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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吵一顿,连忙偷偷拉一拉青木的袖子,小声:“别管了,别说风凉话了,快走。” 青木顿了顿,也没有再纠缠,绕过那人离开。 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但相处和争吵的时间程度都很短,仅仅是心中不忿而已,瞪了青木几眼就走了。 我看得心惊胆战,对他道:“你骂几句就得了,赶快走才最重要吧!万一时间长了别人又起了杀心呢……” 青木眨了眨眼睛,安静听了我几句,他实际上并不在意理不理人,按照我说的做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当然,对于听话这一点他本身是十分厌恶的,任何人都不能束缚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只是现在听我的话时仿佛就成了一个例外,青木很顺滑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懒得分析自己的内心为什么这么双标。 不如说他就是这样。 我说完,仰着头认真盯着他,等青木回复。 青木原本想乖巧点头的,却缓慢地再次眨了眨眼睛,双眼发亮,整张脸都鲜活起来:“诗绪里你说的真的很对啊,以前一定就是这样做的然后规避了很多风险吧!真的好厉害!” ……不是,我就没跟人吵过架啊。 他吹了一波彩虹屁,然后黯然神伤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别人为什么都要与我起冲突……明明我什么错都没有,他们还要依依不饶,口出狂言,骂骂咧咧的,素质低下,我也真的很害怕很生气啊诗绪里,生怕他们突然对我发难……” 他的谎言一套一套的,我死鱼眼听着,青木说到最后穷图匕见,眼尾含泪,好不可怜地祈求我:“还想接吻。” “……”我差点无语地抽动唇角。 我委婉拒绝:“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不太好吧。” 青木换了个要求:“那还想舔诗绪里的口腔。” “……有什么区别啊?!” 他揽过我的肩膀,委委屈屈地弯腰,微凉柔软的侧脸带着耳边的细碎黑发轻轻蹭我的脸肉,摩擦间生出热度。 “我们是情侣吧诗绪里,那么接吻也可以啊。”他理所当然道。 我死鱼眼:“那我拒绝你也可以啊。” 青木安静几秒,忽的露出更加可怜的表情,像是被谁欺负狠了,连眼尾都染上将苦未哭的微红,眼睛里含着几分愤恨:“我知道了,诗绪里你一定是讨厌我的体质吧!我虽然死过,腐烂过,还被分、尸过,但是新生的我绝对是比新生儿还要干净的存在!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干净的人了!” 他一顿,自动甩锅:“肯定是其他人死后都太难看太脏了,诗绪里你才会形成这样错误的认识。我不一样,我一丝污秽都不会有。每一处都很干净。” “哦。”我干笑几声。 因为的确,青木就不像是某些男生甚至出入社会的男人那般多多少少有些不干净——不是指他们不爱清洗,而是指他们根本打扫不好自己,掌握方法不对。 青木就不一样了,原以为接吻后我得忍住嫌弃的——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象过别人的嘴里是什么感觉,一想就很恶心。 但青木探入的时候,只觉得柔软,还有一股清清的、内里又莫名糜烂的微香,使人不自觉地沉迷,勾引着人脑海深处的欲望,那一瞬间宛如置身软绵的云上,只剩下极致的享乐。 一想就是因为他的特殊体质。 怪不得古代那些人那么沉迷美人。我想到。单单是青木一个人就能给予人高规格的享受,这就是非人类吗? 最终是我们回去的时候,他跟只小狗似的黏上来,我一个不察陷入了沙发,他先是舔了舔我的唇角,垂下的黑色碎发若有若无地挠着我的额头脸颊,我的额发都被掀开露出额头,青木似乎很少看见我完整的前额,好奇又爱不释手地摸了摸。 