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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几次三番地盯着他的肚子,开口道—— “双生子,定是要比寻常怀孕妇人更受累,夫人,我……” 他顿了顿,言语艰难,“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在扬州时,我问了当地的大夫,那大夫说,孩子的父母祖上若有双生史,则怀双生子的可能性会大些,反之,则很小。” 沈桑宁看着他,听他继续说—— “我家祖上没有,我记得你家也没有,我……” 听了他的话,沈桑宁有种不祥的预感,眉头拧起,语气不善,“裴如衍,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不成觉得这孩子不是你的?可能性小,又不代表没有!” “我不是这意思,孩子自然是我的,”裴如衍急忙打断,重新组织措辞,“我的意思,是我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却要让你受苦了,我很抱歉,何况,我还不能陪在你——” 沈桑宁伸出手指,指腹抵住他的唇,阻止他发言,她方才的不满散去,凑近他些,“哦,原来你是在自责,你觉得是自己太厉害了,所以导致我怀了两个孩子?” 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关注着他的眼,他听闻她直白的言语,眸光一闪。 有些话,不知怎的,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这样古怪。 裴如衍顿时移开脸,感觉底下的炭火太过灼热,脖颈处渐渐往上蔓延的粉红出卖了他,他轻咳一声,辩解道:“央央,我不是这个意思。” 四个月不见,同新婚时一般羞赧了。 沈桑宁面挂笑意地追问,“你还不是这个意思,那你究竟是哪个意思?” 她双手烘着火,似觉得屋内还不够温暖。 裴如衍听出了她故意作弄,两颊被火烘得绯红,反正也不能更红了,他索性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贴近她些。 当两人脸快要贴上时,发觉她欲往后退,他伸手搂住她的后脑,眸光缱绻,毫不躲闪,“我的意思是——” “央央更厉害。” 低沉的声音传入沈桑宁的耳中,她知自己反被“调戏”,耳垂亦不自觉地泛了红。 正欲开口,却被他趁虚而入。 两人唇瓣相贴,裴如衍又怎么会甘心于此,自是要加深这个吻,两人沉浸其中,难舍难分。 他前倾着身,尽量不动着她,一双手搂上她的背,扶着她的腰,方才雪地中害怕拥抱伤着她,此刻坐着倒是没有这顾虑了。 四个月来,彼此的思念,让这个吻逐渐长久。 刚才雪地中彼此的克制,让他们此刻愈发放纵,无法分离。 冰雪的寒冷,炭火的热烈,药草的苦涩气息,栀子花淡淡的香……在这一刻,彻底融合。 直到沈桑宁觉得有些累,双手想要推开裴如衍,她的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他感受到,便恋恋不舍地松开,盯着她,紧张道:“是哪里难受?” 她摇摇头。 她看着他脸通红,他看她脸也通红,他低头,没有掩去脸上的笑意。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 “表嫂,表哥……” 是虞绵绵。 裴如衍起身开了门,门外倒不止有虞绵绵,还有虞绍,姐弟俩并排站着。 最后头,还跟着个抱着木盒的齐行舟。 裴如衍扭头看了眼正在笑的夫人,再看向门外三人时,克制着不满,“做什么?” 又不是新房,不需要闹洞房的。 