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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弦总算放松了。 而他的神色变化,同时也被晋元帝收入眼中。 晋元帝将红封收进龙袍的暗袋里,“虞卿,欢儿的妻子女儿你可有见过?朕的孙女多大了?” 平阳侯谨记太子的嘱咐,装傻充愣道:“陛下,臣对殿下并无多的了解,太子殿下不想让臣知道的,臣就算绞尽脑汁也没法让他开口,殿下只是将信交给臣,命臣带回来。” 晋元帝下巴微扬,发出一声冷嗤,这平阳侯时傻时精,“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欢儿怎么还问你借钱?” “啊?”平阳侯哪晓得太子还专门在信里说借钱的事,“陛下明鉴,太子开了口,臣不能不借啊——不过,臣是心甘情愿借的,为陛下和殿下赴汤蹈火,臣在所不惜,又怎会吝啬区区银钱呢。” 晋元帝挑眉,“区区?区区是多少银子?” 平阳侯低头,老实道:“殿下借走了两千两。” 两千两还能叫区区?晋元帝睨了他一眼,嗓音喜怒不辨,“你倒是口气大。” 这语气倒像是讽刺,听得平阳侯虎躯一震,心里为难得很,借少了怕是抠门,借多了又要被疑心来头不正。 做人真难,做臣子更难,做狗腿子臣子最难。 就在平阳侯思索着如何回答,晋元帝已经开了口,朝大太监道:“去朕私库拨两千两银子,给平阳侯带回去。” “是。” 太监退下,平阳侯回头看看,很想跟陛下说不用还了,但又怕陛下多疑,最后只得客气道:“多谢陛下。” “谢什么,总不好叫欢儿吃你白食,毕竟朕才是他的父亲。” 晋元帝淡漠地起身,踏着大步往殿外走去,边走边道:“关于扬州石料案,将你知道的与朕说一说。” 平阳侯不远不近地跟在晋元帝身后,将汇报给谢欢的内容再重新汇报一遍。 晋元帝走到外殿的龙椅前转身、坐下,“此案便交于你,继续细查。” “是,臣必将竭尽所能,尽快将真凶找出。”平阳侯抱拳。 晋元帝面无表情,“不急。” 平阳侯抬头,不解陛下的态度,兀自在心里猜想,什么叫不急,为什么不急。 彼时大太监已取来两千两银票,在晋元帝的示意下交给平阳侯,后者双手接过,“劳烦公公了。” 晋元帝面色平静,思忖着开口,“虞卿,你上前来。” 平阳侯双手捧着两千两银票,迷茫地走上前两步至晋元帝面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可平阳侯哪敢居高临下地看皇帝?遂主动单膝下跪矮皇帝一头,“陛下。” 这举动令晋元帝低笑一声,随即抬手,仿佛十分器重地拍拍平阳侯的肩膀,后者肩膀一僵,紧接着将肩膀凑近些,能让晋元帝拍的不吃力。 平阳侯低着头,头顶传来晋元帝别有深意的言语—— “虞卿啊,此案不必听命于朕,既是太子要你查的,你便听命于他,太子久不涉朝堂事,有你帮衬他亦是好事,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平阳侯仍是低着头,面对着陛下的正黄色龙纹靴,眉头拧成了一团,脑子里飞速思考着陛下深意。 陛下究竟是在敲打他、警告他与太子保持疏远的距离,还是让他接近太子? 他久不回复,头顶上又响起晋元帝不辨情绪的声,“虞卿睡着了?” 平阳侯心里苦,他哪敢睡着啊,杂乱的万千思绪,最终还是理清了,因为他想起方才陛下说的“别急”,若是旁的案子,陛下可是急得不得了。 所以陛下方才那番话,是在让他保留证据,但最终的汇报时间晚一些,坚持到太子殿下回京,然后……好将功劳给太子?! 届时,就说太子潜入民间仍忧国忧民,他平阳侯一直是太子“走狗”,案子查清既能让虞家领功,也能令久未见太子的旧部们再次看见太子的英明,更为太子回朝接掌权利打下坚固的基础。 彻底清晰了! 平阳侯仰首,“臣怎么会睡着呢,陛下,臣方才算了算,按照臣的能力,五月前定能协助太子勘破此案。” 