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刚从陈晓那里回来，你就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听到杨树的话，马友贵猛地抬眼看向杨树，企图从杨树眼睛里知道些什么，其实他现在非常紧张，因为不久之前陈晓刚刚给他发了信息说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而自己听从了李良的意见选择暂时不去见陈晓。 这时候杨树主动表明他是从陈晓那里回来的，而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马友贵难免不会多想，是不是陈晓真的发现了什么？而看到自己没有赴约，他选择把这件事告诉杨树？ 不不不，陈晓不会直接把事情告诉杨树的，要是可以告诉他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更有可能的是陈晓想用杨树来威胁自己，告诉他，如果他在选择逃避的话，这件事情陈晓就只能选择告诉杨树了。 想明白这些，马友贵看了杨树一眼，低声道， “谈谈就谈谈吧。” 杨树不知道这一瞬间马友贵想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让马友贵产生了误会，他只是看到了马友贵的迟疑和犹豫，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马友贵没有杀陈大雷，在听到陈晓的名字之后为什么要迟疑？ 两人一前一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马友贵开门见山道， “这里就行，没有人打扰，你想谈什么？” 杨树也没客气，他现在必须要变现出自己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像审讯嫌疑人一样，他们要是胸有成竹，嫌疑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多想， 警察知道多少？自己又该坦白多少？ 杨树看着马友贵直接道， “事情我都知道了。” 马友贵冷哼一声， “杨树，别虚张声势了，你要是真的知道了，你大可以直接抓我，还用在这跟我废话么？” 杨树就知道马友贵会这么反驳自己，他摊手无奈道，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知道归知道，但我没证据，就算我说了其他人也不会相信我的话。” 马友贵不解道， “既然你都知道结果了，你还想和我谈什么？” 杨树耸耸肩， “谈陈晓喽，你就不想知道陈晓和我说了什么吗？” 这句话是杨树急中生智想出来的，本来他打算直奔主题直接说王赫的，但之前看到马友贵得知陈晓的消息后有一瞬间犹豫，杨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这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马友贵倒没有因为杨树的话就失了方寸，他之前已经想明白了杨树找他就是陈晓故意做给他看的，既然如此他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哦，他说什么了？” 杨树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表情，但他也理解，马友贵毕竟是个老警察，不至于因为自己一句话就乱了方寸，他把自己的推测复述了一下，其中自己模糊的地方简单带过。 期间他一直死死地盯着马友贵的表情，企图从马友贵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他失望了，马友贵依然是那副死人脸，什么表情都没有。 但其实马友贵在听到杨树的话后内心突然放松了许多，杨树说的其实已经是事实了，马友贵不认为这是杨树自己推测出来的，加上杨树又是刚从陈晓那里回来，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一切都是陈晓告诉他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放松，之前陈晓变相的刺激杨树，甚至让杨树认为是他杀了陈大雷和王赫两人，说实话，陈晓的这个操作在马友贵看来非常迷惑，他想不到陈晓这么做的目的。 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他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陈晓的道，但现在陈晓既然和杨树摊牌了，这就说明陈晓之前的计划失败了，否则陈晓为什么突然转变自己的计策？ 从这点来看，是不是说明陈晓已经黔驴技穷了，所以才和杨树摊牌？马友贵认为有很大可能。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陈晓说的的确是真的，看样子杨树也的确相信了，但这又能怎样？还有其他人相信他么？ 想到这马友贵看向杨树问道， “看你的样子是相信了他说的话，但杨树，你为什么认为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我是你的同事，我们都是警察，你不相信我而去相信一个有嫌疑的人，这说的过去么？ 还是说你对我早已怀恨在心，认为是我把你拉下来的，所以你才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说的话。” 听到马友贵的话，杨树知道一定是出了问题，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真正的杀手锏还没亮出来，他相信一旦马友贵得知王赫的事情绝对做不到现在这么冷静。 既然陈晓没有让马友贵露出马脚，杨树决定换个方向，按照自己来之前的计划询问， “马友贵，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到你身上么？” 