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瞬,脸色又黯淡下来。 “母亲是不会同意的。” 冯蕴道:“先斩后奏。” - 濮阳漪前脚离开,裴獗后脚就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还带着温行溯一起。 在门口打了个照面,濮阳漪心里想着事,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们,听到马蹄声,头也没回地往家里去。舆 温行溯看着她风风火火,没有吱声。 落屋后,从冯蕴嘴里得知真相,略微意外。 这种事情,聪明人都会避嫌,以免落人口实,恨不得跟崔家撇清关系…… 她倒是一个赤诚的性子。 冯蕴说罢原委,不由笑叹。 “要是长公主知道我如此撺掇县君,只怕要怪罪了。” 裴獗不置可否。舆 仆从们正在上菜,冯蕴唏嘘片刻崔稚的事情,却没有听到屋子里的两位大哥说话,不由有些诧异。 “您二位都习的是沉默术?” 温行溯笑了一声。 “我在听你说。” 裴獗:“我也是。” 冯蕴哼一声,好笑的扫过他二人的脸。 “既然话都递到嘴边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舆 她走到裴獗的跟前,双手作揖行礼,声音清脆朗悦。 “花溪码头开凿了,各个郡县修凿井渠的工事,也如火如荼,算是解决了一部分村民的饮水和灌溉,还有……” 她看着裴獗,抿唇上扬,微微一笑。 “我就不用一一列举,我为朝廷做过的事吧?” 裴獗嗯声,点点头。 “蕴娘想要的提拔,我已想好。” 又望一眼温行溯,淡淡道:“回来的路上,我还曾与温将军相商,但也要事先争得蕴娘的首肯才好。”舆 提拔人,还要得到对方的首肯? 冯蕴微微眯眸,“一听这话,我便知道,这提拔不值当什么了……” 有好处的事情,谁还不干吗? 她说得直接,不免将裴獗和温行溯都逗乐起来。 温行溯温声笑道:“阿蕴这次误会大王了。大王是诚心诚意,为你谋职,可谓煞费苦心啊。” 冯蕴抬抬眼,左一个,右一个,看向他们。 “大兄都这么说了,我便期待一下吧。敢问大王,究竟为我谋得的是何职务?”舆 裴獗道:“王府长史。” 冯蕴愣怔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府长史是正式的属官,当然比一个不入流的里正要大得多,但一个王府的长史就相当于王府的大管事,料理王府内外的事务。再说得厉害一点,充其量也就是裴獗本人的幕僚长,为裴獗出谋划策。 雍怀王府的长史,地位很高。 可基本上也就局限在裴獗的身边了…… 说到底,裴獗这是既提拔了她,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用的大管家,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裴獗看她不作声地盯住自己,峰眉轻扬。舆 “蕴娘不肯?” 冯蕴微微一笑,“肯,怎么不肯?” 初入北雍军营地的时候,她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如今做了裴獗的谋士,还一举做到幕僚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然,最紧要的是,她也算看明白了,别的职务不仅是为难裴獗,更是要在西京朝廷掀个天翻地覆才行…… “多谢大王。”她欠身行礼,眉目间却看不出喜怒。 裴獗和温行溯对视一眼。舆 “正式任命,要过几日才下达。今日恰好温将军回来,我们便提前庆贺吧。” 冯蕴莞尔,“好啊,就是属下有个问题……” 裴獗:“你说。” 冯蕴似笑非笑地盯住他。 “敢问大王,你的王府在哪里?” 一句话入耳,裴獗怔愣。 温行溯忍俊不禁,手握拳头轻咳几声才不至于失态。舆 在西京,自然是有王府的。 如此裴冲就住在那里。 但她们在安渡。 原本,大将军府也是可以改建王府的,但如今正在修葺,做皇帝的离宫…… 裴獗自己都被人叫着“上门女婿”,哪里来的王府? 裴獗正色道:“等行文到了,覃大金会来和蕴娘交接诸项庶务。届时,就有劳蕴娘费心了,若要建王府,也由蕴娘操持便是。” 又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舆 冯蕴扬了扬眉,“那我岂不是夺人之位?我做了王府长史,覃大金干什么去?” 裴獗勾唇,“我另有安排。” 冯蕴轻哦一声,仍然笑着。 “那好,但凭将军安排。” 饭要一口一口吃,冯蕴觉得这也算是一种“高升”。 