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大镖客：我有放生进度条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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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诗。抬起头，恰好迎上叶庭复杂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写完了？” 叶庭恭谨地点点头：“写完了。” “不错。”王卞随口称赞一句。随后便看向江辰那边。江辰写字并不慢，但受困于词的长度，因此速度反倒是三人当中最慢的。王卞起身，缓缓走上前。忽然发现刘墉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令他不由打趣道：“瞧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似一样？一惊一乍的！” 刘墉的听到王卞的声音。脑袋机械般缓缓转过来。嘴唇开合，表情犹在梦中。 “老王呐。” “怎么？” “当年最后的那场比试，若是江辰在场……”刘墉欲言又止。王卞闻言哈哈大笑：“若是他在场，恐怕还真是一个劲敌，说不得对圣的名头就得让给他了，哈哈哈哈，可惜的是，当年他还没出生呢，哈哈哈哈哈。” 刘墉摇了摇头，缓缓道：“我是说，若当年他在场，恐怕你们所有人，都不用再争了！” 王卞闻言一愣，表情不敢置信。他看着这位相交多年的老友，没忍住嘿的笑了一声：“老东西，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墉摇头：“当年夸你那诗，实属老夫眼拙了。” 王卞：“……” “好，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写的什么词，竟能让你做出如此评价。” 他说着，目光转向江辰。又看向案前的纸张。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在看到词牌名后，王卞表情平静。心想还算中规中矩。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才看到上片的第一句，王卞的表情忽然多了几分凝重。明月，酒，天上宫阙……这几个意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瞬间勾勒出一副玉殿之中，词人对月举杯的清冷景象。无一愁字，却仿佛携着愁绪扑面而来。仅此一句，王卞便能断定，这词不会差。因为他知道，差的词，是无法给观者带来情绪变化的。更别说还是他这种早已见识过世间太多文字的老文人了，那情绪变化的阈值，比普通人要高太多了。他又迫不及待看向第二句。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这一次，他不自觉将词念了出来。表情更凝重了些许。这一句，他从中看出了词人的犹豫矛盾……既想要乘风归去，又害怕琼楼玉宇。此两者，很难不让王卞联想到两个词语。即出世，和入世。这是许多文人毕生都在纠结的一个问题。王卞看着这句江辰写出的词。脑海中却不由回顾起了自己的前半生。当初他也曾陷入过这样的困惑之中。是考取功名，还是归隐山林。其实直到现在，他也没能直面这个问题。他未能彻底地出世，只是携着徒弟走南闯北，随风飘零，有时也为一两银钱发愁。他又未能彻底入世，即便看见了尘世中许多不公，也始终保持着冷眼的姿态。高处不胜寒这句，更是将原本的清宫冷月画面，再度拔高。词人已经不是站在地上的宫殿里，而是在那九天之上，独享清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看到这一句，王卞的表情就复杂多了。却不是因为这句写的不好，而是这一句，他终于看不见词人的迷惘了。月光下词人起舞，望着自己的影子，相映成趣，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这清冷的人间。王卞看向江辰。这是他做出的选择吗？听闻从前他是个纨绔，目无王法，不学无术…… 现在回想起来。那般游戏人生的作为，又何尝不是一种出世的方式？不拘于世俗礼法，一切行动以满足自己的趣味而主。王卞目光再往下探。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下片给他带来的震撼，还要超过这词的上片。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便道尽了这世俗的真理。 “哈哈哈哈哈！”王卞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刘墉问：“王兄何故发笑？” “我笑这词！” “笑这词？” “我笑这词，居然特娘不是老夫写的！当年老夫要能作出这么一首词，还有那几个废物什么事？” 一旁的叶庭此时出声道：“王前辈，在下也想看看你写的诗作……” 王卞走过去，从书案上扯起自己写的诗，一把撕了个粉碎。他表情疑惑，左右四顾：“哪有什么诗作？！” 第四十六章我江辰，为大周崛起而读书这狂乱的一幕，令叶庭大吃一惊。