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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提起这个,嬴露薇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她笑笑,“妈,漠远昨天还问我要不要把婚期提前呢。” 嬴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提前也好,省得被有些人惦记着,你也别对谁都太好了,我看那个养女就是不安好心。” 嬴露薇抿唇笑笑,没再说话了。 ** 市中心,一处单人公寓。 傅昀深握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装着枸杞红枣茶,还冒着热气。 耳边这时忽然传来“嘀”的一声响,他转头,看着自己突然黑下来的电脑,眉挑起,随手敲了几下。 “干什么?” 完全暗掉的屏幕上很快浮现出了一行字,红色的,很渗人。 “这什么人,让我出手?” “我家小朋友。” “?” “?” “?” 对方连发了三个问号。 傅昀深将杯子放下,唇勾了勾,接着敲字:“我当然要宠着。” “……” 傅昀深没多说:“还有事?” 屏幕静止了十秒,才又浮现出了一行字。 “有人托我查你。” 015 养父 傅昀深不怎么在意:“嗯?” 这一次,那边倒是回得很迅速。 “三个人,全是猎杀榜上的,资料我发你了。” “别等我还没见过你,你就死了。” 傅昀深眼睫动了动,轻笑:“放心,见一面还是可以的。” 红色的字褪去,屏幕这才恢复了正常。 而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多了三个文件夹,命名分别为—— Sharpshooter No.4;Killer No.5;Hypnotist No.7。 傅昀深扫了扫,但没有打开文件夹去看。 他合上电脑,站了起来,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后,出门了。 ** 今天恰好农历正月十五日,街上有不少卖花灯的。 十二点半的阳光虽然灿烂,但并不耀眼,恰到好处的温暖。 嬴子衿侧头,看着不远处几个正在跳绳的小孩子,眉眼松散了几分。 习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突然这么静下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双手插兜,靠在栏杆上,懒洋洋的,一边看风景,一边重新梳理着她的记忆。 江家有一个助学的慈善机构,专门会给偏远地区的学生们提供助学金。 她恰好是其中之一,本是很不起眼的那种。 一年前的时候,江漠远以赞助她去青致一中读书的名义,要把她接到沪城去。 很突然的一个决定。 她当时并不怎么愿意,因为她的养父温风眠有哮喘,病得很重,需要人照顾。 可温风眠说,他这辈子就是这样子了,改变不了,所以他希望她能够走出去,拥有更好的未来。 但谁也没想到,走出去会是这样的结果。 嬴家把她接了回去,却是以领养的方式。 因为嬴震霆压下了嬴家丢了大小姐的丑闻,直接让养女顶替了她原来的身份,包括名字和出生日期。 最开始的时候,钟曼华和嬴震霆对她还算好。 直到嬴露薇第一次受伤,直到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名门圈子里出丑。 再加上有嬴露薇这位第一名媛以及嬴家大小姐的对比,一个从小县城来的养女,根本不能比。 嬴子衿眯了眯眼。 脑海中的记忆只是单方面,并不能够窥见事情的全貌。 可惜了,以她现在的神算能力,还不足以让她直接看完她在这里完整的过去以及未来。 不过,一般卦者也不自算。 记忆告诉她,自从回到嬴家之后,嬴家不允许她和以前的家庭有半点接触。 又生怕她再沾染上什么陋习,强硬地断掉了她和温家的联系。 钟曼华怕她逃跑,更是直接将她的身份证锁在了柜子里,多次告诫她她是赢家的千金小姐,不要去清水县,被那些穷酸的人赖上。 至于温风眠,他们也已经给了十万,温家应该知足了。 小县城的人,估计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清水县虽然距离沪城不远,只有两百多公里,但作为嬴露薇的活体血库,她时时刻刻都被盯着。 所以一年了,她还没能回清水县一趟。 这才是忘恩负义。 嬴子衿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看了看,有些头疼。 新科技也有新科技的不好,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但她必须回清水县一趟,温风眠身体不好,养恩太重,她不可能不顾。 嬴子衿想了想,拿起手机,在地图里开始搜最近的中医药店。 ** 三十分钟后。 中山南路。 刚下了出租车,嬴子衿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这让她因为没睡好而燥的心多少平静了几分。 