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他虽然去了,但是去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 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等姜舒兰她们再次提出疑问的时候,才发现疑点重重。 “不行——” 肖爱敬和徐美娇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的都皱眉。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剧烈,肖爱敬道,“不是,我们的意思是处罚结果已经下来了。” “没必要再次动用组织的力量继续查下去。” “肖同志说的是,本来就是我们家属之间的事情,不必再次浪费组织精力。” 徐美娇跟着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事情到了这里,谁还能不明白吗? 宋卫国没说话,他保留意见,只是扫了一眼妻子肖爱敬,眉峰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赵团长想了想说,“查不查,我们说了不算,周副团,你是什么意见?” 其实,他不建议继续查下去,因为明显妻子有些不干净,或者说当时的动机不纯。 在这样查下去,妻子出了事被批评,他当丈夫的脸上也跟着无光。 周中锋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姜舒兰,“你想继续查下去吗?” 只要她想查,再难,他也会继续查下去。 姜舒兰想了想,“如果继续查下去,追查出来的结果,是她们故意的,那会是什么处罚结果?” 周中锋,“以故意害人罪处罚,届时——”他目光扫过肖爱敬和徐美娇,“她们会被组织驱逐,而且连带着宋政委和赵团长也会受到牵连。” 还能不能继续在海岛待下去都是个问题。 不要小看了这件事。 周中锋把这个可能的处罚结果一说。 宋卫国和赵团长都沉默了。 肖爱敬和徐美娇脸色立马变了,她们下意识地求助自家丈夫,希望是周中锋在危言耸听。 但是,宋卫国沉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件事敲定是故意害人的话,他可能真的要离开海岛了。 毕竟,他还是做政委的,而他的枕边人却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这—— 肖爱敬身子踉跄了下,徐美娇也恍不多让,她们能接受处罚,但是如果因此而连累到丈夫事业前程,她们就是罪人了。 “姜舒兰——” 两人齐齐地开口,带着几分哀求。 这和她们开始来家里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姜舒兰静静地看着两人,“所以,你们现在还是觉得不应该道歉吗?” 还是一样的话,但是却是不一样的语气。 不一样的心态。 “姜舒兰,对不起。”这一次,肖爱敬说对不起说得真心实意。 徐美娇白着一张脸,也跟着道,“抱歉。” 姜舒兰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她只是平静道,“当时,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受到人身威胁。” 一个是她,还有一个王水香和苗红云。 从一开始,只给她道歉,她就觉得奇怪。 当时被拖累的,不是她一个人,还有王水香和苗红云。 姜舒兰这话一落,肖爱敬和徐美娇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着王水香和苗红云道,“抱歉。” 这一声抱歉,是真心实意,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不情不愿。 王水香哼了一声,“我们受不起。” 苗红云淡淡道,“确实。” 这下,气氛又僵持了下去。 老实说,不说宋卫国和赵团长,就是肖爱敬和徐美娇都没受过这种待遇。 当即脸色极为难看。 姜舒兰像是没看到一样,她继续道,“这件事我们不再追究,肖同志,徐同志,不是因为你们,而是因为宋政委和赵团长,他们都是为这个海岛付出了青春和热血,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希望这些真正为海岛奋斗,为海岛做实事的人,因为这件事,因为家庭的拖累而前功尽弃。” “因为,他们的未来不止能走得更远,他们还值得更好的。” 这话一落,宋卫国和赵团长两人,原本一丝丝地挂不住,也彻底消散了。 心底竟然还有一丝感激,是姜舒兰懂他们的感激。 