根本没这个意愿怎么办。荣少总不会要强人所难吧。” 荣智良深深的看了我两眼,“你是说,你没有这个意愿?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们的关系,顶多算是□。其他的,还称不上吧。” “你说的也是。”荣智良突然轻笑起来:“我还以为……罢了。”只是瞬间,他的面容又恢复到了高傲,之前的紧张和脆弱都一下子消失无踪。 不过,我却觉得荣智良现在的样子,像是在掩饰或者是伪装。我们两个在这边干巴巴的站着,不发一言,但是也没有人提前离开。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就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周江祥喊来的另外几个朋友终于到来了。 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仿佛一下子化解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周江祥一边对着那几个朋友吹嘘着午夜烧烤是多么美妙的一个主意,一边不忘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吃豆腐。其中一个特别爱好男女之道的人贼兮兮的和周江祥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偷笑道:“这样的天气和场合,是多么的适合打野战啊!” 这句话直白露骨无比,连我听了都脸皮子发燥,更何况那几位女伴了。冯曼姿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挑着眉冷笑道:“适合打野战的话,你就打一个我们来看看啊。不介意的话,我还可以用摄影机录下来,改日我们大家凑齐了,一起看了找些乐子。” 周江祥他们嬉皮笑脸惯了,万万是没想到冯曼姿性格如此犀利,竟然是个言语上不给人吃一点豆腐的人。而且冯曼姿身后就站着荣智良,周江祥他们纵使不给冯家面子,也要给荣智良面子的。于是一个个马上赔笑,叫了几声大嫂,玩笑着将这事扯了过去。 我拖着下巴看戏。觉得冯曼姿的性子有些太过于刚强了,过刚易折啊……不过,看看荣智良。他貌似比较喜欢难以征服的人或事,冯曼姿这脾性,或许刚好对了他胃口也不一定。 人到齐了,烧烤也就开始了。其实这么大半夜的出来,倒不是真的要逞一番口舌之欲,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海滩下,有几个朋友说着话,就上几串烧烤喝啤酒才是最尽兴的。以前在美国,没少和友人一起去BBQ,先下到了香港,露天烧烤倒是第一次。所以就算我和他们几个之中没多少说的上来的朋友,只是一个人摆弄下器具,倒杯啤酒嘬饮着,也是一番乐趣。 “Alex不喜欢和大家在一起么?” 听到人说话,我丢下啤酒罐子扭头,正好看到冯曼姿微笑着站着我身后,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啊……我喜欢一个人坐着。” “看来智良说的果然没错,Alex是那种闷闷的性子呢。” 闷闷的性子?我挑眉,有那么古板么? “不过虽然智良提起Alex不多,我却感觉的到,你是他非常重要的朋友。” 确实重要。我淡淡的点点头,微笑着看着她。重要到……都曾经上过床了。不过,这一点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冯曼姿又语调温柔的说了很多话,无非是荣智良多么的看重我,我们之间的友谊多么让人羡慕。我很奇怪她找我联络感情的目的,也说不准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所以甚少回答她的话,大多时候是低着头坐着,时不时的嗯一两声。 到最后,似乎是觉得感情联络的差不多了,冯曼姿才笑意盈盈的听出来,以后会经常找我一起去喝下午茶。我微笑着应了。 冯曼姿站起身,袅袅婷婷的走向荣智良,两个人搂在一起咬耳朵。这边过来了几个人,询问我再晚一点有没有什么特别安排,我笑着指向周江祥:“具体的去问周大少,我只是负责烧烤的。” “周少不用说,一会儿肯定是抱着他的女友滚床单去啦。难得今天晚上性子好,我们倒是想玩个通宵。”几个人推挪着,一起笑着涌过来:“荣少肯定也会陪娇妻去,就剩下我们几个单身汉了。梁生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面主意最多啦,要不你做东,我们一起去找乐子。” “找什么乐子?”冯曼姿和荣智良一起踱步走过来。 原来起哄的几个人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说漏了嘴,让冯曼姿从泄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们以前的生活有多么荒唐。 “我们在说要不要为Bernie开一个告别单身的PARTY,顺便借着这个机会狂欢一下。”