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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离年夜还有几日,我差人将你和你姐姐送回京,你们陪你母亲和祖母过个好年,我呢,就留在这儿躲躲灾。” 虞绍张开嘴,还没说什么,谢霖心里不好受率先出声阻止,“舅舅,这舟车劳顿的,多麻烦呀,就让表妹——还有表弟一起在我家过年吧,何必来回折腾呢,诶对了,我母亲也许久不曾与舅母和外祖母见面了,不如由我差人将舅母和外祖母接来金陵过年,一家子团团圆圆。” 一旁不发声的裴如衍默默朝谢霖投了个无语的眼神,某人是什么心思,不要太明显了。 表弟表妹这般年岁,还怕什么舟车劳顿?舅母和外祖母是多大年纪,怎的不在意她们舟车劳顿了? 呵。 裴如衍心里明了,垂下眸,心里想着谢霖也有今天。 此时,平阳侯的面色古怪起来,大概是觉得谢霖这话奇怪,不过也没空深想,毕竟太子殿下在边上,平阳侯的所思所想,以太子殿下为重,要真是把京中女眷接过来过年,如此大动干戈,只怕皇帝要多想。 “罢了,别折腾她们了,就这般吧,让你舅母和外祖母在京城过吧。” 平阳侯含糊道。 得到满意答案,谢霖面上闪过惊喜之色,掩饰都不曾掩饰住。 虞绍悄悄莞尔,齐行舟左右瞧瞧,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众人不说破,又有些隐晦。 平阳侯根本没功夫顾及小辈的表情,只在裴如衍没注意时,将视线投向谢欢。 带着面具的谢欢早就背过身去,哪有什么听不懂的,平阳侯不就是想看住他么? 呵,真是难缠。 天色黯淡,谢欢一行人准备在扬州过夜,明早再出发回金陵,按照几人的身份,府衙的师爷将齐行舟安排在了裴如衍的院子里,虞绍则和平阳侯一块住。 至于谢欢么,平阳侯为了避嫌不好管,原本师爷就想将谢欢安排和普通护卫一块住,他没有意见,是裴如衍开了口,给单独安排了间厢房,但由于府衙的厢房有限,只剩下间小的了。 虽然逼仄,但至少是单间。 平阳侯的屋子内,父子俩小声谈论,虞绍将最近在金陵的事,但凡跟太子有关的,都事无巨细地告知平阳侯,比如—— “给殿下剥板栗,让殿下吃厌倦了。” “殿下还给我买板栗,替我取回了平安佩,殿下人真好。” “殿下还是很喜欢爬房顶,经常不睡他自己房里。” “殿下手艺不错,还给嫂嫂的孩子做了个木床。” 平阳侯仔细听着,也没听见什么特别的事,但听到儿子把长辈给的平安佩送人的时候,没忍住扬手给了一个“板栗”。 第416章 太子摘面具,跳河救人 所幸太子做护卫的时候,没受委屈就好。 交流完,父子俩鬼鬼祟祟地爬起来,准备潜入太子的那间小厢房,再商谈一下回京和贪污石料案子的事,奈何这边还没出没,扬州又发生了件大事。 漆黑的夜中,无人瞧见上空阴云笼罩。 乌云密布,似大雨将至。 城中某间小屋舍中,正在试新衣的少女听得屋外雨声,立即冲出屋外。 小雨淅淅沥沥,转瞬间雨势变大,从滴滴答答到倾盆大雨。 “下雨了。” 姜璃喃喃道,她没有转身回屋,直接取下屋檐下放着的偏大号的蓑衣,一边披上,一边开起院门,朝河堤的方向跑去。 隔壁院的卢钦差闻声也出了屋,不过只是下场雨,他本不该有太大的反应,却在看见不远处逐渐缩小的人影时,想起了数月前—— 也是那样一个雨夜,少女敲响了他的院门,呼喊着让他帮忙。 也是那样的雨夜,祖孙俩穿着蓑衣倔强远去的身影…… 思及此,卢钦差歇了回屋的心思,唤来仆从,穿着蓑衣打着伞一同跟着去了,担心再出什么事,还吩咐仆从去府衙知会知府一声。 倒不用知会,府衙中无人就寝。 戌时刚至,庭院深深,被骤雨包裹,似苍穹裂帛,模糊了远处景物的轮廓。 上次这么大的雨,还是洪水侵袭的前夜。 知府哪还能睡得着。 连各处厢房院落里的“大人”们,亦是如此,裴如衍起身,于院门外与谢霖相遇,俩人没有多话,带着人手出了府邸,又在府衙外的台阶上,见到率领官差出动的知府。 