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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母不妨与我说说?” 樊氏在她身边坐下,朝着门外挥挥手,“愣着做什么,不是要给你表姐尝尝鲜吗,还不进来?” 原来,微生络也来了。 他捧着几个油纸包,面上不是太情愿,脚步沉重地踏进屋里,站在疾风身侧,“表姐早晨好。” 少年个头高,十三岁的年纪,已经长到疾风的肩膀处,脸上不知是羞赧还是气恼,许是都有。 但沈桑宁也晓得,恼的不是她,恐怕是大清早让樊氏从床上拖拽来的。 樊氏见儿子又不讲话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剜他一眼,“你不是说要来给表姐送吃的,现在又不讲话了?” 语毕,转头看向沈桑宁,换上一副笑吟吟的态度,“宁宁,络儿腼腆,心里是很喜欢你这个表姐的,先前就同我说,记得六七年前你带着他玩呢,这些个表哥表妹,他最最喜欢就是你了,这不,今儿一大早天不亮,非要去外面给你买蟹黄包和烤鸭,我说让下人去,他却非要自己去,说这是一份心意,我拉都拉不住呢!” 闻言,沈桑宁忍不住露出笑意,这说辞假到有趣。 微生络小时候可比现在皮多了,简直活脱脱一个小霸王,他上头是有庶兄庶姐的,五岁时候不是撕兄长的书,就是扯姐姐的发带,要死要活不让兄长学习,当时他说,“为什么要学习,陪我一起花钱不好吗?” 气得大舅拿起棍子,再也不给小孩零花钱了,生怕养废。 而大舅庶出的一子一女,也均已成家,即便没有足够多的零花钱,也依旧毫无建树,于是这些年,大舅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微生络身上。 沈桑宁朝微生络望去,后者偏开头没和她对视,端着油纸包放在桌上,也不坐下,就好像在跟谁置气似的。 她轻笑一声,“表弟若没有吃早膳,坐下一起吃吧。” 微生络刚想摇头,樊氏扭头一把将他拽得坐下,“矫情些什么,大清早就去出去排队买吃的了,同你表姐一起吃饭,你害羞什么。” “娘!”微生络不满地回一句。 下人拿来新的碗筷,他端着碗,吃着桌上原本的小菜,也不肯碰自己带来的烤鸭和蟹黄包。 樊氏呼出一口气,不再看儿子,调整心情道:“宁宁,刚才说到越家,就跟这位小兄弟说的一样,早几年越家的确是不景气了,后来……” 樊氏突然小声,凑过来,“我是听说的,越家家主去算命,算命的告诉他,收养一个生辰八字合适的儿子可以重振家业,这不,就收养了一个少年,这少年也不读书,越家主不让其出门,没人见过,古怪的是,越家的四季镖局仍旧没有好转,家主的身体反而每况愈下。” “越家主子嗣不丰,膝下只有个六岁的儿子,六岁小儿什么都做不了,哪有那个越枭精明啊,早就收买人心,顺利上位成为越家掌舵人,但是越家旁支不愿意认啊,还想赶回金陵阻止呢,结果越枭这个阴毒的倒好,在越家旁支赶回之前,直接倒卖了所有家财跑了,留一个六岁小儿在老宅里哇哇哭。” 沈桑宁觉得樊氏带着个人感情色彩,说话并不客观,若越枭真跑了,哪有现在的越家? 还是疾风比较客观。 沈桑宁温柔地驳道:“舅母,人家明明是出门经商,也不是只留小孩一人在家。” “呵,他还不是为了他自己,越家现在是风光了,财产也都是他的,有亲生的越小公子什么事?”樊氏不屑,“金陵是越家祖籍地,他要是真行得端,何苦迁居在外地做生意?还不是在金陵怕被诟病,心虚得很,他从不在金陵露面,昨日也不知怎的回来了,准没好事!宁宁突然问起他做什么?莫不是要跟他抢生意?” 当然不是抢生意,沈桑宁的初衷还是筹款,不过眼下知晓了越家的产业,免不了生出合作的想法,比如请镖局运送物资去扬州。 镖局是专业的,前世越家入京后,沈桑宁酒楼里的海货也都要靠四季镖局来运,那时候的四季镖局已经非常成熟,不仅速度快,还能为食物保鲜,而且路子野,天南地北都不会遇上劫道的。