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了半师半父,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有什么辛苦。 最辛苦的,他觉得是南和苏。 南和苏衣不解带地照顾老教授,他从未见过如此善良,细致的男人,以至于他听见其他老师都在感慨说什么患难见真情。 他发现南和苏似乎是真的爱他老师的。 亦或者说是敬仰。 孙思变是个极有学识和魅力的学者,仰慕他,似乎也说得过去。 他心中有一种宽慰的苦涩,愈是克制,愈是躁动。他在思园的最后一年,总是充满了这种微妙又复杂的情绪。 再然后梁隅毕业,离开了京州南下去闯荡,走的时候穿的还是南和苏给他买的棉衣,脖子上围着的,还是他送他的围巾。 动荡的年代,一别十年也不稀奇。这中间他有回到京州一次,听说教授带着南和苏回了老家。十年间他几经辗转,什么都做过,和专业相关的,和专业无关的,过过富裕的小日子,也曾饥寒交迫过,到头来似乎也没什么成就,转眼已经二十九岁,依旧孑然一身。 十年以后,再收到恩师的消息,孙教授已经病故了,名下遗产捐了大半,剩下一半给了南和苏,一半留给了他。 包括那个思园,也留给了他,并把南和苏托付给了他。 没人知道孙教授是怎么想的,他能想到的,大概可能因为他在思园住那几年的陪伴和照顾。 孙教授的儿女都已经出国,南和苏对遗产的分配也没有任何异议。 他真的没想到老教授居然对自己这样好,他从南方紧急坐火车回来参加老教授的葬礼,在灵堂上见到了一身黑衣的南和苏。 他瘦了很多,眼睛都是红肿的,但并没有哭,十年的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温和从容地迎来送往。 他走过去,身上还带着急匆匆数日奔波的沧桑,下巴都是青涩的胡茬。 十年时间,当初那个略带青涩的年轻大学生,已经成长为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一身略有些旧的黑色大衣,神情坚毅。 他叫:“师母。” 南和苏看了他一眼,说:“你回来了。” 南和苏没说“你来了”,而是说“你回来了”。 好像这真是他的家一样。 孙家的儿女都在国外,没有一个人赶回来,他和南和苏以及京大诸多师生一起送走了老教授。 葬礼结束以后,他打算把分给他的那部分遗产都转赠给南和苏。结果南和苏说:“教授说思园是个好地方,你是学建筑的,交给你,他放心。这些事,他生前都有跟我商量过,我希望我们都能遵循他的遗嘱,不要做无谓的推让。” 南和苏打算搬离思园,搬到州大的职工宿舍去。梁隅拿出了老教授临终前给他的亲笔。 教授在信中说:“如今时局动荡,和苏生性和顺,这实乃我唯一忧心牵挂之事,我死以后,他世上无亲,心中无靠,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对他多加照拂。” 南和苏坐在地上哭泣,微微侧头,露着白皙的脖颈,二十五岁的南和苏,比初见时候多了几分成熟,一身黑衣,领口露出些许洁白内衬,他的头发略有些长了,乌黑浓密,眼睛和鼻头有些红,有一种哀伤的艳丽。梁隅在旁边垂首,这一刻,他们因为共同敬爱的人的过世而有着感同身受的悲伤,他想上前来抱住他安慰,却终于没能伸出手去。 十年过去,他觉得南和苏变得那样单薄,娇弱,而他已经成长为伟岸高大的男人,可以为他抵挡风雨。 堂外的樱花香气幽微,开的那样盛。 第77章 番外九·《老师的遗产》夏 孙思变是个知识渊博,思想开明的学者,却不善持家,梁隅处理他身后事,发现思园已经入不敷出,他留下的那些财产几乎全都填了亏空。 时局动荡,物价飞涨,思园也亟待修缮,梁隅和南和苏商量以后,就遣散了家中的帮佣,偌大的院子,一下子空旷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 梁隅在友人的帮助下,在某女子学院找了个讲师的工作,除此之外,他还又找了几份兼职。 从前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什么苦日子都能挨,如今像是突然有了责任心。他想,教授将南和苏养的如此之好,他也不能让南和苏跟着他过苦日子。 在他心里,南和苏就该专心画他的画,好好追求他的艺术。有一位孙教授的朋友,很希望南和苏到欧洲去进学,南和苏也有意前往,这也需要很大一笔钱。 他希望南和苏即便到了国外,也能有相对安稳的生活,他很怕他会一个人在国外颠沛流离。 他好像一下子有了责任感。 梁隅通常天不亮就出门工作去了,到天黑了才回来。 这个美丽而悲伤的春天转瞬就过去了,京州迎来长夏。 有一日晚上,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却见南和苏在门口站着。 他依旧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衫,只头发剪短了一些,看起来依旧洁净的很。南和苏怕黑,门口和院子里都通了电灯,他可能等的有些久了,在仰着头看白灯吸引来的飞虫。 “在等我?”梁隅问。 南和苏回头,点点头。 他随南和苏进到房间里头,桌子上摆着瓜果和未动的饭菜。 梁隅身上的疲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突然有了家的感觉。 家。 如果他和南和苏这样,也算是组成了一个家的话。 “你早晨都几点出去?”南和苏说,“以后都吃了早饭再去上班吧,晚上也不要太晚回来了,如今外头那么乱……我晚上也准备你的饭。” 梁隅居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无法抗拒南和苏的命令,也无法拒绝这些话的诱惑。 于是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时隔十多年以后,他又再一次吃上了南和苏做的饭菜。 还是从前的味道,他觉得京州最好的馆子做的饭菜都不如他做的好吃。 他的心开始变得躁动起来,仿佛自己在某个瞬间,取代了他老师的位置。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谈,只能听见咀嚼声,以及轻微的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当初教授还在的时候,他们俩其实也很少说话,通常都是教授和南和苏聊天,他在旁边静静地听,亦或者教授和他聊天,南和苏在旁边静静地听。 如今教授不在了,好像饭桌上唯一的话题也没有了。 外头虫鸣幽幽,吃完的时候,梁隅说:“我明天上午休息,打算把画室后面的屋檐修葺一下。” 前几天一场暴雨,画室旁边的老槐树的树枝被大风刮断,砸坏了画室的一角,南和苏的画都被雨毁了两幅。 南和苏点点头,“嗯”了一声,起身收拾碗筷,梁隅赶紧站起来:“我来吧。” 他忙伸手去拿筷子,却抓到了南和苏的手腕,又赶紧放开。 南和苏的手那样滑。 两人一起收拾好桌子,他端着去洗盘子。 洗好以后给南和苏,南和苏把盘子放回橱柜里面。 “我不太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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