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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的饭食被分了开,只留下一份孤零零地摆在里面。 少女看了看,眉头皱起来:“天恒又没来吗?” 少年们大口吃饭,有人就回道:“来了,但还是练不出劲力,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 少女叹口气:“可能又去后山了,我去找他。” 少年们答应着,任她离去。 少女名叫云天玉,是云家庄这一代出名的美人儿,把庄里女子的功法练到了后天五重,是嫡系了不起的天之骄女。 但她性情温柔,每天练武过后,就会亲自来给练武的子弟们送饭,在庄里人缘极好。 而她现在要去找的,是他的亲生弟弟,叫做云天恒。 云天恒今年九岁,和其他嫡系子弟一样,都练的是祖上传下来的《风雷诀》,此诀至刚至阳,只有男子能够习练,而在习练时也非常痛苦,要忍人所不能忍。但一旦练成,就能力挫同等境界的高手,是一种相当厉害的功法。当练到极致的时候,甚至可以通过这种功法成为先天高手,可见它的珍贵。 所有的嫡系子弟都在六岁时开始练武,往往两年内可以炼肉的境界,在这个境界时,就能够在经脉里生成劲力,为将来进一步的磨练打下根基。 云天恒作为“天”字辈的嫡系子弟,一样跟着练武,但不知为什么,和他同代的子弟全都生成了劲力,却只有他,无论怎么吃苦,都完全没有感觉。久而久之,他就渐渐有些逃避了。 其他子弟都很同情,就连教导的武师傅,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天玉见云天恒再次躲避了,无奈之下,就将最后一份饭食拿起,到后山他经常去的溪边找他。 可这一次,她却扑了个空。 家主云镇海院外,有个六尺余长的男童弯着腰,越过阴影一路小跑,就在一个拐角处停下。 然后他猛然弯腰,再纵身一跃,已经攀上了墙头。 男童所在的地方,正能见到院中一处屋子的窗口,他就安静地藏在后方大树的绿荫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窗口看了许久。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他瞅着快要到其他人用饭的时候了,就赶紧跳下来,再又沿着一些僻静的路径,来到了山庄外,两座高山夹着的小山谷。 这男童就是云天恒,他看着前方弥漫的白雾,暗暗吸了口气。 迷雾谷的迷雾,是在十年前的某一天出现的。 在此之前,这里还是云家庄的孩童们时常游玩的地方,但从这白雾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进入小山谷中。 曾经也有一些高手前来窥探,但都是一无所获,如果是强行要突破的,都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敢进来了。 这迷雾谷,也成了一个禁地。 云天恒迟疑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很矛盾。 那里似乎有隐藏很深的自卑,也有隐晦的挣扎与期盼。 良久,他掐住手指,快步跑进了迷雾中。 云天恒刚跑出两三丈,就感觉到腰间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他心里一松,记得昨天也是如此,他越是挣扎,那东西缠得越紧,但最终总是无事的。 于是就不动了,任凭那东西飞快移动。 耳边一阵“嗖嗖”风声后,云天恒被放下来。 他稳稳当当地站立着,迟疑地开口:“前辈……前辈?” 这时候,前方就传来一个很柔和的嗓音:“天恒,你来了。” 云天恒立刻恭敬说道:“是的,前辈。”他一顿,“我带来了前辈想要的消息。” 下一刻,他就看到前方一亮。 刚才包裹住他的迷雾全都散去了,留下来的,是一条清晰的道路。 而道路的尽头,就是一间竹屋。 云天恒推开竹屋的门,正当面的榻上,就盘膝坐着一个身着青衫的人影。 那是个相貌俊雅的青年,神情温和地看过来。 