大晚上的,跑久别重逢的小夫妻房外,多不礼貌,虞家两个就算了,阿舟怎也不懂事。 虞绵绵不知表兄心里所想,抿着笑问,“表兄,我爹怎么还不回来啊?” 原是来问平阳侯的。 裴如衍语气舒缓,“舅舅本也不是因疫病去的扬州,他有他的事,还未解决。” 虞绵绵面上不见失落,反而兴奋地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他安全就好,一下两下不回来没关系,正好我也在这里陪表嫂。” 看着眼前的表弟表妹,裴如衍忍不住去猜想平阳侯的用意,暗藏探究的神色朝虞绍看去,“你们在这里两个月了,舅母没有派人来接你们?” 虞绍垂眸,生怕自己不知不觉中泄露什么信息,毕竟表兄的脑子不是常人构造。 姐弟俩同步摇头。 裴如衍见之,平静道:“如今已是腊月,你们不回去,是要留在这里过年?” 第402章 云叔怎么还没回来 虞绍不言,虞绵绵更兴奋了,“可以吗?” 彼时,沈桑宁从屋内走出,站在裴如衍身侧,“绵绵,我倒是没什么,但是你家中能允许吗,过年可不是小节日。” 虞绵绵面露犹豫,虞绍接话,“要等我爹回来再定夺,他若不回来,我们就只能在这里过年了。” 裴如衍还想着舅舅暗中查的案,兴许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垂着的手忽然被沈桑宁扯了扯,他扭头,目光询问。 沈桑宁看着他,“你呢,我看今年是得留在扬州过了。” 城中建造还一时半会完不成,百姓一日不住进新修的瓦房,裴如衍便要在扬州多留一日。 他盘算着或许还要两个月的时间,的确无法回京过年,但他也不想在扬州过,这毕竟是与央央成婚后的第一次除夕。 他总是想和她在一起的。 裴如衍低垂的目光似黏在她的脸上,但心中之言,却并未说出口,他无法给出任何保证,心怕万一落空,就如上次那样,让她失望。 沈桑宁没听他否认,便以为他真是要在扬州过年,理解的同时也失落。 她忽想起什么,“对了,云叔和小宋神医没同你一起回来吗?” 对面的虞绍终于听到了想听的,低下头竖起耳朵听着。 若非沈桑宁问这一嘴,裴如衍只怕是到现在也还没想起,他手紧成拳,放在鼻子下轻咳一声,“他们或许要休息一日,再回。” 哦。 沈桑宁明白了,唯独阿衍着急呗。 虞绍听了答案,拉上还一脸迷茫的虞绵绵,“阿姐,我们别打扰表兄表嫂了,走吧。” “啊?”虞绵绵到现在也不确定,今年究竟搁哪儿过年,就被虞绍强硬拉走。 姐弟俩走到一半,虞绵绵蓦然发出疑问,“谁是云叔,谁是小宋,我怎么不记得。” 虞绍看着亲姐,内心有倾诉欲,但又怕姐姐藏不住事,纠结不久,违心地摇头,“一个保护表嫂的护卫,一个是大夫,都不重要,你不用记得。” 不重要?虞绵绵面色古怪,“不重要还能让表嫂特意问起?” “我是说,对我们不重要。”虞绍终于将虞绵绵拉走。 姐弟俩走了,还留着齐行舟捧着礼盒站在门外,也不离开。 裴如衍刚要张嘴,就听身边传来吱嘎一声,房门被夫人开得更大了。 他听她道—— “外面风凉,进来说话吧。” 随即,就见齐行舟被风吹红的小脸扯出笑意,点点头,就要越过裴如衍往里走。 从头到尾,也不问裴如衍是否愿意,他站在门内,视线随着齐行舟移动。 “姐夫,快进来。” …… 裴如衍将门关上,两姐弟已经围着火炉坐下了,他走过去坐下时,与央央之间隔着齐行舟。 沈桑宁抬手,热腾腾的掌心敷了敷齐行舟通红脸颊,后者还吸了吸鼻子,然后将木盒稳稳当当地放在她手里,而后便兀自开始烤火。 感受到来自裴如衍的目光落在木盒上,沈桑宁低头将木盒打开。 还是香包。 “又是香包。”齐行舟适时地发出感慨。 这个又字,免不了引起某人的深思。 “他经常送香包给你吗?”裴如衍面上淡然,视线移到沈桑宁的脸上。 好在中间的人矮,并不影响他与她的对视。 木盒里是三个香包,分别是粉色蓝色绿色,显然越枭是算准了人数的,很是周到。 