我淡笑着开口,“他们几个在商量派对上的节目呢,说是一定要让大家都记忆深刻。” 冯曼姿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不过好歹是被唬过去了。大家没有了接下来的活动,干脆又在沙滩上逗留了一会儿,知道天将破晓才驾着车,赶回别墅里面休息。 荣家在这片海滩上有别墅,所以刚刚也是来的最早的一个。冯曼姿以当仁不让的荣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邀请我去休息,而不是连夜赶回比较远的公寓去,我拒绝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钟了,我竟然没有多少睡意。冲了澡,稍微吃了点东西之后,我就去上班了。 儿子名字 孩子出生满一周之后,我将孩子从医院里面抱了回来。本来想立刻送往美国的,结果母亲来电话说,医院有一个重症病例需要她跟踪监护,腾出时间来正式退休又要往后推迟两个月左右了。原先的计划被打破,我只好请了一个保姆24小时看护他。而乐珊,我给了她一张支票,只要她不会不识时务的来要孩子的话,这笔钱将永远不会冻结,数目足够她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孩子很闹,整日的哭闹不休,而且晨昏颠倒,晚上是他最精神的时候,白日里却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有这样一个中气十足劲头满满的小子做儿子,真不知道我是痛苦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 对他,我几乎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他和请来的育婴专家不大合拍,像是知道我心疼他,是他的父亲似的,一见到我很安静,但是我不在家的时候,怎么哄他少哭一点就是那些保姆最为头疼的问题。一个月来,我为了给他找个满意的看护几乎都快一周换一名人选了。 不过好在我只要每天在他面前多出现几次,他就会整日整日的保持安静。家中有了这么个小宝贝之后,换尿布,喂他喝奶粉,哄他睡觉,逗他高兴……我从来都没想到过原来我也可以做一个合格的保姆,或许,我这就叫做二十四孝老爸? 到了公司业务繁忙的年终,这小祖宗还是粘我一人粘的紧,而且爱哭爱闹半夜不睡早上不起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请来的保姆或者是专家几乎上都知道这个小宝贝是我的心头肉,我为了他不知道炒掉了多少个请来的人,所以根本不敢惹了他,他爱几点睡几点睡,省的他一不顺心就大哭大闹。这小子的声音嘹亮中气十足,一哭起来,那声音连隔了几个房间的我都听的清清楚楚,痛苦不堪。 真不知道才一两个月大的他是怎么养成这般的脾气的,难道,真的是天生或者遗传的?皱眉,我可不想我的儿子长大后是一副二世祖的脾气。虽然我不懂得如何教养孩子,不过宝宝还小,我一项一项的试着,总有适合他的一种。……== 首先是他晨昏颠倒的作息,和粘我粘的要死的脾气。我曾经很苦恼到底要不要纠正他这一点……作为我的儿子,我可以确定他到长大以后没有多少可以肆意妄为的时间,难道我连他婴儿时期的自由也要剥夺?但是,我毕竟是不可能像保姆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他,让他少粘我一点算一点吧。 我不再半夜去他房间里看他,反而转到准时的白天和晚上八九点钟左右,除了这些时间之外,我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出现在他面前,更是没了以前半夜逗他玩的惯例。这样做了刚没几天,宝宝就闹腾的厉害,天天哇哇的大哭,哭的声音都哑了。 我于是改变策略,每天掐着三餐和准点睡觉的时间按时出现在他面前,时间长了,宝宝就约莫着明白了什么时候能看见我了,于是白天尽量保持清醒,等到晚上了喝完了奶粉再入睡。这样的一个举措,我原本也只是试着看看行不行而已,没想到婴儿的智商没有发育好,直觉和本能确实一顶一的准,他似乎懵懵懂懂之间就能纠正很多问题。 大约一个多月后,宝宝的作息时间终于规律了。也很是认的人了,对我仍然很亲,也学会每天找抱抱了。我现在的生活越发的规律,几乎绝了颠倒混乱的夜生活。怪不得人总说成家立业,有了孩子,想法和决断果然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 母亲在宝宝两个多月的时候退休了,她提出来要将宝宝接到美国去住。我起初有点不舍,这几个月的生活几乎让我有点离不开这个小家伙了……但是,想到我的工作,实在是不可能抽出再多的时间教导他了,养在我身边的话,我有点担心他长大以后会有点孤僻或者自闭。而且,我还有一系列的计划没有实行,宝宝在香港,我总是要有所顾忌,很多事并不能去做。 于是,在和父亲母亲通了多次电话以后,我终于商定好了送宝宝走的日子了。在那之前,我为他起好了名字,并且将名字刻在了一块玉牌上挂在他脖子上面。