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者是周中锋。 无论身上大病小病,一律要来卫生室看一下才放心。 当然,看诊费和医药费,她也从来不会少的。 听到罗玉秋的打趣,姜舒兰有几分不好意思,她笑了笑,“罗大夫,我这可是亲近你,恨不得日日来看望你。” “别——” 罗玉秋还准备玩笑的,但是,在看到黎丽梅背后的人时,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放病床上,快。” 黎丽梅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顿时照做。 被放在病床上的春妮,哼了一声,很轻,但是同时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 显然,哪怕是昏迷中的春妮,也极为痛苦。 罗玉秋迅速翻开春妮的衣服,在看到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烟头烫疤时。 她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这怕是少说有上百个吧? 这对方得多狠的心肠,才能烫得下去? “谁干的?” 罗玉秋的放下衣服,脸上已经带着几分冷意,甚至,连语气都有着藏不住的怒气。 “她丈夫,不对,是前夫。” “真是个畜生,畜生都比这种男人有情有义。”罗玉秋怒骂一句,接着迅速反应过来,“前夫?” “嗯,已经离婚了。” “离的好。” 罗玉秋,“这种男人不离婚,迟早死在对方手里。” 海岛上这种被挨打的女人,她见多了,但是肯离婚,并且已经离婚成功的,也只有春妮一个了。 想到这里,罗玉秋看着春妮的目光温和中带着几分敬佩。 “她很勇敢。” 这话一说,黎丽梅和姜舒兰都忍不住点头。 黎丽梅帮过不少挨打的女性,但是只有春妮,愿意离婚,也肯离婚。 “所以,拜托罗大夫了,春妮姐之前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罗玉秋点头,手上戴上了一双手套,朝着两人道,“你们出去等着,我给她做个全身检查。” 姜舒兰和黎丽梅点头,两人坐到了外面走廊道上的长条椅上。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黎丽梅低声道。 姜舒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安慰她,“罗大夫的医术很好的。” “你放心。” 像是在安慰黎丽梅,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一起在外面着急地等待着。 约莫着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门打开了。 罗玉秋朝着外面说了一句,“你们进来吧。” 姜舒兰她们一进去,就看到罗玉秋花容月貌的脸上,带着几分薄怒,“我检查了,她浑身上下有一百多个烟头疤,还有刀口,乌青,简直就没一处是好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身体。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 这话一说,姜舒兰和黎丽梅也忍不住有些发愣。 苗大伟这个人,到底是多狠心,才能对给他生了五个孩子的妻子,这般下死手。 这种人渣,光离婚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姜舒兰忍不住问道。 这才是最紧要的问题,等春妮好了,渣男怎么都能报复。 现在最关键的是春妮的身体。 “先办理住院手续,我给她伤口上药,在挂几天营养针。” 说到这里,罗玉秋语气顿了顿,“你们想清楚,她现在是浑身都是伤口,再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这看病起来费用不低。” 没有几十块是下不来的。 而姜舒兰和黎丽梅,显然不是这位病人的亲人。 姜舒兰和黎丽梅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看!” “看好在出院。” 罗玉秋有些意外,但是想到姜舒兰这软绵良善的性子,又不意外了。 “那成,一个人去楼下缴费,另外一个人在这里守着病人。” “我去缴费,我对着这边熟悉一些。” 姜舒兰二话不说,就去了楼下收费处。 黎丽梅无措了下,她暗暗地记住舒兰姐姐的好。 她确实对卫生室这边的缴费流程不清楚。 