沈桑宁捡起深蓝色的香包,香包上还挂着一个红玉做的小柿子,她闻了闻,然后将之递给裴如衍,“是啊,越家有香料生意,这次捐物资,他也捐了不少对身体有益处的药材香料,我还给你送去了一些呢。” 裴如衍接过香包,手指摩挲着红玉柿子,语气深沉道:“不过总受人礼物也不好,既是收礼便要礼尚往来,明日我让人去买些礼,送去越家。” “嗯,好。”沈桑宁应话时,心思还在香包上,她将绿色的拿起来,别在齐行舟的腰上。 留一个粉色的,她没戴,将香包关在了木盒里,放到一旁。 齐行舟双手烤着火,低头看看腰间绿色香包,两面转头看看两人,最终在望向裴如衍时锁定目光。 没人知道裴如衍在想些什么,他面上一片平静,忽然察觉到来自齐行舟的眼神,他低头,“怎么?” 齐行舟起初不答,就是固执地盯着他。 明明一双眼睛毫无困倦之意,裴如衍却道:“你若困了,就回去睡。” 齐行舟摇头,拧了拧眉,别扭的表情中透着倔强,“我不是想在这里打扰你们。” 已经被打扰到的裴如衍也没有生气,轻笑一声,“是想要我表扬你,考上童生了?” “不是,”齐行舟又摇头,仍是目光紧锁,“我写的信,姐夫应该看了,你意见如何?” 时隔两个月,裴如衍回忆起齐行舟的通知信,原是为了要给小外甥当老师。 裴如衍再朝沈桑宁望去,见后者和稀泥般地莞尔一笑,他再对上齐行舟追问的眉眼,只平淡出口两字,“再说。” 什么叫再说,再说不就是没的说么?齐行舟眉头紧蹙,“为何,是我学问不够吗?可是等到外甥们到启蒙的年纪,我学问应该就够了。” 这般执着的模样,让裴如衍忍俊不禁,“这么久远的事,现在无法下定论。” 齐行舟眉色不改,眸光微垂,“久远的不说,那我与姐夫说件近的。” “嗯。” 第403章 这次孩子是真的呼吸了 “姐夫公务繁忙,这次打算在金陵留几日?” 裴如衍一愣,下意识又朝沈桑宁看去。 他还没与她说起这个话题,是因为不想刚见面就说令人伤心的事,眼下被齐行舟提了起来,他对上沈桑宁柔和的眸光,生硬道:“明日,明日就要走。” 语罢,便见她眸中覆上失落之色,什么也没说垂下了头。 裴如衍欲安慰她,却被中间的齐行舟打断—— “姐夫,你正事忙,这没有办法,但阿姐已经怀胎七个月了,我们在金陵已经留了四个月,这四个月里,你没有尽到丈夫应尽的义务。” 齐行舟冻红的脸上满是认真,声音微顿,“我听舅母说,怀胎生子是女人最害怕的时候,所以我想问问姐夫,待阿姐生产的那日,你能否在阿姐的身边。” 裴如衍的手紧了紧,面色沉重,也自知自己没有尽到责任,让夫人为自己担惊受怕了。 当下,才知齐行舟跑过来的真正目的,是要个准话。 面对齐行舟探知的目光,他想说能,而能这个字还没说出来,便被沈桑宁打断了。 她的语气平和,拍了拍齐行舟的肩膀,“阿舟,你该回去睡觉了。” 齐行舟难得不理会她的话,执拗地杵着,“姐夫,能吗?” “能。”裴如衍沉吟道。 说这个字时,他看的不是阿舟,而是夫人。 沈桑宁却垂下了目光,又推了推齐行舟,“这下可以回去睡了没。” 齐行舟没再追问更多,拧紧的眉头舒缓,点了点,然后起身,“姐姐,姐夫,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 小身板转身踏出房门,再静悄悄地将门关上。 房中一时无声,沈桑宁低着头,炭火中的火星子忽然往上冒,只听“噼啪”一声,在炭火上炸开。 就像是没能顺利升天的烟火,最终还是熄灭于黑夜中。 她双手伸着取暖,脑子里却在想方才阿舟说的话,阿舟是为她说话,她能明白。 裴如衍说能,便是在许诺,她也能明白。 只是生子一事,存在变数太多,谁能说确定具体是哪天生产? 不确定的事,又何必拿出来说。 “央央。”身侧轻唤一声。 没了阻碍,裴如衍往她靠近些,坐到了方才齐行舟的位置上,他伸手握住她被火烤红的手,思索酝酿后,再开口—— “我会陪着你的。” 