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时运不济,才至师门破灭,流离失所,好在她手握道法,一路坎坷艰辛,却也功成洞虚。又收授众多弟子,炼得一座随身洞府,安置在洞天之中。每到讲经之时,淮樽便驾御洞府而出,将弟子召入传经大殿,讲解道法,垂闻疑难。 如今这巨门之上的图纹,便应当是淮樽讲经时的景象。 金台教弟子见此,心中自是感触颇多,暗道这位祖师若还存于人世,宗门倒也不至于落入今日的飘摇之境。 “轰——” 巨门从中对开,滚滚烟尘如浪奔涌,众修士两耳轰鸣,几乎感到地动山摇,而又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冲进去一睹地宫宝物。 等了有半刻钟,入口处的巨门彻底洞开,露出一道幽深不能视物的长径…… 此中有急不可耐之辈,当即向上一跃,驾起遁光便冲到那巨门当中去了。等见并无异象,其余修士便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一时间地宫入口之外,能见遁光闪动不绝,人影错杂难辨! 王方敬也算谨慎,看了先行之人顺利进入其中,便才一抖袖袍,从中引出一道尘风踩在脚下,整个人飞扬而去,好不迅速! 今日同行之人中,王芙薰、陈潮生等人的实力皆远不如他,便只好以之为首,见王方敬动身,才各显遁术紧随其后,只是在修为上略有逊色,所以遁行的速度也不比前者来得迅疾。 王方敬两袖飘飘,端的是一副潇洒自如。 倏地,他眉头一皱,却是侧目看向周遭,只见得一道凌厉剑光纵横而来,光华灿烂,势如破竹,仿佛要将周围的空域尽都撕裂了般,连同附近的微风与气息都不觉阻滞了下来。 论实力,赵莼乃是此届风云榜第十,远远胜过于他;论地位,赵莼又是真阳洞天的亲传弟子,洞虚大能座下爱徒,自比他一个世家嫡系弟子来得尊崇。是以同行之人当中,也唯有赵莼对他言谈冷淡,不似王芙薰、陈潮生等人一般来得客客气气。 王方敬压下心中些微不快,向着那道剑光便御风追赶过去,只可惜赵莼的剑遁之术,同辈之中少有能及,纵是王方敬有心追赶,到底也没能与那剑光接近半分,只苦了后头跟着的几个人,须得费多心思才能不被前人落下。 赵莼一路直行进入地宫,脚下剑光快如电闪,引得附近修士不停侧目视来,等过了一道半人高的门槛,进入幽深长径之后,周围景象却豁然一变,无边金云弥漫四方,上有碧空如洗,下见浅水如镜,照映本我。 分明才刚跨过一道巨门,眼前却又有八座巨门各据一方,门上分别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种卦象,上无其它图纹,与初进的大门相比,倒要显得更加质朴。 正待观察这八座巨门之际,又有许多修士相继进入此间,其中便有王方敬等人。 “赵道友好快的遁术,我等却不能及。”王芙薰笑着与她客套,纵是心底知道剑修遁术奇佳,却也暗暗为此感到心惊。 赵莼微微点头,余下几人也是把周围的景象打量了一番,低声道:“此乃八卦之名,只不知道当中有何古怪。” 此间天地人影攒动,直待半柱香的功夫,才见八座大门依次打开,再度现出幽深长径来。不过这一回,却没有人敢抢先一步,众修士屏息凝神,目光齐齐一转,已是投注于人群中的金台教弟子之上。 金台教弟子这一行正好八人,以当中锦衣玉带的女子为首,对上众人或阴沉或审视的目光,也是不由脊背发凉,只见那女子抿了双唇,皱起眉头与周围之人说了几句,随后便见八名金台教弟子各自驾起一道遁光,毫不犹豫地往八座巨门冲去。 他们乃是分别进了一座巨门,故无法让旁人辨出,这八座巨门究竟哪一个才是更好的选择。 只是须臾之后,身处此间天地的修士,心头却不自觉浮出一道指引之念来,这道指引之念对应着八座巨门其中一处,即便是同行之人,亦各不相同。 