我被摸得闭了闭眼。 青木探入勾起我的时候,我又感受到那股迷醉的气息,这次更加的明显,随着他的动、情而变得浓郁,那是正常人类无法抵挡的魔力,如同藤蔓荆棘,从根部向上紧紧缠绕,深深扎入人的血肉,而人类只能麻痹般享受。 我被迫仰起头,攀附上青木的肩膀,然后也不再需要做什么了,享受就好。 青木很会观察,只要他想,能给予人天堂一般的愉悦感,不论是计谋还是现在的接触。 呼吸构成湿热的雾,他跟条蛇一样缠得我喘不过气,不仅是唇齿纠缠,还有他拥抱时四肢身体的缠绕。 等一吻毕了,我脑袋晕晕沉沉的,宛如踩在棉花糖上没有结束的实感,带着喝醉后的迷幻感。 青木舔了舔唇,他在我上方,毫无边界感,见我眼角湿润,便笑道:“诗绪里诗绪里,你好可爱啊。” 我清醒过来:“……哦。” “还想要。” 我冷酷无情地推开他:“不要。” 夜晚,他一脸笑容地抱着枕头进来,“诗绪里!既然我们都接吻两次,一共二十五分钟了!总可以一起睡了吧!” 他哼着歌把枕头放我床头垫好。 然后被我赶了出去。 时间有些长了。 [青木]们想到。 那个赝品在诗绪里身边待的有些长了。 虽说以前有陪伴诗绪里更为长久的青木,但是不一样。 不一样! 夜晚,不同地方的青木们露出或嫉恨或愤怒的神情,眼尾流淌出极深的黑色泥潭与浓浊的滔天恶意。 那个诗绪里身边的青木的记忆一直在被翻阅,别的青木不能每时每刻阅读,但每时每刻都有青木在看。 冲天的嫉妒,烧灼着心脏。 几乎忍不住要打破和诗绪里的约定,一个又一个出现在她面前把她抢过来。 最好是在他们接吻的时候,拽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将他甩到地上,诗绪里一定会露出惊讶的眼神,没关系,因为自己会顶上那个位置。 把她口腔里赝品的味道一点一点舔干净。 但青木们忍住了。 只是将脾气撒在别人身上。 又控制不住地去一次又一次阅读记忆。 一开始是任由灼灼的妒忌火焰在燃烧,然后,由于每个青木都是一模一样的存在,导致他们的行为模式、语言模式、甚至所思所想都是相同的,分毫不差的。 所以,只要他们愿意,就能完美地代入陪伴诗绪里的那些记忆中的[青木]。 当然了,以前他们绝不会如此,看一眼就厌恶地想呕吐,自然不会放任自己沉迷。 但是只要一看见诗绪里,看见她明亮的琥珀眼睛,看见她十分可怜的哭颜,一举一动,无不立刻将他钉在原地,从记忆里再也走不出、也不想离开。 宛如一根细细又牢固的绳,将他牵引着向着她颠簸,眼中只能看见那一个,绳的那头就是她。 就连记忆中的青木掌握吻技的时间,都和所有阅读的[青木]一模一样,不会有丝毫的出戏。 她的舌很是温热柔软,她的齿莫名的可爱洁净,她上颚微微的凹凸起伏令他感到无比的好奇,不住地描绘。 吻久了,他甚至会往深处想。 她的喉一定是狭窄的、红热的。 她的食道也是温暖的、细韧的。 胃部总是装着不健康潦草的食物,连他的血肉与骨都不愿意装下。 那两把扇子一样漂亮的肺部、一根一根可爱温暖的肋骨、跳动的血红心脏、带着细细绒毛的皮肤之下,汩汩的血液不住地循环…… 每一处都令他血脉喷张,愈发的激动难耐。 找不到原因,只知道一想起那些,他浑身的汗毛都能兴奋地竖起。 所以,[青木]们既嫉妒,又沉迷。对于仿制品的嫉恨远远比不上对诗绪里的想念,对诗绪里疯狂的想念又被她的话语所牵绊、牵制着,才导致了现在的矛盾局面。 他们窥伺着、等待着、预示着将要消磨几十年的时光,只为换取一小段时间的亲自陪伴。 那些逃走的犯人没有被全部抓获,还传出部分人在途中犯下其他罪行的消息。 我听后总是提心吊胆的,当夜晚降临,一条消息被发送进我的手机。 [间织,叫富江那个贱、人出来!我看着你们的!敢报警你们就完了!] 我手机差点摔了,青木正缩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看电视,见状看了一眼,不屑道:“真的是胆小鬼,无能之人。” 我吓得都快哭了,青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站起来就准备出去,我忙拉住他,哭丧道:“但是去了一定会死的吧?” “哎呀诗绪里,”青木喟叹了一声,又怜爱地摩挲下我的眼睛,嘴角噙着愉悦,“都说过了,不要在意我的死亡啊。