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瘦弱内向的孩子,一下子壮实了不少,连带着性子也活泼了。 姜舒兰忍不住道,“这边海货不要钱,这俩孩子,顿顿吃的肚皮溜圆,不长肉才怪。” 铁蛋儿闻言,小心翼翼的在姜父怀里拱了拱,“爷,我好想你。” 这一句话说的,姜父也忍不住差点落泪,“爷也想你,你爸也想你。” 铁蛋儿顿了下四处寻找,“我爸没来吗?” 爷爷奶奶都来了,爸爸怎么没来? 姜父有些不忍心,铁蛋儿就自言自语了,“我爸爸腿脚不便,来不了算了。” 他从姜父身上跳下来,拉着雷云宝的手,就要下跪,“来,小雷子磕头,往后我爷就是你爷!” “我爸就是你爸,我就是你爸!” 第99章 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雷云宝反应得最快,他以极快的速度反驳道,“不对,我是你爸爸!” “我是你爸爸!” “不,我是你爸爸!” 说好的磕头,竟然不了了之了,俩小孩儿为争着当爸爸,竟然吵了起来。 大人们用着诡异的目光看着这俩豆丁大的孩子。 这才多大点啊! 就想给对方当爸爸了。 大家都有些一言难尽,姜舒兰反问,“铁蛋儿,小宝儿,要是你们都给对方当爸爸,我问你们,以后你们有孩子了问你喊什么?” 这—— 一下子把两个孩子给难住了。 雷云宝灵机一动,“我不要孩子。”他拍了拍铁蛋儿的肩膀,义薄云天道,“这就是我儿子。” 见铁蛋儿要反驳,雷云宝忙说,“我们说好了,以后互相给养老。” 铁蛋儿还是不高兴,“你是我儿子。” 别人给他当儿子,和他给别人当儿子,完全不一样。 但是,在雷云宝的世界却是一样的。 他重复道,“都一样的。” “你给我当儿子,我给你当儿子,咱俩谁跟谁?还在乎这点小事?” 一副大哥大的模样。 姜舒兰他们简直没眼看了,她忍不住道,“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就是要告诉我们,你们收了下个儿子吗?” 这—— 一下子问到重点了。 铁蛋儿拽雷云宝,“快快快,给我爷磕头。” 这一次,雷云宝没有任何推迟,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响亮的头,头一抬,小脸儿一露,雄赳赳气昂昂道,“爷爷,我是你乖孙子,雷云宝啊!” 那声音抑扬顿挫。 饶是,姜父不苟言笑,这会也忍不住被逗乐了。 他摸了摸全身,发现自己没带能拿出手的礼物,于是,便把雷云宝抱了起来,“哎,乖孙子,爷爷带你飞一个。” 他是发现了,这雷云宝就是个活宝儿,难怪能把他们家内向安静的铁蛋儿带得外向活泼起来。 这边,姜父陪着雷云宝开飞机,不一会,铁蛋儿就急了。 “小雷子,下来下来,我带你去见我奶奶。” “我奶奶是天底下最好的奶奶。” 这话,让雷云宝眼睛一亮,不用别人招呼,自己就从姜父肩膀上出溜了下来。 跑到厨房,还没进屋,就是三个响亮的头。 “奶奶,乖孙子来看你啦!” 姜母正在炒菜,闻言,手里的铲子差点没给吓掉了。 这冷不丁地多了一个大孙子出来。 谁都受不了啊。 姜母也不例外,旁边她不出声,雷云宝就不起来,一直跪在厨房门口。 铁蛋儿急得跳脚,“奶奶,你喊他起来啊,你不喊他起来,小雷子要一直跪啊!” 姜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就是闺女口中说的那个们字了。 她看了一眼铁蛋儿,瞧着铁蛋儿精气神都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顺手扶着雷云宝,“哎,小家伙,你可别跪了,跪地看得奶奶心慌。” 话落,顺手从锅里面挑了下多个红烧的虾子,单独放在碗里面,“好了,你俩出去玩,到外面吃去。” 这基本是长辈最好的喜爱了。 在做饭的时候,给最喜爱的孩子开个小灶。 这一碗红烧的虾子,深得铁蛋儿和雷云宝的意见,两人端着一个小碗,就出去坐在鸡圈处了。 一边吃,一边把虾头丢到鸡圈里面,还不忘喊,“大黄,你快点吃断头饭,吃胖些,我们好吃你啊!” 三分钟后。 一红烧的虾,被来两个孩子干得一干二净,连带着碗都舔干净了。 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跳到了鸡圈里面,一人拦着,一人直接擒拿手,抓着鸡脖子,就往鸡圈外面拽。 瞧着这娴熟的动作,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很多次才能练出来的。 才能这般快准狠,一次就抓到。 抓到大黄后,铁蛋儿拎着脖子,雷云宝压着鸡屁股,两人跟抬花轿一样,把大黄给抬到了姜父面前一扔。 铁蛋儿,“爷,晚上给你加餐啊!” 好好的大黄,被这折磨得翻白眼起来了。 一动不敢动,只能扑棱着翅膀,瑟瑟发抖起来。 