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魔劫便自然轻松几分。 分宗能出一位弟子拜入其门下,实可谓益处无穷! “另有一事,”施相元再次开口,众尊者顿作倾听之态,再不言它,“蛮荒地界那一艘天舟的主人,似是与我昭衍干系颇大,亥清大能的意思,是想先令我等将之找到,看能否送其上界让她见上一见。” 话说到此处,众人也无拒绝之理,各自压着心中讶异应下,才又开口商谈起其余之事来。 而随着施相元这一番乘风而返,赵莼成功进入主宗,为洞虚大能门中弟子的消息,便先是惊动分宗上下,后流传外界,为三州修士所动容了。 此界最强不过外化尊者,能开辟洞天,境界仅在仙人之下的洞虚期修士,自然令众人生出恍惚之感,只遥遥望着人族三榜上确实没了赵莼的名姓,才逐渐回神,在心头翻涌出惊涛骇浪般的震惊。 人对可以望其项背的天才,会生出自强的争胜之心,但对一骑绝尘,将众人远远甩至身后的绝世奇才,就只能剩下羡慕与崇敬之情。 毫无疑问,赵莼定然属于后者! 昭衍小界内,戚云容闻听她有了更好的师门去处,顿时展颜一笑,旋即步履坚定地踏入静室之内,正是到了突破分玄的时候,来日主宗争锋,必将有她一人! 而巫蛟望见弟子目含从容坚定之色,亦是放生言笑道:“好徒儿,待为师与你护法,先将分玄成就,往后上界入蛟宫内修行一番,定当不落于人!” 此处师徒二人其乐融融,烟溪岭中柳萱也已将消息递往幽州。 铸得天剑后,赵莼身上的天机便再难为青栀神女探出,后者只得另寻他法,在珲英身上发觉出她师徒缘分另有其人,是以此番赵莼拜师亥清,青栀神女实是未曾料到的。而那位大能纵横上界的时候,便是神女自己年岁也浅,尚在族内刻苦修行。 不过听闻此人实力滔天,性情又极为护短,上界仙人不出世,洞虚即为主宰,由她将赵莼收入门下,倒真是极为合适的。 拜师一事,在人族三州流传整整数月,沈青蔻、江蕴等人自是喜不自胜,真心实意为赵莼感到欢喜,连河堰世界上来的诸多修士,也因此对她更为敬服,他等见识到更为广阔强盛的重霄,已然觉得自身好似井底之蛙,此番得知大千世界更远甚重霄不知多少,不免有身处云雾般的虚妄感。 而在其余地界,亦有人闻听此事后,觉得十足惊异。 “这名字,确是有些熟悉……只不晓得究竟是谁。”淳于琥方从横云上界不久,还未妥当地安置下来,他素来知晓散修难为,便盘算着先找一处宗门安顿,正在打听何处宗门合适时,昭衍有弟子拜入洞虚期大能门下的消息,就闯入了耳中。 昭衍他晓得,两大仙门的强盛,在淳于琥第一天上界时便早有见识,而也是此番上界,他才知晓尊者二字代表着何等强大的实力,且天妖尊者在下界时又处处为难他壬阳教,这令淳于琥进入重霄后不得不销声匿迹了一段时日,直到发现天妖一族皆不在三州内,才松下口气来。 外化尊者离他都远得很,何谈什么洞虚大能,淳于琥只感叹两声重霄中的天才果真不同凡响,便将之抛到了脑后。 “以往在横云最了不得的宋仪坤、薛筠之流,到了此处竟是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反而让长辉门那小丫头一飞冲天,如此一看,上界真是机会重重,待我有了立足之力,再将壬阳兴复于重霄也不无可能!” 淳于琥窃笑几声,心中并不担忧他离去后,横云中的壬阳教会如何,毕竟有灵真的前车之鉴,他早已将宗门安顿好了才选择上界。 昔日灵真青黄不接无人坐镇的局面,定然不会出现在他壬阳的身上! 章四十 得坤寻秘法,太苍夺灵术 得坤殿,萃英堂。 正是弟子来往之处,半空中虹光不断,无论男女皆衣带飘飘,神光满面,行走间携云驾雾,霞光重重。 