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发展到这么成熟。 想着,她便对疾风道:“替我给越家递个帖子,请越家主未时到金陵商会一见。” 昨日给好几位老板下了帖,当时还不知越枭来了金陵,如今他来了,可不能漏掉。 疾风领命而去,樊氏惊骇道:“越枭素有阴毒之名,我虽未见过,但他有弑父夺财的嫌疑,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善心,宁宁还是少与他来往吧!金陵正经的商人都不愿与他打交道的!即便他捐了银子,那银子也是脏的!” 沈桑宁微微蹙眉,看着微生络的筷子悄悄伸向烤鸭,她当没看见,“没有凭证之事,舅母还是不要听信,这世上没有脏的银子,全看使用者的用途。” “哎!”樊氏见说不动她,也没法,转头见儿子在吃烤鸭,无奈极了。 刚才不是还闹脾气不吃吗?刚才不是还执拗硬气得很吗? 这些话,樊氏倒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宁宁,那你先吃着,我啊先与你舅舅去一趟铺子里。” 说着起身,见儿子也跟着起身,一把将其按坐下,“你坐这与你表姐聊聊天,你不是很想她的吗,早膳也多吃些,吃饱了再去学堂。” 樊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双眼犀利地看着他,微生络只得坐下。 待樊氏一走,微生络烦躁地掰扯下烤鸭腿,比刚才自然多了,举着鸭腿问,“表姐你吃吗?” “你吃吧。”她饱了。 微生络点点头,面有犹豫,但终是没说什么,将烤鸭放自己碗里,偷偷瞧她一眼,见她无所谓,便不再矜持,大快朵颐。 “阿姐!”远远的,传来齐行舟正经又透着欢喜的叫喊。 小少年快步走到门槛边,脚步蓦然停住。 瞧见里面的两人,他眸光闪了闪,闭紧了漏风的嘴,微扬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就这么愣在原地。 第353章 舟舟心凉凉 “快来吃饭。”沈桑宁朝他笑,招了招手。 齐行舟抿着唇入内。 一张圆桌,他落坐在两人中间,低声发问,“我今日起迟了吗?” 语气中透着别扭,沈桑宁哪能听不出来。 他是在问为何不等他吃早膳。 沈桑宁给紫灵递了个眼神,后者将早就单独热好的粥和菜单独端上来。 齐行舟疑惑,唇瓣微扬。 沈桑宁将干净的碗筷递给他,“你又不用上学,想让你多睡会儿,待会我要出门,所以——” “阿姐不用解释,我知道。”齐行舟一脸正色,没了刚才的黯淡。 她的话没再说下去,心里却止不住感慨。 究竟是怎么养的,阿舟与阿衍没有血缘关系,是如何做到这般相像的。 忽地响起吸鼻子的声音,姐弟俩纷纷朝微生络望去。 后者好似十分伤感,将另一只鸭腿放进齐行舟的碗里,然后继续吃自己碗里的蟹黄包,头也不抬,两下解决,起身朝沈桑宁点点头—— “表姐,表弟,我去学堂了。” 哦,原来是在为去学堂而伤心。 微生络转身出去,齐行舟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沈桑宁,不解地嘀咕,“去学堂有什么好伤心的。” “阿姐,我在家中也无事,想随表哥去学堂旁听。” 他主动道。 这样爱学习的孩子,全金陵也没几个了,让沈桑宁无法拒绝。 想到他考试在即,点点头,“去吧,早膳路上吃。” 齐行舟装了两个肉包子放在油纸包里,便迈着小碎步去追微生络。 微生络不想上学,走得很慢,听得后头有脚步声,扭头望去,奔跑的小屁孩突然缓了脚步,一本正经地揣着油纸包跟在后头。 微生络停下脚步,拧眉,“干嘛啊。” “我去学堂旁听。”齐行舟老实道。 微生络心生闷气,“要不你去替我上学,我不去了。” 就因为这小屁孩天天这么积极,所以娘才会严格要求于他! 