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案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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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陈大雷同样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丝毫被拆穿谎言的慌乱，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陈晓拿出手机，说道， “我的手机里只有你的电话，电话记录显示我只给你打过两通电话，第一通是在两年前，没接通，响铃时间很短，估计那通电话就是为了加你才打的。第二通电话是在不久前，这说明我们之间即使是朋友，也一定不熟，否则不会只有这一通电话，这种关系你会过来看望我吗？我觉得不会。加上我手机里没有他的电话，这说明我和他不是你说的朋友关系，但你依然带他来了，这很突兀。结合你们两人警察的身份，这样一来，你们的这次探望就更像是一种询问了，说吧，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大雷赞道，“很厉害，即使失忆了，依然有这份敏锐，你不当警察可惜了。” 陈晓谦虚的点头，继续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陈大雷饶有兴致的说道， “我先不告诉你，你自己来猜一猜我们为什么来找你？” 陈晓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喃喃道， “我忘了很多东西，但能让你们刑警来找我，在我看来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犯了什么事，你们怀疑我，但是你们没有证据，所以你们一直盯着我。第二就是之前的那起车祸，那起车祸可能并不简单，有人想要杀我。” 说到这陈晓突然抬头，看着陈大雷眼神锐利，问道， “那个李东，他想要杀我对么？” 陈大雷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看着陈晓问道， “为什么不是第一种可能？” 陈晓有些无语，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陈警官，我是失忆，不是脑子有病，我怎么会认为我是犯了事？” 陈大雷点点头， “嗯，也对，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想杀你？” 陈晓看着他，有些生气道， “陈警官，你是在考我么？这么半天了，全是我在回答，你是什么都没承认。” 陈大雷摇摇头否认道， “你想错了，我们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这不是想问问你么，看你怎么想的。” 陈晓点头，装作自己接受了他这个借口，思索道， “假设这起交通事故并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之，那么动机呢？为什么要杀我？为了钱？不不不，他是奔着要我命去的，要不是我车子质量好，说不定就死了，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了钱。那么单以仇恨的角度来看，他或许是因为仇富这种扭曲的心理想要杀我？但这也说不通，李东刚刚来过，他的态度很好，不像是仇富的样子。当然不排除他是故意装作态度好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他是开出租的，而我有车，所以我们两人应该不会产生交集，那他是怎么盯上我的？仅仅是我开了豪车？大街上豪车遍地都是，他为什么偏偏盯上我？” 说到这，他抬头看向陈大雷问道， “最近有发生什么案件么？” 第六十三章出院陈大雷眉头挑了一下，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陈晓内心忽然升起一种恶趣味，他一字一句道， “人们做任何事情都有动机，杀人也一样，两个不熟悉的人，其中一方动了杀心，那动机我只能想到是灭口。” 说完这句话，陈晓故作疑惑道， “哎？我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说过的样子，想不起来了。” 陈大雷转头看向杨树，两人表情都有些变化，陈晓说他想不起来，他们可没有忘记，这句话正是之前卢小云案件发生期间，他们询问陈晓时他说的话，一模一样。陈大雷盯着陈晓看了半天，陈晓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道， “看我干什么？我猜对了？” 陈大雷思索的了一下说道， “你的猜测有些道理，但不准确，还有一个动机你没有猜到。” “什么？” “有些人仅仅是因为想杀人了，才杀的人。” 陈大雷说这句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陈晓的双眼。陈晓故作惊讶，“啊？还有这种人？那太可怕了。” 陈大雷点头， “行了，因为你失忆的原因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不过我们会按照你的思路调查的，就这样，你好好休息。” “这就走了？不在聊会儿？”陈晓挽留道。 “我们还有事。” “嗯，你们是警察，肯定忙，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你们慢走，我起不来就不送了。” “行，你休息吧。” 在两人走到门口时，陈晓突然开口道， “陈警官，李东就在这所医院，他不会继续行凶吧？你们要不要派个人来保护我？否则我不安心啊。” 陈大雷顿住，回头看向陈晓，“你的提议我们会考虑的。” 陈晓笑道，“那就感谢陈警官了，辛苦，辛苦。” 