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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在下不过是恰好姓徐,与上衢洲徐家并无瓜葛。” 宿忻见他面无异色,暗中思忖,说道:“徐道友乃是散修?” 徐子青笑道:“正是一介散人。以往藏身山野间修行,此番也是恰巧遇着昭儿,才遭逢此事。” 宿忻恍然大悟,跟着却有些不赞同:“徐道友,你已是世外之人,不该与南人如此牵扯。” 徐子青知他一番好意,也就点了点头:“我当日见昭儿一个孩童,却是遍体鳞伤,难免心生不忍……” 宿忻虽觉他未免太过仁善,倒也并无不喜,举了举杯:“徐道友日后多多留心就是了。且不说这个,既然徐道友亦是无门无派,我又与道友一见如故,不如随我去散修盟走上一遭?盟里皆是散修,我等守望相助,也不比那名门大派的子弟逊色多少!” 徐子青没料到宿忻竟是出言邀请,难免踌躇,他略沉吟,说道:“不瞒宿道友,在下听闻徐、田等五大世家近来生出嫌隙,恐怕要牵连数个大洲,本想在这下九洲里待一段时日,避开那等风波……” 宿忻听说,竟是捧腹大笑:“徐道友啊徐道友,你是有所不知。那五大世家虽是很有根基,但也波及不到我散修盟身上。”他说时凑得近些,一双美眸里灼灼有光,“徐道友,你可知我散修盟扎根何处?” 徐子青摇头:“还要请宿道友教我。” 宿忻眨了眨眼,却有些淘气模样:“在上泸州。” 徐子青略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上泸州最是偏僻不过,与另八个大洲皆有不短的间距,可谓独立之洲。若是上衢洲等大洲搅起什么风雨,的确是沾惹不到那处。 不过徐子青仍是有些迟疑,如若与宿忻去了散修盟,岂不是又要受了束缚?便还是婉拒道:“在下自在惯了,恐怕行事不周……” 宿忻一听他这话,就知他的想法,大手一挥:“如你这般客气还叫行事不周,那小爷不成了混世魔王了?莫说这个!”他直说道,“我等做散修的,若不让散修盟庇护一二,便是平白被打杀了,也是活该!徐道友如此天资,任去了哪里都是要给人捧着的,想来也是不愿被拘住了,才不愿入那门派世家。可我散修盟与那些个名门大派的可不相同!” 徐子青见他说得兴起,也就谦和一笑:“如何不同?” 宿忻得意道:“我等散修入了散修盟里,分为两类。一类是挂名之人,这类散修若得了什么资源、却与自己属性不相合的,就可售卖于盟里,换取盟内贡献。而盟里亦有交易堂,可以贡献换取所需资源。这一类盟里最多,平日里也不需为我散修盟做事,唯独在盟里遭逢大难时施与援手即可。” 徐子青来了些性质,问道:“那另一类?” 宿忻这回便肃了神色:“另一类便是盟内核心之人,生死荣辱皆与散修盟相关,却是与名门大派相似了。” “此类修士往往是盟中人家眷、子孙、徒弟等与其有极深关系之人,又或者是经受对散修盟忠诚考验之人等等。这第二类的修士可领取盟内分发月例,一应要求亦与第一类修士大不相同。” 徐子青若有所思:“宿道友之意,在下可做这第一类?” 宿忻笑道:“正是如此。来去自由,又能得到些许庇护,岂非便宜?” 徐子青暗暗思忖,确实觉得很是不错。 宿忻见他意动,更是加了一把火:“徐道友,既然话已说到此处,我也不愿再来瞒你。我邀你去散修盟,也有我一点私心。” 徐子青一凛:“宿道友请说。” 宿忻道:“徐道友素来闲散,但想来也是知晓,你我所居这上九洲,听来了得,实则不过是万千小世界之其一罢了。以上更有九千大世界,十分令人神往。” 徐子青也越发慎重起来。这宿忻,似要告知他一些极隐秘之事。 果然宿忻说道:“但徐道友可知,每过十年,倾陨大世界中各大门派都要招收我等小世界中人为弟子?” 徐子青悚然而惊! 原来大世界与小世界之间并非全无沟通,每十年间,但有筑基以上修为者,可由升龙门进入倾陨大世界,任大世界各宗门挑选。若是有幸能被其收入门下,便是身价倍增,从此资源、灵气无数,更有名师指点。便真如鱼跃龙门般,从此与之前身份犹如天地之别。 