她按了按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过一次,她这次醒来,脾气控制得有些差。 看来也得炼点安神的药。 嬴子衿先进了一家银行。 午后人少,服务窗口基本空着。 女孩依旧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外面套着一件卡其色大衣。 深黑色长裤,马丁靴,半马尾。 禁欲又冷淡。 这样貌太过出众,引得过路的人都看了过来。 抽号的时候,嬴子衿侧头,不经意间瞥见了墙壁上的金色鸢尾花,神情顿了顿。 好一会儿,她才慢半拍地想起这个标志还是她当年随手画的。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洛朗家族把他们的银行已经从O洲发展到全球了。 嬴子衿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走到柜台前。 她凤眼中雾岚朦胧,像是枝头月光落下,衬着领口下瓷白的肌肤,美得让人心尖一颤。 柜台小姐的脸红了一红,连忙将视线移开:“您好,小姐。” “先取两千块。”嬴子衿将黑卡和身份证递了过去,“然后再办一张银行卡,转一百万进去,谢谢。” 一百万放在其他银行是个很大的数字,但是在洛朗银行却是见怪不怪了,所以并不需要太多手续。 “好,请您稍等。”柜台小姐接过,迅速地开始办理业务。 嬴子衿想了想,问:“在你们这里存钱,能保多久?” 柜台小姐愣了一下,才回答:“只要有证明在,多久都可以。” 嬴子衿点点头,倦懒地靠在椅子上打哈欠。 说不定她的金子还能回到她手上。 ** 对面,中医药店。 陆放正趴在收银台上写作业,写了半天都没有做出来最后一道压轴导数题,烦乱地把书扔到了一遍。 他起身,准备去找点零食吃,抬头间,却被玻璃窗后的身影攫取住了目光。 “姐,那不是那谁?”陆放半是好奇半是鄙夷,“她一个县城来的,去洛朗银行干什么?有钱吗?” 洛朗银行是全球唯一一家国际大银行,进去的人非富即贵。 嬴子衿是赢家的不错,可也不过是没有地位的养女,成绩在他们英才班还垫底。 “谁?”陆芷正忙着写单子,闻言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 这一看,面色就是一沉。 陆放又说:“姐,你不是说她昨天还给你甩脸色了?” “可不?”陆芷冷笑,“本事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真以为我想给她疗养。” 要不是嬴露薇来请她,她才不伺候一个养女。 陆放正准备安慰陆芷,却见女孩出了洛朗银行,还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不免惊讶:“姐,她怎么过来了?不会是来买药的吧?” 现在的中医远没有西医受欢迎,他们这家店是纯中医药材,一般只有医院来订,少有零散客户。 “来买药?”陆芷嗤了一声,“不卖她。” 016 嬴家不敢,我还是敢的 她很讨厌嬴家这个养女,尤其是在发生了昨天那件事情后。 不学好,品格差,还撒谎成性。 连嬴露薇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能被气到,她真是替她这位闺中密友不值。 今天的微博陆芷也看了,可那又能证明什么? 她可以确定,嬴子衿绝对对江漠远有不该的妄想。 陆芷想了想,计上心头,拉过陆放:“小放,你和我先进去,一会儿有人进来,你先看着。” 后面一句话,是对店里的收银员说的。 “姐,你干什么?”陆放莫名其妙,“我们还躲着她?” 在班里,都是嬴子衿低着头不敢见人,什么时候成他退让了? “什么躲?”陆芷不由分说将陆放拉到了后面的库房,“我是要让她出丑,到时候乖乖来求我。” 不是要买药吗? 那就看看到底买不买得起。 陆放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忍不住笑:“姐,你可真是阴险,你说一会儿她会不会直接被气哭?” “肯定会。”陆芷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到时候把录像发给露薇,让露薇开心一下。” “姐,也给我一份。”陆放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等开学的时候,我要在班里放。” 离着高三越来越近,学业也更重了,需要一些乐趣来调剂。 几秒后,女孩推门走了进来。 她原本是要去货架处,但又突然停了下来,头抬起,直直地看向了一个方位。 陆放冷不丁地对上了,呼吸不由一窒。 素颜淡唇,没有任何点缀,却难以让人移开视线。 一双凤眸深沉黑凝,仿佛望不见底的深渊,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陆放的心猛地一跳:“姐,她总不会知道我们在看她吧?” “怎么可能?”陆芷不以为然,“你当她能预卜先知?” ** 嬴子衿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 一醒来之后,找上门的麻烦真多,她都累了。 