齐行舟站在原地,板着小脸,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不上进的表哥,眼里是不赞同。 “哎哟,得,你这么矮,夫子一眼就认出来了,也替代不了我。”微生络一言难尽,懒得管他,顾自朝前走去。 齐行舟重新抬步,跟在他后头,也不争辩,听着前面的人碎碎念。 “不过我们斋里的课,你能听得懂吗?我问你,京城的学生是不是都比金陵的聪明?我听他们讲,京城的小孩七岁就会作诗,真的假的?你手里的包子怎么不吃,要凉了。” 一席话下来,齐行舟只回答最后一句,“不凉,到车上吃。” “嘁,规矩挺多,”微生络瞅他一眼,伸手比一比他的身高,“你这也没长高啊,看来京城伙食也一般。” “我长了。” “嘴硬,分明没长。” “长了。” “你早上是不是吃味了?”微生络话题一转,饶有兴致地看他小脸一僵,“放心吧,我才不会抢你的姐姐,我自己有姐姐。” 齐行舟低下头,不理会他,蹬蹬跑上马车。 惹得微生络好笑地撇嘴。 陶园。 沈桑宁用完早膳,带着紫灵和唐小雪去了趟绣衣阁,生意不错,相对而言,她的女子洗浴中心,就显得寂寥很多。 这店开了数月,没亏,但盈利不丰。 还是怪她当初思虑的不够全面,等筹款的事情处理完,得想一想,如何整改。 唐小雪跟在后头左瞧右瞧,看着沈桑宁与掌柜的交流,不解时,紫灵就在她耳边解释两句。 一个上午,就懂了不少新知识,甚至用煤做笔在废纸上记着什么,可她不认字,所以画的都是一些只有自己能懂的符号。 沈桑宁见她好学,就有了让她留着学习的念头。 毕竟人要有一技之长,将来才有底气在外博得一片立足之地。 便让唐小雪留在绣衣阁,跟着掌柜和卖衣郎学习。 沈桑宁带着紫灵去了金陵商会。 金陵商会是金陵本地的首富叶氏创建,入住商会的都是本地大老板,微生家自然也是名列前茅。 商会的位置在东街顶好的地段,三层楼阁昼夜亮灯,若说这次会面,微生家是发起者,那叶家无疑就是承办方了。 然而叶家家主却迟迟未至,商会的大门一直未开。 沈桑宁在马车内等了一刻钟,紫灵气红了脸,“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气,奴婢看,是姓叶的自己不想捐,就故意给您下马威!” 沈桑宁面上淡然,但这话也是听进去了。 昨日外祖父说,不会那么容易,果然如此,她心里也算是有预料。 不仅商会的大门没开,下帖子请的商贾,到了时辰也未至。 个别零零散散地来了,见商会大门关着,笑容古怪地与她寒暄两句,就说家中有事,快步离开了。 “欺人太甚!”紫灵拳头捏紧了,“来都来了,还说什么家里有事,还有姓叶的,若是不想应,大可以拒绝,作甚这样羞辱人!” “我们等多久了?”沈桑宁问。 “两刻钟了。”紫灵说话都带着气。 有两刻钟了,那就不用讲礼貌了。 “疾风。”沈桑宁使了眼色,疾风便上了房。 “咔哒” 商会的门从里打开,疾风往边上一站。 护卫们列成一队,沈桑宁入内,里头倒是金碧辉煌,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银子装潢的。 此时,有一样貌憨厚的商人抬步进入,瞧着两侧气势,有点不敢往里走了,正想出去,岂料身后门一关。 疾风冷着脸挤出笑,“没走错,沈老板请您喝茶,里边请。” 他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头走,“可是微生家来的沈老板?” 沈桑宁笑着点头,让人上茶,俨然将商会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憨厚的商人左右环顾,见没有别人,轻咳一声,“鄙人姓翟,与你外祖父也算是有些交情,不妨告诉你一声,他们不会来的,就算来了,也不会如你的意。” 显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为筹款而来。 