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有一点……” 小满让她看得心里惊了一下。 “娘子请说。” 冯蕴道:“你得为你弟弟负责,往后但凡他做了什么不容于长门的事,你担全责。”濝 小满尚未开口,站在门外的炎生便走了进来,对着冯蕴深深揖礼。 “娘子,仆定会好好学,做好人,不会拖累娘子,更不会连累阿姐……” 冯蕴没什么表情,嗯一声。 “你们去送送冯家人吧。” 毕竟收了那么多钱,送一程的情分也是有的。 小满和炎生应声下去了。 炎生憋着气,走到外面,才慢慢吐出来。濝 “阿姐,娘子好凶,好吓人。” 小满噗一声,“别怕,娘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只要你忠诚于她,不做对不起她的事,她就会对你很好很好了。” 炎生道:“我明白。只是爹那边……” 小满哼声,“不用管他。当初他把我卖了,现在也算是把你卖了。”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青布荷包交到炎生的手上。 “你让段四带回去给爹,就说是你的孝敬钱。从此你跟冯家就算断绝往来了……” 炎生想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可是我是家生奴,我籍注冯家的……”濝 小满笑了起来,“这个你就不用管了。那边是冯家,这边也是冯家,做谁的奴仆不是做?再说了,他们可管不到娘子的事,到了长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炎生看阿姐信誓旦旦,这才兴高采烈的下去了。 他喜欢长门。 这里的仆从地位高,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主子,还可以学识字,学算术,学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除了冯梁,谁不喜欢长门呢? - 下午冯蕴以采购为名去了一趟安渡。濝 距离上次过来,有些时日了,她明显察觉到安渡城里的变化。 进出城门的人群和车辆变多了,前阵子闹得贺洽应接不暇的流民,却变少了。城防守卫变得更为森严了,街道上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更多了,很多还操着中京的口音…… 冯蕴在玉堂春坐了片刻,就看到了贺洽的儿子贺传栋。 玉堂春就像是他家的饭堂,每日午食基本都在这里。 只是今日来得比较晚,这时已经过了饭点,大堂上人少,文慧回头看一眼,眼里便生出一丝光来,跟冯蕴说了一声,就要过去招呼。 不料,冯蕴微微一笑。 “你弄几个酒菜到香月阁里,不要让人打扰,我和贺公子说几句话。”濝 文慧一怔,“娘子找贺公子是……” 冯蕴察觉到她神色异常,眉头一皱。 “怎么,不方便?” 文慧的面颊当即一红,垂着头道:“没有没有,妾是不知娘子找贺公子做甚,万一他问起,也好有个应答……” 冯蕴想到他二人上辈子的姻缘,唇角微微抿出一丝笑意。 “你跟他如今这么熟了吗?” 文慧的表情更显腼腆,这对玉堂春的掌事来说,可算罕见。濝 “贺公子常来照顾玉堂春的生意,但凡刺史府里有什么宴请,也都会安排在玉堂春,一来二去,也算是熟了。” 贺洽升任刺史后,他的儿子也做了刺史府的属官,替父亲管理诸曹文书,是个踏实的人。 冯蕴看文慧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放心,我不会为难他。” 贺传栋得知冯蕴相邀,很是谨慎地过来拜见,再三行礼,才又笑问,“不知王妃叫在下过来,有何指教?” 较之上次相见,冯蕴发现这位公子成熟了许多。 于是眼尾瞄一眼文慧,笑道:濝 “贺君希望是公事,还是私事?” 她看文慧那一眼,很妙。 贺传栋当即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拱手低头。 “娘子有话不妨直言。” 文慧也低下头去,在旁边斟茶。 冯蕴笑道:“玩笑话,贺君别放在心上。就是刚入城时,看到街上多了不少生面孔,城防也加派了人手,有些诧异,恰好碰见贺君,就顺便打听一嘴。要是不方便,贺君就当我没有问过……” 贺传栋温和的笑了一下。濝 “王妃言重了,这不是什么说不得的大事。近日长公主暂住安渡,中京城又来了不少宗亲贵族,家父很是谨慎,驱逐了流民,调派了城防而已。” “刺史君没有收到西京来的消息吗?” 冯蕴突然话锋一转,把贺传栋问愣了。 “什么消息?” 冯蕴看着他的表情,低低一笑。 “就是贵人们过来,是小住还是长住的意思?” “这就说不清了。”贺传栋笑道:“不过那日在下随家父拜访长公主,听殿下的意思,很是喜欢安渡,大有在此久居颐养之意……”濝 冯蕴又问:“宣平侯家公子的事,有眉目了吗?可有找到杀人的凶手?” 第340章 一一安排 外面都传是冯蕴家养的猞猁所为,她却问“凶手”是谁?