她没有走到哪儿就算的习惯,来之前,她并不知道这原来是陆家的店铺。 她给嬴露薇输了一年的血,身子太弱,钟曼华便给她找来了疗养师。 但实则,陆芷是嬴露薇推荐的。 陆芷毕业于帝都中医药大学,主攻中医,钟曼华也很满意,高薪聘请了她。 陆家在沪城只是一个小家族,能够搭上嬴家,自然求之不得。 不过,都与她无关。 嬴子衿看着货架上的中药,陷入了沉思。 很多药材已经彻底绝迹了,替代品很难找。 “姐,看来她是真的想买药。”看到这一幕,陆放啧了一声,“她认识吗?” 英语单词都背不会,还能认中药? 陆芷很不耐烦:“你管她做什么?看她笑话就行了。” 货架前—— 嬴子衿看完了一圈,发现她高估了这里的药材质量。 隔着木板,她都能闻到这些药材的年份最高不过二十年。 但温风眠的病刻不容缓,勉强先用着,大不了过几天她亲自进山去挖。 “小姐,请问您需要买什么?”收银员得了陆芷的话,“不如说说病症,我们可以帮您挑选。” “不必。”嬴子衿随意开口,“苍术、五灵脂、望月砂、龙涎香……” 足足报了三十个中药名,最后说:“各十斤。” “噗!”原本陆放还吃惊于一个学渣竟然能记住这么多中药名,听到最后给笑了,嘲讽的,“十斤?她当这是在买菜呢?” 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中药能按斤买? “反正她也买不到。”陆芷又给收银员使了个眼色。 收银员会意,这才说:“小姐,您需要的量太大,需要备货,请您先签单子吧。” “嗯。”嬴子衿淡淡,“一共多少?” 陆芷比了个“五”。 收银员微笑:“五十万。” 陆芷和陆放就等着女孩因为没钱难堪到哭,然而—— “五十万?”嬴子衿眉目不动,“专门给太上老君供药?” 收银员笑一僵。 “呸。”陆芷脸色也不好看,“就是仙丹怎么了,买不起还不快点滚。” 收银员接到信号,恢复了笑脸,委婉:“小姐,我们的药材都是原山里采摘的,会比较贵,您要是买不起……” 嬴子衿抬眼:“签吧。” 两个字一出,几个人都一愣。 “她搞什么花样?”陆芷狐疑,“敢这么花钱?” 嬴家也不会给这么多钱才是。 陆放分析:“她一个土包子,不了解市价,她买,也是我们赚。” 那些药材中是有贵的,可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五十万,足足翻了十倍,只有傻子才会买。 听到这话,陆芷也就放心了,朝着收银员点点头。 得了准,收银员飞快地打印出来了一张单子。 嬴子衿扫了一眼,接了过来,但并没有签字,而是拿出手机,慢条斯理地拨了一个号码。 三声之后,接通了,开的免提。 女孩的声线清冷,不徐不疾:“我要投诉,中山南路148号,这家店卖的中医药材高于市场价十倍,嗯,是的。” “……” 陆芷都惊呆了。 她简直不能相信,女孩竟然敢打投诉电话。 “姐,她好心机!”陆放脱口,“难怪她要签单子,她这是在阴我们!” 陆家可不像四大豪门一样底子厚,这要是真的被投诉了…… 陆芷一慌,冲了出去,劈头盖脸就是骂:“你想死?” 女孩淡淡抬眼,没什么情绪。 陆芷色厉内荏:“你还敢投诉?我这就去问问嬴夫人,嬴家什么时候敢让一个养女踩在我们陆家头上来了。” 说着,她就要拨电话,大有一种要告状的架势。 嬴子衿有些困:“不打我帮你打。” “你……”陆芷气急,恼羞成怒之下扬起了一巴掌,照着女孩的脸扇过去。 可才刚抬起来,就被截住了。 “咔!” 一声极其细微的骨裂声响起。 陆芷当即吃痛,没稳住,“啪”的一下栽到了椅子上。 嬴子衿双手插兜,没什么表情。 哦,条件反射,忘收劲儿了。 她以后得注意点,不能把人打残了。 陆芷疼得直抽气,猛地抬头,刚要大骂,脸却“唰”的一白。 门前,男人半倚,长腿屈着。 懒散的姿态,眉眼间的神情也漫不经心。 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他低笑了一声:“嬴家不敢,我还是敢的。” 017 准备怎么谢谢哥哥? 阳光忽翩,落在他如妖似仙的俊美面庞上。 恰似,光耀晨星。 嬴子衿难得地怔了一下。 半晌,她眸光敛起,微微皱眉,她怎么会想起这个比喻来。 不应该。 “七、七少爷……”陆芷身子僵着,勉强笑,“您、您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傅昀深却是没理,他懒懒地直起身子,弯唇,笑:“真巧。” 嬴子衿回神,抬头。 男人的身子此刻微倾着,有淡淡的翡翠沉香散开。 那双桃花眼深邃多情,向来温柔。 他认真看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 仿佛很多年前,他也这么看着她,至死不渝的温柔。 “谢……”她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我可不想再听见这两个字了。” 傅昀深桃花眼:“都认识多久了,还这么客气。” 嬴子衿神情一顿:“……” 用24小时来算,一天的时间都不到。 一旁,陆芷的面色却更白了。 怎么回事? 嬴家这个养女什么时候和傅家七少爷勾搭上了? 别说陆家了,就连嬴家也是要敬着点傅家。 陆芷咬了咬唇,又想起先前男人的那句话,心中恐慌更甚。 