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之间挣扎了两秒,扭着身子下来了,一边推着帽子一边踢踏踢踏跟着神棍往场上走,神棍一路弯着腰给他串场:“到时候呢,你就从那,走到那,把花捧给你口袋姨姨……” 木代眼角有点湿,心里头膨胀着丝丝暖意,问正从边上经过的毛哥:“都是神棍安排的啊?” “他?”毛哥嗤之以鼻,“他也就证个婚。剩下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和一万三交代着什么的罗韧:“你们家罗小刀牵的头,说是就算条件有限,也得尽量齐备,越热闹越好。这请客、买东西、布置,样样都要钱,我跟你们也不熟,犯不上补贴,他不花钱,谁上赶着办哪。” “主意呢,都是你的朋友出的,据说三个人开会商量了一下午,要有个仪式,每个人都要有节目,有表演……” 正说着,被急急赶过来的毛嫂打断:“新娘子回来啦,赶紧进房准备着,该忙的让别人忙,你负责美美的,就行。” 她推着木代回房,峰棠间,披挂一新,是今天的出嫁房,也是送嫁房。 进门之前,木代忍不住回头,把这院子里的热闹景象尽收眼底。 ――岳小峰在排练,吭哧吭哧的,走过来,走过去,不时地伸手去推瓜皮帽。 ――神棍手里抱了个文件夹,是的,也不知道他从哪搞了个文件夹,上头密密麻麻写满字,正跟身边的曹严华确认流程。 “曹胖胖,我发言之后,就是你的节目,魔术表演,2xxxx!” ――对面的屋脊上,忽然站起了炎红砂,背后是滑绳的拉环,腰上挎着彩纸拉炮,做着舒展扭腰,说:“我来了啊,我来了。” 她双臂一张,像鸟儿,顺着房顶上拉开架设的长绳直滑而下,到一半时,长绳被压的内垂,她吊在中央,讪笑,然后从腰上拿过拉炮,拉环一拉,喊:“百年好合!” 砰然声响中,神棍跺脚:“你要滑过去!滑过去才行!” 落了一头彩色纸带的曹严华慢吞吞的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画风清奇的3xxxx。” …… 峰棠间。 房间里装饰过,床单被面都换了新的,毛嫂在外头守着门,让她换衣服。 没准备正式的礼服,来之前,带了套新衣服。 黑色的牛津布铅笔裤,乳白色羊绒低领毛衣,穿好了,对着镜子一照,急的跺脚。 收到消息的罗韧很快过来,跟毛嫂说了一通好话才被放进屋,屋子里,木代急的指领口:“你看!你看!” 都是他留下的痕迹,领口,颈后。 罗韧说:“没事,这叫机械性紫斑,主要成因是皮下微血管遇到强大吸力或者摩挲而出血,不致命。” 木代气的拿枕头抡他。 罗韧大笑,拉她入怀:“反正婚礼是晚上,看不见。” 又胡说八道。 末了,罗韧把她的头发拢散开,遮住颈后,又拖几缕到胸前,拉出那个带珍珠的水手口哨搭在领口边沿。 勉强能遮住。 木代不放心:“要不要围个围巾?” “欲盖弥彰吗?” 她咬嘴唇:“那……临时买一套,来得及么?” 罗韧看向窗外,那里,天色有些暗了,院子里开始亮灯,人声渐渐喧嚣,毛嫂在外头笃笃拍门:“新郎不能再待了啊,接下来,只能放女客了。” 木代认命了,往外推罗韧:“走走走。” 按照毛嫂的说法,依着当地规矩,新郎上门迎娶,陪着新娘子的女客,得有几种。 一是没出嫁的姑娘,算伴娘、闺蜜。 二是结婚不算久的新媳妇,最好已经生了小家伙,意头好,是新娘的榜样,也有祝新娘子早生贵子的意思。 三是持家多年的女主人,老成、稳重,代表了长长久久的未来日子,并不只靠夫妻恩爱甜蜜,还要有生活和经受的智慧。 可巧,几种都能聚齐。 木代终于见到季棠棠。 长相是那种让人觉得舒服的漂亮,年纪说不好,乍看上去,木代觉得跟自己差不了多少。 但眼神不同,她的目光里有一种过来人的沉静,看人时,带柔和的笑,举手投足处,又有女子居家的温婉。 但炎红砂悄悄跟木代咬耳朵,说:“神棍早上说了,岳小峰的妈妈很玄的,昨晚上跟个女鬼对桌谈判呢……” 木代吓了一跳:“女鬼?” “也不是。”炎红砂说不清楚。 她从神棍那里零碎听说,说是一个女的,叫盛影,死了之后怨气不散,住进季棠棠的朋友石嘉信的身体里。 本身是两人共用皮囊,后来不知怎的,盛影占了上风,一个男人的身体,说话做事,跟个戾气刻毒的女人无异,石嘉信痛苦之下,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向季棠棠求救。 炎红砂咋舌:“说她脸色一沉,一巴掌过去把那个男人打翻,说,你不想活,我就送你死,分了一半的地方让你住,你就得懂规矩。” 是吗?木代偷偷看季棠棠,像个温柔的姐姐,完全想象不出发怒时的样子。 