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无情地压垮了他的天空,沈家在事件发生后虽然找了很多心理学专家为他治疗,可所有人似乎都把他当个病人,他的家人每天也都在关注他的病情有没有改善,在这样长时间的心理压力和创伤的双重折磨下,他幼小的心灵慢慢坍塌,到最后情况愈发严重。 是木子和谢东将那片压倒他的天空一点点撑了起来,用他们的方式把沈致从深渊硬生生拉了出来。 谢钱浅在读完木子的日记后,时常会想,如果当初沈致没有被沈家接走,如果他就一直生活在木子身边,他们从小就可以互相陪伴,一起去海边堆沙子,追海浪,爬椰子树,一起上学,一起打闹,也许后来的沈致会变得不一样,说不定会变成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和绝大多数少年一样充满活力,享受着属于他的青春,那现在他一定会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可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永远待在木子身边,他是沈家的后代,还是长孙,他从出生起就注定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他最终只能回到沈家。 绑架对他造成的创伤像一股强大的黑暗光波,让他形成无法抹灭的后遗症,在他回到沈家后,这种黑暗的力量常年在他心中盘踞,拉扯,好在那两年里木子为他构造的屏障成了他对抗黑暗的能量,让他还足矣在后来的几年里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可随着木子的意外离世,那道屏障也轰然倒塌了,他迅速被黑暗吞噬,即使后来Ancel的催眠疗法也是在尽力还原木子曾经为他搭建的屏障。 如此可以看得出来,在沈致过去三十年的生涯中,虽然童年的绑架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创伤,但待在木子身边的两年同样也对他有着深刻的影响,这种影响是刻在他的骨髓、肌肉、大脑中的,比起Ancel的催眠虚拟构建,她认为她有更大的优势来完成这个过程。 她细读过木子的日记,了解她所有的思维、目的和方式,她是木子和谢东的女儿,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亲人,沈致对她有愧疚,有心疼,有依赖,有无法割舍的情感,这一切都让她更有信心去完成这件事。 所以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再重复一遍当年木子和Ancel的治疗过程,木子用了两年,Ancel用了五年,她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年,不过她有一辈子的时间。 如果说木子为沈致拨下了种子,后来Ancel又为种子施了肥,让其发芽生长,那么她的任务就是让这棵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屹立不倒。 虽然每天她都在重复几乎一样的事情,可她并没有感觉到枯燥,相反,她会有种传承的感觉,就像妈妈很多年前为她铺好了路,她只要顺着木子的路走下去总能看见希望,毕竟很多年前木子成功过,既然妈妈能做成功的事情,谢钱浅对自己也有足够的信心。 而她做的这些事时常会让沈致产生一种很恍惚的感觉。 九岁那年他刚到木子身边,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他时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那张大床上隔着窗户等待微风拂过叶子,用眼睛记录他们摇晃的次数。 很多时候他都能听见木子在外面忙碌的声音,起初他并未在意,可日复一日,他开始会注意木子的动静,下意识去留心她发出的声响。 他会闭着眼数她切菜的次数,他不知道木子为什么每次都切31下,他从未问过她,但他对这个次数渐渐产生了一种共鸣,她切一下,他数一下,她切满31下,他的嘴角会扬起大功告成的微笑。 木子每天都会哼唱同一首歌谣,久而久之,他学会了,也会下意识跟着哼唱。 下午的时候,木子手指敲击在键盘上的噼啪声成了他的催眠曲,时断时续的声音会让他感觉始终有个人在他不远不近的地方陪着他,即使他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所以他能安心地睡个午觉。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都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虽然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但这些小事串联在一起构建成了他安逸的屏障。 所以经常谢钱浅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沈致半梦半醒之间总会感觉很恍惚,有时候意识模糊中,甚至不知道屋外的女人是木子还是谢钱浅? 他已经逐渐忘记了木子的长相,小学从木子身边离开后他们就再也没机会见过面。 可木子温柔的感觉一直留存在他的脑海里,谢钱浅和温柔可挂不上边,她向来很武好动,有时候还有点稚气未脱的飒爽,然而这段时间偶尔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看见坐在房间里对着电脑敲打的谢钱浅时,会盯她瞧上半天,每当这时,记忆中木子的温柔就会和眼前的女人重叠,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除此之外,谢钱浅每天都执拗地逼迫沈致喝黑芝麻糊,还隔三差五煎熬何首乌,逼沈致喝下,这点是让顾磊和顾淼最看不懂的。 