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的人。” 李怀亦正了正神色,劝道:“笙少,傅氏现在逐渐洗白,三堂会自有潘子琛收拾,那块地盘不要也罢。” 徐笙将手枕在额上,似是累极,轻叹道:“怀亦,你是聪明人,怎么这会儿倒糊涂起来了。” 李怀亦不解。 徐笙瞟了李怀亦一眼,虚弱地勾了勾嘴角,眸上染着一抹凄凉之色,道:“如此这般,傅氏又欠了潘子琛人情,即使洗白了,也永远受人挟制。” 辰,为了你,纵使万钧雷霆,我徐笙一人独扛,绝不污了你的手!潘子琛这样的人,到时候,我自会收拾他,只是如今,傅氏腹背受敌,人在屋檐之下,唯有委曲求全了,只愿你谅解。 李怀亦一点即明,顿时黯然神伤。 “别担心,三堂会虽比不得新九合,但算是老门派,断然不会暗箭伤人。以往放一记冷枪以作警告的事情,他们是不做的。况且傅氏原是洪门一派,纵然旧时威风不在,他们也必忌惮三分。”徐笙拍拍李怀亦的肩膀,道,“况且,我让华盛联系过三堂会的人,这回过来谈判的是他们的青堂堂主林韩东。” “林韩东?当初的‘三堂五虎’之一?”李怀亦惊道。 “不错,”徐笙目视他处,低叹道,“是个人才,只可惜利欲熏心,和新九合那帮人一样……” 次日,下午四时,徐笙由刑堂堂主李怀亦和一干弟子跟随,浩浩荡荡进入了金陵酒家珠玉厅。 三堂会气焰嚣张,竟敢公然迟到。 徐笙却并不恼,依旧云淡风轻,下午四时可不就是下午茶的时间。 三堂会青堂堂主林韩东跨入店门的时候,却见大厅中唯一一张桌边,坐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发黑如鸦,睫羽如蝶,玉指托着香腮,一双水一样的眸子闲闲地瞅着小火炉上的茶壶。茶盖微微顶起,水像是快开了。 林韩东再定睛一看,那年轻人背后黑压压的人群齐齐站了起来,压迫感迎面而来。 林韩东大笑数声,佯怒道:“怎么四洲会以大欺小?”说罢响指一打,便有无数人自大门蜂拥而入,一时间将大厅围得水泄不通。 徐笙泰然自若,不发一言。没有徐笙的命令,自然没有弟子敢轻举妄动。 水一沸腾,徐笙的眉上便染了些许喜色。玉指隔着棉布手巾握住壶柄,皓腕轻提,将开水在茶碗中注入了少许,以浸润茶叶。待茶叶舒展之后,再斟满。此时银白隐翠,针绿翻飞,如云滚雪霰。停半晌,徐笙将茶碗执在手中,小心地啜了一口,展颜叹道:“鲜醇甘厚,回味绵长,‘入山无处不飞翠,碧螺春香百里醉。’” 回味片刻,徐笙施施然抬眸,对着远处林韩东展颜道:“林先生不如也来一杯?” 听闻徐笙此言,林韩东轻哼一声,领着一名长衫客大步上前一坐。背后则站开一排黑衣保镖,架势不凡。 林韩东对四洲会傅氏一部的话事人徐笙早有耳闻,初次见面,亦不禁暗赞“佳人”。虽说其人狠辣无双,却是个靠着色相上位的,是故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了一名大堂主座下的师爷,即那名长衫客。 徐笙为林韩东斟了一杯,推到他眼底。 “这茶如何,林先生?”徐笙面带笑意,仿佛与林韩东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林韩东一口饮尽,将茶碗狠狠掷在地上,声音刺耳,气焰无比嚣张:“徐笙,你何必拐弯抹角,以为敬杯茶我就把地盘还给你了?笑话!” 闻此狂言,徐笙连眉毛也未动一下,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撩了袖,兀自斟满眼底的茶碗,放在手中观赏,口中悠悠地道:“三堂会原属洪门一部,帮规条例大多沿袭洪门。每过五年,三堂会选举话事人,这比选特首还早上了一百年,可是?” 林韩东不知徐笙意欲何为,眼光乱扫,滞声道:“干你何事?” “听说三堂会治帮甚严。