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院,施玉儿便见着柳氏面色枯败的模样,使得原本就憔悴的面容更显苍老。 柳氏见着二人如此亲近,顿时气不可遏,将身边的茶盏拿起便往二人的方向摔来,沈临川反应迅速地拉着施玉儿往左避了一步,茶盏恰恰从他的脸旁飞过,砸在略有些潮湿的地面摔得粉碎。 施玉儿早就做好了迎接柳氏责罚的准备,此时扶着他的手臂,心中顿时便也多了两分底气,见柳氏还要扔,便讽道:“叔母是要砸死我么?” “砸死你这个孽障!”落桃院的院门已经紧闭,柳氏的怒吼便也再不加任何遮拦,她今日受的刺激已经足够多,多到她再维持不了任何体面。 “你是怎么敢的!”她深吸了两口气,面上竟然气到有些红润,骂道:“我倒是要看你如何与族中交代,如何与曹通判交代!” “我为何要与曹通判交代?”施玉儿的手掌紧抓着沈临川的手臂,便有源源不断的热意从他坚硬的手臂传来,她毫不留情的驳回柳氏的话,“我与曹通判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若是有,也是你们想尽办法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从来没答应过!” “若是你真的这么在乎他的想法,大可自己去奴颜婢膝讨好,将施府上那么多的小姐随便选一个送过去,何必如此惺惺作态,非要与我过不去?” “你!”柳氏气到又是一噎,指着她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若是他们府中有这么标志的女子,何须还对她如此看重,“你大逆不道,我非得让你吃点教训不可!” 话落,她身边的言画便拿着木板上前,施玉儿见她如此,又是嘲讽一笑,“你倒是打,打了我的脸,外头传出去便是虐待我这个孤女,只要我不死,我就要让别人都瞧瞧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的这番话算是将这段时间的忍气吞声全吐了出来,柳氏本就是惺惺作态,在外面做出一副贤良的模样来,私底下对人极其苛刻,表里不一。 她这般巧舌如簧的模样实在少见,沈临川本以为她是一个只会将委屈往肚里咽的娇弱女子,却想不到她竟然也有如此的一面。 只是他更不知道的是,施玉儿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才心底有了这么两分底气。 她此言一出,言画拿着木板不知该如何,此时,屋内突然传来林子耀的声音,以及施珉的劝慰声。 下一刻,门‘砰’的被撞开,林子耀浑身血痂,只着中裤从屋里蹿了出来,他的双手还被反绑在身后,此时院内都是女眷,无人敢拦他,施珉动作晚了他一步,此时方跑出房门。 施玉儿看清林子耀身上一个接一个的针眼与血痂,顿时心中便一阵恶心,她很自然的便躲到了沈临川的身后,而沈临川则微微张开双臂,将她护住。 这一幕将林子耀又刺激的不轻,他此时只要一看见二人,下身就痛的好似被砖石打砸,想起昨夜自己遭受的一切来,顿时又开始失心疯一般往二人扑去,动作中带了许多的奋不顾身,却还未碰到二人衣角,便被沈临川一拐杖敲到了地上,顿时只能如死鱼一般在地上扑腾不已,丑态尽出。 施珉忙将他给拖回了屋里,然后将门锁死,不让他再出来。 柳氏受不了这番刺激,又晕死了过去,抚琴拼了命的掐她的人中才将她掐醒。 “去祠堂,去祠堂!”柳氏醒后便开始拍桌,她知晓此事瞒不住,既然瞒不住,那就按族法来,“快来人去将族长和老爷请来!” 施家族法严苛,若是女子未婚苟合,需褪衣受竹条笞仗三十,未婚先孕者则受幽闭坠其腹中胎儿。 施玉儿脸色白了一白,且先不说她知不知道自己能否熬过三十笞仗,光是褪衣受刑四个字就让她感到害怕。 “别怕,”沈临川握紧了左手的拐杖,微微侧首,宽慰她,“我陪你。” 施玉儿摇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如何陪她,站在一旁听她哭么,那还不如不陪。 沈临川没听见她答话,也不多言,被她扶着一同往祠堂而去。 在沈家,若女子未婚失贞,则需老祖宗赐下金块,令其吞金自尽,保其体面,死后亦不可葬入祖坟,需烈火焚尸,化为黑灰散尽。 尽管他亦是沈家人,但他可以确定,施家的族法尚不至于如此严苛,沈临川指尖微蜷了蜷,就算真的如此,他也会想办法保全施玉儿的性命。 等到一行人来到祠堂后,施二叔也匆匆赶来,他的面色难看,坐在圈罗椅上沉默不语,只剩下胸膛剧烈起伏,眸中发出鹰似的狠戾光芒。 他心里明白,经此一遭,林子耀的前途算是彻底毁了,曹通判定然不会再帮他们,只是沈临川是知府府上的门客,他若是惩戒了沈临川,便是落下知府的面子,于他日后高升无益。 但是得罪了曹通判,他往后官途亦是要受到为难,施二叔一时间头痛欲裂,他夹在其中,大人与小人都不能得罪,于是只能将火撒到施玉儿身上。 “你这个贱人!”他一拍案,怒骂道:“还不速速跪下。” 他的唾沫飞起,溅到一旁柳氏的脸上,柳氏用帕子擦了擦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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