姜父,“……” 姜父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呼吸,朝着姜舒兰道,“平日里面苦了你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是真不好带。 这大黄才一岁多,正是下蛋的最好年纪,这要是吃了,多亏啊! 可是,孩子不懂这些,姜父甚至怀疑,要不了几次,这大黄就彻底被孩子们给玩死了。 姜舒兰觉得,这俩孩子也就在老爷子面前皮,在她面前皮的次数还真不多。 他们喜欢她,却又怕她。 她笑笑没说话,“小孩子没有不皮的。” 这边说这话,那厢厨房的饭菜陆陆续续好了。 姜母的厨艺不错,又为了给怀孕的女儿做孕妇餐,更是拿出了拿手绝活。 海岛这边虽然贫瘠,但是物资是真富饶。 从姜舒兰他们能拿出这么多好菜就知道了。 光青菜都有五六个,酸酸辣辣的辣椒炒青番茄,清炒长豆角,凉拌黄瓜,油焖茄子,清炒小白菜,糖渍红番茄。 姜舒兰吃不得肉,闻不得荤腥,就没做肉菜,剩下的都是海鲜了。 爆炒蛤蜊和八爪鱼,红烧虾,清蒸带鱼,六个梭子蟹和四只青蟹一半清蒸,一半红烧。 这光菜都做了十来个。 主食则是姜母从老家带来的五常大米熬粥,熬出来的米粥又白又软又糯,带着一股米香,整个屋子蔓延的都是。 再在咕嘟咕嘟冒泡的锅沿周围,贴了十多个巴掌大的苞米饼。 等米粥熬好的时候,苞米饼也熟透了,两面橙黄,看起来就有食欲。 等把菜都端上桌后,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的,甚至还要摞起来叠着放搪瓷盘,各个搪瓷盘都堆得满满当当的。 饶是姜母嫁给姜父这辈子,自认为他们老姜家的条件不错。 可是,年三十也没这么丰盛过,数十个菜,这不是普通人家能吃的。 再往前推个三十年,那是大地主家才有的饭菜。 姜母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这也太丰盛了一些。” 说着来照顾怀孕的闺女,结果他们比闺女吃得还好。 姜舒兰拉着他们坐了下来,“娘,你自己做的,咱们可不兴说丰盛,这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顿了顿,抬头看向周中锋。 周中锋秒懂,从五斗柜里面拿出一瓶茅台来,这是之前他爸妈寄过来的特供票换的。 回来后就放在柜子里面压箱底了,家里也不是没接过客人,只是周中锋都没打开过。 这会,老丈人来了。 他二话不说,把茅台往桌子上一放,这仪式感就出来了。 仿佛这一桌子菜也跟着上了档次一样。 周中锋拉着姜父落座,低声道,“爹娘,你们可以尝尝我做海鲜的手艺,都是跟舒兰学的。” “这酒,咱们爷俩,今儿得好好喝一杯。” “我要好好谢谢您,养了舒兰这么好的闺女。” 不得不说,在讨老丈人喜欢这一方面,周中锋真的是拿捏得妥妥的。 他夸舒兰,比夸姜父自己还要高兴。 姜父乐呵呵地落座,而且他还在八仙桌的首位。 最上面的一个,姜母他一旁,而姜舒兰则是坐在姜母的右手边上,周中锋坐在姜父的左手边上。 两个孩子,则是坐在姜父姜母的正对面。 这一桌子好菜,俩孩子早都忍不住了。 等一说开饭。 俩孩子齐刷刷地动筷子,一人夹了一个虾,一人夹了一个螃蟹,就往姜舒兰碗里面放,“老姑,快吃。” 这一动作,硬生生地把姜父和姜母看愣了。 他们俩之前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孩子们有些皮,怕是不好带,但是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俩孩子还是靠谱的。 瞧着那娴熟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照顾姜舒兰了。 姜舒兰接了过来,接了一半,发现螃蟹没了,被周中锋给没收了。 她忍不住低声道,“这是孩子们的心意,不能浪费了。” 周中锋夹着螃蟹,朝着俩孩子们说,“妹妹不能吃螃蟹,螃蟹寒凉,妹妹会痛。” 这下好了。 铁蛋儿和雷云宝顿时把头摇着的拨浪鼓一样,“老姑,这算啥心意啊,我们的心意你随便糟蹋。” 这话,安慰的,大人们哭笑不得。 姜舒兰忍不住咬虾,瞪了一眼周中锋。 她盼了好久的螃蟹。 旁边的姜母劝道,“中锋也是为了你好,别生气,来,你不是想吃,苞米饼吗?来尝尝。” 她夹了一个苞米饼过去。 在中间在卷上腌黄瓜,苞米饼香甜可口,酸黄瓜极为脆爽,再配上东北五常米熬出来的米粥。 姜舒兰只吃了两口,她觉得自己要幸福的上天了。 真的太好吃了。 全部都是母亲的手艺。 明明才几个月,但是她却觉得自己跟几十年没尝过母亲的手艺了一样。 她满足地眯着眼睛,不住道,“娘,您做得真好吃。” 感觉之前消失的胃口,再次回来了。 