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撒,姜学民还能攒下来三百多块,再加上之前攒的工资,有五六百了。 他打算全部都投入进去。 姜舒兰听完对方的计划,她微微拧眉,“会不会投入太大了?” 对方可是投入了全部身家。 姜学民压低了嗓音,“我不止想采购点电子手表,若是有机会的话,想买一台收音机带回去。” 收音机不便宜,一台要一两百呢。 按照他现在的资金量,也就买得起一台。 这些东西带回去后,就可以给三叔拿去偷偷卖出去了,刚好能让三叔的生意,慢慢做起来。 对于三叔他们这种倒爷来说,货才是顶顶重要的。 姜舒兰听到姜学民这般头头是道的分析,她忍不住感叹一声,“学民长大了。” 不再像是之前在家那个畏畏缩缩,内向的孩子了。 仿佛出来历练了两年,一下子脱胎换骨了一样。 姜学民有些不好意思,他抓了抓脑袋,“姑,你觉得可行吗?” 他自己也不确定,需要找到人来认同他。 姜舒兰,“我觉得可以,但是这一切有个前提,你安全最重要。” “我晓得。” 在要挂电话的时候,姜学民突然说了一声,“姑,谢谢你。” 不是对方,他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更不敢想象,他有一天会这么大胆。 姜舒兰愣了下,她捏紧了话筒,“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根据弹幕里面透露的消息,上辈子他们整个姜家,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这辈子,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越来越好,姜舒兰比谁都高兴。 等挂了电话,姜舒兰也忍不住笑了下,连带着那冬日的阳光,都跟着明媚温暖了起来。 转眼,姜舒兰进入了大三,时光也迈到了八零年。 电视上,广播上,收音机里面,到处都是改革吹风吹满地的声音。 连带着姜舒兰他们宿舍,一天到晚讨论的都是改革开放的消息,连带着向来安静的倪静春都跟着烦恼起来。 “我家给我写信说,我哥哥要辞掉国家给补偿的正式工作,想要下海经商。” 这—— 姜舒兰她们面面相觑,“还是铁饭碗还是不要辞吧。” 方琴在画眉毛,她抬头说了一句。 最近,两年她和马建国打得火热,听说已经见家长了,就等一毕业结婚。 倪静春,“我妈让我劝着点我哥,但是其实我也挺犹豫的。” 因为,最近不少下海的小摊贩,就拿鸽子市来说,听说有人挣得多的,一天挣大几百,上千块呢。 而哥哥的正式工资,一个月才六十八。 所以,倪静春也挺犹豫,她下意识地看向,向来注意正的姜舒兰。 “舒兰,你是什么意见?” 姜舒兰没急着回答,而是问了一句,“你哥哥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像她大哥二哥那种人,肯定不适合做生意,但是像她三哥那种人,向来圆滑世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子,就是和做买卖生意。 姜舒兰不知道,倪静春的哥哥是个什么性子。 所以,她并不能给出好的建议。 “我哥啊?我哥被我爸教的成了个老古板了,按照他原本的路是要去教书育人的。” 只是,后面阴差阳错,国家补了事业单位的工作,这才去吃了公家饭。 姜舒兰蹙眉,“那这种性子,其实想下海做生意蛮难的。” 这—— 倪静春也头疼了起来。 “这要怎么办啊?” “让你哥先别把工作辞职了,他既然想下海经商,那就先去观察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看看他能不能低三下气的和客人做生意,能不能在进货的时候八面玲珑和老板打交道。” “等他熟悉一圈后,他自己就知道适不适合下海经商了。” 根本不用别人劝他,他自己都能明白。 这话一说,倪静春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我这就去写信去。” 眼见着倪静春头疼的几天的事情被迎刃而解了,旁边在照着镜子画眉毛的方琴,捏着眉笔都紧了几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问下舒兰的意见。 可是,这种事情,她又没法开口。 算了。 走一步算一步。 旁边的姜舒兰注意到她目光,诧异道,“方琴,你怎么了?” “没事。” 方琴心事重重。 倒是,马凤霞趁着复习功课的时候,打趣了一句,“我看啊,方琴同学是在想他们家马建明了。” “对了,方琴,我们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两个甜蜜人儿的喜酒啊?” 这两年,方琴和马建明两人别提多恩爱了。 顿顿吃饭一起,放学一起,甚至连带着方琴回宿舍,都是三句话不离马建明的。 被这般一打趣,方琴忍不住脸一红,扔下眉笔,语气甜蜜道,“明年,我们计划的是明年一毕业就结婚。” 这话还未落。 外面就传来宿管大妈的声音,“方琴?哪一位是方琴?下面有人找你。” 方琴眼睛一亮,立马应声道,“来了。” 接着,迅速换了一套衣服,朝着姜舒兰他们招手,“我去约会啦。” “晚上给我留个门。” 