偏在这时,傅昀深终于看了她一眼,语气散漫:“五十万,陆家很缺钱?” 陆芷一愣,摸不准该怎么回答。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傅昀深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同一时刻,与中山南路隔了几条街的别墅区。 陆父正在家里悠闲地喝茶看报纸,手机突然响了。 他本来没想接,但在看到号码的时候,受宠若惊,连忙接起:“七少,您找我有什么事?” 陆家最近得到了一个大单子,傅家才是负责人,还需要仰仗。 结果,他刚接起电话,那边第一句就是:“听说你们陆家挺缺钱。” 陆父一懵,还没反应过来。 第二句来了。 “怕你们赔,北区的那个单子还是放一放比较好。” 男人说得轻描淡写,嗓音还含着笑,不见喜怒,却有万钧压力。 店里,陆芷也听见了,眼猛地睁大,失声:“七少爷,你不能……” 傅昀深挂断电话,偏头:“嗯?” 陆芷手脚冰凉,嘴唇狠狠一颤。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想给嬴家这个养女一个教训,竟然会让陆家丢了一个上百万的大单子。 陆家不是大豪门,上百万对他们来说很伤了。 陆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牙看着女孩。 都怪她! 要不是她非要来这里买药,陆家根本不用这种无妄之灾。 “嬴子衿,你真是够了。”后面库房里的陆放看不下去了,他走出来,脸沉着,“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闹成这样?” 又厌烦道:“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又没有亏,这样,我答应给你补数学,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怎么样?” 陆放知道傅昀深是一个纨绔公子,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讨女人欢心,所以突破口还是在这个土包子身上。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入了傅昀深的眼,值得被这样相待。 嬴子衿抬眼,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你是?” 想到什么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回答的陆放脸青了:“……” 都当了一学期的同学了,不知道他是谁? 装什么呢? “嬴子衿,你别装了。”陆放冷讽出声,“你的成绩在英才班是垫底,再不提升,就会被赶出英才班,我想你也不想丢脸吧?” 嬴子衿又看了陆放一眼,还是没想起他是谁,倒是想起来了一些别的事情。 青致中学每个年级都有一个英才班,里面是年级前五十的学生,所以每一次考试之后,英才班都会有变动。 “你到底答不答应?”陆放很不耐烦,“你可要想清楚了,可不是谁都能让我补……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很像个傻子吗? 陆放气得要死。 嬴子衿抬手敲了敲收银台,淡淡:“把药材包起来,送到对面酒店。” “您、您稍等。”收银员手忙脚乱地开始对单子,当然不可能收钱。 她就是一个小员工,谁都得罪不起。 陆芷看着女孩指间那张黑卡上的金色鸢尾花,愣了。 那不是…… 陆放很恼怒,他想上前,可傅昀深就站在一旁。 男人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上还透着那股纨绔劲儿,但莫名摄人。 陆放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到十分钟,三百斤药材就备齐了,陆芷只能铁青着脸看着陆家员工嘘寒送暖地把她讨厌的人送出去。 刺目极了。 “姐,他们太过分了。”陆放猛地锤了一下桌子,恨恨,“等过几天开学了,我让她好看。” 陆芷也憋得难受,阴阳怪气:“谁让人家现在攀上高枝了呢,肯定得意极了。” 她还不信了,嬴子衿能绑傅昀深一辈子。 陆芷甩了甩头,准备给嬴露薇打小报告的时候,陆父的电话先一步进来了。 “爸……”她刚一张口,那边就是一声咆哮,“什么爸,老子没你这个女儿,还不快点滚回来!” ** 酒店房间里。 扫了一眼地上堆满的药材,傅昀深正要开口,又看着女孩慢条斯理地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奇怪的四方体,是个锅具没错。 “……” 嬴子衿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挑着药材,掂量了几下,就扔进了锅里,她没时间自制药炉,只能用这个替代了,她改装了一下,能够顺利制药。 她一边整理药材,一边头:“那两条微博……” 她还对现在的新科技和新事物都挺感兴趣的,她要开始学习了。 