自从确诊怀孕后,姜舒兰好多天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了,这一顿,是真吃的痛快。 而座位上,周中锋还在陪着姜父喝酒,茅台好是好,就是度数高,周中锋不擅长喝酒,很快就红了脸,在看姜父没有半分醉酒的滋味。 周中锋忍不住苦笑一声,“爹,我这边在敬您一个,就打住了,我下午还要去部队,怕是不能多喝。” 但是,老丈人和丈母娘来一次不容易。 姜父摆手,抿着一口酒,在夹着一筷子油焖茄子,满足的不行,“你事业要紧,不喝了不喝了。” 翁婿相处得体。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都极为畅快。 等饭后结束后,姜舒兰便对着周中锋打了一个眼色,他立马站了起来,便要收拾碗筷。 却立马被姜母拦住了,“这怎么好?中锋你去忙吧,我来收拾。” 之前闺女让女婿进厨房做饭,姜母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女婿不乐意。 毕竟,君子远庖厨,周中锋又升了职,这地位可不低。 之前做饭,姜母就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放下去,这会闺女又使唤女婿去洗碗。 这姜母哪里能不慌呢? 她是生怕,舒兰把这么好的女婿给作没了。 姜舒兰却道,“妈,家里的碗一直都是中锋洗的,这个没关系。我带你们去隔壁那家,之前留的饭菜,还有你们从老家带来的特产,也要拿一些过去,刚好去认认人。” 还有最主要的是让她爹,去看看苗红云的情况。 旁边的周中锋一边熟练的收拾,一边跟着道,“爹娘你们只管去好了,让舒兰带你们去认认门,往后也好串门子。” 他丝毫不觉得男人洗碗有什么。 这种坦然的态度。 让姜父和姜母面面相觑,“那中锋你辛苦一些。” 女婿体贴女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等出了门后。 姜父和姜母压低了嗓音,“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男人做饭洗碗,就是在老姜家,都是没有的。 姜舒兰叹了口气,“爹娘,这些东西都是慢慢培养的,而且,周中锋自己都愿意。” 她真不觉得男人洗个碗有什么,但是到了爹娘那里,就成了了不得事情。 这些,无非是老人的观念问题。 在传统老一辈人眼里,男主外,女主内。 这男人又在外面奔事业,又在家里做家务的,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见他们两口子都不觉得有什么。 姜父姜母也跟着放心了,不由得在想,是不是他们多想了。 一直等到了隔壁那家,这才收敛了之前的情绪。 那家人早都知道,他们要过来,院子的门都没锁,直接留了个门。 姜舒兰他们一敲门,屋内就传来声音,“门没锁,直接进来。” 话还未落,人就迎了出来。 是那老太太和苗红云一起出来的。 “你们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呀?” 一出来,就见到姜舒兰他们三人,一人手里提着一兜东西。 姜舒兰忍不住笑,“我爹娘从东北过来了,拿的特产,给你们尝尝味。” “这两盘子是晚上做的菜,提前留的,本来想说早点过来,结果想着省事,东西一起拿着好了。” 这话一落,姜母忍不住看了一眼姜舒兰,这孩子也是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苗红云多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笑着打岔,“婶,舒兰和我们很熟的,我们之间说话不在意这些的。” 姜母笑了笑,“我们家舒兰就是这样,性子直,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这话我们可不爱听。”那老太太上前,拉着姜母的胳膊,“大妹子,你是不知道,你们家舒兰这一张嘴,有多招人疼。” 这一句话说得,姜母笑开了花。 一行人进去后,便把东西放在了八仙桌上。 姜母打量着屋内片刻,发现这边的房子和舒兰他们住的房子,构造都是一样的。 一进门就是个堂屋,左侧则有两个屋子。 只不过和舒兰家不一样的是,那家的堂屋在一进门的右侧,多了一间屋子。 是个三室的,而舒兰他们住的是两室的。 “我们这边的房子申请得早,舒兰他们是今年申请的最后一批房子。不过部队已经在建了,以周团长的现在的职位,是可以在重新申请房子了,不过就是要是舒兰他们重新申请了,怕是我们就当不成邻居了。” 苗红云感慨道。 姜舒兰想了想,“我和周中锋商量了,暂时没有换房子的打算。” 他们那边有个老说法,怀孕了,有胎神,最好不要换房子,也不要动床。 