青年微微笑了笑:“坐罢。” 云天恒有些拘谨地坐下:“前辈昨日要我去找的人,我找到了。” 青年神色微动:“哦?” 云天恒就说道:“和我同年出生、月份相近的男童一共有七人,其中六个都跟普通的云家庄人一样,没什么特别,只有我大伯的长子云天罡比较特殊。” 青年侧过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云天恒心里的紧张稍微消去了些,就继续说道:“天罡堂兄出生时身体就很羸弱,受不得风,大伯特别招揽了名医为他调养,渐渐地才稍微好了些。但即使这样,天罡堂兄也无法跟我们一样学习《风雷诀》,而且也极少出现在外面。”他想了想,又说,“就算是我,一年里也只能在家宴时见到他一次,只知道天罡堂兄生得非常白,跟我们都不同,性情也冷冷淡淡的。大家都说,这是因为堂兄他不能习武,所以才会这样。” 青年听完,终于点了点头:“那么,应该是他没错了。” 云天恒闭嘴,不敢多问。 昨天他因为太烦躁跑了出来,不知不觉就到了这迷雾谷外,然后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叫他,结果就进入谷中,被带到这个竹屋里,见到这个青年。 当时青年就询问了他庄子里的情况,主要就是九年前出生的那一批男童,他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但本身也没很了解,就随便说了几句,准备回去告诉大伯族长。结果被青年一指点在额头上,就再没法子把事情说给别人知道了。 云天恒当然被吓到了,可青年却说他并无恶意,甚至如果云天恒肯好好去了解一下再给他回话,他就能教他习武。 于是很自然地,云天恒心动了。 今天他很快去打听了一些消息,然后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来了。 这个青年,自然就是徐子青。 十年前,他同师兄云冽定下婚约,要一同回去宗门成婚。不料半途中极乐老祖与他爱侣前来截杀,使得云冽重伤濒死,元神溃散大半,不得不以元神托生,来借助先天之气恢复。 当时南峥雅便出手推算,得知于这衡武小世界中云家庄中孕育之人最能与云冽元神贴合,就使出手段,将元神送入托生之道去。但此术十分诡秘,让他二人只知云冽确是成功托生,却不知具体为何人。 徐子青很快同南峥雅分别,南峥雅替他遮蔽踪迹,他便凭借一己之力,闯过升龙门,终于来到衡武小世界中。 然而尽管这小世界规则颇弱,升龙门也让他吃了一番苦头,本来徐子青便因意欲强行突破而动摇了根基,这一下之后,更是身受重伤,勉强赶到了云家庄外,就不得不困守山谷之内,先行疗伤。 但动摇根基非同小可,徐子青既知师兄已然能活,自然不会丧失希望,更不会放任自己伤损本源,以免待师兄归位后、同他相差太远。于是他便沉下心来,在谷外布下阵法,安心调养。 就这般过了十年之久,徐子青根基渐渐稳固,正要出谷去寻找师兄。 恰此时,就有一个孩童误入,他不知为何心有所感,随后一个动念,就将人召来。 见到云天恒后,徐子青心里又有一些预感。 他以指点住云天恒眉心,就将他前世今生尽皆探查一遍。 这一看,就让徐子青也吃了一惊。 这个云天恒,前世竟是他一个熟人……此人不仅同他有些纠葛,同他师兄,也算有些纠葛。 却是当年承璜国皇子东黎昭。 好生奇怪,那东黎昭分明是帝王命格,原本不该这般快地转世投胎,反而他那兄长东黎熙方为早夭之兆。 然而一别不过三十载,他竟已转世了么。 但仔细看过后,徐子青心里隐约又预感到一些什么。 东黎昭转世到此地……说不得同他们师兄弟有些关联。 这原本只是个凡俗界的皇子,然而因着遇着徐子青,而得遇仙缘,若是徐子青袖手而走,东黎昭便不会对修界那般神往,也不会有何牵扯,但偏偏徐子青却为他解决了国难,东黎昭心中向往修仙,来世就有这一段缘分。 那一段往事,他师兄云冽天魂寄托储物戒中,算是传授过他些许剑术,就牵扯他也一同投生在此了。 恐怕,也是为让东黎昭转世之体与徐子青相见。 因为得知这些,徐子青自是顺天而行。 左右他若是自行去寻觅师兄,怕是身份上有些关碍,但若是借助云天恒,就不显突兀了。 故而徐子青在探出东黎昭有木土双灵根后,就以习武为诱,让云天恒替他跑这一趟。 果然得到消息。 