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露谢策还活着的事，所以只说自己遇上了心意相通之人，要离开平襄。 “而且他怎么让你一人回来，他也放心？”顾玉凝险些就要说，别又被人骗了。 雪嫣听着顾玉凝关心的话，只觉得心头暖融融的，她握住顾玉凝的手，“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他送我到了城外，但是他不能进城。” “什么叫不能进城？”顾玉凝不解，将眉头皱的极紧。 雪嫣抬手掩着嘴，贴到顾玉凝耳畔，用极轻的声音低语向她解释，末了放下手道：“其他阿姐就别问了 ，你只要知道，他叫做谢寻，是个商人，这就够了。” 顾玉凝瞳孔缩紧，一双美目逐渐睁大，满脸的不敢置信，怔怔看着雪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才恢复冷静，一时说不出心中什么感受，只有一件事她能确定，就是雪嫣这辈子都绝不可能再和那人断了牵扯。 顾玉凝顿顿点头，还不忘告诫，“你千万别对别人说，母亲那里最好也不要透露，她不一定能承受。” 雪嫣莞尔颔首，“我知道的。” * 两人很快回到府上，顾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到处张贴着喜字，挂着灯笼，下人忙前忙后，再为顾玉凝出嫁做准备。 雪嫣先去向府中长辈请安，顾老夫人和顾崇文对她算不上冷淡，热情也没有，叮嘱了几句就让她退下了，只有林素兰在回房后抱着雪嫣大哭了一场。 母女两说了许多贴心话，雪嫣没有告诉母亲谢策事，怕她担心，也怕她不能接受，用提前准备好的说辞，编了故事说给她听。 林素兰眼中含泪，抚着雪嫣的脸庞哽咽说：“我的囡儿怎么这般命运多舛，母亲想着你的命能比母亲好，却过的比母亲还苦。” 回想女儿从出生就在受苦，林素兰自责悔恨到无以复加。 “不苦。”雪嫣两眼泛酸，抿着笑摇头。 “夫人。”奶娘抱着睿哥儿进来，“小少爷一直闹着要夫人抱，哄不好呢。” 林素兰抹了把眼泪，“给我吧。” 睿哥还没满一岁，长得白白胖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在林素兰怀里长开着手臂蹦跳，可爱的模样让雪嫣弯了眼，心中却感慨万千。 看着林素兰耐心的哄着睿哥，雪嫣低了低眼帘，挺好的，大家都很好。 林素兰抱着还不会说话的睿哥，教他唤雪嫣：“这是你阿姐，睿哥儿，要叫阿姐。” 雪嫣也笑笑拉住他的手，轻声细语的说：“睿哥儿，我是阿姐。” 睿哥儿白胖胖的手紧紧抓住雪嫣的手指，眨着眼睛咯咯直笑，眼里全是天真清澈。 * 顾玉凝成亲前夜，雪嫣也跟着有些紧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而且越躺，越觉得被窝里冷飕飕的不暖和，她下意识往身侧蹭去，才意识到谢策不在身边。 雪嫣交错蹭着微凉的脚心，她自己提出的半个月，怎么才第二日，她就开始想……雪嫣闭紧眼睛摇头。 “笃笃——” 轻响起的叩门声传入耳中，雪嫣倏然睁开眼，心中莫名紧张起来。 “是我，你睡了吗？” 顾玉凝压低的声音响起。 雪嫣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弥漫着一点点的失落，她披了衣裳起身，“没睡。” 雪嫣拉看门，不解看着顾玉凝，“阿姐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顾玉凝脸颊微红，走进屋子，“你陪我说会儿话。” 正好雪嫣也睡不着，她点点头，“阿姐上床来吧。” 于是两人挤在一个被窝里，并着肩抵着头，说着姑娘家的闺中话。 雪嫣也算知道了，顾玉凝之前在信中闹着要退婚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为了构陷陈宴和，从平襄寻了早年就与陈宴和相识的女子过来，还带了个孩子，说是陈宴和的，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好在都查清了。”雪嫣紧蹙着眉，那时顾玉凝必然十分伤心。 顾玉凝倒是不记得自己伤不伤心了，就是如今想起还是满心的气愤，“不说这个了，我有事情问你。” 雪嫣颔首示意她问。 顾玉凝吞吞吐吐的，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脸倒是先红了个透。 当初陈宴和如何解释她都不听，他约莫也是被逼急了，脱口而出，“我就是现在清醒着，都不一定寻得对地儿，一举办成事，更别说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你觉得能行？” 现在想起来，他也不懂，自己也不懂，等明天岂不是一场乱战。 雪嫣看她表情古怪，催促道：“你问就是了。” 顾玉凝咬了咬贝齿，凑到她耳边一鼓作气的问了。 “阿姐！”雪嫣小声羞嗔，脸颊噌的就红了，“你怎么问这个。” 两人都是脸腮红红，顾玉凝虽然故作镇定，羞意还是写在了脸上，“所以疼得厉害吗？” 雪嫣攥着被褥盖过脸，露出一双闪烁不定的乌眸，犹犹豫豫了许久才道：“起初自然是疼的，后面就不会了，但你得让他控制这些……否则男子食髓知味起来，一个不控制，粗鲁了……也会伤着。” “别说了，别说了。”顾玉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与雪嫣面面相觑，各自羞的想钻进地里去。 …… 天蒙蒙亮的时候，媒人和丫鬟就把刚睡下不久的两人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昨夜雪嫣和顾玉凝几乎说了一夜的话，这会儿都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得，蔫蔫巴巴。 好不容易才醒过神。 雪嫣全程陪着顾玉凝梳妆打扮，看她穿上华贵的嫁衣，带上凤冠霞帔，红盖遮面，雪嫣心中也跟着高兴激荡。 鞭炮锣鼓声传来，陈宴和一袭绯色新郎吉服，胸口配大红绢花骑在高马之上 ，容光焕发，眸色熠熠。 顾玉凝由陆谦从屋内背出，坐上花轿，周遭来接亲的人都在热闹起哄，说着“新嫁娘出来了。” 雪嫣一直以为自己不想嫁，可此情此景之下，她脑袋里浮现的是谢策的脸，他是不是也会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连天公都作做美的好日子里，来接她。 雪嫣低眸感受着自己胸膛内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好像真的，想他了。 * “啪。” 谢策一把合拢手里的书册，几次调息才抬眸问站在一旁的护卫，“几天了？” “回公子，七天了。”护卫目不斜视，一个多的情绪都不敢有。 见谢策挥手，踩如释重负的推出屋子。 七天，七天了……谢策焦躁的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眼眸里烧着不自然的红，莫测深幽。 他清晰感觉到身体里的子蛊又再祟动，从他的骨缝深处开始往外爬，沿着脉络，血液，所过之处都是无尽的空虚，叫嚣着，想要把唯一能安抚自己的人抓到面前。 雪嫣说的不错，他确实有可以暂时抑制蛊毒的药，可是他不想服，他想感受自己的变化，让自己沉沦在对小东西无止境的渴求之中，一直到真的撑不住，他才会服药。 不是为了抵抗，而是为让自己清楚记下，这一次次噬骨的折磨和思念，等人回来的时候……等人回来之后…… 谢策重重喘了一声，起身走到床前，身体后仰跌落，他闭着眼一把抓过枕边雪嫣留下的贴身衣物，遮到脸上，深深呼吸。 * 顾玉凝出嫁之后，雪嫣除去每日陪着林素兰，便也没什么其他的事要做，闲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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