这样对孕妇才是最妥帖的。 这话,让苗红云忍不住高兴了下,“那就行,我到哪找你这么好的邻居来。” 遇到一个好邻居可不容易。 旁边的姜父和姜母跟着把东西放了下来,他们提了两斤的松子,两斤五常大米,一碗大酱和一碗腌黄瓜。 都是地地道道的东北特产。 剩下的两盘子则是晚上他们做的菜,提前预留的。 那老太太看了,低声道,“这怎么好?拿这么多东西。” “红云,去把咱们家的麦乳精拿出来,给舒兰和大妹子他们一人冲一碗。” 对方舍得,他们也不能吝啬了去。 要不怎么说,对脾性的人才能玩到一起去呢。 苗红云应了一声,等她进屋内后。 姜父压低了嗓音,朝着那老太太问道,“你们家媳妇,是不是月事不准?” 细看,还能看到苗红云眼角的斑纹,而且瞧着面色,怕是有几个月都没来月事了。 这话一落,屋内安静了一瞬间。 那老太太惊疑地看向姜父,这人莫非是个老**? 姜舒兰有些哭笑不得,她爹就是这样,看到病人跟看到啥一样,也不说明身份,就直接问。 这老头子问小嫂子月事的,有几个好意思啊! 姜舒兰往前一步,跟着解释了一句,“婶,我爹在家是当大夫的。” 姜父六十多岁了,行医四十多年了。 那老太太的呼吸跟着加重了几分,她跟着抓着姜父的胳膊,“大兄弟,你能看出来我们家红云是什么毛病?” 这么多年了,红云大夫不知道看了几十个了。 从省城的大夫,在到乡下的赤脚大夫,和那种巫医的偏方,他们该试的都试过了。 这会,能遇到一眼就看出红云毛病的大夫,那老太太哪里不激动呢? “月事不准,子女困难。” 八个字,一下子将苗红云所有的症状,全部都涵盖了进去。 这一下子,让那老太太激动了,她紧紧的拉着姜父的手,声音发颤,“我们家红云的月事,是有三个月没来了。” 提起这个,那老太太也愁的很,“这营养也跟上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老是不来。” “这孩子,也是要了十来年了,都没能要上。” 这女人不来月事,这还怎么怀得上啊! 这要不上孩子,几乎是全家人的心病了。 这种病人,姜父遇到过很多,看到大夫就跟看到救星一样。 他也都习惯了,所以姜父态度极为平静,扶着那老太太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才低声道,“能不能看好,要把脉了才知道。” “老姐姐,你先别着急。” “我瞧着大闺女年纪不算大,好好调养一番,应该是有机会的。” 他还治过四十多岁的女人,想要孩子却生不出孩子的。 半年药汤子下去,便能怀上一个大胖小子。 姜父这话还未落。 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麦乳精罐子的苗红云,手里的东西啪嗒掉了。 她上前一步,眼眶微红,面色动容。 “叔,你是说、你是说,我这毛病能治?” 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了。 别人都说她不行。 有人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有人说她是石女,这辈子注定绝后。 苗红云不止一次庆幸,自己遇到了好婆婆,好丈夫。 这么多年,她没能生,他们谁都没催她。 更没有给她脸色看。 反而还尽量避开这个话题。 那团长更是不止一次道,说他好好干,争取退休了住退休干所,让部队给配上一个警卫员。 到那时候,警卫员不比孩子还香吗? 各种宽慰苗红云的话,苗红云心里却明白,他们都想要孩子。 只是,怕她为难而已。 这么多年寻医问药,苗红云已经不知道自己失望过多少次了。 姜父一口应下来,“你还年轻?为什么不能要孩子?” 当大夫,不止是当大夫,还是一位心理医生,要给病人宽心。 只有心宽了,病才能好的快。 这么笃定的话,让苗红云也忍不住有了希望。 苗红云眼泪唰的一下子下来了,“叔,只要能要个孩子,我什么都愿意的,手术开刀,苦药汤子,甚至一辈子吃素,我都愿意的。” 这是一位多年想要孩子的母亲,最忠实的心愿。 她甚至愿意拿折寿来换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姜父吹胡子瞪眼,“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咱们中医不讲究开刀,你待会我给你把把脉,我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 这话还未落。 就被打断了,“把什么脉?” 那团长信步进来,粗狂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 这让所有人都跟着望了过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姜父,他下意识的把手搭在了那团长手腕上。 