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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仍然是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 见此,徐笙垂眸,笑意疏离,无比讽刺地道:“我亦知,你们都不愿意我醒来。” “不不!怎么会……我……”李怀亦犹在犹疑,欲说还休,端的是痛苦不堪。 徐笙轻轻摇了摇头,自那双温柔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突然享受起李怀亦的不忍与挣扎来。 “怀亦,我知你放了正荣,因你最明白我的心思。”徐笙眸中悠悠含笑,凝望着杯中金黄的茶水,脸色苍白,神色变幻,“之前复健时所谓的心理治疗,是催眠和暗示,为的就是让我相信,之前正荣被杀、我被逮捕,虐杀潘子琛……包括笙园袭击,那都只是一个又一个梦。”轻笑数声,徐笙向李怀亦展示手上永不退却的自虐伤口,“可惜对我这种曾经患有PTSD,接受过长期心理辅导的人,几乎没有效果。只是辰希望如此,我便演给他看罢了。但是——”徐笙望向李怀亦,目光盈盈,是柔媚而倔强的祈求,亦有一丝不容拒绝的冷酷,“我非常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仅此而已。所以,怀亦,请你告诉我。” 李怀亦僵硬地绷紧下颚,每当徐笙淡漠的眸子里染上那楚楚生怜的柔情,心弦便会狂颤,不动摇几乎是不可能的。尽管李怀亦也清楚知晓,徐笙坦露这副无害的媚态是有意为之,只是无奈心底已是一片酥柔,早就中了招。然而,思及傅易辰的命令与威胁,李怀亦便跋前踬后,进退维谷,当真是身处困境,步履维艰。 见李怀亦犹是左右为难,连额前都是数点湿凉,失望之余,徐笙也觉悲哀无奈。饮了几口茶水,俯回凉榻上,慢慢蜷成一团,一下一下把玩着扇上的红玉坠子,百无聊赖。 良久,清冷的声音低柔响起:“怀亦,你可以走了。” 语罢,徐笙合上幽冷的双眸,面无表情,如蒙霜雪一般。 绮年玉貌,肌光肤色皆在阳光之下,如珠如玉,纵已日渐萎谢枯槁,依旧艳冶清绝,不可方物,可是这只是一具美丽绝伦的残骸。 只因那一颗心,受尽折磨的那一颗心,李怀亦深知,早已伤痕累累,破碎不堪。 痛到深处,李怀亦跪倒在地,神情哀戚,目光狼狈。 怔怔良久,酸涩的眼中突然落下泪来。而这眼泪簌簌流个不停,仿佛是为了偿还少年时候的那一个惨绿色的承诺。 “终究还是我的错,要是当初带走了你,事情不至于……”李怀亦带着哭音,不住喃喃,甘苦煎熬,悔之晚矣。 当初……当初……要是当初…… 徐笙慢慢勾起一丝冷笑,不知是悲,是喜。 铁石心肠如徐笙,自然不为所动,竟还哼唱起曲子来:“今日言犹在耳成虚负,屈指如今又隔年。……你系幽兰不肯受泥污染,又怕贼星来犯月中仙。娇花若被狂风损,一定玉容无主情乜谁怜……” 这歌词,显是落井下石了。 徐笙对于李怀亦,不是不恨的。 李怀亦心如针扎。 如果……如果当初带着徐笙逃走了……纵使徐笙不爱他,最起码他尚有健康,尚有自由。而如今,傅易辰得到了徐笙的爱,甚至让他甘愿牺牲梦寐以求的自由。 然而,傅易辰居然这样对待他,傅易辰居然…… 回想起数日之前,在傅易辰命令之下,对昏迷的徐笙施针。 徐笙的腿…… 李怀亦心底狂痛,双手捂住脸,低声痛哭。 “笙笙,我带你走!我带你走!”李怀亦猛地抬起头来,搂住徐笙,埋在徐笙颈窝痛哭起来。一个大男人竟在同性面前泣不成声,似一个受了巨大委屈的孩童。 徐笙不惊不恼,止了歌声,伸手轻轻抚摸李怀亦的头发,目光慈爱如兄长,又有一丝看破俗世的寂然。 “不不,我不走,辰在这儿,我不走……”徐笙喃喃低语,仿佛是情人的承诺,因别离在即,而挣扎不已,半是甜蜜,半是凄迷,不知是为了说服李怀亦,亦或只是为了说服自己。 幽香四溢,蝴蝶灵动,徐笙美好如斯,竟不得眷顾…… 李怀亦挣扎地直起身来,眼红如血,一脸痴狂:“不!笙笙,我带你走!”说罢,李怀亦一把将徐笙抱离凉榻。 力气之大,动作之猛,令徐笙眼花缭乱,晕眩不已。连推开李怀亦的力气也无,徐笙被他捂着口,抱入卧房。 当徐笙被放开的时候,却见李怀亦正在四处翻找着什么,徐笙并不是不明白,只是心下一痛,却嗤笑道:“怀亦,别找了,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语毕,徐笙将怀中的扇儿取了出来。 檀香扇儿,梅花几点,寒枝惊雀。 李怀亦连忙取过,往地上狠狠一砸,那红玉坠子断作两节,只见竟掉出一枚黑色的小玩意儿来。李怀亦面露凶相,狠狠踩了数脚才罢休。 转身之时,李怀亦却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徐笙。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李怀亦失声尖叫,如见洪水猛兽。 徐笙将食指伸到唇间,示意他不要出声。又招招手,让李怀亦睡到床上来。 “怀亦,我一直都知。”徐笙俯在小几上,长睫清疏,伸出一只玉指在几面上顺着象牙鸳鸯乱画,“我知他装了窃听器,很早就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李怀亦疑惑不解。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徐笙声色低柔,轻轻叹息,“或许是想知道辰能骗我多久,能爱我多久……”一双玉臂交叠,徐笙将脸庞枕在上面,目如秋水,波光凄寒,“怀亦,辰是真的爱我,我知,自始至终都知。” “你这又是何苦……”李怀亦眼神狂痛,浑身颤栗。 “怀亦,辰他如何待我,难道我不知么。只不过我亦想知道,他这般作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徐笙抿唇浅浅一笑,虚空凝睇,爱意满怀,出口却是自嘲,“难得糊涂,说得容易。可是,我做不到……” “笙笙,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就听我的。”李怀亦殷切俯身,一把握住徐笙的手,信誓旦旦,“让我带你走。” 笙笙,什么效忠,什么少主,什么洪门,我都不管了…… 李怀亦一脸痴狂,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 徐笙斜睨着他,妙目多情,菱唇微抿,自然而然流露出诱惑风情:“怀亦,你果然最明了我的心思。” 此夜,疏星窥照,残灯幽摇,雨声泠泠,夏风凄凄。 于那花藤长廊之下,徐笙半躺着靠在石柱上,白玉小指勾着个青瓷长颈酒壶,一荡一荡。 “好景艳阳天。万紫千红开遍。满雕栏宝砌,云簇霞鲜。督春工珍护芳菲,免被那晓风吹颤。使佳人才子少系念,梦儿也十分欢忭。……”双眼迷离,嘴角若笑,不自觉地露出娇态来。 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徐笙摸索着掀起长衫,去摸左腿膝盖上那块凹凸不平的白色疤痕。 眼角凝珠,将落未落。 只因这半条没有知觉的腿,肌肉日渐萎缩,却依旧清晰地记得那柄纸镇落下来的力道。 当时,骨裂清脆,仿佛只是一枚盘扣崩开的声音,裂帛而已。 然后,蝴蝶振翅,翩跹而舞。 “啪”地一声,酒壶落地,碎了。 徐笙轻笑一声,含糊地咕哝几声,瞑目如寐,心明似镜。 地,依旧是伤心地。天,依旧是奈何天。 前事如此不堪,如魔如障,兜头盖脸。 