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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是盛开的百合,是世间美好而纯净的一切,缠住他的目光,好似在等待深深的滋养…… 裴獗眼瞳幽深,眼尾泛红。 “蕴娘,怎生这样要命?” “嗯……”冯蕴浑身让他烧得仿佛着了火。 数月不见,也情难自禁。 她由他。 将一身白腻,变成砧板上鲜活肥美的鱼……耽 香喷喷地散发着热气,只待他口舌吞香,这才娇不受风地轻轻发颤。 “裴狗,你轻点……” 裴獗不答。 他素来话少,更何况此番情形? 美姬娇艳,秀眸迷离,樱唇轻喘,早已惑得人乱去心神,无暇分心…… “别……我受不得……” “裴狗!”耽 冯蕴骂了几句,也没有了折腾的力气,她仍是柔弱,而他坚如巨石,大得可怖。 她随他。 一阵阵麻,一阵阵酸,很快便晕乎乎被他送上云端。 “你竟是……越发本事了。我常想,你深谙此道,是天生的弄情高手,还是哪里学来的……” 裴獗低低一声哼笑。 眼神烙在她脸上,漆黑一片。 “是蕴娘本事。”耽 若非她娇不堪怜,怎勾得他如此动情…… “你教我的。” 冯蕴一怔,突然便笑了。 上辈子为讨好他,属实是有些不堪入目了。 她跟着笑,一头乌丝蹭在他的肩窝里。 这一刻,天地寂静,听得见夜风拂过庭前芭蕉翠竹发出的沙沙声。 好似万物都在狂欢,与他们同在……耽 第499章 不便起身 次日又是一个大晴天。哲 庄子里菊色正旺,开出一片金黄。 小满和环儿几个十分高兴。 摘花做菜,泡茶而饮,野趣得很。 小满道:“大王来了,花儿也在一夜间,全都绽放了呢。” 环儿取笑她,“我看你才是绽放了呢。佩儿来看,满姑这小脸……” “滚,谁是满姑。” “你呀你呀,满娘子。”哲 两个仆女左右夹击,非要捏小满红扑扑的小脸儿。 “水灵灵的,气色好了呢。” 小满羞红了脸,拍打她们。 几个姑娘玩笑着,追来打去,好不欢快。 阿米尔便是这时找上门来。 “你们在说什么,这样高兴?我舅母何在?” 小满道:“娘子昨夜歇得晚,这会尚未起身,少夫人去次间小坐片刻,尝一尝我们新制的秋菊红茶饮,爽口得紧呢……”哲 环儿笑盈盈地福身,行了个礼,也道: “回少夫人话,我们在羞羞小满,她的夫郎回来,气色都变好了呢。” 阿米尔歪了歪头,不解地问: “夫郎回来,气色怎么就变好了?是让他气的吗?” 环儿的笑脸当即凝滞。 这位少夫人可是成了亲的女子。 原本一听,就该明白笑点在哪里才对呀。哲 她怎么就听不懂? 环儿好奇地问:“少夫人跟敖将军……不是这般吗?” 阿米尔一怔,有点明白过来。 被几个仆女盯着,她尴尬得脚趾头都想钻地。 但年纪小,胆子大,她才不肯让人笑话。 于是手臂一挥,嚯地一声笑开,不以为然地道: “他啊,就那死德性,比我们苍岩山配猪配牛还快,我睡得饱饱,起得早早,身体棒着呢……”哲 环儿和佩儿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两个人瞪大双眼,忍不住想要探究…… 敖将军到底是有多快? 小满轻咳,瞪她们一眼,笑着引阿米尔入内。 “少夫人不要跟这两个小坏蹄子瞎扯,这些私房话,不要和她们说……” 阿米尔耳根也隐隐发红。 她跟敖七至今也没有圆房,家里母亲也没有教导过,她对男女之事始终一知半解,能够知道的,还真就是部落里配猪配牛下崽养牲口……哲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接着便很笃定地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人跟猪牛哪里不一样,都是牲口,敖七也是。” 冯蕴听到外面的动静,差点笑死。 大清早的,阿米尔可真是让人提神啊。 小满听到她的笑声,问道:“娘子可是醒了?少夫人来了。” 冯蕴打个哈欠,懒洋洋地笑,“你们说得那样大声,还不把我吵醒?进来扶我起身吧。”哲 阿米尔听见又是一怔。 偷偷地,朝小满吐个舌头。 “舅母这般柔弱的吗?起身都不会自己起?” 小满怔了怔,突然觉得少夫人十分可爱,也忍不住逗她。 “这不好说……少夫人现在不明白,等下次见到敖将军,可能就明白了。” 阿米尔眼睛里都快伸出钩子来了。 她没听懂。哲 看小满神神秘秘,好奇得很。 一见到冯蕴,她就问:“舅母……为何这便起不得身了?阿舅他怎么欺负你了?” 冯蕴没料到会听到如此生猛的话,喉头一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当然不是起不得身,也不至于自己起不来…… 只是让仆女侍候方便一些,也习惯了。 “咳。”冯蕴清了清嗓子,敛住表情。 “你大清早来找我,可是有事?”哲 阿米尔脑子简单,她一问,很快就把配猪配牛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舅母。”