但凡有眼睛有耳朵的,谁人不知她夫君担着赈灾筹款的重任,这个节骨眼上,她来金陵还能有什么事? 第354章 下马威 沈桑宁拧眉,清冷的声音透着疑惑,“翟老板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翟老板上嘴唇碰下嘴唇,发出啧的一声,“也不是,这么说吧,别说你是世子夫人,就算你是国公夫人,也无法强逼别人捐款,叶家乃金陵商贾之首,没有叶家的首肯,商会的其他老板是不可能捐款的,如若违逆叶家,这些个小商户可就难了。” 紫灵听得来气,“他们自己不捐,还管别人?” “那可不,”翟老板食指虚掩在唇前,“叶家倒没在明面上说什么,但没说什么已经够说明态度了,你想啊,你们在这筹款,等同于在他叶家的地盘上做东,搜刮他叶家的财产,最后好名气却是你的,他能乐意吗?” “我家少夫人才不是为了名利的人!”紫灵怒瞪眼。 翟老板低调无奈地叹息,“反正我也是好心提醒一番,省得你折腾到最后白费力气,言尽于此。” 沈桑宁听明白了,这些老板们私下定是通过气了,翟老板才这样笃定她做的是无用功。 见翟老板要走,她出声喊住,“翟老板,可否容我再问一句。” 翟老板驻足,扭头看看,带着几分急切,“请说。” “叶家背后是否有靠山,”沈桑宁顿了顿,换种问法,“或者说,您可知叶家背后之人是谁?” 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沈桑宁懂。 但叶家再富有,手中也无实权,哪有那么大权力,甚至称不上地头蛇。 叶家接了帖子,却敢将她关在门外,这豪横之姿,若说背后没有靠山,她是万万不信的。 “这……”翟老板面露犹豫,思忖了一会儿,“其实我们也不清楚,近两年叶家的生意越来越好,莫说是商户,就连地方官都会给其几分薄面,自是没人敢惹的,但具体是什么靠山,就不得而知了。” “哟。” 门外倏然响起一声诧异语调。 沈桑宁朝着声源处望去。 来人被她的护卫关在大门外,在门外阴阳道:“里头是进贼了?” 沈桑宁朝疾风点了点头,护卫将商会的大门打开。 商会外,一个穿着褐色华服的中年男子,挺着腰杆,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类似管家或掌事的老滑头。 中年男子腰间挂着商会徽章图案的玉佩,面色从容中透着几分轻蔑,走近两步,脸上扬起不从心的笑,“是裴少夫人啊,我这人老了,记性也差,差点就忘了今日裴少夫人要来商会,这不,临时想起就立马赶来了,还怕你等待,眼下看,是我多虑了。” 说话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翟老板一眼,后者心虚地低头,一拍脑袋,“啊呀,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翟老板朝着叶家主拱了拱手,露出违和讨好的笑,小跑离开。 沈桑宁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叶老板贵人多忘事,罢了,请坐。” 叶家主本就不从心的笑一僵,原以为会被恭维一下,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上。 哪里料到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竟这般不讲礼貌,且不说两人年纪悬殊,就凭脚下这块地是他叶家做主,也轮不到一个外地来的女子喧宾夺主! 还请坐? 叶磐咬了咬牙,忍着气坐下,佯装不经意地问道:“诶,其他老板都没来吗?啧啧。” 沈桑宁瞧他拙劣的演技,平静地喝口茶,意有所指道:“都是贵人,自然都忘事。” 叶磐听了她阴阳的话,面色稍涨红,端起的茶盏重新放下,根本喝不下去。 