看来,他便要寻个时候,去看一看那云天罡。 322 322、 ... 徐子青这般思忖过一会,抬眼时,就见到云天恒坐立不安,眼中满是渴盼,却又不敢多言。 他便一笑,说道:“你且将手递我,让我看一看。” 之前徐子青不过查探了云天恒的灵根,确信他有修仙资质,但具体为何才使得习武有碍,他却不得而知。 故而此时还要再仔细瞧瞧。 云天恒闻言,立刻将手伸出:“多谢前辈!” 徐子青见他激动,也不计较,就三指按在他脉搏之上。 下一刻,分出气息探查进去。 云天恒只觉这青年手指温软,但从中似乎传出一股十分暖和的气流,很快传入他的体内,在他经脉里运转起来。 这力量很是柔和,半点也不让他感觉痛楚,正是极为舒适……约莫过了有半刻工夫,这气流却陡然收了回去。 他方回过神来,一时竟有些不舍。 云天恒看向徐子青:“前辈,如何?” 徐子青略沉吟,就说道:“你经脉狭窄,容不得劲力运转,为保你身体康健,才不能凝聚出来。” 云天恒一听,便有些绝望。 习武之人,最重不过是经脉,虽说也有些药物可以拓展、稳固经脉,但若是经脉已然羸弱到劲力不能运转,那几乎便等同于绝症了。他身为嫡系,这几乎便等同于废物,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然而徐子青话未说完,他又继续说道:“另外你手三阳经、手三阴经也因经脉太弱,与其他经脉相接处,就有堵塞。” 云天恒原以为经脉羸弱已是绝境,未料到竟还有堵塞之患……若是单单只有堵塞,他尚可去求庄中老祖以先天之气为他打通,想来也只是困难些,可如此经脉,连劲力都不能容纳,若是真的勉强去打通它们,恐怕更加不成。 到此时,云天恒目光已是黯淡下来。 他当真不知自己前路何方了。 徐子青说出这话后,也细细查看云天恒反应,而见他丧气至此,心里也有不忍。 想了想,他便说道:“我看你所习功法太过霸道,既然不能练出劲力来,还是莫要继续打磨,以免伤身更甚。” 云天恒捏住拳头,点点头:“是,前辈。” 徐子青叹口气:“我既已答允你,你如何这般灰心?” 云天恒猛然抬头:“前辈可以助我?” 徐子青就笑道:“你也莫高兴太早。我这里有一门功法,应比你家传之法温和不少。到时我可先以药物为你温养、疏通经脉,再要你习练此法。只是此法对悟性要求极高,且见效颇慢,你若是没得悟性,又没得耐性,就还是尽早放弃得好。” 云天恒得知有了希望,哪里还计较那些,当即说道:“我自然有耐性,悟性、悟性也是有的!” 徐子青轻笑,到底是个孩童,不快之事忘得倒快。 随后他便又道:“你若要与我学,虽不收你束脩,但所需药物颇为昂贵,我手里并无存物,孤身一人也无法搜集。因此还得有你云家庄准备这些,否则也不能成事。” 云天恒欣喜过后,立刻点头:“我这就回,同我父亲说去。”他很快说道,“到时我父亲来,前辈能见一见么?” 徐子青点头道:“不必他来,我三日后便去你云家庄,若是他愿见我,我便同他相见,若是不愿,我也该离去了。” 云天恒着了慌,马上说道:“我定会说服父亲!” 两人说到此时,徐子青也不多留云天恒,就让谷中藤蔓将他送出。 待他身形消失后,徐子青才微微叹息,袍袖一拂,这竹屋已是变作了一个山洞。 徐子青盘膝坐在蒲团上,他身后,正放着一张石床。 石床上布着法阵,一个相貌冷峻的白衣男子坐在其中,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杀意,还有一种仿佛凝聚在他身上的锋锐之气。 这便是云冽的肉身。 徐子青站起身,穿过法阵,走到床前。 他伸出手,好像要轻轻触碰一下,但很快又收了回来。 只有肉身而没有元神,毕竟不是真正的师兄。 然后徐子青停了片刻,握住云冽肉身手腕,把真元透入进去。 说来奇怪,十年前两人被截杀之后,他分明看到师兄的丹田毁损、金丹破碎,但这些年间,他一次偶尔查探师兄肉身时,却发现那丹田处的重创,已然在慢慢好转。 ——寻常的修士哪里受伤,必然要服用丹药。 可师兄不仅没有服食什么药物,更是元神都已托生,为何反而这般痊愈起来? 徐子青思索许久,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仙魔之体”这个缘由。 既然这种体质被传得那般出众,这种痊愈之力,想必也是其妙处之一罢。 