只是,目光在触及到春妮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时,她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苗大伟—— 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对方的。 姜舒兰缴费结束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孩子,这孩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说要回家的招娣。 她跑得气喘吁吁,脸色发白。 “姜姨姨?我娘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停下脚步,她太急了,一路从苗家跑到部队卫生室,她连一口气都不敢歇。 “你娘没事。”姜舒兰扶着她,给她擦汗,“怎么了这是?” “我——” 招娣看向一旁的收费室,她来过一次,是娘生弟弟的时候,那时候全家都把娘肚子里面的弟弟当做宝贝。 当时,她就看到爹在这个玻璃窗口缴费。 这是收钱的覅昂。 招娣松开了捂得紧紧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厚厚的一把票子,“姜姨姨,这是给我娘治病的钱。” 姜舒兰粗略看了一眼,估计最少有二三十块。 招娣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这话一问,招娣低头看着脚尖,就是不肯是说话。 姜舒兰叹了口气,“算了,你跟我上来,先看看你娘吧。” 她也没收招娣递过来的钱。 招娣紧紧地捏着钱,她点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她背后还有个小包袱,里面软绵绵的东西,显然是放着的衣服。 就这,还是她拼命才拿到的。 招娣跟着姜舒兰,一路去了卫生室的二楼,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走廊道真干净,是光滑的地面,没有一丝泥土,还有墙面,底下刷着绿色的油漆,上面是白色的墙。 在走廊道最顶端的位置。 挂着一个扇形像是锅盖一样的灯,灯泡很亮。 照亮了整个走廊道。 这里面可真好看。 招娣眼里生出一丝羡慕,接着,低头看到自己破洞的布鞋,露出了一个漆黑的脚指头。 她顿时窘迫得不行,想把脚指头给缩进去,但是不行。 她脚太大了,鞋子小了。 缩不回去。 姜舒兰察觉到什么,她回头看了一眼招娣,又顺着招娣的目光,低头看了过去。 便看到一双破破烂烂的鞋子,脚指头因为常年露在外面,已经皲裂出渗血的口子了。 姜舒兰顿了下,深吸一口气。 当妈的人看不得这些,也看不得孩子吃苦受罪。 招娣注意到姜舒兰在看她脚,她顿时想把脚指头缩回去,但是没用,怎么都缩不回去。 她脸色急得红彤彤的,窘迫到想哭。 丢人,太丢人了。 姜舒兰揉了揉她的脸,语气温柔,“招娣,你的脚指头喜欢自由,她不听管束,好了,咱们不要和她较劲儿了。” “等下次买一双大大的鞋子,把不听话的脚指头,全部装进去。” 招娣呆了下,看了看自己露出的大脚趾,又看了看姜舒兰。 然后迅速把头低了下去,眼眶盈满了泪水。 她一言不发。 却在心里,朝着姜舒兰低低地道了一声谢谢。 后来,哪怕到了三十了,早已经是行业女强人,被人处处捧着敬着的招娣。 在想到十二岁那年在明亮干净的卫生室。 那一句——你的脚指头喜欢自由。 她都忍不住想要落泪。 姜姨姨保住了她最后的尊严。 招娣立下誓言,将来要成为姜舒兰那样温柔的人,后来,她也做到了。 她加入了黎丽梅的队伍,她帮了无数个招娣。 姜舒兰并没有管她,而是让招娣哭够了,这才低声道,“好了,你娘快醒了。” 言外之意,你总不想让你娘,看到你哭鼻子的样子吧。 招娣吸了吸鼻子,擦完泪,蚊子一样像姜舒兰说了一声谢谢。 病房内。 黎丽梅在守着春妮,她浑身的伤口,被擦了碘酒,热辣辣的碘酒触碰到伤口。 那简直就是在腌肉。 饶是昏迷的春妮,都几次三番地被痛醒。 而姜舒兰领着招娣,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招娣听着母亲那强忍着的倒吸气,她眼眶一红,扑过去,“娘——” 刚醒的春妮,还没有什么力气,只能用力地睁大眼睛去看招娣。 “招娣?娘没事。” 当母亲的总是这样,不愿意在孩子面前露出半分怯弱来。 招娣一听这,眼泪掉的更凶了,“娘,你好好养病,我能养活你的。” 这话说的,春妮心里热辣辣的,她生了五个孩子。 唯一一个会心疼她的孩子,只有招娣。 见春妮又昏昏欲睡过去。 招娣擦了擦泪,朝着姜舒兰和黎丽梅就跪下来,磕头,“谢谢,谢谢——” 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姜舒兰和黎丽梅两个,顿时抬手把人给扶着了起来。 这一扶,又是一把骨头。 两人都跟着顿了下。 招娣站好了,这才再次从口袋里面拿出钱来,是之前没送出去的钱。 