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时时都有,赵莼若得顺利突破,那才当是好事一桩。” “正是此理,是我杞人忧天了。”戚云容眉头一松,神色已是松快不少。 言语之间,载着昭衍弟子的飞星观,也已在许乘殷的号御下破浪而行,遁入界南天海之内。 三日后,风云斗台上八叶莲花光华大作,百座莲台飘飞而起,分散四方,各悬于斗台周遭,尽皆空置。 待莲台落定,四面八方才始有修士飞遁而出,或脚踏剑气,翩若惊鸿之身,又或驾驭法光,叫人目眩神迷,总之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令诸多弟子瞧得心头荡动,羡慕不已,只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风云榜真婴,动辄呼风唤雨,在同辈中备受仰慕。 然而这百座莲台之上,也不是每一处都有人在,细细看去,其中空置着的,便就已经超过了半数之多! 如上届魁首苑观音一般,已是参加过三次风云盛会的修士,其莲台自然便会空出,但亦有其它原因,而无法来到此处之人,其下落就有得揣摩了。百二十年岁月,风云变幻无常,已足够令天才陨落,化为一抔黄土了。 就在众人一一分辨,看莲台上究竟何人至,何人不至之时,一道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骤然出现在了莲台之上,斗台外的修士对此只能感知到些许,唯莲台上端坐之人,才能直面这股不加收敛的法力。 便见这三旬年纪的道姑,目光肃然地扫过众人脸庞,最后落至自己身侧,那空悬着的一座莲台之上,这才有了惊讶之意。 不过她并未在此纠结,待眼神一转,便又看向盘腿落座在莲台上的池藏锋,见对方法力又见上涨,遂猜测此人与自己一战后,许是已经成功铸成了法身,此番再有交手,便就能彻底分个高下来。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触,战意便沸腾而起。 此时,众人亦注意到了,魏沉桐身边的莲台并无人在。 二更在后 章七二 难处 上届风云盛会,魏沉桐居于第九,而与她战成平手的赵莼,最终却是因身为挑战之人的原故,而屈居在她位次之下,得了风云榜第十。 不过云阙山的弟子曾言,彼时魏沉桐还未修得门中最为厉害的一部神通,所以才未能败下赵莼来。今时不同往日,魏沉桐在修成那部神通之后,确也是实力大涨,便连上届榜首苑观音也败给了她,是以此届风云会还未开启之时,正道十宗内就存在一种说法,道这魏沉桐大有可能会夺下榜首,无人能敌。 之所以不是必然夺魁,却还是因这说法内,存在一个不容忽视的变数。 赵莼,即是那变数! 云阙山声称魏沉桐神通未成,实力不曾到达巅峰,但上届风云盛会时,横空出世的昭衍剑君赵莼,亦未曾修成法身,修为尚有增长之余地,只消等她法身铸成,其实力必然也会随之大涨,届时若面对上魏沉桐,可就说不准谁胜谁负了。 然而今日,本该是赵莼入座的莲台,此刻却是空置着的。 “咦?昭衍的羲和上人怎不在此处,难不成是……” “这如何可能,若她出了什么岔子,那位可不得闹翻天了。”说话之人伸手向上一指,竟是连亥清的道号也不敢随意呼出。 有明事理之人,于心头揣测一番,便怀疑道:“许是被给什么困住了,现下难以脱身,毕竟其师亥清大能,今朝也未现身于此。” 众人遂纷纷认为此言有理,只暗地里又觉得分外可惜,假若此届风云盛会赵莼不能前来,那魏沉桐夺魁,只怕就当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是以各宗弟子内,最为此感到焦急的,便还是昭衍本门之人。 