陈晓之所以会提出这种要求，是因为他怀疑警方在监视自己，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他刚醒没多久，陈大雷就过来了？反正现在自己不能下床，什么都干不了，他们想要监视就监视，而且还能进一步保证他的安全，防止李东再次出手，何乐而不为？陈大雷和杨树离开医院，坐到车里，杨树问道， “师父，陈晓是不是装的？” 陈大雷点了根烟，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正如他所说的，动机呢？他为什么装失忆？为了逃脱法律制裁？如果他是完全性失忆还有可能，这样或许会逃脱掉法律的制裁。但他是片段性失忆，你我都知道，这种失忆，我们只要找到完整证据链，他一样要受到审判，那不是没有意义了么？” 杨树听到这话也犯了难，他就是觉得陈晓一定是装的，他一定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根烟抽完，陈大雷依旧没有想通这点，他掐灭香烟说道， “他是不是装的我们先不管，不过他的猜测和我不谋而合，小刘在这里盯着能保证他不出事，我们现在主要是把精力放在李东身上，这小子很可疑。” “好。” ...... 病房里陈晓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陈大雷来‘探望’他，这就说明他也对这起车祸产生了怀疑，不然他不会过来。自己的猜测说不定陈大雷早就想到了，但他依旧说了出来，就是为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做铺垫。唯一可惜的是，自己现在下不了床，根据医生的说法，自己想自由活动，还需要一个月之久，这对他来说时间太长了一些。他要保证在这期间李东不被抓住，自己需要给他提个醒，让他忍忍，出院后别再杀人了。没多久陈晓的父亲和徐莹一起来了，母亲已经和他们说了自己的事，陈晓继续装失忆。当晚是父亲留下来陪护。第二天，保险公司的人来了，李东也在，他们主要是来看看陈晓的医疗费用，协商的事交给了父亲。这时陈晓突然开口道，“爸，尽量快点处理。” 父亲转过头，不知道陈晓为什么这么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陈晓警惕的看了李东一眼，没有说话。他这么做就是故意表现给李东看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对他这么警惕，李东怎么可能不怀疑？他就是要李东警觉，这样李东迟早会发现警察已经怀疑他了，他就会更加小心。不一会儿保险公司的人离开了，他们就是来了解费用的，至于具体商议还是要和李东谈，毕竟陈晓没有任何责任。转眼一个月过去，陈晓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也到了出院的时候，他很早之前就可以下地行走了，只不过不是太利索，也就一直住着了。毕竟是自己的身体，什么计划都没有自己身体健康来的重要。这一个月里，陈晓每天都在关注着新闻，他生怕李东被抓，好在李东这人够聪明，没有顶风作案。接下来简单锻炼几天就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 银市警局会议室内，路星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一个月了！一点进展没有！你们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还成立专案组？我都快成一个笑话了！” 会议室鸦雀无声。看着寂静无声的众人，路星河指着陈大雷问道， “陈大雷，你说还需要多久？” 陈大雷眉头紧锁，犹豫良久，艰难道，“我不知道，只能说尽力。” 看着陈大雷难看的表情，路星河知道是自己着急了，他缓了口气， “是我失态了，我向你们道歉，我知道这件案件对你们来说有难度，我也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在努力，但这不能当做借口。别的城市就没有罪犯么？别的城市的警察就不努力么？上面只会认为是我们办案不利，这是你们想要看到的么？” 众人摇了摇头。这时陈大雷手机响起，路星河皱眉看着他，“接。” 陈大雷拿出手机打开免提，手机里传来小刘的声音，“陈哥，陈晓今天出院，在办出院手续。”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跟着。” 挂断电话，路星河眉头皱起，问道， “陈大雷，对于他出院这件事你怎么看的？你的报告里不是说那个李东有可能对他动手么？” 陈大雷点头， “我们确实是这么猜测，而且这一个月以来，并没有发生新的案件，这也侧面证明了，李东确实存在嫌疑，他可能是知道了车祸引起警察的注意了。” “交警已经把这件案子定性成为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了，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怀疑？” “我们初步推断是陈晓的表现引起了李东的怀疑。” “怎么说？” “陈晓虽然说是失忆了，但不管是真是假，他的敏锐没有消失，在我们刚接触他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李东想要杀他。面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他或许会表现的不自然，这才导致李东发现异常。” “照你这么说，现在陈晓出院，李东很可能继续报复他？” “有很大可能，毕竟医院人多眼杂，而且陈晓有人陪护，他不好下手。” “有计划么？” “有了。” 听到这个回答路星河终于露出了点笑脸，“好，那我等你们好消息。” 会议结束后，陈大雷依旧表情凝重，杨树看到这一幕非常不解， “师父，你在愁什么？现在不是有计划了么？” 陈大雷皱眉，问道，“杨树，你现在已经不再怀疑陈晓了么？” “怎么可能？他绝对有问题。”杨树信誓旦旦道。陈大雷叹了口气， “是啊，这也是我发愁的原因，他有问题，我们怀疑他是连环杀手，这样的人在面对李东的时候会慌张么？会表现出破绽么？如果我们的怀疑是对的，李东和他比起来简直太小儿科了。” “这...”