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大镖客：我有放生进度条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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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功夫去捡那份质疑？可是，江辰看向小药罐，瞧见她那消瘦的面容，以及眼中隐隐透着的那份对世俗的眷恋。像个吃尽了苦头的流浪小猫，让人又心疼又可怜。她心中火气顿时消了大半。这怪谁呢？谁会知道他这人不声不响的，已经拥有满级医术了呢？不知者不罪嘛。江辰心中正在思忖，要如何托辞，才能让这小孩听话乖乖吃药。要像一个温柔的医生对待小孩那样，连哄带骗…… 不料，那小药罐却忽然开口。 “公子……我愿意吃药……” 声音虚弱，又透着某种坚定。江辰诧异，不禁笑道：“你难道不害怕，我是个用毒药害你的坏蛋吗？” 小药罐摇摇头：“我感觉……公子是一个好人。” 说着，还回头跟陆姬会心一笑。昨晚，对方跟她说了，江辰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却没有任何要揭穿的意思。而且江辰，还愿意给他们这些跌落泥潭之人，一个读书的机会。这不是好人，什么是好人？ “好人么……”江辰摇头。小孩子的世界还真是单纯，世上只有好人和坏人这两种人么？但他忽然又笑了。 “你放心，本公子配的药，保证你服下后药到病除，凤姐，去，把这药煮了，煮药的注意事项，昨日我已经写在药方上了，对了，记得用新药罐。” “对了，备些饭菜。” 凤姐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眼微笑着的江辰，又看了眼闪烁着希冀目光的小药罐。两人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令她已经没有再插嘴的余地了。只能应声道：“是，公子。” 没多久，药便煮好，饭菜也放在一旁。江辰看着正在冒热气的药罐子，提醒道：“有点苦，可以分几次喝。” 小药罐闻着药味，微微一笑：“没事的公子，我已经习惯了。” 说着，便把江辰倒出的一碗药汤，干脆一口喝完。江辰瞧见这一幕，不禁失笑：“难怪你叫小药罐。” 凤姐望着小药罐一口喝完药，忙问：“药罐子，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 小药罐偏头看向她，神情倒是没太大变化，打了个嗝儿，想了想，道：“胃里热热的……” 凤姐心中顿时一紧，看向江辰：“公子，怎么会这样？” “废话，你一口喝这么大碗热水，你也胃里热热的。”江辰没好气道。隔了一会，凤姐又问：“公子，药罐子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会不会是……” “行了，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了就能马上好。”江辰狠狠瞪了她一眼。凤姐：“……” 小药罐安慰道：“凤妈，别担心，我能感觉出，公子这药，和之前我吃的那些，都不一样……这一次恐怕真的有用。” 凤姐闻言一愣。是啊，先前明明还担心这是不是毒药，会不会把人吃坏来着…… 现在药罐子整个人却看起来好好的，起码……说明这药，不是毒药。既然不是毒药，就说明那老郎中对这药的判断，是错的……那岂不是说…… 凤姐看向江辰。心底冒出一个先前从未有过的念头。 ‘难道江辰他，真的是有把握才开出这样的药吗？’ ‘那这岂不是说，他的医术，比这整个江州全城的所有郎中，还要高明？’ 凤姐因为心中的这个结论，而震撼不已。 ‘他才多大啊！’ ‘不是说郎中的水平，都会和年纪挂钩的吗？’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间，江辰在凤姐的心中，已经从原来那个不学无术，仗着家庭背景为非作歹习惯的纨绔少主，变成了一个高深莫测之人。终于，又过了好半天。在整个房间所有人的目睹之下，小药罐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吟。紧接着，她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捂着肚子缓缓下蹲。这一幕，瞬间让凤姐连同陆姬，以及一众孩子慌了神。 “公子公子，她这是……” “饿了呗还能怎么？没看到孩子瘦成这副死样子。” 第六十章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江辰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凤姐。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你备上饭菜？” 凤姐：“……属下以为是公子饿了，想吃点东西……毕竟，这丫头……” 凤姐说到一半，没了下文。江辰摇了摇头。看向凤姐准备的饭菜。那是一个黄梨木制成的食盒。江辰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见过，不过场景一般都是在大牢门口，由犯人的家属携带。当然，那种食盒很粗糙，和凤姐带上来的精致得如同工艺品似的食盒，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打开，里面的饭菜很是丰盛。八菜一汤，甚至角落还放了些点心。很贴心。