玉牌的料子是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是我从一个相熟的朋友手里买来的毛料然后找大师雕刻的,希望可以保佑他幸幸福福的长大。 儿子的大名我起做了梁昱。昱是阳光照射,顶天立地之意。父亲也很满意他的名字,亲自嘱咐我说小名也不用另外取了,直接叫做昱昱就好,我却更加偏向宝宝这两个字。虽然每家的孩子小时候都被这样叫过,但是我就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与众不同的。 父亲拗不过我,干脆他叫昱昱我叫宝宝。不知道儿子再长大点后会不会疑惑,怎么爸爸和爷爷都是在叫他,叫的名字却不一样。 儿子去了美国后,母亲常打电话过来说,说是宝宝经常哭闹,天天不折腾到半夜都不会哭累到睡着。不过小孩子忘性大,没多久就熟悉了新环境,也渐渐的乖了。 我有些惆怅,更多的是高兴。做了父亲之后,我的心情果然变得很玄妙。一方面希望孩子依赖自己,一方面又希望孩子表现的与众不同。想必在我小时候,父亲也有过同样的心情吧……顿时,我觉得跟身为医生的父亲多了许多可以探讨的共同话题。 公司的业务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房地产、金融业、娱乐业、零售业、电子业,几本上都有插上那么一两脚。我虽然知道未来局势,却也不想全部依靠自己脑海中的那点记忆去做事,万一未来发生了变化,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这几年我基本上什么行业都要插手试一试,看看到底企业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子。 复合型的跨国公司是一定的,但是到底做哪种行业最有利润可赚,那种行业又是不是好打通关系,都是必须要考虑的事情。房地产业在未来十几年的红火没有几个人可以提前料到,这个我插手进去并不难,但是能源行业,重工业……在内地没有深厚人脉的我很难做大做好。 前几年刚刚梦醒的时候,总觉得只要有机遇有机会,成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现在却发现,那么点机遇和机会虽然重要,却不是决定胜败的必须品。甚至,他们连四分之一的比例都占不到……要做大一个企业,更重要的往往是经营的手段,人员的运用,以及公关的能力。 特别是最后一种,人脉,这件最重要却最难得的东西。我呕心沥血的在国内济济经营了好几年,收获的可以信任的人脉也只有那么几点而已,其中大多还是纯粹的金钱关系。而荣家……一想到荣家,我的脑袋就发疼。我以后铁定是要甩脱荣智良去内地去的,可是荣家的产业虽然大多在香港,真正的势力却是隐藏在内地的,我孤注一掷离开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不过……容不得我想那么多了。无论是为利益还是为私事,我都必须要果断才行。 路上偶遇 “梁先生?好巧。” 我看了面带微笑的冯曼姿和站在她身边的荣智良一眼,点点头,“确实是好巧。” “你怎么会在这里?”荣智良先是一怔,继而颇有些不耐的甩开冯曼姿和他挽在一起的手臂,冯曼姿脸色如常,像是这一幕经常发生一样,没有表现出另类的情绪。 我斜了一眼身后的珠宝柜台,淡淡道:“只是过来看看。” “只是看看?难道不是为了讨好某位佳人么?”冯曼姿娇笑一声,开玩笑道:“都没有听说Alex有女朋友呢,还是,隐藏的太深了我们没发现?……Alex,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我淡淡道:“当然可以。”来这里看珠宝是因为母亲喜欢翡翠,我想要买一条送她做生日礼物,不过,这一点我想没有必要跟面前这两个人解释清楚。 “我今天是和智良一起看婚戒来的,就是手上的这颗,怎么样,够不够亮?”冯曼姿对着我伸出手指,六克拉的梨形钻戒在她的手上闪闪发光。 “很漂亮。”我淡淡赞美。 “我本来喜欢另外一颗8克拉的,可是那个切工没有这个好。”冯曼姿看着应该是喜悦极了,一直在谈她手上的钻戒,和他们即将举行的婚礼。 “如果你喜欢那颗,可以两个都买。”荣智良打断冯曼姿的话,转而邀请我道:“一起去喝下午茶?” 我摇头笑道:“两位二人世界,我想我还是不打扰的比较好。” 荣智良的神色顿时转为不悦,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有些气哼哼的。我无语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着这位祖宗了。 “Alex,我们婚礼的日子已经决定好了,就在下个月,请柬还没有发出去呢。”冯曼姿从随身带着的包里面掏出一张大红的请柬,递给我,眨眨眼笑道:“估计你要成为第一个得到请柬的客人了,到时候可一定来呀。” 我结果请柬,点头笑道:“一定。” “对了,智良。”冯曼姿看向荣智良:“伴郎的人选不是还没选好么,不如让Alex来当吧。” 