第441章 皇后猜疑 晋元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心里乐了一下,又忍不住腹诽,瞧瞧,这平阳侯一会聪明一会愚笨,想来也不是真的不了解欢儿,根本是想两边讨好,选择了该说的,逃避了不该说的。 罢了,反正欢儿五月就回来了,所隐瞒的事,他迟早还是会知道,就让平阳侯卖了这个好吧,将来才能更好地为欢儿效力。 晋元帝抬手掩着嘴咳嗽一声,“虞卿吃饱了么?” 话题又偏了,平阳侯点点头,实则是没有吃饱。 晋元帝当他吃饱了,直接起身,“上朝去。” “是,陛下当心脚下。”平阳侯跟在后面,嘴上关心着,眼里所见是陛下轻盈的脚步。 彼时,皇后李氏正带着人捧着羹汤前来,前脚刚至养心殿外,还未来得及让人通禀,养心殿的门便从里大开,晋元帝与平阳侯一前一后跨出养心殿。 “皇后?”晋元帝止步。 李皇后欠了欠身,“陛下,天寒地冻,臣妾让人给您煲了汤,您要不要喝一口再去早朝?” 话说完,李皇后的目光才瞥向晋元帝身后之人,看清其人,她眸光一顿,敛去猜疑。 晋元帝抬手将皇后准备的汤端起,随意用勺子兜了两勺喝下,再放回宫女的托盘上,“皇后以后不必这样劳累,这些事宫人都会做。” 李皇后听晋元帝心情愉悦,轻轻颔首,“听陛下的。”一边在心里猜测,有何事能让陛下清早上朝都这般开怀? 她的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平阳侯,平阳侯恭敬地行礼后与晋元帝一同离开。 这日是正月初六,大臣们在前朝排着长队,不少人瞧见了平阳侯的身影,遂在入金銮殿前与周围同僚私语,揣测平阳侯的行踪,成了这帮臣子们正月里上朝唯一的乐趣。 数月不见平阳侯,平阳侯好像还消瘦了些。 估摸着又是寻太子去了,诸臣不疑有他,待早朝时也没看见太子出现,想必太子仍无踪迹。 诸臣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殿之上,唯独宁国公不是为太子之事欢喜或愁,早朝一般没有宁国公什么事,身为太子少傅已经打酱油二十年了。 他站在紫色官袍的列队中并不惹眼,低着头正为府中收到的邢嬷嬷来信而欢喜,没想到府中最先为他添孙的,是二儿子裴彻,愁的,是这孙子流落在外,究竟要怎么合理地将孩子接回来。 原先宁国公并不怎么关心裴彻后院的事,对洛氏发生的事也不太清楚,也是收到邢嬷嬷的信才调查了一番,裴彻竟然是给过洛氏放妾书的。 孩子们也太胡闹了! 他们裴家的骨肉怎么能流落在外? 宁国公心想,可以通过律法和官府将这孩子抢回来,只是洛氏生为孩子生母,也太可怜了,传出去,岂不是宁国公府欺负弱女子?那不行。 要不想让裴彻把人重新纳回来?洛氏如果不愿意怎么办? 宁国公在列队间,光思考着家事了,上首连唤了他两遍也没听见。 “裴卿。” 没人应,晋元帝声音冷了冷,“裴少傅。” 还是没人应。 直到身侧的同僚扯了宁国公一下,“国公,陛下喊你呢!” 宁国公这才回神,骇然地出列,“臣在!” 哪怕平常心态再稳,这会儿都心虚得害怕,宁国公哪里想得到陛下会唤自己,就算是以往,裴卿也不是他。 晋元帝俯瞰着下首已出列的紫袍玉带的宁国公,存了故意晾他片刻的心思,故意不让他回去,转而唤了旁的官员先交代别的事。 宁国公尴尬地低着头,站于金銮殿中央,没有陛下吩咐也不能回去。 同僚抱以同情目光,李丞相一派持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直到朝会快结束时,晋元帝仿佛才看见宁国公,“嗯?裴卿竟还站着呢。” 宁国公小幅度鞠躬,准备后退回列队,又被晋元帝喊住—— “出来。” 宁国公老脸都红了,又回到中央站位。 晋元帝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裴卿啊,这些年不曾给太子授课,你倒是轻松了。” 