马友贵起初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一开始还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杨树就开始针对他了，并且认定是他杀了刘文君，这导致他一度认为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让杨树找到了，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认为的破绽并没有出现。 他看向杨树说道， “是直觉么？”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了。 杨树摇摇头， “不是，是你自己本身，你之前或许没注意到，在刘文君死后的那段时间里你变得非常奇怪，常常魂不守舍的，警局里就那么些事，是什么事情让你突然变成这样了？ 结合刘文君的死亡消息，我想不怀疑你都难。” 马友贵点点头，没有解释什么，说白了两人现在属于明牌阶段，自己无论怎么解释杨树都不会相信，同样，无论杨树说什么他也不会自首。 所以他直接道， “嗯，这件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认为如此就是如此，我知道你不会信我的，所以我们就到此为止？” 杨树摇摇头， “不，马友贵，你自己可能注意到了，但是你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逃避，对于你的选择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是杀人，我相信你的内心一定不好受，不然你也不会表现的那么异常，对么？” 马友贵皱眉道， “这话里的意思我好像听过一次了，如果你接下来还是这些话的话，我想我们真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并不像你说的那么难受，一切都是你的臆想罢了。” 杨树看着马友贵问道， “真的么？刘文君的死你确实可以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不去在乎，那是因为刘文君对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且刘文君的事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确实不在乎了，毕竟我们是警察，见过的生死很多了。 但王赫呢？王赫可是你几十年的老搭档了，在你的心里，他的死难道和刘文君一样无关紧要么？就算一只小猫小狗养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的，何况几十年的搭档，战友？他的死对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影响么？” 听到杨树提前王赫，马友贵内心一痛，他不得不承认王赫的死对他造成了很大影响，他一直试着去忘记这段记忆，可是越想忘记越忘不了。 好在最近的事情比较多，加上警局里都知道他和王赫的关系，也没人会在他的面前故意提起王赫，这让他短暂的忘记了王赫的事情。 但现在杨树提了出来，那么直接，让他没有一点防备，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杨树话里话外透漏出的那种嘲讽，就像他和王赫之间的感情一文不值一样。 马友贵眼神一变恶狠狠的看向杨树道， “你提他做什么？王赫现在生死不知，造成这一结果的人正是陈晓，你不去找他却偏偏来找我，这是为什么？难道你认为是我亲手杀了王赫？” 看到马友贵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杨树内心暗喜，激动就说明在意，越是在意当得知消息后就越无法接受，虽然这么做有点利用他人感情的意思，有些卑鄙，但都是为了破案，为了真相，杨树并不会在意。 他们在面对那种最很硬的嫌疑人时也经常使用这招，亲情，爱情，友情轮番上阵，目的就是为了得知真相。 杨树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激动，平静道， “你确实没有亲手杀死王赫，但你不等否认的是王赫的死和你无关，你扪心自问王赫的死是不是因为你？” 马友贵呼吸一滞，这一点他没办法否认，但当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更别提救下王赫了，他是无心的，正是因为有这个借口的存在他才能坚持下来。 而这个借口也让他对杨树的话没有那么大反应，他只是瞥了一眼杨树，表现出一副懒得解释的模样，转身就要离去。 杨树见此并不意外，看到马友贵想要离开，杨树再次出声，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加响亮，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李良杀的，你反应不过来，毕竟你不能未卜先知，就算想救也救不下来，要怪也只能怪李良，和你自己无关，对吗？” 马友贵猛地站住，杨树说到了他的心坎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自己和李良两人，连陈晓都不知道，杨树为什么会知道？ 这是不是说明杨树知道的很可能更多？ 更深一点的去想杨树手里会不会还有其他东西？ 种种疑问萦绕在他的脑海，让他不能离开，但他不能承认，他转身看向杨树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证据大可以直接交给警察。” 杨树摇摇头， “我前面都说过了我没有任何证据，我来找你只是想谈谈而已，或者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 马友贵此时迫切的想知道杨树还知道什么，所以他没有犹豫直接问道， “什么事情？” 杨树表情一变，严肃道， “王赫的死。” 看到马友贵想张口说话，杨树直接打断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王赫现在还没有找到，我凭什么认为他已经死了？王赫究竟死没死我相信你比我更加了解，所以我们不用在这方面争论下去，浪费时间。 就说说王赫的死，就说说我想要告诉你的事情，当时李良突然出现，趁你不备袭击了王赫，事发突然，加上李良的狠辣以及王赫到底不起，这让你误认为王赫其实已经死了。 