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过,说到言瑞,又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夏辛柏,这个唯一在我心中有些涟漪产生的人。不知道为何,我对他……似乎总对别人有些不一样,虽然同样是不太熟悉,但是听到他的新闻的时候,我却会暗自的上心。 难道是由于梦里的那些记忆,还是因为,那一夜? 我摇摇头,将这些杂绪赶出脑子,想了想,还是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葛辉。听闻夏辛柏这阵子状态不太好,好像又跟新公司闹起了矛盾。 其实我觉得他真的不是混演艺圈的料子,但是既然他呆在了这个圈子,我就尽我所能给他一点便利好了。葛辉要改编花样男子,这部剧又百分百会红遍全亚洲,那么,让夏辛柏在其中出演,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补偿了。 忙完了公事,时间还早,晚上又没有饭局,我在从车库取出来车的时候才意识到,今天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清闲的一次。想到晚上没有节目,竟然还有些不适应。摇着头为自己此刻的心态笑了笑,我的心情无比的轻松。 先驱车去超市买了一些食材,回家后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美食。然后开了一瓶红酒,自己一边慢慢品尝美食一边就着闲适的心情饮酒。我会做饭,不过因为太浪费时间,所以从不轻易下厨,但是只要我下厨,那必定是我想要享受生活了。 这样安静且只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少有,吃晚饭,将碗碟丢入洗碗机,然后去冲了个澡,在将身体彻底放松之后。我打开客厅的音响,然后拿了本原文书,躺在卧榻上面,静静的听着音乐,一页一页的翻着书细看。我很少睡懒觉,生活比较自律,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不是办公就是弄策划,只有真正清闲的时候才会拿本书细看,或者是安静的看一场电影。 这样安逸且舒适的享受,会让我觉得比沉睡一场更容易让精神回复饱满。将书看了四分之一的时候,睡意渐渐涌了上来,我站起身,将书放进书柜,然后关闭音响,准备早点上床睡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声却响了。 叹了口气,老天果然是不想见到我彻底悠闲一个晚上,所以只肯给我一半的时间。慢腾腾的挪到门口,门铃声响的更频繁了。在这个时间,又以如此行为敲响我的门的人不做第二人选,我拉开门,果然看到荣智良站在门外。 不过,今晚的他好像……有点生气。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住,凌厉的寒光不停的四射,薄唇紧抿着,明明没喝酒,周身的气势却好像要随时发酒疯一样。 我微微后退一步,避开他凌厉的目光:“还是来喝酒的?”说罢,转身就向酒柜走去。刚刚从公司回来到时候我去了一家常去的店买了几瓶红酒回来,那家的店主是个浪漫的法国人,店里面有不少好酒,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今天晚上要给他喝什么。 可是还没走两步,身子就被人扯住,一个大力的牵扯,我脚步不稳的向后倒,恰好倒在他怀里。我用力挣脱了两下,却被他的双臂禁锢着,移动不得分毫。勉强将自己从他身上掰开,我回头,看着他皱眉道:“你发什么疯?” “你跟言瑞上床了?”他冷森森的开口。 他知道了?我一怔,随即恢复了平静,径自走到客厅,帮他倒了杯水:“谁告诉你的?” “是真的?你真的跟那个戏子上床了?”他一挥手,想要将我手中的杯子打落,我眼明手快的躲开他的手,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你可以玩,我凭什么就不可以玩。”我突然道:“你没把言瑞怎么样吧。”以他的心理洁癖来说,一旦言瑞在他眼中变成共用体,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荣智良冷笑一声,眯着眼道:“你觉得我把他怎么样了。只要你想的出来说的出口,我可以立刻让它变为现实。” 这么说,言瑞就是还没被他怎么样。我刚刚放下心,又想到一种可能,上下打量着他,我也眯起眼睛:“你不会是,派人跟踪我了吧。” 荣智良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的色彩,随即掩过,强横道:“你过来。” “干什么?”我没理会他。 他冷笑两声,步子踩的极重的向我走过来,并且伸高了手臂。我警戒的后退一步,眼神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同时全身的肌肉都警戒着:他难道是要上演全武行? 