我又何德何能,蒙君错爱至此? 故有今日,非君之错,是我错信了你。 奋力咳嗽几声,忽地唇角冒出一抹血珠,红如玛瑙,又似落下朵朵伤花。 哀戚欲死,大约是因为别离在望罢。 Chapter8 索元 中 “小柯,今天笙笙做了什么?”傅易辰在大洋彼岸致电老宅。 “上午九时十六分起床。十时用饭。饭后签署了两份文件,都是普通的策划案。十时半至下午一时复健。下午二时三十七分会见李怀亦医生,直到四时十八分用完下午茶才离开。七时整用晚饭,之后就回房了。”柯岚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今天,有四个帮派来帖求见,都被少爷回绝了。” 思及李怀亦,傅易辰的语气略带着一丝凌厉:“可知道笙笙和李怀亦聊了什么?” “少爷不允许有人在旁边跟着,连福嫂都……所以……”柯岚略有些为难地道。 傅易辰思忖了片刻,倒也不恼,只是转了话题:“笙笙今天心情怎样?” “与平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李医生的情绪有一些激动。”柯岚如实禀报。 “是么,以后别让李怀亦单独靠近笙笙。”傅易辰幽幽下令,语气强硬得让柯岚心下一惊。 “傅先生的意思是……”柯岚冷汗盈额。 “不用,留着他还有用。——笙笙他现在睡了么?”提到徐笙,傅易辰又温柔起来。 “灯已经灭了,应该睡下了。”柯岚看了一眼走廊尽头。 “好好保护笙笙,他终究是太单纯了。”傅易辰叹息地看了镜框里的玉人儿一眼,手指轻抚那清艳的容颜。 “柯岚明白。” “记住薛正荣的下场。” “傅先生,请放心,柯岚谨遵命令。” 照例巡视了一圈,柯岚自花影扶疏之处,竟看到长廊之下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职业素养使柯岚立刻警觉起来,下意识地抚上腰际的枪支,放慢脚步靠近,一手轻轻拂开柳枝。 原来是徐笙。 柯岚松懈的同时,更多的是诧异。 古藤蝤曲的石廊之下,徐笙软软瘫坐在地上,眉目落拓,长影孤清。双眸圆睁,望着茫茫苍穹,泪流满面,尽是毁天灭地的悲凉。 白檀香气自是幽幽弥漫,若有若无,缠缠绵绵,像一个遥远而寂寞的绮梦。 “少爷,不早了,请回房休息吧。”柯岚收了枪,走上前去,恭声劝说。 徐笙微微动了动身子,双目似睁似闭,懒洋洋的目光扫过来,带着一丝嘲讽,静静凝视着陌生的来人:“你是哪一个?” “我叫柯岚。”柯岚拾起地上的手杖,作势上前扶起徐笙。 徐笙修眉一皱,颇为不悦。见柯岚犹是坚决,皓腕一推,挪了身子靠在长凳上,淡淡莞尔,梦呓般低低自语道:“柯岚?南柯一梦,过眼山岚。”这语气竟是无比嘲讽。 柯岚只见徐笙口唇微动,却听得不甚清楚,只苦劝:“少爷,请回吧。” 挥袖一掀,置若罔闻的徐笙执了箸,去敲那蓝莹莹的盘底。 冷眼之下,那一轮一轮晶莹的光晕悠悠荡漾开去,激起千层涟漪,不断变幻。 停半晌,徐笙竟顺着石柱站了起来,皓腕一挽兰花,凤眸一眨,波光迷离,妖娆惑幻,竟是呼之欲出的狂喜。紧接着,徐笙喜滋滋地长吟一声:“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嗓音清越娇丽,可遏行云,令人直觉天光大亮,桃花满枝,落瓣成雨,柯岚竟也怔忡了。 徐笙玉指如爪,扶着石柱,颤巍巍地做起身段来,虽似极了苦痛挣扎,却依旧袅袅婷婷,柔靡飘荡。 一钩凉月之下,那清湛秀致的脸庞酡红如醉,娇艳欲滴;那双波光横浅的凤眸秋水盈盈,万语千言。 纵然酥媚入骨,却媚而不淫,自有一股子清奇之气,点尘不染,教人难生亵玩之心。 徐笙醉步飘摇,凤眸流光,一下指点牡丹,一下云手回眸,动情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那一日,你我园中初见。 (春)色撩人是今年,姹紫嫣红开遍。荼蘼外烟丝醉软,遍青山啼红了杜鹃。 我本是红尘醉卧凄凉人,你竟是紫陌横纵清狂客,然那春心无处不飞悬,是月老缠脱姻缘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辗转红泪,蹉跎艳血,错看一段好姻缘。 牡丹亭畔,青莲池边,花也好,月也圆,嫦娥来把良媒做,你我来把佳期选:此世仙侣,来生爱眷。 想那赏游倦,寻好眠,便靠你这树下静安歇,想必有心情梦儿还去不远。 柯岚无可奈何地站了半晌,劝说了一句,见徐笙如堕魔障,置若罔闻,便讪讪走开了。 柯岚一走,徐笙凤眸斜睨,掩口一笑,却道:“背却春香,正好寻梦也。”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哎,睡荼蘼抓住裙衩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好处牵。为甚呵,玉真重溯武陵源?也则为水点花飞在眼前。是天公不费买花钱,则咱人心上有啼红怨。咳,辜负了春三二月天。” 如今,香椿绿影还犹在,太湖石边并蒂莲,牡丹亭下桃花繁,唯我独立空庭院。 山中一日,地上千年。只羡鸳鸯不羡仙,徘徊好梦容易醒,便似王母划线秋河汉,竟不知有离恨天。 只恨俗世如西风,一刹那,无端摧红碎绿,又似无情苍天,如环旧月,夕夕竟都促成玦。恰便是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梦回人杳,原来这良辰与美景是虚设,你我终究是有份无缘,教人抓不到鸳鸯连理魂梦前。 徐笙继续唱道:“他兴心儿紧嚥嚥,呜着咱香肩。俺可也慢掂掂做意儿周旋。等闲间把一个照人儿昏善,那般形现,那般软绵。忑一片撒花心的红影儿吊将来半天。敢是咱梦魂儿厮缠?咳,寻来寻去,都不……见了。——牡丹亭,芍药栏,怎生这般凄凉冷落,杳无人迹?好不伤心也!” 旧梦惆怅还香甜,泪暗悬,亦甚流连。 “天呵,昨日所梦,池亭俨然。只图旧梦重来,其奈添新愁一段。” 念罢,徐笙喘息了片刻,忽地长笑起来,他想起了那日梦中,白衣僧者遥遥相寄的歌声: “一段姻缘一段魔,岂能容易便谐和? 好花究竟开时少,圆月终须缺处多。 皮色才情偏眷恋,妒心谗意最风波。 缅思不独人生忌,天意如斯怎奈何?” 徐笙仰面悲泣,血泪沾襟。 “你知这是什么花?夏季某夜,花开成海,垂垂成串,随风而落,淡蓝浅紫,落完即止。年年如此,看得我心累。” “是紫藤,也叫藤萝,极像九龙公园的‘雨洒黄金’,港人称作‘猪肠豆’。” “嗯,或许吧。可我从未去过九龙公园,也不知何为‘雨洒黄金’。” “明年夏天,我带你去。” 徐笙犹记得自己的指尖轻轻挠着对方的手心,那痒痒的感觉,似苦,也甜。 …… “笙笙……笙笙……” “为什么?为什么?” “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那时候,徐笙泪盈于睫,哑然失笑,紧紧拥住傅易辰,只觉苍天眷顾,让这人脱离死亡,亦让自己再世为人,不再是荒烟坟茔处,一缕飘渺孤魂,枭啼则出,鸡鸣而寐。 …… “从今以后,我若不能护你周全,教我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呆子!” 不知为何,这般大话似的誓言竟也使徐笙万分受用。 唉,他是这样地爱他。 …… “等一切都了结了,我们就找一处地方厮守到老,与星空作伴,与晚风为侣,再也不过问世事。” “你学完贾宝玉,又要学陶渊明。——你知道么,我还有一处私人岛屿,我们以后就去那处吧。” “好,我答应你。我们建一个园子,和这里一样好不好?” “好。我们春可闲庭对弈,曲水流觞;夏可雨中采荷,池亭观鱼;秋可登高赏菊,杯中玩月;冬可晴窗呵冻,寒枝数梅。” …… 暗忆欢期真似梦,梦也须留。 