王卞到底看到了什么？叶庭狐疑地走到江辰面前。探头一看。下一刻，他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起来。疑惑。惊讶。凝重。震惊…… 叶庭退后一步，看着江辰，表情震惊：“这词……这词，为何，为何你能写出这样的词？” 江辰抬头。看向王卞，却看见他表情平静。只有不安分的脚，在偷偷聚拢，那一堆被他撕碎的纸。江辰：“……” 他又看向叶庭。 “叶兄，我这词你已经看过了，还没看过你写的……” 叶庭闻言，脸色一变。他二话不说，撒腿跑回自己的书案前。将自己刚刚书写过的那堆废纸捡起。撕拉~ 一口气撕的粉碎。紧接着拼命往嘴里塞。一边吞，一边咕哝道。 “江兄，我可没和你比，你别误会了！” 江辰：“……” 他张了张嘴。环顾一周。发现所有人都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每个人都沉默着。却仿佛都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江辰沉默了片刻：“还比吗？” 其他人更沉默了。江辰想了想：“既然不比了，那我们就开始正式上课吧。” 他说完，目光看向王卞：“老王啊，昨天的家庭作业写完没？” 王卞闻言。飞快的，迅速的，迫不及待地……把叶庭昨天做完地作业交给江辰。 “老夫当然做完了！”说完，一指刘墉和叶庭两人：“他俩还没写。” 刘墉：“？？？” 叶庭：“？？？” …… 一连五天。江辰再没有从王卞和刘墉口中，听到过任何想要教导他的话。就连一向在书院，号称定要在秋闱之上，一举夺魁的叶庭，也日渐沉默。熟悉的人见到他，有时会习惯性吹捧两句。 “叶兄，对于这秋闱，你可是有了十成的把握？” “叶兄，我寒门之人，就全指望你替我们争一口气了！” “你一定要拿下金榜魁首啊！” 每次再听到这种声音，叶庭都会直勾勾盯着对方。 “这种话请勿再提，我叶庭今后，不争第一，只争第二。” 没人知道叶庭经历了什么。他们只知道，每天叶庭都会从三才阁中走出来。表情淡淡的。有时还会捧着一卷满是草稿的纸，喃喃自语着：“这是为什么呢？我哪一步错了呢？” 有心者还会发现。不光是叶庭，有时刘墉和对圣王卞从三才阁当中走出时，脸上也能看见同款表情。当然，江辰每天来到书院后，第一时间直奔三才阁的事情，也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只不过，没人见他露出过类似的表情。只知道他每天从里面出来时，都是春风满面，仿佛脱笼之鸟。对此，各种猜想不胫而走。有人认为江辰当初在对对子上展露天赋，令院长和对圣都惊疑不已，认为他是什么文道天才，于是决定对他和叶庭进行秘密培养。而叶庭每次出来，都满面思索，想必一定在收获颇丰。而江辰每次出来时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院长他们白花心思了。而另一种猜想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有人居然说：里面是江辰在给叶庭以及院长对圣两人上课。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少人因为这事，没少将其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喂，我听说，三才阁当中，江辰展露一身绝学，令几位文才都敬佩不已，纷纷向其求学。” “你那传闻都过时了，我可听说江辰乃是天降圣人，无师自通，生而知之！可谓是绝世奇才。” “哈哈哈哈哈，编排这些事的人，还真是个人才，竟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糊弄！” 这些背后的传言。江辰充耳不闻。他只是日复一日过着这种朴实无华的生活。 …… 一连七天。每天江辰都会在清早出门时，‘偶遇’门口的赵青君。然后对方也一如最开始的那般不知羞耻。堂而皇之就坐上了他的马车。好在，江辰已经渐渐习惯了。没办法，穿越者都是魅魔体质，有些东西避不开的。于是到了最后，这场持久战之中，受折磨的人，就变成了赵青君。她现在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调查对象了。江辰整个人给她的感觉，跟她传闻之中听到的，完全不同。越接近，便越有这种感觉。如果说这是一种伪装的的话，那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赵青君心中打定主意，要是今天，江辰还不露出破绽，她便只能将目光，放在江英雄身上了。但这对她来说，会是一件十分艰巨的事情。赵青君目光闪烁。中年人，总归是要比江辰这样的年轻人要沉稳得多。既然知道她在江州，便定然会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甚至她的伪装，也更容易暴露。就在赵青君心中犹豫不定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一张脸。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刚刚江辰凑近她，她居然一点警觉都没能升起。 ‘如果刚刚江辰识破了她的伪装，想要杀她。’ 