姜舒兰她们忍不住摇摇头,马凤霞探头打开窗户,看往窗外,忍不住感慨道,“首都本地人就是好啊,咱们还在苦哈哈的学习,人家户口婚房工作什么都有了。” 姜舒兰打趣,“羡慕?羡慕也找个本地人当对象。” 马凤霞摇头,“算了吧,有处对象那功夫,还不如我多啃两本书,多接两个学生代课。” 她一边看着窗外想要看下方琴约会的场景,一边忍不住和姜舒兰得意道,“舒兰,你知道我攒了多少钱了吗?” 这话,还未落。 楼下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滚,你们滚。” “谁让你们来的?” 是方琴的声音。 这让马凤霞和姜舒兰说话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她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就见到,方琴一脸怒容,而她面前还站着一位老实巴交的男人,男人领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男孩儿瘦巴巴的,只显得脑袋格外的大。 “琴琴,你就是不认我,你也看看宝儿啊。” “他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男人这话一落,周围看热闹的学生,顿时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方琴。 方琴谁不认识啊? 和隔壁专业的马建明是一对,两人自从入学以来,一直都是出双入对,让人好不羡慕。 没想到,这方琴竟然结过婚? 还有过孩子? 方琴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她朝着男□□打脚踢,“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 “你谁啊?你别领着个孩子,就往我面前来讹人啊?” “凭什么?嫌我方琴好欺负是不是?” 对于方琴的拳打脚踢,男人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哀伤地看着方琴。 而旁边的小男孩儿,紧紧地抓着爸爸的裤脚,仰着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渴望地看着方琴。 “妈妈。” “你别打爸爸了。” 声音怯生生的,带着几分恐惧和害怕。 这话,让方琴扬起的胳膊,顿时停住了,她站在原地,脸色复杂的地看着地上已经有男人小腿高的男孩儿。 “你喊我什么?” “妈妈!” 这一次,男孩儿吐字清晰。 方琴听完,浑身颤了下,接着,她闭了闭眼,发疯一样吼道,“我不是你妈妈,你少来碰瓷。” 这话一落。 小男孩儿眼里面的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仿佛瞬间熄灭了一样。 方琴不敢看,也不能看。 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朝着男人道,“你滚啊,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不认识你!” “你为什么要带着孩子来害我?”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平静安逸的生活。 为什么? 为什么要毁了她? 男人踉跄了下,竟然的朝着方琴跪了下来,“你不认我,不回去,我可以接受,但是琴琴,宝儿是你的孩子啊。” 唯一的孩子。 这一跪,周围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方琴恨不得去死,她更恨不得去掐死这个男人。 是不是不把她害死,就不甘心? 长久的沉默,被一声询问打断,“方琴,他们是谁?” 马建明推着凤凰牌自行车,自行车的车头上,挂着一只烤鸭,是方琴最爱的那一家。 只是,在这一刻,这烤鸭似乎都成了笑话。 “方琴,他们是谁?” 马建明再次问了一遍,他脸色极为难看。 方琴张了张嘴,“建明,你听我解释。”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来碰瓷的。” 这话一落,那乡下汉子的身体似乎晃了下,他下意识地去看马建明,对方穿着一身体面的棉猴儿,戴着一个黑框眼镜,胳膊下面夹着两本书,一看就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气。 乡下汉子第一次,有了自卑,他下意识地把自己脏脏的衣服和指甲藏在身后。 四目相对。 马建明一下子就明白对方是谁了。 若不是,相熟悉的人,对方不会用敌意,自卑的眼神看着他。 方琴的丈夫吗?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后。 马建明脸色骤然一变,学历和教养让他不允许在这种场合发脾气。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方琴,我给你时间解决,明天中午来找我。” 说完,推着自行车就掉头就走。 