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法结印,灰鸠只觉一股浩烈气息再度现出,护佑在无形剑罡之上,为一层浅淡却不可忽视的金红光辉,照耀罡风中的剑修恍若仙神,黑紫瘴气分而避行,就是不愿靠近此人! 灰鸠虚立半空,不想毒龙涎难以发挥效用,更觉当头一棒,不免生了些急躁与慌乱出来,连忙恰起手诀,驭令青面恶鬼速速击敌。 他本是想着拖延几刻,待赵莼受毒沼瘴气所扰,通身本事难以发挥,自可被他轻易斩下,现下露了底牌,却被对方轻易拦下,心一乱,纰漏就多,见赵莼连斩几具恶鬼,距自身只有数丈距离,竟是想抬升毒潭池水向其拍去。 赵莼只眉头一挑,倏而双目同睁,流出冷意重重,将剑锋一转,却改剑招为明月三分,两道弧光分别封堵灰鸠后路,中间一道弧光直直落向其胸腹,下刻听得哀嚎一声,血液爆溅而出,灰鸠不住向后连退数步,自剑痕处甚至能见肋骨与其中脏腑! 太乙庚金剑意,锋锐果真难挡! 她知灰鸠不会坐以待毙,必将趁自己近在咫尺而奋力反扑,故而出剑后便将剑罡外扩一丈有余,以防备其暴起伤人。 果不其然,肉身之伤于分玄而言实在不算什么重创,灰鸠只是觉得又急又怒,挥手推出一掌,掌风与剑罡对撞爆出惊雷异声,赵莼心中警铃大作,丹田真元亦迅速凝结身外,成一具金红小盾,饶是这般,在掌风余波下,也感脏腑移位,骨骼断裂之痛,连连倒飞十数丈不止,险些受毒雨侵害! 凝元与分玄之差,可见一斑! 她暗自咬牙,心道一声不好,能破毒雨毒潭与浓重鬼气,是因大日灵根生而有驱除阴邪之能,面对邪修时可轻易据得上风,这也是为何灰鸠连连施用的法术神通均会被她化解的原因,但若对方以力道克敌,双方一面倒的克制之相就会消弭,大境界带来的法力差距即会越发明显,说不得剑意还未斩落灰鸠头颅,对方就已以泰山压顶之势将自己肉身捏碎! 灰鸠亦察觉到局势之变,心中顿起一丝喜意,索性将手中幡旗一放,体内真元滚滚涌***纯法力化为遮天大手直向赵莼拍来! 章三百七七 营救 大掌压来,赵莼不作多想便迅速转身后撤,太乙庚金剑意在诸多剑意中当属攻杀之首,论防御却不如专通此道的厚土、御水一类,即便能化解灰鸠五六成法力,剩下的余波光靠凝元肉身也无法阻挡! 她以入微剑意向身后一扫,步步挫败的灰鸠在寻得局势逆转之机后,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如入疯魔之态,抬脚就向赵莼远遁的方向奔来,口中更念念有词,各般污秽之语连珠吐出,恨不得将其嚼碎了骨头吞下! 愈到危急时刻,就愈不可慌张,赵莼脚下不停,凝眉思索如何转守为攻,心头千丝万缕缠作一处时,又想到身上那一座白玉小塔,抬眼望前方越来越近的风暴地界,倏地就有了一剂良方。 灰鸠正觉胜券在握,追赶时真元在外显化为光,色为黑紫,他身为分玄修士,即便赵莼有剑意驱使脚下飞剑,速度也快不过他,眼瞧着两人间拉近至数丈距离,却见赵莼回身一指,千百柄飞剑立时浮现四周,自灰鸠身侧穿飞而过,织就一张剑虹而成的大网,向其笼来。 他见状根本不以为意,一心要将赵莼拍入毒潭内融消骨血,怎想剑虹大网改转剑锋,飞剑俱都横起剑身形成围杀之态,此时赵莼更脚下变动,回身以剑罡绞住灰鸠腰腹,掌心握起白玉小塔,爆喝一声便冲入漆黑风暴之中! 一番追逃之下,两人与风暴之地本就相距不远,灰鸠心知此地危险,却在追赶赵莼的途中忘了她本就是从禁地行出之人,眼下被剑罡缠住,回过神来脸颊已感风暴席卷之剧痛,他惊叫着拍碎身边飞剑,只是剑罡难缠散而又聚,才以真元法力撕开一道小口,身前便传来一股极强的拉拽之力! 