果然十年过去,徐子青多番查探,都能见到那丹田正在修复。 现下已然好了八成,再过段时日,想必就能彻底完好。 但毁损的金丹便已然是毁损,却不能就此重新凝结。 可如若元神尚在,则境界不变,之后只消将修为补满,结丹之事就毫不困难。 今日照例查探过后,徐子青便收拾些什物,将储物戒、储物镯中诸多物事,也都重新整治一遍。 若是他所料不错,三日之后,他便该搬入云家庄居住了。 且说云天恒告别徐子青后,立刻拔腿跑出,就在路上碰到了前来寻他的云天玉。 云天玉先是将他训斥一通,又将饭食交予他手。 云天恒才发觉腹中饥饿,匆匆吃过后,便问道:“父亲现在何处?” 云天玉见弟弟神色焦急,心里到底一软,才说道:“父亲同族长大伯商量事务,你若寻父亲有事,不妨去家中等着罢。” 云天恒闻言,自然是赶紧回去,半点不肯停下。 只留了云天玉一人心里疑惑,却不知这弟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傍晚,云镇山回来,就见到独子云天恒在院中徘徊,时不时就往门外看去,神色有些焦躁。 他心里一个“咯噔”,就唤一声:“天恒。” 云天恒猛抬头,见到云镇山,立刻奔过去:“父亲!” 云镇山越发不解,神情仍是威严:“如此毛毛躁躁,成什么话?” 云天恒才深吸口气:“父亲,我有要事要同你说。” 父子两人关在屋中,就是一番交谈。 云镇山十分震惊,他早知这独子在武道上似乎有些瓶颈,却也只道是大器晚成,想着待独子年纪更增长些、再定下心,也未尝不能更进一步。但他此时却听闻,竟是经脉上出了问题? 原来云天恒受了限制,不能将徐子青问过云天罡之事说出来,但其余之事,则并未隐瞒。 云镇山便知道是后山禁地里有一位奇人,因他独子偶然闯入,不知为何得了他的眼缘,才为他查探过身子,找出了独子迟迟不能突破的根由。 但他却并非毫无怀疑,单单云天恒寥寥之语,并不能将他说服。 犹豫一番后,云镇山决定去见过族长,也是他的亲生兄长,云镇海。 许是因着早年练武太过、损伤身体之故,云镇海早早成婚,却多年未有子嗣。 然而十年前他夫人怀孕,生出的长子,却是体质羸弱,不仅不能习武,竟是性命都时时堪虞。 云镇海心疼爱子,早早延请一位名医在云家庄坐诊,多年来,也不知耗费了多少奇珍妙药,才将长子养大到这年岁。 即便后来他夫人又生出一名健康的幼子,他也仍旧对长子十分精心,并无半点怠慢。 云镇山此次去见云镇海,就是想要请那名医为他独子诊脉,也好生查验一番,是否当真是经脉有碍。 云天恒多年来身体健壮,与其他孩童并无不同,他当真不愿此事为实。 云镇海与云镇山一母同胞,自然感情深厚,听云镇山说明来意后,便立时招来名医,让他随云镇山前去一趟。 名医这许多年受到丰厚财物,也就很是顺从,跟他去了。 待他仔细查探过后,果不其然,那云天恒的经脉,就有那无救之症! 云镇山长长吁气,心里很不安稳。 而云镇海也得知云天恒所言奇人之事,便一同做下决定,要在三日之后,扫榻相迎。 最起码,也要见一见那奇人,若是当真有救……便也值得。 三日后。 云家庄外,有数人静立在烈日之下,他们衣衫周正,神情也很肃穆。 正是云镇海、云镇山兄弟,再并几名庄卫,几个仆从。 云天恒手指动了动,踮起脚向远方看。 他比起其余人来,更加显得紧张。 辰时过后,在庄外数十丈出,忽然出现了一抹青色。 那青色越来越近,十分轻盈,不多时间,已然现出清晰的人影。 云天恒立时喜道:“前辈来了!” 他到这会儿,心里才松了口气。 云镇海等人也精神一震,就朝那人看去。 那正是个相貌俊雅的青衣人,若只凭面貌来看,不过像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 但若云天恒所言为真,他既十年前就到禁地之中,应当并非这般年轻才是。 青年气质温和,行走时仿若炽热都要为之退避,显示出一片清凉。 在看清他的刹那,众人也似乎没那么燥热了。 青年很快站立在众人身前,随后他微微一笑,便说道:“在下徐子青,是一位游方的药师。” 323 323、 ... 云镇海身为族长,也见识到不少各色人物,他一见这俊雅青年,就先将心中疑虑去了三分。 看此人气度,理应不是招摇撞骗之流;再观其神光,也应是个豁达宽厚之人才是。 