知府见到二人,先言,“谢世子,裴大人,本官怕今夜再出意外,就是不知安置营还安全否,本官是不是该疏散百姓?” 可若是安置营不安全,还有哪里能安全,该往哪里疏散呢? 知府拿不定主意,想着让谢霖与裴如衍出主意。 此时,雨夜中响起马蹄疾驰声,只见在安置营值夜的官差急急赶来,“大人!有几个人冲出安置营,朝着下城去了,好像是河堤的方向,后来又有不少人跟风而去,怎么办啊!” 知府两眼一黑,生怕出事,也怕担责,故催促道:“世子,裴大人,你们快出出主意啊,这万一出事——” 话未毕,谢霖与裴如衍相视一眼,也没理会知府的话,谢霖对裴如衍道:“表兄,我有把握。” 裴如衍颔首。 两人迅速翻身上马,一人一马,马蹄溅起一阵阵水花,极速消失在知府的眼帘中,唯有被忽略彻底的知府在原地踏步着急。 随后又有帝王亲卫与王府士兵追随而去。 河堤处,姜璃赶到时,发现不止是自己一人,左右观望,竟有不少白日里做活的工匠。 她诧异之余,明白了什么。 工匠们也想检验自己的劳动成果。 就这般,没人记录究竟等了多少时间,倘若滴答一声是一瞬间,但大雨磅礴倾泻,慢慢地,无人在意时间,只是每多站片刻,心里便多激动欣喜一分。 雨声哗哗作响,江河中水流湍急。 大桥纹丝未动。 所有工匠见状松了半口气,不需眼神示意,纷纷不约而同地跑到桥上,若重力也能承受住,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赶来的谢欢恰好瞧见桥梁上一排排的人头。 中央处有一位穿着蓑衣,下半身却是蓝色裙装的女子,还有白日里忙碌的工匠们,还有…… 还有从安置营赶来的围观百姓,他们见工匠上桥,便也有自发上桥做检验的,其中,有几件衣裳,谢欢觉得眼熟。 那是今日白天送进安置营的新年衣裳,这会儿都有人穿起来了。 谢欢莞尔,低头时却见河边有两个小孩越走越近,周围竟然没有大人,大人许是上桥了。 黑夜中,桥上兴奋的人没有注意到,两个小孩即将面临的危险。 谢欢意识到危机,朝那处冲去,此时桥边只有一个小女孩,竟是少了一个孩子。 他来不及多想,摘下铁面具,一跃入水中。 桥上的姜璃沉浸在造桥的喜悦中,与民众同乐,正大喜之际,眼睛一眯,瞧见河边站着的小女孩,小女孩仿佛在哭喊着什么,仿佛随时能跳进河里去。 小女孩不知危险般,踩入水中,正好浪花一拍,小小的身影没有站住,掉进了水里。 姜璃想冲过去救人,可是从桥上跑过去太远,她不得多想,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 身边的工匠欢呼着,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身边的女工姜璃跳河了,下意识要抓她,却没抓住,只能眼见姜璃坠入河水中。 雨夜的江河看着比平日里更恐怖,仿佛能吃人一般。 工匠们反应过来,一排人站在桥边,“呀,她干嘛了?” “自杀吗?” “快救人呀救人!” “会水的下!” 裴如衍与谢霖率人赶到时,没瞧见桥上人欢呼雀跃的一幕,彼时雨还在下,他们只见桥上人头攒动,其中有几个人,下饺子般地往河里跳。 第417章 姜姑娘,多谢你 “嘭!” “啪!” “砰!” 一声声,一个个跳进水里。 裴如衍与谢霖不知前因,谢霖擦擦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呀,魔怔了?”谢霖吓了跳,又吩咐王府士兵,“快救人!” 士兵听命,几人冲进河水中去救人。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天又黑,根本看不清漆黑的江面上有几颗人头。 裴如衍冷静地吩咐护卫,“去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护卫听令上前,桥上的工匠与百姓排着队下了桥。 有人喊着,“大功告成啦!” 有人喊道:“姜璃跳河啦!” 再一问,便有知情者道来,是姜璃跳了河,所以工匠们下河救她。 