好善良啊诗绪里,利用我就好啊。” “……”我看着他,心知他是对的。 不是指利用,而是指千万不能在意他的死亡——是徒增烦恼罢了,没有能力阻止,就不需要在意,最好漠然以对。 “那我努力不想吧……”我边哭边说道。 “不需要做任何事哦,报警什么的都不需要,”青木提醒道,眼眸微微一弯,“因为那些二流货色,都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真是的,每次诗绪里报警都让我不得不收手,只让他们坐牢或者进精神病院,诗绪里好善良啊!” “……”靠。 我突然不担心了怎么回事。 他都走到门口了,想了想,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泄露出几分愤愤不平,但还是去了厨房。 我:“?” 青木再出来,胳膊上的袖子挽起,绑着条状衣物碎片止血。 我震惊地看着他手里拿着自己的肉团,随意丢到客房里,关上门。 他与我对视,哀怨道:“诗绪里……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哦…而且这样其他仿制品就不会过来了,反正就算是仿制品,也得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其他人想都别想……还有,千万不能给那个赝品任何好脸色!把他当成奴、隶一样驱使就好!对了对了,害怕的话等他长好了自然就会出来。” 我:“!?!” 我惊讶不已,结结巴巴:“…这…还能这样吗!?” 青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中途还扒着门框一直瞅我,幽幽道:“诗绪里……一定不要给他好脸色哦……” 我抽了抽气:“……你小心一点。” 对于[青木]内部的斗争,理智告诉我最好不要给予任何承诺。 见我抽泣了几下,青木就叹了口气,深深看我一眼就转身离开。 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客卧里的那团肉逐渐发出叽里咕噜的血肉拥挤的声音,生长的十分的快。 幽静的黑夜,我越想客卧就越害怕。 对于出去的青木我居然真的能不去思考——虽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躲避是我最擅长的东西。 但客卧里的是最近的,能听见的东西。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哭出细细的声,即便接受了青木的体质,也不代表我能看见那些掉san值的场面就能抑制住自己的本能恐惧啊! 我努力按耐住本能,努力做心理建设。 ……想想,想想,青木即便是肉团也比那些杀人犯好多了对不对?他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肯定不会的啊。 那么,就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别怕,别怕。 门外的街道依旧寂静,我凑过去想通过猫眼看看外面会不会有人在埋伏。 谁知我才靠近玄关,客卧就传来头撞击门的声音。 他似乎以为我是要害怕着离开,才急切地用快速长出的脑袋撞击门发出挽留的响动。 一声比一声高,我不得不回去,站在客卧前,他就安静了。 ……他是怎么看见我站在玄关的? 视线下移,那条地面与门形成的细缝成了最好的解释。 我不敢趴下去验证,怕对视上一只没有眼皮的眼睛,想想就差点爆哭。 不会吧你!才长出来就不要挤门缝里窥视我啊! 我心理防线差点崩溃。 连忙深呼几口气,再次做心理建设。 嗯,没什么可怕的!恐怖电影有很多的恶心片段我都被迫在街上看过,还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这青木也是好心……好心…… 怎么想怎么看都觉得他偷窥是私心啊!? 我开始在客厅左右踱步,客卧里一直安安静静,除了生长不可避免发出的细微异响。 