听到这话,傅昀深眼睫抬起,眼尾氤氲着笑:“准备怎么谢谢我?” 嬴子衿盖上锅盖,按下开关键,很随意:“保你一夜不倒。” 傅昀深神情一顿,桃花眼敛了敛,还笑着,嗓音温柔,却怎么听怎么危险:“小朋友,是这样,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这种话——”他稍稍俯下身子,视线和席地而坐的女孩平齐,“跟谁学的?” 018 天才少年 房间里有空调,两人进来时都脱了外套。 女孩的背直挺,脖颈修长。 她袖子挽到了小臂中段,露出腕骨,放在翠绿色草药上的手指,更显纤细白皙。 “我会看书。”嬴子衿往后靠了靠,懒洋洋地抬头,“书上什么都有。” “……” 行,他认输 对视了几秒,他屈起手指,轻敲了一下女孩的额头:“以后不许看这种书。” “不要。”嬴子衿低头,摆弄着电压力锅,“那样会没乐趣。” 她还打算买点这个时代的小说看,解解闷。 “哥哥请你吃饭?” “那也不要。” 超级无情。 “……” 女孩又开口:“顶多——” 傅昀深眉眼垂下,看她。 她还很认真:“我带你一起看。” 傅昀深神情一顿,唇勾起,突然笑了:“带我一起看?” 还能这样? 嬴子衿打着哈欠,又犯困了,半眯着眼:”嗯,等我先学学网购。” 傅昀深瞧着女孩倦懒的样子,但神情并不作假,他意识到她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没有多余的意思。 果然还是个小朋友。 手机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傅昀深看了嬴子衿一眼,确认她不会把自己炸掉后,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七少,快来啊。”是聂朝打来的,“就差你一个了。” 傅昀深散漫道:“没事挂了。” “不是说好了要给你办洗尘宴吗?这还不是事儿?”聂朝说,“快来快来,就在King会所,人都给你找齐了,对了,你那几个玩伴也在,都等着少爷你呢。” 傅昀深眉梢一扬:“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东西?” “哎,不就一个称呼吗?反正不都是你们沪城豪门圈的?”聂朝催促,“大下午的,你干什么?快来和兄弟一起喝酒啊,为什么我每次叫你都不来?” “我在陪小朋友,就不去了。”傅昀深倚在门上,“你们玩。” 那头,被挂断电话的聂朝一脸震惊,仿佛被雷劈了一样,脑海中冒出了两个字—— 禽兽! 那么小的妹妹也下手! 包厢里其他豪门少爷没听到电话内容,但瞧见聂朝表情不对,都有些诧异:“七少说了什么?” “哦……他说他不过来了。”聂朝半天才回神,“你们先玩,我再去打个电话。” 作为沪城最勤奋的崽,他一定要得到第一手八卦。 ** 三个小时后,电压力锅发出了“滴”的一声响。 嬴子衿睁开眼,抬手开盖。 有淡淡的清香飘来,沁人心脾。 锅里已经成形的药丸,深绿色的,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个。 她将药丸装进用提前买好的药瓶,收拾了一下地面上的狼藉,推开了门。 男人半靠着墙,修长的手指在手机轻点着,听见动静后,抬头:“好了?” 嬴子衿没想到他还在外面等着,一怔:“怎么不进去?” “怕打扰你。”傅昀深懒懒,并没多说什么。 他低头,看着女孩递给他的药瓶,挑挑眉:“补肾?” “不。”嬴子衿将书包背起,挂在一个肩头,“延年益寿。” 不过是有补肾的效果,补肝补胃也都行。 “嗯?我这年纪就要延年益寿了?”傅昀深饶有兴趣,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把药瓶装好,又问,“吃饭?” “我要出城一趟。”嬴子衿看了一眼手机,“过几天再请你吃饭。” “出城?” “嗯,回清水县。” 清水县的医疗条件,和沪城相比差得太远。 温风眠一生节俭,嬴家给的十万他肯定舍不得花,一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今天元月十五……”傅昀深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冷了几分,唇边的弧度也敛起。 可他偏头之际,桃花眼重新染上笑,叫:“小朋友。” 嬴子衿回头:“嗯?” “哥哥今天没地方去。”他尾音拖着,琥铂色的瞳孔中浮着细碎的光,“你看,要不要收留一下我?” “……” ** 晚上七点半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夜空中时不时有烟花绽放。 温风眠从老式冰箱里取出面粉,刚走到案板前,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 正当他准备烧水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温风眠将手擦拭干净,又咳嗽了几声,才走出去:“谁?” 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来串门才是。 