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大镖客：我有放生进度条_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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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味地朝他看过来。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酒嗝：“下一场比什么？” 书圣沉默。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尊神祇正在登基，走向属于自己的神座。而他们这些老家伙，使出浑身解数，想要阻止对方前行，却被对方举手投足间，轻易瓦解。书圣感觉到一阵恐慌。除了恐慌，还有愤怒。对方的存在，岂非就是对他们这些老家伙的无声嘲弄？毕竟，真圣一出，他们就自动沦落为了伪圣。后人又会怎么记载他们？又会怎么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圣人时代的冒名顶替者！天命圣人的一场拨乱反正！时代的悲哀？时代的笑话？！开什么玩笑！书圣袖子里的手攥得更紧，他紧咬牙关。 “第二场比试，比斗茶！” “老夫是茶圣，今日便与……” “比试开始！” “江辰，获胜！” “……” 又输了。毫无悬念。书圣亲眼看着。那个曾以茶艺闻名天下的老者，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地起对方沏好的茶，仔细端详半晌，最后一脸绝望，做出“汤色纯白，汤花咬盏，久久无痕，实乃……仙品”的评价。随后整个人的身形迅速佝偻下去，放下茶杯，转身，摇摇晃晃回到座位上，连不小心撞翻了自己沏好的茶也没注意。书圣：“……” “第三场比试，比作画。” “江辰，获胜！” “……” 依旧没有丝毫悬念。江辰只是抬头环顾一周，便迅速提笔，三两下便用点墨勾勒出此刻在场所有人脸上的灰败神色。当江辰画都作完了，画圣才刚刚起笔。而当他无意间瞥了眼江辰的作画之后，第二笔便无论如何再也下不去了。只是留下一句“高山巍峨，吾不及也！”，转头便把自己还未作完的画撕了个粉碎。 …… 书圣眼神空洞。连败三场。皆是毫无悬念的被碾压式结束。 ‘哪怕是有一次……是势均力敌，也好啊……’ 他心中不住的想。只要有一次，出现了势均力敌的情况，他都可以找到话柄说些什么。然而，对方不仅胜得轻易，胜得随意……还胜得如此让人心服口服…… 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书圣缓缓扭头。落败的酒圣、茶圣、画圣……此时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书圣知道，他们已经被打击得怀疑自己了。今日过后，他们不要再说进步，说不定连原有的水平，也无法再维持住。甚至还有可能出现从此将一身本事，就此弃置的情况。书圣再扭头。剩下的几人，也个个脸上冷汗涔涔。而离他最远的琴圣，虽然拨琴的动作尚未停下，脸上也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但心境的变化，早已反映在了琴音之上…… 书圣知道。在亲眼目睹了己方接连的三连败之后，所有人已经对战胜江辰这件事，失去了所有信心。 ‘还要继续下去吗？’ 书圣扪心自问。不说他们，就连他自己也已经被骇得双腿发软。 ‘真的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在进行了长达仿佛一个世纪的内心天人交战之后，书圣终于再次开口。 “第四场比试，对弈！” 话音落下。年过半百，头发灰白的棋圣仿佛走神时，猝不及防被先生点到名字的学童，浑身一震。随后，他将机械的目光，看向江辰。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路过书圣之时，不知是在鼓励自己，还是在试图鼓励其他人。总之，他表情坚定地说了句“院长，这一战，我定会胜他！” …… 《纵世有圣人，老夫，亦会胜他半子！》《这步棋，怎么没见过呀》《不对，他怎么能这么下？》《老夫被他布局了！》 “……” 片刻之后…… “别急，老人家，慢慢下。” 江辰侧身而坐，一边吃着肉喝着酒，一边安慰对面正对着一步棋焦头烂额的棋圣。棋圣下了一辈子棋，这一刻，竟觉得那棋盘陌生得可怕。从头到尾……被压制了…… 对方的落子，他看不懂，对方的水平，他看不透，对方的棋路，他看不清！！他是真的看不清！他只知道，对方的每一次落子，都下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偏偏又能落子生花，在几步乃至十几步棋之后，忽然显现出超乎他想象的精妙之处。高手下棋，往往一步十几算。可面对江辰，棋圣却觉得往后推算一步都难。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棋子，一步步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被接二连三的蚕食。 “老夫还没有输！这盘棋，还没有结束！” 