姜舒兰丝毫不在意,自己说这些话的后果是什么。 她话锋一转,“但是,宋政委,赵团长,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家事不平何以于下属? 这一次,是王水香同志和苗红云同志心好心善,不予追究。 但是下一次你们还能遇到这种心善的人吗?还能存在这种侥幸的心理吗?” 这话说的,宋卫国和赵团长都跟着心里一凛,“我们知道了。” 家属照样要好好管理,不然真的会拖后腿啊! 等要离开的时候,宋卫国跟赵团长,不止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还叮嘱,“姜舒兰同志,你在家就好好养病,肖同志和徐同志,我们会回去好好教育的。” 姜舒兰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她要吃油炸小虾子了,香死她了。 周中锋跟着去送人,只是,一出门,宋卫国就跟着道,“中锋,我看你娶的这个老婆,比我还适合干政委。” 这三言两语下来,不止道歉了,还是服服贴贴的道歉。 这就算了,还会对她心怀感激,感激她放人一马。 宋卫国想,他要是有这能力,早都往上升了,还做什么政委啊! 周中锋没说话,但是眼里却闪过一丝笑和骄傲。 “我家舒兰同志柔弱得很。” “你们往后别欺负她了。” 被狼吓下就生病,还高烧了,再也没见过比舒兰同志更柔弱的了。 周中锋这话一说。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肖爱敬和徐美娇,姜舒兰都把他们魂都快吓掉了,就差跪下磕头道歉赔礼了,这还算是柔弱了? 这是人话吗? 正当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 陈营长领着丁玉凤,二人手里提着一个尼龙网兜,里面装着两瓶橘子罐头。 这是极贵重的礼物了。 也是丁玉凤听说,姜舒兰回去就生病了,有些过意不去,这才准备的。 只是,看到陈营长和丁玉凤两人提着东西上门的时候。 宋卫国两口子和赵团长两口子正准备离开。 一个空手上门,一个诚意满满,可想而知。 顿时就尴尬了。 甚至,宋卫国和赵团长,有些埋怨之前都跟自家媳妇说了,上门空手不好看,但是她们却觉得没啥大不了。 这下好了。 人家陈营长和丁玉凤两口子,都知道上门提着东西道歉,倒是显得他们不懂礼了。 肖爱敬和徐美娇这会,也不由得瞪眼。 这丁玉凤上门拿东西,怎么不跟她们招呼一声? 丁玉凤倒是不知道他们上门没拿东西,反而招呼,“你们这是已经看望完姜同志了?” 她有些忐忑,倒是不知道自己拿的道歉礼,是不是太薄了一些。 肖爱敬和徐美娇嗯了一声,双方各自抓着自家男人就准备离开,“那你进去看,我们有事先走一步。” 偏偏,宋卫国和赵团长没心没肺的,还不忘跟自家媳妇说,“咱们这空手上门却是不美气,你看你抽空在给姜舒兰同志拿些礼上门?” 这…… 空气中安静了下来。 丁玉凤有些意外,他们竟然没拿礼物就上门了。 肖爱敬和徐美娇则是恨不得,把自家男人给当场掐死才好。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偏偏这么多人看着,还没法拒绝。 只能干笑应下来。 只是,等出了门,两人就忍不住各自去掐自家男人,“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知道丁玉凤拿的两瓶罐头多少钱?” 两瓶加起来五块钱,还要特殊供应票。 这丁玉凤下了血本,他们也不能比丁玉凤差啊! 毕竟,丁玉凤男人只是个营长,而她们两个,一个男人是政委,一个是团长。 这话,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 宋卫国和赵团长都有些不悦,“要不是人家姜舒兰同志,这次主动放你们一马,你以为这件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你就没想过,要是继续追究下去,我和赵团长身上这层皮,还能保得住吗??” 虽然危言耸听,但是却是事实。 若是在放纵肖爱敬和徐美娇,这般下去,以后还真不好说。 姜舒兰有句话说得对,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下,肖爱敬和徐美娇不再说话了,都沉默了。 “我知道了,给姜舒兰准备的礼物,会尽快拿过来的。” 有了这话,宋卫国和赵团长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走。 院子内。 陈营长领着丁玉凤,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周副团,姜舒兰同志,方便见客吗?若是不方便见客,我们就把东西放下,下次在来。” 