沈桑宁的脑袋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偏了偏,“别说这话。” 她会信的。 她不想失望。 头刚偏开,他前额便抵达了她的耳边,“从扬州来,我只跑了五个时辰。” “若是再快些,应该可以缩减到四个时辰。” 闻言,沈桑宁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抵住他的前额,将他推开些。 她转回头看他,“四个时辰也很久,阿衍,我不害怕,你也不用为此为难自己,你明日还要赶路,来回折腾身子吃不消,今夜早些歇下吧。” 说着,在他再度开口之前,她唤人进来铺床单。 裴如衍视线随着她的脸,忽视了铺床的紫灵,伸手轻轻放在了沈桑宁隆起的腹部。 隔着衣裳,他似能感受到她腹中两个孩子顽强的生命力,他手心微动,仿佛是两个孩子踢了他一下。 越是如此,他神色越发凝重,可想而知,这几个月来,央央有多辛苦。 这两个孩子,很不省心。 倘若能如阿舟那般听话,那样为夫人着想,就好了。 “少夫人,床铺好了。”紫灵出声表示一下,又端来热水供夫妻两人洗漱,一切完毕后,捧着水盆迅速出了房,将房门关紧,还在房外停留了片刻。 紫灵也有自己纠结焦虑的事,她想的是—— 今晚应该不用另外备热水吧? 房中,裴如衍亲自替沈桑宁宽衣,当脱下外袄的时候,他便更加直观地看见她的负担。 他盯着她的肚子好一会儿,“夫人受累了,这次生完,往后再不生了。” 沈桑宁诧异地看他,“你又说的什么傻话。” 裴如衍却是认真的,“我父亲也只有两个孩子,央央,哪怕我们只有一个孩子,也够了。” 沈桑宁倒是没想过不生了,她还是挺喜欢孩子的,“若如你所说那样,那国公府岂不是子嗣凋零,往后都要没有旁支了。” 本来国公府这一脉就人丁不丰。 裴如衍一本正经地想起了弟弟,“无妨,父亲还有阿彻可以指望。” 沈桑宁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她抿着唇,进了床榻里侧,慢悠悠地躺下,睁着一只眼睛去看裴如衍宽衣。 他后一步坐在她身边,没有躺下,而是俯身将耳朵小心翼翼贴在她的肚子上。 “方才孩子踢我了。”他连说话都低声细语的,也不知是怕惊扰着谁。 沈桑宁闭上眼睛,“好冷。” 随即,裴如衍将被褥一盖,将她整个人只露出头在外面。 然而,他没从被褥里出来,被子一块高高隆起,他的脸颊还贴在她肚子上呢。 “你出来。”沈桑宁没好气地说道。 一个人在被窝里,叫她很没有安全感,忍不住想到一些往事。 裴如衍听见了,隔着被褥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等会儿。” 又过片刻,被褥动了动。 沈桑宁睁开眼,只见被褥中钻出一颗脑袋,仿佛是为了不让风吹进被褥,他探出头时,两人贴的极近。 他眼睛不眨地看着她,略显紧张兴奋的语气中带着笃定—— “央央,这次,孩子是真的呼吸了。” 第404章 裴如衍就是欢喜极了 沈桑宁一时不知该笑还是无语,伸手盖住他那双犹如闪着星星的眼睛,“你淡定些,现在就如此,再过三个月,看见真实的孩子,你还不得欢喜过头。” 裴如衍双手支撑着,没有压在她身上,被她捂住眼,也没有拂开,仍露在外的嘴角勾起,掩饰不住的愉悦,“嗯。” 他的眼睫毛在她掌心颤动,扫得她手心处痒痒,遂收回了手。 只见他一双眸未闭,眸中喜悦与爱意交织,似要溢出眼眶。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似要溺死在他的眼眸里。 沈桑宁眸光一闪,浅笑着偏开头,“可别撩拨我。” 裴如衍轻笑一声,“我没有。” 嘴上说没有,也不肯就此躺下,就这么直勾勾地低头看她。 许久不见,自然要好好将夫人装进眼里。