转身的时候,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直接离去。 这让方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盯着对方,“你满意了?” “你满意了?” “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高兴?” 对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想喊一声,“琴琴。” 可是,到了这一步,他连这个名字都喊不出来了。 他似乎知道为什么了,为什么对方一走,三年都没有回去过了。 “李继工,你别喊我,你喊我让我恶性。” 方琴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对方咆哮了一声,转身跑到了宿舍楼上。 李继工抱着四岁的宝儿,一时之间呆在原地,有些怔讼。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宝儿拽了拽李继工的衣领子,“爸爸,我们要去哪?” 这一声爸爸,把李继工喊的回神了,他狠狠地揉了一把脸,望着那青春洋溢的校园,第一次,他有些后悔来到首都了。 他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李继工收敛了情绪,“我们回家。” 或许他就不该来的。 宝儿喔了一声,依恋地看了一眼方琴的背影,低声道,“不找妈妈了吗?” 李继工一下子失语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 他沉默了许久,“以前没有妈妈,宝儿不是也长大了吗?”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宝儿想了想,“也是。” “那我们回家吧,我想奶奶了。” 宿舍。 方琴一进去,就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钻到被子里面,失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压抑而痛苦。 让姜舒兰她们都有些面面相觑。 “方琴?” 马凤霞没忍住喊了一声。 “你没事吧?” 方琴没回答,她只是嚎啕大哭,那眼泪打湿了被褥,她不知道哭了多久。 哭声也慢慢小了下来。 姜舒兰她们都有些不放心,大家都安静地待在宿舍里面,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 方琴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她眼睛已经哭肿了,下意识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叫李继工,是我云南下乡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以为回城无望,就嫁给了他,在我刚生完孩子的那一年,然后——恢复了高考。” 她觉得造化弄人。 哪怕早一年,真的,只在早一年,她就能坚持下去的。 可是,偏偏就这么一年,她结婚了,也生孩子了。 她不甘心啊! 她想要回家,想要远离那个穷困潦倒的乡下,她发了奋的学习,白天黑夜甚至为了腾出学习的时间,她生生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断了奶。 狠心把只有三个月大的宝儿,交给了婆婆。 而她把所有的功夫都用来学习了,当然了,婆家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让她参加高考的。 当时,方琴用了花言巧语,才骗过对方,说自己考试结束后,一定会把孩子接到城里的。 婆家为了宝儿的未来,这才同意她参加高考。 只是,好多事情,方琴当时想简单了,她回到城里才发现,如果她带着孩子过来,那李继工照样也会过来。 那她死命回城的意义在哪里? 所以,在她高考结束后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她就给婆家留了一个城里的假地址。 然后一走了之。 原以为那一段回忆,就会成为过去,她也会开始崭新的人生。 但是没想到,李继工竟然带着孩子来找到她了。 这一下子,让方琴的努力了两年才营造来的生活,再次跌入了谷底。 想到这里,方琴的眼泪刷刷的掉,“我承认,我不折手段,我心狠手辣,但是我只想过好日子,我有错吗?” “他们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明明,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名牌大学毕业生,丈夫也是首都本地人,两人男才女貌,将来都会有体面的工作,当一个人上人。 可是,这一切都没了。 姜舒兰她们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谁都没有错,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姜舒兰默默的把卫生纸递给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姜舒兰一针见血的问道。 