我一直以为他会对我动用武力,自己也做好了跟他干架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只是猛扑过来,将我压倒在沙发上,然后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压着我不让我起身,同时双手在下面一阵摸索,将我的睡裤给扒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阿,阿弥陀佛…… 女人孩子 和荣智良上床或许是个错误。从那天开始,我的身上就被他印上了专属标记,好像原本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私生活一下子对他公开了,我再也没有一点的独处时间。 我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紧迫起来,好像四周都是荣智良的眼线,我想要做一点什么,都要被很多双眼睛盯着。虽然没有明显的阻碍,却可以清晰的体会到那种私人领地被侵犯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 如果这是我的爱人对我做出的行为,或许我还没那么反感,但是荣智良他,并不是我的爱人。说句难听的话,我根本从他眼中心中看不到对我的一点情意。 是的,他对我的独占欲和控制欲是很强,甚至强到我忍不住要去反抗的程度。他对我也很好,刚来香港的时候我的事业几乎是靠着他的帮助而一手建立起来的。我和别人上床的时候,他也会吃醋,甚至会找人用暴力手段威胁他们。 但是,我能够获悉的,也只是这些表露于外的感情。我并不能看头荣智良真正的心理——他到底是把我当做是消遣的玩具,还是可以攻关的游戏。 纨绔子弟的花样,总是特别的多。包括我在内,都将追难到手的情人当做是一场游戏,在游戏过程中享受着更进一步的乐趣,而真等到情人对我们服软的时候,我们又会对她们厌倦,然后看上更棘手的人。而如果猎物非常之棘手难搞定,我们不仅不会觉得为难,反而更觉得好玩,更加有耐性去玩下去。 他的性格和心智,让我并不能相信他有真心。我不想到最后反而将自己赔了进去,索性一开始就不入局。 所以当荣智良一再对我表白他的内心,一再从我的生活上施展他的手段,表现他的独占欲的时候,我都只是将这些当作了虚幻的游戏进程。然后适当的表达出一点漏洞,一点破绽,让荣智良欣喜,让他找到通关的乐趣,然后尽早的寻找下一个目标。 乐珊肚子中的宝宝8个月大的时候,我安排她住进了香港最好的私人疗养医院里面。她说肚子中的孩子是我的,我确实相信。我派人查过她的过去,为了能够准确的怀上我的孩子,她那段时间确实没有跟其他人上过床。而且,她是荣智良安排的人,孩子的DNA出生之后又可以检验,他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我。 对于乐珊,我的感觉很复杂,厌烦有之,可怜有之,可恨也有之。但是对于她肚子中的孩子,我确实期待居多的。不管怎样,孩子都是纯洁无辜的,如果他或者她真的是我的宝宝,那么我自然会宠爱他教导他,让他成长为一名有为的男子汉,或者是美丽的淑女。 孤单了几十年,不是没有过娶妻生子的想法。我对婚姻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遇到一个让我甘愿为她忠贞一辈子的女人,我会立刻跟她结婚,并且忠于她一辈子。但是,走过了这么些年,不知是我眼光太高,还是心底其实并不愿被婚姻所束缚,我一直没有找到可以相守一辈子的那个人。 到现在也没有。乐珊或许会成为我孩子的母亲,但是她绝对不会留在我身边。我或许会给她一笔钱,打发她走……如果她能够用钱打发掉的话。 孩子现在已经快要9个月大了,早在三个月钱就具有了明显的胎动。她经常打电话告诉我孩子什么时候又踢了她一脚,一声说孩子的生长状况如何,现在能看出来多大了之类的事情。我对此非常的感兴趣,在抚摸到她的肚子,并且清晰的感受到孩子腿脚的力量轻轻在我手下鼓起的时候,我从来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够见到自己血脉的诞生,这么快,这么快。 生命的确是个奇迹。医生说这个孩子生出来肯定会异常的活泼,说不定具有多动症也不无可能,因为在乐珊怀着他的时候,他就兴奋非常,经常时不时的弹动两下,频率比其他的宝宝要多的多。但是,在我抚摸上鼓动不已的乐珊的肚子到时候,孩子却又恢复了平静,好像知道我是他的父亲,又好像是已经陷入了睡眠。 这让我的心第一次变的柔软非常。我开始对孩子产生莫大的兴趣,买了一大堆未来他可能会用得着的婴儿用品,并且严谨乐珊或者其他人在孩子出生前检验孩子的性别——我要享受为人父后初知消息的最大喜悦。 我开始缩短泡夜店的次数,并且很少喝酒,常常陪着乐珊说些话,话题大多都是孩子。据说孕妇的在孕期的情绪能够很大的影响到孩子以后的性格,为此,我对乐珊也很关心。我为她请的看护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她情绪的变化,想要些什么,而这一切我都会默默的为她做到——但是我自己除了必要,很少当面对她示好,我不想惹来新一轮的麻烦。 