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大镖客：我有放生进度条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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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不典型的秀才遇到兵吗！双方能说清就有鬼了！但这老头也是真倔，江辰劝了他半天，反倒愈发坚定了他的想法。他扭头看着江辰，浑身一震，展露一身正气。 “你江家是什么地方，老夫又如何不知晓？早年做过的龌龊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这江州，谁背地里不得指着你江家的脊梁骨骂娘？” “……” 江辰：“既然如此……” “那又如何？”刘墉直接打断。他一双老眼透着明亮的光，定定地看着江辰。 “老夫是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一个教书匠！” 江辰一愣。 “古人云，有教无类……我若是因为一个学生的家境，便放弃他，摒弃他！老夫便是愧对于这份职业。” 江辰闻言，内心震撼不已，想不到这个书院老头，竟有如此崇高的信念！刘墉默默紧了紧怀里捂得严实的宣纸：“我且问你！你先前不学无术，做下的那些恶事，是否是受到你爹的指使和影响？” 江辰略微犹豫。刘墉：“果然！我就知道！” 江辰：“……” 刘墉把手放在江辰的肩膀上：“我今日一见到你，便发现，你已经和过去的你不一样了！你的眼中，开始有了尊敬，开始有了谦虚，你的眼中开始有了智慧！” 江辰再次震惊：“院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墉微微一笑：“因为你以前在书院，都是用脚开门的！今天却是用手！” 江辰：“……” “这，便是你已经改变的证据！老夫不知道是谁改变了你！甚至也许之后，你还会学会尊师重道，学会如何与同窗相处，学会做一个正直的读书人！但在这之前，老夫会替你清扫读书的阻碍……这是教书匠的使命，也是老夫的使命！” 江辰听完，脑中似有洪钟大吕响彻不休。好一个教书匠！好一个院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江辰：“院长，我还是劝您慎重。” “慎重个屁！名留千古的……”刘墉说到一半改口，语气坚定：“今日我必须去你家说服你爹！” 江辰：“……” …… “辰儿回来了吗？” 江府。饭桌上，江英雄忽然问道。一旁的下人闻言立刻跑出去，片刻后又回来：“回老爷，公子还没回来。” “这臭小子！” 江英雄犯了嘀咕：“今天怎么搞的，往常这个点也应该回来了才对。” 江母撇了眼饭桌对面几个长相凶悍的壮汉，走到江英雄的身边，小声道：“兴许还没到书院的散学时间吧。” 江英雄闻言更生气了：“他何时散学跟老子有个屁的关系，老子没教过他怎么逃课吗！真特娘的给老子丢脸！” 说着，他看向桌对面几个壮汉，朝他们拱了拱手。 “几位壮士见谅，我儿平日向来不服管教，这会说不定又去哪家强抢民女去了，还请诸位再等等。” 闻言，对面为首的疤脸汉子眼睛一亮，称赞道：“好！当着大理寺来人眼皮子底下强抢民女！果然不愧是江爷之子，就算来咱们恶人谷，那也定是响当当的汉子！” 江英雄闻言哈哈大笑。笑完后又道：“既然那臭小子还没回来，那咱们也不等了，诸位壮士舟车劳顿，来，定要尝尝我江州这断玉烧……” 说着，江英雄便不计身份，给几人依次倒上了酒。放做平时，江英雄是绝不可能给人倒酒的。可这几人不一样。恶人谷的来客，即便是他，也要卖几分面子。那恶人谷地处江州南去三十里的一片密林之中，乃是一片瘴毒蛇鼠之地。古往今来，都是所谓的皇帝不管地带，因此滋生出无数凶人悍匪。随着前朝的覆灭，天下归于完整，曾在乱世之中犯下恶行之人，担心被朝廷秋后清算，纷纷逃入其中。就连江辰太爷爷那一辈，也曾和那恶人谷结下渊源。但以上都不是江英雄如此礼待对方的原因。最深层的原因，是江英雄最近听到了一则风声——那恶人谷如今的谷主，竟是前朝正统血脉！而今日，恶人谷突然派人造访，说是邀请江家共谋大事。什么事？造反！听到这两个字，江英雄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便把对方邀进府上。奶奶的……他江家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么一个时机吗！ …… 为首的疤脸汉子闻着酒香，一脸陶醉，举起酒碗便迫不及待朝江英雄道。 “江爷！我在恶人谷时，便早听说了江家的传闻，如今的江州，名义上归朝廷管，可私底下，谁敢不叫您一声夜天子！这第一碗，我敬您！” 话音刚落，他仰头便将一碗酒饮下。接着哈哈大笑：“好酒！好酒！” 江英雄闻言也再次发出爽朗笑声：“哈哈哈哈，兄弟真是个痛快人！”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下人的通报声。 “老爷，公子回来了！” 江英雄脸色一喜：“那臭小子还知道时间？快叫他赶紧给老子滚进来！” 对面的几个壮汉闻言，也都是面露好奇之色。 “早听闻江爷有一子，自小便作恶多端，深得江家传承，今个倒是要开开眼了。” “哈哈哈哈，还需要见才知道？