飞星观内,诸长老端坐殿中,齐看云中斗台。 施相元身侧,一长眉老道徐徐言道: “这回可险了,亥清大能迟迟未至,只当是其弟子赵莼还在众剑城中。此番我昭衍弟子之内,最有望夺魁之人,无非便是赵莼与池藏锋,现如今赵莼不在,便只能看池藏锋能否胜过那云阙山的魏沉桐了。” “从前那次,池藏锋乃是因力竭而退,今朝法身已成,气力大涨,定不会输给云阙山之人。”眉眼冷厉的女子微有不悦,似是觉得那长眉老道太过高看于魏沉桐,而失了对本宗弟子的信任。 施相元抬眼一看,见这冷厉女子正是出身于夔门洞天的修士,遂就晓得对方为何会作此不愉之态了。 长眉老道无心与之分辩,便识趣住了口,转而问向施相元,道:“施道友可晓得,赵莼何时能至?” “这却不大清楚了,毕竟诸位也知,闭关突破之际最忌旁人打扰,不过有亥清大能亲自护持,想必一旦出关,就当能够赶往过来。”施相元这番说辞,几日以来已是用过了许多次,怎奈众长老总是心中焦急,才始终询问不止。 今见魏沉桐现身,实力仿佛又有精进,殿中长老们,便又开始盼着赵莼能够尽快归来了。 有道是天行有常,赵莼虽迟迟未曾现身,风云盛会却不会为她一人而推迟。 待风云榜真婴尽数坐定,头顶的瀚海滚动不休,须臾间,又是海龙踏着怒浪而来,于八叶莲华斗台上升起龙柱。此时,正是风云盛会第一阶段的开启,诸多不曾进入风云榜的真婴修士,现下便需进入斗台,争夺云珠,以取得挑战风云榜真婴的资格! 回想上届风云会时,因有邪魔道修士作祟,斗台之上堪称是一片尸山血海,好在是有正道天才出手,方才未酿出更大的惨祸来,而当中最得瞩目之人,无疑就是斩杀了鬼云魔张秀的昭衍弟子,赵莼! 其一剑天来的风姿,的确堪称惊艳,以叫众多剑修顶领膜拜,心生向往。 却可惜今时今日,此人却始终不曾现身…… 但也正因百二十年前,有赵莼等诸多正道天才,狠狠挫了邪道魔宗之人的锐气,彻底绝了对方杀人夺运的念想,至此届风云盛会时,邪道魔宗已然是不复以往之势大,甚至还显出了几分重创未愈的衰颓来。 是以天下大势,你争我夺,不进则退,正道兴,则邪道衰。 大势如此,人亦如此! 望见此景的真婴修士,一时间亦感悟良多,遂纷纷飞遁而出,前往那风云斗台之中,一争云珠归属! …… 真阳洞天内,亥清盘膝而坐,静静护持着室中之人。 于她这等洞虚修士而言,所谓岁月,已然不是能够被记挂心头的物事了。 她自然晓得外界之中,正是到了风云盛会开启的时候,但这些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赵莼的突破相比,亦正如关博衍对戚云容所说的那般,百二十年一届的风云会,若错过了也不是没有弥补的机会,然而这法身一事,却关乎着修士的仙途是否平坦开阔,故二者之间,委实不能等同。 “不过莼儿这次突破,的确是要比旁人来得久了些。”亥清眉头微拧,面色凝重,心道常人铸就法身之时,少则两三年,多则三五年,也便都能顺利出关,毕竟不是大境界上的突破,耗费岁月也远比不上跨越境界所需。 虽亦有天才人物在铸就上乘法身时,会额外费些功夫,但如赵莼一般,闭关有逾二十载岁月的,亥清倒是未曾见过。 静室之内,赵莼却是早早醒转了过来,并非刚入定时的趺坐之姿,而是垂手站立,看向左右两边,那气息各异的法身。 三具身躯一模一样,并无任何差异,只在气息之上略有不同,大日法身如金阳一般浩烈,神杀法身则凛凛生威,杀意暗藏,至于正中肉身,却是因这两具法身的衬托,而显得有些朴实无华了。 “我只以为,成就一等法身乃是难中之难,不晓得如今真正的难关,却并不在这里。” 不错,在悟出意成无极之后,赵莼已然是成就了一等无极法身出来,现下两具法身内,皆是法力浩大如海,而又不见任何瑕疵,任出了一具去对敌,在这真婴境界内,都应是完全寻不见敌手的!