只是这升龙门所在很是危险,寻常修士难以到达,而升龙门中又有罡风,若无宗门或是家族、势力等以法宝护持,送他们进入其中,恐怕抵挡不住罡风,反而送了性命;又或是狼狈不堪,即便成功进入大世界,却被那些个门派看不上,亦只能在大世界做一个散修。 还有三年,便是这一次十年之期到了。宿忻邀徐子青一同,是看中他如此年岁,修为已至炼气七层,可谓进展神速。而散修盟里同样有望筑基的修士,或是年岁大,或是资质逊色,方方面面综合起来,竟无一人胜过徐子青。 宿忻此人天资纵横,然而三年间要想筑基,却也并无全然把握,徐子青比他则多几分机会。宿忻便想,若自个能成功筑基自然是好,若他不成而徐子青成,则可让徐子青带他一起。 至于这说法,又是因着大世界给予的一些通融。 但凡是筑基期以上修士,可有一个名额带人同入升龙门,只是此人还需修士自己护持,若是丧命,需怪不得谁。 徐子青只消肯带上宿忻,散修盟自然会护住宿忻安全。 即便宿忻与徐子青都成功筑基了,也不算白费功夫。宿忻不过是给徐子青提供这一个消息、引他入散修盟罢了,能因此与徐子青交好,两人同去大世界,就算有了几分香火情,无论如何,都是有益无害。 待说完这些隐秘之事,宿忻眸光发亮,有如烈火,野心勃勃:“徐道友也勿须担忧,若是道友未能筑基,我亦可将这名额赠予道友。到时除非你我皆运道不好,不然总归都能前去大世界,到时天地之大,便是任凭你我遨游!” 到此时此刻,徐子青不得不承认,他被这宿忻所言彻底说服。 早先在百草园中他初时想要修仙,便是因天地之大,世界之广袤,如今有一条道路能直达通天,他为何不敢放手一搏? 修仙!修仙! 他早已下定决心,要走这一条奇诡瑰丽之路,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即便他徐子青心境再如何平和无波,亦不能拒绝这天大的诱惑。 深吸一口气后,徐子青睁眼,目光坚定:“宿道友,在下与你同去。” · 次日,太子东宫前。 东黎熙穿一身玄色衮袍,头戴太子冠,端然肃立。他身侧东黎昭亦恢复皇子大半,虽说年纪幼小,却神色坚毅,已有几分磊落风度。 这一对兄弟俱是龙章凤姿,一身金黄龙气直冲云霄,尊贵逼人。 宿忻不欲与南人多做交谈,已走到前方,等徐子青与两人作别。 徐子青则先看向东黎昭,说道:“昭儿,此去今生不能再见,你需与你皇兄互相扶持,巩固江山。” 东黎昭眼中含有泪意,恭声说:“是,先生。昭儿明白。” 徐子青也有几分不舍,东黎昭小小年纪便遭遇磨难,让他很是怜惜:“你身为皇弟,要为皇兄分忧,也要好生照料自己。剑能护身,亦能杀人,云兄曾言,若每日能挥剑三千次,次次不偏不倚,便能使剑心端正,百邪不侵。” 东黎昭用力点头:“是,昭儿明白!昭儿谨遵先生吩咐!” 徐子青含笑,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随后,他看向东黎熙:“太子殿下,你心思慧敏,智计过人,此乃好处。然而也因如此,却也有坏处,使你思虑过甚,恐怕……”他想说“有损寿元”,却仍是委婉言道,“恐怕有些不妥。” 东黎熙身上已隐现帝王威仪,说话间仍是敬重:“先生所言,熙心中明了。先生此去,仙途悠远,还望先生保重自身。熙自当日夜祷祝,愿先生遇难成祥,一路顺遂安康。” 徐子青微微笑道:“太子殿下的心意,我愧领了。” 话到此处,再不必多言。 东黎兄弟对视一眼,都是齐齐躬身,施与大礼:“先生珍重!” 徐子青再仔细看两人一眼,轻叹道:“你二人也当珍重。后会无期。” 语罢转身而行,翩然来到宿忻身边。 宿忻抬手扔出一件法器,于空中化作一艘小舟,纵身而上。 徐子青略晃身,已然立于他的身侧。 空中飞禽发出一声嚎叫,利爪如钩,落在徐子青肩头。 而后小舟焕发彩光,凭空而起,转瞬消隐无踪。 · 承璜国大将军焦涂叛乱,终为太子东黎熙所诛。 同年太子继位,自言为焦涂所伤,有碍子嗣,故不封后宫,而立皇弟东黎昭为皇太弟。 东黎熙在位十年,殚精竭虑,富国强民,使承璜国国力大盛,傲视诸国。 十年后,东黎熙寿元将终,于病床前传位东黎昭。 皇帝寝宫。 