至于沈桑宁,她既知叶磐心思,便不能任由他欺负,不想捐款也没人逼他捐,他却偏要捣乱,还故意将她关在门外给她下马威?见面还想明里暗里继续打压她,真当她是软柿子了! 反正彼此已经心知肚明,她也不必太委婉。 看叶磐的神色,比她气愤多了,她无辜开口,“老板们忙成这样,一年下来利润至少得有个百八十万两吧?那叶老板作为首富,岂不是他们的十倍八倍?难怪就我不忘事,还是我不够努力啊。” 叶磐想插话,多次张嘴没插上话,也只有在她说完后,才能开腔,“这是哪里的话——” 还没将否认的话说完,沈桑宁直接打断,“叶老板不必自谦,既然其他老板们都没来,那我与你谈一谈,这次扬州遭难,您可有想法?” 叶磐说话被打断,暗道对面的人没教养,此刻明知故问道:“裴少夫人是想来筹款的吧?我们商会的老板们一个个都有一腔爱国心,倒是想助人为乐,只是不知今日怎么不来了,不过话说回来,大家都是在外讨生活的,若是有心无力,你可别责怪他们啊。” “叶老板这话说的,我问的是您的想法,”沈桑宁直言,“您爱国心切,即便我不开口,您也是准备好了银子来的吧?” 不知是不是气场不和,叶磐每次听她说话都在心里恼火,面上还得装和善,“真是不巧,前阵子做了大投资,正巧赶上了囊中羞涩的时候,否则我定要带头募捐的。” 沈桑宁理一理袖子,“不妨事的,叶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布各地,即便一时抽不出现银来,捐些衣物粮食棉被都是好的,我先帮您记上,至于救灾,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叶老板心善,下个月您资金回笼再捐也一样,您先欠着无妨的。” “你!”叶磐是真的被她的不要脸气到了,不能忍了! “我何时答应了?你这小丫头片子,三两句话就想诓骗我?” 叶磐嗓门一响,身后的几个叶家掌事也同仇敌忾地对着她。 可国公府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在沈桑宁身后站成一排,疾风挡在她身前,一副随时会拔刀的模样,“说话客气些,我家主子何时诓骗于你了!” 叶磐看着他们“土匪行径”,怎么也想不到国公府的人这副做派,连脸都不要了?他指着几人,气结,“你,你们,这里是金陵商会,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逼迫捐款的道理!” 沈桑宁眉头一皱,锐利的视线扫向跳脚的叶磐,“您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不稳重,方才是您说若非囊中羞涩,铁定是要带头募捐的,我是在替您想解决的办法,您怎么还不知好歹,反污蔑于我?您但凡说句不乐意捐,我们也聊不到一块去。” 第355章 我不和你殊途同归了 叶磐怎么可能会说这句话,更不愿被她牵着鼻子走,眼下气势已经是落于下乘,他还想掰回来,于是话锋一转—— “今日就算是你外祖父在这儿,也不敢这么同我说话,你不经我同意擅自翻墙进商会,我看在微生家的面上,对你一再忍让,可从进门到现在,从始至终,你有无一个晚辈该有的礼貌?真是不知所谓!” 瞧着叶磐理直气壮地端起长辈姿态,沈桑宁觉得好笑。 “晚辈?”她不可思议地重复这两个字,反问时自带上位者的威严,像是质问,“倘若我是沈老板,那的确是叶老板的后辈,可叶老板称我为裴少夫人。” 还不是从一开始就看不上她女子行商的身份,不愿承认,才一口一个裴少夫人。 这里是金陵,又不是京城,他又不是靠裴如衍得知的她! 沈桑宁声音微顿,冷笑一声,笑中没有讽刺,仿佛是单纯觉得有趣,“我既是裴少夫人,便代表了宁国公府,您是哪门子的长辈?将我关在门外,我没怪罪你,你还妄图教育我?” 紫灵一旁嘀咕,“就是,你偷着乐吧!” 