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才在她身侧躺下,低沉的声音透着期盼与对未来的憧憬,“就是很欢喜。” 确实是会欢喜过头,可那又怎样,他就是很欢喜。 哪怕是此刻,光是想想,就觉得此生上天待他不薄,他很幸福,很欢喜。 “欢喜。”他重复一遍后,翻身对着她,很想将她搂进怀里,却怕伤了她。 于是只能在下身不碰到她的情况下,将脸埋在她的肩头,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两人一觉睡到大天亮,裴如衍让人去买了礼品,带着沈桑宁,准备去越家正式见一见越枭,一来是感谢他的照顾,二来是感谢他的捐款。 刚至越家门前,却听得越枭去了苏州的消息。 无奈,只好将礼品放下,由家丁代为转交,夫妻俩原路返回。 沈桑宁带裴如衍去了绣衣阁,因为扬州疫病,他原本的那些衣裳还有些日常用物都销毁了,昨日穿得还是她捐给扬州百姓过冬的棉衣。 只怕他衣裳不够穿,遂多选了些能过冬的衣裳,供他带走。 来时一件褐色棉裳,两手空空,不过一天功夫,沈桑宁就能给他整出一车物件。 此刻穿着件浅蓝色的蜀锦华服,袖口处还做了圈白色绒毛,沈桑宁怕他着凉,又给他披了件狐裘,戴了一顶厚实的帽子,将他捂得严严实实,下巴处的白狐毛将嘴遮住。 裴如衍一开口,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跑到了嘴里,“夫人,可以了。” “那就这样,”沈桑宁点点头,转身吩咐人将车上的物件装好,又叮嘱裴如衍,“我给你准备了八套衣裳,你换着穿,帽子也要换着戴,尤其是在屋外的时候,一定要将头护好,切不可像昨日那样淋着雪赶路,脑子冻坏了将来拿什么教孩子?” 裴如衍一语不发,看着她指挥吩咐的背影,听着她教导似的关切,他下巴压了压,将微扬的嘴角彻底埋在狐裘的毛绒里。 没有听见他回复的沈桑宁回过头,“听见没?” 他猝不及防地对上她迫切娇嗔的眼神,颔首道:“听见了。” “嗯,”沈桑宁应了声,回过身远远指着小厮正在搬运的箱子,“还有些药物,可做预防风寒之用,你要记得喝,旁边那箱,是带给姜璃的,除了衣物还有进补之物,她成天在河边跑,大冷天的有时还要下水,空闲时要多保养身体。” 就在沈桑宁絮絮叨叨的时候,谢欢与小宋慢一日回城了。 小宋神医在进城的摊位上买了些板栗孝敬谢欢,“伯父,饿坏了吧。” 谢欢低头,看向小宋手上透着香气的板栗,铁面具无情偏开,“不饿。” 暂时不想吃板栗。 小宋不明所以,往常伯父明明很爱吃板栗的,怎么今天不想吃?他不由地联想到,是不是伯父对自己有所不满。 小宋收回手,憋了一路的话,忍不住问出来,“伯父,我知道你与阿昭相依为命,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我也知道你对我不是那么满意。” 谢欢不知道哪里触碰了小宋幼小的心灵,竟说起莫名其妙的话来,遂隔着面具朝他投去质疑目光。 小宋拧着眉,酝酿着心里藏了许久的话,“阿昭面冷心善,武功高强,而我没有武功,没有英雄气概,若遇上歹徒只会徒增她的负累。” 他捏紧了手中的油纸包,隔着油纸似要将板栗捏碎,再望向谢欢时,一脸诚恳与认真,“我知道我有许多地方不如她,但是伯父,我有一身医术,在她受伤时可以替她医治,若您担心将来我们变了心意,您也可以放心,我根本打不过阿昭,更不是您的对手,我不会欺负人,向来只有她欺负我的份,不过我亦不认为她是在欺负我,像阿昭这般寡言少语的姑娘,若是不喜欢我,根本不会理会我。” 他说完了,满眼期待地等着回答。 谢欢抬袖擦了擦耳廓,在小宋的静默中,问道:“我只不过没接你的油纸包,你便一番长篇大论,心思敏感至此,阿昭寡言,将来如何能不被你声讨欺负。” “我……”小宋万万没想到,自己话说多也错,一时间脸上涨红,“我不会反驳阿昭的。” “嗯,你尽反驳我了,”谢欢漫不经心道,瞥向小宋纠结之色,轻笑一声,“行了,扭扭捏捏,你们小辈情爱之事,我不插手。” 