她递给两人,“这钱是干净的,是我和我娘采水果,赶海卖货挣来的。” 只是,这个钱,不在她们手里,而是被交给了家里的长辈。 招娣这次回苗家,就是为了偷出这个钱。 她没多拿,她就拿了她和她母亲这近三个月的工钱。 本来有五十多块的,但是后来被他们花掉只剩下二十八了。 姜舒兰顿了下,她还是没收。 反倒是黎丽梅说,“姐姐,这钱我收下来,会放之前的救助资金里面。” 放着下次在救人用。 姜舒兰顿了下,想说给对方留点生活费。 但是,黎丽梅却摇摇头。 这钱她们不收,对方还是会给的,招娣的性子她清楚,一遍不行就两遍,会一直缠着。 还不如收了,在其他地方,在补个对方。 见黎丽梅都这么肯定了,姜舒兰也没打岔。 她低声道,“那你看着办。” “我回家一趟,晚点给你们送饭。” 黎丽梅和母亲闹翻了,她家里人不可能给她送饭。 而她还要在这里照顾春妮,后面不说,今晚上这种关键的时候,她肯定会留下来了。 黎丽梅到嘴边的拒绝,到底是咽回去了。 “谢谢舒兰姐姐。” 反正,她欠舒兰姐姐那么多了,也不差这点了。 姜舒兰嗯了一声,和罗大夫打完招呼后。 就回家了一趟,姜母还在担心呢。 舒兰去了一趟黎族怎么去了这么久,眼看着时间她要是在不回来,就要杀去黎族了。 好在,姜舒兰赶在姜母出门之前,回家了。 她一回来,姜母就忍不住念叨,“舒兰,你这孩子也是的,送个钱,怎么送了一下午?” 俩孩子都闹了一次要找妈妈。 更别说,他们当父母的都担心。 姜舒兰真是忙忘记了,她拍了拍脑袋,“瞧我,怪我,那边事情给耽误了。” 她简单的说了一遍,春妮的事情。 果然—— 姜母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这狗娘养的东西,真该抓他去坐牢。” 女人嫁人,碰到这种丈夫,真是倒霉八辈子了。 听到这话。 姜舒兰顿了下,心里有了个念头。 对啊! 她和丽梅两个都觉得离婚便宜对方了,这坐牢? 这丈夫家暴妻子能坐牢吗? 姜舒兰不确定起来,等到周中锋回来,她便询问了一番。 周中锋点头,“可以抓起来,但是最多只是拘留,要不了多久还是会放出去的。” 这事要是搁在外人身上,打人遇到严打的时候,那可是要把牢底坐穿的。 但是,这事搁在两口子身上,就变成了家庭矛盾。 派出所那边也最多,只能把施暴的人带到派出所行政拘留,但是到时间了,还是要放出去。 姜舒兰忍不住说了一句,“这法律可真是徇私枉法,照顾犯法的男性。” 周中锋忍不住捏了捏她脸,“好了舒兰,不气了。” “你打算怎么办?” 姜舒兰抓了下眼珠子,狡黠道,“你说,我晚上给丽梅和春妮姐送饭的时候,让罗大夫帮忙开个伤残证明怎么样?” 抓一次不行,那就抓两次,抓三次。 总归,吓也把苗大伟给吓死。 这种畜生,就不配活在世上。 周中锋思忖片刻,“可以。” “写完伤残证明,让受害人去报警,而公安也能拿着伤残证明去抓人。”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被公安抓走,甭管判几天,光抓人这项,就足够让对方吓的半死。 姜舒兰越琢磨,越觉得这个法子好。 既没有触犯法律,又能让对方付出代价。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捧着周中锋亲了一个,“你可真聪明。” 真厉害。 周中锋摸了摸被亲过的脸颊,也忍不住笑了笑,大手揉了揉她发丝,“你也就只有用得上我的时候,才会收买我。” 姜舒兰想了想还真是。 她振振有词,“你难道不觉得荣幸吗?” 这强词夺理,姜母和姜父都没眼看了。 以前在家挺乖巧的一孩子,看现在被周中锋宠成什么样子了? 简直就无法无天。 偏偏,姜舒兰都这般作了,周中锋还忍不住点头,“是是是,我很荣幸。” “这还差不多。” 没有任何良心的姜舒兰,把周中锋用完就丢,趁着这会没出门的时间,赶紧和俩孩子亲热一番。 这俩孩子如今大了,快五个月了。 慢慢懂事了不少。 一瞅着姜舒兰过来,双胞胎都没哭,而是瘪着嘴儿,眼眶里面盈满泪水。 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看得姜舒兰心都忍不住化了,抱着俩孩子就是一阵亲香,“好好好,是妈妈错了,妈妈错了,不该一下午没回家看我们的小宝贝。” 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不哄还好,这一哄,闹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的小脸憋的通红,可把姜舒兰给心疼坏了。 抱着就是一阵哄,安安虽然没哭,但是他比哭的闹闹还让人心疼,瘪着小嘴儿,定定地看着姜舒兰。 就是不肯吭气。 姜舒兰那真是,都要心疼坏了。 足足和孩子们玩了一个小时,这才把俩孩子再次哄到有了笑脸。 姜舒兰差点没被累死。 旁边的姜母忍不住道,“你是活该。” 跑出去,连自家娃都不要了。 她还真发现,自家闺女有这个臭毛病,一跑出去,就跟撒欢的兔子一样,再也不想回家了。 