如此人物,自当有气依仗所在,且也绝非恶人。 云镇山比之其兄长的见识略略欠缺,但他对兄长却很是了解,见云镇海神色一松,也就微微放心。 云镇海已然拱手道:“徐药师,若不嫌弃,请入庄一叙?” 云镇山也立时说道:“小犬蒙药师点拨,云某还未致谢。” 徐子青也是温和一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他原本见到云天恒,就觉得此子虽说有些丧气,但神气还算方正。现下再见到这云氏嫡脉的两位领头人,对师兄在此地托生之事,就越发安心一些。 不过具体如何,还是要入庄之后,再多多留意了。 一行人就进得庄内,云镇海等人直将徐子青带入一处待客的堂屋。 随后众人一一入座,又有仆人奉上待客的茶水,才算安顿下来。 云镇海就说道:“不知药师是哪里人士?” 徐子青笑道:“自打知事后便随恩师四处云游,居无定所。后恩师过世,我便独自一人各处行走,至于故乡何地,却是不知了。十年前因采药而受了重伤,不得已在后山疗养,倒是给诸位带来许多不便,还要请见谅才是。” 众人听得,虽明知其言语中约莫也有不实之处,但此人言笑间语气柔和,使人如沐春风,确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妥。 云镇海等人也知晓,但凡有本事的人,哪有几个没得过去的?既然给了这理由,便不会再寻根究底了。 这便也是一种心胸,也是一种实力。 否则,云家庄也不会是周遭威名不落的大庄了。 徐子青也在暗暗打量众人,见到这情形,不由亦是暗暗点头。 双方再寒暄几句,总算将话题又落到了云天恒身上来。 云镇山只有这一个独子,便是颇为心急:“听天恒说起,徐药师可为他疏通经脉?” 先前云天恒被云镇海所请来的名医诊治后,所得却是毫无办法,需知那名医已是方圆十万里内极有名气的医师了,他若无法,再寻他人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故而如今这青年可谓是他独子唯一的救命稻草,让他如何能不急切! 徐子青点一点头,便温声道来:“天恒经脉羸弱,且有堵塞。恩师有家传妙方,可温养经脉,只是所需药物极有耗费,且先前的武学,也不能继续了。”他顿了顿,待众人想得明白,又说道,“我手中亦有一种功法,乃是我多年习得,很是温和。若是天恒有心,倒是可以教他。待到天恒经脉调养好了,再运行此法,就可自行疏通经脉。他若不学,我自然也可为他以药物疏通,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耗费得更久,也未有十成把握。” 一番话说出来,在场众人便都起了深思。 云镇海到底是族长,更有魄力,当即问道:“不知这功法……” 徐子青领会其意,笑着说道:“若是族长不嫌弃,我倒可以演示一番。”他停了停,往四周看看,“只是……” 云镇山等人松口气。 云镇海道:“药师只管出手,便是毁损了什么,也是无妨。” 徐子青便颔首,探出一指,就地一点。 指尖青光闪过,化作一股力量,“嘭”一声,在那坚实的石面上打出一个深坑来。 此坑约水杯大小,深幽三寸,颇为可怕。 论起威力,堪比后天六七重。 徐子青使出这一击后,又道:“此为五分力所得,若是将此法练至最高,可达后天十重。只是若要突破十重、成就先天,这门功法却是不成了。我如今练了数十年,也不过只有后天九重罢了。” 简而言之,要是练了这门功法,终生不能成就先天。 很显然,这门功法比不上云家庄代代流传的《风雷诀》,但对于再不能修习《风雷诀》的云天恒而言,已然是再好不过的结果。毕竟经脉羸弱、堵塞皆几乎是为绝症,二者有其一已对武学极为不利,何况二者兼具? 云天恒虽同所有习武之人一般渴盼先天,但在如此境况下,能有如此功效,便别无所求了。 云镇海略作沉吟,当即说道:“能得徐药师相助,是天恒的福气。” 先天虽好,可能成先天者能有多少?这功法能至后天十重,已是再好不过。 何况他看这位药师神色清正,对天恒自有一份宽容,恐怕也有心收徒。 只不过,要多多考验一番罢了。 这般想着,云镇海对徐子青又多了两分亲近。 云镇山脑子不慢,很快也想明白,笑意也更热络了些。 