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在正常人看来是荒谬的,是不能被理解的,说的简单点就是大部分罪犯犯罪后都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哪怕被抓,哪怕判决书已经下来了,他们的内心依然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会觉得法院的判决不公。 举个例子,一个人贩子拐了一个小孩儿,小孩儿因为害怕路上哭闹不止,人贩子眼看要被人发现,伸手捂死了孩子,而在审讯时警察询问为什么要杀人时,他们的回答特别统一,那就是小孩儿太吵了,怕被人发现,只能捂死掉了。 他们会说,如果小孩儿能安静点,不吵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把孩子杀掉的,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是‘迫不得已’的,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不被人发现。 这种如果受害者不怎么怎么样,他们就不会实施犯罪的逻辑很简单,但简单的可怕,简单的荒谬,因为他们完全忽略了之前的‘因’,他们不会去想是因为他们先拐卖的儿童,儿童是因此受到惊吓才吵闹的,在他们的逻辑里,就是简单的,你吵,那我只能‘迫不得已’杀了你。 更有甚者他们还会怪那些受害者,你非得吵,你不吵不就没事了?你安安静静的我怎么会杀你? 而此时马友贵的逻辑已经和那些罪犯一模一样了,这也是杨树会沉默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马友贵会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也许现在还会克制,不去伤害别人,那是因为有自己和陈晓的存在,让他无心去搭理别人,如果陈晓和自己不在马友贵身边,马友贵很可能会继续伤害别人,会发展成对方骂了他几句,他就会杀了对方。 因为在他的逻辑里,是对方先侮辱的他,如果对方没有侮辱他,他不会杀人,这就给他犯罪找了一个他自认为相当合理的借口,人一旦给自己找到了借口,那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想明白这些,杨树不打算在马友贵身上浪费口舌,他看着马友贵一字一句道, “好,我等你来杀我。” 第三百二十一章 没有退路 对于马友贵表现出的变化,杨树是有些措手不及的,他对于马友贵的这种转变有过预料,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或许因为这次他是‘故意’杀死李良的原因。 按照杨树的推测,刘文君的死是意外,王赫又不是他杀的,这就让马友贵有了充分的借口,但这次不一样,这次马友贵在心里已经想让自己杀死李良了,之后又是自己亲自动的手,可以说这次无论是从内心还是外在行动上,他都选择了主动,这就意味着他无法在欺骗自己了,或许这才是导致他转变这么迅速的真正原因。 这不难理解,就像进场有人发出疑问,放下屠刀者可以立地成佛,而好人犯了一次错却不会给他机会,这听起来非常不公,也毫无道理。 但杨树认为这是人们误解了其中的意思,如果把这句话比作一个趋势就非常容易理解了,好人开始做坏事意味着他之后还会做坏事,趋势是向下的,而坏人放下屠刀意味着他此后不会做坏事,趋势是向上的,所以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而马友贵呢?从他现在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已经无法回头,只能继续犯罪来掩盖自己之前的罪恶,就像他明目张胆的说要杀了自己。 对于这个状态的马友贵,杨树是无法在用‘唤醒良知’这种类似的手段了,人为什么会愧疚?因为人们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才会愧疚自责,但马友贵已经变了,他不会在出现这种情绪,因为他压根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或许在他的认知里杀人依然是一件不好的事,依然是在犯罪,但他已经有了充分的理由和借口,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是人们在逼他,所以他不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是在犯罪。 想明白这些之后,杨树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轻松,对他来说马友贵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是件好事,他有自保的能力,这样总比马友贵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要好的太多。 再一个就是也阻止了马友贵去对付陈晓,说实话杨树不认为马友贵有能力对付陈晓,如果马友贵选择对付陈晓,最后结果大概率是马友贵‘消失’或者死亡,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尤其是在陈晓和他说过人已经越来越少的情况下。 现在在杨树眼里,无论是柳眉还是马友贵包括他自己这些与陈晓有着较为深切的联系的人都是一把利刃,一把可以刺向陈晓的利刃,每少一个人都意味着陈晓多一分逃脱制裁的机会。 陈晓想做的就是斩断所有重要的社会关系,因为这可以让他变得真正的无懈可击起来,试想一下,有这么一个人,没人熟悉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这是不是意味着没人会关心他做过什么,正在做什么,将来要做什么。 而这就会导致当警察想调查这个人的时候会无从下手,没人能提供准确的消息,没人知道他在某段时间是在家还是去了哪里,因为没人注意。 甚至当这个人犯罪后,没人会怀疑他,因为他和受害人没有交集,而当下警察破案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排查社会关系。 