宁国公头更低了,十分懊悔刚才开小差,故而陛下才故意内涵他。 晋元帝冷笑道:“裴卿最近可有温书?” 宁国公揣测不出圣意,皇上这话问得简直是莫名其妙,但勤奋些指定没错,“回陛下,臣涉猎广泛,家中藏书颇多,每日都看。” “如此啊——”晋元帝尾调拉长,更令臣子心焦,“甚好,朕有意于宫中开设宫学,将来诸臣幼子幼孙、不分男女,只择优异者可放宫学教养,就由裴卿来任启蒙之师吧,今日归家后闲暇时,多择几本启蒙书,品读回顾,望裴卿不要让朕失望。” 启蒙?宁国公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但皇帝的吩咐,不敢违背,赶紧谢了恩领下差事,退回队伍里。 倒是其他大臣,尤其是家里有学习优异的孩子的大臣,颇为兴奋,但宫学名额肯定有限,于是纷纷开始思忖着怎么能努力地让自家孩子获得机会。 正月里,裴如衍与谢霖回了扬州,姜璃也去了,都没能留下来过元宵,沈桑宁心有不舍,但也无奈,不过大桥与堤坝都修好了,城中建筑也快要完成了,想来用不了多久。 元宵佳节,沈桑宁是与舟舟云昭一起过的,云叔不知是去哪里弄来的银子,竟然主动给他们买了花灯。 这些花灯有兔子形状的、狐狸形状的、猫咪形状的等等,但做工手艺都能看出卖的不便宜,尤其还是元宵当天买回来的。 沈桑宁问了云叔价格,想着把银子补给他,但一问价格,他就变得高冷,怎么也不说。 元宵夜街上很热闹,河畔还会有表演节目的,只可惜她身子重,外面人挤人恐对她不利,就让云叔带着阿舟出去玩。 他们一走,陶园就陷入寂静,沈桑宁回房歇息,万籁俱寂,却仿佛能幻想出街上的热闹,心里孤寂惆怅,也不知阿衍这会儿是不是也在想她。 忽听庭院内传来数道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道好似刻意踩轻,但因人不少,她还是听见了。 这才一炷香功夫,云昭他们这么快回来了? 沈桑宁双眉间闪过疑惑之色,朝屋外去,指尖刚触及冰凉的门扉,一阵清脆的撞击声骤然响起,疑似铁与铁相撞。 她警惕地蹙眉,开门的一刹那间,庭院内、廊道上所有灯光被熄灭,黑暗中,她隐约瞧见了好几个陌生的人。 夜空下,他们之间似乎有火光跳跃,此时又听一道打铁声,她睁大了眼睛,眼眸被眼前的火光所照亮。 第442章 谢欢被女儿误会,生气!(加更章) 一束束绚烂的铁花,一颗颗光点自铁勺里迸发,形成一道光圈,与烟花一样美丽。 不,比烟花还要美丽,因为它比烟花更近。 一道道有节奏的打铁声,铁花散开,金黄如日,点点火星将庭院照耀出万丈光芒,沈桑宁怔愣于原地,心中缓缓有了答案,嘴角逐渐勾起。 不知不觉中,阿舟提着狐狸灯,站在她身侧,扶着她的手腕,“阿姐,你不在没有意思,我们将打铁花的伯伯请来家里了。” 沈桑宁低头,摸摸阿舟的额角,柔声道:“付过钱没有?” 她欲命人取钱,却见阿舟点头,毫无隐瞒,“云伯伯付了,云伯伯竟然拿了一百两逛街,好阔绰的。” 阔绰?这个词竟然能跟云叔挂钩? 等会,一百两……沈桑宁拍拍阿舟的肩,转头继续看打铁花,既是云叔的心意,必须得看完。 直到地上的打铁花表演结束,庭院内众人的目光忽被房顶的铁花光圈所吸引,光圈中还有一人。 是云叔。 打铁声一下接着一下,云叔将铁花打得更高,天上如繁星点点,散落而下。 沈桑宁看呆了去,彼时不远处响起一道激进的掌声,是小宋拍的,很快被云昭遏制住。 最终,云叔落地,将工具还了回去,朝她走来,“怎么样?” 云昭和小宋也围了过来,“爹厉害。” “岳父厉害。” 小宋一句话,就叫云叔冷了脸,小宋气势立刻弱了下去。 齐行舟抬头,“云伯伯,阿姐很喜欢,我也喜欢。” 沈桑宁见云叔故作高深地朝自己点点头,她抿了抿嘴,忍不住去想,云叔的钱是怎么来的。 她知道云叔是好人,又怕他太具有大侠之风,担心他误入歧途,“叔,你请人表演的钱……” 提到钱,他又变得高冷,像是不愿意回答,转身又走了。 