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不喜欢她像完成任务似的跟他在一起,可自己跟他在一起就是完成任务,再说他俩在一起除了这事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此时此刻,温言还意识到,自己被宫宣带堕落了。 以前她看电视,看人家亲嘴都要换台。 现在呢,脱衣服脱的炉火纯青。 人学好不容易,学坏是一点就通。 看了宫宣半晌,看他还是不高兴,也不碰自己,温言无辜的问:“我们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这事吗?你难道不是为了睡觉去接我的吗?” 温言的坦诚,宫宣反而不好发作。 温言说的没错,他找她确实只有睡觉这件事情。 面无表情的看了温言半晌,宫宣说:“把衣服穿上。” 宫宣让她穿衣服,温言只好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但还是想早点把事办完,早点跟宫宣谈了回家。 温言一声不响把衣服穿好之后,宫宣走近吧台,用高脚杯给倒了半杯红酒,递给了她。 温言摇头:“我不会喝酒。” 从小到大,温言就不喜欢酒,不喜欢那股味,特别是那次宫宣灌了醉之后,她滴酒不碰,生怕再被喝酒误事。 当然,米酒除外。 宫宣没把酒收回去,只说:“你太紧张了,放松一下。” 宫宣说她紧张,温言只好把酒接过来。 见她听话,宫宣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然后给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 他自己喝水,让她喝酒,温言看着宫宣,差点开口骂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气乎乎的看着宫宣,看他嘴角还扬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温言白了他一眼,仰头一口就把杯中的红酒饮尽了。 下一秒,捂着胸口就猛咳了起来。 咳得脸都红了。 明明还是很苦,还是很难喝,为什么还有人喜欢喝酒,太不能理解了。 温言捂着胸口咳嗽,宫宣看笑了。 他说:“没出息。” 温言:“你出息,你喝水?” 温言的顶嘴,宫宣饶有兴趣。 直视着温言,看她白皙的脸咳的通红,就连平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布上了血丝,宫宣看愣了,看的眼皮儿一眨不眨。 捂着胸口,温言那口气好不容易顺过来一点时,宫宣却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倾身吻上了她唇。 这会儿,温言的口腔里还有一股红酒的清香。 宫宣喜欢这种味道,也喜欢温言的清甜。 温言却被他吻的睁大了眼睛,两手抵在了他的胸前。 他刚才不是还让她把衣服穿上,结果这才多大一会儿时间,他自己又亲过来。 他怎么左右摇摆不定? 宫宣亲她之前,温言本来是要去倒水喝的,这会儿宫宣嘴里的清甜,温言鬼使神差主动了起来,一下就把他的舌吸进了自己的口中。 虽然两人维持这样的关系有两年,温言平时也挺配合他,但主动进攻还是头一次。 宫宣被她刺激的兴奋了,搂在她腰间的右手,三两下褪开她的衣服,便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嗯呜......”温言被他揉捏的闷声一叫。 宫宣身子一躁,打横就把她抱回房间,快速褪掉自己的衣服,然后毫不客气的把她占为己有。 几番剧烈的云雨,温言感觉自己置身于梦幻中,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飞了起来。 同时,又累的要命,渴的要命。 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宫宣还伏在她的后背卖力。 “宫宣,我疼,你轻一点。” “嗯!”宫宣嘴里答应的好,可比刚才更使劲了。 直到温言咬着他的手臂哭出来,说以后不过来了,宫宣这才百般不舍的放过她,把自己退出来。 轻轻抚着她的脸,他说:“宫泽可是没我这样的厉害。” 宫宣提起宫泽,温言怔了一下,不说话。 宫宣见她眼神暗淡了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她的唇。 一阵热吻过后,温言说:“我想喝水。” 宫宣一笑,抓起旁边的浴巾系在自己腰间就起身去客厅了。 片刻,他给温言端来了一杯常温矿泉水,温言起身,两手接过水就一口喝完了。 水润粉红的唇瓣,宫宣没忍住,又凑近亲了一番。 之后,又吻着她的脖颈,锁骨,最后在胸前的柔软流连忘返了好一阵子,直到温言喊疼,说把她咬破皮了,宫宣才捡起旁边的睡衣给她穿上。 因为不看还好,一看就忍不住。 宫宣事后的温柔,温言也渐渐回到了现实中。 这会儿已经十一点钟,他俩刚刚闹了两个小时。 她知道,要不是自己哭,宫宣再来两个小时都可以,他就是这么精神好。 平日里,温言虽然话不多,但也不爱哭,可很多时候都会被宫宣弄哭。 好在她的眼泪对宫宣还是有点作用,总能让他放过她。 帮温言把扣子系好,宫宣又贪婪的在她胸前摸了她一把,笑着说:“看着没什么肉,该有地方一点都不少。” 温言条件反射的回了他一句:“还不是你这两年亲多了,摸多了。” 说完,温言脸红不好意思了。 温言难得的放开,宫宣乐了,坐在她旁边,把她拥进怀里,手还在她胸前的柔软揉捏,说:“大点好,以后我们的孩子有口福。” 宫宣话音落下,温言头皮都麻了,两腿都吓软了。 宫宣他是什么意思?他真想让自己给他生孩子? 不可能,她不可能给他生孩子。 陪他睡觉,已经是迫不得已。 想到宫宣刚才的话,温言的心跳都跟着加速了。 她害怕了,害怕宫宣连她最后一点的身体价值都要榨干,害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身体有点不太好,不太适合生孩子,宫宣你找其他人生吧!” 事实上,她身体没有不好,她就是不想给他生孩子。 宫宣却若无其事的说:“那给你找个医生检查一下,该调养的调养一下。” 温言身体好不好,宫宣早就查的比她自己还清楚,一点家底早就被他查的底儿朝天。 只是放眼望去,没有人比温言更适合当他孩子的妈。 至于结婚,他没想过。 和温言在一起,他只是报复宫泽,而且两人家庭背景悬殊过大,所以他从来不往结婚方面想。 听着宫宣的话,温言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 她说:“宫宣你换个人吧!换个人更方便,而且我们家好像还有什么遗传病。” 