乐珊或许会为我生下我的长子,不过她的身份也仅此而已。我比谁都明白,我不会跟她结婚,荣智良更加不会允许我跟她在一起。 他对我的独占欲更加霸道而且无理取闹了,现在连孩子的醋都要吃,我去医院探望乐珊,他也常常要跟过去。我不明白他这样多疑是因为什么,乐珊是他的人不是么? 在医院里,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对乐珊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我是梁霄。” “梁先生吗?我是上海市……” 我回身看了看病房内,荣智良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笑着和乐珊说这话,我走远两步,声音放低道:“嗯,对。我是有这样的想法……好的,下周我会和顾问团飞上海一趟……不用不用,请帮我和宋市长道声谢。对……再见。” 挂断电话,我舒了口气。三年了,国内的关节终于被我打通了。从今天开始,我又多了一条退路,也多开了一条阳关大道。只要这条路走的好,五年之内,将不会再有人小觑我,我也不会再受人掣肘,低声下气。而对未来市场的熟悉掌控,又注定了我在二十年之内都不可能再走错路——只要历史不发生变化的话。 这几乎是一场必胜的局,不是么? 嘴角绽开微笑,我脚步轻快的走进病房。 “刚刚那是谁的电话?” “朋友的。”我淡淡道。 荣智良挑眉:“你有哪个朋友是我不知道的?” “在酒吧认识的,无聊时候一起出去玩过而已。”我无奈耸肩道:“他刚刚叫我晚上出去玩,我已经拒绝了。” 荣智良满意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扭头看向床头。正好看到乐珊揉着肚子,一脸的母爱。我走上前,笑着问她:“宝宝又踢你了?” “嗯。”乐珊微笑着点头,而后看向我:“你要不要摸一下?” 我点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鼓鼓的圆圆的,我不敢用力,只是在一部分皮肤上滑动着,果然感受到了孩子在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乐珊的肚皮。 刚刚来的时候才跟医生谈过,他说宝宝身体非常的健康,而且营养良好——或许是太良好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出生后婴儿才会有的体积。生产的时候或许会难产,医生这样说。 女人生子一次就像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回,这我是明白的,母亲生小妹的时候我已经懂事了,生过小妹后母亲身体的虚弱我也是看在眼里。因此,对于乐珊,我在心中除了那些复杂的情绪之外,又多了一点感激。“这几天我会让护理医师二十四小时在你这里值班,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我温柔的对她道。 “嗯。”乐珊低低的答应了一声,脸有些红。“梁先生,我……” “咳。”一直在当旁观者的荣智良不悦的低声轻咳,乐珊的话立刻被噎了回去。 我淡淡的看了荣智良一眼,轻声问乐珊道:“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 “我想……想让梁先生答应我一个要求。”乐珊犹豫的看了荣智良一眼,然后在我鼓励的目光下喃喃的开口:“孩子生出来以后,我想让他多留在我身边一些时日。” 记得荣智良曾经跟我说过,他要求乐珊在孩子出生之后就离开孩子,但是现在乐珊变卦……是他示意的么? 我目光淡淡的从荣智良脸上划过,从他面无表情的神色上看不出任何端倪,然后对上乐珊楚楚可怜却又带着几分希冀的眼神:“你的孩子的母亲,我自然不会让他一出生就离开你。让他在你身边呆到出院吧,嗯,一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虽然不喝母乳长大的孩子身体会有些弱,但是,将孩子放在乐珊身边的话,难保她不会对孩子产生依恋之情,然后产生不将孩子还给我想法——我现在虽然因为她的境况而有些怜惜她,但那也只是在不触犯我的利益的前提下。 乐珊听了我的话,神色变得有些哀怨。她微侧着脑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不舍,眼波盈盈的,正好能够让我看见眼角莹润的水珠。 我神色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怀孕期间的女人大多会水肿,脸上长斑发黄,但是又不能够用化妆品遮盖,以免对孩子造成伤害。所以这些日子里,乐珊都是不化妆的,她曾经烦恼过这副样子是不是太不修边幅了,还常常问我她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我一开始曾经细语宽慰过她几次,但是后来有了避讳,就不再对她太过温柔。 