他越避讳不谈,沈桑宁心里怀疑的种子越是要生根发芽。 日子在平淡的幸福中一日日过去,沈桑宁也与裴如衍保持书信笔友的关系,出了正月,沈桑宁听外祖父提及才知,在过去的短短数月中,越家生意做得更大了,而今已代替叶家成为了金陵商会的新会长,越家生意已有往京城发展的势头。 而叶家灭门的案子是由刑部负责的,至今还未告破,对外称为悬案,就此压在刑部悬案一列案底。 一家子灭门的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怀胎近九月时,罗大夫登门号脉,见她身子康健且能吃能喝,放心了,“最后一个月也需好好养着。” 沈桑宁点点头,“知道的,我就等着生了,罗大夫能号出我腹中是姐弟还是兄妹吗?” 她这一问,连身后的紫灵都认真竖起耳朵。 罗大夫听闻,无语了一下,“我的医术还需精进。” 沈桑宁的双眸仍是亮亮的,罗大夫挎着药箱起身,欲离开却在庭院里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立马联想到了那夜闯进医馆的男人。 谢欢戴着面具,站在庭院里,与在门槛内的罗大夫对视一眼,率先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掉头出了院子。 留罗大夫一人惊愣原地,后背冒起冷汗,后退两步重新到沈桑宁面前,“方才那人是谁?” 沈桑宁听他语气忐忑,怕不是能认出云叔就是母亲的心上人吧?可云叔戴着面具啊! 她不确定了,“就是一个伤了脸的护卫而已,怎么了?” 罗大夫皱了皱眉,怀疑是自己认错了,毕竟戴着面具,自己怕是被戴帷帽的男人吓着了,故而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松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不过最近可否有陌生的人,或是古怪的人来寻你?” 沈桑宁摇头。 罗大夫又道:“如此便好,我也没别的意思,你眼下正是紧要关头,少出门为妙。” 嘱咐完,罗大夫怀着心事又去探望她的外祖母。 沈桑宁却因罗大夫的几句交代起了疑,怀疑云叔是不是偷偷与罗大夫见过,干脆让紫灵去将云叔请来。 云叔倒是乖乖来了,面对她的询问,坦然得很,“我只是去质问他一番,没做别的。” 沈桑宁听着心都提了起来,“你确定?那他怎么怕你?你去质问了什么?” 谢欢默了默,垂眸时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摇摇头,“没什么,陈年往事罢了。” 沈桑宁忍不住联想,委婉道:“你的一百两银子,跟罗大夫没有关系吧?” 谢欢皱眉,“钱是我凭本事赚的,你少操心。” 沈桑宁接不上话,又想到那晚上的打铁花,诧异又担心,打铁花毕竟是门技术活,云叔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万一伤着自己可不好。 她正色道:“云叔,你若是缺了钱,问我拿就是。”说着就要起身去取钱。 谢欢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不必。” 他语气有些重,待沈桑宁回身看他,已经没影了。 云叔难道是生气了吗?她说错话了? 略一回想,好像方才的话的确容易令人误会,沈桑宁露出愁容,“紫灵,你去将云叔叫回来,我同他道个歉。” 话出了口,又觉得不对,道歉哪有这么道的。 遂挺着大肚子出了陶园去寻他,又听护卫说,亲眼看见云叔走出了府。 沈桑宁犹豫了会儿,在去找他和等他回来中纠结,道歉不急于一时,但谁知道云叔是不是又去赚钱了。 想着,还是多带了些人出了府。 云叔着装特别,路人难忘,护卫一问便知,当然也得亏云叔一路上没有起飞。 