棋圣内心狂吼一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尽管眼中已经血丝密布。这盘棋，已经下了一个时辰多。在这个过程之中，他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反观江辰，却依旧落子悠闲，不急不缓。棋圣知道，自己落败是迟早的事情了。但，他却不愿就此认输！ “一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传说之中，有一手棋，叫做神之一手！只要找到那步棋，老夫就能绝地翻盘！” 抱着这样的信念。棋圣目光不断在棋盘上游移，他反复推演。终于，在第七次将目光掠过一处交叉点之时。他的目光忽然凝住。 “找到了……” “终于……” 这个头发半百的老人家，忽然仰头，发疯似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所有的阴霾与绝望，一瞬间一扫而空。 “找到了！老夫找到了！” “老夫终于找到了！！！！” 他从棋盘之中捻起一颗黑子，目光死死瞪着江辰。 “小子，棋道之数，多如天上之繁星，老夫承认，你的棋技远在我之上。但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未成定局，就一定存在一手棋，能够力挽狂澜，逆转大局，此为……神之一手！” 随着最后的四个字落下。棋圣脸色已是狂喜到有几分狰狞的程度。他伸手，便要将那一子落下。可忽然，他表情一变，变得难受起来。落子的手，悬在了空中。砰砰……砰砰…… 棋圣的耳中，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只有他的心跳之声，宛如在耳膜上响起。砰砰……砰砰…… “怎么会……” 他机械地转动脑袋，看向棋盘。 “这个时候……” 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将那一子落下。但……手却已经不听使唤，连带着他的视野，也黑暗慢慢侵蚀。啪嗒~ 拿不稳的棋子，从手中落下，又弹出棋盘之外。棋圣惨然一笑。 “天意如此……老天要我败给他……” “呵……呵呵……神之一手……不能现世吗？所以才要这个时候阻止老夫……” 随着对身体的感知逐渐消散，眼前慢慢变黑，棋圣的意识，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恍惚间。棋圣听见一声叹息。 “诶哟我靠，老东西，我说你下个棋，整这么激动做什么？” 旋即，棋圣感觉眼前隐约亮起光线。而周围杂乱的声响，也如同潮水般向他袭来。棋圣猛然睁开眼，如同溺水的人上岸，大口地呼吸起来。江辰正在他身旁扶着他，同时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处，那里插着一根金针。他语气无奈：“要不是老子懂医术，您老今天就挂在这里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神之一手与本手江辰是真的很无奈。得亏是他反应快，又正好懂医术，不然这老头能当场死这儿。 “醒醒！老登，这不让睡觉！” “我刚刚怎么了？”棋圣捂着头悠悠转醒，人还有点迷糊。 “没事，就是刚刚你差点死了，不过棋还没输呢。” “那就好，那就好……” 棋圣猛地甩了两下脑袋，也顾不上向江辰道谢，当即道：“扶老夫起来，这盘棋，还没有结束。” “好好好……”江辰无奈地耸了耸肩。只能先把这老头扶起来。又顺手把刚刚插在对方心口的金针拔了下来。 “针，我拔了，你别乱动，刚刚心脏骤停，还怪吓人的嘞。” 一边叮嘱着，他转头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下。捏起酒杯，游哉游哉喝了起来。而棋圣则是重新捻起一颗子，在棋盘上扫视起来。 ‘棋盘没有被动……看来他刚刚没有趁机换子……’ 虽然棋圣知道自己这种恶意揣测他人心思的想法很罪恶，但他更知道，这盘棋，他输不起！圣人院，也输不起！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棋圣开始寻找起刚刚自己要下的那步棋。然后…… ‘嗯？’ 棋圣表情僵住。 ‘下哪里来着？’ 坏了！ ‘老夫的神之一手呢？’ 或许是刚刚突发状况，导致他的意识出现了几分紊乱，他虽然还能记得棋局长什么样。却忘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神之一手”所在的位置。棋圣傻眼了。 “你下呀，怎么不下？”江辰看棋圣举棋不定，不解道：“你刚刚不是说还要给我看看你的神之一手吗？” 棋圣：“……” “老夫……” 他声音苦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传说之中的神之一手，却忘记了…… ‘这莫非……就是天意……’ 这个念头，刚刚从他的脑海之中冒出。就见面前的江辰，伸出手，指着棋盘上的某一个位置，道：“话说你刚刚，是打算下这里吧。” 棋圣一愣，顺着江辰手指的位置看去。旋即他张大了嘴巴。对方所指的位置，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神之一手？ “没错！