赵莼暗暗一忖,发觉心头之念似在引导着她往“离”门而去。 离位属火,位在正南,却是与大日之道有所相合,而当她看向离位巨门时,此种指引之念亦越发鲜明起来。 “地宫宝物留待有缘之人,此震位之门与我有缘,我欲进入此门一探,不知诸位作何想法?”王方敬率先开口,语气沉然,颇有些不容置喙的意味在。 他心中亦是浮现出了指引之念,且不难猜测得出,此中并不知他一人在被巨门呼唤,王方敬有此一言,便是打定主意要进震位巨门了。 王芙薰见他如此独断,秀美容颜上也是略见难色,遂轻声开口道:“诸位道友同行而来,尚不知前路有无艰险,在此分路却是不好,倒不妨结伴而行,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她与王方敬毕竟是同族弟子,故不好公然拂其颜面,言语间便多有邀请之意。 这话一出口,王馥便点头同意了。不过听她语气如此爽快利落,似是王方敬所选择的震门,也正合了她的心意。 而余下之人中,陈婉君神情难辨,庄玟隐隐有些意动,陈潮生则眉头轻皱,不曾立时开口回话。 “我便不去了。”其声如泉水叮咚,清冷而坚定。 王芙薰闻声看向赵莼,却见对方点头道:“我欲往离门一探,诸位若不同路,便就此别过了。” (本章完) 章两百二五 知无尽,得无尽 似是未曾想到赵莼会如此直截了当,王方敬眉间微微皱起,心中已有一丝不悦。 而闻见这话,先前尚还不曾做声的陈潮生,此刻却心头一动,转向众人道:“坎门之物或与贫道有缘,却不好与几位道友同路了。” 话音方落,便见陈婉君点了点头,轻道一声得罪,观其主意,应当也是要与族兄一起进入坎门的。 此刻,几人中只庄玟还不曾表态,看他神情纠结,目光数次往八座巨门之上移过,又迟迟不曾做下决定,王芙薰遂道:“我几人同行而来,自将是为了相互有个照应,现下才入地宫便分道扬镳,却怕遇上险况,无人搭手。” 庄玟看她一眼,又暗自思忖片刻,终还是做下决定道:“芙薰道友所言有理,此路当以同行为上。” 这之后,几人的目光便就投向赵莼去了,后者凛然而立,并不曾为此动摇半分,可见心如磐石不可转。 王方敬亦不是非要与赵莼同路不可,眼见族妹将欲开口,他却伸手将之拦下,冷然言道:“赵道友乃是此届风云榜第十,这地宫之内的真婴有谁人能奈何得了她,又何须我等为她担心。既然赵道友欲往离门一探,我等便不多送了。” 赵莼轻笑一声,却不与他答话,察觉到暗流涌动的陈族二人,此刻也不欲插手其中,只王芙薰目露纠结,向前一步道: “道友此行乃是受我之邀,如今却不好叫道友独自进入离门,便不妨如此,方敬阿兄与馥阿姊、庄道友进入震门,两位陈道友则进入坎门,我便同赵道友一起,进入离门一探。 “且看那些个金台教弟子各入一门,想来这地宫之中也多半是四通八达,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行,我等进入其中,亦未必没有重聚之时。到那时,我嫦乌王氏族中,自有找寻族人之法,可与方敬阿兄你们会面,至于两位陈道友……” 王芙薰顿了一顿,却听陈婉君接话道:“芙薰道友可予婉君一滴精血,婉君自有法子寻到诸位。” 她身侧的陈潮生神情虽冷,但也点了点头,可见世家门阀之内,并不缺这些觅物寻人的法门。 到这时,在场诸位修士当中,便是除了赵莼之外,都同意了王芙薰的想法。 而赵莼本人倒不纠结于同行与否,此正如王方敬先前所言,她尚未在地宫内发现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而一旦遇上强敌动起手来,这一行人对她来说也未必就是助力。 假若对方当真不可战胜,赵莼当会以保全自身为上。 