宫宣:“温言,你别想到生孩了就害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安排好。” 此时此刻,宫宣说的头头是道,好像温言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妻子,并不是床伴。 温言看着宫宣陷入沉默了,她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他就是要榨干她最后的价值。 她不可能让他如愿,她自己的身体,怀不怀由她自己说了算,他说了没用。 等下离开的时候,她就去买药。 而且,她也要和他终止这样的关系。 于是,琢磨了好一会儿,想了好一会儿,温言铆足胆的看向了宫宣,摒气敛息的说:“宫宣,我们到此为止吧!散伙吧!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没有找借口,没有找理由,温言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关键,她从来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她找不到借口。 温言说散伙,宫宣的瞬间变了脸色。 紧接着,把温言从怀里轻轻的推开,看着温言问:“温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你没有说不的能力。” 温言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能力,自己斗不赢他。 就算这样,她还是要和宫宣把话说清楚,不能总不清不楚的跟着他。 更不能生孩子。 再说,她有父母,她挺个大肚子怎么跟她爸妈解释? 在她爸妈的眼里,她可是最听话的小孩。 要是知道她和宫宣这种公子哥扯上关系,还陪人家睡了两年,估计能被她活活的气死。 所以,她必须和宫宣断。 宫宣眼中的冷意,温言说:“宫宣,我知道自己斗不赢你,没有资本跟你谈判,可我还是不能够跟你在一起,我不能给你生孩子,而且我现在都已经26岁了,我得回归正常的生活。” 这会儿,温言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扎在宫宣心里的刀。 斗不过他,没有资本跟他谈判? 所以这两年,她跟他在一起没有半点心甘心情愿,都是被他逼迫的? 呵,外头想爬他床的女人排队都排不过来,她温言倒是骄傲了,还要跟他散伙。 不紧不慢从床上起身,宫宣拉着旁边的椅子在床跟前坐了下来,他问:“是不是因为宫泽要回来了,所以你要跟我散?你还是想跟他好?” 宫宣的猜测,温言连忙举手发誓:“我跟你发誓,我想散伙绝对不是因为宫泽,我跟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和宫泽在一起,我连见都不会见他,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 宫宣,宫泽,他们叔侄俩又有什么区别? 她跟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温言的发誓,宫宣没再理会这个话题,只是一笑的转移话题:“每天坐公交和地铁很不方便对不对?你看你喜欢什么车,我给你买辆车子好不好?” “保时捷,还是玛莎拉蒂,还是你自己有没有中意的?” “女生都喜欢SUV,视线会好一些。” 说到这里,宫宣揉捏了一下温言的手,说:“买个奔驰的大型SVU你看怎样?你开肯定很好。” 散伙? 不可能的。 他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睡得舒服,让他有感觉的,最关键还是宫泽喜欢的女人,哪能说散伙就散伙。 以前,宫宣也送过温言车子,温言没要,说开回去解释不了。 宫宣不顾她的转移了话题,温言快被他急哭了,抬手就打了宫宣手臂一巴掌:“宫宣你能不能听我说话,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见?” “我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说我已经26,家里的人都在催我相亲结婚,我总不能这样跟着你辈子吧,我得有自己的生活和家庭。” “宫宣你放过我好不好?” 以前的时候,温言和宫宣提散伙的事情,宫宣把话题转开之后,温言就不敢接着说。 可是,他现在要她生孩子了,她不得不把话说清楚,不得不把关系撇干净。 所以情绪比以往激动一点,话也比平时多。 温言着急的模样,还口口声声说要相亲结婚,宫宣的脸色可想而知。 他都快33了,都没担心自己的年纪大,都没着急结婚,她着急什么? 再说结婚不都是为了生孩子,自己已经在跟她商量生孩子的事情,她还结婚做什么? 这会儿,宫宣压根儿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浑蛋,对温言也多不公平。 松开握着温言的手,宫宣说:“才26你结什么婚?” 温言着急的说:“女生二十六已经不小了,等过了二十八九就不好找。” 宫宣:“你要找人做什么?你以为外头有几个好男人?你以为男人又有几个好东西?以后别琢磨这事了。” 宫宣的胡说八道,温言肺都要气炸了,怼着他说:“难道我跟你在一起就好吗?我跟你在一起又能有什么?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见不了光?” 温言的气话,宫宣的脸色不好看了,他说:“跟我在一起怎么就不好了?温言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外面有几个男人不精明,他们不但不想为你付出,还恨不得把你算计的干干净净。” “你跟我在一起,我是没给你名分,但是温言我能给你的,是很多人这辈子都挣不到的,而且现在这社会,我们这关系没什么好丢人,没什么见不得光。” “再说我没老婆,没有家庭,又没人找你麻烦,你跟我怎么就委屈了?怎么就不好了?” 要说委屈,他还觉得委屈了。 想睡觉还得接来送去,还得躲躲藏藏,还得哄。 他宫宣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宫宣的一派胡言,温言脑袋都气炸了,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朝他砸过去:“宫宣,你还是人吗?说的还是人话吗?你就是想花钱买我,你就是把我当做一件商品。” “我说我不想跟你这么在一起,我不想给你生孩子,我甚至讨厌你,讨厌你强了我,算计我。