灰鸠心胆俱裂,怎奈风暴难挡,被拽入其中前瞥见赵莼目中筹划得逞的笑意,更是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拍碎其头颅。 赵莼偏身一挡,只可惜灰鸠大掌还未袭来,就被风暴搅碎消弭,连元神都不曾有逃窜之机! 一位分玄中期大修士,连半刻都抵御不下,她心中讶然至极,捏握白玉小塔的力道亦越发强硬。 灰鸠已死,他手中诸多邪祟之物还是得收缴为上,赵莼再度从风暴中脱身而出,穿行进毒潭收起那六滴毒龙涎,抬眼要收白骨幡旗时,身上兀地撵来极重的威压,半空中赫然是三位并肩而立的分玄修士! 是了,那可化作毒潭的水滴明显是灰鸠底牌一物,且鬼气弥漫又十分显眼,到后来灰鸠为杀她不计手段,一番阵仗必然会惊动他人,赵莼冷眼扫过三位邪修分玄,除却左边那人身上气息略略逊色于灰鸠外,其余两人都无疑强悍许多,中间头戴鸦羽冠冕者更是气势迫人,分玄后期,还是分玄大圆满?! 她思来想去,当前唯有避入风暴中才可保住性命,但等到这三人意识到灰鸠是落败于自己手中后,必然引以为心腹大患,恨不得杀之后快,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只若他们在外边等着,她是插翅也难逃魔手之中! “赵莼,还等什么!” 斜上方忽而传来一声呼号,赵莼并未听过此声,不过也未在其中感到丝毫邪祟气息,反而极为清正冷冽,便知其必是正道修士无疑,旋即起身向其遁去,不做他想。 邪修三人识得此人,他正是在风暴外逡巡多日的那位剑修,昨日避而不战已令神道修士颇为不解,眼下急匆匆赶来,似是为了搭救同门后辈,不过也不像要出手的模样。 他们面面相觑几眼,目中之意倒是都想把二人留在此地,心念既相合,手上便有了动作,不想亓桓面对三人,却丝毫没有慌乱之意,反是一手把住赵莼肩头将其拉起,另一手并出两指,御出六十四柄青玄飞剑扰敌,脚下则飞快遁离! 只几个呼吸间,青玄飞剑散去,两人亦远遁得不见身影,邪修三人不由气急败坏,大叫一声道:“避而不战算什么本事,旧修小儿实是鼠胆!” 那厢亓桓却只是动了动耳朵,领着赵莼进入太一元印大阵中,随后面露不忿,心道迟早用尔等来祭我手中飞剑。 赵莼余光打量了几番水幕大阵,知其威能非常,这才能挡住邪修大军,再端详眼前同为剑修的分玄,暗自已合计出对方名姓,抬手向其作揖答谢:“赵莼感谢亓桓前辈搭救。” 两人出身同门,只是昭衍弟子数目甚多,互相之间无所交集也是正常,就像这位剑修亓桓,赵莼在宗门内就从未见过,更别提有所交流了。 亓桓洞悉此理,面露迟疑之色,开口道:“不是前辈,是师兄。” 他纠正赵莼的称呼,又自报师门:“我乃玉江仙府门下。” 玉江仙府即昭衍九府之一,坐镇之人乃昭衍九尊之一的邈月尊者,与掌门施相元平起平坐,地位相当。 赵莼眸光一闪,这亓桓师兄倒是来历不凡,尊者门下,重霄十二分玄中怕是无人能与其相较。 亓桓伸手引路将其领回山门,途中一番解释,便又令赵莼疑惑大解。 说起来,两人倒有些相似之处,亓桓拜入昭衍后,门中亦不曾立时为他择选师门,而是有令他参加大尊择徒之意,毕竟主宗的珲英尊者便是位伟力非凡的剑修,择徒时同为剑修的后辈自会更容易受其青睐。 只可惜那时尚不知珲英尊者何时能够突破通神,亓桓亦在剑道进境中渐有吃力之感,一番取舍下,宗门便随了亓桓的想法,放弃了令他参加大尊择徒之念,而是改由邈月尊者出面,将其收入门中,以弥补耽误的几年时日。 不过昭衍九尊地位极高,邈月亦只是将亓桓收为记名弟子,言道待其悟得剑意后,再行亲传册礼。 赵莼忆起这亓桓师兄分化六十四柄飞剑时的模样,显然是还有余地的程度,可见六十四柄并非是其极限,而若能在气剑一道上分出一百二十八柄,也意味着剑罡境界业已进入圆融之相,要想突破剑意境便同自己一样,只差一个契机罢了。 