礔 贺传栋略微有些尴尬,低头饮一口茶,这才讷讷地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在下确有耳闻一些对王妃不利的传言,不过王妃无须往心里去,有家父坐镇安渡,便无人敢为难王妃……” 冯蕴想到贺洽明里暗里的劝告,淡淡一笑,望着他问。 “真心话,还是客套话?” 贺传栋不料她会这般严肃,左右看了看,除了文慧没有别人,当即放下茶盏,面色凝重地问她。 “王妃再三试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冯蕴迟疑一下,淡淡地道:“没有,只是大王离开时曾交代我说,贺家父子是他最信重的人,可以以命相托,我不知是不是大王的一厢情愿?”礔 贺传栋暗抽一口凉气,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冯蕴弯腰行了一礼。 “王妃放心,我父子二人忠于大王,纵是一死,不改其志。” “好。”冯蕴直望着他,面不改色地道:“眼下刺史府想必也被人盯得紧,我不便常去叨扰刺史君,还请贺公子带句话,就说,大王深入苍岩山,恐遭李宗训暗算,如今生死未卜。为防信州生变,请刺史君早作打算。” 贺传栋当即变了脸色。 “怎会如此……” 冯蕴道:“我已派人前往西京打探消息,不日便会有准信,有备无患吧。” 她脸上的表情太平静了,就好像那个出事的人不是裴獗一样。礔 贺传栋有片刻的震惊,不可置信。 但他深知事态严重,很快冷静下来,大概问了一下冯蕴的想法,在香月阁里潦草地扒了几口饭,径直回去复命。 - 自从裴獗回京,北雍军里尚有大量人马留在如今的信州五郡,所以,无论事态如何变化,只要裴獗旧部仍忠于他,那信州五郡便在北雍军的实控中…… 这也是冯蕴不肯跟淳于焰离开的原因。 裴獗要是真的遭遇了不测,那她一走,往后还如何替他报仇?又如何替曾经的自己报仇? 她必须守住信州五郡,守住北雍军大本营。礔 毕竟裴獗还留了半块兵符给她。 怕只怕,人走茶凉。 毕竟世上的人,大多凉薄。来安度城以前,冯蕴的内心并不踏实,但贺传栋的回应,给了她很大的信心。 退一万步讲…… 就算裴獗真的命殒苍岩山…… 她也能靠着他留下的北雍军人马,靠着信州五郡,保存实力,只等来日,为他报仇雪恨。 晌午出门前,冯蕴派了人手出去打探情况,又让人去北雍军大营通知温行溯,让他抽时间来一趟花溪。礔 等安排好这些事情,她才浑身疲软的回房。 “崽……” 鳌崽趴在榻边,看到她进门便站了起来,焦灼不安地围着她,蹭来蹭去。 “不要紧张,没事的。”冯蕴像搂孩子似的,将鳌崽圈过来,脸跟它贴了贴,轻声道:“姐姐最近事情比较多,怕顾不上你。想让你去云庄借住一阵子,好不好?” 鳌崽两只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好似已洞察一切似的,头蹭着冯蕴的肩膀,像孩子似的往她怀里挤。 “云庄就在隔壁,很近的。我得空就来看你,云川世子看着不是好人,但他爱钱,姐姐会给他很多钱和好处,他一定会善待你。等避过这阵子风头,姐姐就接你回来……” 宣平侯公子的事情,那些人肯定是怀恨在心的,鳌崽虽然有自保的能力,但跟阴狠毒辣的人类比起来,还是太单纯了。礔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让鳌崽遇到危险,当然,最紧要的还是云川中立,一旦有什么事情,就算长门跟他们不对付,也不会影响到淳于焰。 鳌崽就像领悟到了什么似的,用头蹭一下她。 冯蕴便笑了起来,“乖。” 又道:“晚上姐姐让世子过来吃饭,你再跟他走。” 冯蕴的提议,淳于焰果然没有拒绝。 这只听得懂人话的猞猁,他觊觎很久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带回去养,快要高兴坏了。 可嘴上仍不留情,开口便是。礔 “冯十二,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准备如何偿还?” “是是是是,我欠你。”冯蕴作揖,笑道:“鳌崽的伙食,我来承担,世子定要让它吃饱,吃好。需用多少钱,世子开口便是。” 淳于焰冷哼一声。 “看不起谁?我淳于焰竟是养不起一只猫?” 鳌崽趴在他脚边,脑袋耷了下去。 冯蕴笑了起来,“好,那就有劳世子了。” 淳于焰隐隐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吃了暗亏,但得了鳌崽,他大为高兴,双眼生光,嘴角含笑,浑然不计较。礔 孤男寡女常在一起用饭,多有不便。酒菜上桌,冯蕴便叫来了邢丙夫妻和孔云娥作陪。 席间,再次说起天下局势,淳于焰一副云淡风轻,只管看戏的样子,冯蕴却突然笑着问他。 “世子在楚州可有生意?” 淳于焰道:“有又如何?” 冯蕴思忖片刻,突然放低了声音,“听说楚州刺史郑寿山,和邺城朝廷不太对付,可有其事?” 淳于焰眯起双眼看着冯蕴。 这女人,心怎么就这么大呢?