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须是美好的,可以在理论上达成的…… …… 儒释道都有自己的理想世界,但在这一点上,佛家做的更加优秀。 儒家和道家在后来补齐了短板,也拥有了自己的终极关怀。 大同世界,就是在先贤思想基础上所归纳出来的,终极理想世界。 …… 文章还详细的剖析了诸子百家的思想,将他们学说里的终极关怀,以及想要构建的理想世界一一列出。 当然,不全是赞美,也有批判。 比如对法家的理想世界,陈景恪就毫不掩饰的表示了厌恶。 认为其反人性,必将失败。 并且明确表示,一个真正具有大关怀的理想世界,必须要达成物资、精神双满足。 缺任何一点,都不能称之为理想世界。 他的大同世界,就是基于此而构建的。 看完这篇文章,杨荣和杨溥都不禁露出震撼之意。 竟然真的有人,能具备如此广阔的心胸,悲天悯人的情怀。 第480章 人权的二象性 《何为大同》发表之后,尽管引起了普遍的质疑和抨击。 可大家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想要看看他准备怎么搭建大同世界。 毕竟陈景恪不是普通人,而是大明政策的真正制定者。 他的大局观、政策带来了多大的改变,大家有目共睹。 这样的人,内心中的完美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很难不让人好奇。 看完《理想世界》篇,大家终于知道了,他所谓的大同世界的真实模样。 所带来的轰动,是无与伦比的。 李善长看着手中的书,一时间有些失神。 物资、精神双满足,这样的世界真的能够达成吗? 李祺则感叹的道:“我终于知道,为何他不喜欢法家了。” 李善长回过神来,神情有些颓丧,说道: “法家不可能在独立存在了啊。” 一旦陈景恪的大同世界被世人所接受,缺少温情的法家,就不可能再独立成为显学。 并不是说法家就此消失,而是它的思想只能作为辅助存在。 陈景恪虽然不喜欢法家,但法家的很多优秀思想,还是可以拿来用的。 他搭建的大同世界,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而是参考了前世的思想,吸收百家之所长搭建而成。 法家作为百家中的显学,传承又非常完整,也是陈景恪借鉴的重要资料。 这一点,在后续的篇章中会有提到。 李善长还没有看到相关内容,所以才会感到失落。 李祺很少见到自家父亲如此颓废,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年龄大了,别因为这事儿受打击给闹出病来,于是转移话题道: “不知道安平侯如何具体的构建大同世界,爹您快往后翻翻。” 李善长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翻到了下一篇。 ----------------- 杨士奇自然也在关注此书,甚至可以说,他是大明最关注这本书的那批人之一。 之前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和决断,完成了几级跳,并成功进入詹事府任职。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在太子面前表现能力,获得重用的时候。 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靠近权力中心他才知道,人才真的是如过江之鲫。 太子和陈景恪身边,围绕着一大群年轻人。 都是从全国各地,各行各业挑选出来的俊杰。 这些人的职务并不高,都是八九品的小官,从事的也都是文书、打杂一类的工作。 但能时不时的受到大佬们的点拨。 太子、陈景恪等人,更是经常为他们上课。 通过言传身教,告诉他们许多道理。 可想而知,这些人的能力有多强。 说白了,有点类似于汉唐时期的郎官制度。 挑选一批年轻的俊杰,放在中枢进行培养。 等成材之后,再外放进行锻炼。 这些人往往都是天子的心腹,能帮助天子了解天下的详情。 陈景恪弄这么一群人,也实属无奈。 没有足够的人才,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培养。 总之,在这群同龄人面前,杨士奇引以为傲的能力,就变得拿不出手了。 尤其是对新政,他连表面了解都算不上。 不过他并没有气馁,出身低微又没有名师教导,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能屈能伸、百折不挠。 不懂就放低姿态去学去钻研。 很快他就在小圈子里站稳了脚跟,有了一帮聊得来的朋友。 在这些朋友的帮助下,他很快就补上了短板。 对朝廷的变革,有了更全面更深入的了解。 不过他依然没有急于表现自己,而是更加深入的去学习。 现在他只是知道了朝廷要怎么做,却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随着对新政了解增多,他心中也生出了许多疑问。 比如,陈景恪到底是基于什么思想,才制定出这些政策的。 比如,皇家为何会对他如此信任? 新政会带来不确定性,这是历朝历代最大的忌讳。 为何都反对变革? 就是为了稳,为了杜绝不确定性。 太圣皇之前的执政风格,是出了名的保守。 给工匠上匠籍,军户籍……还不允许互相变动。 一人为匠籍,祖祖辈辈都只能为匠。