这一下子把方琴问懵了,她下意识地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继工的这一招,把她打的措手不及。 毁了她现在所有的生活。 明明,她明年就可以结婚了。 嫁给马建明了,在首都有自己的婚房,有体面的工作,在和马建明生一个孩子。 他们的孩子会在优渥的条件下,接受良好的教育,健康的长大。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姜舒兰叹了口气,“那你是想和孩子在一起,还是去争取下马建明?” “不!我绝对不会和那个孩子在一起的。” 从一开始她都不爱他,她也不爱李继工。 方琴声音尖锐道,态度十分抗拒。 要不是那个孩子,要不是李继工,她怎么会做到这个地步,让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地步。 姜舒兰顿了下,“那你就是选择后者了,但是方琴,你有几分把握,对方会答应你?” 这—— 方琴迟疑了,她有几分把握? 她一分把我都没有,马建明家庭条件比他们家好多了,马建明母亲本来就有些看不上她家的条件,好在自己是清大的高材生。 这一点,是让对方唯一满意的一点。 这才勉强没有阻拦他们。 若是,马建明母亲知道她以前下乡的时候,结过婚,还生过孩子。 她敢断定,马建明母亲,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的。 方琴一下子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姜舒兰想了下,“你和马建明好好沟通一下。” 这是对方的人生,她只能说侧面提下,但是具体怎么做抉择还是方琴自己来选择。 方琴掀开被子,颤颤巍巍的跳下床,“我去找建明解释,我现在就去找他解释。” 姜舒兰拉住了她,“你先洗把脸,冷静的想下对策。” “对对对。” 方琴捧着脸,狠狠地掐了下,“你说的对,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建明。” “建明,就喜欢我漂亮开朗点。” 看着都有些魔怔的方琴,姜舒兰她们叹了口气。 等到方琴收拾结束出去后。 一直安静的倪静春突然说了一句,“方琴,藏的挺深的。” 对方一直都是以单身自居,而且天天和马建明秀恩爱,但是谁都没想到,方琴不止结婚了,还有那么大一个儿子。 “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姜舒兰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觉得深不深的无所谓,就是她怎么狠得下心,不要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马凤霞叹了口气。 先前看着那个孩子挺可怜的。 姜舒兰这一次没说话,她突然想起来同样是下乡的李知青来。 或许,她可以放开对对方的偏见了。 像李知青能够坚定的拒绝不结婚的人,才是对的吧。 不然,就要面临方琴遇到的这种问题。 方琴还算是果决狠心的,立马不要孩子不要丈夫,考上大学消失了。 但是,其实很多当妈的都舍不得孩子,然后只能牺牲回城的机会,在乡下蹉跎一辈子。 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下,时间久了,一个麻木,一个埋怨。 到最后,很难成为圆满的婚姻。 反倒是,方琴这种不能说错,只能说是她更爱自己,想办法让自己过的更好。 这个本身没错,只是这个过程中,牺牲的东西太多了。 见姜舒兰不说话。 马凤霞又问了一句,“舒兰,你说马建明会和方琴和好吗?” 姜舒兰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马建明足够爱方琴的话,这些都不是事。 可是,如果爱里面还夹杂着现实的话,那就会麻烦一些了。 不用姜舒兰她们乱猜,很快就有结果了。 方琴失魂落魄的回来了,她脸色惨白惨白的,回到宿舍的第一句话就是,“马建明要和我分手。” 这话一落,宿舍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姜舒兰她们不知道如何来安慰方琴,“你——”先休息休息。 这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 毕竟,方琴这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休息得下去的人。 “我该怎么办?” 方琴语气喃喃,像是无头苍蝇一样。 如今,她名声在学校也彻底臭了。 姜舒兰迟疑了下,给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如,你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远离男人。 他们清大毕业生,将来总归不差的。 见对方还在发呆。 