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 小药罐低着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含糊地说:“嗯……” 陆姬这才看向江辰:“公子,小药罐难过,是因为白公子死了。” “白公子?”江辰还愣了一下,心想哪里认识个什么白公子哟。 半晌才想起来。 小药罐前段日子捡回一只猫,好像起名就叫白公子。 “是那只猫啊。” 第二百七十二章 白猫 一只捡来的猫死了。 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好哭的? 才捡回来多少天?能有多少感情。 江辰心中下意识的这么去权衡。 但紧接着,就对上了小药罐那哭红的双眼。 “……” 江辰突然就沉默了。 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力变好的缘故。 他想到了前世小时候,养的那只横蹿马路被车碾死的傻狗。 当时他也没多大,一连好几天哭得昏天黑地。 父母不管,只说时间能冲淡一切。 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吗?那为什么老木上的疙瘩,会伴随树木的一生呢? 直到成年后,江辰都再也没有养过狗…… 江辰扪心自问: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一个这么冷血的成年人了? 或许是在那一次次的要求不被满足,又或许是那一次次被现实的墙壁碰撞的时候。 人就变得麻木。 然而麻木这个词不好听,所以人们更喜欢换用另一个词——成熟。 为宠物哭泣,这是小孩子才有的奢侈权力。 但同时,也是成年人一声无法再感知的——最单纯的爱。 如果孩子在小时候,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爱的话。 那这个字眼,将会成为困住她一生的牢笼。 眨眼间,江辰思绪万千。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那只猫还在吗?” 陆姬低下头,神情也有几分哀伤:“已经埋了。” “唉,你们啊你们……” 江辰扶着额头,颇感无奈。 算了,谁让他现在对这些孩子来说,是个老师呢? 江辰觉得自己作为老师,有必要好好在这个冷酷的世界里,给孩子们维护一些奢侈的权力。 “今天这堂课改成自习,答案我放在讲台上了,小药罐,陆姬,你们两跟我来一趟。” “公子我也去!”李红染举起手。 “行,那你也来。” 四人出了门,江辰便问道。 “还记得埋在哪里吗?” 陆姬点了点头:“我记得。” “带我去。” “公子,你这是打算……” “别多问。” “嗯。” 路上江辰抽空又安慰了小药罐两句。 却被小丫头反过来教作事:“公子,我没事的,我们回去吧,今天公子说了要讲错题。” 江辰瞪了她一眼:“哭你的,我不用你担心。” 小药罐就算年纪再小,也早早得懂得了生命不能死而复生的道理。 毕竟她的母亲就是自闭眼后再也没能苏醒。 哪里肯因为自己的心情,导致大家都没法学习。 她用力吸了两口鼻涕,又猛地揉了揉眼睛:“公子,我真的没事……不过,不过就是死了一只猫而已,你看,我已经不哭了。” 江辰停下脚步。 低头,看着小药罐那紧俏的脸上,努力绷紧的表情。 他伸手,在对方脑袋上敲了一下。 “哎!” 小药罐被这么一敲,又没绷住,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但随后,她就听到了那句,从此硬控了她一生的话。 “小孩子遇到问题就老老实实地哭就好了,少跟我在这装什么大人,不然本公子就不喜欢你了。” 李红染也愣住了。 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她的眼中忽然多了几分热意。 她看着眼前神情可恶,朝小丫头做出威胁的男人。 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来。 她的姐姐。 那个从十三岁开始,就接下皇位,扛起整个大周的当朝女帝。 要是当初,也有一个人能对她说着这么一句话,该有多好啊…… …… 很快,几人就来到白公子被埋下的地方。 那是一棵杏树,树叶已经枯黄。 树下的泥土,看起来才刚刚翻新不久。 江辰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子,徒手挖掘,很快,就从土里面,翻出一只白猫。 白猫染血,舌头吐出来,嘴里还凝固着一团血块。 “白公子……” 小药罐只看了一眼,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 陆姬也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李红染看着那白猫,沉默了片刻,才道:“这猫是被人踢死的。” “放心,还有得救。” 江辰抓着白猫翻看了一会儿,开口了。 “真的?” 陆姬和小药罐两人同时惊喜地看向江辰。 在她们眼中,自家这位江公子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他说能救,那就是一定有办法救。 但李红染却觉得很扯。 “你别让人空欢喜啊,我也算是久病成医,这猫怎么看都是已经死了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偷情啊偷情 江辰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带着猫进了一旁的伙房之中。 “不要进来看。” …… 时间流逝,日影西斜。 就在李红染等得快要不耐烦,想要闯进去看看江辰到底在里面干嘛之际。 伙房的布帘后面,传来一声轻细的猫叫声。 “喵~” 陆姬和小药罐两人同时一震。 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溢出的惊喜。 片刻后,一只白猫蹑手蹑脚从门帘下的空隙里走出来。 它步态优雅,动作从容。 “喵~” 陆姬和小药罐两人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地跑上前,蹲下身子。 小药罐抱起白猫,左看右看,发出惊喜的声音:“是白公子!真的是白公子!” “不会错的,真的是白公子!” 陆姬看着小药罐开心的样子,也吃吃的笑了起来。 唯有不远处的李红染,如同双腿被钉在了原地似的,一动不动。 她失神地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猫已经死了,对吧!” “都等着急了吧,手术很成功,母子平安。” 恰好此时江辰一脸疲惫,拨开门帘从伙房之中走出来。 李红染连忙看向他,迫切的想要一个解释。 “戏法?或是你又从伙房里抓了另外一只猫过来?你告诉我。” 江辰歪着脑袋看着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小孩子的愿力,可以让实现世上任何事情,很神奇吧。” “狗屁的愿力!”李红染爆了粗口。 说着,大步朝着伙房里走去。 江辰无奈追上。 只见李红染闯进伙房,掀开锅盖,又弯腰往灶台里看,不错过任何一个死角。 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这么站在了原地。 她身形纹丝不动,大脑却一片混沌。 这些天本来就因为江辰教授的那些知识,而产生翻天覆地变幻的世界观。 又一次狠狠的破碎。 起死回生……这样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发生在了她的眼前。 这已经远远超越她所理解的范畴了。 她急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红染再次瞪向江辰。 可忽然,她目光一凝。 “公子……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有吗?” 江辰眨了眨眼睛:“那你帮我拔掉吧。” 说着,微微低下头,将头发最多的一面展露在李红染的面前。 李红染瞳孔骤缩。 她果然没看错。 只见江辰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之中,几根扎眼的白色头发混在其中,从发根,一直到发尾。 “你愣着做什么?”江辰的声音传来。 李红染沉默了几息,道:“你做到这个,付出了什么代价?” “啥?” “我问你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李红染攥紧了拳头,发出质问:“比如说阳寿之类的,不然你的头发为什么会突然变白!” 江辰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李红染。 “担心我?” “鬼在担心你啊!” 李红染伸手,强行把江辰的脑袋按回去。 “别随便把头抬起来,不是让我帮你拔头发吗。” “哦。” 江辰木然地应了一声。 他依旧睁着眼,映入眼帘的是李红染那不断在地上不安分点来点去的脚尖。 像是有点不耐烦。 更像是某种不安。 其实说到底,对江辰自己来说,他也没付出多大代价。 而且这代价也是可逆的,他不过是使用了系统附赠的生命嫁接罢了。 头发变白,那只是消耗生命所附带的副作用。 甚至远远不如他上一次催熟那些土豆付出的代价大。 但这话没法跟李红染解释,所以他只能装傻一样保持着沉默。 但李红染不知道这一点。 她从江辰突然变白的几根头发,判断出江辰是用了某些消耗生命的禁忌手段。 这个世上也是有神话传说的。 起死回生,借尸还魂……哪怕是神话传说之中,想要实现这种事情,代价也都高昂得可怕。 李红染不自觉的就往那边想。 “嘶!” 江辰发着呆,忽然头顶剧痛袭来,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你有毛病啊,让你拔白头发,你这一下拔我多少根?!” “痛?”李红染面无表情从江辰头顶上揪下最后一小撮头发。 在江辰又一次的痛呼声中,阴阳怪气开口:“你还晓得痛?” “……” 好吧,无理取闹的女人。 江辰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索性保持沉默。 “……” 李红染见江辰不说话,顿时又来了火:“蠢不蠢,小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只没人要的猫而已,死了就死了,哭也就哭这么一阵,犯得着你牺牲自己去救?” “其实也没付出多大代价啦……再说,”江辰说着,看了眼李红染那仿佛随时要爆发出来的表情。 鬼使神差从嘴里蹦出来一句:“你不也是我捡到的?” 此话一出,空气安静了。 诶? 李红染眼睛慢慢睁大。 “咕噜咕噜咕噜……” 伙房里,炉下柴火正旺,锅里的水沸腾起来,冒出白色气泡,空气里的燥热引来了过堂风,掀开门帘吹起李红染的头发。 