至少,她从裴獗的床上,升到了裴獗的堂上。 确实值得庆贺。舆 当夜她便在长门庄设了宴席。 原本只有三个人的夜宴,她觉得不够热闹,又将留在庄子里的一群美姬都叫了过来…… 贺传栋到庄子里来接妻子,恰好碰上这番热闹,被拉着入了席。 裴獗和温行溯正襟危坐,他一个人坐在下首,局促不安。 可很快,贺传栋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美姬们并不会去讨好裴獗和温将军,而是一门心思都在冯十二娘的身上…… 连他自己的妻子,也是如此。舆 文慧的视线,总是放在冯蕴的身上。 随时要注意着她吃什么,喝什么,需不需要什么…… 平常对他的照顾,都远不如这般尽心。 贺传栋震惊得无以复加。 更震惊的是,文慧不肯跟他回府。 她道:“明日一早,我要去玉堂春,径直从庄子里坐牛车过去便是,回府反而麻烦。” 贺传栋迟疑一下,“你可是为杨三娘子的事情,生我和父亲的气?”舆 文慧微愕,随即笑着摇头。 “我如何敢生郎君和父亲的气?没有的事。我只是许久没回庄子,想多陪陪娘子和姐妹们……” 她又小意地拉了拉贺传栋的手。 “郎君先回吧,妾明日打烊便自行回府,父亲那头,还得你替我周全。” 贺传栋闷闷地应一声,突然道: “那杨三娘子不在安渡了。” 文慧微惊,“去了哪里?”舆 贺传栋道:“听人说,那宣平侯夫人不肯在安渡触景伤情,收拾了细软,带着杨三娘子准备回中京……” 中京已不是过去的中京了。 可宣平侯府还在,侯夫人的过去也在。 文慧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和贺传栋寒暄几句,将他送到庄子门口,这才折返回来。 然而,当她和冯蕴谈到此事。 冯蕴一听,就略略变脸。 “听上去合情合理,可我为何觉得……有些不对?”舆 第420章 直沁心魄 这个季节,天黑得早,刚入夜,天便冷得跟冰钻骨头似的。鑍 冯蕴极是畏寒,小满把昨年做的狐皮氅子翻出来,披在她身上,竟觉得十分合时宜。 这件氅衣领子上的狐皮还是裴獗亲自猎的,他极是眼熟,看着冯蕴穿出来,眼睛一眯,便道: “过两日,我抽空上一趟山。” 冯蕴将荷包里的绢子掏出来交给小满,心不在焉地问: “上山做什么?” 裴獗看她一眼,“看能不能猎到两张好皮子。” 冯蕴轻轻哦一声,笑得眉眼轻荡,“是对我升任王府长史的贺礼吗?多谢大王。”鑍 声音娇媚温柔,眸色流转横波。 如翦似雾,直沁心魄。 她什么都没做,却给了他强烈的冲击…… 裴獗嘴角一挑,淡淡道:“贺礼另有。” 冯蕴故作惊讶地看过去,“是吗?大王真是体面人。属下这厢谢过了……” 她朝裴獗欠身鞠躬,裴獗眼风一扫,朝窗外庭院望一眼,压低声音,“不必急着道谢,也要蕴娘受得住才行……” 冯蕴脖子一僵,半晌才抬起来,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扯,慢声笑道:“那敢情好,大王敢给,我便敢要。”鑍 裴獗原是存了逗她的心思,不料得此回应,轻言细语如羽毛拂面,痒痒酥酥麻麻一片,热烫沉重的感觉,坠入下腹。 裴獗伸手将人拉过来,冯蕴猝不及防,坐在他的腿上。 他没使大力,不轻不重便控制住她,稍稍触摸,她便软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声音潮润软糯。 “嗯……” 这声调,听得裴獗黑眸暗沉一片。 他低下头,在冯蕴额际轻啄。 “蕴娘,今晚早些歇吧。”鑍 冯蕴嗯咛一声,在他热烫的掌心抚弄下,毫无反抗之力。 她发现今生的自己,服了那药以后,体质好似有很大的改变…… 整个人极是敏感。 有时候哪怕心里不那么想,却全然逃不掉潜藏的魔鬼…… 她急促地喘息两声,拦住裴獗的手,绷着身子瞪他,差点叫出声来。 “外面有人。” 帘帷垂落,屋子里只有他二人。鑍 裴獗:“嘘。” 在战场上,他是攻城略地的常胜将军,在丛林里,他也是一个好的猎手,不徐不疾、极有耐心,直至一口一口吃掉猎物…… “唔。”冯蕴脸颊滚烫,耳朵尖燥得通红,几乎就要情难自禁,门外邢大郎呼哧呼哧地跑过来,笑逐颜开地拱手禀报: “娘子,西京送礼来了。” 又有人送礼? 冯蕴最近几个月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锦上添花”的快乐。 顺风顺水志得意满时,有无数人愿意示好。一旦日暮途穷,一落千丈,只会有雪上加霜,少有人雪中送炭。鑍 这也是她觉得濮阳漪这种人珍贵的原因。 她朝裴獗看一眼,笑道:“我去看看。” 裴獗收回手放开她,握在茶盏上,声音轻哑:“去吧。” 