如此,事情清晰明了了,谢霖听完紧皱眉头,惋惜又无奈,“姜姑娘还是没想开。” 选在竣工的这一日自杀,就算是对她祖父有了交代。 可她自己呢,她自己的人生就不要了吗? 谢霖又叹一声。 后赶来的平阳侯父子却不以为然,虞绍摇头,“姜姑娘今天收新衣裳挺开心感动的,不应该会跳河。” 就在此时,人群中响起一道凄凉的男声,“啊,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没在,你们看见他了吗?一个五岁的孩子,我让他站在这里等我的!” 立马便有人指责,“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能放他一个人?” 裴如衍拧着眉,朝江边靠近两步,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忽然停住,他低头,正欲弯腰捡。 虞绍却先一步抢着捡起,面上的惊愕隐藏在黑暗中,怔了一会儿,假装平静道:“这不是那个,那个谁,云大伯的面具吗?” 裴如衍直起身,看着他手中面具,眉头拧得更紧。 所以云叔也跳河了?他是去救姜璃的,或是姜璃是去救他的?还是他们都去救失踪孩童了? 思索之际,没注意到平阳侯骇然的神色。 平阳侯强压着情绪才没能表露出来,也没去夺儿子手上的面具,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江河。 江面平不平静,他分辨不出,因为雨声、浪声,还有周遭群众的议论声,实在太过嘈杂。 太子通水性吗? 平阳侯看着江面,什么也看不清,嘴唇微微颤抖起来,连带垂在袖中的手也在颤,他的脚步克制不住朝岸边走了两步。 这一瞬间,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 如果太子在眼皮底下发生意外,甚至还没戴面具,那他……回京能否直接辞官? 他站在岸边,失魂落魄的时候,一只手攀在他的靴子上。 平阳侯低头,一个孩子被托举上来。 他赶忙接过,然后把昏迷的小男孩往边上一放,随即,孩子便被众人围住。 谢欢单手攀在平阳侯的靴子上,平阳侯想扶,却听谢欢咳嗽一声,又站直了身体,任由谢欢独自攀上岸。 在这嘈杂声中,裴如衍被那道咳嗽声所吸引,正好瞧见修长的黑影上岸。 正好黑影爬到了平阳侯的另一边,背过身去孤零零地独自到树下。 应是云叔,裴如衍想走过去看看情况,却因众人一声呐喊“姜璃上来了”,被吸引走注意力。 而在工匠、护卫、姜璃接连上岸的时候,虞绍早就将铁面具递了过去,最后隐入人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姜璃上岸时,蓑衣不知所踪,嫩黄色的袄子湿哒哒地穿在身上,下身的蓝色裙子也能挤出水来,她脸上还滴着水,怀里吃力地抱着一个小女孩。 人群中有人认识小女孩。 “这是周家那个小姑娘吧,家里人都没了,怪可怜的哟,怎么掉水里去了。” 周妙素呛了几口水,小眼睛睁开,抬头看见周围一堆人,回忆一下,视线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最后锁定在落水小男孩身上,指了指,虚弱地解释道:“刘家弟弟往水里去了,我想拉住他,不小心……没有拉住,然后……” 又呛了呛水,话没说完整,但事实已经够清晰了。 众人恍然,原来是这两个小孩先掉下去,所以姜璃是跳下去救人的,不是自杀。 旁边,刘家大郎抱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哭着求救,围观群众束手无策也心焦得很,谁也不愿看见小孩殒命。 姜璃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冷到嘴唇发白,强撑着走过去,“我来。” 她从刘大郎手中接过孩子,刘大郎面上质疑,却没有阻止动作。 