她神情淡淡,自上往下垂望,能在地面上观见一张倒映出来的,似笑非笑的平静面容。赵莼与王芙薰目光相接,语气倒是十分和善,道:“我都无妨,道友做主便是。” 王芙薰神色大霁,只觉心中巨石落下,便连忙逼出一滴精血交到陈婉君手中,这才将众人分作三处,随后告辞离去。 …… 二人跨入离门,眼前便豁然开朗,见自身处在一方大殿之内,四处灯火通明,烛台遍布。 殿梁极高,须得抬头方能望见,又雕梁画栋,修筑得大气不失精巧,殿内八根大柱各有瑞兽坐镇其上,作嬉笑嗔怒之态,仿如活物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赵莼与身边之人相看一眼,旋即抬脚往前走去,而在她们进入离门之前,便已有数十人进到了此方殿内。看这些人并未大打出手,而是各自端坐在蒲团之上,闭起双眸凝神入定,即叫人知晓此方殿内必有古怪。 两人往正殿中央一看,只见地上展了一幅宽两丈,长十数丈的画卷,上有宫阁殿宇,环绕清光,数百男女修士行走其中,皆衣带飘然,神情宁静。再看他们手中,又都握了玉简存在,辅以两侧文字即可辨识得出,此殿乃是地宫中的藏经之地,昔日淮樽大能在世之时,众弟子便可在此殿中阅看经书,丰闻强记。 细细看过这一画卷,却见画中清光顿起,直直朝赵莼飞来一团白色光华。 她神情一紧,待见光华之上并无威胁恶意,才将之按在眉心之处,读出了众多修士都在此地凝神入定的缘由。 原来淮樽欲将地宫宝物留待后人,却也不是随意就能得之。她生前收授弟子众多,其中不乏天骄英杰,即可见淮樽本人也有惜才之心。所以藏经大殿便是地宫之中的第一道关,进入此地的修士可在殿中随意取来一卷经文,解出其中奥秘就算是过了此关,并能从地宫内得到一件宝物。 可若是解不开经文之秘,修士便就不能继续往地宫深处探索了。 赵莼抬眼一看,便见王芙薰向她点了点头,当也是知道了这淮樽大能设下的规则。 二人遂转身望去,见大殿左右留有两扇巨大屏风,能见修士从中皱眉行出,其心神之凝然,甚至未有察觉到外界的打量。知晓了经文放在何处,赵莼便与王芙薰齐齐动身,待绕过屏风向内瞧去,就能见高低柜架之上,置放着几乎堆成小山的玉简。 她目光一落,旋即随手拿起一枚来,将神识沉入其中阅看。 玉简内的经文平平无奇,大抵是在讲天地清浊之气的由来去处,与道门修行所合乎的天理自然。此都是极为常见的经文,即便有着淮樽大能自己的理解在其中,也难以超越今世之人太多。至于其中的奥秘与古怪,却是并未显露出半点苗头来。 赵莼把手中玉简放下,继又从旁边再次拿起一枚来,等她再次将神识沉入其中,却是很快地蹙起了眉头,片刻后便把玉简搁下,然后不断拿起放下、拿起放下…… “这些玉简之中的经文——”王芙薰轻呼道。 “都是一样的!”赵莼将掌心玉简摩挲一番,心中惊诧之意已然消散了大半,“为保公平,所谓解读经文之秘的难易,应当也没有差别。” 王芙薰点头,露出一抹浅笑,道:“既如此,倒也省却了一番挑选的功夫。” “是这道理。” 因着第一眼未能从中寻出苗头,赵莼心中倒很有了几分跃跃欲试之念,她向王芙薰略略颔首,便将手中玉简紧握,后与之一起走回原处,从殿内选定一只并无人在的蒲团,遂就盘坐入定,将神识再度浸入其中解读。 王芙薰倒不曾立时闭目,只把殿中修士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见这些人里有紧皱眉头、苦苦思索之辈,也有目光低落、神情苦恼之人,更有人恼羞成怒,迟迟解读不出那经文之中的奥秘,而为此将玉简狠狠摔打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藏经大殿内众生百态,赵莼却对身外之事充耳不闻,仿若胸有成竹一般,毫无忧虑之心。 