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想到萧呈,想到温行溯,想到她失去的所有的疼爱,突地伸出指甲,扑上去挠冯蕴的脸。 冯蕴方才就盯紧她了。 见状灵巧地侧开身,顺势推她一下。 冯莹就那样重重地撞在墙上。 砰! 啊! 碰撞,尖叫。绘 濮阳漪在门口就听见了。 她以为冯蕴吃了亏,当即变脸。 “让开!” 守卫不肯放她进来,要她出示令牌。 濮阳漪气得破口大骂。 “不长眼睛的狗东西,看看我是谁?回头我禀明夫君,要了你们的脑袋。” 她将令牌甩在守卫的脸上,骂骂咧咧地带着两个仆女,大步进来。绘 冯蕴站在廊下看她。 听她骂人,没动。 看到她走过来,也没有动。 濮阳漪冲过扶住她,“你没事吧?” 冯蕴瞥一眼她,又看看冯莹,“今天什么日子,你们结伴来的?” 濮阳漪这才扭头,瞪冯莹一眼。 “你来做什么,谁准许你来的?”绘 冯莹冷冷地笑道:“嫂嫂能来,我怎么不能来?我是我兄长的妹妹,嫡亲妹妹,你呢?呵呵!” 一声呵呵意味深长。 濮阳漪气得火冒三丈。 “你算什么东西?教训我?” 冯莹不生气,勾了勾唇,露出一副宽容豁达的表情,“嫂嫂,我要是你,就不会来这种晦气的地方,说不定,影响受孕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濮阳漪气得脸颊发白,却无能为力。绘 冯莹还不遗余力地激她,“听说嫂嫂近些日子,又是熬汤又是煮茶的,天天往我兄长房里钻,这是……还没怀上吗?我看你,也别努力了,想为温家开枝散叶,不如替兄长多纳几房小妾……” “滚!你给我滚!”濮阳漪气急败坏。 正如冯蕴可以精准气死冯莹一样。 在冯莹面前,濮阳漪那急性子根本不够看。 三言两语,激得她暴跳如雷,仪态尽失。 冯蕴拦住濮阳漪,似笑非笑地道:“县君何必动怒,跟一个成婚多年还是处子的弃妇计较,有失身份了。” 冯莹哑了。绘 冯蕴:“奸生女罢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冯莹是被气走了。 濮阳漪松一口气,红着眼圈抱住冯蕴。 “蕴娘,你受苦了。他让我来看看你,陪你说说话。” 冯蕴明白了。 是她要死不活的样子,吓到了温行溯。 他怕她郁郁而终,这才大发慈心。绘 冯蕴微微一笑,“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蕴娘……” 濮阳漪看着她轻描淡写的样子,莫名垂泪,“以前我不知道,不然我早就来了……” 冯蕴淡淡地看她,“来又能如何呢?什么也改变不了。” 濮阳漪抿着嘴唇,一身宽衣被风轻轻吹着,荡了起来…… 她也瘦了很多。 “起初我以为他疼爱你,是哥哥对妹妹那样的疼爱,就像我哥哥对我……”绘 濮阳漪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我没有想到他有那样的心肠,想将你占为己有。蕴娘,对不起,我来迟了……” 冯蕴看着她眼里浮起的泪雾,静静无声。 濮阳漪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眼睛发火,“那个畜生……他,他没怎么着你吧?” 冯蕴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她以为她被温行溯关在这里,是会有些男女之事的。 冯蕴摇了摇头,“没有。” 濮阳漪的眉心,肉眼可见的松开了。绘 后宅女子总是在乎这些,男人的身子有没有跟别人,在她看来,是顶顶紧要的事…… 冯蕴看着眼前这个原本跋扈的娇贵女郎,被温行溯训得如同家猫一样,低叹一声。 “平原,你后悔了吗?” 濮阳漪没有回答。 看一眼那头的守卫,拉着冯蕴就往屋里走,扭头示意两个仆女。 “把门合上!” 她生来尊贵,以前是出了名的刁蛮,守卫对视一眼,默默退到门外,没有吭声。绘 两个仆女合上门,立在一侧。 屋子里再没有旁人了,濮阳漪低声问: “蕴娘,你是怎么打算的?” 冯蕴一笑,“我走出院子都难,能打算什么?” 濮阳漪用力抿了抿唇,“我和我兄长,准备救你出去。” 第599章 大结局(终章) 冯蕴微微一惊。埙 但她没有激动,安静地看着濮阳漪,等待下文。 濮阳漪把外面的事,拣重要的告诉她。 “蕴娘,我和哥哥都不信你会造反。” 她说的,她和哥哥。 这里很有嚼头。 不包括长公主。 那濮阳漪这么做,将会顶着巨大的压力。埙 “替我谢谢郡王。”冯蕴笑了笑,拒绝:“平原,我不能连累你们。” “不要这么说。我兄长当年得你照拂,本就该投桃报李……”她说着又垂下头去,语带哽咽,“只是我们的本事太小,若非他突然开恩,我都找不到你在哪里……” 这世上从不缺有情有义的人。 今日以前,冯蕴和濮阳纵已多年没有往来。 她略略感慨,握住濮阳漪的手,“你做得够多了。走吧,不要再来。往后你们夫妻还要相处,别为了我让你难做……” 不说这话还好。 一听这个,濮阳漪眼睛便湿了。埙 摇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跟他往后……只怕是没得相处了。” 一声自嘲地笑,她问冯蕴,“蕴娘可知,我为何多年无子?” 