难道……我的目光瞥过荣智良,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某种矛盾,所以乐珊是在对我示好? “我累了。”荣智良突然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回过头看我:“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要在这里过夜么?” 我站起身,跟乐珊告别,然后走向神情不耐烦的荣智良。他却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就出了房门,丝毫没有等我的意思,我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跟上去。 荣智良的小性子是越来越多了,他最初在我面前,是高傲的犹如一位女王般的模样,气势惊人,心智也深不可测。那样的荣智良相处起来太累,倒是最近才冒出来的任性模样深得我心,起码,在他不理我的时候我也可以省些心思去应付他,因为我知道现在的荣智良是不会对我真的生起气来的。 “这个女人……”我走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听到他声音冷冷的低声呢喃:“越来越不听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就让它自由的锁去吧。 ╮╭ 荣少订婚 十天之后,在公司的总务会议上,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我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男孩。 我点头示意经理来帮我主持这个会议,然后拿着电话走出会议室,皱眉问道:“预产期不是一个星期以后么?” 医生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今天早上乐小姐上厕所的时候不慎摔了一跤,导致羊水过早破裂,所以不得不提前进行生产。” 摔跤?我心中觉得这两个字中间包含了许多文章,但是事态紧急,容不得我细想:“她身体怎么样?” “孩子身体很健康,至于乐小姐……有产后血崩的迹象。” “严不严重?”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的声音有些含糊。“只要不出现意外,乐小姐明天就可以清醒了。” “孩子呢?” 医生的声音这时候才明朗了一些:“孩子很平安,哭声很响亮。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现在已经送入了观察室。梁先生请放心,我们不会让孩子出现任何意外的。” 挂断电话还没有一分钟,我又接到了荣智良的电话。他在电话中恭喜我有了继承人,但是却丝毫没有提到乐珊的伤势,我有些疑心的打探他的口风,却被他听了出来。 “怎么,你怀疑是我下的手?”荣智良饱含怒气的问道。“如果她摔了一跤将孩子摔掉怎么办?!我怎么可能拿你的血脉开玩笑?!” 从他的话和语气里,我听的出来他是认真的。我苦笑着,在电话中安慰他:“我没有怀疑你。只是为她请的护工都是很老道的,在预产前却发生这样的事,容不得我不多想。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除了荣智良,知道乐珊存在的人,我实在是想不到第三个……那么不是他,又是谁? “难道是……”荣智良低声自语。 “是谁?”我耳尖的听到他的话,随即问道。 “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荣智良低声道:“孩子没大碍就好。至于乐珊……我想你也不会对她太过在意。不是么?” 这确实是,说实话,要不是她生下了我的儿子,我确实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这至少是一条人命,荣智良把她当做一件货物般的说法,我有点不能接受。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不用了,医生说她还在昏迷当中。”我淡淡拒绝了荣智良的提议,其实更重要的是,我要独自去探望乐珊,知道她受伤的详情,并且,去取孩子的DNA报告。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接到医生的电话,说乐珊已经醒了,我立刻去了医院探望她。她的状态很不好,产后虚弱加上血崩,看起来像是得了绝症的将死之人一样。 她的话变的很少,以前我来的时候她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热情,现在却变成了冷淡。而且,对孩子也不那么的依恋了,我在提出她的身体不太好,找专门的育婴医师来照看孩子的时候,她也没有提出反对。 