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了他,只好轻轻搂住徐笙,好言宽慰道:“笙笙,笙笙,让我看看你怎么了,快些,别闹了。” 徐笙闹了半晌,便俯卧在榻栏上,一声不吭,静静喘息。 忽地门响三声,傅易辰起身。 待回来,傅易辰侧过脖子,亲了亲那柔白的颈子,竟低声道:“笙笙,我替你报仇了。” 闻言,那榻栏上的身躯微微一震,徐笙慢慢回首,玉容含笑,声音喑哑,凄楚异常:“报仇又如何,我只知,原来竟是你。” 竟是你,我温柔的辰…… 说罢,徐笙唇间翻出鲜血,眼前一黑,再一次不省人事。 字字如钉,傅易辰心下狂痛,那抹红痕更是触目惊心。 傅易辰搂住徐笙,失声惊叫道:“来人!” “笙笙这到底是怎么了?”傅易辰束手无策,心急如焚。 李怀亦从未见傅易辰如此失态,心有戚戚焉,却如实道:“笙少为情志所伤,一时气血滞涩,恐怕已经损伤心脾!” “我……唉……我不过是为了……”傅易辰哀叹一声,悔不当初。 我不过是为了得到你…… 李怀亦为局外之人,自是看得明白,傅易辰恨极妒甚,为了完完全全得到徐笙,简直不惜一切。现在,笙笙只是知道傅易辰瞒骗他暗中插手帮中事务,对潘子琛动用私刑之事,便已气得口吐鲜血,若是知晓一切,还不死过去?思及此,李怀亦心如刀绞,望着徐笙毫无血色的小脸,胸内更是撕心裂肺之痛,无奈脸上全然不可显现,只垂头轻按徐笙的合谷穴,强忍苦楚,宽慰道:“傅先生,笙少现在千万不可以再受到任何刺激。” “笙笙,笙笙……”傅易辰哀唤数声,却知一切已经来不及,笙笙已经知道自己欺瞒之事,然而绝不可让他得知一切,如今之计唯有…… Chapter7 藏娇 中 再睁开眼,却是香白暖帐,玉钩垂影,俨然在笙园卧房之中。 香云缭绕,煞是好眠,徐笙懒懒翻身,只觉什么物事磕住了腰身,手一拿竟是那一只再也熟悉不过的云锦枕头。之前那一幕幕全全涌入脑中,顿感撕心裂肺,眼中蓄泪,喉头哽咽。又想起那一团无血无泪的酥软皮肉,登时干呕连连。 这时,房门打开,步履轻响。 心下惊慌,一手捂胸,一手拂开床帐,竟看到陈妈端着白玉盅放在桌上。 目光慌忙扫射四周,半晌,徐笙大气一松,随即展颜。 原来这般惊险竟只是一个梦。 怎么能怀疑辰,他待我如珠如宝,他如此爱我…… 虚咳两声,徐笙问道:“什么时候了?” 陈妈满脸笑容:“快六点了,笙少爷足足睡了四个钟头呢。” 徐笙扶了扶额头,兀自喃喃:“怀亦的医术是越来越好,怪不得人人说梦是反的,竟是真的。” 陈妈服侍徐笙喝了药,末了又取出两颗奶糖:“辰少爷瞒着李医生塞给老身的,少爷怕苦,且吃了罢。” 徐笙冲着陈妈一笑,将糖果含到口中,一路是甜,直甜到心里。 “少爷晚上想吃什么?”陈妈问道。 徐笙抚了抚肚腹,笑道:“也不是很有胃口,弄些清淡的小菜便是了。” 陈妈应了一声,收拾了盘盏便退了出去。 闲望着窗外园中阑珊春意,徐笙静静待了一会儿,便起了身,打算去书斋看看新闻。 步到走廊,却见工人俯身凿地,尘土纷纷,徐笙当下便咳了几声。 正在一旁监工的卢叔一见徐笙,便上来道:“少爷,闭路电视坏了,正在修理。” 徐笙颔首,扫了工人数眼,道:“叫怀亦过来。” “李医生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卢叔道。 “你们继续。”说罢,徐笙施施然转身,往前厅走去。 李怀亦站在窗边,眺望远天,背着身看不见表情。 徐笙悄悄走近,忽地伸出手,以扇击打其肩,笑道:“一个人发什么呆啊?” 李怀亦兀然回身,速度之快,倒是把徐笙吓得站立不稳,还在李怀亦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徐笙。 徐笙在椅上坐定,望着李怀亦略略慌张的表情,还打趣儿道:“你看你吓成这样,难道被你这郎中轻轻一撞,我便命不久矣?” 