我也不要你送我的东西,我还给你,我全部都还给你。” “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从小到大,温言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是第一次被气成这样。 而且,她本来就是被宫宣强迫的。 要不是他让人把她灌的不省人事,要不是他把她带走,她能落到这个地步吗? 温言的生气和发泄,宫宣一下反倒没有脾气了。 毕竟温言比他小六岁,而且又那么好欺负。 所以,直到她把周围的东西都砸完了,宫宣这才靠近了她,先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脾气还不小,都跟我动手了。” 宫宣手掌落在她头顶力度,温言一下就委屈了。 眼泪夺眶而出,抬头看着他问:“宫宣,你到底还要怎样?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再说你已经睡了我两年,像你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你怎么能睡一个人两年还不腻?你怎么还不换人?” 宫宣威逼利诱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温言就盼着他早点腻了自己,盼着他早点把自己踹开。 可是都两年了,他怎么还没不腻她? 温言的委屈和疑问,宫宣好笑的笑了。 坐在她的旁边,他拿纸巾替她擦眼泪说:“谁说有钱有身份就得经常换人睡?睡你一个没什么不好,再说别人也没有你舒服。” 认识温言以前,宫宣就不是本分的人,女朋友也交过很多。 还有隔三岔五的绯闻,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和温言在一起之后,他不知不觉就收敛了。 或许是因为年龄大了人沉稳,或许是因为睡了温言之后,对其他女人不感冒了。 宫宣的解释,温言抹了一把眼泪说:“那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说完,鼻子冒了一个泡泡。 宫宣被她逗笑了,拿纸帮她擦干净:“都气出鼻涕泡了。”又说:“生气对女人身体不好,你别这么大动干戈的。” 温言接过他手中的纸,小不耐的说:“我就是这么邋遢,你早点把我换了吧!” 宫宣抚了抚她的脸,又吻了她的脸和唇说:“我不嫌弃,不换了。” 宫宣的死缠烂打,温言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甚至觉得自己刚才那一通脾气,就是打在棉花上。 她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人?关键她除了一张脸,身材还算可以,她也没有其他优点。 宫宣这样的男人,不应该这么肤浅。 只不过,她的脸,她的身材,还有她很好欺负,和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还真就长在宫宣的审美点上了。 最关键,宫宣还觉得她好玩,偶尔的小脾气,就是他的乐趣。 温言别过脸不说过,宫宣揉捏着她的手说:“温言,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我们满足了彼此的需求,又没有打扰到彼此的生活。” 温言呵呵了,心想,这人怎么能够把不想负责任说的这么清晰脱俗? 说来说去,他就是想玩玩,不想结婚。 可她不是他想要的这种人,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不想每天提心吊胆。 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温言转脸看向了宫宣,她问:“那你还要睡多久才会放过我?睡多久才会换人?” 温言这话,宫宣不高兴了。 他松开了她的手,脸色一沉的说:“怎么着,和我在一起还要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宫宣沉了脸色,温言又拿他没辙了。 想给他当情人的女人一大堆,他为什么要挑一个不愿意的? 人都这么犯贱吗? 温言红着眼睛不说话,宫宣抬手抚了一下她的脸,哄着她说:“好了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当没听过你的这番话,我也不跟你生气,以后你也别提这些话了。” 宫宣这么一说,温言都要急死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吵的一架,他怎么能当没有听过,怎么能不生气? 他不仅应该生气,还应该大发雷霆,应该让她滚,然后找十个八个女人伺候他,狠狠打她的脸。 这样才是正常的操作。 吞了口唾沫,温言琢磨着怎么跟宫宣抬杠,怎么再把气氛搞僵,让他放过自己时,宫宣先开口了。 他说:“对了温言,听说你爸爸最近在考职称,你回去跟你爸爸说一下,让他只管把资料递上去,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的。” 宫宣提到她爸,温言的心顿时凉透,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了。 尽管宫宣话说的好听,可她又不傻,怎会听不明白他其中的威胁。 他是在告诉她,温言你乖乖的别跟我闹,你家想要的都会有,如果你惹我不高兴了,别说你爸妈想考职称,就是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也未必能保障。 宫宣看似在帮她,实际上,他是在向她彰显他的权力。 是在告诉她,他能轻易拿捏她,拿捏她家人的权力。 温言猜的没有错,宫宣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要她乖,要她别闹,别再说散伙的事情。 他只是活得太精明,太拿捏人性,而且情商不低,才把威胁说的像给你好处。 直视着宫宣,温言感觉自己的以后的生活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若无其事看着愣住的温言,宫宣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听话。” 直视着宫宣,温言敢保证,她手里现在如果有一把刀,她一定会捅向宫宣。 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宫宣话音落下,温言刚刚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 低头一看,是她妈打过来的电话。 温言见状,光着脚下了床,把手机捡了起来接通。 “妈。”