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池鱼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沈南风,她感觉心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莫名地不舒服,而这股心疼的感觉毫无征兆的就开始在身体里蔓延。 她不自觉的抬起手,想回抱沈南风,可手掌刚抬到半空,指尖就像被烫到一般微微蜷起。 她最后选择推开沈南风,人高马大一米九多的男人低垂着头站在她面前,宽厚的肩膀随着抽泣声轻轻颤抖,那绝望痛苦的样子,就像失去心爱玩具的无助孩子。 看着沈南风这副模样,池鱼深深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看不懂沈南风眼里翻涌的悲恸是为了什么。 明明他们是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却仿佛她的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沈南风的神经。 指腹在掌心被掐出月牙形的红痕,她的手突然不再受自己控制,鬼使神差的抬了起来。 她轻轻的帮沈南风擦拭眼泪,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话音刚落,沈南风的睫毛剧烈颤动,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般紧紧攥住池鱼的手腕,“你想起来了?” 池鱼被这个问题惊的心口一跳,手腕上传来的熟悉的温度也开始让她的太阳穴发紧,胀痛,可她在脑海里找不到对应的记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诚实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 第22章 chapter 22 沈南风眼里的光黯淡下去,眼眶里再次蓄满了泪水,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好希望时间可以倒流,他会阻止自己不去玩捉迷藏,他会推自己走进火海,他会死死的抓住池鱼,永远都不会放手。 池鱼轻轻咬了咬嘴唇,视线突然变得无处可放。 她不是没见过男生哭,但是哭这么惨的,她是第一次见。 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在的场面。 “你......” 池鱼刚要开口,喉间刚滚出一个音节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碾碎。 林一清润的嗓音透过办公室门板渗透进来,“老大,你在忙吗?” 池鱼猛地将自己的手从抽了回来,手腕上残留的温度像烧红的炭块。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开口,“不忙,说事。” “裴琰,裴司政来了,想见您。” 池鱼眼底划过一抹精光,神色不明。 裴琰,云港商会的司政长,程淮山三个月内跟她提了十二次这个人。 程淮山很会未雨绸缪,他想借商会创立企业家联盟,把云港所有企业捆成绳,自己当绳头,毕竟洲海集团背地里做的那些脏事有天被人抖落出来,总得有人当替死鬼, 裴琰前几次来赌场,她都一直找借口拖着不见。 毕竟,轻易得到的玫瑰从不会得到爱护,唯有让猎手在荆棘丛中反复横跳,那样他才会把带血的芬芳捧成掌心宝。 她知道这样的她很贱,但她没办法。 这是她活命的手段。 她不喜欢赌博,但是她一直都在赌。 那些男人每个为她失眠的夜,都是她加注的筹码。 而这些把她当作玩物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她棋盘当中的排列整齐的棋子呢。 按理说,她今天还是会推掉与裴琰的见面,但她实在是不想面对沈南风,尤其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沈南风。 她回应道,“知道了,你先招待他,我一会儿过去。” “好的,还有一件事。” “说。” 林一有点犹豫的问,“沈南风在您这里吗?” 池鱼看向沈南风,沈南风也迅速的抬起头。 而在他抬头的瞬间,池鱼看见他眼底迅速敛去水光,只剩下通红的眼角泄露着自己刚才的失控。 沈南风冲池鱼点了点头。 池鱼道,“在,我喊他上来交代点工作,怎么了?” “没事,我刚刚在楼下没看到他,随便问问。” “嗯,去招待裴司政吧。” 林一没再说话,门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沈南风再次拉住池鱼的手,刚要说点什么,池鱼便别过了脸,做着无声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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