岳小峰在门口闹:“我也要进去,妈妈进去了,口袋姨姨也进去了,我也要进去嘛……” 岳峰的声音传来:“岳小峰,规定好的,女的才能进去。你是岳小峰啊,还是岳小棠啊?你说一句你是岳小棠,我就让你进。” 没声息了,木代想笑,眼前脑补出岳小峰撅着嘴巴推瓜皮帽的模样。 最后,估计还是岳小峰胜出了。 新娘子,得有个妆容。 炎红砂摊开新买的化妆盒,仔细看木代:“我看看啊,应该画个口红,显得人精神,还应该描个眼影,这样眼睛好看……” 她忽然有点奇怪,觉得眼前的木代,比平时要漂亮,说漂亮也不确切,是多了种撩人心的柔媚,眼神清亮,嘴 分卷阅读418 分卷阅读418 - 分卷阅读419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419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419 唇极其娇艳,口红盘的色一个个看过去,哪一种都没有她自己的唇色来的好看。 要当新娘子的人,果然会变美呢。 季棠棠也过来帮着端详,目光无意间瞥到她领口,稍稍停驻。 木代敏锐地感觉到了,刹那间一张脸通红,垂下的手攥住衣边。 季棠棠不动声色取了刷头,蘸着眉米分帮她淡扫眉梢,趁着旁人不留神,声音很低的问她:“那个印子,有24小时吗?” 木代心头一突,被她叫破了,反而不紧张了,因着秘密共享,忽然觉得她亲切,低声回答:“没有。” 季棠棠嗯了一声,转头看毛嫂:“嫂子,让厨房帮我煮两个鸡蛋吧。” 炎红砂听到了,说:“也给我来一个吧,我也饿了呢。” 鸡蛋很快过来,季棠棠趁热剥了一个,拿纱布包好递给木代:“在有淤的地方滚一滚。” 木代侧过身子,尽量避开炎红砂她们的目光,低声问她:“管用吗?” 奇怪,总觉得,问这话时,季棠棠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然后,嘴角浮起温柔的笑,说:“我觉得,挺有用。” 时间在倒计时,外头更吵了,有吹口哨的,也有起哄的,毛嫂出去了一回,回来时,转达神棍交代的婚礼仪式流程:“我们不搞太复杂,没有拦门什么的那一套,时间到了,罗韧就过来接你,你开门,跟着他就好,其它的,都不用你操心。” 不操心,就是有点紧张,一想到那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看她,她就觉得发慌。 毛哥在外头敲门,说:“有情况,娘家人来了。” 娘家人?红姨吗?木代怔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 是大师兄郑明山。 “要见木代呢,说了,代表师门,有话单独交代。里头的人清场了啊。” 是要清场,这个时候,娘家人最大。 除了木代,其它人都出来,门一开,外头的灯光好晃,喜气裹着酒味,还有行将上桌的大餐味道,带得人微醺。 季棠棠走在最后,出门时,冲木代眨眼睛,像是提醒她别忘了遮掩。 然后转头。 迎面过来一个人,敦实的,却绝不虚壮的身形,步子很稳,气场很沉,和她擦肩而过。 季棠棠忽然停下,垂着的指尖微颤了一下,掌心有细汗,糯糯浸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忽然消音,似乎身在空旷的训练场,脸上钝钝地疼,是刚挨过一拳。 边上,有个男人对着她厉声大骂。 ――“你猪啊,不是教你怎么打了吗?” ――“你就半年,要撂倒两三个男人,不是两三只公鸡!我哪有那个时间让你消化!” 一段长久的,她并非刻意忘却但已经渐消渐隐的日子,像堆积天边的云,被猝然相遇的大风吹到面前。 那些日子,她以为都过去了,但原来过去的永远不死,甚至还没有过去。 灯光璀璨,化作眼里的些许带彩晶莹,她并不知道,郑明山进门之前,曾经忽然回头看她。 眼前忽然出现岳峰的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她:“媳妇儿,你傻了吗?” 季棠棠反应过来。 她在这里,站好久了啊。 岳峰笑,并不问她怎么了,只是伸手过来,握住她发凉的手,揣进自己衣兜。 小腿有扯抱的感觉,低头看,是清朝小地主岳小峰,两只手抱住她一条腿,仰着头看她,说:“妈妈,你傻了吗?” 瓜皮帽又遮眼睛了,他的小睫毛在帽沿下头扑眨扑眨。 季棠棠笑起来,对岳峰说:“今晚上,我大概会多喝几盅酒,多敬几个人,要是喝醉了,你得背我回家。” 岳峰说:“不然呢?我不背,谁背?” 岳小峰仰头:“我!我!” 岳峰低头看他,踢了踢他小屁股:“边儿去,自己背自己媳妇儿去。” 