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靠这邪门招数击杀过不少宗门弟子,晓得他们涉世未深,疏于防备,才让他屡屡得手。 “傻大个,这招看你防不防得住!” 刘奉严把邪种藏于周身,向蒙罕攻过来! 那邪种太过细微,蒙罕未曾注意,只当他放弃远攻,转为近身搏杀,怒笑道:“来!你爷爷我最不怕这个!” 两脚一踏,将黑水直接以蛮力击散,单手擒住刘奉严的胳膊,对着他脸就是一记重拳! 打得他飞出两三米外,半边脸骨塌陷进去! “你中计了!” 他撑起身体,只等着看蒙罕灵力散尽,好上去灭杀,之后再一一料理那些个练气三层的喽啰。 一息! 蒙罕没动。 二息! 蒙罕收拳冷冷看着他。 三息! 蒙罕抬起胳膊,把邪种轻飘飘地挥去了。 “怎么会?”刘奉严目眦尽裂,瞧见他身上皮肤如铜铁浇筑,邪种根本无力附着! 那是什么术法?不光是刘奉严要问,一旁观战的赵莼也眼前一亮。 能把它搞到手,她近防就算是齐全了! 不过若是灵真派所藏还好,若是师兄私物,那可难了。 蒙罕不知道赵莼已经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上前把刘奉严单手提起,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敢在老子面前动手,胆子真叫大。” “饶了我!饶了我!”刘奉严涕泗横流,血泪在脸上糊作一团,叫人恶心。 他大叫:“我给你萃石……给你我的术法!都给你!留我一命吧!我再不敢了!” 蒙罕也不是雏鸟,斩草除根的道理他自然明白,手指扭错,便听见一声脆响。 抬手把刘奉严尸身甩在地上,对一脸呆滞的洪起盛吩咐道:“你自行处理了。” “是!是!”护送妻女回来后,便看见黑脸大汉一拳将练气后期的修士打残,洪起盛又喜又怕,喜的是今日事情了结,怕的是蒙罕如此生猛,自己若是不小心招惹了该如何是好。 “还是多谢蒙前辈出手,叫洪某一家得以保全!洪某定要重重答谢一番!”他双手拱起,极谦卑道。 蒙罕给自己倒了口水喝,转身想推辞几句,却见面前男人脖颈间出现一条血线。 “你怎么了?”他疑惑道。 洪起盛头颅忽地冲天而起! 汩汩鲜血喷溅而出! 众人愣在当场,只感到一股肃杀之气向洪家宅院笼盖而下! 赵莼好似被一只大手握住心脏,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章二十 岳纂 众人不敢妄动。 洪起盛刚在他们面前尸首分离,头颅还滚落在蒙罕脚边。 冯三褚惊恐地望向师兄,不敢作声。 蒙罕神情亦十分凝重,动了动嘴唇,以气声道:“筑基期!” 众人脸色大变,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廖家兄妹更是抖如筛糠,所有人心知肚明,自己这条命很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赵莼冷汗涔涔,耳边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忽地,眼前暗下来,仿若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蒙师兄!” 是冯三褚的声音! 蒙罕回他:“别轻举妄动,我们应是在某种囚困类法器之中!”说罢顿了顿,又道:“如若在,就说句话。” 赵莼答了声:“赵莼在此!”接着又听见廖家兄妹回应,片刻后,有女人颤颤巍巍的哭声响起:“我是洪倩,我与我母亲都在!” 那便是冲着洪家来的了,不然也不会带上这两人。既如此,若能好好交涉,还有活命的机会!赵莼凝眉,只盼对方对灵真派有所忌惮,能听得进她几人的话。 冯三褚对洪家母女稍事安慰,又宽慰众人道:“蒙师兄为灵真派正式弟子,且已快突破筑基,那位前辈看在师兄,以及我灵真派的面上,定不敢大作刁难。” 