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他调拨物资、运输船。 他每天都为此事挠破了头,以至于把迎接贾思义的事儿都给忘了。 好不容易想起来,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他只能急匆匆的赶过去。 第537章 沽名钓誉安平侯 龚和宁一路疾走来到一家酒楼,在小二的带领进入预定好的包间。 包间内有两人,正是泉州税务稽查局局长曹志勇和准备回京复命锦衣卫南洋分部百户贾思义。 一进门龚和宁就满脸赔笑:“我的错我的错,累你们久等了。” 贾思义正准备说没事儿,曹志勇却抢先一步说道: “呦,龚关长说的哪里的话,您能来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哪敢说累啊。” 贾思义心下莞尔,也板着脸说道:“哎,这就叫……” 龚和宁无奈的道:“打住,我自罚三杯。” 曹志勇叹道:“哎,老贾我们两个人在这等了……” 龚和宁立即说道:“六杯,不能再多了,你们总不想看我横着出去吧。” 曹志勇当即闭嘴,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杯。 贾思义则已经举起了酒壶,斟了满满一杯。 正常来说,茶斟七分,酒满九分,这是礼节。 不过他们三个关系匪浅,加上又是罚酒,所以也就无所谓礼不礼了。 龚和宁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就夹菜: “饿了一上午了,先让我吃口菜垫吧垫吧。” 他也没在乎什么形象,狼吞虎咽猛吃了几大口,顺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把杯子往贾思义面前一伸:“没眼色,给我满上。” 贾思义失笑道:“得,我这个客人变成小二了,下次再也不打你们这过了。” 说说笑笑间六杯酒下肚,龚和宁也吃了个半饱,才放下筷子说道: “咱们兄弟有两三年没在一起聚过了吧?” 贾思义说道:“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我回京述职。” 曹志勇插话道:“都这么久了吗?” 贾思义颔首道:“可不是吗,这么一算,咱们兄弟几个上次一起喝酒,还是四年前。” 龚和宁想到了什么,情绪突然有些低落: “那次还是老赵战死,咱们一起为他送行。” “再上一次是六年前老云病死,咱们为他送行。” “仔细想想,我竟然想不起咱们兄弟几个,上次齐聚一堂是什么时候了。” 他说的兄弟几个,不是他们三个,而是所有人。 曹志勇也叹道:“现在雷轩去了殷洲,皮诚去了安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他们。” 贾思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长吁口气说道: “都是为国效忠,况且我们也算是功成名就,没什么好遗憾的。” 曹志勇也端起酒杯,陪他饮了一杯,说道: “当年咱们十个人跟着杜老大在应天吃瘪,那时候只想着能捞个外派的活儿,哪敢想有今日。” “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走现在这条路。” 贾思义肯定的道:“就算再来十次,我还是会走这条路。” 龚和宁则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只希望咱们兄弟十人能永远这么走下去。” 贾思义和曹志勇都默认不语。 明明是十个人,刚才他们只提了四个人,另外三个呢?为什么不提? 原因很简单,那三个人勾结在一起走上了歧途。 其中两个在被抓后,选择了坦白,将所有罪行以及同党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然后写下忏悔书在狱中自杀。 他们最后也算是戴罪立功,所以家人免死,被发配到了炎洲。 杜同礼、贾思义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早就上上下下打点好了。 还在炎洲那边,为他的家人买了一间铺子。 想大富大贵是不可能了,当个普通百姓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还是没问题的。 还剩下一个,在被抓进监狱之后,彻底昏了头。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攀咬杜同礼和陈景恪,试图通过这种方法,逼迫两人保他。 结果就是全族被诛杀。 陈景恪和杜同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因为三人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不提他们。 龚和宁的话,算是再次揭开了旧伤疤,让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另外两人都知道,他为人讲义气重感情,一直为那三个人的事情耿耿于怀。 认为自己没有监督好他们。 虽然他们不认同他的看法,却也不会指责。 正如现在,他揭开了伤疤,他们也没有怪罪他。 过了好一会儿,贾思义才出声说道: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曹志勇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十九年多一点,算是二十年吧。” “当时锦衣卫指挥使还是姓毛的,杜老大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咱们连带着一起被边缘化。” “幸亏遇到了侯爷,从此咱们就开始发迹,真是时也命也。” 