我终于觉得自己能行了,给自己注入了无限的勇气,觉得如果和青木在一起,这些总有一天要看的! 趁着年轻,心脏还行,赶紧锻炼!万一以后工作熬夜熬多了,偶然碰见吓得猝死了怎么办? 而且,一个能让我除了本能恐惧就只剩下安全感的人,一个被我完全牵引的人,再怎么样都不会害我。 暗暗想了无数遍,我成功说服了自己,一横心,打开了客卧。 里面的灯是开着的。 我一睁眼,就腿软直接坐下。 在门口处,也就是我的脚边,一颗脑袋正勾着笑注视着我,目光细细地描摹我的面容与身体。 他的脖颈还未长完全,四肢躯干如同缩小版的泥人身体挂在他弱小的脖颈下,只有头是正确的比例。 那身体宛如一个小的稻草人,正在向外延伸生长,脚和手的部位是和树的根部一样的尖,还没有分化出五指的区别。 我没有尖叫,因为吓得失语了。 他的头滚了滚,碰到我的拖鞋,他的喉咙尚未长出,无法出声,只用牙齿咬住我的裤腿,表露出自己的请求。 过了半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神游天外一样:“……你要干嘛?跟着我出去看电视?” 那颗头的身体在迅速壮大,很快就和我放在沙发上的玩偶一样大,他就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宛如没有唇舌:“啊————” 我反应过来了。 内心觉得尖叫一声然后抛下他不太好的样子,他小狗讨好似的举动至少让我的心情诡异地平复了一点,于是心一横,硬生生把他抱起来——只有脑袋正常,而身体现在和脑袋差不多大了。 我看了一眼,又骇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把他放在沙发上,哭得都快背过气。 青木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调到搞笑综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见青木还在看我,我就好心地把他的头转向电视屏幕。 他张开嘴轻轻咬了我的虎口,充满爱恋。 我这才发现,他连舌头都没长出来。 然后继续哭,看着以前最喜欢的搞笑艺人都笑不出来。 等哭累了,我才抽泣着停下来,满脸通红,呼吸不畅。 身边的青木的身体已经成了孩童大小,与那颗成年的少年头比起来显得异常不匹配。 我小心翼翼看过去时才发现,他早就不知何时又转向了我,那颗头仰起,一直在直勾勾地盯视。那表情,就显得他特别喜欢我,依赖我似的,十分的柔软。 第54章 眼看他的身体越来越大,孩童一般,我哭唧唧把一旁的毛毯盖在他身上,然后再伸手将他的头转向电视屏幕。 “啊……啊……”青木的声音越来越接近正常人,声调更像是单纯的“啊”声。 电视机在播放广告。 我感觉到身边沙发深陷的弧度越来越大,忽然之间想到什么,担心地说道:“你能[看见]那个青木的记忆吗?犯人有几个?” 青木喉咙发育得稚嫩,只艰难道:“三……” 三个,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人。而我目前的住处已经暴露。 我越想越心慌,比起那些要伤害我的人类,这个令人掉san的青木突然就没那么可怕了。 不行。 我腾地站起来,斩钉截铁道:“我得回老家躲躲。” 那颗存在感极强的头颅慢吞吞扭向我,黑沉沉的眼睛映出头顶灯光的碎片光亮,有种他心存喜悦的错觉。 我看了眼时间,离最后一班大巴车还有二十分钟。 老家那处的基础生活用品是足够的,也有几套衣服。 只有—— 我低头和青木对视。 我:“……” 青木:“啊——诗绪——” 被毛毯盖住身体,只露出头,就没那么可怕,我诚恳道:“你还要长多久啊?” 他没说话:“……” 我想了个馊主意:“要不我把你装起来带走?” ……嗯? 我心里随之冒出个想法。 这算逃票吗?不算吧?应该不算吧? 青木没有拒绝,虽然也没有答应,就只是盯着我眨了眨眼睛。 ……话说他是不是看我看得太久了。 我将一个巨大的斜挎包拿出来,深呼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随后把青木的脑袋抱起来——他玩偶大小的身体被我用更小更薄的毯子包裹住,然后青木被我放进斜挎包。 