江爷的儿子，定是那万中无一的天生匪类，注定要为咱们造反大业扛起大梁之人！” “是极是极，江爷之子，必定是天然的魔头，天生的煞星，注定要掀起乱世之人！” 江英雄听到儿子被夸，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摆手：“谬赞，谬赞了哈哈哈哈！那臭小子还差得远呢。” …… 此时，江府大门外。江辰无奈地看着刘墉。 “院长，事到如今我也不劝你了，一会你规劝我爹的方式，还请委婉些……” 刘墉摆摆手：“无需相劝，我读书人一身正气，行的端坐得正，我必会说服乃父，让他同意你转班之事，倒是你……” 江辰挺胸道：“院长放心，这次我也豁出去了！哪怕我爹再如何反对我读书，我也定会坚定地告诉他，唯有读书考取功名，报效朝廷，才是咱们江家唯一的出路。” 第三十二章都是读书害的刘墉闻言大喜：“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江辰，你已经彻底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江辰的话中，刘墉感受到了江辰坚定读书的决心，这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怎么都装不出来的。又想起他写出的那副绝对，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孺子可教也！” …… “哈哈哈哈，说起老子这个儿子，有时候也是真令人头疼，虽说老子当年也是这般，但太不服管教了。” “哪里哪里，江爷你有所不知，这儿子年轻气盛，就是要不服管教才好，哪像我家那个，让他往东便绝不往西，看着听话，可不敢反抗，这和孬种又有什么区别？” 江英雄：“那倒是，我家臭小子虽然看着孬，但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孬，胆大包天，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正好也聊到这个话题，几个壮汉就着自己的子嗣聊了起来。言语之中多是恭维。听得江英雄很是受用。也不禁自得了起来：“咱家就是一代比一代强，等老子将来把江家的大权全权交付到那臭小子手里……”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爹，我回来了！” 江英雄转头，便看见江辰挺胸阔步，迈入厅堂当中。他眼睛一亮，连忙招呼。 “臭小子你终于回来了，快来见过你几位……”话还没说完，江英雄一愣：“你身边这位是？” 刘墉目光环顾厅堂一圈，不卑不亢道：“老夫刘墉，江家主，我们以前见过的。” 江英雄正在兴头上，也没觉得哪里不妥，闻言一拍脑袋：“嗷，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什么书院的院长吧……哈哈哈哈，瞧我这记性。” 说完，他这才一愣，问道：“你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刘墉：“不请自来，还请江家主担待，我今日前来，是为了……” “慢着，你先别说！”江英雄忽然打断。然后饶有兴致盯着刘墉看了会：“让老子来猜猜，定是我家臭小子又在书院闯了什么大祸吧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他还朝桌对面几个壮汉炫耀：“瞧见没，这就是老子的儿子，今早刚跟他说的要收敛，结果闷声又干了件大事，连书院院长都惊动了哈哈哈哈哈！” 恶人谷的几人也是露出满意的笑容，连连点头。其中一人竖起大拇指：“好小子！有种，没给你爹丢脸！” “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叔托大叫你声江小子，快快说说都干了些什么大事，好让叔几个高兴高兴！” “叔佩服你！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是不一样，连书院的这种地方都能闯大祸！” 刘墉站在江辰旁边，听得直皱眉。闯祸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吗？这家人，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吧。 “江家主，你多虑了，令郎今日在书院并无祸事。” 江英雄疑惑，挥手压下一旁几人的声音：“这臭小子没闯祸？那你这老头跟来做什么？” “并无祸事。”刘墉沉吟道：“相反，是有天大的好事！” “好事？” “江家主请看……”说着，刘墉从怀中掏出那张宣纸，展开在江英雄面前。江英雄只看了一眼，就摆摆手：“这什么破字，不看！” 一旁的江辰：“……” 好好好，亲爹连儿子的字都认不出来。刘墉不紧不慢道：“江家主你有所不知，这是一副对子，一副千古少有的绝对，乃是令郎所作。” 江英雄脸色一变：“对子？我儿子写的？” “正是！”刘墉昂首挺胸，与有荣焉：“这副对子，正说明你儿子在读书一道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无语什么？”江英雄接连听到好几个成语，脑子都有点疼。他身后几位恶人谷来人更是云里雾里，没听懂刘墉在讲什么。