就是这里！” 棋圣的眼中，浮现几分难以置信。想也不想，便迅速伸手落子。啪嗒！随着这一子落下。整个棋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岌岌可危的黑方，宛如完成了一场历史性的斩首行动。白方则瞬间落入颓势。完成这个动作后，他才抬头看向江辰。心中思绪万千。 ‘他为什么要提醒我？‘ ‘难道，他指出这一步棋，是因为他也看出来这一手棋的精妙之处吗？所以他指出来，就是想让我不好意思下这里……’ ‘的确，此时老夫心中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却嘀咕了老夫想要赢下这一局的决心！’ ‘事后，再向他道谢和道歉吧。’ 果然，随着这一步棋落下，之前一向不怎么需要思考就能落子的江辰，也第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棋圣心中一喜。 ‘面对传说之中精妙至极的神之一手，就算是圣人亲临，也束手无策。’ ‘这盘棋，是我……嗯？’ “这步棋确实有点精妙。”只见江辰思索了长达五个呼吸之后，忽然捻起一颗白字，道：“那如果我下这里呢。” 啪嗒。一子落下。场上局面再次翻转。方才的杀局，在对方这一子之间，冰水消融般瓦解了。棋圣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江辰。他难以置信。 “你也掌握了神之一手？” “什么神之一手？”江辰诧异：“这不就是一步普通的妙手吗？” “这……可是……”棋圣张了张嘴，旋即哑口无言。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江辰的差距。他所谓妙到巅峰的神之一手，不过是对方的本手罢了…… 当又一次捻起棋子，面对棋盘沉思良久之后。棋圣，终于将棋子重新扔回了棋盒之中。棋圣，投子认负。棋子重新落回棋盘的那一刻。他像是一下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也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他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书院院长的叹息。 “唉，我就知道。” …… 先前棋圣忽然仰天大笑说自己找到了什么“神之一手”，让观战的所有人心中都生起了几分希望。 “难道江辰要输了？” 然而，这份希望很快就被场上风云变幻的局面，重新打落谷底。随着“江辰，获胜”的宣判，又一次从书圣口中，被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场中的气氛，变得更加低沉。不知何时，琴圣那边的琴音，已经停止了鸣奏。而在场中原本翩翩起舞的舞姬们，也停下了动作。更漏沉沉，似断还续。没有欢呼，亦没有喝彩。棋圣坐在江辰的面前，迟迟没有起身。又或者说，此刻，宴圣厅中那压抑的气氛，压迫着他，让他站都站不起来。江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书圣。 ”下一场，比什么？“ 书圣没有作答。只是缓缓将目光自上而下，扫过宴圣厅的所有人。而他们都低着头，脸上现出一片阴影。 “这里聚集的，本来是整个大周的天骄。” “可如今，这一代人却毁了。” “江辰，你知道吗？所有人都被你给毁了！” 书圣看着江辰，忽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 “无趣。” 江辰顺着他的目光环顾一周，忽然开口。 “什么？” 书圣没听清江辰说了什么。正要逼问。却见江辰忽然原地起身，仰头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在棋圣那愕然的神情之中，江辰一把将棋盘掀翻。哗啦啦~ 无数棋子落在地上。这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紧接着，他们就看见江辰朝着琴圣所在，直直走去。琴圣抱琴而坐，看着江辰那不爽的表情，眼中闪过几分慌张。 “你要做什么？” “给我让开！” 江辰说罢，直接从琴圣手中一把夺过琴。随后他盘膝坐下。手指按在琴上，十指翻飞。宛如仙音般的琴声，自他的手中流淌出来。所有人闻之，先是一愣，旋即有人酸道。 “他做什么？又打算在我们面前卖弄他的才华吗？” 然而。江辰此时要表达的，却绝不止琴音。 “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一首令所有人张大嘴巴的诗，伴着琴音，从江辰的口中，被吟了出来。第三百二十三章将进酒 “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当江辰那带着几分叹息的声音，悠悠响起之时。所有人的表情，皆为之一变！王卞身侧坐着词圣。两人当年争夺诗圣名号，不分伯仲，结果是最后谁也没能摘得诗圣的称号。反倒各自分了个对圣与词圣的称号。天然低其他人一等。此后年年圣人院开门之时，二人必有一争。虽然各有胜负，但差距依旧很小，不足以分出高下。后来上了年纪，两人便又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