她就这么愣住了神。 只有瞳孔之中慢慢泛起了某种异样色彩。 “怎么了?”江辰歪了下头,表示疑惑。 “哼!你才是猫!”李红染突然出拳,捶在江辰胸口上,转身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只留下江辰站在空荡荡的伙房里,一脸茫然。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追了出去。 却刚好碰见前来找他的陆姬和小药罐两人。 两人皆是一脸错愕,小药罐不解道:“公子,一号姐姐她怎么了?脸好红。” “脸红?”江辰茫然。 这时一旁的陆姬举手表示:“我知道!” “你知道?” 两人看向她。 只见女扮男装的陆姬,竖起一根手指:“是偷情啦!偷情~” 第二百七十四章 踢猫的恶人竟然是…… “偷情?” 小药罐听到这两个词,当即感觉脸颊两侧像是有火在里面烧。 本能地回了一句:“你在说什么啊!” 但紧接着,便如同心里某种禁忌的开关被打开,心痒痒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眼江辰的脸色后,这才看向陆姬。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陆姬说到这个可来劲了,当场就摇头晃脑地分析起来。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正在对着她的脑袋比划。 “你看,一号姐姐是公子的贴身侍女吧,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就好得不得了,可平时都有崔姐姐在,所以两个人只能像这样趁着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啊!公子你干嘛打我!我又不会说出去……” 江辰面色平静地从陆姬头顶收回拳头。 活动着手腕,嘴角咧起惊人弧度。 “好个雌小鬼,今天敢非议本公子,明天就敢非礼本公子!该打!” …… “呼~” 李红染从流云楼后院,一路狂奔至流云楼的天字一号厢房门口,才终于停下脚步。 她却没有直接进去。 而是扫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多少人后。 这才放心地靠在墙壁上,同时将手捂在胸口上,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李红染脑袋里闪过刚刚的那一幕。 “你……不也是我捡到的?” 顿时又感觉脸上有东西烧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不行啦。 李红染庆幸自己跑得快,不然她感觉自己但凡在江辰那里再多待一下,心都会跟着融化掉。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若无其事地,甩过来一句这么惹人心动的话啊! 不怪李红染会被这句话戳中。 虽然平日不表现出来。 但其实那天夜里江辰救下她的场景,早就在她的脑海之中,被暗戳戳美化了上千次。 夜晚、追杀、绝境、救赎、白衣公子……这一切,都与她曾在少女怀春时期做过的梦,那么相似。 当然,那些幻想,都早已在她意识到自己王爷的身份之后,就彻底破碎了。 帝王之家,婚姻之事,从来都不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再加上朝廷之中,如今女帝势弱。 李红染早早的认识到了自己王爷的这重身份上,所附带的一些结果。 比如被当作笼络朝中某些派系的联姻之人下嫁出去啦。 又比如被送去邻国和亲之类的。 想到这里,李红染心情又复杂了起来,刚刚突然涌现的那一丝心动,也悄无声息的消散。 “唉……” …… “公子您是要去追一号姐姐是吧,你快去吧,我们保证不会透露任何一点风声的!” 陆姬头顶大包,信誓旦旦地向江辰保证。 “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唉~算了,不管她。” 江辰叹了口气。 目光却看向了小药罐手里的白猫。 这只猫也朝他看过来,目光闪烁之间,尽显灵动。 “喵~” 它忽然叫了一声,在一道惊呼声中,从小药罐怀中挣脱出来。 来到江辰脚边饶起了八字。 叫声谄媚。 “蠢猫。”江辰蹲下身子,在白猫头上摸了几把:“看来你还晓得是谁救了你啊。” “喵~” 江辰莞尔一笑,又看向小药罐。 “对了,话说这猫是被人踢了吧,谁干的?” …… “他?” 江辰在小药罐和陆姬两人的带领下,来到距离流云楼不远处的一个街头。 看着陆姬伸手指认的凶手。 江辰面色有些古怪。 “你确定?” 陆姬一看见‘仇人’,眼睛当场就红了:“公子我不会记错,就是那个乞丐干的!” 他解释起来:“昨天,我跟小药罐两个人带着白公子去采买,小药罐看见乞丐,心生怜悯,还往那乞丐的碗里投了两枚铜子。” “结果小药罐没拿稳钱,钱袋子却一不小心掉到了那个乞丐的碗里,她想要捡起来,那个乞丐却不肯归还,说到了他的碗里就是他的,紧接着还大喊大叫说是我们要抢他的钱,撒腿就跑。” “白公子上去追他,却被他一脚踢飞。” 虽然白公子如今已经被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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