显然是凤姐专门给他这位江家大少专门准备的。江辰扭头，朝小药罐招呼：“饿了吧，来吃点。” 小药罐咽了口唾沫。生平第一次，有了种想要马上大吃一顿的冲动。她从出生便患上这种叫不出名字的病。这病其中一个病症，便是失去胃口。对别人来说，吃东西饱腹自然是一件美事，可对她来说，这却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因为每次吃到肚子里的东西，都会引起生理性反胃。她听人说，母亲生前的最后一段时光也是如此。茶饭不思，日渐消瘦，郁郁而终。吃进任何东西，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胃里搅动，搅得人头昏眼花，呕吐不止。先前也吃药的效果，最多是能让她吃东西不至于吐出来罢了。吃的也都是些清汤白粥。因此，她对美味佳肴的东西，还只停留在样子好看这一层面。她不懂其他孩子为什么偷吃客人留下的那些剩菜时，要露出如此开心的神情，还要吃得满嘴流油。可如今，服下江辰开的药后。她身体发生了些变化，好像忽然懂了什么。饭菜的香味，一阵阵往鼻子里钻，那些曾经原来闻过，并不感兴趣的味道，如今却好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内心不断涌现一个声音。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面对江辰微笑着的招呼。她正要点头，余光却发现什么。一回头，房间里三四十双眼睛，都直勾勾地望着那食盒。每个孩子的脸上，都写着艳羡。他们年纪尚小，还不能给楼里创造出价值，因此每天吃的伙食都不算好。虽然能吃饱，但却没什么滋味之享。忽然有一盒的精致美食摆在面前。谁都没忍住要多看几眼。小药罐心中惴惴不安。心生出一种脱离队伍，独自受宠的感觉。这让她不安。她终究还是克制了下来，小心翼翼对江辰道。 “公子，这些……还是您吃吧。” 江辰叹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这丫头抗饿，还是该说她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亏你能忍得住……” 摇了摇头，江辰忽然板起脸。 “不必叫我公子。” 小药罐：“啊？” “啊什么？现在我是医师，你是我的病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听医嘱……就是你得吃掉这里的东西，我才好判断你现在的身体情况！” 小药罐愣住。小表情还有些纠结。 “可是……” 就在这时，一旁的凤姐忽然发话了。 “没错，药罐子，公子让你吃你就吃，不然怎么知道你的病好了呢？” 房间中的其他孩子，这时也收起了垂涎的表情。反倒是纷纷露出关切目光，望着她。 “小药罐，你快吃点东西看看呢。” “就是就是，以前我跟你说肉好吃，你还不信，快尝尝试试，看你还说不说我骗你了。” “你看我们做什么，你快吃呀。” “小药罐！快吃！”陆姬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突出，满是兴奋。 “我……我……” 大家突然之间纷纷开口，小药罐心中一暖，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她看向江辰。 “公子……不，医师，我……” “看来你在这里人缘不错。”江辰托着下巴，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将食盒里的饭菜，一碟碟端出来。 “趁还热着，快来尝尝。” “我来，我来……” 小药罐一看江辰为她做事都细致到这个份上了，连忙来到江辰身旁，手忙脚乱想要帮忙。片刻后。小药罐一只手端着碗，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夹着肉片，吃下了第一口饭。她动作板正，肢体僵硬，有点紧张。腮帮一动一动，小口小口咀嚼。半晌，才将食物吞下。 “怎么样？”不远处的陆姬坐在垫子上，双手撑着书案，迫不及待探头问。小药罐只回答了两个字。 “好吃。” 空气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紧张望着她。隔好久，也没见她再露出什么不适的样子。陆姬以为他们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声。 “好吃！” 下一刻，房间中瞬间爆发出欢呼。 “啊啊啊啊啊！！！！！” “小药罐能吃东西了，她好了！” “太好了！小药罐好了！” “药罐子你……”凤姐望着小药罐，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如果说，先前都是猜测，那此刻，猜测终于成真。从小吃药长大的那个丫头，如今在江辰的一副药下去，直接好了！ “我好了……凤妈。” 小药罐自己也愣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高兴的大叫。紧接着，一口一口往嘴里扒饭。一面说着“好吃”。一面又兴奋地喊着“我好了！我好了！” 一不留神还被饭呛住，猛烈咳嗽。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江辰一手递出汤碗，一手替她拍背。小药罐突然就哭了起来。饭粒粘在脸上，也全然不顾。一会想着用袖子擦擦眼泪，一会又害怕袖子沾上嘴上的油。不知是手舞足蹈，还是在手忙脚乱。只有嘴里声音一度哽咽，却又透着欢喜。 “我好了，我好了！” “太好了！” “我终于好了！” 最后，她还没忘记江辰。