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俩孩子,已经当妈了。 被娘老子训斥的姜舒兰,乖乖听完,这才讨好道,“娘,什么时候开饭啊,忙了一下午,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这么一说,姜母顿时没脾气了。 把孩子往她身上一塞,去厨房烙饼去了。 晚上家里熬的小米粥,小米是从东北带过来的,橙黄色的小米熬成粘稠,这就是软黄金。 又烙薄油饼,爆炒的蛤蜊,青椒回锅肉,还有一个土豆丝,专门迎来卷薄饼的。 最后一个则是,酸酸辣辣的凉拌脆黄瓜。 姜舒兰迅速解决了自己的五脏庙,又收拾了两个铝制饭盒,两饭盒粥,一饭盒菜,另外又单独卷了三个饼。 还不忘问,“娘,家里的饼够吗?不够的话,我去食堂打也也行。” “够,不过我话先说明白了,就今天,明儿的你就让她们去食堂打饭。” 姜母忍不住絮叨,还点了点姜舒兰的额头,“就你这个大手,我看家里有金山银山,也要被你败光。” 姜母是苦日子过来的人,对粮食看的珍贵。 让她偶尔接济一顿可怜人罢了。 让她顿顿接济,那别想。 姜舒兰点头,“你放心,就今天。” 今天太突然了,黎丽梅没有准备,等明天黎丽梅那边有准备了,她这边就不用忙活了。 “这还差不多。” 姜母嘴硬心软,帮忙把饭菜都用网兜装好后,又去菜园子里面,摘了两个红彤彤的番茄,和两根嫩黄瓜。 一起塞兜里面。 “早去早回。” 姜舒兰嗯了一声,看向周中锋。 得! 这一眼,周中锋就明白了,“我下班了,刚好没事,陪着舒兰一起过去。” 姜舒兰横了他一眼。 周中锋立马改变了话锋,“娘,我吃撑了,出去散步。” 这下,姜舒兰才笑眯眯地挽着周中锋胳膊,“娘,我们走了啊。” 姜母嘴角抽了抽,等小两口离开后。 她忍不住瞪了一眼只知道哄孩子的姜父,“你也不管管,看看你闺女把中锋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连个实话都不敢说了。 姜父一边哄着闹闹,一边幽幽道,“说得跟我敢在你面前说实话一样。” 姜母,“……” 卫生室,姜舒兰把饭一递过去,迅速把之前在家和周中锋商量的事情说了。 这会,春妮已经醒了,只是动弹还是不方便,连带着饭都是黎丽梅喂的。 小米粥这种食物,最适合养病的病人吃。 看到这,春妮顿时沉默下,她跟闺女一样,说了无数次谢谢,谢谢这两个字太单薄了。 单薄到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在说了。 姜舒兰却没注意到这些,她说完后,补充了一句,“以伤残病历去派出所报案,告苗大伟,你们觉得怎么样?” 黎丽梅听完,眼睛一亮,“我觉得这个好。” 然后,等对方放出来后,她在找个没人的地方,隔三差五把苗大伟暴打一顿。 总得让他还回来一些利息不是吗? “你呢?春妮姐?” 春妮点点头,“只要能让他付出代价,我怎么都行。” 这个懦弱了多年的女人,在离婚后,这一颗心,彻底硬了起来。 不止如此,她的眼中,还带着恨意。 见她也同意。 姜舒兰点了点头,“成,那春妮姐,你还好养伤,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办。” 等姜舒兰出了病房。 黎丽梅打开了另外一个饭盒,看到那丰盛的菜时。 她也沉默了下,然后朝着春妮道,“春妮姐,明儿的我就去部队,这边食堂给你打饭了。” “不能这般天天麻烦舒兰姐姐。”这样,她欠舒兰姐姐的东西太多了。 春妮忙点头。 这样丰盛,她也有些吃不下去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从来没得到过好意的人,得到了一点点关怀,便会通身不舒服。 办公室。 姜舒兰一来,就说明了来意,“罗大夫,你看这个证明可以开吗?” 罗玉秋点头,又摇头。 “怎么?” “你们还是太仁慈了,伤残证明?关得了对方几天?还不是要放出来?这不便宜对方了?” “听我的,我给你弄个间接性休克死亡的证明,整死那狗日的!!!” 姜舒兰,“……” 第225章 姜舒兰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她愣了好半晌。 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罗玉秋,细细的弯眉,朱唇玉面,美得风情万种。 因为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原因,压住了几分艳,多了几分庄重和严肃。 此刻这种话,从罗玉秋口中说出来,怎么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呢。 “怎么?不认识我了?” 罗玉秋打量着姜舒兰那呆萌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 果然,如同想象的那样,弹弹滑滑的像是果冻一样。 