王芙薰低叹一声,冷不丁与赵莼的目光相触,才发现对方竟然睁开了眼睛,从方才的入定之中醒转了过来,而此时此刻,离她盘坐入定才只过了半柱香不到的时辰。 “赵道友解出来了?”纵是王芙薰自己,语气中也有几分不可置信。 而赵莼却深吸一口气,随后摇了摇头,凝眉道:“应当……不算。” 这之后,她便又闭上双眼,再度将心神沉入解读经文之中,仿佛刚才的醒转只是有了些许不解之处。 王芙薰好奇不已,当即也不去打量旁人,而是与赵莼一般,开始为渡过此关解读经文。 她的想法倒也没有太大差错,赵莼突然从入定中醒转过来,的确是心中有了疑惑。甚至于说,王芙薰先前的话语也不算有错,那经文之中的第一层奥秘,赵莼已然是将之洞悉出来了。 因着这玉简中的经文并不是简单的文字组成,而是由文生画,需要修士自行窥破文中的起笔之处,与最后的落笔之处,以将经文勾连成画,读出其中的真正意味来。这对赵莼来说并不艰难,甚至还称得上十分容易,而想要看破这一点,需要的也不是时间,却只是一道从经文是文的常规中突破的心念。 假若殿中修士灵机一动,那么这一层的奥秘,便算是解读出来了。 只是赵莼以为,这藏经大殿中的一道关卡,应当不至于会如此简单。 藏经,藏经,藏的是多年以来淮樽大能与其座下弟子的体悟,即便殿阁内的功法神通早已被金台教祖师带走,留下的一星半点,也足以让真婴修士获益匪浅了。 便在这时,赵莼耳边骤然闻见一声满带惊喜的高呼: “我解出来了!我解出来了!” 正是思索之际,骤然被人高声打断,只怕是泥人也得生出三分火气来,不过听得此人话意,却又叫众人猛然一惊,不由得睁开双眼向他看去。 这人面貌寻常,身量也是适中,许是因为在殿内众修士中拔得了头筹,他脸上的狂喜之意几难掩饰,几乎就要从地上跃起。 赵莼看他气息略显驳杂,当是在修行功法上落了下乘,可见不是正道十宗弟子,甚至像是散修之身。只是这回他却先于旁人,率先解出了经文之中的奥秘,便不得不羡煞旁人了。 他既解出了经文,按规矩,这藏经大殿内的一道关便算是过了。众人耐不住心头泛酸,却看见正殿中央的图卷向上一抬,画上男女顿时鲜活起来,衣带披帛似乎就要飞出纸上,而画中殿门亦是豁然洞开,向外遍洒金光,飘出阵阵拂面香风。 越是如此,殿中修士便越是妒羡,只恨那解出经文的人不是自己。 “哈哈!”他不住朗声大笑,手中玉简亦随之大放金光,只听他道,“诸位道友,在下先去一步了!”旋即就见一道金光将此人托起,眨眼间遁入画卷之中,消失不见了! 此人身影虽是见不着了,可那畅快得意的笑声却还在空旷大殿内回荡,叫众人听得心头急躁。 王芙薰往赵莼身上一望,发现她已然闭眼入定,全然未受外界影响,心下便又是一声敬服的长叹。 可她却不知,此刻赵莼对玉简内的经文之秘,已是有了新的见解。 在字与文所组成的图画中,有山川海河,天地万物,人影在其中极为渺小,但又是一个核心之处,经文当中的天地之理,汇成了画中的气机走向,清气上升,浊气下沉,但在经行于正中央的人影之时,却又如涡旋一般被吸引而去,恰似吐纳修行,凡人问道。 赵莼有意去寻那一气机,将之穿行于天、地、人之间,骤然间,她从中得到了一股气机走向,初时还算微弱,可随着赵莼神识的注入与分辨,这一路径便开始越来越明确清晰。 就在同一时刻,她手中的玉简也如先前那人一般,开始大放金光,引得旁人注目不已。 无形之中,一道意念明会在赵莼心中,叫她知晓经文解读并无难易,但想要如何通过此关,却要看解出经文的深与浅。 这人在天地中,实则是淮樽大能所留经文的第一层奥秘,修士若能捕捉到画中气机的走向,便能逐渐勾画出天、地、人之间的关系来,而这也正是道修的根基所在——明晓自身与天地、与理的关系。 当是交融共生,同存同在。 不过赵莼以为,此当不是经文的全部奥秘,而是通过此关的最低门槛罢了。 