荣智良还没有表态,我却有些为难,但是冯曼姿的好意邀请我也不能当面拒绝。不由得看向他,希望他主动提出来让周江祥或者是其他人来当这个伴郎。 没想到荣智良却点点头,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丝笑容:“这个提议不错。” 能够获得新人邀请出任伴郎,是一件喜庆事,我无法将拒绝说出口。只能掩饰了所有情绪,做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来:“My pleasure。” 接下了这个担子,也不是说来的只是烦恼。要在荣氏和冯氏的联姻上出任伴郎,绝不仅仅是到婚礼那日穿上礼服帮着新郎挡酒就好,婚礼的安排,客人之间的席位安排,哪个需要拉拢哪个可以置之不理,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而且,这确实是个体面活儿,冯曼姿和荣智良的这个提议,也确实有抬举我的意思——毕竟我梁家在香港全无根基,有今天一切都靠我自己一人的打拼,香港又是个讲究资历家世的地方。在荣氏冯氏联姻的婚礼上以伴郎的身份出席,可以为我增添几分大大的筹码,起码可以告诉别人,我和荣氏冯氏关系交好,发展个十几二十年,未必不能成为新一代的豪门。 找了家不错的咖啡厅坐下来详谈,冯曼姿向我细细的解说她所有的婚礼企划,精细周到了每一个细节。从她的话中,我听出了一个女子对婚礼的所有期待。所以虽然心中为下午即将召开的一个会议而略有些心急,我还是没有打断她的叙说。 中途的时候,冯曼姿出去补了一次妆。我长吁一口气,喝了一口咖啡,看看表,时间不太多了。等她回来后就准备告辞吧。 “得知要做我婚礼上的伴郎,你就如此迫不及待跃跃欲试?”荣智良将咖啡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讥笑道:“我竟然不知道你在面对前情人的时候,竟然还可以坐的这么安稳,那是不是以前的一切都是你装扮出来的呢?” “本来就没有的事,我装他做什么。”我转着杯子,看他气恼但是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突然觉得还蛮可爱的。“不过我确实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冯曼姿那样一个女人做妻子?冯家……可不怎么好打发。” “我的选择自有我的道理。”荣智良饮了一口咖啡,慢吞吞的吊着我的胃口。 我耸耸肩:“你不想说就算了。” 荣智良斜了我一眼,倒也没继续唇枪舌战下去。 我忽然想起一事来:“乐珊现在在哪里?” “怎么?你想她了?”荣智良的语气嘲讽刻薄。 “我只是觉得她不像是一个容易打发掉的女人,但是这么久了都没听到过她的消息,是不是你……” “我还没那么恶毒让她早日去见上帝。”荣智良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足够的好处加上一点点威胁,放心,她会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安静的。” 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有一点担心。无论是香港的法律还是美国的法律,对孩子的生母都是十分保护的,如果乐珊真的要下定决心和我打官司争孩子的抚养权,那么纵使我可以下定论我能赢,但是到时候产生的社会影响都会非常不好。而且我不确定,这件事是否会对梁昱的成长产生影响。 “还在想那个女人?你就这么挂念她?” “我确实是在想她……不过倒谈不上挂念。”我淡淡道:“我只是担心,她会造成一些麻烦。她现在在哪里?” “我把她派去大陆了。” “这样啊……”我拖着下巴淡淡算计着。 “你们在谈谁?”面前一晃,冯曼姿已经坐了下来,而且颇为好奇的打量着我和荣智良,“我怎么听着不像是我认识的人。” 我淡淡扫了荣智良一眼,见他挑眉掩饰过去:“只是一个熟人罢了,你确实不认识的。” “莫不是,哪家的美女?”冯曼姿笑着,美目在荣智良脸上打着转,像是在找些什么。 “你想太多了。”荣智良轻咳一声,敷衍她道。 “呃……我下午还有个会,就先走了。”我抬眼看了下表,站起身告辞。 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我扭头看到他们二人依旧坐在一起,像是在争论些什么的样子,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幸灾乐祸……谁让你找了个醋劲这么大的老婆呢? 餐厅谈话 “不知道冯小姐这么急的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我转着手中的咖啡杯,神色淡淡的看着面前坐着的冯曼姿。刚刚在公司忙完,本来准备提前回家休息的,没想到冯曼姿打过来一通电话,要约我出去谈谈。我本来想拒绝,却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不过,自从我们两人入座后,冯曼姿一直不发一言,反而是有些困扰与忧愁的盯着杯子看。 “其实,你叫我Jana就可以了。虽然我们两人不太熟,但是我一直把Alex你当做好朋友的。” “好吧,Jana。”我转动着勺子,轻声劝慰她:“你和Bernie快要结婚了,其实,如果你有什么烦恼的话,Bernie开解你效果是最好的。” “你不懂,这件事是不能让智良知道的,否则的话,他肯定会生我的气,并骂我是爱嫉妒的女人。。”冯曼姿抬头看我,神情中带着几分哀怜:“智良的朋友中,我只见过他对你一个人真心相交,这件事我想你肯定知道。” 我有些莫名,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和智良的婚姻,我要求的其实不多。他婚前怎样胡来我都无所谓,只要他婚后对我保持忠诚就好……其实我们之前也是这么谈好的。”冯曼姿抚了抚长长的卷发,姿态优雅,神情却有些哀怨:“可是我最近发现他对我变得开始心不在焉起来,一起出去吃饭,他常常会莫名其妙的陷入沉思,对我们的婚礼筹办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更让我感到担忧的是,他竟然会忘记我们的交往一百天的纪念日……” 类似于这样的抱怨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我耐心的听她说完,仔细想了想,才回复她:“如果你是担心Bernie会不跟你结婚的话,那你是有点多心了。据我所知,Bernie还算是一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他既然承诺你了婚姻,就一定会给你个圆满答复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冯曼姿苦笑一声:“我最近一个月发现,智良他,或许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了荣智良轻笑着的脸,和他以前近乎放荡的生活,对于他来说,能够真正对某个人忠诚才是几乎不可能的吧。或许,冯曼姿是得了婚前忧郁症,所以拉着我来找解脱来了?我觉得这个想法不太现实…… “Jana你,是不是多想了?” “不。这不仅仅是我的直觉,更有他这段时间的失态作为证据。”冯曼姿坚定的摇头道:“我们婚期将近,这段时间都是很忙碌的,婚纱婚期都没选好,请柬没印,好多好多事都还没做,智良他工作忙我知道,我也有说等他下班后再做婚礼的事。可是这段日子,他常常闹失踪,也不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Jana,放轻松。”我安抚着冯曼姿的情绪:“你太多心了。” “OK,我也不废话了。Alex,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冯曼姿的眼神锐利,像是要从我眼中看出些什么。 终于要切入主题了?我微微一笑,放松身体倚在椅子上,轻轻颔首道:“你讲。” “住在圣玛丽医院高级看护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她是不是智良的情人?”冯曼姿紧追不舍:“她前些日子产下的孩子,是不是智良的?” 愕然的神色从我眼中划过,我连忙低头,吟饮了口咖啡,缓下自己的情绪后,才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你果然知道。我猜着就是,智良他和你私交这么好,这件事他没理由瞒你。”冯曼姿眼中划过一抹厉色:“我们就快要结婚,他却搞出来一个私生子,这算什么?对我示威?” 我淡淡道:“Jana,这件事似乎并不适合跟我一起讨论。” 冯曼姿敛住阴狠的表情,露出了个带着些许妩媚的微笑:“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轻轻摇头微笑,表示我的不介意。 冯曼姿也学着我的姿势,倚向后方,竭力做出一副双方平等的谈话架势:“我知道这孩子现在在美国,那个女人她去了大陆。女人我可以不管,只要她不要再不识相的出现在香港,不过这个孩子……” “你想要对这个孩子做什么?”我挑眉问道,言语中却没带一分紧张。虽然冯家是混黑的,势力也挺大,不过也仅限于在香港和东南亚地区而已,宝宝现在早已经去了美国,那里是我的势力范围之内,哪怕她误会宝宝是荣智良的孩子,我也不怕。冯家伤害不了宝宝。 冯曼姿一愣,继而俏然笑道:“我能对他做什么?我只要他不姓荣而已。智良的第一个孩子不是我生的,这件事要传出去,无论对荣家还是冯家来讲,都是一个巨大的丑闻。我想不止我,哪怕uncle知道了,也会这样要求吧。” “你想我劝劝Bernie?” “他比较容易听你的意见。” 我轻笑道:“这件事本就没有商谈的必要,那个孩子,他姓梁。” 冯曼姿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好转,她狐疑的看着我:“怎么会……” 对她解释我跟乐珊,以及荣智良三人之间的关系?我想我不会那样做。 