冯蕴一惊,“为何?” “多年来,他一直在偷偷服药……” 方才冯莹没有说错,这些日子,为了打听冯蕴的下落,她是真的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去讨好温行溯,陪吃陪睡,极尽温柔…… 温行溯待她一如往常,和风细雨,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该如何就如何,偶尔来了兴致,他甚至会比以前更为卖力一些,又或是心下存了歉疚,待她比以前更好。埙 正是如此,濮阳漪得以进入他的私人领域,看到那些药…… 冯蕴听得一脸震惊。 疯子。 原来温行溯才是疯子。 谁能想到那样君子端方的人,暗里如此地癫,对旁人,对自己,癫。 濮阳漪抹了抹眼泪,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门扉,拉住冯蕴的胳膊,突然变得急切起来,“这些事情,先莫提了。来日若得机缘,你我再来细说……” 说罢她回头叫来一个仆女。埙 “阿芸和你身形差不多,你穿上她的衣服,我带你出去……我哥在外面等着,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冯蕴没有动,因为她知道温行溯是什么人。 这么做太冒险了。 不一定能把她带出去,说不定会把濮阳兄妹折在这里。 “平原,我无须你的帮助……” 濮阳漪脸色一滞,突然冷了声音,“冯蕴,你是何居心?” 冯蕴一怔。埙 她厉色道:“你明知我的夫君迷恋你,为何还赖着不走?你就不能行行好吗?离我们远远的好不好?没有你,他会喜欢我的,会让我生下他的孩子……” 低吼着,她眼泪决堤而出。 那个叫阿芸的仆女过来了,在冯蕴面前宽衣解带,看上去很是紧张。 冯蕴知道这几个姑娘此刻内心承受着什么。 她终是点了头,换了衣裳,跟着濮阳漪走出来…… 几个守卫都在门口,冯蕴低着头,看着脚尖,很是镇定。 反倒是濮阳漪有些紧张了,出门没走几步,便拽住冯蕴的手腕。埙 “去牵马。” 她今日是骑马来的。 马匹就停在门外的拴马柱上。 冯蕴用余光扫一眼,心跳速度加快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走出院子,许久没有呼吸过如此新鲜的空气。 她点了点头,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转身过去…… 然后,血液如同冻住一般。埙 “要去哪里?” 温行溯就站在院外那棵光秃秃的柳树下。没有穿铠甲,一身青墨色的深袍配上斩蛟,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的文人雅客,清俊、柔和,如一抹山间清风。 “回去。”他看着冯蕴,“听话。” 冯蕴立在原地,与他对视。 温行溯眼神平和,看不出一丝波动。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可冯蕴越来越不认识他了。 上辈子的大兄不是这样的,那个为她征战沙场,与萧呈据理力争要立她为后,那个将渠儿高举起来坐在肩膀笑容满面的好阿舅,不是这样的……埙 他的大兄,他的亲人,留在了上辈子。 眼前这个人不是心里那个人—— “让她走。”濮阳漪声音沉闷,像是嗓子眼里有东西堵住一般,带点哽咽。 “你已经关了她很久了,你让她离开这鬼地方!” 她用吼的。 用颤抖的声音,对温行溯,吼出不满。 温行溯没有看她,盯着冯蕴沉静如水的脸,眯起眼睛。埙 “腰腰,你走不掉的。你知道。” 冯蕴一言不发。 濮阳漪突然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仿佛是心底被撕裂,越笑越痛,越痛越笑。 “温行溯,你如此可笑,你为何如此可笑?” 笑声中,没有人看出她眼里闪过的挣扎。 只看到她突然仰起下巴,手上不知何时掏出的匕首,锋利的刀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刀在手中。埙 手在微微颤抖。 “让她走!” 温行溯终于朝她看了过来,“平原。你在威胁我?” “温行溯,我说你让她走,听见没有?我不要这个女人横在我们中间……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妻,你就让她滚啊!” “平原。”温行溯目光锁定濮阳漪手中的匕首,朝她慢慢走过去,“把刀给我……” “你让她走!”濮阳漪脸色变得诡异的白,乌发上的金步摇摇摇晃晃,不止手抖,声音也颤抖得厉害,盯住温行溯的目光,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悲哀。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我自己。”埙 温行溯定住,冷冷地盯住她,声音温和,“不要胡闹。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回家…… 他们哪里有家啊。 濮阳漪低低笑着,握刀的手一紧。 脖子伤了,有鲜血流出来。 她却不管不顾,猛地掉头吼向冯蕴。 “快滚啊!骑上那匹马,滚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埙 冯蕴看她一眼。 那双眼决绝、愤怒、悲痛,疯狂…… 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情绪,都倾泻而出。 