叶磐脸上一阵青一阵绿,被驳得说不出话来,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么个理! 他拧着眉头沉默半晌,就在沈桑宁再度要开口时,叶磐身后的老滑头掌事自发地上前一步,疑似要为他主子出气—— “就算你是裴少夫人,这筹款是男人的事,你不是朝廷命官,凭何代表朝廷筹款?” 另一掌事也附和,“就是,谁知道筹去的银子是不是送去扬州的,谁知道是不是假公济私呢!” 闻言,沈桑宁拳头都紧了,神色凌厉,“我是否假公济私,朝廷查得明白,我也不怕被查,倒是某些一毛不拔假慈善的人,是否与我一样经得起朝廷调查,商税能否缴得明白。” 叶磐眼神一闪,转头朝掌事拍了一掌,“不会说话就闭嘴,裴少夫人人品端正,正直的很。” 两个掌事纷纷噤声,低头不再说话。 “咳咳,”叶磐轻咳两声,避开沈桑宁探究的目光,“方才我所言是真,一时间的确拿不出银子来捐,这地方您可继续用着,我还要去巡街,就不陪您等人了。” 他仿佛生怕沈桑宁再开口说什么“先记下,算欠钱”的言论,扭头带着几个掌柜佯装镇定地走了。 沈桑宁望着他逃跑似的背影,这慌乱的样子,不得不让她怀疑叶家的商税真有问题。 “少夫人,与叶家家主聊成这样,会不会对筹款更不利?”疾风犹豫地问。 沈桑宁摇头,她就没打算与叶磐聊拢,也知道本就聊不拢。 所以刚才…… “我就是纯气他呢,”她口都干了,“此人越是放肆,代表他背后靠山权力越大,我只是想借此判断他背后之人有多厉害,小人向来喜欢狐假虎威,所以摸清他背后靠山,才能方便找到办法应对。” 只是没有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偌大的叶家,若是在朝廷有幕后靠山,每年一定要给靠山送很多钱。 甚至比微生家给伯府的都还要多得多,毕竟叶家比微生家有钱,他的靠山显然也比伯府更有用。 而叶家很有可能将部分商税上交给了靠山,靠山再帮他包庇漏税。 此事还有待查证,若是真的,叶家的路便走到头了。 沈桑宁在商会没留多久,知道不会有老板再来了,她忽地想起昨日那名紫衣男子,问起疾风,“今早给越家下的帖子,对方可有答应要来?” 疾风摇头,“属下没见着人,将帖子交给了越府的下人。” 哦,还没答应,那就不算放她鸽子。 至少没被放鸽子,还是有希望的。 沈桑宁出了商会,宽袖突然被人从后头扯了一下,就只是一下。 她皱眉扭头,身后竟是戴着铁面具的云叔。 对方已经退出半臂距离,淡漠开口,“你要筹款?” 她点头。 对方又问,“他们拒绝了?” 她又点头。 但其实不算拒绝,一个个贵人事忙,都是因叶磐的缘故。 她听云叔的语气毫无变化,“我们也算是殊途同归,我帮你。” 沈桑宁伸出食指摇了摇,“我们来时的路一致,想做的事也一致,怎么能算殊途呢,这是同途同归。” 谢欢面具下,唇瓣微翘,倒不是愉悦,只是单纯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好笑。 “小姑娘”本人尚不知他想法,在大街上压低声问他,“你要怎么帮我?” 谢欢低头,双眸是无惧无畏的勇,“偷、窃、抢、盗。” 沈桑宁:…… 她眼中燃着的光瞬间灭了,反应一会儿,礼貌地抿抿嘴,“其实,还是挺殊途的。” 看着毫无畏惧的云叔,沈桑宁无奈叹了声,“叔,劫富济贫犯法,您懂些事奥。” 身上还背着马总兵那条人命呢,可得悠着些,万一被抓到,数罪并罚,判个死刑可无法用钱赎人! 谢欢也不知她的腹诽,偏开头,不知想些什么。 “是下帖的沈老板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沈桑宁扭头望去,是一位穿着鲜艳梳着双环髻的女人。 女人咧嘴一笑,松口气,“奴婢奉家主之命,请沈老板过府一见。” 沈桑宁心有猜测,为验证猜想问道:“你家家主,可是姓越?” “正是,”越家侍女双手覆在身前,“沈老板切莫误会,家主昨日刚回来,有不少家事与琐碎需料理,前半个时辰才看见沈老板的帖子,琐事缠身来不及赶来是其一,其二是家主并未加入金陵商会,与叶家关系甚浅,还望沈老板勿怪。” 