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大镖客：我有放生进度条_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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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 枪魁的眼中浮现喜色。作为当今世上最了解长枪的几人之一，他无比清楚，哪怕是作为百兵之王的枪，依然有其无法回避的弱点。那便是枪的攻击距离。枪属于中长距离兵器，主要的攻击方式便是中长距离的扫和刺，一旦被人贴身到近前，便很难发挥出优势。在他看来，江辰的枪上功夫，的确已经到了连他也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但是结合先前的战斗来看，江辰始终不让人突破自己周身三尺，恐怕也是无比清楚这一弱点。方才众人各自为战，没人能逼他露出破绽，但现在不同了。就算是他，面对九人合围，也不可能直面其缨。而他一旦避开，九人之后的八位短兵使用者，便会在一瞬间贴身上前。到时，江辰手中的长枪，将再无用武之地！ …… “轰！” 九道兵器悍然朝着江辰所在的位置杀去。强烈的气劲，撕开雨幕，带起一片白芒。一杆方天朔重重砸落在地。地面轰然炸开，碎石穿空乱射。正处于中心的江辰，身形却已然消失不见。动了！！一切都和枪魁预料的一般！而当江辰的身影再次出现之时，早已准备好的另外八位短兵武魁齐齐贴身而上。一刹那，便贴近江辰周身三尺距离。 “总算是走进去了，这下你……” 枪魁心中的念头，刚刚闪过一半。紧接着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傻了眼。 “不是！这还能不能打了！” 只见江辰在被贴近之时，竟是想也不想便弃了手中长枪，直接朝着仇天让砸去。仇天让心神巨震，哪里敢用刀来接这枪？慌忙之中把刀扔了出去，双手勉强接住江辰扔过来的枪。而手中的刀在脱手的瞬间，却被江辰顺势夺在手中。随后，所有人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正反手教学。江辰咧嘴一笑：“看好了，刀是这么用的！” 原本在仇天让手中毫无建树的刀。一落入江辰的手中。便立刻化作千万道银色匹练…… …… 接下来的战斗，又变成了一边倒。但这次与之前不同。江辰手中的兵器不再拘泥于单纯的一种。他一会从剑魁手中抢来剑，施展出几招精妙至极令剑魁也为之汗颜的剑法，又将剑弃之如敝屣。转头又从鞭魁手中夺来铁鞭，连将好几位武魁抽得皮开肉绽后，又把铁鞭扔回去…… 这场让所有武魁全力以赴的战斗。竟活生生演变成了一场教学的盛宴。在场所有人手中所持有的武器，几乎都经过江辰的手中换了一轮。到最后，枪魁手里握着剑，剑魁手里握着刀，仇天让手里抓着一根长戟…… 现场杂乱不堪。 …… “不打了不打了！” 雨声渐渐小了下去，天空开始放晴。积满雨水的演武场之中，十几道狼狈的声音倒在地上。他们艰难的喘息着，手中各自抓着不属于自己的兵器，满脸写着绝望。所有武魁，这一刻也终于看出来一件事。也正是这个事实，令他们不想再战下去了。 “还打个屁！”剑魁簸箕而坐，把手里的刀一扔，骂骂咧咧：“这小子，从头到尾就没有认真过。” 刀魁盘膝坐在地上，勉强维持着自己作为武魁的最后一丝风度：“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而且我事先也已经提醒过你。” 仇天让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剑魁当场就炸了。 “我呸！老子没说你是吧！”他直接朝仇天让骂道：“你特么是来干什么的啊，什么还没干就让人把刀夺走了！” 枪魁手中抓着一柄剑，此刻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许久，才抬头看向那道此刻正拎着长枪，沐浴在熹微日光下的白衣身影。枪魁脸上写满复杂：“从一开始，你就在让着我等……为何？” 第三百一十七章从此世间武道有了一个绝顶 “不是在让你们。” 江辰摇头，他看着自己的掌心，眼神闪烁，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失落。 “只是单纯不想这么快结束战斗罢了……我，也想找找自己如今的极限在哪里。” “可惜……” “唉……” 幽幽一叹，叹出了独立山巅的落寞，叹出了敌手难寻的苍茫，叹出了…… 枪魁不知道他叹出了什么，他只知道现在想弄死江辰的心，达到了巅峰。牙缝之中，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没能让武圣大人使出全力，那还真是抱歉啊。” “没关系，不怪你们。”江辰抬头望天，神色落寞，语气无奈。仇天让：“……” 剑魁：“……” 枪魁：“……” 刚才打架的时候明明都没这么大的杀意，但现在突然好想弄死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好像真打不过…… 那没事了。 …… 这场决定未来数十年乃至上百上千年江湖格局的战斗，终究还是结束了。而随着雨势的变小，演武场中间的结果，也逐渐变得清晰可见了起来。 “真的……打赢了……” 那一袭亮眼的白衣，此刻仿佛成了天地间的唯一。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只剩下了这一道绝代身影。但。这场注定要被史书记录在册的战斗结果。此刻所迎来的却不是欢呼，更不是喜悦。而是全场的沉默。于天下而言，传说现世，自然是好事。可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却不是这样。武魁落败，武圣登临！从此，江辰在世的几十年里，他们登临武道绝顶的路，彻底断了。那些本想在当世登临绝顶，抱着拜师求学，不远万里的众武人，此刻心中，都满是时代落幕的悲哀。不只是武魁的时代结束了。他们的时代，也结束了——在还没有开始之前！他们之中，有来自大周各州之地的武道天才。大周上千万的人里面，也只出了这么一百来个人！其中有三岁习武，十三岁便能依靠一手本该不入流的刀法，打得满州上下无人敢应战的刀法天才。亦有五岁习剑，十一岁陪人走镖，杀得拦路山匪落荒而逃的剑道天才。更有…… 他们从师长前辈那里取得圣人信物……抱着武试天下人的雄心壮志，带着“彼可取武魁而代之”的信念，辞别亲人，背井离乡，不远万里来到圣人院求学。本以为这会是他们传奇一生的开始。他们所幻想的“传奇一生”，从一开始，就结束了！什么？追赶？江辰在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就已经击败所有武魁的联手。那山之高，云遮雾绕，连武魁们都看不清楚，更遑论他们？失望，失落，生不逢时的情绪在武人之中迅速蔓延。有人低着头，上半张脸全是阴影，手中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指节发白、颤抖、流血…… 有人望着江辰，失神地喃喃自语：“天降圣人，好一个天降圣人啊……” 更有甚者，直接放声嘶吼，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郁闷全部吼出：“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武人们很绝望。但，文人们那边却也半点高兴不起来。毕竟此刻，任谁也都能看出。这个年轻人，今日是带着怎样的目的，才出现在这里的。实在是让人连一丝侥幸都生不出来。没有人是傻子。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看不清楚局势。在此之前，有谁想过，大周的所有武魁加在一起，不是某一个人的一合之敌？从来没有！一个传说已经诞生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更离谱的事情，还会远吗？ “荒谬！何其荒谬！” 曹星罗看着江辰的身影，发出不甘的呢喃。 “圣人之说，竟是真的！” 而江辰的那三位舍友，此刻也个个脸色复杂无比。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江辰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也终于知道，江辰为什么明明知道圣人院的潜规则，却藏着不告诉他们了。因为……毫无意义…… 是的，毫无意义。圣人院的初衷，是为了能让朝廷，举国之力，选出真正的圣人。而后继之人的路，全都走偏了。他们以为这世上不可能存在什么圣人。但现在，真正的圣人已经出世…… 那他们所追逐的名头，称号，全都失去了意义…… 就连圣人院，不久之后，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 还是有人感到高兴的。就比如此刻站在书圣旁边，一脸狂喜的青州知州大人。 “太好了！不枉本官这么多年，一直花费大量财政在你们圣人院之中……如今圣人终于应运而圣，今年节省下来的银钱，都可以拿去赈灾，而圣人在我青州，说不定也能起到稳定民心的作用……” 然而，他话说到一半，声音却变得诧异了起来。 “院长，你去做何事？” 因为他忽然发现身旁的书圣大人，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开了。年逾五十，头发花白的书圣，背对知州站在不远处。他的声音满是平静，但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躁动。 “史知州大人……圣人出世，固然值得欣喜，但您别忘了，他如今也只不过是战胜了诸位武魁。武圣虽然罕见，但大周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出现过…… 想要名副其实，他还得再赢过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才行，这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老夫，也绝不会为了成全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故意放水！” 说罢，他便离开了演武场。而随他一同离开的，还有七位老者。望着几人的背影，史知州的表情之中，露出几分鄙夷。