模棱两可的笑着对她道:“总之,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安心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吧。”抬腕看表,“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先走了。” “Alex!” 我回头,微笑看着面色不定的冯曼姿:“还有其他事?” 冯曼姿的表情在几秒钟之内变化了数次,最后才雍容一笑,轻抚自己的卷发,对我轻声道:“你对智良的帮助,我们夫妻,感激不尽。” 她将这件事理解成什么了?我失笑,女人,似乎总是很擅长联想各种事情。 微微摇头,我轻笑着说:“我没帮他,其实,是他帮了我。” 然后,没去看她,径直走出了咖啡厅。我下午确实是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关乎到集团进军大陆的计划。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作者有话要说:将近半年没写这篇文,手生。 剩下到完结的大纲已经做好,正在找感觉,可能写的没前半部分好,大家见谅。 不会再断更了,日更到完结。 PS:不会V,有H,那个请注意,及早看。被锁的话……百度快照吧。 乐珊之死 一周之后,我接到了荣智良与冯曼姿婚礼的请柬,还有一份出任伴郎的邀请函。 婚礼日期定在半月后。请柬是用紫水晶制成,中间还镶嵌着他们二人的九寸婚纱照,男的俊,女的美,确实是精致异常。我摩挲了一下这请柬,就随手放到了一边,打开了邀请函。邀请函是荣智良亲自手书,这字体,我一看就知道。 阅完了邀请函,我将他们都塞回了袋子里,站起身,准备去书房整理文件。最晚一个月后,这房子就会空掉了,有很多重要的资料和文件,我都要亲自整理,然后带过去大陆。这栋屋我不会卖掉,虽然我以后都不太可能再住回来,不过,毕竟是我常住过的家,当初装修的时候,我也费了好大的心思,一想到我走之后,如果这房子被卖掉,有其他人会住进来,我心里就会不舒服。 大约,是我自己的独占欲在作怪吧。 刚刚整理过不到半小时,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接通,却是荣智良打来的。 “我在你公寓外面,你出来。” 我将几份文件放入皮箱,闻言反问道:“有事?” “我请了设计师来帮你量尺寸,制作西服。你不是我的伴郎么?” “我不缺衣服。” “你在躲着我。”荣智良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你害怕跟我见面,为什么?” 闻言,我停住手上的动作,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到楼下停着的火红法拉利,那是荣智良的坐骑之一。 我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你快要结婚了,除了公事,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难道我们以前私下里见面,都是在上床?”荣智良冷声反问道:“还是说,我们要么见面只谈公事,要么只上床,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得?” 我被他说的一阵语噎,嘴角却轻轻的划上一抹笑意。荣智良是越发的牙尖嘴利了。 “WELL,你不来就我,我就去就你。” 我看到法拉利里面的车灯暗了下来,然后,车门被打开,长身玉立的荣智良款款下车,站在车旁,然后抬头。 我的目光正好和他对上。荣智良目光中的含义复杂,我看不透,遂合了窗帘,转身,将刚刚自己整理文件弄出来的凌乱痕迹复原,然后把皮箱塞到某个柜子里,又拂了把头发,才往客厅走去。 打开玄关的门,荣智良已经在门外站着了。 他或许已经到了一会儿,但是却没按门铃,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等着我的迎接。 对于他的置气,我哑然失笑,正想开口让他进门,他却猛地向我扑来。 我一个措手不及,身子不自主的向后倒去,他在我身上,我还担心会碰伤他,连忙搂着他的腰,将他的头按在怀里。 脑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我的头脑有一瞬间的发懵。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庆幸,幸亏当时装修客厅的时候,选择的不是大理石。 荣智良捧着我的脑袋,紧张的问我:“有没有事?我……”他咬了下嘴唇。 我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准备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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