赵莼御剑而来,本以为分玄修为在此绝不够看,却见周遭不乏实力逊色于自己之辈,连凝元境界者都有不少,她颔首略作思忖,不多时便有了答案,只怕这些来往于宗门内外的人,并非是弟子之流,而是以仆役居多,是以境界并不高深,偶尔见得入门弟子,更是一副恭敬姿态。 得坤殿统管弟子事务,择选功法术式皆在其中,另又有分配任务、接取悬赏,以及领取俸禄、功绩换宝等功能,其中部分须得弟子亲临,另外的琐碎杂事,倒是无须亲力亲为。 不过赵莼眼下是为一门秘法而来,且取得此法也并不容易,是以不曾遣派他人,而是选择自己来此。 萃英堂乃是接待之处,其间有弟子值守,来者只需将自身所求告知于他等,就会有仆役上前为其领路。 赵莼踏入堂内,先环视一周,见作值守弟子打扮的,修为皆高于自身,虽探查不出具体境界,但应当也未入真婴修为。出关这段时日内,借着稳固境界平复气息的功夫,她亦是对昭衍主宗加深了了解。 自问仙谷入门的弟子,素来偏好于将主宗之内称为内门,而无论是从何处进入内门的正式弟子,都必须在宗门挂名任职,三殿一山一渊一楼仍如在分宗所见那般,不非山与镇岐渊分别为执法、征伐之地,博闻楼藏书录史,得坤殿、鸿青殿、九渡殿各司其职。 以上不非山与镇岐渊门槛最高,其内弟子三十六载一选,博闻楼清贫无事,油水不多,弟子大多不愿往那处去。九渡殿承祭祀典礼之事,只在诸如珲英、亥清这等人物设宴时才有费心之处,其余无事时俸禄也十分丰厚,是以入选其内的弟子多以身家背景雄厚为主,或为各大洞天门下,或是长老高徒,亦或者出自修真大族,总之身份不凡。 而鸿青殿为长老所在,所需弟子并不多,每逢更替时皆定数招收,若想进入其中也必然要先行打点,与其中弟子互通有无,以抢占先机。 是以最后剩下的得坤殿,虽事务不比以上地界轻松,但类属三殿之一,俸禄较高不说,往上更有升迁之处,便成了多数弟子挤破头都进入的去处。因着不入这些地方,就只能去伏兽堂、采药司等零散部门,既事务繁重,又得不到更高的报酬。 赵莼现前虽拜入亥清门下,但因为修为未至归合的原因,尚不到分配任职的时刻。而以师尊镇岐渊执掌的地位,她日后无论是去何处都比旁人容易,只是九渡殿此类蒙得荫蔽,虚度岁月的地方,终归不是她所想。 何况亥清向来刚正不阿,便是当年的斩天,也是靠着一身实力才选入镇岐渊中,若为她自己而折了师尊的颜面与气度,赵莼更深以为耻,倍觉忝列门墙。 这番思索着,她也走到了值守弟子跟前,便先循规矩,将命符取出递与面前人一看。 对方似是有些年岁了,颌下蓄着短须,而面皮倒是紧绷,作出严肃的姿态,对前来此处的仆役之流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此刻见赵莼只分玄境界,便接了她手中命符相看,神识才沉入片刻,就见“真阳上清洞天”几个篆字映入脑中。 他呼吸略微紧促几分,当即心思回转,知道了眼前女修身份非凡,遂赶忙松下眉头,亲切道:“原来是赵小友,还未恭贺小友拜师之喜,免贵姓王,小友可称一句王执事,这得坤殿上下事务贫道都还算清楚,只不知小友今日来得坤殿,是欲寻个什么?” 亥清与掌门乃是同一辈分,赵莼为其亲传弟子,更是辈分甚高,只是大千世界向来以实力为尊,门中若真以辈分实打实来论,反而会乱了套,正如掌门首徒秦仙人,其不管是年岁资历还是修为境界,尽皆在亥清之上,两人亦因此不以师叔侄相论。 故而今日称赵莼一声小友,倒更适合些。 赵莼见他表露出亲近之意,也是不好作出生硬姿态来,索性笑着将来意言明,道:“在分宗时,就曾听闻上界有一门《太苍夺灵大法》,此番入了主宗,自要见识一番,烦请王执事费心了。” “这……”他口唇微张,倒是没想到赵莼的来意在这门秘法之上。 莫说昭衍,便是在大千世界内,《太苍夺灵大法》都算是闻名四方,与太元的《逍遥分神术》、一玄的《万剑汇一经》等秘法齐称正道十宗最难修行的法术之一。 