拉上拉链,拉到他脖子位置,空出一点位置让他呼吸。 我要松手的时候,他再次轻轻咬了咬我的指腹,勾唇笑得眼眸弯成一壶新月。 我看着他,他藏在包里,视觉上宛如一个鲜活的面具,五官却是具有活生生的生命。 他没办法转动脖颈,于是好奇地转动眼珠,在观察我的斜挎包内的东西,侧面夹层有便利贴与笔,还有一套小小的英语词语卡片,每一张都有注解的痕迹。 我背上斜挎包整装待发,围上围巾,打开门吹着冷风,萧瑟地想到自己也算是个勇士了。 ……毕竟哪个胆小鬼敢带着一颗头跑来跑去的。 但就像是一个害怕鬼怪的人在网上说如果他的爸爸成了鬼,他也许就不会害怕了——因为内心深处十分坚信对方不会害他,甚至爱他。 我想我也能同理可得吧。 我感受着包内的重量,欲哭无泪地说服了自己。 包的空间太大,他还在摇来摇去、滚来滚去,却非常乖巧地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我不得不握住下方连接包的带子位置,稳固一点。 踩踏在雪地里,时间不多了,我小跑起来,原以为包里的重量会越来越大,但是他一进入包包,就像是停止了生长,重量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再拉开拉链,那条缝扩大了一点,往里面看去,青木正睁着眼看另一处的夹层,那里放着我的学生证等证件什么的。 他的眼珠转向我。 “诗绪里……不害怕……” 我这才惊觉我正死死咬着唇,从刚刚开始几乎是逼迫自己看着他的可怖样子,想要迅速习惯。 “我可不像你,”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会撒谎。既然答应了在一起,就要认真对待啊。” 没错啊,躲避是一回事,但只要选择面对,就要做到最好。 他笑起来,发出细细的诡异笑声。 我拉上拉链,只留下一点缝。 路灯昏暗,天空飘着小小的雪花,在灯光下宛如绵绵不断的棉絮坠下,冬天路面容易结冰,覆盖上一层层白色雪,在一处空的地方,我一个没注意脚底一滑,屁股摔倒在薄层的雪上,咚的一声。 青木也隔着包,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我屁股疼到骨头里,眼泪一瞬间溢出,站都站不起来,坐了片刻才堪堪站起。 拉开拉链看青木,他摔得也在掉眼泪,不过与我不顾形象的眼泪包在眼睛里溢出不同,他是异常漂亮的一行泪珠滑下,竟显得有几分唯美。 我抽泣几声:“…对不起……滑倒了……” 几滴眼泪啪嗒啪嗒掉进包里,晕出一块深色。 青木一顿,眼睛跟着看过去,看了几秒眼泪浸湿的包里的那小块布,又转过来盯着我的脸看,都不哭了,一眨不眨地凝视,仿佛刚刚的眼泪是伪装,收放自如。 我没注意他在看我,哭唧唧地把他翻了个面,看看流没流血。 青木:“……” 没有,连个肿包都没有。 我又哭丧着脸把他转回来,青木黑色的眼睛望着我,安慰一样舔了舔我的手腕。 来不及慢走,我紧赶慢赶才赶上最后一趟大巴车。 车上的人很少,林林总总只有五个人分散着坐着。 我找了最后排的座位坐下。 是在靠背后面的座位,斜挎包放在腿上,我没有贸然打开,望向窗外。 ……屁股好痛……手掌也痛。 我忍住想动来动去的冲动,休息下来后,那骨头连带着肉简直痛不可忍,眼眶包着眼泪,将落未落。 我这时候才准备清理一下摔得破皮的手掌心和脸上的泪痕,小心地拉开拉链,在青木的盯视之下翻找纸巾,没找到,就把青木刨开一点摸底部。 还是没有。 他微凉柔软的发软绵绵的,侧脸松软,眼珠会随着我的动作跟着移动。 竟然显得很是乖顺。 我急需要转移注意力,就戳了戳他的脸。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往我戳的地方使劲瞥。 我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嗯,从害怕恐惧到能好奇的玩他,我真是经历了太多。 我又戳了戳他的额头,青木就往上看。 我的指腹刚要戳他鼻子,他张大嘴,扬了扬头,一瞬间咬上我的另外三根指节,我吓了一跳,就跟螃蟹忽然钳住我的手似的。 大巴车前面的人并未发现什么,他们都在玩手机或者睡觉。 