他打开门,这么一看过去,却猛地给怔住了。 女孩站在屋檐下,乌发上落了一层月光,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切。 虽然一年不见,容颜依旧。 温风眠喉咙滚了滚,根本不敢认。 他声音艰难,颤得厉害,好半天才吐出来两个字:“……夭夭?” “是我。”嬴子衿托住他的手臂,扶好,“您小心,别摔着了。” 她不动声色地试了试脉搏,心中有了数。 温风眠的身体,比她开始想得还要差。 长年累月的重工,把他已经压垮了。 得了肯定应答之后,温风眠却是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抓住她的手,语气又急又厉:“夭夭,你怎么从嬴家回来了?他们呢,没跟你一起吗?” 又上下将女孩打量一眼,神情更严肃:“告诉爸爸,那边的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能轻易直击心房,让人溃不成军。 “没有的事情,我就是今天才得了空,回来看看您。”嬴子衿按住温风眠的肩膀,淡淡地笑,“这一年没来看您,是我不对。” 如果她能早点醒过来,一年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温风眠这才放下心,转头擦了擦眼睛,他努力平复着呼吸,情绪还剧烈地波动着,声音还在颤:“你能回来,爸爸……已经很开心了。” 毕竟,当时嬴家说了那种话,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嬴子衿扶着他进屋:“家里只有您一个人?” “愈愈今天还有课。”温风眠又咳嗽了起来,止住后,笑笑,“不过也应该快回来了。” 这句话刚说完,院子外—— “爸,我回来了,今天我买了的点肉,晚上我们可以……” 后面的话在看到去女孩之后,全部都止住了。 019 世界第一大学 肩宽腿长的少年就站在院子口,他停了几秒,突然转身跑了。 温风眠一愣,扬声喊了一句:“愈愈,你跑什么?” 而少年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咳咳咳……”温风眠给气着了,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你看看,怎么你一回来,他就跑了?” “您身体不好,先进去。”嬴子衿拍着他的背,“我去看看。” 愈愈是温风眠的亲生儿子,大名温听澜,因为小时候多病,才会有这么一个小名。 他们不是亲姐弟,但之间的亲情要比亲姐弟还要深。 “夭夭……”温风眠欲言又止,半晌,叹了一口气,“也好。” 他又笑了笑,眉眼儒雅:“我去给你们做饭,一会儿回来就能吃了。” 嬴子衿颔首:“只能煮汤圆。” 碰油烟,想都别想。 这里药材年份太短,她需要从各个方面来调理温风眠的身体。 温风眠轻咳了一声,不太自在:“爸爸知道了,你快去找愈愈吧。” 大有一种赶人的架势。 “如果等我回来了,发现——”嬴子衿随意地扫了一眼厨房,语气还算温和,“您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觉得女儿这一次回来似乎变凶了的温风眠:“……” 他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好,爸爸听你的话。” 嬴子衿点点头,这才离开。 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温风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情很复杂,眼周又有红色泛上。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她这一次回来消瘦了不少。 以前家里是穷,但他也不会在吃食上苦了两个孩子。 夭夭回到嬴家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嬴家当时不是说,把她接回去过好日子了么? 温风眠皱了皱眉,按着胸口又咳嗽了起来,很是担忧。 ** 嬴子衿找到温听澜的时候,他一个人立在河边,沉默地看着远处的烟花,双眸漆黑漆黑的,波澜静止。 夜幕很沉,凉风阵阵。 河面结着一层薄冰,倒映着圆月。 少年如风,背影挺拔。 白衣黑裤,气质清贵。 正是学校里女生会心动的那种类型。 嬴子衿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他:“水蜜桃味的。” 可温听澜没接,连动都没动。 他在笑,笑声很凉很凉:“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你回来干什么?” 并没有等到回答。 足足等了十分钟之后,少年转头,眉眼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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