他们先是跟着杜同礼去了金钞局假钞稽查司,算是第一次仕途跳跃。 后来杜同礼带着他们去了新组建的海关衙门,只有曹志勇被留了下来。 毕竟陈景恪也需要一个可靠的眼线留在那里。 然后曹志勇就一路做到了泉州税务稽查局局长位置。 一开始他们还很不解,金钞局的肥差干的好好的,为何要来新组建的海关? 而且工作地点还是在东南沿海。 大明禁海多年,当时的东南沿海可是一片废墟,条件别提多艰苦了。 要说他们心里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直到假钞稽查司变成税务稽查司,他们才明白陈景恪的良苦用心。 这就是个火山口,太容易出事儿了。 让他们离开,是对他们的保护。 而且经过几年的发展,大明海洋贸易蒸蒸日上,海关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两厢一对比就更明显了。 什么叫朝中有人好做官啊?这就是。 再后来,杜同礼重返锦衣卫,贾思义、雷轩等五人再次跟了过去。 龚和宁与另外三个,也就是走上歧路的那三个,一起留在了海关衙门。 并逐渐走上了主要领导岗位。 这也是龚和宁愧疚的另一个原因,他们四个留下,他却没能看住另外三个人。 跟随杜同礼去锦衣卫的五人,也都获得了重用。 贾思义因为海关的工作经验,主要是他对陈景恪忠心,几次调动都从未有怨言。 再加上能力确实很强,就被任命为锦衣卫南洋分部百户,可谓是位高权重。 雷轩厌倦了勾心斗角,自请去了殷洲。 对付敌人,比对付自己人要轻松的多,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老云去了交趾,没多久就感染疟疾,救治无效病故。 老赵去西域收集情报,被叛徒出卖,逃亡过程中战死。 皮诚当时在锦衣卫总部协助杜同礼,得知好兄弟战死,就自请去了西域。 朱棡的军事行动进展如此顺利,和他的情报工作有直接关系。 目前他依然在监视西域的风吹草动,为大明治理西域的计划保驾护航。 谈起了往事,三人话题渐渐就多了起来,气氛也恢复了正常。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经历都堪称传奇,每次谈起心里都充满了骄傲。 当然,对于陈景恪他们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这些年也始终在配合陈景恪的计划,不敢有一丝差错。 缅怀了一番过去,龚和宁关切的问道: “大分封重启,正需要得力人手监视地方,为何朝廷在这个时候让你回京述职?” 贾思义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杜老大写信说这是侯爷的意思,让我进京待一段时间。” 曹志勇眉头一挑,笑道:“好家伙,你说话还真委婉。什么叫进京待一段时间,这是要高升啊。” 龚和宁想了想,也认可的点头道: “算算时间,杜老大的任期也确实快到了。” “大概率是先让你回去熟悉一下工作,然后等着接杜老大的班。” 曹志勇说道:“以后再见面,就得喊你一声贾指挥使了。” 贾思义却并未露出喜色,只是摇头道: “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龚和宁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道:“难道局势又变动?” 变动大到侯爷都觉得不安,要在这个时候抽调心腹进京? 曹志勇面色也凝重起来。 贾思义正准备说话,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个声音: “踏酿的,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规定什么雇工法,什么最低薪酬保障。” “那些贱民他们配吗?给他们口饭吃,他们就应该感恩戴德。”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是啊,还规定每天只能工作四个时辰,四个时辰啊。” “我每天忙前忙后,都得工作五六个时辰,他们比我还清闲。” 又有一人说道:“就因为这个雇工法,我们每年少赚不知道多少钱,那可都是钱啊。” 又一人道:“规定就规定吧,执行的并不严格,只要不过分也没人管,那些贱民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现在朝廷又弄了个什么人权部,专门负责此事。” “以后那些贱民就真的是大爷了,给他们工钱,还要哄着他们。” 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冷笑道:“怕什么,他有他的张良计,我们有我们的过墙梯。” “左右不过是多送一份礼罢了,我还就不信人权部的官都是无缝的鸡蛋。”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只要钱到位,人权部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但随即又有一人叹道:“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平白多出一分钱。” 最初说话的那个人骂骂咧咧的道:“娘的,光保护贱民的权力,我们就不是人了?” “我看他安平侯就是伪善,就是沽名钓誉。” 他最后那句话一出,包间瞬间鸦雀无声。 对朝廷的政策有所不满,发几句牢骚就算了,只要不传出去没人会说什么。 甚至诋毁某些朝廷官员也没什么事儿。 