姜璃将小孩的身体放平,双手交叠,按压他的胸腔,孩童紧闭的双眼颤动,微弱的呼吸自其唇间溢出,随即吐出一口水,悠悠转醒。 见状,姜璃起身后退,刘大郎哭着上前,抱住自家孩子,哭声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众人见孩子脱离危险也纷纷松了口气。 姜璃正欲离开,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挽留的声音她转身,见发声者正是刘大郎。 数月前在声讨她的声音里,也有他,将她围堵在大街上的人,也有他。 此刻,刘大郎抱着孩子,懊悔自猩红的眼眸中划过,面上有三行不均匀的泪痕,他正色道:“姜姑娘,多谢你。”说着又要哭起来。 姜璃一愣,显然没想到刘大郎还能感谢她,她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视线扫过围观的一众人。 他们眼神有懊悔,有尴尬,有感谢,当然也有漠然的,但唯独,比之前少了攻击与厌恶。 她什么都没说,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朝着回家的方向去。 刚走两步,衣角忽被什么人拉住。 姜璃再次驻足,低头,见后侧方浑身湿透的小姑娘拉着她,一张小脸冻得红扑扑。 “谢谢你舍命救我,你是好人。” 第418章 谢欢不愿去王府过年 周妙素仰着头,稚嫩的语气很是认真,听得姜璃心中一动。 姜璃弯腰,“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快回去换身衣裳,不要着凉。” 周妙素却是执拗地不松手,小细眉微拧显得凝重,继续道:“姜大人,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发大水了?” 阿爷说,要姜大人说可以回家,才可以回家。 可是今天,她没有听话,跟着刘家弟弟一起出了安置营,所以今天,才看见自己的家已经变了,不是原先的模样。 房子变新了,里面的旧物全部不翼而飞了。 只剩下她了。 阿爷说过,要听姜大人的,可是姜大人也没了,周妙素不知道听谁的,但是听别人说,孩子会继承长辈的家产,那以后,姜璃姐姐应该就是姜大人了吧? 姜璃看着她,鼻子一酸,蹲下身,摸摸她的头,“嗯,不会发大水了。” “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快了,等年后街上的房子都造好,就可以回家了。” “哦,我知道啦。”周妙素点点头,嘴角弯起,天上没有星星,好像都跑进了她的眼里。 此时,她只知道等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回家了,仿佛只要回家,就可以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有阿爷在的家。 四周静默,路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打破她的快乐,也没有人告诉她,一个孤女是否能独自生活在一座宅子里,她最终的去处,究竟是家,还是……孤儿堂。 周妙素放开了姜璃的衣角,满心欢喜,独自朝着安置营的方向跑去。 一路跑,湿哒哒的衣裳一路流下水渍。 谢霖的侍卫取来新的衣裳,追了上去,把衣裳盖在小女孩身上,然后将人带回安置营烤火。 欺软怕硬的水中猛兽,许是见大桥稳固,于是它退缩了,它彻底被水中神佛镇压,禁锢于大桥堤坝之下,永不得翻身。 风浪逐渐平息。 姜璃仰头望天,她伸手,掌心向上,好像是雨停了,她的手没能感受到雨丝,但也有可能是手被江河之水冻得麻木,所以感觉不出来了。 遂转头看向就近的谢霖,“世子,雨停了吗?” 谢霖点头,欣慰道:“停了,可以回去了。” 