他若是不想让小宋接近阿昭,那么小宋根本就不会有机会。 阿昭跟着他四海为家受累了,如今他恢复了神志,若阿昭能安稳下来,也是谢欢所期望的。 小宋听闻,满脸惊喜,“伯父此言当真?” 第405章 给央央擤鼻涕,被谢欢听见 谢欢忽然又不太想搭理小宋了,这孩子年岁太小了,才十六岁,比云昭足足小了三岁,什么事都藏不住。 这么一想,谢欢又后悔了。 小宋似看出他的担忧,补充说明道:“伯父,我已经过了生辰,现在十七了。” 许是因为小宋学医的缘故,他十六岁时就不矮,个子比同龄人窜得快,现在十七岁和成年男子没什么不同。 谢欢听了年龄,忍不住叹息一声,本来不愁的,现在有些愁了。 两人进了微生家,听说裴世子来了。 也是意料之中,两人都没去陶园打扰。 谢欢一进止水居的庭院,就见虞绍从卧房的窗子里探出头,笑眯眯看着归来的两人。 谢欢朝他点点头,随即就见虞绍身边又钻出一颗脑袋。 不知是哪里来的少女,一看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千金小姐。 与虞绍共处一室,毫不避讳,看来又是虞家的人。 虞家又来人了。 谢欢于心中,再次“唾弃”平阳侯一回。 “诶,这谁啊?”小宋疑惑问出了声。 虞绍趴在窗台上,看着小宋大声介绍道:“我阿姐,过来玩的。” 虞绵绵瞧着庭院中风尘仆仆的两个“年轻人”,原来这就是表嫂询问的云叔和小宋神医,具体谁是神医谁是护卫,一目了然。 小宋礼貌打了声招呼,转头就去寻云昭了,满院子都是他呼喊的声音。 “阿昭?” “阿昭。” 谢欢回了房,将染了灰尘的衣裳换下,穿上干净的衣裳,耳朵灵敏的听见庭院中传来虞家姐弟的对话。 这是一道女声,“表兄才住了一日就要走啊,表嫂心里肯定难过,我们别去送了,让他们单独相处吧。” “姐,但是出于礼貌,我们还是应该去送一下。”虞绍坚持道。 随后又是女声,感慨中透着不满,“表兄也真是的,多留几日又不会怎么样,什么公务干不完,霖表兄不也在扬州吗,让霖表兄帮忙干几日不就好了。” “姐,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表兄是奉命去赈灾的,擅离要是被有心人发现,可不好。” 虞绵绵不以为然,“表嫂现在身子重了,表兄就应该在身边的,现在只是抽了一两日出来一趟,陛下肯定能理解的,都说陛下是明君,否则咱爹找太子二十年没找着,早就遭殃了。” 语毕,庭院里暂时没了虞绍的声音。 虞绵绵又道:“哎,果然人太优秀也是不成的,想顾家都顾不了。” “姐,我们还是快些去吧,否则待会表兄走了。”虞绍催促道。 虞绵绵冷哼一声,“你傻啊,表兄才舍不得走那么快嘞,我们慢点去,赶上最后一幕挥挥手就好了。” 随即,庭院里响起姐弟俩的脚步声,一道略显急切的原地徘徊,另一道慢悠悠从容不迫。 两人边走,还边说话。 “估计表嫂得在金陵生了,就算表兄公务结束,表嫂身子重也没法奔波,”虞绵绵思考道,“我寻思着,写信回京,问问姑姑姑父要不要请太医来,等候着表嫂生产。” “金陵也有大夫啊。” “那哪里能一样,表嫂这胎和普通怀胎不一样,我听舟舟表弟说了,这是五条腿的龙凤胎呢!” 两人的声音越发遥远,龙凤胎却叫谢欢听了个清楚。 他坐在房中座椅上,惊讶于沈桑宁怀了双胞胎,要知道,怀双胎极为难得,他走南闯北多年也甚少听闻。 谢欢思绪飘远,又想起先前罗大夫说的话,他不确定裴家祖上有无双生子,但他的确是没有听闻过。 至于沈家和微生家,他完全可以确定没有。 所以,沈家丫头怀了龙凤胎,是意外么? 即便他相信是意外,他的心还是乱了,腹部发出饥饿的叫声,他都没了感觉。 不仅心乱,还有丝担忧。 也不知道生产双生子是不是比普通产妇更凶险些,颜颜唯一的骨肉,谢欢不想她有事。 