李怀亦讪讪然,打开药箱,竟取出针来:“笙少,请让怀亦施针。” 徐笙一见那带着尖锐寒光的银针,一丝熟悉的惧意掠过心尖,便似孩童般缩了缩身子,不自觉地娇声嗫嚅道:“为什么今日要施针,我都答应你喝那苦药了。” 李怀亦一怔,心里竟泛起了浓浓酸楚,手当下一停,道:“不行,不施针你的病就不会好。” 徐笙眸色怀着一丝苦楚,声音微微颤栗:“你明知我见不得针,还……” 李怀亦突然怔忡了,他向傅易辰献计之余,竟忘了徐笙是见不得针的。当日,潘氏潘炎正将徐笙掠走,在其(下)体施以针灸之法,令其(欲)火焚身而不得发泄。七日之后,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的徐笙,便再也无法从前方得到(快)感。之后,身心俱损的徐笙更是自我放逐,干脆以(后)庭(交)媾为乐,同时亦为傅氏立下一个又一个汗马功劳,虽已遗忘了该处隐痛,但再也不愿被施以针灸……思及此,李怀亦暗骂自己数声,然而命令难违,也只好柔声劝哄:“很快就好了,怀亦不会伤害笙少的……” 望着李怀亦手执银针,步步逼近。那目光温柔而笃定,十分值得信任,然而徐笙还是觉得他像极了洪水猛兽,随即汗出如浆,神经紧绷欲断,竟失声叫道:“怀亦,不要!”边说着,身子离座,双手胡乱挥舞地就要逃跑。 傅易辰迈入前厅,一见徐笙躲闪,便示意藏于暗处的陆靖南。 陆靖南会意,立即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掌切在徐笙后脑。 徐笙软软落在陆靖南的怀中,一脸惊诧的惨白,睫羽轻颤,犹在挣扎。 傅易辰脸色微沉,浓眉紧锁,暗自握紧了双拳,然决心已无可动摇。 的确,于心不忍又如何…… 笙笙,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 一切,仅止于此! . 老宅的暗室。 “傅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情有欠考虑。”陆靖南想起徐笙过往种种厚待,亦是于心不忍。 “门主,我也觉得这样做很不妥当。”礼堂堂主张丰附和道。 “只要你们配合,笙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傅易辰一意孤行。 执堂堂主孙定邦斟酌片刻,起身谏言:“辰少不如将笙少移送到笙岛去……” “笙岛……”傅易辰兀自喃喃,突然目色一凛,沉声道,“孙堂主好提议啊。” 孙定邦愣道:“哪里的话,不过是帮辰少分忧而已。” 傅易辰低笑一声,道:“不不,你更想为自己分忧。” 孙定邦本是心虚,听闻傅易辰此言,四下目光乱扫,末了讪笑:“辰少开玩笑了。” “不要以为笙笙不追究,你下毒的事情就没人知道!”傅易辰咬牙切齿,几乎将手中茶杯捏得粉碎。 孙定邦一听,脑海中立即充满了傅易辰虐杀潘氏总裁的场景,登时双膝跪地,高呼饶命。 傅易辰目视他处,哼笑道:“原本笙笙不追究,我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竟想把他弄到笙岛去——我以为你那点小动作我不知道,加拿大的雷斯利可是你的连襟,你分明是想要毁尸灭迹。笙笙待你如何,帮中有目共睹,你竟……罢了,“傅易辰挥了挥手,冷冷下令道,”来人,把这个叛徒拉下去。” 傅易辰忿忿低叹:“笙笙还是太天真了,竟养了这样一条忘恩负义的豺狼!” 帮中上下噤若寒蝉,不禁为孙定邦的下场暗暗担心,而门主之滔天盛怒无不与徐笙有关,当真是令人心惊胆寒。 半晌,李怀亦立起身来,犹豫地开口道:“傅先生,不如坦诚相告吧。” 傅易辰迟疑了片刻,却嗤笑道:“坦诚?不过是用另外九十九个谎言去弥补这一个而已。