东黎熙躺在龙床,满头白发,枯瘦如柴。 多年来他为国事操劳,心思沉重,终于精血耗尽,油尽灯枯。 东黎昭坐在床边,握住兄长右手,双目发红:“皇兄。” 东黎熙从容一笑:“人皆有一死,昭儿,不必做女儿之态。” 东黎熙敛泪,颤声道:“是,昭儿明白。” 东黎熙说道:“这些年为兄所有学识皆传于你,你亦从不让我失望,将承璜国交予你手,为兄很是放心。”说到此处,他声音渐低,“要为承璜国绵延子嗣,昭儿必定要广纳后宫。而帝位孤独……即便如此,为兄仍然希望昭儿能寻到真心相待之人,能聊慰寂寞。” “莫要同为兄一般,失去方知情愫早生,奈何情深缘浅……空留遗憾……” 东黎昭哽咽答“是”。 而后便觉手上一松,东黎熙手掌已无力坠落。 “皇兄!”他失声叫道。 礼乐起,当代承璜国主东黎熙崩。 自此东黎昭继位,承璜国改元。 · 灵舟上,徐子青意识沉入戒中,喃喃说道:“云兄,昨夜我终是手染人血。虽为血魔,亦是焦涂。” 云冽道:“焦涂不死,血魔不灭。” 徐子青叹道:“便是如此,心中仍是难安。” 云冽默然。 良久,云冽道:“焦涂魂魄尚存。” 徐子青释然一笑:“如此……也算心安。” 48 自下九洲过封天堑,灵舟一路飘摇,直往上泸州飞去。 宿忻操舟,并不分神,而徐子青静坐舟尾,阖目养神。 不过一日许,就已然见到远远洲影,想必再过不得多久,就能到达。 正这时,前方有数道彩光遁来,似有法器耀然闪烁,很快来到近前,就停在灵舟前方。 宿忻“啊”一声,说道:“糟了!” 徐子青回神,以为有什么不妥,当即起身,站在宿忻身畔:“宿道友,发生何事?” 宿忻讪然笑道:“……找来了。”又叹口气,“惨了。” 徐子青微微一愣,还未及反应,却发现人影一晃,身旁宿忻已被人拎住了耳朵,灵舟也落入另一人手中。 宿忻大失颜面,却不敢反抗,口中“唉唉”叫道:“师娘,师娘放手!” 徐子青提起的心放下来,原来是熟人,而非敌人。他转头一看,就见到乃是一名红裳女子,法衣上火光缠绕,又戴着红发钗红耳坠,腰间还盘着一条儿臂粗的赤色长蛇,嘶嘶吐信,很是骇人。 女子生得俏媚,一双杏眼中带着煞气,这姿态气势,竟与宿忻有五六分相似。 宿忻叫了一通,反而觉出耳朵被拧得更狠,顿时求饶:“师娘师娘,徒儿刚识得了新友人,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哎哎疼!好歹给徒儿留几分面子啊师娘喂!” 徐子青见他这般作态,倒是怔了一怔。自结识宿忻,他便是一副嚣张任性的做派,即便是后来对他有些尊重,也不曾露出这撒娇弄痴的模样来。现下骤然见到,实在让人好笑又讶异。 那女子许是觉得成了,手一松,唇一勾,柳眉亦是一挑:“回去再与你算账。”而后拧身,瞧着徐子青上下打量一眼,“道友好俊秀的品貌,怎么与我这不成器的徒儿做了朋友?” 徐子青从未见过这般爽利直率的女子,心里有几分好感,加之宿忻称她“师娘”,因而虽说对方修为只比他略高一层,他也是谦声道:“晚辈徐子青见过前辈。” 女子这时才是发觉,这少年年岁不大,修为却很了得,的确是良质美才。且又不盛气凌人,反而温和有礼,却是有些放心,面上也露出一抹艳丽笑容:“我霍彤便托大唤你一声子青,忻儿能与你做朋友,实乃他之幸事。还望你两个守望互助,日后各得锦绣前程。” 徐子青心中赞叹,这宿忻的师娘语气里分明是猜到了宿忻与他做出的打算,当真是聪慧非常。口中则温声道:“霍前辈谬赞,晚辈与宿道友一见如故,自然要互相扶持的。” 霍彤满意笑笑,才又朝宿忻发起火来:“你倒是胆儿肥了,敢做那等偷听之事,还敢去一人去寻血魔晦气,真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可是血魔当初是何等心狠手辣的魔头?你这般萤火是的微末修为,若是一个不慎,小命可就没了!” 宿忻呐呐道:“血魔就剩了个元神,我才敢去……” 霍彤秀目一瞪:“还敢驳嘴!此番是你运道好,没捅出什么篓子,不然你让你师父师娘怎么是好?”更可气的是这小子偷听了还扯大谎,骗着盟中人说要闭关数日。