另一头,谢欢漫无目的地走着,对于女儿恶意的猜测,他心里不舒服,但是……其实走几步就有些后悔了。 方才语气重了些,也不晓得央央会不会不高兴。 想着买些玩意回去哄一下她,却又怕她再疑惑钱的来源,思及此,不禁在心里骂一下平阳侯。 给他这么多钱作甚呐! 正经人谁会一下子凭空多这么多钱? 边气恼平阳侯,边懊恼对央央的态度不正确,就这么一直走,他的脚似乎是有自己的记忆,竟走进一处熟悉的巷子。 十八年前的记忆再次浮现,他寻着记忆往前走,进入了庄安巷的胡同里。 第443章 故地重游,误打误撞 再往前走,就是他曾居住过的六十号房。 此处的住民早就不识得他了,不仅不识得,甚至在看见戴着面具的谢欢时,胆子小的走到半道被吓跑了。 巷子里不像大路上,这条道本就偏僻人少,很容易吓着人。 眼前就是六十号房的窄门,他在门前驻足,当年只是租赁,也不知现在是谁住在这里,他于门前站了半晌,扯了扯笑,追忆往事徒留痛苦,他收回视线不再停留,还是去给女儿买些好吃的吧。 谢欢顺着巷子深处走去,往另一个口子绕回街上。 而六十号房的隔壁,六十一号房的男人方才进门时,恰好瞧见恐怖古怪的男人对着六十号房门发呆,思来想去还是隔着墙对隔壁喊了声—— “隔壁的,你小心些哦,我方才见有人在你门口鬼鬼祟祟。” “……”无人回答,但六十号房中传出轻微响动。 六十一号男人言尽于此,不再多言。 没过多久,沈桑宁跟着路人的指示,带着护卫进了巷子。 在巷子里一问,路人记忆深刻,眼中闪过疑色与害怕,“哦,你们认识那个人啊,我还怕他是强盗嘞,天冷得要死哎,还戴个那么恐怖的面具,吓死人啦,诺,刚才站在那个位置,对着大门发呆,她家那个门刚好是防盗铁门,我怀疑他今晚要撬她家大门呐!” 说的绘声绘色。 沈桑宁尴尬地解释了一番,路人不信,她走向路人所指的六十号房,光在门口看,也猜不出云叔的想法。 云叔没在这,她无意久留,正欲转身之际,铁门内传来响动,只见一瘦弱女子将门打开,恰好与她对上面。 女子光是用瘦弱不足以形容她的瘦,应该是骨瘦如柴比较合适。 一张白纱遮面,白纱下的面容若隐若现,女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估计是正打算出门买菜,在瞧见门外有人的时候,她下意识想关门,只是当看清门外所站的人,女子愣了有足足三瞬,平静的眸子掀起丝丝波澜,犹豫挣扎后还是决定将门关上。 面纱遮不住眼睛,更挡不住眼中透露的情绪。 女子的反应被沈桑宁尽收眼底,她心里有种十分古怪的感觉,还有一种冲动,这冲动疑为求知。 来不及多做思考,沈桑宁伸手,想阻挡铁门关闭。 她身边护卫长疾风见状,立马伸手抵住门,也不问原由,哪怕知道强行打开别人家的门非常不礼貌,疾风也板着脸,一副“夫人即正义”的冷漠态度。 门内女子不及疾风力气,铁门被迫打开,女子恼羞成怒想拎起门后的棍子,视线扫过沈桑宁的脸时,又放弃了想法,收回手,跑进屋内。 这副模样,让沈桑宁更疑惑。 这几个瞬息间,望着女子仅露出来的半张脸,她心里忽而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讶异过后,为了求证猜想,她顾不得太多,朝屋里走了进去,疾风及一干护卫纷纷跟上,奈何屋子不大,站不下许多人,部分护卫只能守在门外,站如一棵松。 阵仗不小,巷子里的有人目睹闯入民宅的强盗行径,又惊又疑,面对这么多练家子,周围邻居哪敢行侠仗义,最胆大的那个悄悄出了巷子报官去了。 房中,女子无处躲闪,后面是墙,前面是好几个护卫,她捂着脸,没有摘下面纱。 沈桑宁紧紧盯着她,试探地开口,“晴娘?” 女子身子一震,想装听不见地偏过身,只是这番动作更加让沈桑宁确定了她的身份。 晴娘是母亲身边的陪嫁丫鬟,母亲病重之时,将卖身契归还晴娘,恢复了晴娘的自由身。 