忽然站起身来。作势又要跪下。然而这一次，江辰终于扶住了她。顺手，又替她擦去了嘴角的米粒。 “大病初愈，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公子……”小药罐愣了一下，福至心灵，忽然想起以前偷看过的话本折子。其中一句台词忽然从嘴边脱口而出。 “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还望公子不弃。” 江辰一愣。第六十一章还记得江辰吗？咱们说动他造反江辰也没想到，如此经典的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愣了会儿，他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小药罐的脑袋。 “什么啊，这台词都过时多久了，人小鬼大的。” 小药罐说完那句话以后，耳根瞬间发烫。但听着江辰话里那明显没把这当真的意味。她马上强调道：“公子，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一岁了！” 江辰歪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嗯，嗯，十一岁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好看，但我……但我娘曾经可是楼里的花魁，我只是太瘦了……所以，所以才……” “嗯，所以今后才要好好吃饭啊。” 江辰说完，发现小药罐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开心。小药罐低下头，江辰的话漫不经心。她心想，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肯定不会在意她这小孩子说的话吧。是了，双方身份天差地别，她什么也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说出如此逾越的话呢。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黯然。但忽然，她又听到了江辰的话。声音依旧带着笑。 “你要真想报答我，那以后我给你们上课的时候，你认真听讲，便算做报答，如何？” 小药罐抬起头，黯然的瞳孔慢慢浮现色彩。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力点头：“我一定认真听课，好好回报公子！” 江辰满意地点点头，旋即又看向其他人。他在人群中，看见了陆姬。对方表情激动，热泪盈眶，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在这里，想必已经激动地上来一把抱住小药罐了。江辰冲她微微点头，他的承诺，已经完成了。陆姬此时心中大为震动。小药罐真的好了？那个所有上过门的大夫，都断言她活不了多久的病，就这么轻轻松松被公子治好了？即便她原本就隐隐有这种预感，可当事情就这么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她还是不免心中的震撼。一旁的凤姐，在目睹了小药罐吃饭之后，便一言不发。她的脸上，震惊，喜悦……各种情绪交织，很是复杂。她唯独没有落泪。几十年如一日的揣摩人心，察言观色，早已让她养成了不喜形于色的习惯。即便是别人看到的，也是她放低姿态而故意表露出来的。但江辰今日给她带来的震撼，还是太大了。曾经因为将小药罐当成未来花魁，未来的摇钱树，她找遍了所有城中名医，却无一不是叹气摇头。如今，那求遍名医都治不好的病，就这么活生生在她的面前，被江辰用一副药治好了。令她不禁暗骂。 “那群该死的庸医！” 这是昨日那老郎中对江辰的评价，如今却变成她的痛骂。但这也只是停留在不爽的层面罢了。她自然不会傻到当真以为，是那群大夫太无能。这只能说……江辰的医术，太过深不可测了！江辰目光扫过所有人。知道自己今天这一手，已经取得了所有孩子的信任。当即阴测测一笑，趁热打铁道：“既然小药罐的病已经治好了，那么现在，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课程吧！” 他指着另一边，一个封闭的木箱。 “看到你们眼前这个箱子没有，有没有谁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 …… “啪！” 流云楼，地字一号厢房之中。一声重重拍桌声响起。 “这江英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我兄弟几人，代表恶人谷与之交涉，邀其一同起事，他却连着晾了我们好几日！” “亏老子还左一个江爷，又一个江爷叫着他，就他这样，也配称爷？不过一畏首畏尾之辈！” “就是就是，要不是谷主在我们出谷前，特地吩咐我等不能胡来，爷爷早就绑着他回去了，还在这里受他奶奶个鸟气。” 如果江辰此时在这里的话，就会立刻认出，这厢房之中的几人，便是不久前还曾在自家吃过酒的几位壮汉。为首的疤脸汉子，拍桌说了几句气话。旋即却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精瘦、阴翳、颧骨隆起的男子，左右双腿，分别坐着一位女子。仿佛正沉浸于这齐人之福之中，浑然忘了出谷前，谷主交代的命令。疤脸汉子怒气瞬间冲上脑门。 “山鬼！你他奶奶的到底还有没有听老子讲话！怎么？你这个聪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