如此双方都颇为满意,徐子青就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递过去道:“若是云庄主不介意,可以此方搜集药材。待搜集齐全,我也好早日为天恒医治。” 云镇海双手接过,言语里亦有敬意:“如此天恒之事,便托付于徐药师了。” 云家庄动作极快,似乎能力也十分强大,不出三五日,药材就已齐全。 徐子青很快调出药物,让云天恒早晚各用一副,慢慢调理。 他自己则被安顿在一处幽静小院里,各般服侍,尽皆极为周到。 徐子青也不着急,只管打坐修炼,间或看一看药书丹方之类,很是悠闲。 这般又是半个月后,他这小院便有人来。 来者除却云镇山、云镇海兄弟外,还有一位美貌的妇人,她面容柔媚,但眉眼之中又有一种英气,就显出一种有些矛盾,但又格外吸引人的气质来。 云镇海看向她时,神色略有柔和,就让人一眼推出,他们理应是一对夫妻。 徐子青见状,心里有些猜测。 据云天恒所言,云天罡乃是云镇海的长子,若云天罡真是师兄,那么云镇海的妻子,莫非就是师兄的母亲? 他看到这美貌妇人眼中似有急切之意,恐怕是有所求。 果然那美貌妇人先行了个礼,就开口道:“敢问尊驾便是徐药师么?” 徐子青也笑着回礼:“正是在下,见过夫人。” 美貌妇人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看向云镇海,神色有些激动。 云镇海一叹,便向徐子青说道:“徐药师妙手,天恒如今经脉已有生机了。” 云镇山更是抱拳:“犬子之事,多谢徐药师成全!” 徐子青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也不枉费诸位一番辛苦。” 他态度温和,就让众人心里对他又多几分感激,对所求之事,也有些把握。 云镇海稍作沉吟,已然开口:“徐药师辛苦一场,云家庄定有厚报。只是……”他一顿,“云某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徐药师能够答允。酬劳之事,不在话下。” 但凡医师、药师都有脾性,手法越高明,也越是难请。当年他为打动那位名医,不知许诺多少丰厚财物。可此回本是这药师为云天恒而来,他们冒昧想请,请不来也罢了,若是反而惹怒对方、放弃了天恒,他便太对不住他的兄弟了。 徐子青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庄主请说。” 云镇海眼中一亮:“云某长子自幼便有不足之症,若是徐药师不介意,可否也为他诊治一番?” 徐子青温和说道:“无妨,庄主带路就是。” 他此言一出,在场三人都是极为欣喜。 尤其那美貌妇人,更是眼中带泪,娇躯也有些颤抖起来。 云镇海连忙将她搂住,就将徐子青一引:“徐药师,请。” 徐子青抬步跟上,他心中,亦是泛起了许多风浪。 终于来了。 他做出那许多准备,又这般忍耐,也不过就是为了让这云镇海夫妇来请他一次。 也让他能够自然而然地……见到师兄。 云家庄是附近最大的庄子,内部也十分宽阔。 云镇海既是云氏一族的族长,也是云家庄庄主,所居之处,自然便在庄子核心。 正是一座大院子。 进得院门后,穿过外院,一行人就到内院之中。 这里有数间大屋,他们的目的之地,就是东厢最好的房间了。 徐子青能见到,这内院被种上了许多气味清淡的植株,许多都有轻微的药香,都是对体弱之人有益的。 可见这位云家庄延请的医师,的确本事不差。 因着这许多植株的缘故,内院上大半都被绿叶遮蔽,就算有日光透入,也被削弱得极为温和。 如此院落并不算如何敞亮,对于身体康健之人而言,必然并非十分舒适。 但正因如此,反而能让人发觉,这云镇海一家对云天罡的精心照顾。 徐子青一眼扫过,便心中有数。 他对这夫妇二人,也多出几分好感来。 看来,他们于师兄而言,确是一双极不错的父母了。 东厢的门关得严实,云镇海走到门前,用巧劲将门推开。 刹那间,一股淡淡的药味,就从中飘散出来。 云镇海几人的声音都压低些,说道:“徐药师,请。” 徐子青点了点头,也迈步进去。 在绕过外间,内室被厚厚锦被隔开。 药味越发浓郁了些,徐子青的心,也跳得更快些。 锦被拉开,终于,内室呈现于眼前。 内室中只有一张宽阔的床榻,而床榻上,则坐着个只着了单衣的男童。 