王执事任职得坤殿一百五十余年,见过不少弟子慕名而来,最后通过考核的却寥寥无几。 他心下一叹,复又觉得赵莼能入亥清门下,资质必然远甚旁人,便不曾言那些劝阻夸大之辞,点头道:“赵小友既然是为着这一门秘法来,想必早已知晓此法是以《汲灵术》为基,除此之外,还要受门中长老考核一番,以判定能否修行。 “得坤殿现有五名长老,这一甲子乃季长老理事,他老人家现还在洞府之中,贫道便帮小友传话过去,应当个把月的功夫就能请长老过来,你看如何?” 通神长老们很少管底下的俗务,王执事此番也只能做到分内之事,赵莼微笑颔首,道一句“劳烦执事了”,才在萃英堂另选了一处清静之室打坐等待。 她自然不知,季长老季宏儒生得一副火爆脾气,每逢他坐镇的那一甲子,得坤殿上下皆提心吊胆,生怕惹其不快。 传话之人到时,季宏儒正查阅完门下弟子这一旬的功课,面上阴晴不定,再闻听有人来禀,言道又有弟子欲要修行《太苍夺灵大法》,便冷哼着负手起身,道:“皆不知自身是几斤几两么,怎的又来麻烦本长老。” 他从前也抱着期望之心考核那些个弟子,只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来来回回上百遭,竟是一个也不算合格的。 到后来莫说仔细考核,便是粗浅看上一眼,季宏儒也能知道弟子的底细如何,如此一来不由更为恨铁不成钢,连带着态度都严苛了几分。 “可知道此回那弟子姓甚名谁,有无师门?” 见他发问,传话之人连忙应声:“叫赵莼,是真阳上清洞天的弟子。” 话音方落,便见季宏儒头也不回,风风火火地夺门而出,不多时连影儿都瞧不见了。 ------题外话------ 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等恢复点再看加更(流汗) 章四一 季宏儒 话说那日珲英择徒,季宏儒本以为夔门洞天早已上下打点完全,池藏锋又是难得一见的剑道奇才,莫说各界分宗,便是主宗弟子也未有能动摇其胜算之辈,两相合计,夺魁之人除了他怕是不会有旁人。故而季宏儒对此兴趣不大,也就不曾前去一看。 等到后来从他人口中了解,重霄分宗出了一匹黑马,竟以分玄修为力压群雄,在最后剑术相争之际,连池藏锋都不是其对手时,择徒大会已然随着亥清大能的插手而结束。 再之后,便是池藏锋拜入珲英门下,这名为赵莼的人直被亥清收为关门弟子的消息传来。 拜师典礼上,季宏儒与各长老同席,曾远远望上赵莼一眼,只觉此人有超乎寻常弟子的沉静,锋芒内蕴而不失意气,倒是与亥清曾经的那位弟子差别极大! 斩天尊者朝问,此位曾经的大道魁首,年轻一代剑道第一人,即便纵横一方,压得无数天骄低头折腰,亦随着英年早逝,逐渐在新一代弟子记忆中消却。但如此一位英杰,诸位长老却多是对其敬而远之。 掌门仙人称其乃“性邪而形正”,若一朝失控,往后或有大祸患因其而生,是以天下修士虽景仰其实力,却不敢轻易下定决心追随此人,而便是在昭衍中,也只得亥清在内的零星数人,愿意与之亲近。 此般情形虽在斩天成就大道魁首后有所改变,但未过多久魔渊动荡,斩天身死其中。当年因此悲恸遗憾者固然有之,可闻听其死讯而暗有心安之感的人,怕也不在少数。 故而不仅是季宏儒,连宗门诸多长老大能在内,在未见得赵莼时,都为亥清门下新徒提着一口气,直至瞧得其真容,见之眉眼清正,有钟灵毓秀之神姿,却无半分恣意邪佞,这才心中舒缓。 昭衍底蕴强大,大道魁首乃是锦上添花,是以暗含隐患的魁首,实非门中众人所愿。 季宏儒暗自喟叹几声,方遁入三重天内,直往得坤殿而去。 他早知赵莼资质不凡,却也想亲眼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天资,能叫亥清大能看重,收之为关门弟子。 得坤殿,萃英堂。 