冯蕴朝他抿唇一乐,扭身就撩开帘子,裴獗抬起眼线,恰好嗅到帘间一缕香风,娇俏的影子一晃而过。 他淡淡叹口气。 冯蕴没有想到是西京敖府送来的东西。 不是庆贺她高升,而是感谢她为敖七准备婚事的谢礼。鑍 除了礼品外,敖家还捎来一些大婚用的物什和黄白珠宝之物,整整三辆马车,是敖家的侍卫押送到花溪来的,浩浩荡荡,停在门外很是引人注意。 冯蕴让人将大门打开,又让邢大郎拿来账簿,将礼品和敖家送来的东西入册,以便将来和敖府核对…… “钱财的事情,马虎不得,你要仔细一些。” 人家送的是送的,人家的是人家的,冯蕴极是注意,常常叮嘱他们谨慎行事。 邢大郎到年底又长一岁,嘴角都长出青幽幽的小胡子来了,更显成熟稳重。 “娘子放心,不会出差错。” 冯蕴点清了东西,让仆从带敖府的人去膳堂用饭,回来便将此事告诉裴獗。鑍 “我这还没有开始操持呢,敖家的礼就送到了,我这不管也不行了……” 她说着,将一封信交到裴獗的手上。 “大王过目。” 信封上写着“弟弟,弟媳亲启”,字迹娟秀,看上去像是裴媛所写。 冯蕴没有拆开信件,直接给了裴獗。 裴獗没有多说,拆开读信,眉头便皱了起来。 冯蕴察言观色,笑问:“怎么了?”鑍 裴獗把信纸推到她的面前。 冯蕴扬了扬眉,“动动嘴说话,是会把嘴皮子磨破对吗?” 裴獗:…… 冯蕴嗔怪地看他一眼,接过信。 信里,裴媛除了问候他们,大概就说了两件事。 一是说老父亲近来老毛病犯了,腿脚疼痛,不便出行,她要在府里照顾,要到十一月中旬才带着全家出发安渡,敖七的婚事,还得请冯蕴这个舅母多多操持。 二是说到崔家的事情,崔母自缢,崔四娘子姊妹俩孤苦无依,她念及旧情,准备派人前去中京,把她们接到府里。鑍 接到府里做什么,裴媛没有说。 崔稚如今是官奴的身份,给敖七做妻是不能的,但她当初就极是喜爱崔稚,想必是不忍心看她落难,而且,当初敖七一再拖延婚事,裴媛内心大抵是有些愧疚。 至于有没有别的考量,就不得而知了。 冯蕴放下信件,笑了一下。 “这崔四娘子还成了抢手的馍馍,平原县君要去西京要人,这敖府又去了,怕不是要抢得打起来?” 她用的是玩笑的语气,裴獗眉心却蹙了一下。 “长姊是不落忍。”鑍 冯蕴点点头,没有回答。 “随她吧。”裴獗面色平静地说完,对冯蕴道:“敖七的事,就得劳烦蕴娘了。要是你分身乏术,交给阿楼去办,也是可行的。” 阿楼年纪不大,但做事有章程,裴獗也知道,他是冯蕴亲自调教出来的得力管家。 冯蕴摇摇头,“旁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唯独这事不能假手于人。我得亲力亲为。” 裴獗没有多说什么,再一次伸手,准备拉她。 可手没碰到,冯蕴先开了口。 “大王要是困了,先歇下。我还得陪大兄去一趟新宅,他明儿一大早就要走,我得趁着这功夫,将宅子的事情,跟他通个气。”鑍 温行溯说是万般皆随她,可到底是他的住处,很多东西还得他点头才行。 “早点睡。” 她说着再一次转身离开了。 裴獗的手,又一次落在了茶盏上,幽幽一叹。 - 冯蕴走出院落,就看到温行溯驻足在花墙之下。 叶子掉得差不多了,一片花树从繁花重重到如今的干枯衰败,看上去很是萧条。鑍 冯蕴走近,“大兄脸色看着不是太好,可是累了?要不明儿再去新宅?” 温行溯方才在走神,闻声回头,朝她温声一笑。 “不妨事,吃过饭走走也是好的。” 对修房造屋的事情,温行溯一开始就不上心。 行伍多年,他只有当初在信州置办过一座宅子——春酲院,那时也是为了方便冯蕴过来小住…… 但冯蕴为他操持忙碌,他要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倒是过分了。 所以,温行溯笑容满面地跟冯蕴讨论了一路。鑍 新宅离长门不太远,就在淳于焰的庄子西边,约莫再多走二百来步,那里原本是一片荒山林地,种不出庄稼来,旁边被冯蕴高价卖给濮阳漪后,经过一番整修,拓宽了路面,可容两驾马车通行。 如此,温行溯的宅子修建的时候,便少了修路这一途,更为便捷。 晚上都歇工了,但到处都堆放着材料,有人搭了窝棚在此守夜。 冯蕴和温行溯带着几个仆从过去的时候,路过漪园,隐隐便听到里头传来压着嗓子的哭声…… “无论如何,我都已派人去了中京,追也追不上了……母亲要罚便罚我吧……” 二人对视一眼。 冯蕴道:“好像是平原县君?”鑍 温行溯没有吭声,默默看着他。 冯蕴略微停顿一下,便莞尔笑开。 “纸包不住火,想来是大长公主知道了……走吧,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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