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笙笙,希望帮里的兄弟们可以配合。” “可是,万一露出了什么破绽,以笙少的能力,怎么可能不追究下去……”李怀亦祈求地望着刚正卓绝的傅易辰,仍努力谏言,心中惴惴不安,更是于心不忍。这计划若是执行得有丝毫差池,以徐笙的性格,便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一切揭晓,徐笙怎么忍得了……只怕那时,不止见血那样简单。 傅易辰怎会不知此行凶险,面色早已微微泛青,却截言道:“没有万一,除非有人背叛我。” 听闻此言,李怀亦只觉一阵无奈,暗暗捏紧衣摆,思及徐笙的脆弱模样,更是心乱如麻。 “明天把笙笙安置到老宅,一切按照原样,除了重要事务,六堂还是一律听笙笙差遣,但是尽量自己解决。还有,孙定邦的位置,暂且由张丰你顶着。”傅易辰最后说道,接着宣布会议结束。 礼堂堂主张丰负责将徐笙惯于使用的物什搬运到老宅。 来到卧房的时候,傅易辰正在里屋侍奉徐笙喝药。 张丰谢过坐下,傅易辰便走了出来。 帘角一开,张丰隐约便瞥见了那白玉似的人儿,不由得心中剧跳,又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傅易辰压低声音:“办妥了么?” 张丰立即颔首。 这时,帘内传来徐笙慵懒的声音:“谁?” 张丰立即恭声道:“笙少,礼堂张丰。” “园子那边怎么样了?”徐笙轻声问道。 张丰看了傅易辰一眼,沉声道:“陈妈已经……” 徐笙一听,悲从中来,立即捂住口,想要挣扎起身。帘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傅易辰立即冲入帘内,搂住徐笙轻声劝慰。 张丰惴惴不安地立在帘外,听那自帘内隐隐透出的哭泣声,心下莫名抽痛,于心不忍。 良久,傅易辰才出来,略略不悦地对张丰道:“笙笙情绪很不稳定,你们这几天不要来打扰他。” 此时,徐笙的声音却低低地飘了出来:“辰,你不要这样对张堂主说话。” 傅易辰应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却低声说出了威胁的语句:“请张堂主管住自己的嘴巴。” 张丰慌忙颔首,立即退出房去。 三日前,徐笙自所谓的手术之中醒来,傅易辰在病榻边告诉徐笙,笙园遭到了有组织的袭击,陈妈、卢叔以及和其他仆人也都受了重伤,而执堂堂主孙定邦忠心护主,以身殉职。目前,警方也已经介入调查,多处不便,且笙园的多处景观被毁,有待重建,于是傅易辰决定将徐笙转移到老宅,重重保护。徐笙思前想后,记忆大多都是空白,虽心存惑意,却仍对傅易辰的话深信不疑,何况还有六堂的人士佐证。 经医生诊断,徐笙有严重的脑震荡,且左腿神经受损,膝盖以下失去知觉。巨创之下,新病旧疾齐齐压境,致使徐笙原本就瘦羸内虚的身体愈加虚弱。终日,徐笙几乎卧床不起,傅易辰便将一切事物抛给几位机要秘书和董事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徐笙。 Chapter7 藏娇 下 午后有着粘腻的蝉鸣,徐笙睡不着觉,便粘着傅易辰卧在那一领凉意清浅的芙蓉簟之上,喁喁细语,闲暇度日。 “最近,怀亦怎么没有来?”徐笙缩在傅易辰怀中,把玩着傅易辰衬衫上的古董袖扣。 “不舒服么,那我明日叫他来。——难道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傅易辰小小抿了一口参茶,觉得温度适宜,才递到徐笙嘴边。徐笙就着傅易辰的手喝了一小口,娓娓道来:“不是,记得他不是想施针么,当时他真是可怕——这会儿他倒是连人影都见不着了。”说罢,徐笙低低一笑,抿了几口参茶,又道:“下次让福嫂再加点珍珠末。” 