(本章完) 章七三 云阙玄功 只是寻常修士在铸成法身之后,便会将之与肉身合一,此步骤谓之“纳元”,正是要把法身与元神融为一体,收束于肉身颅内。 人修道,可壮五体,强神魂,如此一来,纵是骨肉伤残,脏腑受损,亦能凭借外物精华调理愈合,而不至于伤及性命。故在修成法身之前,肉身于修士而言虽然重要无比,可受创之后,仍旧还是有活命的可能。天地间亦有草药奇珍,能够续接肢体,疗愈经脉,以祛除沉疴旧疾。 然而一旦伤及颅脑,便就大不一样了。 凝元以前,识海无神,头颅属血肉之躯,为人之死穴,一旦头颅被斩,即不可能再有活路存留。凝元后,修士神魂缔结元神,周游于颅内识海,此后肉身若有损毁,如不伤及元神,则还能重入轮回,有来世可期。但转世一说太过虚无缥缈,修士既入生灵之川,则诸般往事尽付前尘,难再有寻回之机会。 所以转世重修与亡身殒命,倒也没有太大差别。 唯有到了真婴境界,并有幸铸成法身寄托元神、大道,修士之肉身才会成为可以抛却的外物,是为尘世之躯壳。此之后,即便头颅断下,五体俱亡,只要是法身仍在,这一身根基便就算是保住了。 而肉身头颅作为人之精神所在,本就是极富灵性的神妙之处,将法身收归其中,而非肉身的其余位置,自也是因其余肢体,并不存在这般能力。 赵莼如今,所遇到的难处便就在这里了。 常人颅上眉心间,为藏神之府,同时又有上丹田之称,即是修士识海所在之处,此地与脐下三寸的下丹田一样,都是人体内只存一不存二的地方。显然,大日法身与神杀法身,皆不可能与对方同存一处,即便强行将之纳入识海,赵莼也不敢保证,未来修行不会出什么差池。 “便再有神通,我也无法就此长出第二个头颅来,不过这两具法身的去处,倒也不是没有其它可能。” 赵莼心神微动,一个胆大的念想便油然而生。 神杀法身出于剑道,与识神关系紧密,若不将之纳于上丹田内,却无法发挥出此道十成十的厉害。 至于大日法身,其所寄托的大日之道,则是发自赵莼下丹田内的大日灵根,若无此物,她亦无法步入此道之中。 将这大日法身纳于下丹田内,也许便能与灵根呼应,同生共存。 而除此以外,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一味驻足不前,只会万事无成,此举虽无前例,但却仍可一试!” 赵莼主意定下,旋即站定室中,抬手从眉心按住,随后落于脐下,一举洞开两处丹田,刹那间,只见得两具法身微微一震,便化作金红与雪白两道颜色分明的光华,齐齐跃入上下两处丹田之内。 “好!下丹田并不排斥大日法身,此举可行!” 她心中顿时大定,遂就地盘坐下来,欲使法身稳固其中! 良久,在外护持突破的亥清忽然面色一喜,只觉室中气机翻涌,霎时间冲天而起,带起一阵席卷风云、笼罩八荒的气势,凡经行之处,既有金阳照世的浩烈,又有阴寒可怖的肃杀之气! 亥清站起身来,原本闭锁的大门亦轰然洞开,其间女子长发飞舞,衣袂飘飘,便只一瞬,这浩荡狂暴的气机,竟就被她彻底收敛下来,仿佛先前所见之景,所感之气,尽都是幻觉一般,全然不复存在过。 “莼儿吾徒,你可已成就法身!”亥清大笑一声,当即阔步上前,细细将赵莼查看一番。 赵莼眉目平静,只带一层浅浅笑意,而丝毫不见常人有了突破的狂喜之情。她向亥清微微稽首,语气坚定沉实,言道: “弟子不负师尊厚望,现已成就一等无极法身!” 一等法身! 亥清闻此一言,顿时眉开眼笑,忍不住朗声连道数个好字,更大赞道:“天下能成一等法身者,说是屈指可数也不为过,吾徒天资过人,来日成就必不会在我之下!” 须知亥清已然是公认的洞虚第一人,如在她之上,便就有暗指仙人的意味在了。 赵莼展颜一笑,正要与之谦辞几句,就见亥清眉头一挑,傲然道:“你我师徒二人,亦不必在此徒废口舌,想莼儿闭关之际,那风云盛会都已是过了一段时日了,现下机会在前,总不好将之错过,为师这便带你过去,应当是来得及的。” 