章三百七八 惊四座 亓桓今日亦只是照例前去风暴外巡查一眼,随着邪修大军压境而来,正道修士只得龟缩于太一元印大阵内闭门不出,他几番逡巡于风暴外的举动早已落入邪修眼中,不日他等就会察觉到此处异状,向其派遣军力。 且他也越发明了,赵莼能从中脱身的可能实是几近于无,待交战时分去寻她的精力更是所剩无几。 好在今日突得意外之喜,竟在风暴外寻见赵莼身影,见邪修三人在旁虎视眈眈,他便当机立断出手搭救,将其带回阵中,免于折损敌手。 等到回归山门,将其领入十二分玄所在的殿内后,亓桓复又想起寻到赵莼时的景象,那浓重的鬼气尚未消散,上有五六丈高的白骨幡旗悬于空中,四面山林或被腐蚀一空,或被剑痕斩过,总之显现出激烈交战后的态势来,而邪修三人又不像是与赵莼交手多时的模样,更何况若是三人出手,他能否及时救下赵莼还十分难说。 而待她淡然从怀中取出六滴毒龙涎,递与曲意棠,道出邪修一名灰发分玄亡于自己手中后,偌大雷钧殿竟无声良久,庞万双手把住胸前串珠,结巴道:“你、你是说……你杀了一位分玄修士?” 赵莼也不揽功过甚,出言解释道:“我所修功法对邪修本就有克制之用,最后也是将那邪修分玄拽入吞天风暴之中,才侥幸灭杀其人。” 功法有克制之用此点在十二分玄耳中不算如何惊人,天下修习浩然阳烈一派的修士不少,也格外受邪修忌惮,更别提金罡法寺的佛修们,通身法术神通无不叫邪修心裂胆寒,饶是这般,也没见能以凝元之身强杀分玄的,赵莼之能决计不在此上。 故而十二分玄即便听见赵莼解释,是借了风暴之力才成功灭杀邪修分玄,心中惊怖之意仍旧半分不曾消减。 寻常凝元修士,即使是天资卓绝,遇到分玄也得饮恨,且多为照面斩杀,连僵持几个呼吸都算得上少有,赵莼能生生拖拽其进入风暴,与那邪修分玄必定有对招之力,令他等不得不为之心惊! 亓桓站在一旁,先前听到灰发分玄时,心中就已有所猜测,忆起略有几分眼熟的白骨幡旗,虽是模样大了不少,但仍能观出其巴掌大时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若你与我遭遇的灰发分玄实为一人,怕就是邪修口中的血鸦门长老灰鸠,境界在分玄中期,有几分实力在身。” 能被亓桓评价为有几分实力在身,同阶中也当是佼佼者不假,曲意棠等人对望一眼,心道赵莼越阶而战的还不是什么刚刚突破,境界不稳之辈,其在昆山塔中必然是实力大进了! 视线落于赵莼身上,见她天庭饱蕴神光,整个人从容自若,修为亦从凝元中期突破到了后期,更有细微处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就像原本的赵莼是天剑出鞘锐不可当,如今的她合在剑鞘内里,叫人难以从身外窥视,气息亦显得愈发圆满和融。 既想到昆山塔,十二分玄也是满腹疑窦,忍不住询问起赵莼失踪这半载究竟遭遇了什么危险。 赵莼从臂环中取了白玉小塔出来,将入塔至脱身所见的诸多异事斟酌审度,只留下一些心中揣测不能告人外,其余囊括泅宥真人在内的事迹俱都娓娓道来。 关于塔内秘境,之前归来的六人都已讲得明了至极,曲意棠等人也是听到宝洞后的事情,才生出满腹好奇心来。 等到赵莼从宝洞中破关,遇见泅宥真人后,众人已是瞠目结舌不敢言,后头诸如长生道,邪修小像之事,都不足此事令人震怖。 “那可是万载前的人物,怎可能活到今天?!” 听曲意棠发问,赵莼又答道:“晚辈也是之后才知,那东西只是借了泅宥真人的肉身,却又不是以夺舍的法门……至于它的身份,实不相瞒,晚辈心中已有确切想法,不过事关隐秘,还得成事后向上通传。” 成事,自然指的是续接天路,让河堰小千世界重回重霄辖下,而向上通传是何意,众人也心知肚明。 