据她所说,这可以有效改善白发的现象,当然沈致并不配合,他本来就不喜甜食,那黑芝麻糊他更是不感兴趣,谢钱浅就围着他软磨硬泡。 顾磊以前是真的没发现谢钱浅会撒娇,他们一起练鞭那会,她不比男人弱,平时生活不拘小节,说话也不会细声细气的。 但自从有一天他亲眼看见谢钱浅是怎么对沈致撒娇后,他差点就把自己的膝盖当场卸下来送给她。 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在她又一次逼迫沈致喝下浓稠且黑漆漆的芝麻糊时,沈致撇开了头让她拿走。 谢钱浅便将脑袋钻到他的小腹上,不停揉啊揉地劝着说:“喝嘛,一口。” “不喝。” “不喝我生气了。” “不喝。” “我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不喝。” “会掀房顶的。” “不喝。” “那我把根号三阉了。” 沈致立马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根号三无辜地喵呜一声跑开了。 沈致垂眸捏起她的下巴,凶道:“威胁我?” 谢钱浅抬起脑袋嬉皮笑脸地说:“嗯,威胁你。” 沈致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她:“不!喝!” 谢钱浅闪着一双浅色的大眼对他说:“喝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听会后悔的。” 沈致居高临下睨着她,她探过身子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是顾磊第一次看见老大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羞色,然后谢钱浅再将碗送到他嘴边时,他神奇般地喝了。 这波操作看得顾磊目瞪口呆,仿若老大被谢钱浅下了降头一般。 晚些时候他将事情告诉顾淼,便好奇地跟他讨论着谢钱浅到底说了句啥,能让老大忽然就顺从了她。 在顾磊看来那绝对是句了不得的咒语,因为他在后来的日子里,经常看见沈哥一板脸了,情绪不好了,或者不耐烦开始想骂人时,谢钱浅只要凑到他耳朵边说上那句咒语,他就会瞬间露出那种不太自然,有些羞涩,有些无所适从的神情,从而忘记了刚才他为了什么事不痛快了。 这就导致顾磊非常迫切想知道那句咒语是啥?天知道他干什么事都能踩到沈致的雷点,经常莫名其妙被沈致瞪。 要是他也能学会这句咒语,改明个沈哥再想发火时,说上这么一句,包治百病啊!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他趁着顾淼跟沈致汇报近期工作时,悄咪咪凑到谢钱浅身边,抱着请教的态度虚心问道:“想跟你讨教个事,我看你每次在沈哥耳边说句话,沈哥就依了你,这招好像挺管用的,教教我呗。” 谢钱浅当时正在对着编织毛衣的教程研究,听见顾磊突然这么问她,面色古怪地回道:“你学不来。” 顾磊不服气地说:“有什么学不来的,平时除了你,我待在沈哥身边时间最多,但我有时候做的事就是招他烦,我也不想的,你把这招教给我,我这日子要好过多了。” 谢钱浅转过头看了他几秒,十分认真地对他说:“我说了沈致能依我,换你说他保准揍你。” 顾磊压根就不相信,嘀咕道:“小气吧啦的,我还能做得比你差了?我照顾沈哥这么多年。” 谢钱浅要笑不笑地斜着他:“真想学?” “啊。” 谢钱浅放下教程嘴边突然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行,我告诉你,但你马上必须跑到沈致耳边实验一下,不说是小狗王八蛋龟儿子养的。” 顾磊点点头:“成。” 谢钱浅对他勾了勾手指,顾磊正儿八经凑过去,听见谢钱浅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我一般就对他说两个字就搞定了,那就是…老公。” 谢钱浅歪了下脖子示意他可以去对沈致说了,顾磊脸色猛然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三石兄啊,去说之前买个保险啊~ 第85章 顾磊慢吞吞地移到了沈致和顾淼面前, 扭扭捏捏地回过头去,谢钱浅用唇语对他说“小狗王八蛋龟儿子养的”,两人说好了, 要是顾磊不对沈致说,以后谢钱浅便喊他这个名字。 如此, 顾磊只能一脸壮士割腕般地来到沈致面前,沈致还在交代顾淼事情, 看他个大块头突然杵在他身前挡住光,抬起头看了顾磊一眼问道:“有事?” 顾磊那紧张的是手心直冒汗, 感觉比跟初恋对象表白还特喵的紧张,他又回头瞄了眼谢钱浅, 谢钱浅坐在门口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幸灾乐祸,还不停对他挤眉弄眼, 示意他赶紧的。 顾磊一咬牙, 一低头,凑到沈致身边就叫了声。 顾淼也不知道大磊到底跑来跟老大说了句什么话,就见老大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眼镜后的双眸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神色,连他站在一边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沈致并没有瞪他,而是第一时间侧过眸,眼神犀利地扫向门口坐着的女人, 谢钱浅非常迅速地收回看热闹的视线,拿起教程假装非常投入的样子。 沈致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被一个一米九的壮汉喊“老公”是什么感觉, 那大约就是恨不得一拳直接怼到他脸上。 但沈致并没有揍顾磊, 他也没有力气揍人,就是让他到外面扎马步去。 于是大热的天,太阳当空照, 顾磊满头大汗地站在院子中扎马步,还一脸幽怨地盯着坐在门口吹着空调晃着腿的谢钱浅。 没一会谢钱浅拿了两根冷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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