说罢,无声无息间,真阳洞天便已跨越万里,直去界南。 …… “池藏锋,适才那太元弟子能够得胜,不过是因我师弟修为不足,只能如你当年一般力竭而退罢了,委实说来,也算不得真正破了我派玄功,况他也只是初窥门径,不比我玄功大成,如今的我比起从前,又不知强过了多少,纵使你修成法身,也必不能是我的对手!” 魏沉桐负手而立,着一身灰蓝道袍,样式素朴简单,既不饰以囊佩,身又无钗环金玉,一眼望去,当是再平平无奇不过。 她相貌如三十许人,面容端肃庄严,身形颀长挺拔,左手执一只拳头大小的铜铃,右手则紧握住一把漆木戒尺,此物由一俯一仰两只木板组成,其上半截镂空,有玄纹写就,望之则见一层濯清法光,格外有清正之气。 在她正对之处,池藏锋右手持剑,左手并指立于面门之前,神情一片端凝之色,显然也不曾轻看了眼前女子。 他知道,魏沉桐此言虽傲,但却不假。 据说这门神妙无穷的玄功,乃云阙山掌门周仙人所创,近千年来才始在云阙山中为弟子所习,而又因修习起来极其艰难,数百年内也不过只有寥寥几人勉强入门,算来这魏沉桐,还是玄功出世以来,第一位修至大成之人。 也无怪云阙山会如此重视于她,并直接封之为此代大弟子了! 而与修习难度所对应着的,正是这门玄功堪称恐怖的威力与近乎无解的遁术,池藏锋从前与之交手,便已察觉到魏沉桐的手段极为克制剑修,方才太元道派的裴白忆能够战胜魏沉桐口中师弟,亦是硬生生拖到了对方力竭气尽,而非破解了对方的手段。 章七四 以命相搏 眼下,二人已是缠斗过了数百招有余,池藏锋却始终不曾破其遁术,亦不曾触及魏沉桐一二。 再这般下去,魏沉桐还未如何出手,他便会一步一步被对方消磨地气力枯竭了! 风云斗台之外,云阙山一众长老皆盘腿趺坐于殿内,神情镇静地观望着台上情形,偶尔评点一番,倒都认为己派魏沉桐胜算颇大,败下这池藏锋也只是早晚之事罢了。 “掌门仙人这部《心游离魂之术》,当真是威力非凡,却只可惜门坎太过于高了些,不然我云阙山,定然能凭此法傲视群宗,培育出诸多实力不容小觑的天才弟子出来。”一面白无须的中年道人略作感叹,言语中亦不乏自矜自傲之意。 座中长老多数认可此话,旋即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便又有一眉眼冷肃的道姑接话道: “以此神通相助,再得我云阙山的雷击法术,已是足够魏沉桐夺下榜首了。” “怕只怕,昭衍那名真阳洞天弟子,会不会带来什么变数。”亦有思虑全面之人,当下并不敢轻下论断。 “哼,怕她做甚。”道姑双眉一竖,抬眼往四周瀚海望去,随后便撇嘴道,“能不能来还难说呢,许是有心避战也未可知,便退一万步讲,那赵莼真来了此处,今也是输多赢少的局面,毕竟此门神通,可是对付剑道修士的利器。 “她若来此,亦不过是下一个池藏锋罢了!” 言语间,风云斗台上的两人,便又是交起了手来。 魏沉桐凌身站于空中,身后是浩瀚碧海与无穷天威,在这般浩阔广大的天地大势之下,其身上气势也开始节节攀升,在她自上而下俯瞰于池藏锋时,这股几乎凝作实质的威势,便好似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毋庸置疑,今日在场之人若不是池藏锋,而换了另些修士来,只怕就要被这浩大威势直接镇压至死! 云阙山重规矩,严礼法,门中道法亦与此有关,其名曰《六合元清正序法录》,讲人之修行的极致,即当为宰执天地,为万物生灵匡正礼法,使规矩井然,众生有序。故此宗弟子诸般手段,也多为“替天行道”,乃佐借天威地势,降下己身威能。 铛—— 铛—— 铛—— 魏沉桐冷喝一声,手中铜铃顿时洪音大放,其声似寺中铜钟,却又更加清脆,一声声传入池藏锋耳中,便叫后者神情凝肃下来。 