手感极好。 姜舒兰有些不适应,伸手又还了回去,接着,才说道,“确实,有些意外。” 罗玉秋嗤了一声,“舒兰啊,你还是太年轻,没见过我当年——”她比画了下剪刀,“我当年啊,可是生腌过某个男人的。” 姜舒兰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真的?” “你还真信了啊?”罗玉秋见到姜舒兰这被吓着的小模样,忍不住哈哈笑,“小舒兰,你怎么这么天真啊?” “我真要是生腌了男人,我还能穿得上这一身白大褂啊??” 姜舒兰后怕地松了一口气,说道,“罗大夫,你就知道骗我。” 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在罗玉秋面前,她像是一个小妹妹一样。 罗玉秋也确实比她大几岁。 罗玉秋,“谁让你这么好骗呢。” 眼见着舒兰要恼了,她忙拉开椅子,扯了一张病历单拿过来,“我给病人开证明。” 这话一说,姜舒兰顿时安静了下去。 罗玉秋若无其事地松了一口气,拿过钢笔,吸满了墨水,在白纸张上,刷刷几下就写好了。 她的字有些龙飞凤舞,姜舒兰看得有些吃力。 但是好在大概还是能辨别清楚的。 休克,间接性死亡,全身伤口一共一百二十三处,其中有两处为致命伤口。 光这些—— 就足够让苗大伟喝一壶。 姜舒兰等证明晾干了以后,叠着收了起来,“谢谢罗大夫。” “有问题在来找好我。”罗玉秋手插口袋,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对,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出了处罚结果,跟我说一声。” 她主要想知道,对方的下场。 只要对方不好,那她就高兴了。 姜舒兰点点头,“当然。” 姜舒兰从罗玉秋办公室离开后,没有直接离开卫生室,而是去了一趟春妮的病房。 黎丽梅,招娣,还有春妮三人都在。 显然已经吃过了,饭盒都空了,并且也都洗得干干净净。 一看到她进来。 黎丽梅顿时迎了上去,“舒兰姐姐。” 姜舒兰点了点头,把罗玉秋开的证明拿出来,递给了黎丽梅,“这个是我找罗大夫开的证明,晚点我会把这份证明交给派出所的公安他们,你们这边也要做好准备,我那边一交,派出所公安必然会过来找春妮姐核实情况。” 说完,她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春妮,“到时候春妮姐,你按照实话说就是了。” “不过,有一点,罗大夫给你开证明的时候,写的是暂时性休克,几近导致死亡,这一点,罗大夫算是有点夸大,但是却可以让苗大伟付出更大的代价,春妮姐你心里有数就行。” 罗玉秋其实也不算是夸大。 在春妮刚挨打结束的时候,她确实有过短暂性的休克情况。 当时,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苗家人以为她装死,为了不做饭,不干活,后来朝着她身上,泼了一盆水,算是阴差阳错的让她捡回来了一条命。 春妮懂姜舒兰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好人。 春妮重重地点了点头。 “成,那我先回去了,估计明天公安会来找你,你们都做好准备。” 姜舒兰提着已经洗干净的铝制饭盒,离开了病房。 她出了卫生室的时候,周中锋正在外面等她,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有些长,越发显得背影挺拔清隽。 显然,等的有些久了,显得百无聊赖。 甚至,去卫生室室外面那高高的椰子树上,摘了两个椰子下来。 也不知道他怎么爬上去的。 姜舒兰有些意外,“你?” 还没说完,周中锋就把已经打开的青椰子递过来,“尝尝?” 一股椰青味,扑面而来。 姜舒兰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她点点头,便接了过来,抱着直接喝了起来,清甜可口的椰子,颇为解暑。 海岛七月份的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这一个青椰喝下去,只觉得之前身上的热气和暑气,一下子都消散了一样。 见她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周中锋才问,“都解决了?” 一边问话,一边把姜舒兰手里的网兜给提了过去,就装了几个空饭盒,飘轻。 没丁点重量。 但是,把姜舒兰手里的东西接过去,让她空手走路,几乎是周中锋条件反射的习惯了。 姜舒兰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对方一接,她就递过去了。 “嗯,解决了。”