自那之后,沈桑宁没有见过她,没想到会在金陵与之相遇,不过想来也是,晴娘自金陵长大,更留恋金陵也是人之常情。 沈桑宁左右环顾狭小的屋子,再看向躲闪的晴娘,“晴娘,你为何瘦成了这样?” 晴娘听得小主人笃定的语气,自知否认也无用,想到自己瘦得不成人形的原因,苦笑一声,缓缓坐在了床榻上,对上沈桑宁疑惑的神情,“小姐……” 两字开嗓,晴娘大概是忆起往昔岁月,声音变得痛苦,“我,生病了,没有活头了。” 闻言,沈桑宁心里大骇,面上尽量淡定,“晴娘,我给你请大夫,最好的大夫。” 晴娘摇头,“不,没有用的,当初夫人给了我不少银子,若能治,早就治了。”根本不是钱的事。 想到自己才三十几岁,就已半只脚踏进棺材,晴娘泣不成声,但一想到夫人活得更短,她便忍不住哭出了声,“这样也好,活着本也没什么意思,我早些去寻夫人,也有个伴……只是我还没完成夫人交代的事,我真怕夫人要怪我。” 沈桑宁拿出怀中帕巾递给她,在她身边坐下,听了此言,下意识追问,“我娘交代了你什么?” 晴娘抽抽噎噎,没有接帕子,一把扯掉碍事的面纱用来擦眼泪。 两颊似皮包骨头。 她擦干眼泪后,望向小主人的脸,心想着夫人的嘱咐,摇了摇头,“夫人不让我说。” 沈桑宁欲言又止,闭嘴轻轻拍着她的背,猜测道:“是否与一男人有关?” 晴娘看着她的眼中闪过惊讶。 沈桑宁心想果然如此,在这世上,母亲最在乎的人,就是她和云叔了,对晴娘的托付,真的与云叔有关。 第444章 央央欲知身世真相(投票加更哦) “你在等他吗?”沈桑宁问,可为何要在这里等?想到自己来这儿的缘由,方才云叔在门口杵了很久…… “十八年前,母亲的心上人曾住在这里,是吗?” 虽是问话,但沈桑宁的心里已然有数。 晴娘面上更惊,早知小主子聪敏,却不想长大后的小主子更加聪慧了,她还未透露什么,小主子就已然都猜到了。 晴娘低头默认,“晴娘瞒不过小姐,但夫人不让晴娘告知,也是为了小姐好,还请小姐不要追问。”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事瞒着?沈桑宁皱眉,思来想去,没想明白还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的。 晴娘抬头,见跟着她的护卫都十分恭敬,替她高兴,“小姐现在过得不错,想必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为了防止被微生家的人发现,晴娘极少出门,哪怕出门也会掩面,但却一直有关注小主人的消息,知晓小主人嫁进宁国公府,替她开心的同时也不免焦虑,沈益那东西能有能力让女儿高嫁?如今晴娘见护卫的态度,便可判断小主人在国公府的地位不低,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沈桑宁看向疾风与紫灵,“你们都退出去,我与晴娘有些话要说。” 疾风警惕地环顾一圈,见没有潜伏危险,颔首带着护卫们退了出去,全部守在房门外。 这房子隔音或许不好,沈桑宁拉住晴娘干瘪的手,一摸更是担忧,压低声道:“我母亲让你等他来,一定是有要事相告,或是嘱托什么,对吗?” 见晴娘不答,沈桑宁继续道:“你在这儿是等不到他的,方才他经过这里,在门外站了许久,也不曾敲门。” “什么?刚才是他?”晴娘唰地起身,恍恍惚惚地朝门外的方向踏两步,想起什么又走回来,低头看着坐在软榻上的沈桑宁,眸光飘忽不定,“小姐,您怎么……认识他?” 沈桑宁抬头与晴娘错愕的目光对上,诚实地点头,“是,他现在就住在微生家,晴娘若想见他,不如与我一同回去,我再找名医为你治病。” 晴娘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仿佛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人会住在微生家,“他怎么可以,万一被老爷和老夫人发现该怎么办?