往来弟子与仆役云集于堂内,问询招待声不绝于耳,此刻忽见天际遁光一现,犹如电闪般穿进堂中,俄而待遁光消却,当中人影显现,却是位身形不算高大的中年男子。其面庞阔方,浓眉大眼,端的是一脸肃容,驻足往四周一扫,气势直令堂内修士皆不敢妄动半分。 堂内修士定眼一瞧,顿时色变,此人不就是这一甲子理得坤殿诸事的长老季宏儒? 这等强者今日又是为着何事前来? 不过不多时,季宏儒便开口言道:“赵莼何在?” 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多的是,便在宗门之内,按此名姓也能抓出一大把来,可众人却不作此想,忆起近年来在门中声名赫赫的赵莼,就当只有那一位了。 “是真阳上清洞天的那人,她如今竟在得坤殿么?” “不知是何等人物,能叫洞虚修士瞧中,我等确是比她不得,今日也可开开眼了。” 季宏儒对窃窃私语之声充耳不闻,目光锐然定住,见一分玄境界的女修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其一身天水碧色衣衫,气息平和沉稳,若说拜师那日还有金红袍服添其锐气,今朝换了寻常打扮,倒更显得神光内敛,有返璞归真之相了。 而若不是季宏儒早就熟悉她面容,一时要从如此多的弟子内找出她来,怕也极为不易。 “你要修《太苍夺灵大法》?”他开门见山,见赵莼点头应声,便又问道,“那《汲灵术》你可修成了?” “不敢轻易叨扰季长老,弟子事前已是做好万全之策,才来得坤殿寻法。”赵莼淡淡一笑,答道。 说罢她伸出手来,指尖上缓缓凝就一处小小涡旋,周遭灵气顿时闻风而动,向内裹挟而去! 这一施为,叫季宏儒连忙出手将那涡旋打散,面上汗然,又于心中暗道,好胆大的弟子,这门法术如何能轻易使出,到时出了岔子,亥清大能只怕要唯本长老是问了。 他却是不知,赵莼在下界与人搏杀之时,曾连续两回施用《汲灵术》,最后死里逃生,对此术的感悟却更上一层楼,可达到收放自如的程度。而季宏儒所担心的,无非是汲灵术难以主动遏止,以至反噬赵莼自身,倒是关心则乱了。 “你既已修得《汲灵术》,今日本长老便为你考核一番,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即便你是亥清大能门下弟子,本长老也不会因此对你有所宽容,不然便是害了你,而此回不成,下回想要再次考核,就只能等到成就归合之后了。”季宏儒一番话也算仁至义尽,《太苍夺灵大法》若不符门槛要求,对修士反而有所损害,他作为门中长老,自要对弟子负责。 赵莼明晓此理,心知季宏儒此言并非为难,便笑应道:“无妨,季长老循例考核就是,弟子绝无怨言。” 见此,季宏儒轻“嗯”一声,负手转身时,又示意赵莼跟上。 两人前后离了此处,余下的一干修士才敢大声言话,其中不乏“这便是那赵莼吗,怎的瞧上去与寻常弟子也没什么区别?”“如此看来,却有些平平无奇,不像是有什么出众之处的模样。”“尔等又能瞧出个什么,洞虚修士看中的弟子,怎会是平庸之辈。”之类的言语,引得萃英堂中极是热闹。 又因得知赵莼今日是为《太苍夺灵大法》而来,众人早就知晓此法难度甚高,此番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去瞧个真切,看这亥清大能的关门弟子,究竟能否考核通过。 故而季宏儒与赵莼才离开没多久,便有修士三五个成群结队,嘴上喊着“瞧瞧去,瞧瞧去”,旋即往考核之处走。他们固然不得轻易打扰,但远远观望一番,还是能够的。 章四二 浪起千丈冠古今 出萃英堂,又绕得两处回廊,才见一处开阔之地。 此处三面环丘,有飞瀑直泄如洪,惊起白浪千层,间闻水声澎湃,又以白玉阑干隔出四方高台,下见长河奔流不息,遥遥泄往千里。 