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不离开这里,都不影响她与谢策的结果,可她心中不踏实。 雪嫣纠结万分,恰听到叩门声响起,连忙从谢策膝上起身,谢策也顺从着放开了她 。 雪嫣理了理鬓发去开门。 打开门,雪嫣扬起笑脸招呼,然而看清站在铺子外的人容貌,她整个人僵住,浑身的血液都冲进了脑中。 “掌柜不请我进去坐坐?”赵令崖一身低调的儒袍,做文人打扮,朝雪嫣随随一笑。 雪嫣心中大乱,赵令崖怎么会过来 ,必是知道了谢策还活着,他会怎么对付谢策…… 雪嫣手心冰凉,勉强维持着面容屈膝便要朝赵令崖行礼。 赵令崖以手中折扇轻抵,“掌柜不必多礼。” “囡儿,谁来了?”谢策问着走上前。 雪嫣连忙挡到他身前,企图用身体将他挡住,神色说不出的慌张。 谢策高出雪嫣一个头都不止,岂是她那娇小小的身板能挡住的,但她情急之下的举动,却是谢策没有想到的,整颗心都软的不像话。 他看着赵令崖,轻轻捏雪嫣的手,低声道:“你先去后面。” 雪嫣反握住他的手,紧张的手都在抖,却不肯动。 谢策又道:“听话。” 雪嫣对上谢策坚持的眸光,不得不放开手,挑帘走进里间。 她终于知道谢策为什么要带她离开,就是怕会被赵令崖发现他还没死的事,她应该早点想到,早点离开的。 赵令崖看着垂落的布帘,打趣而笑,“还是旬清好手段,都知道护着你了。” 熟络的一如过往。 谢策不置可否,朝他拱手一拜,“谢寻见过公子。” 他直起腰请赵令崖入雅室,斟茶奉上。 赵令崖身后的许瑾正要上前验毒,被赵令崖摆手制止。 他接过谢策递上的茶饮了一口,“谢寻,好名字啊。”放下茶盏的同时,悠然的语气陡然一转 ,“胆敢欺君,你可知是何罪?” 谢策掀了衣袍跪地,不卑不亢道:“知欺君之罪,罪无可恕,故谢寻斗胆肯请皇上让我戴罪立功。” “哦?”赵令崖尾音略扬,颔首看向谢策,“你且说来。” “乌夷自百年前就一直是腹患,虽为我朝附庸但因其疆土位置特殊,在我朝与大齐之间两面逢源,而且据我所知,自燕王谋乱后,乌夷与大齐接触频繁,皇上初登大统,内忧才平,岂可又起外患。”谢策淡淡而述,口吻始终平和不见波澜,“我可助皇上我朝平衡与乌夷之间的关系,且只要我活着一日,便承诺予皇上做消息传递,以及,终生不入长安城半步。” “今昔不同往日,你已经不是镇北侯府的世子,还敢口出狂言。”赵令崖呷了口茶抬眉而笑,“而且,朕为何要放一个隐患在世上。” “皇上若是真觉得我做不到,今日就不会来此了。”谢策不自谦的笑笑,接着道:“至于隐患就更是说笑,皇上也说,我与侯府已经没了关系,如今不过就是一届白身,皇上大可放心差遣。” “你不怪朕心狠?”赵令崖看着他,眸光锐利。 谢策却道:“我还要多谢皇上成全。” 话都已经摊开到了面上,也无需再试探。 赵令崖让他起来,语气略作缓和,“旬清,你若是想要躲藏,朕一定找不到你,为什么要冒险。” 谢策把目光投向屋内那四个堆满冰块的冰鉴,半真半假的说:“皇上也看到了,我养个宝贝一日花销要多少,而这书斋一日才能赚多少,还不够我蚀本的。” 谢策无奈的笑笑,“所以指着皇上给我留条生财之道。” “合着你是利用朕利用上瘾了。”赵令崖倒也不怒,随口问道:“这铺子是陈家的?” 谢策面不色,轻颔下颌,旋即又带着几分兴味而笑:“陈宴和若是知道我住在他陈家的宅子里,怕是能吓走他半条命。” 赵令崖看了谢策一眼,没有从他眼中看出什么端倪。 雪嫣在屋后等的心急如焚,酷热的太阳灼在她身上,晒得脸颊都红了一个度,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一点热。 赵令崖已经进来多久了?谢策会不会有危险? 雪嫣等不下去,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进去,她以为屋内一定是一派剑拔弩张的形象,可还未走到帘帐处,就听到了两人的谈笑声。 雪嫣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放着世子之位和偌大的镇北侯府不要,就为了一个顾雪嫣,值得么?”赵令崖看着谢策问。 是他,只会两样都要。 雪嫣跟着赵令崖的问话竖起了耳朵。 谢策轻轻淡淡的声音响起,“没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皇上说的那些,相比起顾雪嫣不值一提,哪怕再泼天的富贵权势放到面前,我还是要她。” 谢策抬起幽邃浓黑的眼眸望向帘帐处,“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例外。” 雪嫣浑身一震,滞住的呼吸让她连心脏跟着发麻,强烈的心安填进胸膛,让她再也忽视不了,逃避不了。 她想被人坚定的选择。 雪嫣忽然回想起当初,谢珩为了藏匿殷梨,选择抛下她去涉险的时候,自己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失落吗? 赵令崖跟着谢策目光望过去,瞬间了然的抬手指了指他,同时也放下了心。 如果不是有顾雪嫣困缚着他,谢策绝对会是他的心腹大患。 “对了。”赵令崖看向谢策道:“朕带了个人来,你医术好,替她诊治诊治。” 话落,许瑾已经走到了铺子外 ,恭敬的从马车上扶下一个女子,走进铺子。 女子戴着帷帽,瞧不见面容,身形却纤弱的好似一朵濒临枯萎的花,随时都要凋零,就连帘帐后的雪嫣都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 谢策朝她遥拱了拱手。 赵令崖上前搂住女子,扶着她到桌边坐下。 谢策示意她把手放到桌上,赵令崖挽起女子的一截袖子,露出的手腕瘦的近乎成了皮包骨头,一根根细小的静脉都清晰明显。 许瑾取了帕子盖到女子手上,谢策才搭指为她诊治。 “如何?”赵令崖脸上显然没有了方才的从容自若。 谢策低着眉道:“夫人的表症看似是因为生产时伤了根本,实则是因为身子根本不适合有孕,从怀孕那刻起,随着腹中胎儿长大,身子就开始衰败。” 赵令崖脸色变得难看,“治好她。” “我先开些药,让夫人回去服用,至于要治好,还需要几味极罕见的药,等我寻到后,会再人送去。”谢策说着取了纸笔开药。 赵令崖道:“把你说得那几味药也写出来。” “好。”谢策没有迟疑。 …… 谢策目送着马车离开。 马车内,赵令崖紧搂着怀里的人,“阿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怀中的人阖着眼帘没有说话。 良久,赵令崖问:“过去,谢策可对你说过,你的身子不能有孕。” 在他印象中,谢策是没有替阿宁诊过脉的,但是他不放心,若他提前知道阿宁的身体状况,难保这次不会又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阿宁轻阖的眼眸动了动,恍惚想起当初,偶然间与谢策的一场对话—— “宁妃娘娘近来可有不适之症?” “你不要告诉他。” “微臣自当遵照娘娘之令,只是,若将来微臣有难,也希望娘娘能帮衬一把。” 她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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