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为外人道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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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杨绵，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过于心狠！我不该欺骗你，也不该利用你去救繁枝。” “我求求你了，你把繁枝还给我好吗？你要怎样做我都愿意，我不想看见这样的局面。” 我没搭理周霁，就眼睁睁看着他自食恶果哭了一整夜。一个星期后两人向双方父母宣布了分手，取消了婚约，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一个月后早就拍好的婚纱照却如约邮寄送了过来，成为了保留他们最后感情的物件。我陪着叶繁枝来周霁家收拾东西，处理好一切事情准备搬走，正好撞见这一幕。叶繁枝拿出剪刀，果断无情的划破了婚纱照，把自己的脸剪得粉碎。周霁就站在一边冷冷看着，突然瞪着我，把怒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这都是你唆使她的吧？她现在什么话都听你的，成了你的影子追随你，你是不是感觉很得意？我不过骗了你三年感情，摘了你的器官而已，你就这样报复我？” 不过而已？他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这两种痛随便拎出来一样，也足够让人生出恨意吧？报复他难道有错吗？不过我不想让他推脱责任，把一切都怪罪在我身上，也不想他自以为是，以为我还爱着他，所以因爱生恨。 “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轻蔑地笑着看他，仿佛在看一个垃圾。 “我是个永生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爱情，你只不过是我漫长人生中用来解闷的一个小角色而已，也许我对你真的投入了三年感情，但我也可以迅速撤回我的感情。” “你和叶繁枝闹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自己贪心，别把错都怪在我身上！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这个金刚钻，非要揽这个瓷器活！” “行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你期盼的好日子我先帮你过上了。” 再一次把周霁气得脸色铁青。我顺势将叶繁枝留给他的一封信交到他手上，叮嘱他等我们走后再看。但周霁没有这个耐心，在我们还没出门的时候就打开看了，然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他踉跄着追出来，用身体挡住了我们即将开走的车，疯狂敲击着玻璃，要叶繁枝再和他说最后一次话。他颤抖着举起那封信，将里面的流产单贴在车玻璃上，要叶繁枝看个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你怀孕了？你竟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他给打了？！” 那是一个月前，周霁和叶繁枝恩爱的结果，前几天刚查出来，但已经流产了。只因前几天夜里雷雨交加，叶繁枝经历了我死亡的痛苦，在极具惊恐之下，活生生流掉了孩子，赶到医院时孩子已经自主流出。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想让叶繁枝瞒住这个消息，但叶繁枝心里早已恨意滋生，偏要把流产单打印出来，让我交给周霁。叶繁枝说这都是周霁的错，是周霁给她的痛苦，所以她也不打算放过周霁。她冷冷地盯着车外的周霁，不断鸣笛示意他离开，一句话都不想再解释。 “叶繁枝，你难道一个解释都没有吗？！” 叶繁枝不语，启动车扬长而去，只留下周霁一人在身后狂吼。我带着叶繁枝彻底离开了周霁。原本该是情敌关系的我们，现在成了两个奇怪的角色凑在一起生活，变成了形影不离的一个组合。为了隐藏叶繁枝永生的秘密，减少她遇雷经历痛苦的次数，我将从苦难中累积的经验一点一点交给她。我带她去了天气稳定，少雨少雷的地区生活，这样就可以减少她经历痛苦的次数，还可以去陌生地方隐藏身份，以免她永生的秘密会被发现。曾经我也是这样，东躲西藏，在几个城市流浪辗转。我家族族长在设下这个永生诅咒时，还特地改了命格，让永生的后代命中自带财富，所以我与叶繁枝四处奔走，日子慢慢沉淀下来，也算过得惬意。没有了周霁在中间，我们两个像老友一样相处着。一年后，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加速衰老的状态，而叶繁枝愈发年轻充满活力，连小病小灾都没有。两年后，我的四肢出现了反应迟缓的症状，身体已经在告知我所剩不多的期限。三年后，我的皮肤衰败异常，让我如七老八十的人一样沧桑。叶繁枝开始慌了，守在我的床边开始哭泣，挽留我不要离开。 “永生真的很痛苦，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要是连你也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我再也找不到一个能明白我的人……” 我笑着没说话，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意识到死亡真正要来临。漫长的孤寂终于要结束了。恍惚中我看见门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默不作声，身形消瘦，失去了原本的光彩，一脸淡然的看着我和叶繁枝。是周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