任何人只要解读到这一层次,就能成功通过此关,进入到地宫中更深的地界去,同时也能在地宫之中得到一件宝物。但经文解读分了深浅,所以通行此关的程度也有区别,那么此关之后拿到手里的宝物,又怎会全然一样? 盖因有人拔得头筹,现下已是离开了此地,殿内多数修士心里,便不可豁免地产生了急躁之念。 赵莼却不如此,就此关来看,淮樽大能的行事风格实则非常爽快利落,她注重公平,过关的快与慢并不是紧要之处,即便先行一步,也未必能步步当先。 所以这一关看的不仅是悟性,更是求知的道心。 你能从经文中获得多少,便就能从地宫中获得多少。 欠四 (本章完) 章两百二六 太阳门中为鬼邪 她将心神沉入其中,并不受外界影响,而在此过程之中,便又有几人接连寻到窍门,喜不自胜出了这藏经大殿。 王芙薰神情一紧,倒也从手中玉简内摸到了些苗头。 这解读经文本就需要凝神静气,有急不可耐者瞧见已有几人出了殿去,心下生怕自己慢了旁人一步,故是百般焦躁,想着密密麻麻的经文篆字盘旋在心头,思绪也是愈发堵塞起来。更有人红着眼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往屏风后走去,以为是自己拿到的经文不如旁人来得简单,便又在那堆放玉简的小山中翻来找去,叹气连连。 殿内修士中倒很有些悟性不错的,自察觉出经文之秘后,亦是同赵莼一般,有继续摸索寻找的心思。 约莫过了个多时辰,王芙薰才见面前人睁眼醒转,其双目中似有精光划过,投向自己身上之时,便好像一通心思都被对方洞悉清楚了般,叫人不自觉呼吸微紧。她微微低下头来,轻声询问道:“赵道友可已将经文解出?” 赵莼只笑着看她一眼,随后从蒲团上站起身来,略微将衣摆袖袍一整,便才点头应道:“算是如此。” 淮樽大能留下的经文当分作三层,一层为摸索出气机流向,得出天人之理,二层则是观出不同的周天循环,以形成篆字之笔画,窥破经中藏字。等到最后一层,便是变换经文之序,藉由藏字之法,推演出余下的几个篆文。 由此可得八字箴言: 观辨本我,顺照唯心。 此三层奥秘乃是由易到难,一重难过一重,到最后的转变经文之序,却要修士将整部经文全部摸透,有整序逆读的能力,不然就是既知其中藏有篆文,但却没有解字之能,只得是束手无策了。 这一关重耐心,重悟性,重求知,正是修行路上所不可或缺之品性,解读经文算不上难,只若耐得下性子,这殿内能够解出第一层意思,从而离开藏经大殿的人,怎么说也得有个七七八八。 赵莼答过王芙薰,又垂眼往她手中一看,瞧得玉简微微泛起金光,便知眼前之人也是通过了此关,只是究竟解出几层奥秘,却就不得而知了。 她向来少管他人之事,见此也是不欲多问,等向周遭扫过一眼,看殿内修士比先前已是少了许多,这才点头示意道:“我见芙薰道友也已完成,便不如先行离开此地。” “该如道友所言。”王芙薰自是无有不应,这之后便将玉简紧握于手,与赵莼先后化作一道虹光,自那画中大门穿行而出。 二人神思一晃,便就来到一处开阔之地,亦如先前八座巨门所在的地界一般,这里风光澄明,脚下一片沉静水泊,低头则可见清晰面目。只与先前不同的是,此处得有四座大门洞开,分别为:少阳、太阳、少阴、太阴。 如此便是四象之门,乃八卦之上源。 未等赵莼细细打量,便见正中之处的地面上,缓缓冒出一点木芽,随后愈生愈高,显出生机蓬勃之态,且不过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就长成了一株人高的矮树,枝丫纤细,叶片翠绿,仅有两颗的果实上,也散发出莹润的清光,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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