知晓赵莼有所顾虑后,十二分玄在此事上也不好多问,庞万一摸下巴,拊膺笑道:“听小剑君描述,实也因此番遭遇有所进境,那长生道听上去更是十分神奇,只可惜秘境塌陷,当中许多物什也都随之消散了。” 赵莼认同地点了点头,拇指抚过剑柄道:“登上长生道前,晚辈便因真元积蕴圆满,突破至凝元后期,登临长阶时更是侥幸感悟剑意,这才能与邪修分玄斡旋一二。” 她语气平淡,毕竟距离悟出剑意之时已过去好些时日,再多的喜意都全被平复,却不知这句“侥幸感悟剑意”在十二分玄耳旁完全如惊雷炸响,震得座中诸位久久不能心定回神。 十二分玄中,剑修有三人,亓桓为一,另两人都是一玄剑宗弟子,此刻也不顾什么身份,撑住膝头便从蒲团上站起,连上前道:“你可是说剑意?快快与我瞧看几眼!” 亓桓更是激动,原先不为外物所惊扰的肃容此刻却瞪圆了双眼,等到赵莼指尖冒出一点锐意,顿时便笃定道:“此为太乙金仙祖师所传之剑意,绝对不假!” 他散了护体剑罡,直接以食指去触赵莼指尖剑意,下一刻就觉指腹一痛,冒出星点血珠,众人一见,就知这剑意能破分玄肉身,威力格外可怖了。 委实说,亓桓甚少见得同阶剑修里有悟出剑意之辈,更何况是还低自己一个大境界的赵莼,从前太元道派那位寂剑真人在分玄中期悟出离相寂灭剑意时,重霄世界便轰动一时,一玄剑宗几位久不出世的剑修前辈更亲至太元,只为见其一面,而他这等剑修则无不心生钦羡,长吁短叹经年不止。 赵莼是以凝元后期悟出剑意,且太乙庚金剑意更是万千剑意中至强一类,他几能想象出返回重霄后,天下剑修会如何惊动难平了! 章三百七九 串联 归来后还未与戚云容等人相见,赵莼便闭关入静室中,想到雷钧殿内三位分玄剑修眼含狂热的模样,她微叹一声扶额,等到返回重霄,估计震动还会更多,倒时不如直接前往无溟天府,掌门洞府该能挡下不少纷扰。 而念及掌门,她心神一定,将白玉小塔托入手中后,便直接合上双眼去催动臂环中的一物。 昆山塔虽是太元弟子私物不假,不过如今泅宥真人已经亡灭多时,又是有赵莼在秘境内才能保住法器不落入邪修手中,功劳甚大,且此物又与更深的隐秘有关,以曲意棠为首的太元弟子便无甚理由能从她手中取回昆山塔,索性就知趣不再询问法器去处,等返回重霄后等上头之人交涉决定。 至于赵莼,她自觉心中念想印证为真后,这昆山塔其实就是件极其普通的法器,并无创界之能,太元道派对其的觊觎便可说是趋近于无,不必在乎了。 静室有灯石照明,极为亮堂,但灯石之辉若要与盘坐修士掌中小塔相较,还是黯淡了许多。 此时小塔已缓缓从其掌心升起,悬在赵莼额顶斜上方,洁白光晕中,更显露几分异色。 而赵莼从臂环中催动之物也浮了出来,此物巴掌大小,色青铜,为一四方鼎炉,鼎身双耳乃龙首衔珠之样,鼎外四壁为山川海河,腹中却是群仙会宴,正是从葱茏古国得到的天地炉! 她取入一丝真元,立刻就被鼎炉吞噬得干干净净,赵莼心思一动,把握着鼎炉逸散而出的吞噬气息,将白玉小塔置于鼎口之上,缓缓将丹田内的真元引出,渡入小塔之内,霎时便感天地炉中探出一股争抢之力,如一只大手从小塔底部一直探入其内里,将塔内闪出异色的东西生生拽出,将要吞下! 该动手了! 赵莼适时切断真元,瞪目向前一看,只见昆山塔与天地炉相隔之间,有一方小小鼎炉虚影,和天地炉毫无二致! 果然如此,她印证了心中所想,也不必拦着天地炉吞吃这一虚影,两鼎相合后,原来的鼎炉通身又鲜亮几分,从鼎耳龙首到鼎身壁刻皆活灵活现,有扑面而来的生气! 而失去体内的天地炉虚影后,昆山塔亦神光大减,如若说先前还是皓月,现下就是夏日萤火,难与前者争辉。 她将天地炉收回臂环,又探手把昆山塔握入掌中,叹道:“失了它,你也就与寻常镇守法器无二,毕竟是泅宥真人送与昆行山镇宗的宝物,怎会有创界之能在身,如此也便解释得通了。” 