入三堂会,必歃血为盟,发十誓。我记得第四誓是这么说的,私自拉帮结派,挑拨离间,以谋取私利者,不论在位高低,受车裂之刑。”徐笙低笑两声,对着林韩东身后的师爷道,“师爷,你说是也不是?” 师爷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道:“不错。” 而此时,林韩东的表情已由起初的不可一世变得游移不定,但仍极力让自己镇定,徐笙将一切尽收眼底,只觉林韩东的表情有趣至极。 望定林韩东,徐笙浅笑道:“林先生掌管东区,可谓一帆风顺,无往不利。东区一共十二条大街,钱柜三十一间,大小夜总会十八间,酒吧过百,电玩厅、台球室少说也有四十间。光是收保护费想必也收得手软。” 听闻自身佳绩,林韩东一脸傲慢,点了一支烟:“不敢,不敢在笙少面前充大。” 徐笙绕到林韩东背后,低笑数声,带着一丝邪魅。将手按在他肩上,只觉他轻轻地颤了一下,想必是心虚了。徐笙心中更加笃定,看来坊间传言也并全无实用之处。 “林先生,不如进雅座细谈?”徐笙耳语,不改浅淡轻柔的口吻,却让林韩东不寒而栗。 “好!”林韩东连声音也有几丝细微的颤动,捏紧拳头,脸色泛出青白来。 徐笙柔笑,伸出一只手,道:“请。” 林韩东干笑一声,对身后众人厉声道:“别跟着!” 徐笙亦对众人道:“你们守在这儿,不可动火。”见李怀亦面有忧色,会以一笑,安抚道:“我不会有事的。” 林韩东随徐笙进入雅间,惶惶坐定,之前嚣张气焰已然大减。 Chapter2 扑朔 下 “林先生,你喜欢咖啡,还是茶?”徐笙翻翻单子,悠然自得,“这里一应齐全,我都擅长。” 林韩东抹抹额汗,却答非所问:“笙少,你开条件吧。” 徐笙抬眸扫了他一眼,笑道:“林先生,我的条件很简单,请你签一份单子。” “什么单子?”林韩东警觉道。 “签了这单子,那块地就名正言顺地归林先生所有。”徐笙道。 “我不信有这么好的事。”话虽如此,林韩东已然动摇了。 “当然,代价自然是有,可并不多。”徐笙抚了抚自己的受伤的肩头,缓缓抬眸,盯住林韩东: “请林先生为我杀一个人。” “谁?”林韩东道。 “信我的,就先签单,到时候我会差人通知你。” 林韩东敛目细思起来,仿佛在思考徐笙所言是否可信,良久才道:“好,我答应你。” 徐笙却并不着急,反而提醒道:“别这么急,再好好想想。” 林韩东却急躁起来:“不能等了!笙少,单子在哪儿?我签!” “敢做而不敢当,实非好汉所为。”徐笙不看他,只冷冷地道。 林韩东登时苦苦哀求:“笙少,我都答应你了,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林先生,你结党营私,拉票贿选,算不算过河拆桥啊?”徐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林韩东冷汗盈额,原本以为滴水不漏,没想到……第四誓,私自拉帮结派,挑拨离间,以谋取私利者,不论在位高低,受车裂之刑……思及此林韩东惊出一身冷汗,双腿发软。 徐笙嗤笑一声,柔笑道:“别怕,不过为了一个‘财’字,何必闹得不愉快。” 林韩东明白徐笙意思,立时面露喜色:“笙少,以后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徐笙失笑出声,弹了弹袖口:“我可没说你是我的人,别会错意。” “是是。”林韩东不住地颔首,一脸谄媚。 谈判顺利,徐笙心情大好,在园子里温了酒,一时间天香满园,更胜秾丽□。 李怀亦收了尾,匆匆赶回笙园。 “笙少,查到了。”李怀亦轻声道。 “是谁?” “三堂会,林韩东。据说这个林韩东和新九合的宋仲辉私交甚笃,上次的枪战不是意外,真的是报复性质。”李怀亦道,面有忿忿之色。 也就是说,只要抓住了林韩东这根线,那个叛徒也就逃不了了。