温言叫了一声妈,温妈妈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言言这都十一点钟了,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女孩不要在外面太晚,要不你把媛媛喊到家里来睡,你俩在房间里聊。” 听着她妈的催促,温言心虚的看了宫宣一眼,然后收回眼神说:“妈,我现在就回来。” 说着,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温言一脸无力看着宫宣时,宫宣没有为难她,倾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一笑的说:“送你回去。” 又说:“不过别在抹眼泪了,我可没有欺负你。” 一直以来,宫宣自认为自己对温言不错,不管她怎样闹,他从来没有凶过她,都是脾气好的哄她。 她偶尔骂他几句,打他几下,他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宫宣没有为难她,愿意送她回去,温言今天倒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先回家再想吧! 温言抓起旁边的衣服穿时,宫宣也在帮忙,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的那些不高兴,取而代之都是宠宠的笑意。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喜欢温言,把温言当女朋友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温言家楼下,温言解开安全下车的时候,宫宣伸手把她拉住了。 温言转脸看向他,宫宣从钱包拿出一张黑色银行卡递给她说:“每次送你的东西你都没有用,那你把这张银行卡拿着,卡没有密码的,你看自己喜欢什么,自己去买。” 打一巴掌给个枣的套路,宫宣这种BOSS级的人物,早就炉火纯青。 何况一直以来,他对温言出手都很大方,两年来送的宝石都有九位数,只是温言不懂这些,全藏在她好朋友的家里。 宫宣递过来的黑卡,温言没有接。 宫宣见温言没有接他的卡,他一笑的把卡塞到在她的手里:“今天惹我们家温言不高兴了,就当是给你赔不是。” 宫宣硬把卡塞给她,温言没辙,就先收下来了。 心想,他要给,那自己也别客气,她就狠狠的花他的钱,等花到他心疼的时候,估计不用她开口,宫宣都要先开口说散伙。 宫宣给她银行卡,温言倒是另僻溪径,又想到散伙的办法了。 于是,点了点头:“嗯。” 温言把卡收下,宫宣这才高兴。 温言转身要走的时候,宫宣没放行,他说:“就这样走了?” 温言知道他要什么,她想早点回去,便凑过去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 宫宣见状,按住她的后脖子,把这个吻加深了。 一阵热吻过后,宫宣咬着她的耳朵,暧昧的说:“温言,下次尝尝,我想要。” 宫宣话没说开,温言脸一红的秒懂了。 因为宫宣以前跟她提过,她没答应。 没有搭理宫宣,温言推开他,然后打开车门就跑了。 目送温言上楼,宫宣笑了。 他就爱看她脸红,爱看她害羞的模样,要是哪天能跪在他怀里,伺候他一下,一定很舒服极。 直到温言房间的灯亮,宫宣启动车子便走了。 宫泽马上要回来了,等了两年,他等的宫泽回来的这一刻,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跟温言散伙。 所以,他不可能答应温言散伙。 至于孩子,他仍然想要温言生。 毕竟北城都二胎了,他确实不能太落后。 —— 第二天早上,顾南烟一觉醒来的时候,陆北城已经坐在书桌跟前。 以为他是在忙工作,结果仔细一看,只见他还拿着昨天领的结婚证在傻乐。 自从两人昨天把证领了之后,他已经傻乐了一天,晚上睡觉都把结婚证放在枕头下面,惹得顾南烟好哭又好笑。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有点傻。 果不其然的是,男人不管什么年纪,都像孩子,都有幼稚一面。 一脸欣慰看着结婚证,直到转脸看向床上时,发现顾南烟醒了,陆北城这才放下手中的结婚证,春风满面起身向顾南烟走了去:“醒了。” 打完招呼,他俯身就在顾南烟的额头落了一个吻。 今天的陆北城,那股劲好像一夜生了七个儿子,七个女儿。 陆北城的春风满面,顾南烟抬手就揪了一下他的脸,服了他这股嘚瑟劲。 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陆北城的电话响了。 陆北城见状,轻声说:“媳妇儿,我先接个电话。” 说罢,他便坐在床边接通了电话:“我这两天都不在公司。” “对,是在忙婚礼的事情,有什么和夏程对接就好。” “谢谢。” 接通电话,陆北城就和别人说他在忙婚礼的事情,说他这几天不在公司。 等他电话接完,顾南烟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嘚瑟。” 陆北城把顾南烟额前的散发拨开,柔声问:“睡好没有?肚子饿没饿?” 顾南烟:“有点饿了。” 顾南烟说饿了,陆北城马上伺候她起床,帮她把衣服穿好,陪她去洗手间洗漱,连牙膏都帮她挤好。 顾南烟说自己只是怀孕,又不是老的不能动,不需要他这么跟着伺候,陆北城却说这是他该表现的时候。 他要表现,顾南烟只好让他表现了。 没一会儿,两人回到楼下吃早餐时,陆北城说:“媳妇儿,婚庆公司把婚礼流程都发过来了,你等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看看婚宴风格是不是你喜欢的。” 顾南烟吃着粥说:“先给我看看。” 陆北城见状,把平板电脑拿了过来,把婚礼流程方案给顾南烟看。 顾南烟说今年的春天格外漂亮,最近天气也好,所以陆北城让人制定了户外的花园婚礼。 看着婚庆的AI样图,看着铺天盖地的鲜花树木,顾南烟觉得这位置挑的挺好,婚庆公司也挺给力,设计的很好,一看也是大制作大成本。 把平板电脑给陆北城,顾南烟说地:“都挺好的,就按这个安排。”说到这里,顾南烟又话锋一转:“只是每天待在家里挺无聊的,要是......” 顾南烟话还没有说完,陆北城打断了她:“宝,案子的事情你先别想了,你现在最重要就是把自己养好,把宝宝养好。” “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再讨论工作的事情。” 怕顾南烟跟自己拍桌子,陆北城又一本正经的说:“到时候,公司我可以帮你看着,你有的是时间接案子。” 陆北城把公司的事情都担过去了,顾南烟眉开眼笑:“行行行,你是一家之主,都听你的。” 