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稳,为了‘不变’。 可是,陈景恪的变革前所未有的激烈,很多政策即便是现在来看,依然无法理解。 那么,他是如何说服圣皇的? 联姻?不揽权?聪明?口才好? 杨士奇直接就否定了这些答案。 这些东西确实很重要,但并不关键。 如果谁认为靠这些东西就能说服太圣皇,取得他的信任,那个人一定会死的很惨。 仔细思考之后,他有了一个想法。 陈景恪的思想。 圣皇肯定是了解了陈景恪的思想,知道他了这么做的缘由,也看到了他变革的意义在哪。 甚至,他还让圣皇看到了不改变的害处。 只有这样才能让刚愎自用的圣皇选择支持他。 越想他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那么,陈景恪的思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他开始私下收集。 然而,几乎看不到类似的东西。 陈景恪给大家讲课,基本也只讲新政本身,该如何去做之类的。 从不讲为何要如此变。 说的更直白点,他从不告诉别人,自己变革的法礼基础是什么。 所以寻找了许久,杨士奇依然收获寥寥。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失望,反而让他更加笃定,陈景恪在藏什么东西。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不可能如此守口如瓶的。 然后他就转换了目标。 陈景恪有意的藏,他身边的人不可能和他那样滴水不漏。 比如皇帝(朱标),比如太子(朱雄英)。 于是他开始收集朱元璋、朱标和朱雄英三人的话。 臣子收集君主的话,这并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情。 真正犯忌讳的,是打听皇家隐私。 书吏们几乎人人都有一箱子相关语录。 因为他在书吏群体中的人缘比较好,很容易就借到了一些。 他花费了数月时间,对这些语录进行梳理分类。 并将其中相似的部分归纳到一起,还真窥探到了一丝皮毛。 即便是皮毛,也让他为之震撼。 他更加迫切的,想要了解陈景恪思想的全貌。 但害怕被察觉,他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私下去收集。 这次他将收集范围扩大了。 方孝孺被陈景恪引导,悟出了唯物学思想。 李善长也收到陈景恪影响,提出了法制思想。 那他们肯定了解一些。 他将这些人的著作全部收集起来,进行梳理解析。 收获很大。 仅仅是通过自学,就让他对新政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然而让他无奈的是,随着研究范围的扩大,他发现自己离陈景恪越来越远了。 因为他开始分不清,哪些是陈景恪的想法,哪些是说话者本人的想法了。 就在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大同世界》发行了。 他第一时间就买了一本回来研究。 前两篇的立意确实很宏大,然而他却非常无感。 对他这样务实的人来说,什么宏大立意都是虚的。 而且他压根也不信,真的有人能如此无私。 他更想看的是,陈景恪构建这些立意的基础。 也就是法礼基础是什么。 这才是了解陈景恪,了解新政,最关键的地方。 所以在看完前两篇之后,他毫不犹豫的翻到了第三篇。 名字非常简洁,就两个字: 人权。 杨士奇不禁眼前一亮,他有种预感,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许就在这里。 连忙俯首读了起来。 这篇文章正如标题,就是讲人权的。 简而言之就是再说,人作为人应该享有哪些最基本的权力。 这些权力,又是谁赋予的? 陈景恪一如既往先是讲了历史。 点出古人对人权的认识很浅薄,认为生命是血脉赋予的,人权也是血脉赋予的。 和你血脉相连的人的权势,决定着你的权力。 奴隶的儿子是奴隶,权贵的而是是权贵。 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这都是血脉赋予人权的体现。 在这种法礼基础下,诞生了宗法制度,宗族、父母对子女拥有绝对的领导权力。 但这个理论,却忽略了‘天’的存在。 天地才是承载万物的基础,也是天地孕育了万物。 人也同样是天地孕育的精灵。 既然是天地所孕育,那天自然也会赋予人最基本的权力。 也就是‘天赋人权’。 那么天都赋予了人哪些权力呢? 首先是生命权,这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其次,作为人享有最基本的人格。 所有人也都必须要尊重人格,因为这是天赋予人的权力。 …… 接着,陈景恪又用大篇幅论证了天赋人权这个概念。 看到这里,杨士奇激动的连连拍桌子,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天赋人权。 仔细回想陈景恪的政策,大多都是在给万民松绑,给予万民更多的权力。 其中表现最明显的,就是废奴法案和雇工法。 其实站在朝廷的角度来看,这两个法案可有可无。 不,更准确说,这两个法案反而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国家的发展。 别的不说,如果允许豢养奴隶。 那大明就能开垦出更多的荒地,生产出更多的粮食。 作坊就可以降低成本,生产出更多的商品。 