他起身,庭院里早就没了虞氏姐弟的身影。 他轻跃上房,在屋顶上行走,比虞氏姐弟更快地到了府门外。 彼时,沈桑宁正在与裴如衍送别。 两人于门槛内相拥,还是沈桑宁先松了手,将他衣领又拢了拢,不让一丝风透进去。 裴如衍舍不得放手,双手捂住她的手,轻轻揉搓捂热,低声道:“夫人,保重。” 语毕,他不顾周遭小厮,微微低头在她额心处落下一吻。 与此同时,小厮丫鬟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 没人发觉,就近的房顶上多了一人坐着。 额心传来的温热,让沈桑宁想到又要与裴如衍分离,原是不想伤感的,可情绪这东西就是控制不住,倘若他一直没回来,或许还好,他一旦回来了再走,她心里的不舍只会更多。 为了不让他难过,她心里的不舍是不会诉说的。 这一吻下,她蓦然红了眼眶,不想叫他看出她眼中湿意,当即偏开头去。 想要抽回手擦擦眼睛,手却被裴如衍紧紧握着,抽不出来。 裴如衍看见了,迟迟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抽出自己的一只手,用干净的袖子去擦她的脸。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周遭护卫无人敢打扰或催促。 可他不擦还好,一擦,她的眼泪就真的止不住似的,汩汩流下。 沈桑宁一声不吭,垂着眼睛心里想着快些止住泪水。 脸颊上似有毛茸茸的东西拂过,是裴如衍袖口的那一圈绒毛。 绒毛在沾到她眼泪时,变得湿润,有一根白毛就黏在了她的脸颊上。 裴如衍一点都不急,先擦干她的脸,又用食指去捡白毛,知道她这会儿说不出话,他哄道:“我会尽快回来的,如果除夕夜我来不了,就给你写信。” 今年的除夕必然是不可能回京过的。 沈桑宁点点头,眼泪水终于止住,鼻子却堵住了。 裴如衍看着她,脚步还是没有踏出去,忽听面前人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他失笑一声,伸手进怀中,将干净的方巾取出,用方巾捂住她的鼻子—— “央央,哼一下。” 第406章 央央是他谢欢的女儿吗 “不哼。”她声音被他捂着,显得闷闷的。 裴如衍眸中带着笑意,隔着方巾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央央。” 沈桑宁抬头,因流过泪而湿润的眼睛,看着他。 两人对视时,屋顶上坐着无意间偷听了的某人已然石化。 谢欢目光紧锁在下方的两人身上。 他耳力极佳,一般不会听错。 裴如衍的声音再轻,可他喊了两次,谢欢确定,他喊得就是央央。 央央是谁? 沈桑宁,难道不是叫沈桑宁吗,不是沈央央啊。 难道是小字? 小字是央央?谁取的?沈益?裴如衍?还是沈桑宁自己? 谢欢脑中满是疑问,明明知道这些可能性很小,他偏偏刻意不去想微生颜。 因为心底的答案,写满了微生颜。 只有颜颜,知道他们的约定,只有颜颜懂得央字背后的含义。 她为什么要将她和沈益的女儿,取叫央字。 是因为心中有他,从不曾放下,还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沈益的女儿,而是,他谢欢的女儿。 倘若是他的女儿,谢欢甚至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怕这是自己的妄想。 可又忍不住不去想,若沈桑宁是他谢欢的女儿,那么小字取为央央、怀有双生儿都不再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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