顾南烟给戴的高帽子,陆北城享受。 之后,又把平板电脑递给她:“你看这几件婚纱礼服怎样,到时候肚子虽然还没那么显怀,但还是让人设计了孕款。” 再次接过平板电脑,顾南烟看了一下结婚礼服,觉得很漂亮,设计很独特,虽然还没试穿,但一眼就可以看出很适合她。 想必其中应该有陆北城的手笔。 于是,她一笑的把平板电脑递给了陆北城:“陆总都亲自出马了,我十分满意。”又说:“很漂亮,各方面的设计都很用心,而且你找的师傅都很专业,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我相你,也相信他们。” 顾南烟的小马屁和信任,陆北城脸上堆满了笑意:“媳妇儿,论哄人的话,你排第二,没人第一了。” 平日里,顾南烟一直都很好相处,而且大部分的专注力都放在工作上面。 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是得过且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基本没有什么意见。 要不然,就她和陆北城之前那几年,熬都能把她熬死,哪还有现在的心态。 后来的几天,陆北城除了工作就是回来陪顾南烟和小宝,然后忙婚礼的事情。 虽说有专业的团队在办事,但毕竟是他俩自己的婚礼,而且两人这么多年不容易,所以陆北城也比较上心。 秦海云和赵知秋都在帮忙,顾南烟有孕在身,梁向晴便往顾家跑的勤,有时间就帮她到处跑腿一下。 两人婚礼将至,秦海云和赵知秋说新人不能天天住在新房,所以顾南烟就带着小宝又回顾家了。 赵知秋和顾清华格外珍惜顾南烟这次回来住,把工作放在第二位,家里关注的多一些。 至于陆北城,顾南烟不能住御临湾,他干脆天天往顾家跑,几乎也是住在顾家了。 一点都见外,一点也不害臊。 江家老爷子还在壹号院住着,老太太也被陆北城接过来了。 两人没事就和陆家老爷子老太太相聚,然后去顾家看看顾南烟和小宝,晚年的小生活也算是惬意。 江齐远和宋温暖一直住在酒店,江齐远有工作要忙,宋温暖成天郁郁寡欢,找过陆北城几次,陆北城没见。 除了陆天扬和顾清华偶尔搭理他俩一下,基本就是无人问津。 但两人还是没有走,想亲眼看陆北城和顾南烟把婚礼办了再走。 只是A市,他们以后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毕竟回来是影响大家的心情,让大家都不高兴而已。 那次一走没联系,他们也算是彻底的死了,死的干干净净。 这天下午四点多,顾南烟刚刚午休起来的时候,梁向晴又风风火火的过来了,拎来了一堆顾南烟想吃的点心。 她是刚刚打完一场官司从法院过来的。 “向晴过来了啊!”赵知秋见梁向晴过来了,一脸笑的招呼她。 之后,陪她坐了一会儿,她就去幼儿园接小宝了。 赵知秋走后,顾南烟和梁向晴就在旁边的小客聊天。 她们俩在一起,总会有聊不完的话题,家里长家里短,还有工作和生活上的种种。 顾南烟对梁向晴也很关照。 虽然梁向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顾南烟却很清楚,她们能一见如故,能够聊得来,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身体里面流着同样的血。 两人聊着婚礼上的事情,梁向晴说:“对了南烟姐,昨天我去看过婚纱了,基本快完工了,师傅说能赶上婚礼。” 婚期定的比近,婚纱又是纯手工打造,几位手艺师傅都怕赶不及。 昨天梁向晴去看了一趟,几个师傅都有把握了。 为了这场婚礼,陆北城都把几位手艺师傅都从国外接到A市来的。 顾南烟一笑的说:“陆北城想办成,就没人能拦得住他。” 实际上,顾南烟并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事情,已经做好有什么穿什么的准备,只要能穿得上就行,可陆北城非要追求完美。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新郎是他就行,其他都是次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梁向晴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只精美的首饰盒递给顾南烟说:“南烟姐,这是我妈非要我带给你的镯子。” 接着又说:“我都跟她说了,说南烟姐你不喜欢戴首饰,姐夫也给你买了很多,我妈她是坚持让我带过来,说是她的一点心意。” 秦知意让梁向晴把镯子带过来给顾南烟时,梁向晴说南烟不会收。 可她妈执意,梁向晴以为她妈是感激顾南烟平时照顾她,只好拿过来了。 看着梁向晴递在她跟前的首饰盒,顾南烟若有所思的想一会儿,最后伸手把首饰盒接下了。 虽说秦知意没有让梁向晴带话,但顾南烟心里都明白。 打开首饰盒,里面放了一只颜色很好的玉镯子。 从镯子的成色看来,应该是陪伴了秦知意很久。 其实,这只镯子是秦知意母亲留给她的,她亏欠顾南烟,所以想在这个时候了表心意,弥补她一下。 尽管顾南烟不缺这些。 盯着镯子看了一会儿,顾南烟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就没有退回去。 因为秦知意多半会自己亲自再跑一趟,到时候大家都会尴尬。 她更想保护秦海云,不想秦海云和她撞上。 于是,把镯子收起来了,笑说说:“向晴,镯子我收下来了,你回去帮我跟你妈说一声谢谢。” 梁向晴见状,松了一口气的说:“南烟姐你不嫌弃就好。” 之后,又没心没肺的陪顾南烟聊了工作,聊得顾南烟眼睛都亮了,等小宝回来了,她就陪小宝一起下围棋。 无奈早就已经不是小宝的对手,下不赢他,便一脸哀怨的说:“小宝,你脑子怎么这么好使,我一个成熟的律师都不是你的对手。” 小宝抬头,望着她嘿嘿一笑:“烟烟聪明,我像烟烟。” 总而言之,无论什么时候,别人不管怎么夸她,他都说自己像顾南烟。 然而,眼前这个小姨,她也很喜欢,她和他的烟烟长得还有一点点相似的呢, 直到在御临湾吃完晚饭,梁向晴这才要回去。 赵知秋留她在这边睡,梁向晴说还要回去整理一下案件资料就跟大家道别了。 送梁向晴出了院,赵知秋说:“这丫头性格挺好的,她经常来陪你挺好的,看你和她聊着那些案子,眼睛都闪闪发光。” 顾南烟挽着赵知秋说:“那可不是,我就这点爱好了,而且待在家里太无聊了。” 而且一个月时间不到,她脸都圆了。 赵知秋见顾南烟说她只有这点爱好,她看着她说:“那你等把肚子里的小小宝生了,你还是继续干你的律师,公司要你爸管,再说还有北城呢!” 想到顾南烟当时为了安慰她和顾清华放弃了自己热爱的工作,赵知秋心里也自责了。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她还能继续干律师。 “嗯。”顾南烟笑着点头,觉得眼下这才是生活。 