以陈景恪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可他依然在很久以前,就提出了这两个法案。 现在终于找到原因了。 就是‘天赋人权’。 因为他相信,天赋予了人最基本的权力,给百姓松绑就是在执行天道。 他构建大同世界的法礼基础,也就是底层逻辑,同样是天赋人权。 不过看到这里,他依然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按捺住激动情绪,继续往下看。 后面陈景恪又将话题兜转了回来,重新提起儒家的纲常伦理。 认为儒家纲常伦理是有现实意义的。 因为生命确实是父母孕育抚养长大的,父母的地位也直接影响着子女的地位。 这都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父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决定孩子的很多东西。 反过来也是一样。 等孩子成年了能独立了,父母逐渐衰老,实际掌握家庭的就变成了孩子。 所以,人权很大一部分是血统赋予的,这一点并没有错。 到这里,他终于抛出了自己最终的观点。 人权具有二象性。 即天赋人权和血统赋权。 但是,天权是高于血权的,即便是父母也不能随意剥夺孩子的生命。 看到这里,杨士奇不禁赞叹陈景恪的智慧。 之前他就有个疑惑,既然几千年来都是血统赋权,你突然变成天赋人权。 那坚守了几千年的纲常伦理算什么? 你大同世界要和传统文化做切割是吧? 仅凭这一点,大同世界就不可能被大众所接受。 现在,陈景恪用一个二象性,将这个问题解决了。 天赋予了基本人权,血统赋予了另外一些权力。 两者相辅相成,构成了人作为人应该享有的最基本权力。 如此一来,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思想,就可以和大同世界无缝衔接。 也扫平了万民心中的障碍,能让大家更容易接受。 在杨士奇看来,这一招实在太高明了。 事实上陈景恪想的还要深的多。 他之所以提出二象性,一方面是为了加强和传统文化的连续性,降低传统力量的反扑。 另一方面,也是深知单极化的底层逻辑,会带来什么样恶果。 天赋人权是前世搞出来的概念,最开始发展的很不错。 基于这套底层逻辑,发展出来的最优秀的思想体系,就是马、恩。 可是后来天赋人权就开始妖魔化了。 ‘父母未经过我允许,凭什么要生下我’? “父母没能力,凭什么生下我?” “你不能月入几十万,凭什么生孩子?” 以前人们想的是,我要好好努力,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现在很多人想的是,为啥我没有生在富豪家里?为啥我不是富二代官二代? 努力成了贬义词,奋斗被视作奴性。 西方更夸张,直接搞出了上百种性别。 这些思想能够产生,底层逻辑就是‘天赋人权’。 我追求自由,因为这是天给我的权力。 我追求绝对的自由,这也是天给我的权力。 你不能让我过上富裕自由的生活,那你就是有罪的。 我的一切是天给的,凭什么要感激你们?凭什么要遵守你们的规矩? 然后理直气壮的仇视父母,仇视家庭,仇视一切。 事实上,他们的逻辑非常容易就能击破。 因为是天让你生在普通人家庭,你凭什么不满? 什么? 你对天有意见? 你竟然对赋予你人权的天有意见? 呵呵了。 然而,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天赋人权的人,在这个时候却都假装看不见了。 总的来说,单极化的底层逻辑,很容易生出问题。 所以陈景恪在构建底层逻辑的时候,就采用了二象性。 一方面用天赋人权,强调人拥有的最基本权力,任何人都不可触犯。 另一方面,又利用血统赋权,强调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希望未来追求‘绝对自由’的人少一点,多重视一些亲情友情家庭。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总归是要尝试一下的。 而且他对华夏文明充满了信心。 我们的文明从诞生之初,就具有多元性。 将一个庞大的外来文明(佛教)完全吸收,这在人类历史上是唯一的一例。 这就是多元化赋予我们的能力。 二象性,更加符合华夏文明多元的特征。 我们连底层逻辑都是多元的。 相信我们的族人,能将这一套思想发展的更灿烂。 这些想法,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办法告诉别人。 除非他想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公之于众。 但他已经决定了,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 何必为大家增加一些不必要的烦恼呢。 不过即便如此,这篇文章所带来的震动,也是前所未有的。 甚至超过了大同世界本身。 要知道,之前不论大家如何变革,其实底层逻辑都没有变过。 陈景恪这篇文章,直接对最底层逻辑进行了修改。 这意味着,华夏文明发展至今所有的思想体系,都要跟着进行改变。 看过这篇文章之后,大多数的学者都开始重新审视这部书。 第481章 理学之冠 方孝孺问自家弟子道:“云流,看到哪一篇了?” 叶云流有些惭愧的道:“方才看到人权篇。” 方孝孺笑道:“你不是早就想一窥全貌吗?