傅易辰将徐笙所言默记在心,将茶碗放到小几上,道:“昨天我回了公司,乔擎对曹衍提出的计划赞不绝口,而且他们的律师团提出的反驳意见,统统被曹衍和世华一一驳回,一点便宜都没给他们占去。” “你很得意嘛!”徐笙去戳傅易辰的胸,又奇怪地道:“曹衍回来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看来那批货真的与曹衍无关。徐笙心道。 “嗯,他很早就回来了,只是你那会儿还在医院呢。”傅易辰道。 徐笙微微嘟了嘟嘴,颇不乐意地道:“为何不知会我,我还未正式向你引见他。” 听闻此言,傅易辰下意识地搂紧徐笙的腰肢,将扭曲的神色埋入那散发着幽幽香气的后颈之中。 “笙笙,你真是鞠躬尽瘁。”傅易辰低叹,心中恨恨,语气微妙。 徐笙不觉有他,抬首在他颊上轻轻一吻,柔情四溢,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远远不行。傅氏尚未洗白,你这样单纯……” 丹风眸子如两汪春水,幽幽柔柔,深情款款,一丝杂质也无。 傅易辰望着美若山魅的徐笙,如痴如醉,只觉如梦如魇,已无可自拔。 皎柔玉手抚上傅易辰鬓边的乱发,徐笙凤眸似努非嗔地一瞪,竟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若是我不身先士卒,看那潘氏和乔氏的人不剥了你的皮!” 见徐笙这副放肆又可爱的表情,傅易辰面上一红,心下一跳,随即又是一阵浓浓酸楚,却独独没有懊悔之意。 “好好好,笙笙最厉害了,小小的傅易辰自叹弗如。”傅易辰无奈附和道。 玩闹了半晌,徐笙俯在傅易辰怀中细细喘息,搂着傅易辰的腰肢,小声抱怨:“到底何时才好下床,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呢。” 闻言,傅易辰脸色微沉,却又不敢说出重话,抹着徐笙额上的薄汗,只故作诧异地问:“傅氏就真的那么值得让你卖命么?” “呆瓜,现在我也是为了你。”柔柔笑意在那浅红的唇边慢慢绽放,真情实意,一笑千金。 面对徐笙表露无遗的真挚爱意,傅易辰自认此乃自身应得,然胸中绵绵心痛,轻捏那细细的腕骨,再看那消瘦的身姿,喉头便带了哭音:“笙笙,你已经做了太多……你的腿……” 胸膛里的一颗心,如锥刺刀绞一般,痛不可敌,血流一地。 笙笙,为了傅氏,你竟牺牲至此,先是你的心血,而后是身体,如今竟是自己的命! 徐笙并没有注意到傅易辰眼底那股隐忍的恨意,只是扶着傅易辰略略颓唐的厚实肩膀,犹是淡淡一笑:“不过是一条腿,难道你嫌弃我不成?” 闻此自轻自弃之言,傅易辰一改平日温文,语气堪称疯狂:“不不,我一辈子也不放开你!永不!” 徐笙也是一惊,很感傅易辰一颗赤子丹心,但自己如此不堪,无奈凄凄一笑:“傻瓜,若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膛内烈火翻滚,五脏俱焚,竟真觉生离死别一般,傅易辰将徐笙柔若无骨的手掌覆在自己几欲爆裂的胸膛之前,眼神狂痛,咬牙含泪道:“笙笙,你知道的,你若是死了,我又岂能独活!” 徐笙却扑哧一笑,双眸翦水,凄凄恻恻。傅易辰欺身上前,却被徐笙柔掌一推。在那惊愕的目光之下,徐笙兀自侧过身去,将那玉似的小脸埋入纱衾,闷声轻骂:“没出息!” 傅易辰心中一动,只恨自己的父亲,竟把徐笙改造得这般忠心! 自身后搂住那纤韧的腰肢,贪婪地拥住这一缕若有若无的清冽冷香,令傅易辰迷醉不已,更令傅易辰疾首痛心。 紫烟袅袅,玉铃响脆,织起一带迷离水色。玉体横陈,软绡摩挲,清寡肤色自纱袍之下半掩半露,凝脂刻玉一般。徐笙侧首面向上方,凤目微眯,清漪暗渡,柔光潋滟,似在梦中一般。 傅易辰俯身印下一吻,委屈地吸吸鼻子,喃喃道:“上一次我说我想当连锁餐馆的经理,你也说我没出息。” 