她的态度让我有些疑惑,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漏洞来让我思量,最后只能和她道别。离开她的病房以后,我去了另一家医院,取来了婴儿的胎发和我的头发做的DNA配对,结果跟我预料的一样,孩子的确是我的。 乐珊的态度,荣智良的心思,这对我来说是两个谜团。我想了很久都不能够将这一切完全想透,后来索性不去想那么多,还好孩子的诞生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喜悦。看着在恒温室里面闭着眼睛睡着的,小小软软的他,我的情绪瞬间变得很是柔软。 我想,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跟父亲打了国际长途,告诉他我有了儿子的事实。父亲听到后,从来都不会大声喧哗着说话的他居然声音不稳的叱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音量高的,连我举起电话远离耳边都可以清晰的听得到。 “爸……你先别生气。”我赔着笑:“这确实是我的儿子你的孙子没错……不过,我没结婚。” 老爷子在那边暴怒起来,他的思维虽然一贯冷静,但是观念却保守,知道我没结婚却有了个儿子,不着急的立马从美国飞过来才怪。不过还好,我在孩子生出来之前就已经找到了两个帮手,从话筒里听出来母亲在劝说父亲,小妹也在旁边帮腔,我立马放心了很多。 本来孩子的事我是想缓一缓再告诉他们的,但是我一个人在香港这边,孩子根本不是我自己能够照看的过来的,而且他留在香港,我总觉得自己就像是有了把柄被人捏在手中,时刻动弹不得,正好母亲也要退休休息了,把孩子送到美国去长大,是我最放心的。 在母亲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搞定了父亲,并且商定等到孩子满月后就送去美国,我长出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驱着车子在马路上行驶,快回到公寓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看显示屏中,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两秒钟,我还是接通了。“我是梁霄。” “梁少,是我。” 话筒那边少年的声音小心而怯懦,我一怔:“……言瑞?” “我有事找梁少,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见我一面?”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言瑞急道:“梁少只要约一个地方,我现在赶过去就好。您来的话……会……”他的声音突然变的低的听不清。 我点头:“那半个小时后,在我们上次见过面的那家咖啡厅见。” 在我喝完了第二杯咖啡之后,言瑞终于姗姗来迟。他压低了帽子坐在我对面,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开口就问我可不可以让他在内地或者是台湾参演一部剧集的拍摄,或者是如果我的传媒公司有意愿进军外地,他也可以跟我签部头约,随时都可以从现在的经纪公司走人。 他的声音焦急,请求听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为他叫了杯红茶,又细细观察了一番他的神色,方问道:“你想离开香港?为什么?” 言瑞扭头左右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后,才压低声音道:“冯家已经找了人,新义安和洪家都在找我的麻烦。她不要我在香港继续呆下去了,我也不敢留在这里……” 冯小姐?我在心中琢磨着这个称呼,同时在脑中搜寻者记忆,立刻就想到了与香港黑社会关系密切,同时也是船业大王的冯家。难道言瑞惹上冯家了?可是据我所知,冯家这一代并没有男丁,只有两个女儿,而且据说都名花有主了……不会是,言瑞和某个冯家小姐好上了,所以被冯家大佬找人追杀吧。 “梁少,请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否则的话,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的!”言瑞双手头,将脸埋入其中,声音压抑。 如果仅仅是船业的冯家,确实是不可怕,但是冯家几代人都和香港的著名黑社会关系密切,惹到他们,几本上就等于被下了追杀令了。言瑞家世一般,根本不可能拼的过冯家的人,换言之,冯家大佬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他捏死。 “这个找人追杀你的‘他’,是谁?” “怎么,梁少不知道么?”言瑞抬起头,表情有些迷茫:“我以为,梁少你肯定知道的……”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的表情,同时淡淡道:“我当然知道你犯的事情。