我使劲,想拔开他的头。 他纹丝不动,牙齿却并没有怎么用力,我并不痛,但是很湿热。 直到大巴车遇见红灯,施施然停下,我才成功拔了出来。 我:“……” 要不是在车上最好不说话,我早就大声哔哔谴责了。 路途有些遥远,摇摇晃晃间我也有些困倦,精神放松后浑身的疲惫。 渐渐地,我靠在靠背上闭眼浅眠。 大巴车停车的时候,我睡得有点沉了,没有及时醒来,腿上斜挎包里的头在轻轻撞击我的腹部,力道很小,更像是他隔着包在碰我的肚子。 顿时清醒,下车,虽然天色已暗,但时间上并不算太晚,我走向屋子,路上却遇见隔壁家的阿姨和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她一看见我就招手:“诶间织啊,你怎么这么晚到这边来啊?多危险呐……你在这边住的时候,可千万却去那片树林的瀑布潭那里啊。” 我点了点头:“出了什么事吗?” 我一问,不仅是阿姨在说,其他大人老人也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就前几天,我们这里进来一个奇怪的卖东西的人。” “看着就像是推销的,不怀好意。” “还说什么——如果你种下那东西,就能长出一个孝顺漂亮的儿子。” “反正听着就邪门,都说不买了他还到处推销,有次竟然准备丢下那东西强买强卖!” “所以我们就把他赶走了。” “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将那一小包一小包的东西全部倒进了树林瀑布那里的水池里,结果现在那里经常死人!” “上次我隔壁的那个人,都死里逃生回来了,你说说,最后又给回去了!甚至还自己跳下去!” 我听得晕晕乎乎的,只是那个卖东西的人的说辞怎么听怎么像青木呢……哈哈哈,不可能吧。 “最近消停一些了,可能是触犯了什么神灵吧,我们这几天往里面倒了一些贡品,就好许多了——总之,间织,没有什么事就最好别去那里。” “好的……谢谢阿姨。”我朝他们说道。 回到我的屋子,简单铺了铺床,再出来时,青木已经从斜挎包里爬了出来,身上的毯子散开,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等我洗漱完出来,他的身体恢复如初。 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白皙得晃眼,他毫不顾忌地转身要抱过来,笑道:“诗绪里——!” 我浑身僵硬地被他抱住蹭,少年柔韧无比的身体滑腻腻的,跟条蛇一般缠绕住,手臂像藤蔓植物一样,以异常柔软的弧度穿过我的腰,在背部黏着。 他恃爱作态地拖长了音调:“诗绪里诗绪里,好想你啊。在包里一点都不好,明明在诗绪里腿上都感觉不到。” 我:“……你先穿好衣服。” 这边的屋子里也有青木的衣服——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的! 他穿好衣服了又抱过来,跟树袋熊一样,撕都撕不开,我坐在旧电视前看搞笑节目,他一抱过来就挤占位置,偏偏自己毫无察觉。 “诗绪里,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过下去吧,谁也不要见了。” 我抽了抽嘴角:“我要吃饭,而且要上学——对了,我要去东京上学。” “东京啊——”青木念了一遍,“大学的话也可以不住校的吧?诗绪里和我一起住好了。” “学校旁边的房子房租很贵的。” 他无所谓道:“我有啊。” 我一顿,认真道:“拜托了。” 我有些好奇青木的财产状况,又不好直接问,于是问他要花钱的时候怎么办。 按照他的说法,以青木富江的名义存在银行里的钱早已突破了普通人能想象的地步。 就算是银行并不发达的古代,他也是地产房产密布。 ……嗯……古代…… 嗯……古代??? 我震撼住:“等等,你到底活了多久啊?!” 青木表现出无辜的样子,纯然极了,避重就轻道:“反正我是最年轻漂亮的。诗绪里,你说对不对?” “嗯……”他既然不说,我就没再问。 