杨树也想到了其中的问题，他试探道，“师父，你怀疑他是故意暴露的？” 陈大雷点头， “一定是的，你想想我们和他接触的经历，他面对我们有过慌张么？从来没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即使他不是连环杀手，也不应该露出破绽。” 杨树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知道。”陈大雷摇摇头，吐了口气，随后开玩笑道，“当然也可能是他失忆的原因，让他失去了那份镇定。” 杨树直接摇头，“失忆？我不信，我更相信他有着某种目的。” “行了，去干活吧。”陈大雷摆摆手。在杨树离开后，陈大雷看着陈晓的照片喃喃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第六十四章撤掉专案组陈晓出院后没有着急实施自己的计划，而是先锻炼身体，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他感觉自己都快锈住了。晨跑结束后，他回到店里，母亲的意思是先不开店，让他继续休养一段时间，他以找回记忆为由拒绝了。直到中午，李东又去到那家快餐店，这次他坐在了窗边的位置，也就是于彤彤曾经坐过的位置。陈晓看见了他的动作，两人隔着很远，他只能看见一个人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李东现在一定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像是一头饥饿的豺狼一样。他对着李东的方向微笑点头示意。就这样持续了一周，两人像是约定好一般，每天中午李东会准时出现在快餐店，而陈晓则是靠在窗边坐着。两人没有接触，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陈晓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他觉得自己和李东之间有着谜一样的默契，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欢喜，他享受这种感觉。但他是享受了，外面盯梢的警察可惨了，两人没有任何行动，就显得他们很傻。杨树看着两人的状态，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 “师父，他俩这是什么意思？这都一周了。” 陈大雷也想不通其中关键，皱眉道，“或许是在等待什么？” “等什么？” “不知道。” 杨树叹了口气，“师父，他俩可以等，我们不能等，我感觉路局快爆炸了。” 陈大雷想到路星河愤怒的样子，他知道杨树说的没错，从那场会议后，每过一天，路星河的愤怒就累积一分，现在已经过了一周了，也快到爆发的时候了。陈晓坐在店里，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提示音，他拿起手机，看到是天气预警，上面显示后天银市会出现大雾。他眼睛一眯，他知道他和李东之间的事情将在那一天出个结果，而且他相信李东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晚上陈大雷带人返回警局，路上每个人脸上都很疲惫，盯梢是个辛苦活儿，但真正让他们感到疲惫的是没有发现。肉体上的疲惫他们都习惯了，但这种精神上的疲惫没办法习惯，盯了一周，没有任何发现，会让他们忍不住怀疑他们之前的推断究竟是对是错。刚到警局，陈大雷还没下车，有个警察小跑过来说道， “陈队，路局让您去一趟办公室。” 车内众人面面相觑，一瞬间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们都知道陈队估计又要挨批了，这时候在垮起个批脸，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陈大雷回头看了众人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下车。来到办公室，路星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反而非常平静，这让陈大雷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不怕路星河愤怒，但他怕路星河平静。果然，路星河开口的第一句就让陈大雷愣住。 “回来了？和你说个事，专案组解散吧，案子移交到辖区分局。” 陈大雷楞了一瞬随即马上反驳道， “路局，不能撤，在等一等，我们马上就能有发现了。” 路星河看着陈大雷语气平静道， “马上，马上是多久？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 “路局，我们...” “好了，不要再说了。”路星河挥手打断，然后说道，“就这样，按我说的做。” “路局...” “出去！” 陈大雷看出路星河的坚决，知道自己只靠言语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出了办公室，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陈大雷，他们一直在听着办公室里面的动静，但和他们预想的不同，没有吼声，反而很安静，他们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最后路局那一声压抑的出去。陈大雷看着众人有些丧气，艰难道， “专案组解散了，案子移交到辖区分局。” “这...” 众人愣住，随后开始七嘴八舌的抱怨起来，杨树大声道， “师父，现在撤掉专案组是不是不好？这样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是啊，陈队，我们就这么放弃了？” “陈队，不能放弃啊。” 陈大雷听到众人的话，也很难受，“路局的意思，我没办法改变。” 众人安静了下来，他们也知道路局的决定没人能改变，但就是一时间不能接受，毕竟他们为这个案件付出太多时间了。 “当然，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陈大雷看着众人说道。听到陈大雷的话，众人一齐看向他，眼睛里满是希冀， “陈队，什么办法？” “专案组明早才会撤掉，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在明早路局宣布决定之前，我们要是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我相信路局会改变主意的。” 众人听到陈大雷的回答，瞬间干劲十足，他们知道陈大雷说的办法很难，但他们是警察，再难的事情他们都遇到过。他们不怕困难，怕的是没有机会。看到众人的干劲，陈大雷欣慰地笑了，他为他能有这些同事自豪。 “哼！”路星河从他身边走过冷哼一声，说道，“破案的本事不咋样，玩弄人心倒是有一手。” 陈大雷看着路星河， “嘿？路局，我这是鼓舞士气，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玩弄人心了？这词让你用的，跟没上过学似的。” 路星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别跟我贫，抓紧时间破案吧，就像你说的，明早之前要是没有新的线索，我还是要撤掉专案组的。” 陈大雷点了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这其实很难，他们之前不够努力么？不，他们之前也非常努力，但是就是没有找到线索，这短短的一夜就会发现新的线索？他对此不抱太大希望，但他依旧要这么做。因为他不甘心，他知道所有人都不甘心，包括提出撤掉专案组的路星河他一样不甘心，他知道路星河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样，不可能让你花费无数时间，无数精力，就去处理一个案子，那别的案子呢？不管了？怎么可能？第二天早晨，路星河来到警局，一进门就被呛到，会议室内烟雾缭绕，他捂着鼻子挥了挥手，才看清众人的模样，所有人脸上满是疲惫。众人看到他进来，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谁都没有出声。路星河看着他们的模样，已经知道了答案，内心有些不忍，他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有些残酷，但还是那句话，没办法，现实就是如此，不会因为你努力就会改变。他没有说话，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然后又打开排气扇，过了许久，直到烟雾散去后他才慢慢开口， “时间到了。” 众人没有出声。他继续道，“专案组解散，案子移交给辖区分局。” 说完他转身离开。会议室众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过了良久，陈大雷起身， “按路局说的做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来到警局外面，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细雨散在他身上，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舒服，但没一会儿，他感觉到了寒冷，他打了个冷战，他不知道是身体冷的原因，还是内心冷的原因。他脑海中不断闪过陈晓，李东的身影，他仰起头，让细雨落在他脸上，愈发寒冷。罪恶就像这细雨一样，初始时候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但随着时间推移，它会慢慢渗入你的骨髓，直到彻底摧毁你。杨树来到外面看着雨里的陈大雷，他上前给他师父披了件衣服， “师父，熬了一个通宵，在淋雨会生病的，回去吧。” 陈大雷回头看着杨树久久不语，杨树再次劝道， “师父，回去吧，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有机会。” 陈大雷欣慰的笑了，拍了拍杨树的肩膀， “你成长了。” 第六十五章扑空跟着杨树回到警局，陈大雷没有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进来，他拍了拍手， “这么垂头丧气的干什么？不就是一起案子么？虽然已经移交了，但我们没有放弃不是么？精神点儿！” 说到这陈大雷一拍脑袋， “我忘了，你们熬了一个通宵怎么可能精神，现在，昨晚熬通宵的所有人马上回家，然后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明天，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垂头丧气的样子，能办到么？” “能！” 看着众人陆陆续续离开，陈大雷满意的点点头。杨树走到他身边说道， “师父，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何况您刚刚还淋过雨。” 陈大雷点头表示知道了。看到陈大雷点头，杨树笑了， “师父，那我先走了，还有啊，明天开车注意点，我看天气预报说了，明天有大雾。”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快去休息吧。” 回到家，陈大雷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没一会儿，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因为最近太累的关系，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六点四十，他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好在手机没有什么电话，没有耽误事。简单洗漱一下，他下楼去警局，来到楼下，眼前灰蒙蒙一片，他整个人都被浓雾笼罩，能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