思及此,徐笙淡淡一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谋略倒是有些,还差点火候。——怀亦,陪我喝一杯。” 李怀亦坐下来,面有忧色:“笙少,你的伤还没好,不可贪杯。”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徐笙付之一笑,提手斟酒。 李怀亦闻言不再多话,端起徐笙推过来的酒杯,喝了一口。 “靖南那边有消息了么?”徐笙问道。 “靖南说晚上会把资料传真过来。”李怀亦答道。 徐笙满意地颔首,自斟自饮。垂了首,玉指抚着杯沿,无限旖旎,目光却如鹰隼般犀利,犹含着一丝柔情,道“上海那边的人手齐了么?” “都齐了。傅少不会有事的,笙少你放心。”李怀亦道。 徐笙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动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枕着手臂,合上了眼。 过了半晌,身在上海的傅易辰来了电话。徐笙面带喜色,穿花拂柳,轻移步子,进了那华美的楼阁之中。 月华迷离,化为光晕笼在徐笙身上,似雾濛花,如云漏月。 李怀亦望着徐笙孤绝的背影,心中忽然无比黯然。 “辰。”徐笙执起话筒轻轻呼唤,语落耳中,令人柔肠百结。 傅易辰心弦一颤,蜜意四起,仿佛害羞一般应了一声,才道:“笙笙,南非之行顺利么?” 徐笙一愣,转而又释怀了,看来傅易辰在身边也安插了人,不过性质却是这般地……单纯,单纯得令人心动。 徐笙的沉默使傅易辰不安起来,急声辩解道:“笙笙,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派人监视你,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我……” 嘴角绽放出一抹甜笑,仿佛想到了傅易辰微微窘迫的可爱模样,道:“我明白。”既然傅易辰最终会知道一切,徐笙便决定不再瞒着他,定了定神,字斟句酌:“易辰,告诉你一件事,我受伤了。” “笙笙,你受伤了!?”傅易辰一听,顿时急切无比,满头是汗。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况且怀亦也在。”徐笙安抚道,瞬间有一时的怔忡,左肩亦隐隐发疼。 “我不信,我要回来看你!”傅易辰孩子气地道,言语间已蕴含了怒意。不知为何,只要对着徐笙,傅易辰总会失了身为傅氏首宰所应有的分寸。 “不行,你回来了,傅氏怎么办?”徐笙晓之以理,“而且,我答应过聿甄……” 一听“傅氏”,再听“聿甄”,傅易辰心下狂痛,怒火骤起,却一力强压,只透着一点失落,温声道:“那好,我不着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尽量早些回来……我先工作了。” 告别之后,徐笙顺着冰冷的墙壁,被掏空力气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滑了下来。 徐笙就这么坐着,只觉料峭春寒一点点地泅透重衣,一呼一吸间俱是锥心之苦。 背后夜色已浓,露水自斜飞的檐角,一滴一滴地坠落。 良久,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廊间。 “笙少,别坐在这里,会受凉的。”李怀亦弯着腰,耐心地劝道。 “什么事?”徐笙问道,垂目若有所思,于暗处,兀自勾起一抹恍惚的笑。 “靖南的传真到了。”李怀亦凑近道。 经陆靖南调查,Graellsia isabellae被证实是一种毒品名称。