我要告诉你的是，那时候王赫其实还没死，他还活着，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我师父陈大雷死亡的那段时间，你其实有机会救他的，他其实可以不用死的。 我听说你对王赫的家属很照顾，要是他的家属知道了这些，他们怎么看你？甚至已经死去的王赫怎么看你？ 你能想象王赫当时醒来后在想什么吗？你能想象当王赫真正死亡时内心有多绝望么？ 他或许在心里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遍，他最相信的搭档，有着过命交情的战友，也就是你，马友贵！你一定会去救他的，我相信他是这么想的，我相信他一定会这么想的。 但是呢？他等来的是什么？是死亡，你没有出现啊，马友贵，你为什么没有出现？ 告诉我！马友贵你告诉我！不！应该说是你告诉他！你告诉王赫！你为什么没有出现？” 第二百九十二章 劝说 杨树的话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扎在马友贵的心上，并且疯狂的剜着，这种懊悔与愧疚折磨的马友贵几欲发狂，他争大眼睛瞪着杨树大吼道， “不可能！你说的都是假的！你在骗我！我不相信！” 这时马友贵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变得冷静下来，他看向杨树低声道， “你在诈我，你身上有录音设备对吗？你想凭借这东西让我认罪对吗？” 虽然马友贵对于此事一直心存愧疚，但他到底是不傻的，一开始确实跟着杨树的话陷入了幻想之中，导致他相信了杨树的话。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当时现场只有他，王赫，李良三人，现在王赫已经死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剩两人了，而李良是绝不会和杨树说的。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一是这些都是杨树的手段，就是想借着他心神失守的时候诱导出他说出自己和李良所做的事情，这就说明一切都是杨树个人的猜测，没有证据。 二是，杨树说的都是实情，王赫在当时确实没有死去，那能发现这一点的人除了李良就是陈晓了，毕竟陈晓才是最后处理掉尸体的那个人。 然后今天杨树去找了陈晓，陈晓选择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 只是马友贵下意识排除了第二个选项，他不敢承认，只想逃避，现在只是杨树空口白话，没有任何证据，这都让自己接受不了，要是杨树说的都是真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敢想象。 马友贵看到杨树默不作声，以为自己猜中了真相， “怎么？让我猜对了？是不是携带了录音设备？” 杨树准备了录音设备吗？并没有，因为他从陈晓那里知道了就算有录音没有其他证据的话，警方也不能把人怎么样，毕竟陈晓当时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 虽然马友贵的情况和陈晓不太一样，但结果应该没有太大区别，马友贵有一百个理由可以合理的解释录音的事情，比如在后面在加一句，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符合你心中所想？” 之后马友贵就可以对人说他是故意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刺激杨树，至于原因，可以说是看杨树不爽，这个理由很合理，因为杨树现在在做什么？ 杨树在做的是宁愿去相信一个嫌疑的人的话，也不相信自己同事的话，之后又因为这些话去对自己的同事做出偷偷录音这种事来。 再加上两人之前的矛盾，这会不会是杨树蓄意报复？这都不是没可能的。 这还仅仅是杨树随意想出来的计策，杨树不认为马友贵会想不到，何况马友贵身边还有个李良，就算马友贵想不到，李良也一定不会让杨树得逞的。 所以自己要是真的录了音然后交给局里，那事情的结果很可能是他再次受到处分，甚至会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但杨树既然主动来找马友贵了，他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办法？他慢慢走到马友贵身边，然后掀起自己的衣服在马友贵面前转了一圈，示意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录音设备。 马友贵皱起眉头不解的看向杨树，他不明白既然杨树没有任何证据为什么要找他说这些东西，杨树甚至都不能证明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杨树解释道， “给你录音留下证据的想法我确实有想过，但最终我放弃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马友贵不语。 杨树继续道， “因为我想到了王赫，我相信王赫当时一定已经找到了你的破绽，他明明可以直接去警局揭发你，但是他没有，他先去找了你，这里的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一来他是想让你去自首，不想让你一错再错，二来你也是警察，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主动投案自首和被警方抓捕这里面的区别，自首会极大的影响你最后的量刑。 我相信这才是王赫先去找你的真正原因，你是他的战友，他不想一点机会都不给你，他想帮你。” 说到这杨树叹了口气继续道， “反观我呢？我也和王赫一样，我们都发现了你的问题，起初我确实想过直接上手段对付你，但最后我又放弃了，王赫当初没有这么做，我却这么做了，如果王赫泉下有知，他会怎么想？ 我相信王赫是不会希望我这么做，他一定还是希望我能给你个机会的，就像当初他找你时一样。 所以我今天没有任何准备的出现在你面前，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在做王赫没有做完的事情，如果你能去自首的话，我相信王赫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听到杨树的话，马友贵下意识反驳道， “你不是他！