主要是,他们没赶上好时候,去买罐头耽误了些,没能跟赵团长和宋政委一起过来。 周中锋思忖片刻,“丁嫂子,进去吧!” “你在外面,我们聊聊天。” 其实,他和陈营长的关系说不上好,倒是也说不上差。 只是,这次这两口子办的事妥帖体面,这让周中锋还是有些好感的。 错了就认错,而不是错了认错,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那是做给谁看的? 陈营长点头,和丁玉凤对视了一眼,“玉凤,你进去看姜舒兰同志。” 她一进去。 院子内只剩下陈营长和周中锋。 陈营长看着那打理得妥帖的小院子,他突然感慨道,“周副团,这院子本来是轮到我和玉凤的。” 他和玉凤两人排队等了两年。 他职位不高,来得又晚,大房子也不敢肖想,就盯着这个两室的小院子。 只是,万万没想到,周中锋临时结婚,这等于说是半路杀出来个陈咬金。 把他们看好的房子给抢了。 这周中锋还真不知道,他拧眉,“你不是成家结婚了吗?房子不早该分到手了吗?” 岛上这么大,但凡是成家结婚有级别的人,基本都能分到房子。 陈营长摇头,“我是从外面新调过来的,海岛房子紧缺,分房子也要按资排辈。” 这也是他最开始不服气,看周中锋不顺眼的原因。 后来也想开了,谁让他职位低呢? 他要是个团长,这房子不就下来了? 没办法,人要认清楚现实。 周中锋奇怪,“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单身宿舍。” 这成家了还住在单身宿舍,这也是少有了。 只不过,别人是四人一间房子,他们是一家三口一间房子。 周中锋想了想,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我这边会跟上面反应的,抓紧建设房子。”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也不止是为你们,等夏天的时候,岛上会从建设兵团那边调来一批人。” 到时候,岛上的房子会更为紧张。 陈营长有些欣喜,他点了点头,“谢了周副团。” 他的直属上司,并不是周中锋。 而是四团手下的兵。 周中锋摇头,“住处关于是民生问题。” “也不止是为你,还有更多人。” 他手下的兵,基本都是光棍一个,像陈营长这种的到底是少数。 外来的兵,根基不深,论资排辈也艰难。 屋内。 丁玉凤提着尼龙网兜,里面装着罐头,一进屋,就敲着姜舒兰半靠在床头,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碗,正咔嚓咔嚓吃着炸虾? 应该是炸虾? 她没看错的话。 姜舒兰看到丁玉凤也惊了下,“丁嫂子?” 想比肖爱敬和徐美娇,她和丁玉凤是没有直接矛盾的。 而且,当初第一个提醒她们有狼的,就是丁玉凤,她喊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没有任何迟疑。 丁玉凤笑了下,“瞧着你胃口不错,身子骨好点没?” 屋内没同风,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姜舒兰忍不住笑了,“还成,就是嘴馋。” “能吃就行,能吃就代表着身体在恢复了。”丁玉凤把尼龙网兜一起放在桌子上,“我也没啥好东西来看你,就是两瓶不值钱的罐头,就当是我赔礼了。” 这话谦虚了,这年头能提着罐头上门的,那可算是重礼了。 只是,丁玉凤这人会说话,会做人,说出来的话让人舒服。 真诚中带着几分妥帖,不会像之前肖爱敬和徐美娇那般,硬邦邦的很明显。 “丁嫂子,你客气了。” 姜舒兰招呼她坐下,屋内就那么大,在王水香和苗红云两人坐下后,几乎是不方便在落脚了。 丁玉凤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当即拒绝,“不了,我男人还在外面等我。”顿了顿,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小姜,你这身体可要赶紧好起来,好起来了,我在来看你。” 等丁玉凤离开后。 王水香撇了撇嘴,“这丁玉凤就是个墙头草,谁都不得罪。” 能跟肖爱敬和徐美娇她们玩在一起的,又是什么好鸟? 旁边的苗红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丁玉凤挺厉害的,跟她相处,你能感受到她人不坏,但是这种人能打到肖爱敬和徐美娇的内部去,王水香,你自认,你做得到吗?” 肖爱敬和徐美娇,一个是政委媳妇,一个是团长媳妇。 哪一个职位都不低。 这下,王水香不说话了,“那我是没她的本事。” 八面玲珑她说不来。 姜舒兰忍不住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自己怎么舒畅怎么来。” 