看他这样子就不像是千年的妖怪啊……智商上不太像…… 我想起刚刚街坊邻居他们讨论的瀑布,疑惑道:“难道那个水池里也是你吗?” “才不是,”青木亲了亲我的脸,又舔了舔我手掌上不严重的破皮处,含笑道,“他们是被别人从远处带过来的,不认识诗绪里——诗绪里千万不要见他们,他们不知道诗绪里与我的约定,万一一见到诗绪里不需要记忆就一见钟情了呢?诗绪里你会被他们抢得不成样子的,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要亲昵了。” ……你是不是用无辜的语气说了什么可怕的话啊!? 我怂得没再探究那水池的事,急忙拉紧窗户的帘子,疲惫地入睡。 第二日,阿姨他们带着食物的贡品前往水池瀑布,我拒绝前往,看着他们离开。 清冷的瀑布前聚集了一众人。 几块糕点被倒入深邃的水池。 “有用吗?” “反正这几天消停了。” 在众人目光不能及的水池深处,二十几个少年或缺少腰部,与峭壁相连着生长;或只有一颗头,在底层泥地里伫立;或有的部位未生长完全,无法动弹。 二十几张一模一样的脸,望着水面,张狂地笑。 等食物落下,有手臂的立刻抬起抢走食物,他们开始疯狂争抢,吃得越多,生长的速度就越快。 密密麻麻的漂亮少年脸与残缺的美丽身体在池底下构成令人发怵的蛰伏局面。 …… 我上午把青木赶起来收拾屋子,他不会,弄得乱七八糟的,我没教他,让他出去拔后院的杂草。 等我收拾完,青木把后院的花花草草全拔完了,正琢磨一棵小小的树要不要拔走。 我:“要拔杂草啊!你什么都拔吗?” “诗绪里——因为它们都很丑嘛。” “哦,那你去拖地吧。” 青木懒骨头一样,拖地拖得慢吞吞的,拖到一半还凑过来亲吻,被我无情地推开。 直到夜晚,水池底面的怪物一个一个长成,怪异美丽的冷感少年面无表情地踏出水面,一个又一个破出水面,光脚踩在石头上,水珠滑落,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庞。 他们互不干扰,各自向人烟处走去,他们不会停留在此,因为这里的条件称得上普通甚至贫穷,他们更乐意去那些繁华奢侈的地带。 …… 晚上,拉紧的窗帘外突如其来地传来惊呼声和无数轻轻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要去查看,青木从我身后抱住我,挂在我身上,唇在我耳边轻喃:“别去看,他们不配你看,诗绪里。” “谁?” “仿制品们。别去看,”他的眼睛里流淌出毒汁,“他们就应该永远得不到诗绪里的一丝一毫的记忆,永远也见不到诗绪里,听不见诗绪里,连诗绪里的名字都不配知道。” 少年的声音透出快意与恶毒,在他眼里,间织诗绪里等于是他漫长人生中唯一一条鲜明的分界线。 将他的整个人生切割成不同的两块,前一块虽说肆意横行,但只要有后一块做对比,就总会觉得心底灼烧般不舍与疼痛,前一块彻底失去了价值,毫无意义。 他不想那群仿制品那么幸运,知晓诗绪里的存在。 知道诗绪里的已经够多了,足够他的嫉妒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燃烧。 我听得怔怔,外面又传来小孩子的惊呼声,“爸爸那是什么!” 随后似乎被大人捂住嘴,没再出声响。 青木低敛下眸,看我几眼,忽然笑道:“不过偷偷看也行。” “?” 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改变主意了,甚至帮助我,伸出手臂穿过我的耳侧,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 在黑暗的街道,数不清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走过,明明在寒冷的冬天,他们似乎感受不到一丝的冷——或者说才复活的状态算是短暂的回温过程。 也许在冻死之前他们会找到可以利用的人。 街坊邻居惊恐地看着这一幕,随后很快,一家一家全部拉上了窗帘,无人敢看。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诡谲的场景,数个相同的少年美得如同精怪,面上冰冷地踏过。 