在马凤霞和倪静春两人的鼓励的情况下,姜舒兰硬着头皮说,“方琴,你学习好了,毕业了,也是优等生的那一挂,进的也是最好的单位,这个时候你根本不缺对象啊。” 这—— 让方琴的眼睛慢慢聚光,“真的吗?” “真的,比珍珠还真。” “那能让马建明回来吗?” 这? 姜舒兰哪里知道。 倒是,马凤霞来了一句,“方琴,咱们就不在一棵树上挂死了,那多难受。” 方琴瞬间沉默了。 “我想想。” 说完,她就钻到了被子里面,不在出声。 看着这样的方琴,姜舒兰她们都跟着叹了口气。 马凤霞幽幽道,“还好我当初,誓死不处对象。” 这失恋的感觉,好恐怖。 看看爽朗的方琴,都成什么样子了。 姜舒兰朝着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在这个话题说了,“这样吧,去食堂给方琴带点粥回来。” 宿舍还要留个人看着,怕方琴想不开。 倪静春,“我去吧你们在宿舍等我。” 她端起铝制饭盒,就跟着出了宿舍。 等她一走,宿舍就安静了下来。 马凤琴对姜舒兰示意,静春好像不喜欢方琴了。 姜舒兰点了点头,又嘘了一下。 倪静春还是个小姑娘,她的世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她当然会看不上,方琴这种嫌贫爱富,抛妻弃子的行为。 但是,姜舒兰是过来人,她却理解方琴的行为,只是,理解归理解,不代表认同。 姜舒兰只能说,想过好日子没错,但是要看这牺牲的是什么。 经过这一通闹腾,方琴一下子在他们学校出名了,走哪里去都是会被指指点点的。 这种行为,到了第二年六月份。 他们学校要开始陆续招新生了,大家都在好奇,高考状元会选择他们大学,还是燕大。 平乡市轧钢厂家属院。 砰的一声剧响,邹阳再次从复习的过程中被惊醒,这是他的第五次高考了。 每一次在复习当中,或者是在高考的前一天,不是拉肚子,就是准考证不见了。 各种意外频发生的情况下,这也导致,邹阳连续考了五年,都不如意。 这一声剧想,彻底让邹阳来了脾气,已经二十一岁的他,本是温润的长相,却因为长期不如意,身上带着一股阴沉的气质。 他打开卧室的门,冷冷地看向江敏云,“你又在做什么?” 语气里面遮不住的厌恶。 江敏云面无表情的拿着擀面杖,敲打着桌面,“做馒头啊,你没看见吗?” 这五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在邹阳复习的时候,各种捣乱。 总之,让邹阳不能好好复习,就是她江敏云的必不可少的工作了。 邹阳恶狠狠地盯着她片刻,“江敏云——” “你是不是故意的?” 话还未落,一个小孩儿从里面跑了出来,“妈妈妈妈,这是什么?” 小石头拿着一包药粉,好奇地问向江敏云。 一看到这东西,江敏云脸色立马变了,“石头,你做什么?” 反倒是,邹阳察觉到不对,眼疾手快的小石头手里抢过药包,他打开闻了闻,一下子就闻到了巴豆的味道。 他想到自己去年高考前莫名其妙的一场拉肚子。 而今年,离他高考不到二十天了。 想到这里,邹阳气急败坏的踢了一个凳子,“江敏云这是什么??” 江敏云眼见着败露,不慌不忙,“你不是看到了吗?” 她以为邹阳这个天才,早该知道,是她下的手。 这话一说,邹阳的脸都红了,“江敏云,我是欠你的吗?你怎么能如此害我?” 因为气急,整个青筋都跟着暴露出来。 五年啊! 整整五年,曾经的天才,快摧残成了一个废物。 这五年,对于邹阳来说是一个无限期的打击,上辈子的天才,这辈子却连个本科都考不上。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却没想到是江敏云在害他! 一想到这里,邹阳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他拿着菜刀,就朝着江敏云劈去,江敏云尖叫了一声,四处乱逃。 眼见着邹阳疯了一样,连带着从外面回来的邹跃华都拦不住。 直到一声,“阳阳——” 才算是彻底把邹阳给钉住了一样。 第265章 因为这道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曾经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思念过,对方为什么还不回来。 只是,如今这声音的主人突然出现了,反而让邹阳有了几分不真实。 “妈?” 邹阳手里举着菜刀,一脸的愤怒和狰狞 但是在转头看向乔丽娜,她眼睛已经有了细纹,但是却不掩风情,她烫着一头齐耳卷发,穿着一件白色荷叶翻领的收腰裙,脚下蹬着一双同色水晶凉鞋,很是时髦地站在门口。 只是那通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 邹阳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妈,你回来了。” 他两辈子,就只向一个女人喊过妈,就是面前这个时髦又洋气的女人。 乔丽娜重重地点了点头,朝着邹阳扑过去,“妈回来找我们家阳阳了。” 邹阳傻愣愣的,由着她抱着,而旁边的邹跃华,趁机则是捡起了地上的菜刀,忙藏到了邹阳够不到的位置。 原先还和邹阳乌鸡眼一样的江敏云,在看到乔丽娜回来的时候。 她顿时懵了片刻。