等到晚上九点多,她哄完小宝睡觉之后,陆北城回来了。 他今天晚上有个应酬,所以回来的比平时晚。 进了屋,看顾南烟还在看书,陆北城一脸笑走近过去,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还没睡。” 顾南烟抬眸:“刚刚才把儿子哄睡着。” 陆北城解了一颗衬衣扣子说:“我先去洗澡,洗完过来陪你。” 说罢,吻了吻顾南烟的脸,拿着睡衣就去洗手间了。 片刻,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顾南烟的眼神一下就定在他的胸肌上。 某人直勾勾的眼神,陆北城连忙系紧自己的睡袍腰带:“想什么了,往哪看了?” 顾南烟漫不经心的说:“我这成天在家闲着,我不想着占你一点便宜,我还能想什么?” 顾南烟的口无遮拦和胡说八道,陆北城笑的春风满面。 他就喜欢顾南烟这股流氓劲。 掀开被子坐在顾南烟旁边,他胳膊一抬就把她揽了过去,捏着她下巴说:“那你跟我说说,你都怎么想的?” 陆北城不经撩的模样,顾南烟摸着他的腰,就掐了他一把:“一点都不经撩,一点都经不住诱惑。” “媳妇儿,掐疼了。”陆北城叫疼的声音有点暧昧,故意在勾引顾南烟。 顾南烟见状,柔软的手顺势摸到他的胸前:“给我摸摸,让我解一下馋。” “顾南烟,你这脸真是不要了。”捏着顾南烟的脸,陆北城转过身就狠狠亲了她一下。 尽管两人只是闲着胡闹,陆北城也觉得满足,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子,这样的小调情才是情趣。 两人闹了一阵之后,顾南烟突然说:“宋温暖今天下午来过了,我在睡午觉,妈接待的,送了不少补品和婴幼儿用品过来,还给小宝买了不少衣服和玩具。” 闲在酒店没事,宋温暖就开始折腾这些事情了。 听闻宋温暖今天来来,陆北城刚刚还布满笑意的脸,不由得收起了笑意。 揽着顾南烟的肩膀,他的手指上下蹭着顾南烟的肩膀,不在意的说:“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搭理她。” “我知道。”顾南烟:“妈让我跟你提一嘴。” 陆北城一笑的亲了一下顾南烟:“你也跟妈说一下,让她别心软,别在中间劝合,别听那个女人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三十多年了,陆北城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他们。 而且他俩早就儿女双全,也不缺他这个儿子。 他没恨,只是不想见,更不谈什么冰释前嫌,因为压根不存在前嫌。 眼下,他心里只有和顾南烟的婚事,只想当一个好父亲,好爸爸,陪顾南烟把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趁着年轻好好为两个孩子奋斗一下。 至于江齐远和宋温暖,他们不属于A市,自己的婚礼也不缺他们两人。 如果想在他这里寻求安慰,寻求谅解,想皆大欢喜就异想天开了。 他不可能恶心自己,成全他们。 陆北城心里也很明白,等他们离开A市,等他们看到自己的儿女和孙女,A市的每个人都不过是他们的笑话而已。 不管他们原不原谅,那两人压根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就是他们的人性。 陆北城的叮嘱,顾南烟说:“行,我都听你的,我去看跟妈说。” 顾南烟很聪明,除了自己的工作,家里和生活有人做主的事情,她绝对不再发表意见,你说什么她都听你的,她都支持。 这样一来,自己图个轻松,家里也少了纷争。 家啊!从来就不是个论输赢的地方,也没有谁非是老大。 顾南烟说行,陆北城把她抱了抱紧:“媳妇儿,你现在越来越听话了。” 嘴上夸着顾南烟,陆北城心里比谁都明白,顾南烟这个女人,只要你不碰到她的底线,她什么都好商量,能把你哄得天花乱坠,典型抓大放小的聪明人。 陆北城一高兴,顾南烟趁机说:“那跟你商量个事呗!我接两个案子吧!不然在家太闲,我闲傻了,肚子里的娃也闲傻了。” 本来是没想这事的,结果梁向晴今天一来,跟她聊了一些案子的事情,顾南烟又心里痒痒了。 顾南烟说要接案子,陆北城不依了,哄着她说:“媳妇儿,我们不都说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再接案子。” 顾南烟:“脑子都荒废了。” “都说一孕傻三年,你现在还是不接案子比较好,听话。” 说着,陆北城就把顾南烟扑在了怀里,打算色诱她。 陆北城轻轻困着她的力度,顾南烟两手抵在他胸前说:“我和谢主任打了招呼,让谢主任给我留意一点简单的案子。” 陆北城一下严肃了:“媳妇儿,这事你没跟我商量。” 两手搂着陆北城的脖子,顾南烟说:“医生说怀孕不影响工作,我接几个小案子打发一下时间。” 不等陆北城开口说话,她又撒娇:“老公,你就答应我呗!我这也是开发宝宝的智力,你看小宝多聪明,那都是我开发的好。” 顾南烟的一声老公,陆北城腿都软了,吻了她一下,轻声说:“话在你嘴里,怎么说都是理。” 陆北城的退让,顾南烟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吻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悄悄细语了几句。 一时之间,陆北城呼吸屏住,目光灼灼的看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紧接着,捏着她的下巴,咬了一下她的唇说:“顾南烟,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南烟,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弄你?” 说罢,掀开被子就把自己和顾南烟盖的严严实实。 本来是打算色诱她,让她打消接案子的事情,结果反倒被她反诱惑了。 几阵小心翼翼的闹腾,顾南烟得了满足,便窝在陆北城怀里闭上双眼说:“我睡了。” 窗外的月光很亮,陆北城看着熟睡在他怀里的顾南烟,便温柔一笑的吻了吻她的脸:“南烟,谢谢你。” 他们这一路,陆北城很感激顾南烟给他的爱,感激她的包容,感激她没有放弃自己。 顾南烟往他怀里钻了钻,以示给他回应了。 —— 顾南烟的撒娇,陆北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在朝阳挂牌的事情也顺利进行了。 谢主任关心她肚子里的宝宝,所以没给她安排大案子,都是一些很好处理的小案子,顾南烟偶尔去律所转转,小日子格外惬意。 她这样的人,你让她闲在家里,她也闲不住。 孩子重要,家庭重要,事业也重要。 