这种毒品是当年由潘氏与墨西哥黑帮联手研发的新型毒品,之后因故没有上市,所有研发Graellsia isabellae的药物学家和参与交易的人都被灭门。……如今,Graellsia isabellae重新进入国际黑道的视野,墨西哥黑帮在前不久正式发出悬赏令,要追寻这批货物的下落。 傅氏向来不沾毒品,徐笙亦所知甚少,但是可以初步推断,十年前的那一批货物极有可能就是Graellsia isabellae最后成品的样品。好在目前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潘氏身上,傅氏尚有时间追查下去。 Chapter3 冥誓 上 亲耳得知徐笙受伤,傅易辰大发雷霆,立即召开电视会议,将六堂堂主骂得狗血淋头。 “不要以为傅氏洗白了,就可以高枕无忧,多少人盯着四洲会,就有多少人盯着傅氏!这次的事情一看就是有计划的堵截,你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平时都干什么去了?尸位素餐!”傅易辰拍案大怒,具天地风雷之威。 傅易辰一向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戟指横眉,雷嗔电怒,好不吓人!六堂堂主皆知事出有因,个个冷汗涔涔,无不胆颤心惊。 “辰少爷,请息怒,此次让笙少涉险,是六堂疏忽。”忠堂堂主陈华盛低声下气。 众人亦随声附和:“辰少息怒,绝对不会有下次。” “收声!”不提徐笙也罢,提起徐笙,傅易辰更是怒发冲冠,火冒三丈,“你们还敢提笙笙,要是他有什么闪失,你们几个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顿了顿,稍稍压制了怒气,傅易辰厉声道:“下不为例!” “是!”众人道。 “……墨西哥爆发了全国性抗议暴力犯罪的示威活动,近万名示威者身穿白衣、手持蜡烛,参加口号为‘让我们照亮墨西哥’的示威游行,抗议不断升级的谋杀、绑架和贩毒。示威者同时谴责政府打击犯罪行为不力,致使黑帮和贩毒集团越来越猖獗。这是本台记者从墨西哥带回的报道。” 自电视上一看到这个消息,乔擎立刻致电给傅易辰。 “我刚到香港……嗯……是么?看来诺依曼很快就要找上潘子琛了……好的,当然当然……再见。”傅易辰收钱,望着万里云天,紧握双拳,双眼迸发出慑人的光芒,踌躇满志,仿佛志在必得。 虚握着方向盘,傅易辰驾驶黑色宾利在黄昏下的大道上飞驰而过,直奔徐笙的私宅——笙园。 围墙之外高树成阴,将笙园隐匿在静寂之中。听闻徐笙正在卧房休息,傅易辰转了几道院墙之后,还是习惯性地来到了后花园。 烟柳掩映,桃花如雨,莺声呖呖,一八角凉亭立于假山一隅。亭四周系着凉纱,更有风铃清脆玎玲。亭中放着一张凉榻,榻上却空空如也,不见思慕之人。 傅易辰心中顿觉一怔,恍若隔世一般。 亭内仍旧铺着绒绒的毛毯,如踏香雪,连心也变得酥软。 傅易辰抚摸着每一件物事,心生流连,然而宿愿已偿,更有怜惜无限。 当日情景历历在目,桃花飞雨,绿水轻波,勾起柔情无限。 那一日,徐笙裸足而寐,姿态纯真天然,眉目冶丽而温驯,直教人爱怜无比。 微风撩纱,一片花瓣落在那人的眉心,好似落在了自己平静了二十七年的心,激起圈圈涟漪,荡开去,荡开去……然后,不知不觉,心底的那一片深情,经已浓得化不开了。 胸腔之中又回荡起那山崩地裂似的心跳声,强烈,炙热,仿佛一颗心就要冲破胸膛而出,只是为了一个人。 笙笙……笙笙…… 指尖摩挲着石柱上的花纹,傅易辰眼角带泪,唇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一切无干诡计,单纯坦荡。 紫烟丝缕,天青垂纱,如烟如雾,花窗纹格漏下半室春阳。 傅易辰褪了鞋,小心地踏在寸寸白绒之上,慢慢步过去。 宁式床上软纱斜垂,帐中人呼吸平稳,傅易辰稍稍放下心来。