辰,你爱我,我知。 我爱你,你亦知。 只是,纵使有情,你我面前,亦是鸿沟万丈,又该如何逾越? 此番,痛杀我也! Chapter8 索元 下 傅易辰一回港,还来不及回老宅,便听闻傅氏集团受到了重大商业攻击,无奈回到公司。于是,重担压身,再次身入囹圄,鲜有归期。 而自那日夜里在廊下醉卧一夜,受了风寒,徐笙便窝在了那张华美的拔步床上。除了复健,鲜少才肯下来活动。不知是不是因为傅易辰不在身边陪伴,徐笙的脾气亦变得古怪起来,十分难以伺候。口味也愈加刁钻,嫌弃这个,又嫌弃那个,诸多不满,干脆少吃,或者不吃,终日只知捧着桂花酿,轻咂慢饮,喃喃自语,若有所思一般。 今日,徐笙的心情尤其不好,早餐不肯吃,已经摔了两次碟子。福嫂见笙少爷仿佛又回到少年时代,脾气这般乖戾,也只有老爷哄得好,忽而又想起老爷已经不在了,笙少爷孤身一人,重病在身,还断了一条腿,不禁万分同情,也是偷偷抹泪,最后端出了南瓜银耳糖水,终于哄着徐笙喝了半碗。 唯一让徐笙笑逐颜开的是处暑之后的第四天,傅易辰派人送了十二盆菊花过来。 鸡冠紫,醉杨妃,亦有银鹤翎,深香疏态,散影满帘。 那一日,徐笙还特地亲手做了西瓜莲子羹,让柯岚捎过去。 日子一天天地过。 发一日一日地长。 长发为君留,红颜为君愁。盼君惜此情,结发共白首。 渐渐地,李怀亦不再来了。 留声机终日转着,徐笙望着帘外飒飒秋风,深沉而豁达地笑,仿佛已经参透世情。 . 一个月后,张丰受李怀亦所托将一个文件袋,连同一把钥匙交给徐笙。 柯岚里里外外检查了半晌,扣下了文件袋,把那钥匙安安稳稳地送到徐笙手中。 钥匙是普通的车钥匙,圈上的坠子倒是别致许多。 坠子是椭圆形,玻璃质地,好似一只水晶橄榄。内有彩绘的杜丽娘小像一帧,第十二出寻梦尾,丽娘游园困倦,寐于梅树之下。 右边写着一行蝇头小字。 徐笙笑,莫不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亦幻亦真。 再眯缝起眼来细瞧,竟是“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 眼中一亮,即刻兴致勃勃地把玩起来,而片刻,又觉索然无味,便信手丢到香烟抽屉里去。 “你叫什么?”徐笙望着面无表情的柯岚,饶有兴味的模样。 “柯岚。”柯岚再次作答,态度还算恭敬。心想,这少爷还真是健忘。 “怎么写?”徐笙一手托腮,一手执着狼毫,眼里满是好奇。 不得不说这样的徐笙很乖巧可爱,的确很讨人喜欢,柯岚回想那一夜的光景,心中叹气,只道:“木可柯,山风岚。” 徐笙含笑颔首,挥笔在纸上写下八字:“南柯一梦,过眼山岚。” 字如其人,瘦骨清绝。 但是,柯岚转身便想离开,因为在他眼中,这位傅先生所深爱的恋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徐笙一见柯岚要走,又急急唤住他,仿佛怀着期待一般地问道:“柯岚,你是中国人么?” “不,我从小在美国长大。”柯岚如实答道。 “真可惜……”徐笙略带失望地摆摆手,示意柯岚退下。 “我不想有人来打扰。”徐笙最后补充道。 柯岚领命,果真不再进来。 呆了许久,徐笙拄着手杖艰难地走到门边,轻轻一按,将门反锁。 其实,李怀亦要交给徐笙的只是这个钥匙坠。 取出里面的储存卡,插入计算机。 是五段音频。 随意点开一段。 婚礼进行曲。钟声。欢声笑语。骚动之后,是模糊的英文对话。 徐笙重复了三遍终于确定里面的内容。 “Ro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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