若不是她几天来觉得不太对,硬是要自家夫君探了探他的行踪,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结果适才方知宿忻走了两三日了,她可不就心急火燎地赶了出来,直见他活蹦乱跳,一颗心才略放下来。 徐子青见霍彤如此气急败坏,哪里不知是她对宿忻担忧过甚?不止对霍彤好感更增,心中也生出一丝羡慕。 前世里兄长父母皆是那般疼爱于他,他死后不知该多么伤心难过。可惜如今他到了异世,便是将来有望仙途,亦再无与亲人相聚之日……至于今生父母,更是缘分浅薄。让他难免有些感叹。 宿忻却不服气,说道:“血魔已然伏诛,要说徒儿可算是立了大功!师娘非但不夸奖徒儿,反倒这般……”他小小声,“……凶神恶煞。” 霍彤一掌拍了他头:“胡说八道!”跟着像是听明白了,急切道,“你说你杀死血魔,此言当真?” 宿忻道:“十成十真!不信我说给你听么!”他侧头瞧一眼徐子青,像是询问。 徐子青笑点了点头。 宿忻这才把承璜国中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谈及斗法时,那是一丝儿不差,绘声绘色。 徐子青也时而颔首附和。他听宿忻说完,果然不曾提及云冽半分,便松了口气。他这位友人唯余魂魄,但又不似鬼修,不知是个什么存在。若是暴露出来,恐怕对他有害。 霍彤听得惊心动魄,待听完,见宿忻一脸兴奋模样,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何等见识,胜宿忻岂止十倍!自然听出其中多少危难。若非事事凑巧,又有徐子青早在那处、与他联手,他这徒儿真要白白丧命了! 她想到此处,是心头火起。 想当初她见了宿忻便很喜欢,故而将他带到夫君面前,让他做了他们夫妻的徒弟。因他两个膝下空虚,又见宿忻天资超卓,更是把他当做了亲生的孩儿,可谁知他竟然这般冲动狂妄,不过偷听了只言片语,就敢那样鲁莽行事! 幸而平安归来,不然他们夫妻白发人送黑发人,岂不是痛苦至极! 不过到底外人在场,她若要教训徒儿、与他将种种厉害仔细分说,便不好在此时此地。于是就嗔他一眼:“回去再收拾你!”而后朝那青衫少年说道,“一路多亏子青小友照顾我这不成器的徒儿,如今你想必也有些劳累,就与我一同回去散修盟。拙夫若晓得忻儿结交了这样的朋友,定然也极想见上一见了。” 徐子青原本就要先瞧一瞧散修盟景况,再谈入盟之事,闻言也是一笑:“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与霍彤同来的还有数名修士,有男有女,有长有幼,大约修为都在炼气七、八层左右。想来都与霍彤有交情,又或是盟内得力之人,才与她一同前来救人。 方才霍彤与宿忻说话之时,众修士并不插口,而以法器悬浮于灵舟两侧,如今见他两个说完了,就分别过来与徐子青认识一二,尽皆有几分热情模样。 徐子青极少与人交往,不过态度温和,也不因自身天资而狂妄自大,因此那些修士对他印象也颇不错。 这下一路说笑,不多时,徐子青已算是混得有些熟悉了。 上泸州本就相距不远,大约一个时辰后,灵舟在一处明山净水间停了下来。 此处依山傍水建立有许多宅院、大屋之类,全被收拢在一扇极高的大门内。门前立有一个石碑,上书“散修盟”三个大字。 霍彤玉臂清扬,那灵舟便即落下,在她操持下比宿忻手中更加顺从服帖。显然此物原也不是宿忻所有,而是霍彤之物。 下了灵舟,众修士站定。徐子青仰头去看,只见一道勃然压力自石碑上四漫开来,带有一股极强的劲气,竟都是从那囚禁笔画中迸射而出。 这石碑看来陈旧,也不知在此处留了多少年月,然而至今依然威势不散,足见当初立碑者威能浩大,实力不凡! 宿忻偷摸过来,见徐子青盯着石碑,就悄声同他说道:“徐道友,此乃散修盟立盟大能所书,与我散修盟有同样的年岁了。” 徐子青回神,赞道:“初代盟主必定有通天彻地之能!” 宿忻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你入我盟中,必不让你后悔就是。” 徐子青笑而不语,伸手做了个“请带路”的手势。 