不必画个框框,把自己框进去 说到这里,王水香就忍不住站起来说,“我还是觉得舒兰妹子这种好,看起来软绵绵的,实际带刺,之前那一通话,可太深得我意了。” 苗红云也忍不住点头。 确实,之前姜舒兰收拾徐美娇和肖爱敬的时候,一句脏话没说,还把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最关键是,她们两人的男人都还感激姜舒兰。 就冲着这点功力,可不是普通人没有的。 外面。 周中锋刚送走陈营长两口子,猴子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副团,团里面捕狼队的事情,需要你过去走一趟。” 周中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会也才九点不到。 他拧眉,“我马上过去。” 话落,他便跟着进了屋,看到姜舒兰和王水香,以及苗红云她们说说笑笑,不由得松口气。 “舒兰,我这边要出去一趟。”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姜舒兰早上的精气神比昨晚上好多了,她不由得摆手,“你只管去好了。” 反正,她发烧也不是啥大事。 倒是周中锋格外郑重,“我中午尽量赶回来,要是赶不回来。”他朝着苗红云和王水香道,“就麻烦两个嫂子看顾下我们家舒兰。” 态度真挚,语气诚恳。 王水香受宠若惊,“哎哟,周副团,你只管去好了,舒兰妹子交给我们了。” 苗红云也道,“我们家就住在隔壁,还能饿到舒兰不成?” 有了这话,周中锋放心了不少,他点头,“谢了。”话落,还不忘嘱咐姜舒兰,“炉子上还熬着药,等你吃完了记得喝。” “冰糖在柜子里面,我早上买的蜜饯也放在一起。” 他是真妥帖,几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的周到了。 姜舒兰忍不住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你快去吧。” 她发烧,又不是啥大事,该做什么做什么。 经过她再三催促,周中锋才算是离开。 他一走。 王水香跟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滴个老天爷啊,不是说周副团是个冷阎王吗?怎么我瞧着成了男保姆。” 男保姆都没他细心。 这一件件事罗列下来,真的是太让人意外了。 “要不怎么说,新婚呢?这小两口新婚,还不蜜里调油?” 苗红云也感慨,没想到周副团背地里面,竟然是这样的人。 姜舒兰被打趣的不好意思,本来苍白的脸,也跟着羞的红了起来。 王水香忍不住道,“舒兰妹子,你家周副团,一晚上要几次?” 姜舒兰,“……” 王水香见她不答,以为害羞了,没忍住自爆,“当年我和我男人才结婚的时候,一天最多三四次。” “我猜,周副团娶了你这么一个天仙一样的媳妇,这一晚上最少七次吧!” 姜舒兰,“……” 这话题实在是太开放了。 “该不会还没圆房吧?” 王水香吃惊道。 苗红云忍不住说,“舒兰发高烧,这么一个情况下,周副团要是和舒兰圆房,那成啥了?岂不是成禽兽了?” “这倒是,我们那老家有个发烧还在炕上卖力干活的,后来生了个痴傻的孩子。” 说到这里,王水香的语气不由得担忧了几分,“舒兰妹子,你可要防住了,这生病的时候不能乱来。” 乱来伤的是孩子。 这要是生个痴的,傻的,废的,这当父母的还不忧心一辈子? 姜舒兰想到昨天自己的孟浪,细声细气地说道,“我知道了。” “好了,不打趣人家舒兰了,水香你去看下厨房的药好了没?我去把把笋子拿来剥了,我瞧着昨儿的从山上挖回来的笋子,我们都吃到嘴了,小姜家的笋子还在袋子里面放着。” 这在捂下去,都捂坏了。 苗红云一吩咐,王水香就动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把陶罐里面的药给端了出来。 还不忘给姜舒兰递一块冰糖,打趣她,“来,舒兰妹子,你们家周副团说的话,我都谨记着,喝完苦药汤子,要来一块冰糖甜嘴儿。” 说完,王水香忍不住道,“这哪里是养媳妇啊!这明明就是养闺女。” 养闺女都没这么费心的。 姜舒兰一听,药喝的更快了,咕咚咕咚,一气就灌完了。 她发现啊! 人就是矫情,周中锋在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撒娇,或者是爹娘在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撒娇。 周围只有她一个或者是外人的时候,这喝药多利索呀! 旁边苗红云和王水香看了忍不住笑,“真该让周副团看看,他不在,他媳妇喝药多利索。” 这下,姜舒兰也不好意思了。 上午,在苗红云和王水的帮助下,把家里一篮子的竹笋都给剥了出来不说,她们还怕姜舒兰生病不方便,直接把竹笋放在锅里面,焯水后放在簸箕里面晾晒着。 