想到这里，赵青君后背一下汗湿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接下来我必须要采取更主动的手段，要更接近江家表面平静下的那份黑暗。’ 就在这时，江辰开口道：“夫子，你怎么了？” “怎么了？啊，没事啊，江辰，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夫子我想跟你请个假。” “请假？哦，好，等等！”赵青君眼睛突然睁大。江辰好端端的请假去做什么？她连忙问道：“为何突然请假？” “是家里的生意，我爹让我这几天去替他看场子。” “看场子？！” 赵青君闻言，震惊不已。这还是她第一次从江辰口中，听到类似的黑话。这些天江辰的表现。哪里像是一个黑道家族的继承人。简直就跟普通的书院学生没什么区别。 ‘机会！’ ‘这是机会！’ 赵青君立刻意识到，事情终于要起变化了。 “夫子你怎么表情这么奇怪？” “没什么，你的假，我批了！” “请个假而已，夫子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吧。”江辰挠了挠头，“要是你实在想每天见到我，我可以跟我爹说不去了。” “去！必须去！”赵青君急忙道，旋即又立刻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冲动了。转移话题道：“这个读书啊，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所成就的，我看你家，也不靠你读书发扬光大，还是要以家里的事务为重啊。” 江辰这下有点忍不了：“老师，你竟然还觉得我不适合读书？” 赵青君顿时想起江辰连日来的表现。也觉得自己刚刚脱口而出那话有些草率了。江辰哪里不适合读书，论天赋，赵青君还没见过比他更强的。可是…… ‘要怪，就只能怪你，出身于这样的家族吧，即便你读书有天赋又如何？这掩盖不了你江家曾经犯下的罪行！’ 赵青君强颜欢笑道：“哪里哪里，本夫子是说，你这家大业大的，读不读书的，也没什么影响不是？” “当然不同！”江辰掷地有声道：“我若不读书，这大周的将来，这天下苍生的将来，又该何去何从？我是为大周之崛起而读书，又岂会因这些外物而干扰本心！” 这番话，听得赵青君振聋发聩。人都呆住了。不是，江辰你…… 她正要开口。却见江辰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无奈。实际上，他昨天在家吃晚饭的时候。他爹突然发问：“儿啊，最近你是不是有点太安分了？” 江辰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放下碗筷，用良心担保：“爹，你听谁说的？我在学校可不老实了！” 说着，就开始掰扯起来：“爹，你知道我的，这几天我恶事做尽！你看，我不仅强迫同学替我写课后作业，还压迫老师不准早退，不仅如此，我甚至逼迫那几个纨绔背诗，以此来摧残他们的精神……” 江辰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来。江父江母对视一眼。 “废了？” “废了！” “怕是真染上学习了！”江母严肃道。江父扭头盯着江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茫：“从明天起，你便不用去书院了。” 江辰急了：“爹，我还没追到柳清呢！不去书院我怎么追她！” 江父眯了眯眼睛：“柳家之事，暂且作罢，我不允许我的儿子，是一个沉迷读书的软蛋！” 江母：“你爹说的有道理！咱们家，就没有读书的孬种！” 江辰：“……” 江父：“从后天起，你便去流云楼看场子，在那里，你虎叔会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江家传人。” 江辰想到一个办法。 “那让虎叔成为咱们江家传人不就行了？” “我去你妈的！”江父一筷子就插江辰后面的墙上。江辰：“……” 四十七章在青楼开班下午刚散学。江辰便看着叶庭几人，语气沉重。 “诸位，今日之后，我便不能在此教你等了。” 叶庭大惊：“江兄，没有你，我等如何学习？” 刘墉皱眉：“江辰，此话，做何解释？” 江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明日起，我便要开始接管家中事务。” “什么事务？”刘墉忙问。江辰抬起头，望向天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院长，您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罢，江辰转身离开。只给几人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刘墉几人站在原地，互相对望。神色惧是复杂难明。多好的一个读书苗子，怎么偏偏生在这样的家族之中？这是他们几人共同的心声。可是事已至此，谁都没有先开口。但不约而同的，每个人心头，此时都浮现一个念头。 ‘江辰（兄），我绝不允许你就此陨落，我一定会找到救你脱离苦海的方法！’ …… 出了书院。江辰便催着车夫，直奔流云楼。刚走进去。眼尖的老鸨便一眼认出了他。她眼睛一亮。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