他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一群仗着名声和本事，贪图享乐而毫无作为的老蛀虫罢了，以前找州库要钱的时候，个个架子高到天上去，现在知道慌了？” 正纠结着要不要抬腿追上去的王卞：“……” 史知州斜了他一眼：“抱歉，本官忘记你们是九个人了。” 王卞：“……” …… “唉，肩膀有点酸……” “公子……这力道可还成？” “唉，脖子也有点酸……” “公子，这样呢？” “腰也有点酸……” “嗯，这样呢？” “emmm，不错，不错……” “要再往下面一点吗？” 江辰大惊失色，看着一旁的李红染：“……再下面还能过审吗！！” 圣人院，熏香殿。江辰泡在木桶之中，而李红染笑意盈盈地坐在桶外，殷勤给江辰捏着全身各处。江辰表情古怪。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似乎对于他战胜各位武魁的事，简直比她自己打赢了还高兴。共情能力有这么强吗？再说了，他能赢，那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嘛…… “诶，下等兵一号啊。” “怎么了公子？”李红染笑嘻嘻凑到江辰耳边。垂落的头发丝挠在江辰的侧脸上，痒痒的，而阵阵带着幽香的气息则宛如一条条灵活的小舌头，轻轻舔舐着江辰的耳垂。 “嘶~” 江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瞪大眼睛看着李红染。 “不是，下等兵一号，你被夺舍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王相的轻蔑 “夺舍？”李红染眨了眨眼睛，抿嘴一笑，旋即用娇滴滴的声音问道：“什么意思呀？” 江辰觉得瘆得慌，连忙喊停：“停！你今天有点不正常了，我发现你。” 李红染歪着脑袋，“哪里不正常了，公子？” “感觉……”江辰沉思了片刻：“你今天有点过于兴奋了，平常都没见你这么高兴。” “有吗？”李红染反问一句，紧接着笑眯眯地自问自答：“哎呀，公子您想多了啦，我就是见您夺得武圣的名头，替你高兴而已。” “有多高兴？” “大概……”李红染伸手比划出一个巨大的圆：“有这么高兴吧。” 江辰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不正常……算了，随便你。” “哪有不正常，公子您真的多心了……” 李红染这会是真高兴。不久前，她收到了一封从京城来的密信。信中提到，女帝以江辰为赌局，跟王相当堂打赌。这可把李红染给急坏了。她姐姐怎么敢拿这种事情打赌的啊！！她虽然确定江辰各方面都有不俗之处，甚至为此专程给姐姐写信，说自己找到圣人了。但无论她再怎么确信，这事也只是个推测，并没有落实不是？谁能保证，继江辰之后，不会又出现一个，各方面吊打他的人？然而她姐姐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拿着这个跟王相去打赌。要是赢了还好。要是输了。李红染可得背大锅。巨大的连带责任压在李红染心头，还偏偏谁都没法说，她这几天可谓是吃不香，睡不好。。现如今，看到江辰真的以一己之力，战胜所有武魁，夺得武圣的称号，距离那个传说越来越近。李红染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悄然落地。压抑已久的心情，在此刻迎来了晴天。 “嘿嘿~嘿嘿~” 正傻乐着…… 哗啦~ 身前水声传来。李红染脸上忽然多出一片巨大阴影。 “帮本公子冠衣。” “啊？！” “啊你个脑袋。”江辰斜眼看着她：“你以为服饰我沐浴就是帮忙捏肩吗？” 说起来今天这事儿，还是对方自己提出来的。打完架之后，李红染看江辰浑身湿透，嘴角却压都压不下来。争着抢着推着，说什么也要好好服侍江辰一次。 “公子……冠衣这种事情，你还是自己来吧……”李红染发现事情有点超乎自己预料，脚底抹油正准备开溜，却被江辰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怎么，现在知道跑了？” …… “陛下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京城。皇宫深处。几位宫女正聚头一块，窃窃私语，目光看着稍远处正坐在亭台之中的女帝。她嘴巴一开一合。明明只有一个人，神情却时而平静时而暴怒，像是有两个人在发生对话。 “今年的圣人院已经开始了，如果那江辰，当真是圣人的话，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他的挑战了吧……” “我看你真的是傻了！仅凭一封书信，就确定他是圣人！你难道就没想过，红染的信是在骗你？又或者，连她也被人骗了？” “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知道红染是否被骗了……但如今王家的势力，早已渗透到朝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朕身为一国之君，却如同笼中金雀般无能为力，我……没得选。” “呵呵……就算他真的是圣人，你在此时不打一声招呼便将其存在暴露于王相的眼中，难道不怕这位圣人不未成事，便夭折了？” “夭折？如果他是圣人，谁能杀他？如果他不是圣人，死了又何妨？还能借此，转移朝臣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