小姐,你和他是有什么交集吗,你确定,那人就是……小姐的心上人晋欢吗?” 沈桑宁没有回答这诸多疑问,“晴娘是否愿意先为我解惑?” 晴娘定定地看着她,身后便是墙,逼仄的空间,她在这儿一等就是许多年,却不曾想,她要等待的人早就被小姐找到。 一切仿佛冥冥中皆有定数,倘若今日小姐不来,她恐怕是要在这狭小的房中静静死去,带着心底多年的秘密一起死去,再也无人问津。 如今得知晋欢还活着,晴娘心中积压了多年的石头,终于得到释放,她靠着墙,缓缓往下滑,蹲在了墙角抱着膝盖,仰头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臂的床榻上坐着的小主子,她粲然一笑,可笑中尽是苦涩—— “我本该遵守夫人临终遗愿,有些话不该告诉小姐的,可是命运弄人,夫人恐怕也料不到小姐会与晋欢公子团聚,而奴婢时日无多,今日不说,谁知明日……还有没有明日。” “晴娘……”沈桑宁面露忧色,想伸手扶她。 晴娘抬手拒绝,“当初夫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还我自由,可我不愿,我自小跟着她,我知道她心中的痛苦与无奈,我想替她完成最后一个遗愿。” “当年夫人嫁于伯府并非自愿,晋欢公子被微生家所害,不知所踪,生死不明,夫人对此一直怀着愧疚悔恨之心,夫人自责,夫人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嫁进伯府的十年里,无一日不念着他的生死,所以我恳求夫人允许,我带着夫人给我的银钱,回了金陵,买下了晋欢曾住过的房子,我想在这里等着,若他还活着,他或许会回来,我便能替夫人知晓他的生死与近况,若他生活困难,夫人还给他留了一大笔银钱,算是对他的补偿,他往后可以生活无忧地活下去。” “倘若他孤苦无依,抱有轻生的念头,就告诉他——” 晴娘忽然止了言语,话锋一转,“我唯一不留遗憾的,是在死前,终于知道晋欢公子还活着,待我下黄泉告诉夫人,夫人一定……” 说到这儿,她泪如雨下,眸中情绪被不可控制的眼泪打湿,“夫人一定很高兴,可惜夫人已不在人世,无法亲眼再见他一面了。” 一番话说完,晴娘已成泪人。 为夫人哭,为自己哭,为晋欢哭,为小姐哭,为这无法再圆满的人世而哭……晴娘模糊了眼,也看不清眼前人的神色了。 沈桑宁被她情绪所染,倘若云叔能与母亲团聚,该有多好……可这一切,都成了奢望。 她想,方才云叔只站在门外,是对的。 倘若云叔听到晴娘这话,又不知该有多伤心,光是沈桑宁听着,便觉得心碎,心脏处一阵阵的刺痛,她能联想到,难以想象母亲嫁入伯府后的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忽地,沈桑宁感觉哪里不对,母亲离世至今已有九年,晴娘在这里生活九载,耗尽青春,真的单单只是为了见晋欢一面吗? 她隐约觉得,晴娘还是隐瞒了什么。 她想弯腰,可是弯不下,她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发软,没了力气。 沈桑宁的脑中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个词,这个词,是从晴娘方才的话语中抓捕到的,像是有什么深意。 “晴娘。” 沈桑宁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这一刻蓦然变得冷静许多。 见晴娘慢慢止了哭泣,抬头看着自己。 她的心在这一刻,跳得很快,问出了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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