当第一轮初步筛选嫌疑人时漏掉了这个人后,就意味着他有足够的时间去销毁证据和伪装自己,毕竟调查社会关系的排查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如果陈晓最后真的成功了,杨树不敢去想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因为陈晓比所有罪犯都‘成熟’,他不会犯下初犯会犯的错误,受害人和陈晓没有关系,现场还不会出现指向性明显的证据,警察们即使因为陈晓曾经的经历去怀疑陈晓也无法正常审讯,只能询问。 而询问还要看陈晓配不配合,就算陈晓主动配合,轻飘飘的几句询问会让陈晓漏出破绽么?想太多了。 想到这,杨树因为马友贵针对自己而有些放松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陈晓在多‘蹲’一些日子,好给他腾出时间去解决马友贵。 他不确定马友贵选择对付他之前会不会联系陈晓,毕竟在马友贵眼里陈晓是非常危险的存在,但他百分之百可以确定的是就算马友贵不联系陈晓,陈晓也一定会主动联系他的,因为马友贵是陈晓的目标之一。 这样一来,到时候的结果就不好说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当然杨树也只能这么想想,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随着马友贵口供和现场调查结果出来后,陈晓是一定要放的,多关一天都是给自己找麻烦,除非马友贵说了什么不利于陈晓的消息,这就更不可能了。 好在自己现在还有时间,陈晓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来,而马友贵因为受伤加上调查的原因会空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马友贵就算在有想法也没有机会行动,自己可以好好的把这个时间差利用起来。 回到局里,杨树安排两人去找马友贵录证词,他之前没做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在马友贵面前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得到的答案显而易见,没有一点用处,还不如自己单独见面说一些‘交心’话,起码自己现在知道了马友贵接下来是想杀自己的,要是带人过去马友贵绝对不会这么说。 过了大概半天左右,证词被拿了回来,杨树看都不看,用脚后跟想马友贵会说什么样的话,他起身拿上证词径直的去了路星河的办公室,他打算用这个让路星河把陈晓放了。 其实他们要想拖一下也不是没有办法,但这么做得不偿失,而且根本拖不了太久,万一陈晓以此为由提起诉讼,这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既然关不了多久,那索性提前放了,反正到最后还是得放,何必给自己招惹麻烦? 当然杨树这么做也是有着自己目的的,他主要是怕耽误事儿,万一陈晓被放出来的时候马友贵那边也没什么事了呢?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了避免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杨树不得不这么做。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自己的时间会更充裕一些,有更多的机会去找到陈晓的破绽。 来到路星河的办公室,把马友贵的证词递到路星河的手中,路星河也是一直在等着这份证词,接过证词路星河问道, “马友贵怎么说的?” 杨树摇摇头,“我没看,没意义,无非就是陈晓的那些话罢了。” 路星河没在说什么,不过他还是拿起来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事情真的和杨树说的一样,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内心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有些失望,有些遗憾,还有些终于知道结果的踏实感,起码不用在对马友贵抱有期望了,也不用在纠结了,可以完完全全的把马友贵当成一个嫌疑人去对待了。 他抬眼看向杨树,问道, “你不是自己一个人先去找了马友贵么?你俩都说了什么?” 面对路星河的提问,杨树心里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实话实说,毕竟这东西没办法证明,光凭自己一张嘴么?再一个就算自己有办法证明马友贵说了想杀自己的话,那又能怎样?能直接对他逮捕么?还不准人家口嗨了? 人家随随便便一句因为受伤心情不佳,误以为杨树是来嘲讽他的,说了些过激的话,杨树能拿他怎么着?而且他和马友贵的‘竞争’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了,马友贵一时激愤,口不择言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后除了得到一句轻飘飘的口头警告就什么也没有了。 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是杨树有些担心路星河,先是陈大雷,后是马友贵,都是警局里的中流砥柱,这种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不知道路星河会怎么想,就算路星河心里没有想法,但别人呢?会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路星河?毕竟老话说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是路星河平时的表现间接影响了两人,所以两人才会这么极端,众口铄金,谁又真的在意真相是什么? 最无解的是这一切都是事实,哪怕所有人都是清醒的,都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和路星河无关,但路星河这一顶‘驭人无方,识人不明’的帽子是没跑了。 陈大雷这一档子事儿就已经让路星河变得非常被动了,再来一个马友贵,如果马友贵最后真的被证实了有罪,路星河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 一句‘你这领导怎么当的?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些事你都没发现?’