可有些人那是半个字都不能提的,安平侯就是其中之一。 尤其是他还执掌着锦衣卫。 说不定隔墙有耳,就被听去了。 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他们隔壁,贾思义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杀意。 “该死。”曹志勇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就准备起身去找那些人算账。 贾思义却拦住他,摇摇头说道:“不要节外生枝。” 龚和宁也劝道:“收拾他们办法多的是,不要莽撞,免得给侯爷惹麻烦。” 曹志勇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怒火,盯着他们道: “这些人,我要他们家破人亡,你们要是敢阻拦,就不是我……” 贾思义眉头一皱,气道:“就你对侯爷忠心是吧?都说了,收拾他们办法多的是。” “怎么,听不懂人话是吧。” 曹志勇咧嘴一笑,重新坐下说道:“好,有你们这句话就好。” 说话间,隔壁包间又起了变化。 只听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说道:“诸位都是前辈,我有几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呵呵,不要如此拘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 那年轻人说道:“诸位觉得,现在做生意比以前难了还是容易了?” “赚的钱是更多了还是更少了?” “是比以前更安全了,还是更加危险了?”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聪明人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面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反应迟钝的,则纷纷回答道: “现在做生意,那自然是容易多了。” 并现身说法,以自己亲身经历告诉年轻人,以前做生意有多难。 什么苛捐杂税重,什么关卡多。 “现在关卡取消了大半,税也更加明确。” “最主要还是人身安全有了保障。” “以前每天都要担心被官吏当猪宰了,不得不拼命巴结他们。” “现在虽然还是要给官吏们上供,可有律法保护,他们也不敢随意戕害我们。” 总之就是,现在比以前可好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年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如此,诸位前辈应该支持朝廷政策才是。” “可我方才听你们抱怨,似乎对朝廷政策多有不满啊?” “而且众所周知,朝廷大政多出于安平侯之手,他应该是大家的恩人才是。” “可你们……嗯,真是奇哉怪哉。” 隔壁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曹志勇听得别提多开心了,道:“这个世界,还是有有良心的人的。” 贾思义和龚和宁表情也好转了不少。 隔壁再次响起年轻人的声音:“很高兴认识诸位前辈,我刚想起还有个重要客人要见,先行别过。” 又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隔壁的聚会也开不下去了,就这样草草散去。 等再次安静下来,贾思义才说道: “这就是侯爷让我回京的原因。” 第538章 何以为人 当方孝孺说,有人在质疑诋毁他的时候,陈景恪马上就猜到那些人的目标了。 所以直接就说出了答案,人权部。 方孝孺也丝毫不意外,陈景恪掌握着锦衣卫,若是不知道那才奇怪,所以他只是说道: “你这一步,可是把达官显贵和民间富人全都得罪了。” 陈景恪颔首道:“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他们比我想的还要畏首畏尾。” “都几个月了,人权部的机构建设都下伸到了县一级,他们还是只敢腹诽,不敢公开反对。” 方孝孺苦笑不已,圣皇可还活着呢,谁敢大张旗鼓的反对? 况且,新皇明显也不是善茬,大家都不想将他逼成下一个圣皇。 “但此事得罪的人太多,恐怕没那么容易落实。” 陈景恪说道:“我知道,有些人最擅长断章取义,将善政变成害民的恶政。” “儒家的思想,不就被曲解了数千年。” “子曰: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 “孔子将话说的很明白,儒家思想是用来约束自己的。” “让自己成为道德榜样,去感染身边的人,从而实现社会的和谐。” “可是那些打着儒家旗帜的人,有几个做到了?” “多是用纲理伦常去要求别人,用所谓道德去指责他人。” “如果孔子地下有知,恐怕会气的大骂彼其娘乎。” 方孝孺哭笑不得,这话传出去恐怕又要惹出一番非议了。 陈景恪也是被憋的太久了,别人只看到了洛下学宫大儒云集,新思想层出不穷。 事实上,在繁花似锦之下,隐藏着太多的勾心斗角。 很多腐儒真的是抱残守缺,打死不愿意承认自己那一套的缺陷。 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讲礼法;你和他讲礼法,他和你讲传统。 你和他讲传统,他和你讲祖宗之法。 换成别的时候,陈景恪早就掀桌子了。 什么玩意儿,敬酒不吃老子就请你吃罚酒。 但洛下学宫的盛况实在太难得了。 又有几个人,能将全国大多数学者齐聚一堂,共同研究学问? 虽然有不和谐的地方,但总体上来说,依然是积极的意义更大。 作为活动的发起者,他不能掀自己的桌子,破坏目前的大好局面。 