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洵美在黑板上写了个“家”字,最后那一撇一捺,收笔藏锋,含蓄又温柔。 周洵美转过来的时候,视线对上姜何,没有诧异,大概是早就知道他等在外头了。 这回他没用粉笔,而是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地图的中心偏北初:“老师的家在这。” 这句话是看着姜何说的,那根食指好像点在他的心口,配合着他对自己的责问,怎么现在才来?怎么不接他回家? 那头周洵美已经收回了视线,要大家跟着他在黑板的笔画一起在纸上抄写“国”字。 他放慢动作一笔一划地写,边写边念笔画帮他们加强记忆:“竖、横折……” 台下学生也跟着一起念,抑扬顿挫、洋洋盈耳。 教室外,姜何军帽下的眼神似寒冰春融。 仿佛透过漫长的岁月看见初学书法的周洵美。 小小一个人,正襟危坐在书桌前,悬臂提笔,有模有样的。他天份好,但小孩子免不了偷懒爱玩,周父就要姜何监督他。 周洵美惯会撒娇,也不怕他,写没几个字就耍赖偷懒,一会说哥哥手痛痛要呼呼,一会缠着他要偷溜出去和小伙伴玩;要是说话语气重一点,态度强硬一点,他就马上两眼含泪。 姜何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也心疼他年纪这么小就要学这么多东西,只能偷偷拿东西哄他,比如好好练字就给他做小玩具,做他家乡的小零嘴,教他爬树……周母不明所以,还笑说:“我看咱家就小何能管住洵洵了。” 第9章 刚开始周洵美和姜何也不是这么亲近的。 姜何是周父一个老部下的独子,后来老部下在战场上走了,周父亲自捧了烈士的骨灰盒送他还乡。 那年姜何19岁,已经辍学没念书好几年了,在镇上木匠家里当学徒。他母亲早两年就病逝了,这回父亲也走了,就成了孤儿。 周父看他人品正直,问要不要来他部下从警卫员做起。 于是姜何跟着周父一起来到了周家。 周家在泉唐区皇城根下的机关大院里,有一支真枪实弹的警卫军常年无休、三班轮倒地站岗护卫。 如果姜何不是烈士之后,周父都未必能这么快将他安插成周家的警卫员。 那天他跟在周父后面,刚进院子,就看见两个女童在银杏树下。 年纪小点的穿着身倒大袖花旗袍坐在板凳上,赤着脚,小短腿荡在半空中踩不到地板。 站着的年纪大些,有模有样地给坐着的梳头,一边还很有条理地哄他:“马上就好了!乖啊,姐姐轻轻的。” 周父指了指在说话的这个跟他介绍:“我大女儿,周其姝。”又指了指不甘不愿坐在板凳上的漂亮女童说:“小儿子,周洵美。” 那头被姐姐当洋娃娃摆弄很久的小洵美看见周父来了,瘪了瘪嘴作势要哭,奶声奶气:“爸爸,抱。” 姜何看他张手要抱,大袖子滑下去,露出两只雪白的小胳膊,长发用头花扎着团了双丸子,齐刘海下边眼珠子圆碌碌的,跟两枚泡在水里的黑珍珠似的,精致漂亮得像橱窗里摆得高高的西洋娃娃,难怪会被姐姐强压着玩梳妆游戏。 那时他心底诧异,男孩怎么跟小姑娘似的留长头发。 后来才知道周洵美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一家子唯物主义反而为了他迷信起来,听老人家说小孩子留长发栓魂,就硬要他蓄起了长头发。说来神奇,蓄发后周洵美的身体确实日渐康健了起来,不再常年跟个药罐子似的了,所以他一直到过了十六岁的坎,才被家里允许剪短头发。 周父轻车驾熟地一手抱起他,另一手抱大女儿:“这是家里新来的警卫员,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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