轻轻撩开重纱,只见那玉似的人儿拥着薄被,侧身俯卧,裸足如常露在外头,一派天真风流气度,令人心动。只是许久不见,徐笙仿佛又单薄娇弱许多,如堆霜砌雪,仿佛瞬间要化水而去。傅易辰双眉深锁,哀怜无比,不忍伸手触碰,深情凝视着熟睡的徐笙,只恨自己不能常伴左右。 “嗯哼……”徐笙呻吟地醒来,却见傅易辰坐在床沿,深情凝视,一时间分不清是真是幻,但觉好梦易醒,倍加珍惜,双手乱挥,扑到傅易辰怀中去。 傅易辰紧搂徐笙,亦是百感交集,想问他身体如何,伤口如何,心情如何……而到了嘴边,千言万语只化了一声柔柔的低唤:“笙笙……” “辰?你回来了?我……”徐笙以为自己尚在梦中,却见傅易辰躯体温热有力,分明是个真人,一时难以置信,悲喜交加,一双沉黑灵眸,雾散云开,波光婉转,直直堕下两行清泪。 “别哭,别哭……”傅易辰急声道,慌忙搂紧徐笙,吮去他眼角汹涌而出的热泪,仿佛历经了生离死别一般,目光狂痛痴缠,心如刀绞,身加白刃。 “辰……辰……”徐笙喑哑低唤,深深凝望着活生生的傅易辰,只觉失而复得,顿感苍天眷顾,感激涕零,欣慰万分。 二人相拥半晌,以慰相思之苦。 “身体可还好?”傅易辰扶着徐笙苍白间透着异样红晕的脸颊,柔声询问。 “不碍事了。”徐笙含泪轻咳数声,又忆起南非之行,个中屈辱凄苦唯有自知。傅易辰不觉有异,只当徐笙余热又起,轻抚其背,又执了冰镇毛巾为之擦拭。 晚餐用毕,傅易辰命人将药材倒入浴池,与徐笙同浴。 水气氤氲,热意贴身,光阴旖旎,情思悱恻,朦胧间思及往日缠绵光景,二人皆情动不已。 水雾于之中的徐笙半倚半靠在傅易辰胸前,露着莹白无暇的一节脖颈,回眸浅笑,翠露新聚,奇花初胎,端的是清艳绝俗。久违蒙面的傅易辰,霎时之间唇燥舌干,压抑着满身的冲动,将头伏在他的耳边,道:“笙笙,我想你……” 徐笙亦是情丝满怀,听闻傅易辰纯朴爱语,心里泛起绵绵暖意,一双藕臂环绕上傅易辰的脖颈,哀哀轻唤:“辰……”原本心情忧悒哀戚,加上有伤在身,更见徐笙酥柔入骨,楚楚生怜。 见此,傅易辰情难自禁,一把搂住徐笙,烙下绵密亲吻,只觉今生下世自己心中都唯有徐笙一人,再也容不下他人。双手不规律地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时重时轻。看着徐笙肩头愈合不久的嫩红伤口,心中阵阵刺痛。伸手轻抚伤处,只见徐笙微颤了一下,便咬唇忍耐。傅易辰更是哀怜不绝,随即俯下身,温柔舔吻那凹凸不平的伤处,希望能抚平徐笙的痛楚。 徐笙闭目仰首,激起心中阵阵悸动。百转柔肠,甜蜜酸楚竟一一自心头掠过。万般焦灼无处可遣,一滴清泪溢出凤尾般的眼角,划入如云乌发之中。傅易辰一时怔忡,为之神夺魂销,叠声急唤:“笙笙,我爱你,我爱你……” 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 一颗心几欲破膛而出,傅易辰固执地搂紧徐笙流水般的身子,此生都不愿不肯松手了。徐笙与之十指交缠,腰身绵软,双眼迷离,气若游丝。百转千回,爱恨交织,两人经已分不清这破胸而出的是爱还是恨,只觉脑海中群魔乱舞,冲天热气铺天盖地,恨不得将彼此揉进身体之中,成了骨中之骨,肉中之肉,永不分离才好。 Chapter3 冥誓 中 半夜乍醒,室内幽香不绝,月华渐染,浮云逦迤。 深感背后那熟悉的温度,徐笙微微侧身,轻捧了那英俊非凡的一张脸,放在掌中温存。心知傅易辰怜爱自身,纵然(谷欠)火炽烈,也未索欢无厌,更感其对己用情之深,亏欠之心更甚。睹见那一枚丑陋的伤疤,又想起那日傅易辰冒死相救。 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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