有些尖锐的想法,只能憋在心里。 今天因为解缙的原因,他有些破防了。 再加上方孝孺是为数不多,能在思想上和他正常交流的人,所以他难免就多说了几句。 “孔子是千年前的人,他到底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大家各有各的解读。” “朱子和陆子(陆九渊)是近在眼前的人,你看看这才多少年,他们的思想就被曲解成什么样子了?” “朱子存天理灭人欲,他后半句解释的很清楚。” “吃饱穿暖、娶妻生子都是天理,穿金戴银、三妻四妾、奴役他人,是人欲。” “可是那些所谓理学门徒在干什么?” “他们无视了后半句,处处以前半句来要求别人,来指责别人。” “他们指责的是权贵、是富人也就罢了,可事实上他们指责的是饭都吃不饱的穷人。” “认为穷人想上进就是人欲,是不符合圣道的,简直无耻至极。” “陆子(陆九渊)一辈子都在研究如何做人。” “他那句,读之振聋发聩。” “为了降低普通人学习的门槛,他主张简化礼。” “可是后来呢,那些腐儒打着他的幌子,将六艺等等全部废除。” “如果不是我阻拦,算学也早就被他们逐出国子监了。” 陈景恪也是穿越后,从头学习华夏传统文化才知道,理学其实是分成两派的。 一派是朱熹为首;一派以陆九渊、陆九龄兄弟为首,当然主要是陆九渊。 两个人的根本分歧,在于礼的简化。 朱熹认为,君子是需要训练的。 通过六艺、琴棋书画、诗词礼乐,来陶冶自己的情操。 这其实比较符合孔子的想法。 陆九渊的学问可以浓缩成两个字,做人,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但是,儒家训练君子的方法太复杂,普通人哪有条件去学习这些东西? 基于现实,陆九渊就提出了一个观点。 不学这些东西,就不能做个有道德的君子吗? 所以他认为,应该简化礼,道德直通本性。 我连一个人字都不会写,可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做个人。 第一次读到这句话的时候,陈景恪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让他想起了前世听过的一句话: 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素质差,就剥夺他的权力。 这里的素质差,指的是读书少、对礼仪律法所知也不多的人。 我们常说的素质差,比如随地吐痰之类的,其实指的是道德低下。 可是上面那句话,是基于现代人权思想所说的。 他没想到宋朝时期,就已经有古人的思想,达到了如此的高度。 不能因为老百姓不识字,就剥夺他们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 陈景恪语气有些激动的道:“就凭这一句话,陆子就应该封圣。” 方孝孺若有所思的道:“所以当初你力主陆子入圣贤庙,位仅在先秦诸子之下?” 陈景恪点点头,惋惜的道:“可惜,陆子终究还是被成规给限制住了,未能跨过那临门一脚。” “若他能再前进一步,天赋人权的思想,或许就能提前两百多年出现。” “若能多出两百多年时间,华夏文明将会比现在更加辉煌灿烂。” 方孝孺却并不同意,说道:“孔子的思想都能被曲解,更何况是陆子?” “就算他能再进一步,又如何保证他的思想不会被人曲解?” 陈景恪长叹一声道:“是的,既得利益者们,总是会用各种方法曲解圣人的本意。” “将利国利民的思想,变成维护他们利益的工具。” 方孝孺看向他,问道:“你呢?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又准备用什么方法,来确保你的思想不会被篡改。” 陈景恪摇摇头,说道:“没有办法……但,我可以为他们设置障碍,增大他们篡改的难度。” “只要我的法不灭,早晚有一天有人能重新领悟我的真意,正如朱子和陆子能领悟孔子的本意。” 方孝孺心道,也正如你能理解孔孟、朱陆之意。 “你准备如何设置障碍?” 陈景恪伸出两根手指:“立法、普法。” 方孝孺疑惑的道:“立法?普法?” 陈景恪解释道:“不论孔孟还是朱陆,他们都未能将自己的思想变成成法。” “是后人根据自己的需要,先是曲解他们的思想,然后根据曲解后的思想制定礼法。” “主动权交到了别人手里,就只能任凭别人摆布了。” “我不同,我有能力将自己的思想变成法,然后推广天下。” “他们想曲解我的思想容易,想曲解国法还是有些难度的。” 大明这些年的改革,就是他的思想变成法条和政策。 方孝孺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你提议组建人权部,也是为此吧?” 陈景恪颔首道:“是的,人权部就是基于人权思想建立的,目的也是维护人权。” “我之前主导制定的一系列律法,也会在人权部手上落实。” 方孝孺明了的点点头,继续问道:“普法呢?” 陈景恪并未直接解释,而是先说道: “历史上不乏灭佛的君主,你可知为何他们无法成功?” 这个问题很复杂,方孝孺没有长篇大论回答,而是给出了一个简略的答案: “佛教扎根民间,除非将所有百姓都杀死,否则无法真正消灭佛教。” 陈景恪说道:“是的,因为佛教扎根民间,普通百姓都会念一句阿弥陀佛。” “这一点我们的先贤做的就有些不足,他们始终没有将自己的思想普及开来。” “当然,他们是开学授课,教授了不少弟子。” “可他们的弟子才有多少人?” “普罗大众又有几人知道他们,又有几人知道他们的思想?” “百姓们所了解的他们,也只是被曲解后的他们,已经不是真实的他们了。” “百姓们生活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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