婚期越来越近,顾南烟的肚子也慢慢隆起来,顾家里里外外也是一片热闹,都在忙婚礼的事情。 为了顾南烟的这场婚礼,赵知秋还专门请回来好几个园丁,把院子树木精心修整了一番。 婚礼三天前,院子里就开始张灯结彩的挂满了喜庆的装饰品,到处都是喜字。 顾家和赵家两边的亲戚也早就过来了,除了两位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家里住宿,其他的亲戚都住在附近的酒店,等白天再过来热闹帮忙。 婚庆公司则是顾家和陆家两边跑,两个婚礼导演各负责一边。 看着里里外外的热闹,顾南烟仿佛有点儿像在参加别人的婚礼,感觉是别人的热闹。 回头再想想她和陆北城的这几十年,向来性格大方的她,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不容易。 直到婚礼前的一天晚上,周北和梁向晴过来了,还有其他几个大学同学过来陪伴,顾南烟这才觉得确实是自己要结婚。 眼下,真是她的婚礼,她和陆北城的婚礼。 晚上十点多,顾清华把家里的宾客安排送往去酒店休息之后,屋子里才算安静。 周北陪顾南烟在卧室睡觉,梁向晴则是负责招待顾南烟其他的几个同学同事。 这几天,她成了顾家的得力帮手。 秦知意本来也想过来帮忙,但怕自己的出现会让气氛变得尴尬,她就忍着没有过来,有什么便安排梁向晴,让梁向晴在帮忙。 赵知秋把小宝从顾南烟房间抱走之后,周北看着满屋的气球和喜庆,以及她和陆北城的婚纱照,她突然眼圈一红,展开双臂就抱住了顾南烟。 “南烟,恭喜你啊!恭喜你终于苦尽甘来,也祝你往后余生都是快乐和幸福。” 顾南烟这一路,周北看的最清楚,也最心疼她。 所以,她以后一定要加倍的幸福,才能对得住她之前受过的委屈。 周北的哽咽,顾南烟手抱在她的后腰,一手抚着她的后背:“敢情头发留长了,人也会多愁善感,我们北爷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 顾南烟的调侃,周北扑哧一乐的说:“就你想得开,就你没心没肺。” 周北的笑意,顾南烟收起了玩笑态度,笑着说:“小北,我以后会幸福的,会很快乐的。” 周北心疼她受过的委屈,顾南烟又何尝不心疼她的童年,所以老天爷都是眷顾人的,他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两人抱了一会儿之后,便坐卧在床上聊了起来,周北说:“陆北城以后要是敢犯浑,我丫揍他。” 又说:“还有南烟,你以后也别性子太好,别什么都包容别人,迁就别人,要是不开心你就发泄出来,别委屈自己。” 顾南烟转脸看向周北:“嗯,我都记在心上了。” 紧接着,两人又聊了很多,聊了他们小时候的时候,聊到顾南烟那次救她,他们关系越来越好,也聊起了陆景阳的傻里傻气。 聊到陆景阳,周北忍不住的笑道:“我们仨,应该是陆景阳的变化最大,他是属于晚熟型。” 以前总听说男人结婚了就会变得成熟,周北现在算是体会到。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十一点半,周北说时间不早了,明天早上还得早起化新娘妆,便催着顾南烟睡了。 屋子里的灯光虽然熄灭了,但院子里面仍然亮通通,连空气都是甜的,喜庆的。 顾南烟看着睡在枕边的周北,看着被布置的漂亮的待嫁闺房,从前的一幕幕浮在脑海里,她不得不感慨时光如梭。 想当年,她还是个小屁孩,还成天没心没肺的玩。 一眨年,她三十岁了,她和陆北城要兴办婚礼了,她也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右手轻轻抚了一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顾南烟感慨万千。 —— 第二天早上,化妆师刚过来没一会儿,住在酒店里的亲戚们都热热闹闹的过来了。 院子里放着喜庆的音乐,老歌新歌都有。 赵知秋今天穿得是一套紫红色的旗袍,整个人容光焕发,特别的精神。 一脸笑的招待宾客,悬了那么久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如果顾南烟和陆北城要是没能在一起,她这辈子估计都不得安宁,这辈子都要自责。 卧室里,化妆师在给顾南烟化妆,看着顾南烟精致的五官和白嫩的肌肤,忍不住夸赞:“陆太太底子真好,真漂亮,比那些明星都要漂亮,我化妆起来也好方便顺手。” 顾南烟笑了笑,周北连忙从落地窗那边过来,跟顾南烟汇报:“南烟,迎亲队已经出发了,估计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过来。” 这会儿,顾南烟的卧室里挤满了小朋友和亲朋好友,都在等着等会儿堵门。 院子里和客厅里也全都是人,这么多年,顾家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化妆师听着周北的汇报,说:“没关系,妆容还有十分钟就能好,只剩下头饰了。” 化妆说完,正好帮顾南烟收好尾妆,另一个化妆师则是打开饰品盒,小心翼翼把钻石鉓品从盒子里拿出来。 一旁,小包子一本正经趴在顾南烟的腿上,两眼冒着小星星的说:“妈妈真漂亮,我长大了也要和妈妈结婚,要妈妈当我的新娘。” 小宝话音落下,几名化妆师扑哧一声全笑乐了,说:“天下所有的小朋友,都有一个共同这样的愿望。” “姨姨美,姨姨漂亮。” “小景也要漂亮。” 陆小景在旁边口齿不清,结结巴巴的,别提有多羡慕顾南烟。 他俩一趴过来,其他小朋友也过来了,把顾南烟围的严严实实,全都在夸顾南烟漂亮,以后长大了要跟她一样漂亮。 小家伙们的小马屁,顾南烟乐的合不拢嘴。 “好了好了,大家都过来,都别围着新娘子,新娘子还要化妆呢!”梁向晴拍了拍手,一下就把小朋友喊过来了。 别看她是律师,对付小朋友也是一套套。 没一会儿,顾南烟戴完头饰,周北在旁边感慨:“烟,你太漂亮了,你说我怎么就不是男人呢!这大便宜落给陆北城了。” 周北年刚感慨完,赵知秋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南烟,迎亲队那边还有十五分钟可以到,你们做好准备啊!” 兴奋的说完,赵知秋看着眼前穿着洁白婚纱的顾南烟,眼圈却唰的一下红了。 不由得想起了顾南烟小时候。 盯着顾南烟看了一会儿,赵知秋说:“我闺女真好看,最漂亮了。” 赵知秋的夸赞,顾南烟拎着婚纱走近抱了赵知秋一下:“妈生的,妈养大的当然好看。” 赵知秋见状,则是抹了一把眼睛,一脸笑的说:“那是。” 又赶紧说:“南烟,那你小心点待着,楼下我和你表舅妈她们守着,院子里有妈那帮朋友,北城要闯的关数不少呢!” 顾家难得这么热闹,所以大家都拼命的闹腾。 顾南烟说:“行,楼下就交给妈和舅妈你们了。” 随后,赵知秋又叮嘱了几句,便又热热闹闹的下楼了。 —— 与此同时,陆北城他们的迎亲队也风风火火的朝顾家来了。 