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脸,下意识地喃喃,“她怎么会回来?” 她记得上辈子,就只有姜舒兰嫁给邹跃华过好日子啊,从来不知道邹阳还有一个亲妈,会从国外回来了。 那乔丽娜要是回来了,那她算什么? 她机关算尽从姜舒兰手里,抢到邹跃华,并且在明知道对方是个废物的情况下,放弃了让她回首都的父亲。 陪着邹跃华在这个小地方生生地耗着。 可是,这一切,乔丽娜回来之后,就成了一场笑话。 “她是谁?” 眼见着没人回答,江敏云朝着邹跃华咆哮了一声。 似乎,她不相信自己的推断和猜测,她只信从邹跃华口中说出来的话。 邹跃华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不是猜到了吗?” 江敏云踉跄了下,抬手指着抱着邹阳的年轻女人,一字一顿道,“她是邹阳的亲生母亲?” 这话一问。 乔丽娜就松开了邹阳,走到江敏云面前,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欺负我儿子?” 若不是她来得及时,怕是阳阳这辈子就要走错路吧? 她了解自己的孩子,性子温吞,温润,从来不与人为恶,若不是被逼到极致,又怎么会动刀子? 这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扇在江敏云脸上,扇得她是眼冒金星,她捂着脸,下意识反手就要去打回去。 却被邹跃华一把擒住了手腕,“江敏云,你闹够了。” 他这般拉偏架,让江敏云气到极致,她张口就死死地咬在了邹跃华的胳膊上,嘴里带着铁腥味,这才开口,“邹跃华,请你搞清楚,我才是明媒正娶,合法的妻子。” 接着,她随意地抹了抹嘴儿,抬手指着乔丽娜,“她算什么玩意儿?” 趁着,邹跃华吃痛间松手的时候,江敏云趁机,恶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乔丽娜的脸上,“什么玩意儿?我教训自己的继子,要你管?” 这—— 两个女人互殴,夹杂着拉架一起被打的邹跃华,以及过来帮母亲打架的邹阳。 邹家那不大的房间里面,瞬间互相斗殴的菜市场。 引得周围的邻居,都跟着过来看热闹。 直到。 邹美背着书包放学回来,看到这荒唐的一幕,立马大声道,“都停下,不停下,我现在就报警了。” 这—— 原先属于互殴的场景,一下子仿佛戛然而止了一样。 “小美——” 乔丽娜最先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看向邹美,十五岁的邹美,像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美得清新动人。 邹美对乔丽娜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当年乔丽娜走的时候,她也不过两三岁的光景,这一走,都是十多年。 所以,对于这么亲热地喊她名字,这让邹美有些不是很高兴。 她只是冷冷地扫着乱糟糟的家里,“你们要打架,出去打。” “别在我家打。” 这么些年来,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她早都受够了。 这话一说,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趁着,邹美,邹阳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邹美身上的时候,江敏云一耳刮子扇了三个人,一路打过来,“这是你们欠我的。” 先前,他们一家三口打她一个。 打完,江敏云根本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提起包,就跟着冲了出去。 徒留,被打了耳光,脸上火辣辣在邹跃华他们气急败坏。 “贱人。” 当从邹跃华嘴里骂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乔丽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对于邹跃华的记忆,还停留在刚结婚的甜蜜时期。 对方温文尔雅,脾气极好。 而今,对方却老了不止十多岁,头上的白发,眼角的皱纹,下垂的嘴角,这无一不彰显着,这些年来对方的生活过的极为不如意。 乔丽娜看着这样一个不停咒骂的邹跃华,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像是第一次认识对方一样。 “跃华?” “你是谁?怎么还不出去?” 邹美取下书包,放在家里唯一能够落脚的桌子上,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话一问。 顿时把乔丽娜的注意力给转移了,对上女儿那冷漠的眼神时,乔丽娜只觉得热乎乎的心都跟着凉透了。 她下意识地朝着邹美走近了两步,“小美,我是妈妈啊。” “我没有妈妈。” 邹美下意识地反驳,“我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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