一日夜过去为何方才看到第三篇?” 叶云流回道:“此篇太过精妙,这一日夜弟子一直在研究它,以至于忘记了后面的内容。” 方孝孺赞许的大笑道:“哈哈……不错不错,你能发现此篇的不凡,已然超过了多数人。” “老夫对四梅先生,也总算是可以交差了。” 叶云流大惊,说道:“老师何出此言?” 是你活够了想去见我祖父,还是对我有意见,想把我逐出师门啊? 方孝孺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道: “我只是欣慰你终于成材,无需多想。” 然后他解释道:“人权篇,可谓是大同世界最核心最重要的一篇,也是大同思想建立的基础。” “你能察觉到这一篇的不凡,说明已经触摸到了‘道’,为师自然很高兴。” 叶云流感动的道:“谢老师培育之恩。” 方孝孺笑道:“无需做小儿女姿态……与为师说说,你都悟到了什么。” 叶云流就将自己对人权篇的感悟,详细的讲了一遍。 并且给出了一个结论:“我有种预感,整个华夏文化,都将因为这一篇文章,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洛阳下辖宜阳县。 马子才看着手里的《人权篇》,脸上竟露出了悲伤之意。 一旁的曹端关切的问道:“先生,怎么了?” 马子才忽然悲戚道:“理学……复兴无望矣。” 曹端大惊,即便是被朝廷打压,老师都始终充满信心。 认为只要德和理还在,理学终究会大兴的。 这其实是化用了朱熹的话。 当时的有识之士,都能看的出南宋国祚不长了。 与别人忧心忡忡不同,朱熹却毫不担心。 他认为这不过是一次低谷罢了,只要德和理还在,终有复兴的那一天。 马子才作为理学大家,自然也对理学充满了信心。 虽然朝廷现在不喜理学,可最终还是要回归理学的。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它优秀。 事实上曹端自己对此也是深信不疑,他是有名的神童,三岁能识字,五岁能书。 十五岁深入民间体会生活,十七岁就遍阅群经。 十八岁被父亲送到宜阳,跟随大儒马子才学习。 二十岁就提出了‘理驭气’的思想,成为公认的理学未来领袖。 事实上,前世他也没有愧对大家的期望。 是“公生明、廉生威”学说的创始人。 明初最早研究倡导“程朱理学”的学者。 为推动“程朱理学”成为明清两代的主流意识形态,起了决定性作用。 被尊为“明初理学之冠”。 以“倡明绝学”的功绩,被朝廷下旨从祀孔庙。 今年二十一岁的他,已然一副大家模样。 他也同样对理学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陈景恪要发表自己的学说,他并未如别人那般如临大敌,反而非常高兴。 “若吾辈能从学说上折服安平侯,理学自能大兴。” 所以,他将这视作一次机会。 《大同世界》出版,他自然也抢了一本回来,准备陪着先生马子才一起观看。 互相讨论互相印证,找到驳斥的办法。 可马子才的反应,却让他满腹疑惑。 书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一向信心满满的先生,如此的绝望? 但马子才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不停地流泪。 曹端无奈,只能自己去拿桌子上的书,想亲眼看看发生了什么。 然而,马子才的手,却牢牢的抓着书,不愿意松开。 眼神里甚至出现了一丝哀求,似乎在求他不要看。 这让曹端更加不解,但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先生放心,我只是看看,不会有事的。” 马子才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学生,只能无奈的松开了手。 曹端取过书,开始从头翻看。 第一篇在报纸上看过了,只是一翻而过。 第二篇立意很宏大,希望他后面的内容,能支撑得起这个立意。 第三篇……越看他的表情就越凝重,最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终于知道,先生为何忽生悲戚之意。 因为华夏文明坚持了几千年的法礼基础被动摇了。 忽然……人权的二象性? 他陷入了震惊和狂喜。 陈景恪并未否定血统赋权,而是在此基础之上,拓展出了天赋人权。 天赋人权里强调了‘天’,华夏文明诸子百家也都在强调天的意志。 那么大家‘头顶’的天,是不是同一片‘天’呢? 从陈景恪强调二象性,就可以看出,他说的‘天’也是华夏文明所说的‘天’。 既然大家头顶的是同一片‘天’,那这篇文章就不是对传统法礼的动摇,而是拓展。 从单一的血统赋权,变成了天赋和血赋兼具。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是对整个华夏文明的拓展,儒家和理学自然也能受益。 他甚至已经有了许多想法。 只是时间太短,这些想法还都很零碎,无法形成系统的理论。 马子才一直在关注弟子的表情,见他陷入沉默,不禁非常担忧。 怕他和自己一样被打击到。 不过很快曹端就变得兴奋起来,显然并没有被打击到。 然而,这更让他担心了。 这弟子不会被文章洗脑,要改换门庭吧? 曹端不知道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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