没听见蒙罕回话,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赵莼暗觉不妙,心里越发没底。 不知多久后,黑暗中擦出一点光芒。 烛火摇曳,她鼻尖微耸,嗅到铁锈的腥气,众人竟是置身于暗室之中! 四周只点了两支白烛,烛台积攒了两指厚蜡油,脚下踩进浅浅水洼,低头借着昏暗烛光,才瞧清是几近粘稠的血浆。 此等景象,便是一般修士看着都气短,遑论是洪家母女,两人尖叫着把脸藏进双手,脚下移了又移,偏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赵莼等人已无暇看顾她们,俱都屏气凝神,若有不对,立刻便要动手。 “放轻松,诸位。” 没人出现,只一个苍老的声音填充进暗室,她们更不敢放松,浑身灵气提至丹田,作出极力防备之态。 那人仿佛被逗乐般,发出短促而尖利的嬉笑声,嘲道:“都怕极了啊,几只猪猡。” 蒙罕攥紧了拳,向前一拜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我等是幽谷灵真派弟子,前辈……” “本道当然知道你们是灵真派的,那又与本道又有什么干系呢?” 此话一出,赵莼等人顿时心沉谷底。 “至于本道?没什么身份,从前或许有,到如今都不重要了。”声音带着些许落寞,继而又转为怪异的惊喜,“让本道瞧瞧,都是些好娃娃啊,竟还有对同胞同属!” 廖小怡缩在哥哥身后,满脸悚然。 “别怕,没人逃得脱。”他温言安慰,见两人相拥泣然,兴致勃勃道:“让本道先用开胃菜吧!” 暗室之顶旋开一处方形小口,光线从中投进,廖家兄妹猛地大叫,身体向上飘起,逐渐被从小口带出。 两人消失后,小口又重新闭合。 赵莼只觉得浑身发凉,这两人生死未卜,就算侥幸不死,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冯三褚也瞠目,两手互相掐住,强迫自己不叫出声来,脸色已然是惨白。 唯有蒙罕还算镇静,双眼闭起,眉头紧蹙,仔细思索脱身之法。 时间在僵持中疾驰而去,赵莼虽不敢闭眼,但一直保持精力集中的状态实在太过劳累,等她醒来时,唯有蒙罕还清醒着,其余人已经睡下。 “你可再闭会儿眼睛,养足精力。” 赵莼却不能受他好意,劝道:“师兄休息吧,我睡过一道了。”他是这群人的依仗,若是倒下,就真是希望全无了。 蒙罕靠在墙上,见她还算冷静自持,诧异道:“你个小女娃,倒是比其他人胆大些!” 赵莼怕吗? 委实说,她的确是怕的。 谁能不怕死?她才在这个世界活了不到十一年,头十年里浑浑噩噩,到踏上仙路才结交了朋友,有了些许牵挂。她如此稚龄就突破练气二层,虽说不算顶尖的天才,但赵莼有信心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死在这里,她不甘心! “怕是没有用的,我不想死,所以我也不想怕。” 蒙罕仰头,撇了撇嘴:“怪不得师弟看重你。” 沉默了半晌,又听他道:“前途无量……”后接了一声轻笑,“前提是能活下去。” 赵莼无言,静坐着催动灵气开始吐纳。 烛火爆裂是暗室中唯一的响动,若没有这点响动,至极的静会将人活活逼疯。 头顶的小口再次旋开,刺目白光让暗室中人无所遁形,那声音多了一股餍足之意,却无端让人胆寒:“两个三灵根的,倒是重菜,看来上天都偏爱本道,要本道受这洪福!” 三灵根,指的就是赵莼与蒙罕了。 两人对视一眼,身上传来股强烈的吸引之力,将人从小口处抽离出去了。 赵莼只觉得眼前光怪陆离,头脑恍惚几个呼吸,直到脚下踩着了地,视线才清晰起来。 这是一处陈设简陋的石洞,中间摆了个灰扑扑的蒲团,一排柜架倒得杂乱无章。 黄眉老道就站在他们面前,佝偻着身子,暗黄皮肤紧紧巴住骨骼,眼窝黝黑,瞧着像一具带皮骷髅。 赵莼注意到,架下土灰里埋了几只熟悉的小球,便对蒙罕使了个眼色。 “你是长辉门弟子?”蒙罕也瞧出小球的由来,出言问道。 黄眉老道阴恻恻地发笑:“倒是个见多识广的,只不过本道早已离宗多年,算不得长辉门的人了。” “你是岳纂!”