半晌后,他凝视着他,突然道,“这位同志,你不行啊!” 所有人,“……” 第100章 空气中突然凝滞了下来。 死一样的安静。 不行? 他不行? 怎么可能? 那团长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道,“这位同志,你说的不行,是哪方面不行?” 姜父皱皱眉,视线下移三寸,最后停在他两个裤子的中间。 “这还不懂吗?” 他以为男人都懂。 这下—— 不止是那团长安静了,连带着其他人都跟着安静了。 半晌,苗红云试探着开口,“叔,这会不会看错了?” 毕竟,在房事上,他们两人一直都很和谐。 从来不存在三分钟萎靡不振,更不存在阳痿早泄这些事情。 相反,那团长一直都很持久。 只是,这话说出来,到底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但是想到,姜父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去看孩子要孩子,在这一关早晚都要过。 姜父斩钉截铁地摇头,“不会,怀孕从来都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情,一直要不上,不止是女人有问题,男人同样也会有问题。” 这话一说。 姜舒兰和姜母都忍不住捂脸,姜父哪里都好。 就是这个直脾气不好,有什么时候什么,哪里有第一次见面,就说人家男人不行的? 可是,姜父却跟她们的想法不一样。 对于大夫来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再说了,他先前都说了,苗红云有问题,怎么到了一个大男人反而不能说了? 那男人的心也太细,太矫情一些了。 在看病上面,男人女人都一样。 有问题直说,做大夫藏着掖着,病人如何配合看病? 姜父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 尤其是,那团长和苗红云两人对视了许久,那团长很快就知道了,这位大叔是姜舒兰的父亲。 也是行医问药一辈子了。 那团长情绪尽量放平和了几分,“叔,你说我不行?这有什么证据吗?” 姜父打量着他面色片刻,“从面相上看,你子女宫和你媳妇一样,都有一颗黑痣,且脉下沉,外强中干。” “你这种男人我见多了。” “都是——嗯。” 未尽之语,却让那团长黑了脸,如果说姜父对待女同志还是说话委婉的话,对待男同志。 简直就是推土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七零八落。 那团长深吸一口气,“那我和我媳妇这种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吗?” 姜父点头,但是有几点他还是确认,便拉着那团长的手,走到外面的院子里面。 说了男人之间,才能听的话。 “早上起来,晨勃次数变少?” 这话让那团长惊疑地看着他,他没想到,对方就一个掐脉,一个望面,就直接能知道他这么隐秘的事情。 那团长迟疑地点了点头。 “一周三次有吗?” 那团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 姜父平日里面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病人,游移不定。 他直接走到院子的石桌子上坐了下来,“坐下,我在号一次脉。” 那团长平日里面那么粗狂凶猛的一个人。 在这一刻,竟然像是一个乖巧的学生一样,坐了下来。 实在是,这样的姜父太有威严了,威严到让人不由自主地去听他话。 那团长乖乖的伸出胳膊。 姜父足足号了三分钟的脉,全程一言不发,快把急脾气的那团长着急死了。 好几次,他都差点没忍不住开口了。 偏偏,每次那团长要开口的时候,姜父一个冷眼瞪过来。 那团长瞬间安静如鸡。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哦!” 那团长照做,伸出舌头。 “舌苔白而腻,颜色淡。”姜父皱眉,视线下移,“你小便是不是又细又长,尿不尽的感觉?” “尿完,偶尔还会有痛感?尤其是早上最为明显?” 那团长,“……” 那团长真是觉得,这老大叔有两把刷子,把他的困境全部都说了。 他点了点头,“是有。” “多久了?” 这那团长真不好说。 他迟疑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红了脸,“就之前一直生不出来,我就憋着劲儿,勤干活,多耕地,一晚上大概四五次吧,有时候白天中午也会来一次。” “就那段时间过后,我就发现下面有些不舒服。” 