机不可失!她眼看温行溯的注意力被濮阳漪脖子上的伤痕所吸引,快步上前,拉开马缰绳,翻身上马,迅速调转马头,往前方不知名的小径疾驰而去。 温行溯回过神来,大惊。 “拦住她。” 一群侍卫冲了过去。埙 温行溯没再看濮阳漪,夺过一匹马,上马就追。 濮阳漪在背后喊他,“你回来!温行溯,你再不回头,我就死在这里,我就死在你面前……” 温行溯没有理会。 “你回来——” 濮阳漪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与不甘,嘶吼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唤回自己的夫君,然而,温行溯没有停留,马蹄顺着冯蕴离去的方向,渐行渐远…… 明艳的夕阳,就在屋檐之上,晃得濮阳漪睁不开眼。 看着男人的背影,泪水横流。埙 “我要是死了,我母亲不会再信任你,扶持你,你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永远也得不到的……” 温行溯的马步顿了一下。 在那短暂的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冯蕴追去了。 濮阳漪笑着流泪,眼泪疯狂地滚落下来。 如果他没有停顿那一下,她或许没有那么痛。 那一瞬间的犹豫,让她痛苦得无以复加。埙 他都知道的。 知道她会做什么,也预测到了,她的死亡。 知道后果,但他义无反顾。 他的前程,她的命,都可以抛弃。 为了得到冯蕴…… 这些都可以不要。 “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埙 再任性一回吧。 任性了半辈子,因他而做出的那些改变,再改回来,也不算什么…… 她还是那个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平原县君,还是那个别人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别人好过的纨绔女。 尖利的刀尖毫不犹豫地刺入脖颈。 鲜血汩汩而下,瞬间染红她的衣襟。 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上的伤痛早已超越了肉体。 她的心太痛了。埙 痛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夕阳快下山了,为何还这么烈…… 她眼前发花,浮光掠影,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一生,那些为男人而付出的所有,如一个个泡影,悉数破灭…… “平原——” 濮阳纵从远处飞奔过来。 看到这一幕,他目龇欲裂。 “阿兄……”濮阳漪嘴唇嗫嚅翕动,慢慢地软倒下去。埙 匕首落下的声音,尖锐刺耳。 她流着泪,朝濮阳纵伸出手。 “抱抱我。阿兄,抱抱我。我好冷……” “漪儿!漪儿!漪儿!你别吓我,别吓阿兄……”濮阳纵跪倒在她的身边,双手颤抖着想去抱她。 全是血。 全是血…… 血糊了脖子,肩膀,手臂,都是血。埙 濮阳纵想替她捂住,怎么都捂不住,一手鲜红。 “阿兄……”濮阳漪看着兄长,她的亲人,眼泪像小溪似的,潺潺而淌,“阿兄……对不起啊……我爱的男人……杀了你爱的阿万……” 濮阳纵一愣。 片刻的怔忡后,他撕心裂肺地大喊。 “别说话,你别说话了……” 他激动的,颤抖的,抱着濮阳漪疯狂大喊。 “传太医——快传太医——”埙 “太医……救救我妹妹……” 濮阳漪目光涣散,唇角微微牵了一下。 她清醒着。 清醒地知道,自己就要走了。 阿兄…… 阿母…… 如果她只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平原县君,阿兄也只是一个花溪村里无忧无虑的教书匠,他们没有卷入权力、战争,此刻……是不是又该忙着准备年货,满心欢喜地迎接新年了……埙 花灯,炮仗,年糕…… 那些简单温馨的日子,遥远而虚无。 “阿兄,你告诉阿母,我不能再孝敬她了……” “我这一生……活过,又像没有活过……没有意义……” 她重复着这句话。 就好似,在对自己最后的审判。 “没有意义……我……没有意义……”埙 她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 她的命,也是无关紧要的…… 那个人不在意。 “漪儿……” 濮阳纵仰头望天,放声大哭。 “你为什么这么傻……” 血气弥漫。埙 她不会呼吸了。 也不
相关推荐:
阴影帝国
下弦美人(H)
穿成炮灰后和灰姑娘he了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
好你个负心汉_御书屋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小怂包重生记(1v2)
寡妇门前桃花多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小公子(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