姜璃听到笃定的回答,周身重新燃起的路灯如曙光般将她的笑容照亮,这一刻热血沸腾,她不觉得冷,再看向天时,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是难以言喻的激动。 雨,真的停了。 黑暗中似站着一人,他逐渐远去,变得渺小,没有勾起任何人的关注。 百姓与工匠仍旧待在原地,自发性地观望大桥许久,忘忽时间。 裴如衍再转头,就没瞧见云叔了,只能差陈书去给他送件干净衣物。 河边的人慢慢散去,姜璃回到小屋将湿了的衣裳换下,她看着新衣裳叹了口气,换上平常的褐色棉服,又听院门被敲响。 转身出屋打开院门,门外无人,唯有一个食盒,她弯腰将食盒拎起,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碗姜汤。 还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此时,隔壁卢钦差的院子内发出轻微的关门声。 …… 隔日清早,谢欢带着两个孩子先出发回金陵,姜璃背着一个包袱赶上队伍,与之一块前行。 于傍晚边,抵达目的地。 微生澹与樊舅母得知姜璃身份,并没有欢迎虞绍姐弟两人般,欢迎她,反而是将沈桑宁拉到一边,小声道—— “宁宁啊,这姜家现在可是过街老鼠,你怎么能把姜家的人请来家里啊。” 沈桑宁听闻,不免要辩驳一番,只是与舅母很难说通其中复杂,微生家的确是舅舅舅母做主,连她也只能算暂住的亲戚,故,他们不愿意,她不好勉强。 姜璃被冷落一旁,虽听不清对话,但心里有数,于是主动提出,“沈姐姐,我住客栈也一样,没事的。” 沈桑宁十分抱歉,拉住姜璃的手,“我在金陵也开了意满楼,要委屈你先去那住几日。” 她甚至想要陪姜璃同住酒楼,只是虞家姐弟还在微生家,只留下他们,也不好。 进退两难,全靠姜璃善解人意,“沈姐姐,住你的酒楼可不委屈,我现在开心着呢。” 半年不曾相见,姜璃亦成熟不少。 沈桑宁心疼地看着她冻得开裂的脸颊,吩咐紫灵去街上买些膏药,姜璃忙说不用,她却很霸道,“得用,不然明年回了京,姜伯父与伯母可要心疼坏的。” 姜璃这才闭嘴。 眼下也不早了,沈桑宁差人送姜璃去意满楼休息,自己则牵着阿舟,领着虞绍进府。 “咳咳,”虞绍忽然开嗓,“表嫂,我表哥——我说谢霖表哥哦,他说让我们都去金陵王府过年,还有衍表哥和你也去,姜璃姐姐、舟弟弟也去。” 沈桑宁点头,没有意见,忽然看向云叔,“叔,你和阿昭——” 邀请的话都没说出口,虞绍就接话邀请,“都去都去,还有宋神医,霖表哥说大家都去。” “我不去。”谢欢直接拒绝。 虞绍悄悄瞥了眼太子殿下,心里并不意外,去吃年夜饭肯定要摘面具的,太子不去……也对。 可是太子殿下会不会太孤独了,那怎么办?爹也没说啊。 沈桑宁听了,也没有勉强云叔,毕竟他也不太喜欢凑热闹,随他去了。 “绍儿。”虞绵绵赶出来,嘴皮上还有糕点屑。 虞绍眼睛一亮,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霖表哥送你的。” 第419章 送礼与把柄 见状,虞绵绵面上闪过期待,“表哥又给我送礼物了。”说着,也没想要避着人,直接将木盒打开。 几人纷纷侧目,对礼物都有着天然的好奇。 只见她惊呼一声,从木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陶瓷小泥人。 “哇,好眼熟啊!”虞绵绵道。 虞绍凑过去看了眼,再抬头看看亲姐,“这不就是你小时候的样子么。” “哦?”虞绵绵面上兴趣更甚,“表哥哪里买的,竟然这么像。” 此言,让沈桑宁忍不住多瞧一眼她手中的磨喝乐,心想绵绵真是情窦未开,这玩意哪里能买到跟她相像的,还不是某人亲手捏的,才能这样像。 亏得谢霖一直记得虞绵绵幼时模样。 虞绵绵此刻端详着年幼的自己,傻乐的模样,沈桑宁看在眼里憋不住笑意。 站在最远的谢欢,没有仔细观察虞绵绵手上的物件,他的视线在央央的脸上停顿几瞬。 见她的注意力放在磨喝乐上,谢欢收敛神色,默默扯扯嘴角,果然还是没长大的小姑娘,也是喜欢小玩意的。 