青椰子极重,抱着喝,几乎占据了她两个手,她掀了掀腰,示意,“证明在我口袋装着,你拿着看看。” 掀腰的时候,衣服上掀,露出了一抹莹白纤细的小蛮腰,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引得人遐想连篇。 周中锋眸光晦涩了下,拍了下她腰,顺手把她衣服给拽了下来,遮住那一抹莹白。 “在外面呢。” 姜舒兰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察觉到腰间上的热度。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周中锋,你不会吧?这会可是晚上了,这哪里有人啊?” 这人怎么就古板成这样子了。 谁看得见啊。 周中锋抿着唇,“我都看见了。” 这要是有个外人,那肯定也看见了。 “好好好,下次回去只给你一个人看。” 姜舒兰鼓着一张小脸,轻声哄他。 哄的周中锋面红耳赤,在姜舒兰耳边低声道,“正经点。” 姜舒兰欺近他,吐气如兰,“你才不正经,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每次这人在床上的时候,最爱掐着她细腰,用着带着薄茧的指腹,刮过她腰间的每一寸位置。 每当这个时候,他那一双凤眼带着克制的情谷欠,朦朦胧胧。 周中锋的脸一下子红了,好在这会夕阳已经落下了,天色擦黑,看不出来。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舒兰。” 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姜舒兰笑了笑,四处看了下,这会卫生室没什么人。 她把青椰壳往旁边一放,从身后抱着周中锋,逗他,“中锋——” 语气娇嗔,尾音带着小勾子,就差勾得人□□焚身。 周中锋浑身一僵,只觉得身上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他深吸一口气,“舒兰,有事说事。” 这话一说,姜舒兰瞬间丢手。 离他一米的距离,保持安全。 颇有一种用完就丢的渣女样子。 “证明你看完吗?看完了帮我去找派出所的公安?” 听说里面有中锋往日的战友,这不是熟人好办事吗? 周中锋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下次有事说事,你别这样。” 像个妖精一样,勾得他浑身都热气腾腾的。 这还在外面,又不是在家里。 姜舒兰抬眼看着他笑,故意在他胸膛处画了一个圈,“哪样?” 那调皮的样子,让周中锋几度想要把她摁在地上,就得正法了才好。 眼见着周中锋西裤中间,支棱起来了一个小小的帐篷。 姜舒兰一下子跑开了,“你记得去派出所啊,我先回去看孩子了。” 话还没说完,已经离周中锋十多米之外了。 周中锋低头,看了一眼裤子,然后认命地叹了口气,朝着她道,“我先送你回去。” 一个人晚上回去不安全。 姜舒兰做了这种调皮捣蛋,自知理亏的事情,她哪里肯停下来呢。 恨不得离周中锋这个危险人物八丈远才好。 等到家,姜母瞅着自家闺女一副香汗淋漓的样子,忍不住道,“你这是被狗追了啊?” 姜舒兰想了想,可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报复她,周中锋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反正就差五六米,吓得姜舒兰一路跑回来。 眼见着姜舒兰进屋了,周中锋这才折身去了派出所。 姜母哪里知道,这小两口之间的情调。 她看一眼闺女,“快去洗洗,俩孩子要吃奶睡觉了。” 姜舒兰嗯了一声,捂着小心脏,只觉得这种事情一次就好,下次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只是,她不知道报应来得这么快。 当天晚上,周中锋就在她身上把利息都给讨出来了。 一连着狠狠的要了三四次,直把姜舒兰给累得差点没晕过去。 这才放过她。 就这样,在姜舒兰神志不清的时候,周中锋还覆在她上侧,咬着她耳垂,声音嘶哑,“还有下次吗?” 在外面勾引他。 真是胆大包天。 姜舒兰压根没听清楚他说什么,这会,她就是缴械投降,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不住地点头。 太累了。 她太困了。 只是,周中锋这只禽兽,不知疲倦,可劲儿地折腾她。 第二天,早上姜舒兰再次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的,等出去的时候,姜母还好几次隐晦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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