她双手一揖,将规矩学得有模有样,“我想跟舅母去战场。” 冯蕴愣了一下,“你从哪里听来的,我要去战场?” 阿米尔纳闷地问:“舅母不去吗?不可能啊。阿舅要出征,你肯定要跟去的呀。” 冯蕴对这个外甥媳妇的逻辑,实在费解。 但不妨碍她拒绝。 “不行。你乖乖留在花溪。”哲 虽说北雍军占尽优势,但带着阿米尔冒险,是绝无可能的。 “为何不行?”阿米尔吊着她的胳膊,开始耍赖纠缠。 “舅母,舅母呀,你行行好。” 冯蕴让她拉扯得东倒西歪,一时间哭笑不得。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她找个借口,“这是敖七的意思,你该知道,他不肯让你去冒险的。” “他说了又有什么用?”阿米尔不以为然地嗤一声,“舅母都不听舅舅的话,我为何要听敖七的话?”哲 冯蕴:…… - 一连两天,裴獗都在忙碌,冯蕴没有机会跟他说阿米尔的事情。 日子突然就变得明快起来。 前方再次传来捷报,是在三天后…… 温行溯手书: “我军锐不可当,敌将不敢出战。而今屡战屡胜,将士们士气高昂,只待大王一声令下,铁蹄便可踏过沂水,平推邺城。末将请命,为北雍军压阵,大胜之期,指日可待。”哲 冯蕴得到消息,极为振奋。 “大兄素来内敛,不喜浮华之词,更不爱夸夸其谈。他既然说,可带大军平推邺城,就一定可行。” 冯蕴听出自己声音里的激动。 从中京事变到如今,已近两年过去。 数百个日夜,终于等到决胜的那一刻。 李宗训。 李桑若。哲 上辈子的仇恨,今生才得以讨回,叫她如何不喜? “嗯。”裴獗的表情,远没有冯蕴激动。 但他素来是这样的性子,冯蕴也不以为意。 “就一个字吗?”她挑眉而笑,“快,多说几个字,让我高兴高兴。” 裴獗沉吟一下,道:“温将军运筹帷幄,行军布阵谋略深远,他日凯旋,定好生嘉奖。” 冯蕴觉得这话有些突兀。 跟她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哲 可又挑不出毛病。 她笑道:“那我先替大兄谢过了。” “应当的。”裴獗看着她一副从容放松的模样,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今日早些歇了吧。明日出发。” 冯蕴点点头,笑道:“那我让小满把我的软甲找出来。” 她喜悦未退,兴冲冲地出去了。 裴獗正襟危坐,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脊背上,黑眸幽深。哲 - 十月中,裴獗从安渡启程前往沂水。 消息传出,朝野上下无不欢喜。 对无往不利的雍怀王,臣众信心十足。 于是,裴獗还没到相州,北雍军将在一月内结束战争,收复邺城的消息,就已经传得尽人皆知。 这种话,不可能出自裴獗之口。 但传颂的人多了,夸下的海口大了,每一个字都有可能成为反嗤的压力。哲 冯蕴身着戎装,骑着一匹枣红马,跟在裴獗的身边,不满地道:“也不知是哪个有心人,在暗地里替大王长了志气。” 裴獗微微仰头,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默不作声。 “这些日子,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总有那么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冯蕴低声说着,又看他一眼。 “不过,也不算过分吹嘘。一旦渡过沂水,再入邺城便是一马平川,李宗训啊,也蹦跶不了几日。一个月虽然夸张了些,三个月想来可行。只要大王愿意,我们今年在邺城高高兴兴地过年,肯定不是问题……” 这是她基于双方战事的判断。 不料,裴獗默默看来,竟突地开口。 “我恐怕要让蕴娘失望了。”哲 冯蕴看着他肃然的面孔,心下微微一沉。 “此话何解?” 裴獗抿紧嘴角。 良久,才淡淡地道: “以静制动,再觅良机。” “什么?”马儿嘚嘚,跑得太快,十月里寒风刮着脸颊,刀子似的痛。冯蕴将两只耳朵用裘皮围得严严实实,没有听清。 又重复:哲 “大王方才说什么?” 裴獗提高声音,淡淡开口。 “不必急着渡河攻城,静待时机。” 冯蕴很有些意外。 打到现在,不该一鼓作气吗? 她不理解这个决定,但对于打仗一途,她素来不给裴獗太多意见,也相信裴獗对战机的判断。 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哲 静待便可。 裴獗抵达沂水南岸的北雍军大营,当日便引来全军振奋。一个个北雍军将士跃跃欲试,就等着大王一声令下,铁蹄压境。 然而…… 人们很快发现,猜错了。 众望所归的雍怀王亲自领兵征伐邺城,竟然让一面倒的战局,停滞下来,洪流滚滚的北雍军铁骑,在沂水边安营扎寨,久久没有进攻的迹象。 ? 这是闹的哪样?哲 第500章 信任是金 大军驻扎在沂水南岸的山坡上。弽 几个将领去中军帐里,和裴獗碰了一面,大抵都有请战的意思。 然而,一群人乐呵呵地进去,从帐里出来时,俱是摇头叹气。 冯蕴站在另一个营帐门口,看到旁人都走了,这才叫住温行溯。 “大兄。” 温行溯看到她招手,情绪一扫而空,换上温和的笑脸,朝她大步走来。 “想知道什么,为何不去问大王?” 冯蕴道:“就想问你。”弽 这任性无礼还带几分嗔意的话,听得温行溯笑容都舒展开来。 “问吧。” 冯蕴看着他的表情,眉梢不经意一场,“好似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要是裴獗同意了渡河而战,那温行溯方才就不会是那样的表情,可能早就兴冲冲下去备战了。 温行溯思量一下,盯住她问:“你怎么想的?” 冯蕴微微一笑,“我当然与你想得一样。一鼓作气。” 温行溯叹口气,回头看一眼中军帐的方向,低声道:弽 “我原以为大王勒令扎营不攻只是障眼法,一定会有奇招破敌。可方才商谈,大王并未流露此意……” 冯蕴问:“那他不攻的理由呢?” 温行溯眉头蹙一下,“久战数月,将士疲累,不宜冒进,增加伤亡。与其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不如围如困兽,以逸待劳。” 冯蕴思忖一下,点点头。 温行溯压低嗓音,“大王可有和你说起,究竟因何不攻?” 冯蕴摇摇头。 温行溯道:“只要大军渡过沂水,邺城军便无险可守,必败无疑。所以,这时停下脚步,相当于给了垂死挣扎的邺城军一个喘气的机会。”弽 他双眼浅眯,停顿一下才语气凝重地道:“这实在不像大王的行事。明明可以一巴掌拍死,何苦给对手挣扎的机会?眼下各国都在看着呢,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温行溯一口气说了很多。 多国局势,双方战场,分析利弊…… “夜长梦多啊。大王为何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语气里隐隐透出焦急,冯蕴很欣慰。 大兄显然已将自己完全融入北雍军,是当真在为北雍军筹谋…… 冯蕴温声道:“我明白大兄的意思。换我,也会作出这般决策,但眼下……我们还是听大王的吧。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弽 温行溯黑眸里的光微微暗下。 在腰腰心里,他的领兵之能,在裴獗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温行溯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冯蕴也怕他有情绪,又笑着安慰。 “大兄不要往心里去。无论如何,我们大家是一条心的,只要最终结果是赢,不用在乎用什么手段。谁能以伤亡最小的代价获胜,那就听谁的。” 温行溯:“腰腰说得是。” 冯蕴生怕意见相左,导致大兄跟裴獗离心,又请他入帐小坐,饮茶说话。弽 二人相对而坐,温行溯并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再质疑裴獗的决定,浅浅淡淡的笑容里,尽显温雅风华。 冯蕴这才松一口气。 “横竖大王来了,大兄也可清闲一些,给县君捎个信,也让她欢喜欢喜。原本五月的婚期拖到现在,我看着都替你们为难……” 温行溯笑笑,没有说话。 - 裴獗回来,看到茶台上的杯盏,脚步停顿一下。 “温将军来过?”弽 冯蕴轻嗯一声,笑道:“坐了片刻就走了。” 想了想,又盯住裴獗,淡淡相问:“营里将领对大王的决定都不是那么服气。这在大王过往的行军史里,多不多?” 裴獗:“多。” 冯蕴笑着问他,“那最后都是怎么解决的?” 裴獗瞥她一眼,“听我的。” 冯蕴嘴角扯了扯。 又听他补充,“正如长门,只能听你的一样。各持己见的人多了,往往坏事。做决策者,不可受他人左右。”弽 每个人都会有基于战局的不同想法,很难做到意见统一。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英明之主来拍板定调,一锤定音,这才不会因为意见相左而生出异心,闹得军心涣散…… “令行禁止,才能行动一致。” “说得好。”冯蕴笑着看他,“大王这么一说,我就完全理解了。” 裴獗伸手将她揽过来,轻轻一抱,贴在自己的胸口。 没有说话。 却胜过了千言万语。弽 沉寂片刻。 冯蕴微微一笑,“累一天了,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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