我也没有任何问题！我凭什么去？” 看到马友贵再次变得激动，杨树摇头道， “不用再自欺欺人了，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你比我清楚，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说出去的话既当不了证据也没人会知道，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或许这样做能让你的心里好受一点？ 没用的，你骗不了自己的，如果你能骗过自己你也就不会有这种表现了。 马友贵，你以为我是在劝你自首吗？你以为我是为了我师父他们吗？你以为我是为了案件的真相吗？ 通通不是，有人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就算真相有一天水落石出了又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无非是得到一点点的心里安慰罢了。 我仔细想了下，发现还真是这样，这起案件就算破了又能怎样？我师父不会回来，同样王赫也不会回来。 但我还是来了，不是为了什么真相，而是为了你，仅仅是为了你，你和我师父是同一时期的老人了，我们警局里像你们这样的人不多了，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我师父，我不忍心，我不忍心看到我们局里的老人都不得善终。 马哥去自首吧，把一切都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说出来就不用在这么煎熬了，说出来就彻底解脱了。” 马友贵下意识摇头否认道，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的不对...我没有...你说的都是假的...假的...” 看到马友贵开始自言自语，杨树眉头一皱，他确实是想刺激马友贵让他说出真相，但眼瞅着马友贵好像接受不了现实要发疯一样，杨树急忙停止，要是马友贵真的为此精神变得异常，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杨树上前拍了拍马友贵的肩膀喝道， “马友贵！” 马友贵抬头看向杨树，眼神从涣散慢慢慢慢聚焦，只不过人还是有点发愣。 看到这一幕杨树心底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对马友贵产生影响，否则他也不会拿来当杀手锏，但他真的没想过会造成这么大影响，好在没发展成最坏的结果。 看来今天自己不能在继续刺激马友贵了，不过自己必须得提醒一下他，一是让他回去好好想想，二是为了不让他在冲动之下去找李良，李良要是知道这件事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他一边拍着马友贵一边说道， “马友贵，我希望你能回去好好想想，这真的是你仅剩的一次机会了，是你向王赫赎罪的机会，别错过了，另外我要提醒一点的是别让李良知道这件事，否则我怕你会步入王赫的后尘。” 第二百九十三章 心思 马友贵愣愣的的点了下头，虽然杨树说的没有任何依据，但马友贵的理智告诉他杨树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因为按照事态正常发展下去，自己肯定是要杨树拿出证据的。 而证据就在尸体上是做不了假的，只要看到尸体就能证明杨树没有撒谎，这么简单就可以证明真假的办法也就意味着杨树没有理由撒谎骗他。 这也是马友贵后来为什么没有提出让杨树提供证据的原因，他害怕，他害怕看见那个他已经相信了真相，亲眼见到和在脑海里想象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自欺欺人也好，逃避现实也罢，马友贵现在只能如此，只是内心变得愈发痛苦，像是有一条毒蛇一样在他的心脏上游走，撕咬。 马友贵失魂落魄的回到警局，期间杨树一直在他身后远远的吊着，一是为了确认马友贵的状况，避免马友贵太冲动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二是想要保护马友贵。 对杨树来说马友贵是整个事件唯一的破绽了，陈晓那边已经很明显了，是绝对不会配合他的，而李良呢？他肯定比陈晓刚加恶劣。 这时候马友贵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这件案子就完了，所以杨树现在必须严阵以待。 马友贵刚回到警局，迎面就看到李良向他走了过来，看到李良的一瞬间马友贵想了很多，他迫切的想找李良问个清楚，问问事情到底是不是杨树说的那样。 只是在话刚要说出口的时候，他又咽回去了，他想到了杨树的叮嘱，虽然杨树的目的不纯，但也算是提醒了他，他早就了解到了李良这个人非常危险，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要是真被他知道了一些事情，肯定会选择杀人灭口的。 李良看着马友贵笑着询问道， “马哥，出去了？” 马友贵看向李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树的话的影响，他总觉得李良现给他的感觉比以前更加危险，那笑容背后像潜藏着一只择人而噬的恶鬼，只等自己露出破绽就毫不犹豫地吃掉自己，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低声道， “杨树已经怀疑咱俩的关系了，我们最近还是少接触的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马友贵的话，李良眉头一挑，马友贵的话很有道理，他没办法反驳，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李良感觉到奇怪，自己这边刚打算想一些办法去对付他，他就比自己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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