他兀自思索,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转眼已是腊月廿八。 没了平阳侯管束,没有冬眠期的勤快鸽子们又开始飞翔,一只只振翅飞向京城。 京城的气温比扬州金陵更低,白鸽们于京城城北分道扬镳,飞入不同的家宅中,背上却同时都挂了雪。 第一只飞入宣王府内,瞧见屋檐下火红的炭火,鸽子落地时抖了抖,由宣王府的下属将信鸽的信条取下,然后放飞了鸽子,它转身迅速飞走,仿佛宣王府是很可怕的地方。 “王爷,赵通判来信,称平阳侯去扬州找太子了。” “然后呢?”谢玄在火堆边看着管家烤鸡,听闻太子讯息脸迅速黑下,连吃鸡的心思都没了。 下属又道:“没有寻到。” 谢玄脸色好转,“找不到很正常,”再看向管家,“鸡烤快些。” 下属走至身侧,将已经看过的纸条递给谢玄,谢玄捂着手炉没有接,吩咐道:“你都看过了还给本王作甚?” 下属低头,将纸条撕毁扔掉。 管家将烤好的鸡切成块,递给谢玄,谢玄咬了一口,龇牙道:“塞牙,呸!” 他面目狰狞,“要不是平阳侯干的是二十年老本行,谁能知道他是去寻太子的,呵,父皇这次下的是密令,朝野上下皆不知,只怕是在防着本王呢,难道本王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堪吗?” 下属与管家相视一眼,又纷纷低下头,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鸡块,心想殿下又发火了。 谢玄冷哼,“罢了,反正也寻不到。” 与此同时,皇城的北面,深墙宫殿内,晋元帝的确在睹物思人,那张泛黄的纸条上字迹模糊,他将之放在御案下,无事便拿出来摩挲一番,摩挲时还会问上一句—— “平阳侯可有传来消息?” 听见惯例询问,大太监与往常一样委婉地回答:“许是山高路远,这消息一时半会还未传回京来。” 晋元帝将纸条塞回御案下,“你惯会说场面话,若真有消息,虞卿定是马不停蹄赶回来了,这一晃几个月过去,又到了年关,他莫不是怕朕怪罪,干脆不回来了?” 大太监不知该说什么安慰晋元帝,只听上首漠然道:“他倒是要在外头过年了,若年后再无消息,就先将虞卿抓回来,找得到找不到总得知会朕一声。” 一去不复回,连消息都没有,算什么。 晋元帝心里的不爽,远在扬州的平阳侯感受不到,但就算感受到了,也没有办法。 皇宫上空没有信鸽,信鸽都在宫外大臣们的宅院上盘旋。 比如李丞相府。 李相收到了一则关于《裴大人一夜往返金陵》、《裴如衍、谢霖准备动身前往金陵》的密信。 都是关于私事。 谢霖倒是无妨,可裴如衍不同,裴如衍是钦差大臣,在赈灾、督造的过程中,无调令擅离,往重了说可是能被问罪的。 管家献策道:“相爷,裴家的世子夫人在金陵,难怪裴世子会跑去金陵,估摸着,过年还得去一回,再一再二,您便可向陛下检举揭发。” 上回李成马年之事,要不是裴家的世子夫人坏事,也不至于闹这么大,宁国公一家拧成一股绳,叫李家吃了这么大的亏,李丞相一直记着。 眼下有了反击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 李丞相坐在正堂上,手里捏着一份书卷文章,心里有了顾虑,“裴如衍没有耽搁公务,他夫妇二人于赈灾有功,只怕陛下根本不会怪罪他,况且陛下将他视作未来肱骨,有心培养,若不是大事,根本撼动不了此子在陛下心中地位,反而会让陛下对我李氏更不满。” 今非昔比,李丞相无法再像以往一样,如今每走一步,必须计划周全。 管家沉思,“相爷思虑深远,是小人想左了,一个把柄撼动不了裴家,还需要更多的把柄,裴氏家大业大,一个裴世子犯不了错,还怕其他人犯不了错么?” 李丞相点头,就是这个理儿,就如同马家之错能连累李家一样,他亦能以牙还牙,哑巴吃黄连的苦也要让裴家尝尝。 但眼下时候未到。 “阿嚏!”而后是吸鼻子的声音。 宁国公怀疑自己感冒了,这一个喷嚏将眼前信鸽吓了一跳,火速逃窜飞走了,只留下一个纸条。 