蒙罕笃定道,赵莼见他脸色“唰”地惨白,少见地生出惊惧。 “长辉门弃徒。” 世人多以它来称呼岳纂,因他盗取门中秘术,残害同门,结交邪修,被宗门废去一身修为,投入小世界中流放。 而今,他却站在横云世界,站在二人面前…… “是我弃了长辉门!而不是他们弃了我!”岳纂立起身子,他只与赵莼一般高,现出灯尽油枯之兆,两处空洞的眼眶里缩着浑浊的瞳仁,他凑近二人:“罢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与你二人多说无益。” “先前被你抓来的兄妹呢?” 岳纂偏头向问话的赵莼,缓道:“小女娃,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他抬手搭上赵莼肩膀,即使隔着衣物,赵莼也感到一股阴寒之气。 “走,本道带你去见他们,与你的师兄师姐做个伴!” 他手劲大得出奇,捏着赵莼往内室走,手下肩胛骨传来两声脆响,竟是被生生捏碎! 蒙罕挥拳便要出手,却被岳纂挥袖挡回,又不知从何处唤出一捆金光绳索,将蒙罕手脚套了个牢实。 “现在还不能要你性命,老实呆着吧!待本道料理好这小女娃,再为你寻个好去处!” 赵莼半边身体已经沉入剧痛,断骨的肩膀以下完全无法动弹,只能被岳纂拖行向里而去。 章二一 邪术盗灵 疼痛几乎麻痹了赵莼的大脑,她并不知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五感快尽数消失,只能隐约听见岳纂低声絮叨些话。 她强撑着睁开双眼,咬牙道:“就算是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岳纂只当她欲拖延时间,还等着人来救,嗤笑道:“什么都问,可不是个好习惯。” “你也不必痴心妄想,这止风林全在本道掌控之中,半只鸟儿也飞不进来。至于你那师兄,一身灵力被锁,解不开本道的缚灵绳!” 赵莼必须得和他说话,才能使疼痛不占理智上风,又颤抖着问他几个问题。 这次岳纂没理她,只在她问到廖家兄妹在何处时,冷冷回道:“都死了。不过放心,你也快了!”说罢,化右手为爪向赵莼丹田处抓来! 几乎是一瞬,赵莼翻身躲过,连向外滚了两圈,肩上疼痛加剧,她却没心思去管,因为岳纂又是一手探来,擒住了她的脖颈! “滑头的小畜生,你安分些,本道可叫你少吃些苦头,若再敢乱动,本道把你活祭了!” “哪样都是死,倒不如让你赔我一条命!”赵莼双手掰住岳纂手指,抬腿向他肚腹踢去。 这一击没伤到他,赵莼倒不意外,只是岳纂见她蚍蜉撼树,气得发笑:“看来是自己找苦头吃了!” 他将赵莼狠甩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个巴掌大的玉碗,接着上前,并指为刃切开她小臂,血液飞溅而出,流入玉碗内。 “到这一步,本是要给你个痛快的,你自己不甘愿,那老道也就不多此一举了。”岳纂甚至为她止了血,喂下颗丹药,让她神智清明起来。 赵莼知道,这是要她活受罪的意思。 可叹自己这一生,如此短暂,承诺了周翩然的东西没能带回去,也没向师姐们履行按时归来的承诺。 岳纂将血一口饮尽,又割开自己的手腕往赵莼嘴里喂。 冥冥中有一股火焰从胸口燃起,席卷了她的全身。又好似有一只大手探入丹田内,意欲将她的灵根生生拔起! 恍惚间,听见岳纂痛叫一声,后骂了几句:“什么东西?好生烫手!” 烫,她也觉得烫! 不知是什么物什在胸口处,散发出极热之气,丹田又极痛。赵莼蜷缩在地上,只觉得头快要裂开! 丹田里的那只手不肯放弃,仍握着三样灵根不松手,又经不起灼烧的痛感,想速战速决,直接将其扯出赵莼体外! 许是灼烧感实在太强烈,大手猛地一松,顿了顿,挑了最微弱的木灵根下手。 这次倒容易得多,大手将那缕浅绿的细长影子死死掐住,愤然从赵莼丹田抽出! 她平生未经历过这样的痛楚,像被人搅动五脏六腑,又将心肺扯出身体一般,让她几乎魂魄离体,分不清在叫喊的那人是她自己还是谁。 