但是,冯家家主和冯家小姐下的令,肯定有所不同。我在算将你送到哪里避一避最好。” “她要我永远离开香港……不,是永远离开荣少的身边。”言瑞表情沮丧,在回忆这段话的时候,神色带了些惊恐:“不止是我,以前和荣少有过牵扯的人,她一个都没放过!电视台的ANN已经去了台湾发展了,可是冯曼姿她还是让人在台湾搞的ANN混不下去只能息影。我配了荣少这么长的时间,又是他身边唯一的一个男人,我肯定不会比ANN更好过的!” 冯家大小姐,冯曼姿……我想我是忘记了点什么。 乐珊突然转变的态度,荣智良这几日不同的状态,言瑞遭到的威胁……我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看着神色依旧不安的言瑞,我淡淡点头笑道:“冯大小姐有点太敏感了,这样管着Bernie,把你们都给赶走,说不定Bernie反而会跟她闹翻。” “不可能的。”言瑞干巴巴的说道:“冯大小姐亲口让人转告我,说是荣家老爷子都出席了他们的订婚宴,还要求他们早点完婚。冯大小姐的脾气,整个香江都知道……对属于自己的人或物看的厉害。更何况,冯小姐的这番作为,荣先生根本没有表态。冯大小姐让我不再出现在荣先生面前,这个意思我大概懂,肯定连香港的报纸都不会让我上的。我现在,也只有求助于梁少你了……如果你也不帮我的话,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退出演艺圈了。” 虽然在心中已经猜测到了这个可能,但是真的由言瑞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中还是一阵的不舒服。荣智良不像是一个会用拙劣的谎言来隐瞒事实的人,可他确实这样做了。 对我撒一个百分之百会被戳穿的谎话,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微微眯起眼睛,对着言瑞微笑道:“你的要求……我会满足你的。正好这段时间葛辉导演会在台湾那边开一部电视剧,我会推荐你去参演。这段时间……够你避风头了。” “可是,冯大小姐……”言瑞迟疑着,神情还是有些不安。 “放心。”我淡笑着安慰他:“说不定等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片天了。” 冯家曼姿 荣智良会订婚,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他选择的未婚妻却是虽然家世雄大,底子却不怎么干净的冯家,就让我有些疑惑了。 以荣智良的条件,我以为他会娶李家的三小姐,或者是霍家联姻的。冯家虽然近几年风光的很,但是毕竟跟黑社会有过牵扯,在香港名声不佳,有很多正经清白的人家都不怎么愿意去结交。所以虽然冯家两个女儿艳名在外,敢于主动追求的男人却不多。 冯家大佬没有儿子,大女儿又比小女儿强势的不是一点半点,荣智良娶了冯曼姿,也就等同于在十几二十年后将冯家给吞了进去——如果他有这个本事的话。而且,冯曼姿确实是个貌美的丽人,不少获悉风声的八卦杂志都大赞荣智良艳福不浅。 当然,荣智良与冯曼姿订婚,羡慕者自然是有,但是也不少冷眼旁观的。首先,冯家的底子不干净,而且是近二三十年才发迹起来的暴发户,荣家却是屹立百年而不倒的红色家族,在国内无论是人脉还是背景,都可以说是整个香港首屈一指的。荣智良的家族会同意第一顺位继承人娶一个暴发户的女儿为妻,这首先就让很多人惊讶并且疑惑。 其次,说道冯曼姿貌美,却也没有美到绝世的地步,在香港的名媛圈子里,比她漂亮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冯曼姿为人很是干练,冯家的船业生意有一多半是她在打理,荣智良想要轻而易举从她手中得到好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他们二人最后如何,香港大部分的民众都是不关心的,上流社会的圈子毕竟不能够当饭吃,大家看看报纸讨论一番也就罢了。言瑞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在报纸刊登出来的一个星期以前,我没有告诉荣智良我知道了他已经订婚,到了一周以后报纸上开始登出来这个消息,并且惹得全城瞩目的时候,荣智良却对我保持了缄默。 不解释他的隐瞒,也不叙说他订婚的理由。荣智良的态度在一夕之间转变,仿佛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恢复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样。 这样的结果,让我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有着淡淡的疑惑和失落。不论是谁,原本粘的极紧的追求者突然放手,我想都会有这种感觉。我自然不会自恋到误以为荣智良的隐瞒是对我的保护——我还没有弱到需要别人保护我人身安全的时候,所以这一切的解释,只有,游戏已经结束了。 