赵莼随季宏儒登上高台,抬眼见周遭山丘亭台内,已然人头攒动,若所想无错,此些都是前来观看考核,欲要知晓她能否过关的人。 不过旁人所想向来动摇不了她,赵莼遂不紧不慢收回目光,又见前方季宏儒大手一抬,高台中央即缓缓升起一面悬吊大鼓,长宽一丈有余,鼓面雕画一只渡海龙鲸,鲸身两侧海浪如山高,气势迫人! “你自分宗而来,恐还不识此物,”季宏儒语气坦然,并不含轻蔑之意,“此物名为穿浪龙鲸鼓,乃是从前我人族与龙渊还未能休战共处的年代,门中一位洞虚修士直入海下三万丈,将一头龙鲸王活擒入宗,作为渡海坐骑所用。 “此后这位洞虚大能一路破境成仙,乃至飞升天外,龙鲸王寿尽而死,一身鲸骨化作海桥,腹下鲸皮又被取制为十二张大小不一的穿浪龙鲸鼓,立在宗门各处,你所见这一张,就是其中最小的。” 解释完此些,季宏儒才令她上前,伸手指向高台下滚滚而流的长河:“弟子考核的内容,便是全力擂鼓三次,以鼓声激浪,看浪高几重。” 他收手回来,又捋须言道:“你既然修得《汲灵术》,就应当晓得此法的三道门槛,在于丹田、肉身与元神,是以这三次擂鼓,正好就对应着擂鼓之人丹田、肉身与元神的强度,亦无须担心修为如何,此鼓可辨出擂鼓者的境界,以改变鼓面厚薄,来使擂鼓容易或困难。 “资质、实力皆属寻常的修士,擂鼓声音微小,能激起一百丈浪高就算不易,到三百丈高,就算寻常人中的佼佼者,可称一句普通天才,而我昭衍的弟子,即便不是人人实力绝群,本长老也敢定言,不会有低于三百丈之人。 “其中体修肉身不低于六百丈,魂修、剑修元神不低于六百丈,而三次擂鼓皆过六百丈者,才有资格修行《太苍夺灵**》!” 这便是要求修士论肉身须强于同阶体修,论元神又不逊色于同阶魂修、剑修一类,再并上不少修士往往会疏于淬炼的丹田一道,此些看似不算困难的要求,能通过者更是万中无一! 昭衍人才济济,自是不乏实力强大之辈,或有体修擂鼓激浪七八百丈,却又会在元神一处有所逊色,而他等本就是专精一道的个中好手,若为了一门秘法抛开己身之道,在旁处另下功夫,所得收益或许也无法与付出持平。 种种原因,便共同造就了《太苍夺灵**》门槛甚高的威名,令诸多弟子望而远之。 赵莼深呼一口气,侧身向季宏儒微微颔首,又向后退得两步。 季宏儒目光一转,知晓她这是准备完全,欲要击鼓的作势,便腾然起身凌入空中,垂眼看着赵莼如何施为。 四下本是喧闹的人群,此刻也鸦雀无声,高台上的女修双目闭合,如同青松站定,气息逐渐沉凝。 气走丹田,过经络穴窍,受元神指引,赵莼静下心来,只感身外无物,天地间好似仅剩下自己来,忽而一道真元直起,贯入周身,她轻喝一声向前直踏过去,奋力一拳击于鼓面! 在众人眼中,如此动作不过一瞬之间,好似赵莼是随意施为一般,行云流水毫不见阻滞之感。 而下刻鼓声轰隆,犹如龙鲸鸣响,惊雷下彻,滔滔长河之水直贯而起,白浪盈天! 那通天水浪与飞瀑相映,竟叫人分辨不出那一处声势更大,只觉三面山丘皆在震动,鼓声入耳久久不歇! “九百丈!” 季宏儒抚掌 大笑,将第一次擂鼓的浪高激动道出,他两袖被水浪激起的大风震开,却丝毫不觉如何,反倒目中异彩连连,神情欣然。 天下之理,以九为极数,九百丈高,即意味着修士在同阶中已然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到了一处极致! 赵莼能在丹田一道上如此强大,其肉身自然也不会差到何处去! 便见她才缓一口气,又是一拳击出,一浪方歇一浪又起,飞瀑已难与之争锋,在滔天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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