他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一直铺在床面,他的皮肤更是一种不同于云家庄人的白,衬着他那毫无波动的面容,让他显得颇为冷淡。就让这一间原本该十分暖热的内室,也因他而变得冷清起来。 324 324、 ... 如此姿态,如此气势,还有那淡得几乎察觉不出来的一抹剑意,这无疑,就是他的师兄云冽! 徐子青心跳如雷,几乎怔住了。 直至他深吸一口气,才将那纷乱心绪压制下来。 云镇海等人并未察觉徐子青的不同,只说道:“这便是小儿云天罡。”又对那男童说道,“天罡,这是为父给你请来的徐药师,你快快见过。” 那男童抬眼,眼中空无一物,待他看过来,那眼里才渐渐显现出一人之影来:“徐药师。” 徐子青手指笼在袖中,捏了一捏止住那微颤,才温和一笑:“不知我可否唤你‘天罡’?” 云天罡略颔首:“请便。” 那云镇海一行人,也是松了口气。 尤其云镇海夫妇,心里更觉得有些奇异,对这徐药师,印象自然也更好几分。 倒不是因着旁的,而是他们这长子,生来与旁人不同。 至今云镇海仍记得十年前他夫人怀孕后心中狂喜,后生出的孩儿却声音细弱,不能受风。有医师言其活不过八载,夫妇二人自是心痛异常,才花费那偌大代价,求名医为他调养。 罡者,强劲也。而天罡亦为古星之名,盘踞苍穹,亘古不变。 云镇海为孩儿取名天罡,便是期望此子性情坚毅,能熬过死劫,顺当成长。 名医来后,确是有些用处,让天罡延续数年性命,但若有一个不慎,恐怕也是不成。 为保性命,云天罡这许多年来更是不曾出过这院子一步,至多只在身体稍好时,于傍晚时分,在内院走动走动。 或许是因这缘故,云天罡性情极为冷淡,轻易不同人交谈。除却云镇海夫妇二人同他说话、他能回答之外,就算是那名医,也不过是询问其病情时,方能得到答复。 云镇海夫妇越发痛惜云天罡,又见他年纪虽幼小,却如其名一般坚韧刚直、从不抱怨生恨,对他的一片拳拳爱子之情,只随时日渐长而越发浓厚,就算生出健康的幼子,对这长子的情谊亦是更深。 眼下这位徐药师看来性情颇好,他们的天罡孩儿居然对他并无排斥,就让他们很是宽慰了。 徐子青并不知云镇海夫妇想法,他只看着师兄如今托生之体,心里百味繁杂。 不错,这确是元神托生了。 师兄的性情不变,却似乎比以往多出一点活人气息,不如同那万年不化的冰雪一般生人勿进。 能至于此,想必师兄今生父母功劳至伟。 徐子青忆起当年师尊所言,师兄他自幼被抛弃断崖,亲缘断绝,而师尊那时又一心闭关,才让师兄后来因无情杀戮剑道而冻结七情,一情而不能引。后来虽说他同师兄以挚友知己相交,后来更成为师兄弟、彼此生出爱慕之心,但亲缘之情却是不可替代,便是有他这源头,也引不出未有之情来。 如此一想,或许这人世托生一遭,对师兄也并非坏事了。 这般想着,徐子青却未忘了他此来之事,就对云镇海说道:“庄主若不介意,不如我便为天罡把脉?” 云镇海方才感慨万千,闻言立时说道:“那便有劳徐药师了!” 他夫人更是感激:“妾身万谢,恳请药师顾念小儿。” 徐子青笑了一笑,就走到床榻边上,轻声说道:“天罡,可伸出手来?” 云天罡就将右手伸出,置于腿上。 徐子青见到,心里一酸。 这手腕如此细弱,当年师兄纵横八方,何时虚弱至此? 他定了定心,轻轻将那手腕握住,将一丝乙木之气缓缓送入其中。 那乙木之气在云天罡体内循环游走,很快将内中情形反馈回来。 果真是……千疮百孔。 这一具肉身,不说同那仙魔之体相比,就算是同普通人比较,都差得太多。 肉身里,无数经脉都极为纤细,虽未有不通之处,却摇摇欲坠,似乎只消一点外力,就要断裂下来。 有许多珍贵生机化成气团,护在各个最羸弱之处,便是这许多年来那名医写出的药方,为这肉身缓慢增加生机,为其延续寿命。只是药性再温和,亦是凡物,初时用上几年并无大碍,但时日再久长后,多少都会有些后患之症。 到时一并激发,这具肉身便了结了。 徐子青很快看过肉身状态,就将神识也探入进去。 肉身尚在其次,他最为关切的,无疑便是师兄的元神。 当初师兄元神受损那般严重,不过这数年温养,不知是否已然修补完好? 若是已然完好,就算肉身将终也是无妨,毕竟仙魔之体丹田已是痊愈,倒并不一定需要这凡人肉身。 可若是并未完好…… 神识很快进入云天罡紫府,在那里果真见到一个光团。 