纸条上是大儿子的亲笔,虞氏维持不住淡定凑过来,“写了什么?” “还能什么,无非就是不回来过年了,”宁国公平静的脸孔下藏着失落,“衍儿回不来,彻儿也回不来,只有自己过了。” 他叹一声,差点要脱口一句生太少了,但又急急将话咽了回去,朝虞氏瞧一眼,唯恐勾起她的伤心事。 虞氏没有察觉,一心接过信条要亲自看看,见儿子字迹与以往一样,至少能确定手没有受伤,“不回来就不回来罢,我听嫂嫂跟我抱怨说兄长也不回来,绵绵和阿绍都跑去宁宁那里了。” 大家都一样。 虞氏表面不讲,但心里确实宽慰不少。 几个孩子在外头有伴,过年说不准还欢快些,不像她们几个老的这么孤单冷清,衍儿那个性子也确实需要多和低龄人玩玩闹闹。 这样一想,虞氏也舒坦了,转身召唤来一院下人,将过年的事宜一一交代,还有置办年货、新衣。 又想着儿媳肚子大了,说不准明年回来的时候都抱着孩子了,她是迫不及待想准备孩子用品了,但现在给孩子准备衣物玩具,又怕弄错了性别。 男孩和女孩的养法毕竟是不一样的。 可是虞氏又怕到时候再准备来不及,因为儿子儿媳没有准确的归期,万一临时突然回来了,或者突然生了,小孩子皮肤娇贵,也不是什么都能穿能用的,还得请奶娘,奶娘还得经过挑选,也不是一天功夫能请到的,定是要提早请好的。 这些肯定是指望不上儿媳的娘家,虞氏也愿意操这份心。 宁国公不懂这些,根本不理解虞氏带着愉悦的纠结。 最后还是邹嬷嬷说,“夫人,若实在选不定,不如都准备了,不管是小公子还是小小姐,都能用上。” “好好好。”虞氏点头,决定奢靡一回,男孩女孩的衣物用品都买了! 宁国公府上下很快忙碌了起来,年前这两日,有的负责置办年货,有的负责置办孩子用品,管家再将交好的世家送来的礼单拟定好,一一由虞氏挑选回礼,世家往来是为了巩固关系,不能出错。 一件件珍品入了库房,二房的人瞧见报给了许氏。 许氏思来想去,还是同裴二爷提了一嘴,“夫君,你现在回京任职了,过年是不是也要给上峰送些礼去?” 第420章 除夕 裴二爷今日休沐,正在后院刨土养花,“不用,何况这些都是大哥大嫂在操持。” 许氏见他无所谓的态度,心里着急,“夫君,要我说,之前任命下来之前就该走走关系,你也说不用,结果呢?你原本是通判,调回京却只做了个知县,大哥还说知县挺好的,哪好了?” 裴二爷刨土的手顿了顿,抬头朝许氏温声道:“夫人,京县知县可不一样。” 许氏重重呼出一口气,轻步踩上泥土,给裴二爷擦擦手,“自是不一样的,京城是什么地方,一铲子下去都能刨出三个达官贵人,这知县要是当得好了,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去,你又不是圆滑的性子,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让大哥帮帮忙,或者我们送送礼,明年想法子换个闲差也比知县好啊。” 裴二爷捂住许氏的手,温声道:“此事我再同大哥商量商量,夫人切莫太过焦急,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许氏点头,放轻声音,“我知道,我从吏部尚书夫人那儿探了探口风,明年六部还是有职位空缺的,我想着与她多联络,说不准也能帮你一些。” “吏部尚书?”裴二爷微微蹙眉,“那是衍儿的上峰,你怎么会与尚书夫人来往?” 许氏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打了几场叶子牌,我想着与她交好也没有坏处。” 裴二爷忍不住想多了些,“吏部尚书虽是衍儿上峰,但与咱家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你与夫人们聚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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