刘墉也不急，耐心解释：“我是说，令郎是个读书的料子。” 这句江英雄听懂了。他勃然大怒，目光狠狠瞪向江辰：“什么！读书？你小子又背着老子偷偷读书？” 只一个眼神，江辰便吓得一个哆嗦，今早被抽打的恐惧还历历在目。本能想要否认：“爹！我没有……” 但话只说到一半，江辰脑海中又马上想起在府门前跟刘墉的承诺。咬了咬牙，江辰改口：“不错！爹，我就是读书了怎么样？” “我不光要读书，还要参加科举，考上状元，报效朝廷，一举洗刷咱江家这么多年的恶名，把咱们家发扬光大！” “什么！” 几位来自恶人谷的壮汉，听到江辰掷地有声的一番发言，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报效朝廷？” “考取功名？” “江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已经背叛了我等？” “老子背叛个屁！”江英雄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指，颤抖地看着江辰：“你这臭小子，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江辰心里实在有些发怵。没敢再吱声。一旁的刘墉看见这一幕，直接接过话柄。 “不要威胁孩子！江家主！” 江英雄知道家丑不外扬的道理，狠狠瞪了江辰一眼，强行压下心中怒气，转而看向刘墉。 “哦？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儿今早出门时还是好好的，就去书院待了一天，回来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第三十三章爹！老子错了！刘墉道：“此事我可以解释，还请江家主先保持冷静。” “好，你说。” “今日……” 说着，刘墉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陈述了一遍。从对圣出现，到他的弟子赢下书院众人，再到江辰写的上联横空出世，震惊众人，让对圣都赞不绝口…… 说完，他面带微笑看着江英雄。他相信，有了自己这番说明，对方一定能够认识到江辰在读书上的天赋。教了十几年书，也曾和无数学生家长打过交道，刘墉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无不望子成龙的父母！如果有，那一定是这位父亲，曾对自己的孩子深深失望过！他要做的，便是重新唤起这位父亲对孩子的信任与希望！让他重新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是有救的！然而，江英雄听完他的讲述后先是一愣，然后一惊，眯起眼睛古怪地打量江辰一眼。到最后，却一脸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的表情，放声大笑。笑声震得屋檐顶上灰尘落下。 “哈哈哈哈哈！” “对圣？这小王八蛋对对子能赢过对圣？老东西，你跟老子扯犊子呢！” 又指着江辰大笑：“老子的儿子，我不知道他几斤几两？他要是个读书的料子，老子今天把全城的屎都吃了！” “……” 江辰忍不住出声：“爹！此话当真？” “你给老子闭嘴！等会再收拾你！” 江辰：“……” 刘墉瞧见这一幕，面上的笑容一僵。他又赶紧道：“我想，江家主还是对老夫的话有所存疑，恰逢对圣如今便逗留在我书院，江家主若是要求证……” “老子管你是真是假，老子不在乎，老子问你，读书有什么好处？” “读书可以开慧、明理……” 还没说完，又被江英雄不耐烦打断。 “别整这些虚的！” “这……也罢。”刘墉见对方听不得大道理，只得暂时放下这些读书人的矜持，道。 “正如令郎所说，这读书，可以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今后自然吃穿不愁，甚至可以扭转在外名声……” “哦？”江英雄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摸了摸下巴，斜眼看着他：“这么说老东西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当上大官了咯。” 刘墉顿时面露尴尬。 “老夫不过一教书匠，而且资质平平，远不如令郎。” “那你是能保证，我儿只要听你的读书，就一定能当上大官？” 江辰插嘴：“爹，我觉得我能！” “你闭嘴！” 江辰：“……” 刘墉又看了江辰一眼。秋闱已经近在眼前，说实话，江辰即便从现在开始认真读书，估计也就是个陪跑的。因此江英雄的话，他还真没法轻易应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读书也绝非一日之功，江家主，还请你给老夫些时间，老夫定会证明，令郎在读书上的成就，绝不会让你失望。” 江英雄不耐地朝他挥了挥手。 “那真不好意思，我儿可没时间跟你浪费在读书上……来人，送客！” “江家主！” 刘墉一听急了：“老夫今日上门所求，也不过是一件事，只要将家主同意江辰，从下舍转往内舍……” 江英雄打断：“两者有什么区别？” “更好的夫子，更出类拔萃的同窗，以及……” “以及更方便被你们书院看管在眼皮子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