就足以抹杀之前所有的成绩,也别觉得不公平,当领导指挥别人的同时,还要担负起监督下属的责任。 面对这种情况,路星河会怎么选择?会不会为了自己的仕途铤而走险? 不是杨树不相信别人,而是设身处地的代入路星河的视角,自己为之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事业,大半辈子谨言慎行,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最后却因为一个下属‘自己的选择’背上这么大一个污点,甚至是断送自己的前程,这听起来就很难让人接受。 所以杨树不得不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本就不多了,马友贵要是因为路星河的‘私心’出事,那不止是一个马友贵,一个路星河的事,这还意味着陈晓将有更大的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要是陈晓在觉得这里不安全,换个城市生活,到了新的城市去犯罪,到时候想再抓他就会变得更加困难,也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遇害,真要到了这种地步,杨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杨树决定撒谎,如果路星河初心未改,那自然最好,如果路星河选择铤而走险,自己对他撒谎也可以预防路星河后续的动作,毕竟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马友贵是罪犯的情况下,路星河是不会选择对马友贵动手的。 下定决心后,杨树看向路星河犹豫道, “说实话我之前一直怀疑刘文君的死和马友贵有关,但没找到证据,之后是王赫,我怀疑也是他做的,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李良做的,但我认为他也一定参与了,甚至我师父陈大雷的事也是他做的。 在我的预想中,他和李良应该是一伙儿的,但这次我见到马友贵之后我却对我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路星河眉头皱起问道,“为什么?” 他是知道杨树怀疑马友贵的,杨树之前针对马友贵行为是个人都看得见,他没去插手是因为两人起码明面上都没有做得太过分,而且他之前也怀疑马友贵,现在更是因为这份证词的原因让他确定马友贵一定有问题了,但杨树却说不确定了,他想知道这里面的原因,难道是杨树去医院和马友贵交谈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 看着路星河投来疑惑的目光后,杨树解释道, “我有想过李良想杀死马友贵的可能,毕竟死人才是最能保密的,留着马友贵在外面就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把柄,还是会主动威胁自己的那种。 但李良明明有更加保险,更加安全的方式去杀死马友贵,他为什么要当着陈晓的面杀死马友贵?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出现什么意外么? 按照我的推测,马友贵是知道李良要杀自己的,陈晓也知道,而马友贵想不想杀李良呢?他肯定也是想的,同样,马友贵和李良也是想杀死陈晓的,也就是说马友贵,李良,陈晓三人都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都知道彼此的心里在想什么,都对另外两人起了杀心。 而他们三人相见也许是三人故意为之,就像是一个‘决战的擂台’,看看到底谁会死?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就证明了一件事,就是他们三人都对自己有着充分的自信,他们三人每个人都不认为自己会是死的那一个,起码我是不会在不能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去参加这样一个危险的‘见面会’。 这里就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就是他们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自信,自信到认为死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李良死了,那么我就代入到李良的视角,我发现能让李良这么自信的原因好像只有一个,就是他笃定陈晓会帮他,但很明显陈晓并没有帮他,相反陈晓选择‘帮助’了马友贵。 那陈晓为什么会选择帮马友贵而不是李良?这是不是意味着在陈晓心里李良更危险?马友贵更好控制?这是不是意味着马友贵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甚至马友贵这么做是因为李良的‘逼迫’,是不是李良抓到了马友贵的什么‘把柄’? 如果马友贵有什么把柄的话,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刘文君的死,这样一来一切好像都能说得通了。 只是我现在还想不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马友贵不敢声张,但我知道这不是办不到。 假如我的猜测成立,李良用刘文君的死威胁马友贵,让马友贵不得不为他做事,这也能变相的解释为什么局里所有人都对李良疏远的情况下,唯独马友贵没有疏远李良,是因为他必须这么做,他被威胁了。 而陈晓不知从哪得到了这个具体的消息,他知道是李良在威胁马友贵,那么真正杀人就是李良,马友贵没有杀过人,这也能解释陈晓为什么选择帮助马友贵而不是李良的原因,毕竟一个真正杀过人的和一个没有杀过人的危险程度显而易见。 而马友贵呢?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李良威胁,整日过得提心吊胆,但又有苦难言,这时候陈晓要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合理’除掉李良的机会,马友贵的选择也就不难理解了,所以我才会说我现在也无法确定了。” 路星河点点头,没对此表达什么看法,只是问道,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杨树继续道, “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个忙,提前把陈晓放了,证词你也看到了,现在关着陈晓没有多大意义,不如早些放了,我想在陈晓这里找一些突破口。 