姜父收回手,又换了那团长另外一只手腕把脉,哼了一声,“古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个道理,你不懂?” 懂! 怎么不懂,只是这一直怀不上孩子。 他也着急啊! 这不急着证明自己嘛! 哪里知道,越证明,越出问题。 哎。 姜父把完那团长的右手,这才放了下来,站起来,“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哈?” 那团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吃惊得瞪大眼睛。 “裤子脱了,我不看你下兄弟,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具体病到哪一步了?我又怎么好给你开到适当的药?” “都是男人,我都能当你爹了,你在我眼里,还是娃娃,这有啥的,快脱。” 姜父催促道。 “这,这不太好吧?” 那团长抓抓脑袋,一米八几的熊一样的汉子,竟然有些害羞。 “想要孩子吗?” 姜父斜眼反问。 当大夫的,最怕遇到这种扭捏还不配合的病人。 头疼。 这—— 当然想了。 “那咱们能不能不要在院子脱裤子,不是,叔,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我都三十多的人了。” 那团长急得满头大汗。 “那去茅厕?” 去屋内一群人女同志,肯定不方便。 姜父想了想,“也成。” 十分钟后。 茅厕。 向来跟棕熊一样高大的那团长,瑟瑟发抖,“好了吗?” 声音委屈巴巴。 姜父看了下,“马上。” “啧啧,瞧你红的。” 那团长夹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放松,我又不吃了你。” 可是,这比吃了他还可怕啊! 那团长觉得自己在姜父眼里,就是一个货物,一个被打量,被掂量的货物。 还是最不值钱的那种。 呜呜呜。 十五分钟后。 “好了吗?” 那团长再次催促。 “马上。”姜父抬手掂量了下,“小伙儿,你这——” 他叹了口气,“你先禁房事吧。” “你再这样下去,我怀疑你以后还能不能行房事,都是个问题。” 这话一说,把那团长给吓了一跳,甚至提裤子都带着几分慌乱,“叔,不,爹,亲爹,不会吧?” “我今年才三十三啊!” 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那要是不行。 说出去还不丢死人了啊! “前面都发炎了,小便会痛,你没反应啊?你要是不听话,可能后果还不止这个。” 这下,那团长是真慌了,已经不喊叔了。 拉着姜父的手喊爹,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干爹啊,你可要帮帮我啊!” 一直以来,他们要不上孩子,他都以为是媳妇苗红云的问题,当然,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凡是生不出来孩子的家庭,都认为是女人的问题。 但是! 姜父给他看完后,完全是刷新了那团长的世界观,让他彻底混乱了。 他从来没想过,他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体重一百八,上战场能杀敌,下战场能大战三百回合不认输的汉子。 会有那么一天,有大夫告诉他。 你不行。 你兄弟不行。 你再这样下去,兄弟都没了。 这让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哪里能接受呢? 这不是晴天霹雳吗? 姜父觉得那团长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这是够了。 他抬手掰开那团长的胳膊,“喊啥爹呢?谁是你爹?” 他可不想看个病,给自己收一个好大儿。 “喊我姜大夫。” “姜大夫。”语气委屈巴巴的,他自己都不嫌弃多了个爹。 姜父还嫌弃他。 他可是团长呢! 姜父揉了揉眉心,“哭什么哭?只要人没事,没死,这些不都是小事情?” “你听我的,回去就分房睡,把房事给我忌了,不允许用你的拇指姑娘缓解,好好给我坚持一段时间当和尚。” “另外,烟酒都戒了,杀你的兄弟,这种情况下,你要是继续抽烟喝酒,晚上不睡觉,就是华佗都救不了你兄弟。” 那团长一听,凛然,“好好好。” 只是,他十几岁学抽烟,都是老烟枪了。 不由得打商量,“你看我能不能先少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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