荣智良的订婚在让我维持了半天的失落感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当天晚上,我终于有空闲一个人开车去兜兜风,很凑巧的,在海边遇到了周江祥和他的新女朋友在玩儿浪漫放烟火。 躲在几块沙雕后面看了绚烂的烟火一会儿,在周江祥差点和他的女朋友开展沙滩野战的时候,我终于藏不住了,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示意这沙滩上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周江祥本来是满脸的怒气,后来看到是我,焉儿了。搂着娇羞的女朋友直骂我不厚道,自己一个人开车偷偷走了算了,为什么还要出现打扰他的‘情趣’。 我很好心的告诉他,每天都这么情趣来情趣去,等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尝到某个地方严重亏损的苦果的。周江祥气急了,追着我在沙滩上跑打起来,我到处躲着他,还拿他们未点完的烟火向他丢去,周江祥中了几次弹,浑身都是沙子,也不甘落后的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来。我们一来一往,在沙滩上玩的不亦乐乎。 周江祥的女朋友“咯咯”的笑着,看着我们打沙子仗,却不说话也不插手,很乖巧的站在那里。好半天过去,我们两个才大汗淋漓的停住手,对视一眼,看到对方也是满头满脸的沙子,顿时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出了一身汗,我的心情好多了。连原本就有的一丝阴郁也消散的无私无踪,特别是在看到周江祥去向女朋友索吻却被她嫌脏的推回来的时候,我更是不厚道的放声大笑。 我们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沙子,粘湿的很,衣服更是脏的可以直接丢进垃圾桶了。而且,我们两个的肚子还同时的叫了起来,饿了。可是现在这状态,难道要开着车找家酒店,像个难民一样走进去换洗一番出来,再找高级餐厅吃饭么? 我们两个人盯着对方看了许久,都坚决摇头制止了这个提议。包括周江祥的小女朋友,也顾忌着身后跟着两个乞丐时候别人会向她投递的怪异目光。最后我们二人不知怎么的都是眼前一亮,贼兮兮的将视线投向了海滩——不得不说周江祥放烟火这地方选的好。这片海滩远离人居,周围全部都是高档别墅,环境很好,海水也比较清澈,更重要的是,安静,绝对的安静。 这样的环境适合干什么呢?当然适合做一些偷偷摸摸的违禁的事情啦,比如说……烧烤。 在海涛阵阵碧浪翻滚的公共沙滩上,光着脚丫子踩来踩去,弄个小型的烧烤架,喝点啤酒侃侃大山,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烧烤的提议刚提出来就得到了全体人民的一致通过,虽然周江祥的女朋友还有些犹豫会不会被人发现,然后被冠上破坏环境罪纵火罪之类的罪名,我和周江祥却是不担心的。嗯……如果让人发现了怎么办?这个,就要交给周江祥了,谁让他的一个表兄是警司呢。 说来也巧,周江祥爱玩,而且花样多。海滩边上顶着风险大放焰火的事情都做了,更何况是小小的烧烤,而且,他最近正准备出去游玩,连车子后面都备着小型的烧烤工具!唯一欠缺的,就是肉类和蔬菜了。 遣了他开车去附近的超市买肉食和调料,我在这边支烧烤架子。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他带着一大车的东西回来了,看到那大包小包的袋子的时候,我嘴角抽搐着,问周江祥:“你觉得我们三个人吃的完这些东西么?” 周江祥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谁说这是我们三个吃的了?我还叫了好几个人呢。正好他们今天晚上也没节目,大家一起来乐呵乐呵……就是希望不要有扫兴的巡警出现。” “你……都叫了谁?” “就是祥超,智良,Jack他们几个喽……”周江祥一边帮手,一边疑惑的问:“Bernie订婚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去了,就你没去……要不是Bernie说你回美国了,我们都还以为你和他又闹崩了呢。” 我挑眉,荣智良居然为了这个撒谎?不过,我也不会当着周江祥的面揭穿他。点头道:“嗯,美国那边出了点状况,我赶过去处理了一下。” “喂……”周江祥凑过来,神神叨叨的问道:“你有没给Bernie封红包?” “没有啊。” “我跟你说哦,Bernie那个人其实很小心眼的。你要是不给他补一个大红包的话,以后有活动,他肯定会找机会让你出丑的。我就很倒霉了,他去年生日的时候我忘记送礼物了,结果被他逮到,要我当着大家的面玩□,还是下面的那个M……我当然不认啦,结果后来搞得我女朋友知道了,立马要和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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