侍女说完,一把未出鞘的剑横在沈桑宁身前。 刚才离她半臂的人上前一步,豪横地开口,“不去,让他来。” 第356章 央央怎么成小姑娘了 如此豪横,沈桑宁都惊呆了。 可是,是她想要筹款啊,是她想要收越家的钱哎。 “叔,你别——” 她话未完全说出,前面的云叔便扭过头,怒瞪她一眼,没错,就是怒瞪,隔着面具她也看到了。 被这突然一瞪,她都忘了要说什么。 只听云叔不容置喙开口,“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去一个陌生男人家中,万一他不是好的呢?” 这话还是当着越家侍女的面说的,一点没避讳。 越家侍女的表情当下十分丰富,嘴角微微抽动。 沈桑宁也没好到哪儿去,虽说云叔是担心她,可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就不能避着些人吗?要是传到越枭耳朵里,他还能捐款吗? 她又一次叹息,“叔,我不是小姑娘了,何况我带这么多人呢。” 越家侍女点点头,“是,沈老板的护卫可以进府,我们越家的待客之道,这位……额,护卫大哥不用担心。” “护卫大哥”谢欢的剑被沈桑宁的食指压下,他不言语,扭头就走了。 未时将过,马上就是申时了。 沈桑宁带着护卫们,跟着侍女去了越家。 越家所处的地段并不繁华,可以说很冷清,宅子陈旧,比微生家要逊色不少,即便越枭这些年赚了钱,也不曾修葺扩张。 按照疾风所查出的说法,这越家平时只住个小少爷和镖局的人。 越家与四季镖局是在一块的,一行人踏进府门,宽广的两侧站着二十几个壮汉,有的在打拳,有的在举缸。 好在都没脱衣裳,也都不因有人进来就投以目光,就仿佛看不见人一般。 越家侍女目不斜视,“贵客请随我来。” 国公府跟来的护卫列成两排,护在沈桑宁左右。 站在最后一个的护卫总觉得背后凉凉,扭头一看,发现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刚才闹别扭的面具大哥又回来了,一声不响地跟在最后。 越家庭院中,有一座幽静的凉亭,侍女将沈桑宁带到,亭中已备下瓜果糕点。 侍女说家主马上赶来,然而她甫一落坐,就听得踏近的脚步声,不远处,小厮与丫鬟朝着走来的越枭行礼。 他大手一挥,迈着平稳的大步子。 十七岁接管越家,而今还只有二十一岁。 沈桑宁可算是见着了前世这位久病不愈的越氏家主的脸了,此人五官并不深邃,样貌俊朗,眉宇间透露着商人的睿智与沉稳。 他远远走来,嘴角挂着一抹自信又不过分的笑,举手投足间游刃有余,很有一族之长的风范,一袭深青色的锦袍将他衬得如一棵青松大树,身量修长。 昨日是紫,今日是青,瞧着就像很开朗的样子。 “沈老板,”越枭步入凉亭,“我来晚了,实在是诸事繁忙。” 沈桑宁从座位起身,“越家主贵人事忙,我理解。” 这次,倒没有阴阳怪气。 越枭扬了扬手,示意她坐下,又见桌上糕点纹丝未动,笑着抱歉道:“沈老板请坐,府中招待不周,我常年在外,家中的糕点师傅竟无半点精进,你爱吃什么,我着人去外头买。” 他客气礼貌,与叶磐那些人相比,越枭简直异类,一见面就令沈桑宁心中好感大生,要不活该今后越家能越做越大呢! 她摇头,正想说不必,隔着一张石桌,越枭于对面坐下,清风拂过,麝香的气味扑鼻而来,她下意识地拧拧眉,顾不上说话,抬手虚掩在鼻前。 “怎么了?”越枭一愣,眼中闪过多道怀疑,他是很臭吗? 紫灵在一旁代替开口,“越家主可是携带了麝香,我家主子有孕在身,闻不得这个气味。” 越枭一听,恍然大悟,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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