到这大门前时,宿忻便自告奋勇要引徐子青于盟内走上一圈,霍彤虽明白他这是要逃避自家夫君责难,却到底心疼徒儿死里逃生,有意放过,要他先准备准备。何况中间所闻之事,她也要先去与夫君同诸长老说道说道。 待霍彤离开,那些个修士也分别与徐子青、宿忻两人作别跟随。宿忻回转头,见徐子青还是那般平静温和,再想起自个之前是如何与师娘求饶耍赖的,顿时便觉出几分尴尬来:“徐道友……” 徐子青微微一笑:“初来乍到,在下对此地很是陌生,还要劳烦宿道友指点一番了。” 他这般一如往常,宿忻也抛开去,笑道:“此乃我分内之事,谈不上指点。徐道友,请。” 徐子青也笑道:“请。” · 入了散修盟大门,就见到一座古朴殿堂,共分三层。第一层有一块牌匾,上书“知事阁”,管理盟内一应事务,分配各管事、杂务等。 而侧边有一条石路,绕到后面就是一个七层塔,塔上写有“交易堂”三字,内中人来人往,看起来很是热闹。 宿忻引徐子青先入了知事阁,说道:“我引荐你在此处领一块牌子,就是我散修盟外盟中人了。” 徐子青点了点头:“外盟中人,想必就是宿道友所言第一类人?” 宿忻笑道:“正是,那身份牌便是凭证。” 徐子青明了。 两人进入知事阁,里面供奉了一张画像,是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面皮白净,颌下有须,一双眼精光内蕴,气度不凡。 画像前有香案,旁边放着一筒敬贤香,香炉里青烟袅袅,颇有飘渺之意。 而旁边摆了一张檀木桌,有个管事模样的修士坐在后头,见有人来,就睁开了眼睛。 宿忻一见此人,就露出个有些高傲的笑来:“何长老,今儿个是你在这里管事?” 徐子青略看一眼,这位何长老修为只在炼气五层,堪堪与宿忻相同,而神气却不如宿忻来得清正,而略为混浊。似乎是寿元不久、且无心修行了。 那何长老见到宿忻,立时站起身来,面上笑容也带了两分讨好:“原来是少盟主,今日您怎么有暇到此处来?” 宿忻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要引荐一人到外盟中来,特寻你领一个牌子。你可有什么异议?” 何长老忙看向徐子青,先是赞道:“不愧是少盟主的友人,果真如少盟主一般天资卓绝,与我等庸碌之人大不相同!”而后又道,“散修盟素来欢迎所有散修前来加入,又与少盟主交好,我看这位……” 徐子青温和一笑:“在下徐子青。” 何长老接道:“我看这位徐公子,可领一枚一等令牌。” 宿忻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何长老你办事牢靠,就一等令牌。” 何长老喜笑颜开,手掌一翻,掌心就现出一枚乌黑牌子。他又提起一支极细的硬毫笔,笔尖有银光闪烁,飞快在牌子上写下徐子青大名,随后手指一点,喃喃念诵,待银光收敛后,才吁口气,擦把汗道:“成了,徐公子请接令牌。” 徐子青双手接过,入手颇沉,又有些冰凉。 宿忻见到这枚令牌,也带了笑,催促道:“徐道友,领一等令牌的外盟人要给盟祖敬上三炷香。快些去罢!” 徐子青也晓得这是规矩,当下诚心点香敬献,又鞠了躬,才回转来,对何长老笑了笑:“劳烦长老。” 何长老连称“不敢”。 宿忻却伸手拉了徐子青袖子,快言道:“我引你去别处走走,来罢!” 徐子青身不由己,给他拉了出去。到外头,他才问:“宿道友,这令牌可是有什么说头?”单听了这一等二等的,就晓得里面必然有些门道。 宿忻道:“外盟令牌分为三等,一等令牌乃是外门最好的牌子,待遇也是最好。你这般出众天资,合该得一枚好的。” 徐子青笑道:“还要多谢宿道友斡旋。” 宿忻摆摆手:“说这个作甚?你修为高了,我也有好处嘛!” 他说得轻巧,徐子青却也有几分明白。但凡是哪个大势力里头,凭借贡献自然可以得上不同的待遇,徐子青初来乍到,便是资质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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