毕竟我说的那些都是我的推测,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而且最主要的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李良和马友贵会相信陈晓,这一点我非常好奇,也许知道了这个之后很多事情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不过我也知道希望不大,但谁让咱们没办法呢?李良已经死了,无法开口说话,马友贵呢?你也看到了,他的这份证词就是他的态度,很坚决,不好突破,好像也只剩下陈晓一个人了。” 路星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看着杨树说道, “就像你说的,随着关键人物一个接一个出事,现在我们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所以不用去想有的没的了,对于没有退路的我们而言,唯有放手一搏了,大胆去做吧,有什么压力我帮你顶着。” 说着路星河露出苦笑, “呵呵,我现在好想也就能做这些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是想帮你都帮不了了。” 听出了路星河话里的意思,杨树内心涌现出一股愧疚,但随后他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些情绪,他经不起失败了,他此时才算彻彻底底的理解了他师父陈大雷当时的心情了,因为没有退路,因为不能失败,为此哪怕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也在所不惜。 只是他和他师父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没有突破自己心里的那根底线。 收拾好心情,杨树嘴角强行扯出一个笑容, “放心吧路局,我们不会失败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安 转眼过了两天,这天陈晓收到可以离开的消息,对此陈晓感到有些意外,他知道自己最后一定会被释放,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一边换衣服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一边仔细思考着杨树这么做的意义,是知道最后结果不会改变所以不想在纠缠?还是说杨树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想了一会儿,陈晓无法确定,想知道杨树的目的最好还是要见杨树一面,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直到他离开看守所都没看见杨树的影子,在他想来这个‘重要’的时刻杨树应该会来的,最不济也应该来‘警告’他一下,说些让他别得意,迟早会抓住他之类的话。 现在呢?就这么轻飘飘的让自己离开了? 陈晓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如果说之前想见杨树一面的心情是可有可无的,现在则不同了,他必须见到杨树,就算不能确定杨树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也要知道杨树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怎么看他的,这对陈晓来说非常重要。 驱车来到警局,陈晓随便找了个警员询问道, “我想见你们杨队。” 警局里的警员没有不认识陈晓的,基本都对陈晓有些敌意,但碍于身份问题他们也不好表现,只是点了点头, “嗯,我去帮你看一下。” 陈晓点头。 这一去就是十多分钟,陈晓倒是没有着急,他知道这些人对他有敌意,他把这种行为当做是一种下马威,或者更准确点儿的说法是一种‘出口气’的行为,估计就是抱着那种不能让你太舒服的心态。 毕竟这是警局,大家都很忙,陈晓是什么身份,哪能说见谁就立刻见谁? 所以陈晓并不着急,继续好整以暇的等待,他相信最后杨树一定会来见他的,谁让他才是一切的‘源头’呢?谁让他才是杨树的目标呢?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这期间警局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很忙碌的样子,他一个人坐着,没有任何人过来,甚至看他一眼的都很少,最多只是扫一眼就立刻移开目光去做自己的事了。 这是一种无视,陈晓知道,而且他对这种无视并不反感,他甚至希望以后所有的警察对他都是这个态度才好,这样就不会有人在继续盯着他找他‘麻烦’了。 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事情没有一个结果,他们是绝不会放弃的,所以这种无视毫无意义,是装出来的,故意装出来给他看的。 陈晓不介意真的被无视,但是这种明显故意‘针对’的做法他不喜欢,这让他有种被人‘掌控’的感觉,有种按照别人想法行事的感觉。 这时那个说要帮他找杨树的警员再次出现在陈晓的视野里,他拿着一摞文件路过陈晓这里,但并没有看陈晓一眼。 陈晓起身拦住了他的去路,问道, “你说的帮我找杨树,结果怎么样了?” 那警员先是诧异的看了陈晓一眼,然后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姿态,恍然大悟道, “啊,你说这事儿啊,不好意思啊,我太忙了,给忘了,要不我现在去?” 陈晓眼睛一眯,低声问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确定你这次不会忘么?” 警员想了想说道, “嗯,应该不会,但也保不齐。” 说着他指向周围示意陈晓去看,然后继续道,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人手短缺,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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