他拉着季棠棠入席,岳小峰站在原地,又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瓜皮帽,气鼓鼓的。 “人家不是还没有嘛!” 郑明山给木代带来一套嫁妆。 红色的绸布包着,缎面上,一侧绣鸳鸯戏水,一侧是天女散花,取的都是吉祥美满的好意头。 绸布有点褪色,泛着经久年月的气息。 木代小心打开。 是一套银饰,长久放置,银面上都罩了氧化的灰色,仔细摊开看,有项圈、手镯、戒指、耳环、吊坠、领花、袖扣。 几乎所有的银饰上,都有凹刻的梅纹。 木代一下子反应过来。 郑明山点头:“只缺一样,梅花银簪。你懂的,师父戴了一辈子,所以,我也让师父带下去了。” “很早的时候,师父就跟我提过,这是一套央好手艺的银匠专门打的出嫁用的首饰,银的,不值什么钱。但是,到了你出嫁,还是希望交给你。” “师父现在不在了,我来转交。” 屋外的欢笑声传进来,木代的眼前突然模糊。 郑明山拍拍她肩膀:“没事,师父这一辈子,不窝囊,不委屈。收了你这个关门弟子,她心里满意。赢了最后一仗,笑着走的。” “有一句话,我问你,也代师父问你。” 木代心中一凛,擦干坐正,挺直脊背。 “师父说,木代这孩子,老是问我,师父,我看起来厉害吗?让人害怕吗?喜欢穿一身黑的衣裳,项链上还要挂个骷髅头,说要让自己看着很酷,有气场,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朝着满世界张扬跋扈。” 木代含着眼泪笑,这是她吗,好像是,是她从前的梦想,江湖老话叫扬名立万,眼一翻,地球都要抖三抖,想在别人眼里不同,让人高看,让人敬畏。 “师父问你,现在还想这样吗?” 木代摇头。 不是想,也不是不想,而是,不重要了,她已经站在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位置上了。 郑明山笑起来。 “师父说,你告诉木代,我们学武之人,就是全身攒着一口气,也不止学武的人,所有人,都是全身攒着口气,以一人之力,去面朝世界。” “这世界该有多大啊。” “不要试图对世界摆阔、摆脸色、耀武扬威、发脾气,你去对着它逞威风,只会泄你的气。世界那么大,你朝它倾泻多少气,它就收多少,哪天还回来,防不胜防。到最后,你的气弱了,只会被它拖得跌跌撞撞的走。” “你要内收,不慌不忙,你的气平了,这世界的气就压你不倒,你有自己的步调,对这世界谦和,它也给你回报,想要的,自然会到。” 木代轻声说:“大师兄,我一切都好。” …… 静默中,屋外的人声忽然哗动。 到时间了吗,木代抬头,炎红砂的声音 分卷阅读419 分卷阅读419 - 分卷阅读420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420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420 已经到门口了:“木代木代,开门啦,开始啦!” 也有曹严华的:“小师父,新娘子要见人了,别躲了。” 真的开始了,明明花了一个下午专门等待,忽然到来,还是觉得猝不及防。 木代喉咙发干,站起身子,想到屋外那么多人,小腿忽然紧张到发颤。 郑明山说:“来。” 他握住木代的手,掌心厚实,温暖有力,送她到门边。 木代伸手去转门把手,很快就转到尽头处。 她抬头看郑明山。 郑明山说:“去吧。人生那么长,坎那么多,这是一道,以后还有无数道。沉住气,一道道来。” 沉住气,一道道来,过坎,也面对世界。 第1章 引子 「分分」 (全文完) 同一时刻,凤子岭。 曹解放一个人,啊不,一只鸡,神色严肃,摒弃了平日里一同玩耍的山鸡伙伴、也摒弃了那只暗恋它、频频对它示好的小锦鸡,摇摇摆摆,走上凤子岭中央的高台。 天冷了,山头的雪越积越厚,好多日子没化了,夜色中巨大的凤子岭山头,顶着皑皑的雪,安静的凤凰白首。 脖子上,两块小牌子叮当作响。 ――一只好鸡。 ――曹严华的鸡。 它绕着平台崖边走了几圈,忽然停下,向着岭后初升的月亮,奋尽全身的力气,以至于翅膀上的毛都?计鹄戳恕? 叫:“呵……哆……??!” 翻译过来就是:花好月圆百年好合干了这杯酒啊别怕喝多??喝多??也不怕啊大家还是好朋友。 分卷阅读420 分卷阅读4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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