这种笋子晒干了也好吃。 等她们忙活差不多的时候,俩孩子鬼鬼祟祟的回来了,一人手里抓着一只鸡,是真抓。 鸡是活着的,直接拎着鸡脖子,就那样连拖带拽的硬生生的走了二里路,把两只鸡给拎回来了。 这鸡也够呛,被掐的瞪眼睛,差点没晕死过去。 雷云宝到门口了,没急着进去,而是观察了一番,没看到周中锋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和铁蛋儿和了一个招呼,两人鬼鬼祟祟的从外面悄悄地溜进去。 甚至,在院子里面晒竹笋的王水香和苗红云都没看到他们。 俩孩子一进屋,顿时松了口气,拎着鸡,直奔姜舒兰卧室,“老姑,你好点没?” 小小的一个人,大人的语气。 姜舒兰看到俩孩子的时候也惊了下,至于看到俩孩子手里,一人提着一只鸡,就彻底傻眼了。 “你们这是从哪来的?” 铁蛋儿和雷云宝对视了一眼,“从雷家呀!” “那鸡呢?” 语气温和,却透着几分杀气。 铁蛋儿和雷云宝同时缩了下脖子。 雷云宝自觉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也聪明,没回答问题,而是反问,“老姑,你是不是生病了?” 姜舒兰点头。 “喝鸡汤,身体好的快,是吴奶奶说的。” “鸡哪里来的?” “偷的——”雷云宝声音低了几分,接着骄傲地挺着小胸脯,“老姑,你别怕,我们偷鸡养你呀!” 第40章 姜舒兰听到这话,脑门就突突突跳个不停。 “从哪偷的?” 这俩孩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子揭瓦啊! 还会偷东西。 这俩孩子都意识到不对了。 下意识地把鸡藏在身后,支支吾吾,“这、这这鸡是吴奶奶的心肝宝贝。” “从吴奶奶那里偷的。” 就是以雷师长的职位,他们家也才养了三只鸡,而且两只母鸡,一只公鸡,吴同志就差以祖宗对待这三只鸡了。 结果,被两小孩儿一偷就是最好的。 还一次偷了两只母鸡。 可以说是心肝宝贝中的宝贝,也为不为过。 姜舒兰揉了下眉心,只觉得因为发烧而高热的额头越发滚烫了,“雷云宝,姜平安,你们两个给我站住了。” 俩孩子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其实是有想偷跑的。 但是,被姜舒兰一声命令给暂时停下脚步。 两人蹑手蹑脚地站在门口,企图辩解,“老姑,你生病了,我们想要你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有问题吗? 没问题。 “我生病吃好的补身体,那也不是你们去偷东西的理由。” 姜舒兰深吸一口气,“你们出发点是为我好,但是——“她话锋一转,盯着两人,”你们觉得偷东西是对的吗?” 这下,两孩子都跟着安静了下去。 齐齐的低声道,“偷东西不对。” 雷云宝睁大眼睛,“可是,老姑,你生病了。” “而且,我们也没有偷外人的,我们是偷自己家的。” 他偷自己家的,能算偷吗? 那最多是拿。 姜舒兰深知,这两孩子现在正处于,学习树立正确观念的时候,这种时候,是万万不能偏的。 她反问,“那你拿自己家的东西的时候,跟家里人说了吗?” “没——” 声音弱了几分。 “不问自取为偷。” “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再教你们吗?不管用什么借口,什么理由,偷就是偷,任何理由都无法解释。” 俩孩子瞬间蔫头巴脑的,看着脚尖。 “如果,我把你们两个人最喜爱的玩具弹珠,偷偷拿走,送给别的小朋友,你们说这是什么行为?” “是偷——” 铁蛋话音刚落。 雷云宝就反驳,“不是呢?老姑,我们的东西,你想拿就拿,你送给别人的小朋友,那个小朋友肯定很可爱,所以,这怎么能算是偷呢?这最多就是送礼物。” 就像他们把母鸡送给老姑是一样的道理。 “老姑,你这么疼我们,肯定舍不得骂我们对不对?” 不得不说,雷云宝是真有几分歪门道理的,这话说得,要不是姜舒兰还在清醒着,都差点被他带到沟里面了。 “疼你们,和骂你们,并不冲突。” “你们做错了事情,自然要骂,偷东西,自然要打手。” “你们把手伸出来。” 既然讲道理说不通,那只能实行家法了。 这下,俩孩子面面相觑,“我们拎着鸡呢,没空手。” 雷云宝往后退了一步,把拎着的鸡和手一起藏在背后。 铁蛋儿看了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主动往前站了一步,伸出手小手掌,“我错了,老姑。” 偷东西不对。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不对,但是又想着老姑生病,确实需要补充营养。 铁蛋儿一做表率,雷云宝顿时瞪眼睛,“铁蛋儿,你怎么能认错!” 真不够义气。 铁蛋儿,“做错事情,就该罚。” 这下,雷云宝也说不出话了,他想跑,他想躲。 