万余年前泅宥真人下界点化道种,昆行山之人无不礼重待之,瞻仰这位未来真婴上人的风姿,泅宥亦愿取出宝物,指点后辈以回馈下界宗门教养之恩,昆山塔即是他赠予宗门镇守结界,防备宵小祸乱之宝。 之后发生了何事,结合天地炉的存在,也不难继续推想。 赵莼挥袖一抖,身前即铺出各种书卷玉简、瓷瓶箱匣等物,俱都是昆山塔秘境破碎前夕,她从炼丹室取出带回的。 当中书卷玉简一类多是记载着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延年益寿法门,间杂有养护肉身,凝练元神的几门丹方,效用珍贵,非是河堰小千世界能见的品阶,观此能知天路断绝后,泅宥被困于下界,虽是距真婴只得一步之遥,却始终无法突破,饶是寻得千百般延寿之法,最后也含恨坐化。 瓷瓶中的丹药皆都药效消弭,呈锈绿、斑驳之态,可见丹毒堆积,业已无法服用,不过赵莼想起进入炼丹室时,当中明显有翻找过的痕迹,不少瓷瓶药碗都已被打开倾倒,想来与那手持血色小像的邪修不无关系,尚存有药效的丹药怕也被其早早取走。 赵莼叹息一声,倒不见有多遗憾,那人只揣走了丹药,混在书卷玉简中的丹方却没取走,估计身边应当没有可以托付信任的丹师,不然取走丹方也是一条长远之道。 还有一物! 她单手往丹田处虚虚一拍,灵基上金乌血火立刻来了精神,忙不迭将身旁紫火挤出丹田,好独自坐拥大日灵根溢出的气息。 而紫火浮出丹田后,便缓缓落至赵莼掌心,似乎不是她的错觉,与金乌血火相较起来,无论是威能还是灵性,紫火都大有不如,且一向对异火有所觊觎的血火,此回也毫无饿感,对其多有排斥。 赵莼阅过典籍,发现这外形瑰丽的紫火乃是异火中名为万药汇元火的阴火,它不像其他异火一般感天地而生,而是丹师在勤修不辍,日日开炉中化一丝药力玄妙,与地火相合后产生的火焰,与之相对的,阳火中也有一味名为万器汇元火的异火,是炼器师经久炼器感化而出。 这两物虽记录于天地异火图录上,却极少被大众承认为异火,属于阴阳异火里末流中的末流,不过对于丹器二道修士而言,这倒是最容易得到的异火无疑了。 至于金乌血火不吞此火,赵莼勾连神识后才知,非是因万药汇元火不够珍贵,而是阴阳异火有别,说金乌血火乃阳火至尊也不为过,吞噬丹师所用的阴火反而对其有害。 旁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它倒是看不太上,赵莼眉头半挑,含笑将万药汇元火仔细封存了,毕竟也是登得异火图录的宝物,血火瞧它不上,自有人会表青睐。 理清泅宥真人延寿一事,她心中却未得半分轻松,伸手将天地炉捏在掌中,渐也将进入诸多看似无所牵连,实则环环相扣之事想了个明白。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在葱茏古国时,莲灵曾碎去一小方世界,融合在鼎中成为寒潭秘境,方才叫赵莼对塔中世界的来历有所猜想,不过莲灵是因三十六瓣净木莲花为天地至宝,故而才有破碎世界的伟力,此座天地炉能内化小界,应当就靠着密泽大湖地下的灵脉了。 抽取大湖灵脉,内化塔中秘境,这怕也是为何密泽大湖灵脉破碎成段,而塔中秘境内化不够,形成天地颠倒之态的缘故! 章三百八十 再往 而在昆山塔秘境塌毁后,随之在入口处出现的漆黑风暴……也并非是风暴那般简单。 她修道于小千世界,见过天妖尊者以无上伟力续接天路,而后又化出法相真身庇护下界天才进入重霄,在尊者羽翅下看到的界隙虚空,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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