木灵根的抽离,让金火灵根失去了忌惮,它们欣喜地相拥交缠,然后不断壮大。胸口的火一路燃至丹田,灵根们却因此而更加鲜活,那股真挚的喜悦之情,即使是陷入剧痛的赵莼也能感知到。 岳纂抽了木灵根,张口把它吸入腹中,面上露出痴迷之色,只是尚不肯满足,又要施法再度抽取灵根出来! 大手才探入丹田,一簇金红烈火直接从他指尖攀上手臂,岳纂不知会猛烈至此,连忙断了法术,可为时已晚,整只手臂已经烧作黢黑! 而那簇火焰仍未熄灭,吃透了皮肉,直往骨头里钻! “啊!!!” 岳纂痛喊着在地上翻滚,火焰烧入骨髓,又窜进丹田,开始燃烧他的灵气之基。 赵莼忍痛从地上爬起,摸上胸口,被滚烫的珠子灼了手,原来是你,她惨然一笑。 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岳纂又怨毒地盯着她,要猛扑上来玉石俱焚!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飞射而出,撞在岳纂身上! 是手脚被缚的蒙罕! 观他浑身黄土,竟是从外室一寸一寸地爬过来的! 蒙罕手脚不能动弹自如,灵力又不能催使,眉目一厉,便直接上口,将岳纂脖颈撕咬开来! 血柱漫天,把蒙罕染得像茹毛饮血的野兽。 筑基期修士,就这样死在她二人之手! “我腰上布袋里,有疗伤用的丹药,你取来用了,再来帮我解这绳索。” 赵莼依言照做,翻了瓶养还丹出来。服下后,只丹田还仍在隐隐作痛,其余明暗伤口都有好得差不多了。 这东西倒用处大,有机会也要去寻一些。 赵莼一面想着,一面驭使灵力解开缚灵绳,这东西本就为灵气驱使之物,被缚之人灵力全失,自然无法解开。 蒙罕站起身来,嫌弃地抹两把脸,又朝岳纂尸身啐了口唾沫,兴致盎然道:“师妹,你我分头行动,细细把此处搜了,这老东西被贬入小世界前,可是实打实的凝元大修士,虽然不知道修为散尽后,又怎么恢复的筑基,但好东西肯定少不了,今日全便宜了你我!” 赵莼点头,两人一左一右,开始翻箱倒柜。 只是让人颇为失望,除却几株已经干枯的灵草,什么东西也无。 蒙罕低声道:“不应该啊……”复又想起岳纂唤出缚灵绳时,身上不像带有这物什的样子,大喜道:“纳物法器!” 他三两步跨到岳纂尸身处,往腰间一摸,拿出个墨绿色锦囊来,朝赵莼道:“师妹来看!” 见赵莼不明所以,又细解释道:“此为纳物锦囊,为凝元大修士所用,内有十方大小,制作不易故而十分稀少,只这么一只,就要价五十枚灵玉!” 灵玉是更高级的货币,这赵莼倒是知道,一枚灵玉可抵千枚萃石,实际上,千枚萃石也难换一枚灵玉,正是因为极少有人做灵玉兑萃石这种亏本生意。 筑基期修士常用储物布袋,大小只一方,也要五枚灵玉,赵莼尚肖想不起。 五十枚灵玉,那就是至少五万萃石,赵莼尚没接触过这样大的数目,一时也瞪大了眼睛。 岳纂已死,蒙罕轻易就化去了他的灵气标记,把锦囊里的东西全抖落出来,道:“岳纂之死,我只算凑巧,实则是师妹的缘故,叫他无力反抗。这些东西,你七我三,你觉得如何?” 赵莼心里面妥帖,知道这是蒙罕实在。方才她仅剩一口气,若岳纂攻来她必死无疑,蒙罕关键时扑杀岳纂,亦是救了她一命,故感激道:“师兄哪里话!若不是师兄在危急时刻杀了那岳纂,我估计已经命丧黄泉了。师妹愿和师兄五五分成,各取一半!” 蒙罕也不是个心思弯绕的,当即就受下她这番好意,爽快道:“好!师妹倒是实诚人,这个朋友我蒙罕交定了!” 他埋头清点财物,赵莼却将注意力放到一本老旧书册之上。 将其拿过翻看,越看越叫她心惊! “蒙师兄,你瞧!” 蒙罕也伸头过来,两人读这秘册,不觉被冷汗浸透了衣衫! 那书册是岳纂生平小记,除却他记录长辉门各样秘法之外,竟然还有一门名为《换日盗灵大法》的邪术! 此术阴毒至极,要用施法者与受法者双方鲜血为引,化灵气贯入手中,探入受法者丹田内,将灵根抽出,以反哺施法者,从而增长其灵根之势,使修为大涨! 这还只是邪术上篇,下篇记载,施法者若为凝元期以上,更可抢夺他人灵根为己所用!