他们快要走过,忽然,青木捏住我的脸把我转过来,亲上我的唇,扑过来,我被迫靠在了窗帘上,他的舌灵活地纠缠,带着一丝愉悦又带着一丝妒忌,矛盾的情绪化为极有技巧的勾、引,一瞬间让我堕入迷醉的梦幻。 唇内每一处都被狠狠地舔舐过去,如同大型的猫压住我不能动弹。 仅仅只是亲吻,他却能让酥麻传遍我的全身,头皮发麻,我情不自已地扯住了窗帘,导致窗帘根部摇摇晃晃,发出细微的响声。 外面,寒冷的街道,坠在队伍最后一位的少年抬头望了望暗沉的天空,两边的居民皆是门窗紧闭,前面的那些恶心的赝品们恐怕是要去最近的城市。 才复活,他懒得想这些赝品们的事,少年眉眼间露出几分戾气。 再往前走了几步,蓦地,他似有所感,回过头。 一处拥有暖光的房屋,窗帘被拉开一角,露出那张动、情到昳丽诱惑至极的脸,他在拥吻一个人,那个人被压在一旁的窗帘之上,看不见模样。 啊,那个仿制品好恶心。 他原本应该这样想的。 但是,在看见屋内那双与人亲热得涟漪化水的黑眸时,他罕见地停顿了几秒。 然后疑惑地皱起眉头。 莫名的不舒服。 很不舒服。 少年看向只有窗帘上影影绰绰的背影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小小的少女。 他已经掉队,前方的[青木]们可不会管赝品的事,自顾自走着,唯有他站在原地,神情淡漠地盯着那处背影,自己也不知原因地入神看了半晌。 少年与无数的少年分割开来,背对着背,他们之间铺上厚厚的雪层。 在雪花掉在他密长的睫羽上时,少年眨了眨眼。 嗯,后院光秃秃的,很不错。 屋子很简洁,勉强度日。 想必自己会比那个赝品更受欢迎,那人应该会更喜欢自己,转而帮他做事。 短短几秒的思考过后,少年踏出一步,与身后的[青木]们彻底拉开了距离。 他敲响了门。 第55章 一阵敲门声将我深陷迷幻的意识拉回来。 头并未直接抵在冰凉硬质的窗帘玻璃上,反而被青木的手掌垫着,我能感受到他柔滑的掌心抵在我后脑,五指贴上,还会微曲指节勾住几缕发绕圈,散发煽、情的意味。 我使劲才推开他——不是青木很难推开,而是我浑身没了力气,软绵绵无力,脚都站不起来。 缓了几秒才彻底推开他,我喘着气平复呼吸:“…去开门。” 青木哼哼唧唧地先蹭了片刻,才慢吞吞去打开房门。 ——打开的一瞬间他就要关闭,却被外面早有准备的人挤身,泥鳅一般进入房内。 我缓慢站起,来人竟然是另一个[青木]……打破约定的行为令我立刻脱离亲吻的余韵,皱起眉头。 他毫无所觉——或者说,他并不认为我的负面情绪能长久存在,原本没有穿衣服,却被青木嫌弃地丢过去一件外套。 青木嫌恶道:“不要让诗绪里脏了眼睛!快滚!” [青木]一副并不认识我的模样,歪了歪头,脖颈手臂冻得泛着轻微紫色,唇角勾起轻轻的弧度,一派矜贵。 我愣了愣,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太了解青木的记忆操作,只知道记忆相同,但并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们同步,于是问道:“你不认识我?” “我知道啊,诗绪里嘛——”明显是根据青木刚刚的话依葫芦画瓢,[青木]面带笑靥,熟练的在尾音加上体现自己弱势的音调。 原本的青木面色难看起来,他无比清楚这个仿制品在想什么,在洞察人心方面,他有着极高的天赋——仿制品也一样。 “快滚,不需要第二个。”青木挡在中间,与他形成对峙的局面,黑眸泛着翻涌的危险沼泽。 我的视线透过青木身旁看向[青木],他嘴角噙笑,面对另一个青木狠绝的言语不为所动,眼神轻飘飘地瞥过来,朝我微弯了眸,嘴边的弧度异常的勾人。 我冷静道:“怎样才能同步记忆?” “……这个赝品自己想,就能同步。”青木似有所感,扭头眉眼一撇,装可怜道,“诗绪里——不是我的错,是这个赝品的错!他就是想获取你的同情!” 他又转过去,声音彻底低沉:“别想钻空子。” “我没有记忆啊,”[青木]笑道,绕过他,牵住我的手臂,“诗绪里,我想我自己亲自和你创造美好的记忆……我啊,一直待在阴冷的潭底,每天都饿肚子,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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