正是云冽本身元神。 云镇海夫妇早年身子不好,多年未有子嗣,这一胎原本也该是一个死胎,故而肉身之中并无魂魄。 后来云冽元神托生,就以那残破元神驱使此身行动,但一来这肉身原本就有不足之症,二来便是残破元神也让凡人之躯难以容纳,才让云天罡弱到这般地步。 而因元神温养之故,那许多记忆,也因此自我封禁,直至肉身渐强,或是元神脱体,才能解禁出来。 徐子青神识不敢触碰师兄元神,但稍稍观看,也瞧出了那元神的情形。 果然,即便有孕育时先天之气相助,仍只是好了大半,还有一些创处,则是要靠这一具肉身慢慢温养。 如此一来,这具肉身自然是活得越久越好,不可以轻易放弃了。 在云镇海等人看来,这位徐药师才将手搭上爱子脉门,就双目阖上,似乎在思忖考量。 一时之间,他们竟看不出是好是坏,若是出声询问,又担忧影响了他,就在一旁有些焦虑,也有些担忧起来。 良久,好容易待这青年睁开眼来,云镇海连忙问道:“徐药师,如何?” 徐子青摇头叹道:“若不诊治,天罡性命不过三载了。” 云镇海登时眼前一黑,心里剧痛。 云镇山忙说道:“兄长,且看嫂子!” 云镇海反应过来,才发觉妻子娇躯摇摇欲坠,赶紧把她搂过:“青霄,当心!”他这时稍稍冷静,仔细回想方才徐子青的话语中,还有“若不诊治”四字,就说道,“徐药师,可否诊治?” 徐子青见他们这般情状,再微微一笑:“自然能治,只是耗费时间长些,也要诸位配合才好。” 云镇海闻言大喜:“徐药师若能医治小儿,我夫妇二人无有不从!” 徐子青失笑:“庄主不必如此。”他正色道,“天罡经脉之弱,前所罕见,天恒之创,可用药物相助,但天罡之症若只以药物调养,终有遗症。我所修功法辅以针灸,可为其蕴养一二。只是如此一来,每日传功不可断,凡他有一点不妥,我亦要重新探看,故而……” 云镇海先前听得,心中忐忑,听到后来,才略为宽心:“原来如此。徐药师高义,云某感激不尽。若不介意,不如搬来这院中与小儿同住,小儿之事,便都交托于药师了。” 说到此处,云镇海忽而想起爱子性情孤冷,不喜外人,虽说他看来对徐药师印象不错,可若是让他搬来同住,却不知是否愿意了。旁的事情他均可依顺爱子,唯独这时,非如此不可。想到这里,他就心中措辞,要将爱子说服。 然而待云镇海看向爱子,有询问之色时。 云天罡却略点头:“无妨。” 云镇海几人震惊之余,也都放下心来。 徐子青心中一暖,看云天罡目光越发柔和。 师兄便是将记忆封禁,对他态度,却仍是与旁人不同。 这要他如何能不惦念,又如何能不爱慕…… 云镇海行事十分利落,可谓雷厉风行。 既然答允徐子青全权医治云天罡之事,就好言好语,将那名医迁走,请他以徐子青之药方,为云天恒调理。而又请他多多检验徐子青日后对云天罡所用药物,日前所许之财富,亦是一分不少。 徐子青也便在次日之时,就搬入了内院之内,居住在西厢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里。 而云天罡房中外间,也多出了徐子青的一套床褥来。 徐子青终是能再度与师兄同处一室,原先十年间诸多思念之情,也因此有些得偿。 之后,便是护持师兄安危,替师兄这肉身调养,等待师兄元神归位那日了。 内室床榻上,只着单衣的男童盘膝而坐,长发披垂,神情淡淡。 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与他相对坐下,双手则握住他一双手腕,神色平和,目光温柔。 两人虽无言语,气氛却很安谧。 而这室内除却二人之外,便再无他人了。 徐子青将乙木之气以手腕处传入云天罡体内,一点一点刺激经脉,为其增长生机。 而原先那些细弱处的药力,则早在第一日时便被他化去,以免对这木气干扰,反而对云天罡不利。 不多时,云天罡体内所有经脉之外,便尽皆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木气,没有半点疏漏。 这木气原本便最是精纯不过,由经脉自行吸收,就比药物之外力更为有益。 查探一遍后,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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