只是风险极大,自身亦有殒命之嫌。 如此种种,真叫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章二二 祸福相倚 “偷天换日之邪术,实在阴毒至极!” 蒙罕不觉感叹,又想到廖家兄妹,估计这二人已经成了岳纂手下亡魂,心有余悸道:“还好今日将他除去,要是这邪术传出,不晓得要生多大的风波!” 又望向赵莼,询问道:“你可有出事?” “他……”赵莼抚上丹田,迟疑道:“他抽了木灵根去,不知会不会对修行有异……” 蒙罕神色凝重,他亦从未见过这般情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回宗门后,我领你去给长老们瞧瞧,看他们给个什么说法。” 只能如此了,赵莼倒没有太过紧张,方才她催动灵力加快药性吸收时,虽然木属灵气已经感应不到,但金火二气未有衰败之相,反而更为强盛。 她心中升起个令人惊喜的念头,只是不知真假,要待回宗才能知晓。 岳纂曾为凝元大修士,但半生漂泊无依,为恢复修为而奔波藏匿,积攒的财物大多已经挥霍一空。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人仍分得灵玉各二十枚,萃石千余。 值得一提的是,岳纂所仿制的焰弹丸还有一袋,这东西对练气初期修士有用,对付中后期便颇为乏力了。蒙罕瞧不大上,便全给了赵莼。 至于纳物锦囊,那是凝元期所用,赵莼若是自己留下,也不定保得住,便出言放弃,作为答谢,蒙罕又将自己的灵玉与萃石全给了她。 赵莼掂量掂量腰间的布袋,这只是普通凡物,装了东西便鼓作一团,她如今一朝暴富,也得考虑买个能纳物的布袋用了。 两人出了洞口,寻寻觅觅又拐进一处暗洞,在那里发现尊尖角青铜宝塔。此为岳纂本命法器,本身已死,宝塔便没了用处。 塔中人被蒙罕放出,恍然坐在地上,瞧见两人才知道自己获救。 冯三褚忙不迭向两人道谢,又得知了廖家兄妹遇害身亡的噩耗,悲恸不已。 又问洪倩,才知道洪夫人在塔中惊惧至极,已经疯癫,呓语不能成言。洪倩扶着母亲,神情反而坚定下来,向两人大拜言谢,一夕之间,与赵莼记忆中挂在树上的少女再不一样。 众人一路赶回集城,洪家早已被人翻了个精光,剩狼藉满地。 大门前站着位高个儿圆脸的男子,正是管家小双,他倒是一直守在这儿,见洪家母女平安归来,惊喜地迎上来,道:“小姐!夫人!” 洪夫人目光呆滞,依偎在女儿怀中,也不说话,只微微抽动着身子。 “倒只剩你了……”洪倩眉目含哀,没有细作解释,领着人先进屋中。 洪起盛的尸骨被小双收殓了,内屋也已粗略打扫过。 洪倩早已猜到父亲遇害,只是现下不是悲痛的时候,强撑着眼泪道:“父亲身故,家中又被洗劫一空,承诺了仙师们的酬金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来,不过请仙师放心,等家中安顿下来,酬金定会分毫不差地送至灵真派。” 赵莼三人无心于此,见洪倩坚持,承诺只取廖家兄妹名下的两份,转交于他二人父母。 “父亲在集城树敌众多,我欲卖掉家宅投奔他曾经的凡世家族,也好照料母亲。如此一来,就有件事情得拜托仙师了。”洪倩从颈上取下戴着的璎珞,递与蒙罕道:“上边嵌的宝石,经月光下照,可透射出文字,便是那仙人道法,我洪家劫难的根源。” “我与母亲都为凡人,招婿选中的人也都跑了,反正留在手里也是祸害,不如赠予仙师,既是赔罪也是谢礼。” 此道法由他三人献上宗门,也算功劳一件,蒙罕点头应下,将璎珞收入囊中。 集城一行,便在有得有失中落幕。 赵莼为周翩然购了些小物件,又以五枚灵玉相托,让蒙罕帮她买一个储物布袋。 她身无背景,修为低微,渠道难寻不说,还得懂得财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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