但是,姜舒兰看着他,说了一句平静的话,“雷云宝,今儿得出了这个门,以后都别来了。” 既然来他们家,就守他们家的规矩。 这下,雷云宝瞬间不敢动了,只能拎着鸡,无措地站在原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舒兰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根尺子的,当着他的面,一尺子抽在铁蛋手掌心,啪的一声。 尺子跟着抖了抖。 铁蛋疼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还偷了不偷了?” 姜舒兰冷着脸问道。 铁蛋儿蜷着手,泪花乱转,“老姑,我知道错了,不偷了。” “疼吗?” “疼。” “知道疼就对了,姜平安你记住,我们老姜家的人,行得端坐得直,从来不出三只手。” 铁蛋儿含着一泡泪,点点头。 姜舒兰看到他哭,就心软了,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懂事,以前在姜家的时候从来没做过偷东西这种事。 她甚至在想,要是把铁蛋儿和雷云宝放在一起,是不是会继续被带坏了? 只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好了,知道不能偷就对了,知道痛就对了,这次你主动认错,我只打一戒尺,没主动承认错误的,最少三尺子。” 这话一说,铁蛋儿抽抽搭搭地站到旁边。 轮到雷云宝的时候,他下意识道,“老姑,我错了。” 姜舒兰,“晚了。” “雷云宝,你带头偷东西在先,知错不改在后,试图狡辩逃避错误,并且还打算逃跑,你说,这三尺子打得你冤不冤?” 眼看着躲不掉。 雷云宝瓮声瓮气,“不冤。” 他主动伸出手。 姜舒兰一尺子抽在他肉乎乎的掌心,雷云宝整个人都哆嗦了下,然后咬着牙,硬是没哭不说,连声音都没发出。 教育孩子最怕的就是这种,死不悔改,打了也不出声。 姜舒兰当即深吸一口气,又一尺子打在他手心,“知道错了吗?” 雷云宝还是没出声。 倒是铁蛋儿被吓得哇哇哭。 外面的王水香和苗红云听到动静,忙不迭地进来,一看到姜舒兰教训雷云宝顿时提起一口气。 这不是自家孩子,还是师长孙子,这舒兰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啊! 打师长孙子? “哎哟,舒兰啊,你可别打了。” 王水香上前,就去抢舒兰手里的尺子,苗红云护着雷云宝,往后站。 但是,这一大一小,都是倔的。 姜舒兰不给尺子,雷云宝站着不动,躲都不带躲的。 “水香嫂子,苗嫂子,你们让开。” “孩子偷东西自然是要教育。” 说了不听,除了让他们记住痛,还有别的法子吗? “可这不是你家孩子啊!这是师长孙子。”王水香急死了,忙劝说。 这要是自家孩子打了就算了,这是外人的孩子,这打了人家家长也不舒服,孩子也记仇。 姜舒兰摇头,“这孩子既然让我管着,那我肯定是要教。” “雷云宝,你自己出来,别逼着我跳下床去找你。” 雷云宝从苗红云怀里钻了出来,其实他都没动,还是站在原地。 “手伸出来。” 雷云宝照做。 姜舒兰又是一尺子抽在他肉乎乎的手心里面,瞬间手心就红了起来一大片。 雷云宝咬着牙,闷不吭声,不哭也不求饶。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偷东西知道错了吗?” 半晌,吭哧吭哧憋出一句话,“生病不补充营养,会死的。” 他一下子崩溃了,“郭叔叔就是这样差点死掉的,我不要,我不要你死。” 这下。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 “郭叔叔?” 姜舒兰疑惑。 旁边的苗红云突然道,“郭立军同志,去年腊月在战场上受伤,送回来抢救,熬了三天,大年三十晌午的那天没得。”顿了顿,她低着头,“本来他说好了,会去雷家,带云宝出去放炮。” “他死的时候,大人以为雷云宝不知道,其实,他偷偷跑到了医院。” 然后,亲眼看到郭立军盖着白布送出来。 从那之后,在雷云宝心里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生病不补充营养会死的 郭叔叔就是,他那么饿,他们却不给他饭吃,郭叔叔是被饿死的。 其实,雷云宝哪里知道呢! 郭立军当时的情况,如果吃饭,那等于是加速死亡。 只是,孩子理解不了这个概念。 这下,姜舒兰也心情复杂了,她抬手抱了抱雷云宝,“不会,我不会死。” “我只是小感冒,就是不补充营养,也不会死。” 这下,雷云宝抬头,眼睫上挂着泪珠,“真、真的吗?” “你不会,不会,嗖的一下子变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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