礔 他心下凉恻恻的,语气却平静:“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冯蕴勾了勾唇,“我能做什么?就是看看有没有机会,撬李宗训的墙角呗。” 淳于焰看她片刻,严肃地道:“淳德小皇帝登基,郑寿山第一个表示归顺,请封,你说这墙角能挖吗?” 冯蕴轻笑一声。 “第一个归顺请封,是因楚州州府离邺城葛培大军太近,离石观北雍军太远,没有更好的选择……再说了,只要好处足够,哪有挖不倒的墙角?” 淳于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本世子好处没有给够啊……冯十二,你直说吧,你要什么?”礔 冯蕴看他说着就偏离了轨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戏谑模样看着自己,冷笑一声。 “我要云川国,世子给不给?” 淳于焰重重哼一声,白眼赏她。 冯蕴也不玩笑了,“郑寿山这堵墙,有机会我定要挖上一挖。”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上辈子这个郑寿山就反叛了李宗训,但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当然,如果到了必须那么做的时候,就算郑寿山和李宗训之间没有矛盾,她也会为他们创造出矛盾来。 就像……礔 宣平侯之于她。 本无恩怨。 生生弄出了一笔血债…… 布局的人,不可谓不狠。 只不过使这阴招的,到底是南边的萧呈,还是东边的李宗训,又或是安度的长公主,暂时只能存疑了…… 这阵子,冯蕴其实没有闲着。 她以农具坊、矿山,鸣泉镇的甘蔗林和制糖坊需要大量用人为由,发出去许多的招工布告,在信州五郡大量吸收青壮和一些战时上山的散兵流民,充盈部曲……礔 邢丙统计了一下,从最初安度郡接收的一百多梅令部曲,一直发展到如今,长门统共的部曲人数,已逾千人,只是分布各处,又都是以做工和务农为幌子,并没有太引人注目。 在这样的时代,上千人已经可以打一场小型的战争了,梅令部曲这么多人,假以时日,不可小觑。 邢丙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兵曹,他按照冯蕴的要求,一批又一批地训练梅令部曲,农具坊里也不停地打造出硬度韧度远高于时下农人所用的锋利兵器,但他从来不问什么。 即使早就察觉出冯蕴的居心,远不是守卫庄子里那点庄稼和铺子里那点生意那么简单…… 去西京打探消息的人,久久不回。 到北雍军大营里报信的人,在次日凌晨回来了,脚步匆匆,把冯蕴从梦中惊醒。 “娘子,营里的人说,温将军接到西京来的旨意,昨儿晌午便去了西京,不在营里……”礔 去了西京? 冯蕴心里一凉,急忙从榻上坐起,来不及穿上外裳,只将风氅往身上一裹,系上束带,就叫来葛广。 “快,你即刻快马出村,一定要在大郎君赶到西京前,截住他,让他速返安渡。” 葛广大惊,张了张嘴原本想问什么,可察觉到冯蕴的表情有变,应“喏”一声,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了。 冯蕴胸脯起伏,一颗心怦怦乱跳。 坐在榻沿,她看着计时的沙漏,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天边星光未落,璀璨一片,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礔 连绵不绝的苍岩山外,黄沙漫漫,无边无垠,同一轮冷月下,却好似不同的人间。 第341章 马合部落 冷风拂过山谷,呼啸如同呜咽。涨 一行人沿着山间陡峭光秃的岩石蜿蜒而行,山势跌宕,悬崖高耸,行进速度很慢,但人数众多,从远处看过去就像蚂蚁一般,横跨在山腰中间。 山上没有高大的树木,一眼望去,光秃秃的黄土极是荒凉。 行至山腰腹地,只见山谷里出来一个披着羊皮袄的老者,脊背佝偻,声音却很洪亮。 “前方来人可是晋使?” 敖七没有说话,侧过脸点点头。 牵着马匹的侍卫丁聪连忙拔高嗓子,大喊道: “正是我家敖将军,老人家是马合酋长的人吗?”涨 老者当即笑烂了脸,上前便是行礼作揖,“正是正是,大酋要我在此恭候各位贵客。敖将军,鄙姓谢,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无须多礼。”敖七奉命前来苍岩山,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早已是心急如焚,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客套话。 他看老者的面相,不是北戎部落的人,连忙将人搀扶而起,回礼便问: “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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