清一色的迈巴赫车队,宫宣沈离和苏慕白,还有圈子里玩得好的公子哥今天都是伴郎,都是迎亲队的主力。 陆景阳有过结婚经验,他今天负责打头阵,车子的后备箱了一箱的红包。 他今天可是实实在在的散财童子,专门负责撒钱。 这会儿,车队还没有进入小区,看旁边有不少围观看热闹的人,陆景阳便坐在那辆扎着彩带带路的婚车上抛撒红包。 陆景阳这一豪迈的举动,看热闹沾喜庆的人越来越多了。 气氛顿时也更加热闹了。 车队进入小区的时候,旁边的人也越来越多,陆景阳就一大把一大把的撒红包和喜糖。 每个红包里面都是百元大钞,最少都会有两张。 捡到红包的人笑得合不拢嘴,说是沾到了喜庆。 陆北城和顾南烟的婚礼,还是很接地气。 没一会儿,车队来了顾家大院门口,车子有秩序的傍在院子外面的停车位上,看上去十分壮观。 婚车是白色的玫瑰和百合,花型是顾南烟挑的,简约漂亮大气上档气。 陆北城和伴郎团迈着大长腿下车时,院子里里外外顿时一阵热闹起哄,都在叫帅。 院子里的铁门虽然是关着的,但是可以看清里面的景色和人,热闹的不得了。 “北城,今天这门你得拿诚意来开啊!”院子里面,顾南烟的几个表姨带头拦在里面,阵势不容小觑。 “芳姨,南烟要等急了,我们撒了红包你们就开门。”陆北城一脸笑的讨价还价,要的就是这股子热闹劲。 “那我们也得看看你们红包的诚意。” 里头的人说完,陆北城转脸看向陆景阳和宫宣他们,只见这几个人出手真豪迈,直接拿箱往院子里面泼红包。 一时之间,院子里的老老少少乐得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特别是那些十几岁的小孩,看着红包里面都是一百,马上就叛变了。 “北城哥,你这红包太给力了,我们给你开门。” 于是,不等长辈捡完红包,小家伙们就把大门打开了。 陆北城见状,又亲自给他们递了几个大红包。 结果,这几个直接变成新郎迎亲团的人,帮他们一起去敲别墅的大门。 所以第三道门,陆北城也没花多少力气就用红包敲开了。 前两道门撒了钱能敲开,可第三道门,周北和梁向晴她们可不是用钱就能打发的人,她们要看到真心。 迎亲团从客厅开始上楼的时候,周北赶紧指挥着几个小家伙把门堵上,一脸兴奋的看着顾南烟说:“南烟,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她那股兴奋劲,顾南烟哭笑不得。 这会儿,卧室里大人加小孩,上上下下四五十人,可想而知有多热闹。 幸亏顾南烟的卧室大,要不然还装不下这么多人。 “媳妇儿,我来接你了。”周北刚安排好小家伙们守在门口,陆北城的声音就从门口外面传来。 小宝见状,转脸就对顾南烟说:“妈妈,爸爸来了,爸爸来了。” 梁向晴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宝,不能开门。” 小宝连连点了点头,然后朝外面说:“爸爸,你今天要表演节目,才能进来。” 门口外面,陆北城听着小宝的声音,不由得被逗笑了。 真是他的好大儿,都会给他出难题了。 “儿子,那你要我表演什么节目?”陆北城问。 “爸爸,你要回答问题。”隔着门,小宝拼命的扯着嗓门,生怕周围的声音把他的声音淹没下去。 周北见状,把事先准备好的单子递给小宝,要小宝和其他几个小朋友按上面提问。 先是问了一些生活上的问题,陆北城全都答对了。 最后,小宝拿着单子问:“妈妈最喜欢谁?” 陆北城自信满满的说:“我啊!” 这下,小宝不依了:“不是,妈妈最喜欢的人是我。” 卧室外面,迎亲团的伴郎们爆笑了,说:“陆老板,你今天这关有点不好闯好啊!” 毕竟,争风吃醋的是他儿子。 陆北城见状,哄着小宝说:“临封,爸爸今天是新郎,妈妈今天最喜欢爸爸,以后每一天都最喜欢你好不好?” 陆北城的有商有量,小包子想了一下也还行,于是就没有为难陆北城,说回答通关了。 之后,宫宣和沈离他们要里面的人把门开一条缝,说给他们发红包,然后借着这股劲就把第三道门也闯过了。 进了卧室,看着坐在床上等他的顾南烟,陆北城一笑就看愣了。 顾南烟的美,陆北城不禁愣住了。 尽管平时就已经美的不像话,但是穿上婚纱的她,让人挪不开眼睛。 四目相望,看着陆北城一身新郎西装,头发还黏着彩带出现在自己眼前,顾南烟扬起唇角也笑了。 顾南烟一笑,陆北城这才回过神,一脸笑意来到顾南烟跟前,然后单膝跪在她的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媳妇儿,我来接你回去了。” 顾南烟回握住他的手:“嗯。” 此时此刻,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把周围的一切都屏蔽了。 直到小家伙在旁边提醒:“爸爸,你要找到妈妈的鞋子。” 陆北城转过身,抬手揉了一下小宝的头发:“小东西,你倒是挺会来事的。” 说罢,陆北城起身就开始找顾南烟的婚鞋,宫宣和沈离他们都在帮忙。 后来,在洗手间的马桶水槽里找到的,还用塑料袋包着。 听闻鞋是梁向晴藏的,沈离他们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不愧律师,这个地方都能想出来。” 婚鞋找到,陆北城帮顾南烟把鞋子穿好,打横就把顾南烟从床上抱起来了。 这时,楼下的音乐也更加热闹了。 看陆北城抱着顾南烟上了婚车,赵知秋跟在身后,眼泪一下没有控制住,唰唰唰就落了下来。 她这一哭,顾清华在旁边多少也被感触,但还强忍着情绪说:“知秋,今天南烟出嫁是喜事,你还是别哭了,不然你一哭就停不下来。” 顾清华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赵知秋反而哭得更加厉害,眼泪一个劲往下落。 嘴里还说着:“南烟回来的时候,才那么小一个人啊!真是比筷子长不了一点点,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想到顾南烟小时候,赵知秋就越哭得厉害。 舍不得啊! 几个表姐妹则是在旁边递纸安慰:“知秋,南烟嫁得近,这就跟没离开家里一样,你想她了就去她那边住一下。” 赵知秋接过纸巾擦眼泪,点头说:“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高兴。” 说罢,强行控制着自己的眼泪,把眼泪给憋回去了。 顾清华则是一边看赵知秋,一边继续招呼客人,心里又何尝舍得。 但他又不可能像赵知秋那样哭出来,毕竟是个男人。 一旁,夏程和顾清华的两个秘书则是在安排宾客们去婚礼的场地观看婚礼,参加婚宴。 婚礼是在陆北城新购买的私人花园农庄,也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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