因与魏沉桐有过交手,池藏锋对这几出手段也不算陌生,对方手中拿着的两件法器,一名作“正魂铃”,一名为“规罚尺”,这两件法器的样式,在云阙山中并不鲜见,此派执法之人常手执两物,摇动正魂铃,便代表弟子所行逾矩,应当卸下法力,受得惩处,而一旦落下规罚尺,即就是惩处已至。 此二类法器到了魏沉桐手中后,功用便又有了些许不同之处。 正魂铃一响,与之交手的修士,便就会神魂晃动,法力骤减,道心不够坚定者,为此彻底丧失战意,陷入一片低沉之中也是可能。 而这规罚尺…… 池藏锋深吸一口气来,立时聚起护体剑罡,在身外作层层罡风环绕,下一刻,其头顶瀚海之上突然洞开一道孔隙,不过眨眼之间,成百上千道雷击便从中降下,声势浩大,只观望一番就要叫人吓破了胆! 棘手的是,这雷击之术十分难以防备,除了硬抗,也无甚破解之道。 从前那回,他便是在这雷击之术下,不断被消磨了法力…… 如今,魏沉桐实力大进,这雷击术的威力,甚至比从前还强了不止数倍,纵是池藏锋业已修成法身,在这般只守难攻的局面下,亦容易深陷被动之中。 便在这时,一片密密麻麻的雷电之间,一道清光骤然跃起,随后分化三处,相互呼应,便见三点清光正中,骤然现出一个涡旋,竟将这漫天雷光尽数吸入其中! 魏沉桐凝神一看,发现这手段自己不曾见过,便应是这几年间,对方才有的神通了。 实则这三道清光,分别是池藏锋的肉身、法身与识剑,在他破入七窍剑心境后,便另习了十二宫剑术之上的三才剑阵,以肉身为地,法身为人,识剑在天,天地人环环相扣,聚惊天之势于一剑之上! 其师珲英大尊曾断言,此剑一出,真婴境界者必死无疑,然而池藏锋自己也会遭受重创,甚至识剑大损,伤及神魂。 他这是不计代价地以命相搏! 任魏沉桐傲气若此,如今也觉察出面前一剑极为可怖,她心神一凛,顿时将心游离魂之术运转,周遭气机顿时模糊起来,人虽留于原地,可若以神识看去,她却早已消失于此世之间! 正是一剑将要落下,池藏锋耳边却传来一声严厉喝止: “痴儿,还不住手!” 此声音的主人,正是池藏锋之师珲英大尊,她如今立于飞星观上,面沉如水。见弟子因强行收敛气机而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她亦是摇头叹息一声,欲将池藏锋从斗台上唤回。 魏沉桐身形才定,正欲继续动手,却也被其恩师阻下。 她抿了抿唇,晓得面前修士乃昭衍掌门一系,恩师心头也有诸多顾忌,并不好在对方师门长辈发话后,直接伤了那珲英大尊的颜面。 “师尊?”池藏锋气息仍有些不稳,却不解珲英为何要将他阻拦。 珲英深深望他一眼,伸手点在弟子眉心,叹道:“我曾嘱咐过你,此剑一出,你亦非死即伤,不料你还是如此……锋儿,有时你心中太过执拗,这对你来说没有好处,你要晓得,有些事情,拿命去换始终是不值当的。 “且我观那魏沉桐的神通,你这一剑,只怕未必能够取之性命。适时尝一败仗,亦非绝对的坏事。” 池藏锋若有所思,良久才垂着眉睫开口:“弟子受教了,只是如此一来,那魏沉桐便要夺魁了。” 怎料话音方落,瀚海之中就见得一阵气机震荡,穹顶之下,一道剑虹直直遁来,仿若天火流星,横破万里! 众人目光移去,那人便已立站风云斗台之上,面容沉静,气度出尘。 “昭衍赵莼,前来请教道友高招!” 魏沉桐微微皱眉,心中竟无端生出一个念头,面前站而未动的赵莼,甚至要比池藏锋先前那一剑,更加棘手,更加可怖!(本章完) 章七五 赵莼现身 赵莼才至片刻,半空中便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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