徐笙抬眸斜睨,低笑道:“当然没出息。”说着牵起傅易辰的手,那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且有力,带着一点汗湿的微咸。徐笙翻过来看傅易辰的手心,玉指轻划,柔声道:“你看,玉柱线纵穿,六秀纹相配,是大富大贵之命,势必要做一番事业。” 傅易辰傻笑一声:“原来笙笙还会看手相,你的呢?” 徐笙微微蜷了蜷手心,仿佛很是羞涩娇柔,还是将左手摊了出来。傅易辰左看右看,只觉晶莹秀致,在掌心轻轻一吻,深情道:“笙笙,我看不懂,但是我会一辈子爱你,绝不再让你受苦。” 心中一暖,徐笙粲然一笑,眉眼弯弯,却点着自己的掌心,道:“你看,三线极乱,且节节断裂。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傅易辰自是摇头不解,温柔地凝视着手心柔白的玉手,轻轻摩挲。 “有此相者,命途多舛,体弱,少孤,福薄,命短。”徐笙一脸柔柔笑意,言之娓娓。 傅易辰越听越不是滋味,截言道:“别说了,那都是假的!” 徐笙安抚地看了傅易辰一眼,道:“还有一句未说,永世孤鸾。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你,证明那些谶语不足为信的。” 第一次徐笙敞开心扉,傅易辰当真感慨万千,只觉往日的委屈都是值得的,而对如今所做更是坚定不移,情潮立涌,柔肠百转,喉结微动,千言万语只化了一声急唤:“笙笙……” 徐笙嫣然一笑,顾盼生情,道:“原本除了师姐,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上别人。后来遇到聿甄,以为爱的人是他,但是……不过,辰,我现在有了你,我……” 触上傅易辰单纯而炽热的眼神,徐笙忽地垂眸不语,红云染颊,耳也粉红,银牙轻咬,情态娇慵。傅易辰却紧追不舍,万分激动,急急搂住作鼹鼠状的徐笙,面也羞红,唇也颤抖。像大狗一般把鼻端凑上去,蹭蹭徐笙的面颊,轻声诱哄他说出那梦寐以求的三个字。徐笙不理不睬,乱发如云,半遮着莲瓣似的面庞,只余一只半透明的火红的耳,早已羞得不能自已。傅易辰再接再厉,徐笙却依旧一动不动,坚若磐石。 忸怩了半晌,傅易辰才试探地扳过徐笙的脸来,只见徐笙颊带桃花,眸若秋波,纵然身形消瘦,情态懒慵,眉间若蹙,泪光点点,却似病西子娇态袭人,端的是清骨风流,千秋绝艳。傅易辰不知不觉为之神夺,顿觉下腹火热,欲情骤起,却咽了咽口水,强忍情动,只微微窘迫地道:“笙笙,我去去就来。”说罢,面红耳赤地冲入浴室。 徐笙闲闲卧在榻上,半是讥讽,半是甜蜜地轻笑起来,然而这笑容却如暗夜之中一朵磷火般的幽昙,转瞬即灭。 鸳鸯衾上,暖香渐冷。徐笙环抱孤枕,竟也渐渐睡去。 Chapter8 索元 上 “怀亦,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笙将亲自泡制的香茶奉上,语气柔和依旧,却让李怀亦无法回避。 今日,傅易辰代替徐笙筹备与塔克集团公司签署合作协议,早已经登上了上午八时的飞机飞往美国纽约。午后,徐笙亲自致电李氏私人诊所,将李怀亦请到老宅。眼下,徐笙屏退左右,独留李怀亦一人于园中香椿之下,还亲自烹茶,其中意味昭然若揭。 李怀亦面色微沉,浓眉紧锁,心下进退两难,抚摸着茶碗滑润的边缘。 “如果你不说,我便亲自下手去查。”徐笙笑了笑,顿了顿,低声叹息,“原本当这是一个梦,却没想到是一个无法醒来的梦。” 李怀亦心下一惊,面色微变,却依旧垂睫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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