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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 第172章 世子假装溺水,求关注 他低下头,不着痕迹地抿紧了唇瓣。 沈桑宁见他半晌不说话,“你快吃鸡腿吧,不吃就要凉了,今天我还让张妈妈买了一筐小鸡回来养着,等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吃自家的鸡了。” 越说,越兴奋。 她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暂忘了白日的不愉。 裴如衍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本该温柔的眸子显得格外平静,这层平静之下,仿佛蕴含千言万语。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凝视着她。 等沈桑宁说完,看他碗里还没动,催促道:“怎么不吃?” “不吃了,”裴如衍将碗搁置在桌上,“饱了。” 饱了? 碗里鸡腿纹丝未动,沈桑宁一阵莫名。 只见他一言不发地起身,面上是生人勿近的冷淡。 眼瞅着他走出门去,低沉声线传入房中,“我去沐浴。” 沈桑宁:…… 她倒也没问。 但裴如衍今天到底怎么了,看来真是在宣王府受气了? 沈桑宁起身追了上去,“阿衍。” 追到浴房外,他站在门内,忽然转身,“你要一起?” 也不是不行,她点点头,“好啊。” 得了她的回答,裴如衍却未应允,“我有些累,还是罢了。” 语罢,他漠然地关上门。 将她隔绝门外。 这态度……这什么态度? 真把外头受的气带到家里来了啊。 还有,累了还不能一起沐浴了? 沈桑宁轻哼一声,不与他计较,回房等候。 岂知等了大半时辰,也没见他回来。 沐浴太久可是会晕倒的,她又匆匆赶去,敲了敲浴房的门。 里头毫无动静,沈桑宁皱眉,推门进去。 反正都是夫妻,他哪处她都看过了,也没什么好见怪的。 浴房内热得不像人间。 眼下正值六月底,真不知道裴如衍泡着多热的水。 就走进来这么片刻功夫,她额头都汗津津的了。 又急于去看裴如衍状况,她一边喊,一边朝他走去。 人呢? 沈桑宁定晴一看,只见浴池中央飘着黑发,顿时大惊。 喊又不应,这么久了,可别是溺死了! 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扑通”一声掀起巨大水花。 浴池中央稍深些,沈桑宁沉了下去,两下游到他面前。 她在水中站稳,憋着气,闭着眼,一拍拍到了他的脸。 想把他捞上去。 摸到他手腕,双腿一蹬就往上浮。 眼看就要露出头,腰上细绳一端却被扯住。 不好,要呼吸不上来了。 沈桑宁双腿猛蹬,明明离水面就差一点点,却越蹬越远。 水面波动,她被身后的力量彻底拉回水底。 腰带一抽,她在水中转了个圈,迎面扑在裴如衍怀中。 腰身被大掌搂住。 惊讶的是他不仅没溺水,甚至还能继续水中憋气。 无语的是,不知他到底想干嘛,她一点都不觉得浪漫啊! 她实在憋不住气,嘴里已经开始冒泡。 难受地皱着脸,双手还在扑腾。 下一瞬,男人俯身贴上她的唇瓣,薄唇与水温相同,但唇中之物,却比池水要凉的多。 此刻,他倒成了降温之物。 大概裴如衍也憋不住气了,只是面上不显,与其说给她渡气,不如说,互相渡气。 虽然,这渡气显得很不必要。 又不是掉到江里了,这只是浴池啊。 沈桑宁怀疑,他就是故意借机亲她而已。 罢了,他心情不好,让让他吧。 她四肢不再扑腾,顷刻间,水面变得平静。 这气渡得格外霸道,侵占性十足,又像宣泄某种压抑心底的情绪。 他的手掌禁锢着沈桑宁的腰际,不许她有半分退意。 慢慢地,她整个人儿都挂在了他身上。 沈桑宁察觉腰间的手缓缓松开,但唇却没有离开,后脑上多了一个桎梏着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搂着她走到水浅的地方。 两人露出水面,所谓的渡气彻底成了吻。 不知持续多久,沈桑宁快要昏过去了,伸手捶打他,他才松开。 一分离,她便大口呼吸着,双颊红润,连身上都红了。 如同煮熟了一般,完全是被水泡的。 “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睫毛上逗留着水珠,欲落不落。 裴如衍凝视着怀中人儿,沉默良久。 就在她快要没耐心时,他的眼底眉梢都覆上控诉之色,嗓音沙哑—— “为何撒谎?” 沈桑宁睫毛一颤,水珠顺着脸颊落下,如泪珠般温热,滴在他脖颈处。 “你指什么?”她心有猜测,却还要同他确定一番。 只怕万一会错意,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信息。 有关前世之事,以及裴彻之事,她的确是不想说的。 裴如衍目光都不曾偏移一寸,“你同裴彻去了永安楼,方才为何隐瞒?” 闻言,沈桑宁心里暗叹。 他生气,还真不是因为宣王,而是因为她。 她正思考要如何回答,才能让他消气,此刻又听他幽幽道—— “你连措辞都想不出来吗?你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来应付我吗?” 沈桑宁反应很快,一本正经,“什么叫应付呀,我从没想过要应付你,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自然没想过这些,不跟你说,是怕你不高兴。” 她越靠越近,“白日里裴彻突然来绣衣阁找我,定衣裳来着,然后又说要有要紧事跟我讲,还跟你有关系,说是你的伤心事,我一听,他拿你勾引我,我一下子拒绝不了了,但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逾越。” 裴如衍眸中不辨喜怒,“哦?” 沈桑宁郑重地点头,回忆起前世得知的信息,“他说,你本来该有个亲妹妹的,母亲生你后伤了身,多年未再孕,后来意外怀上了,却被一个好斗的姨娘害得早产下一女婴,生下就没了气息,母亲伤了身再未怀胎,公公因此心觉歉疚,将那姨娘发卖,此后再未纳妾。” 故,后院就只有一个段姨娘。 段姨娘美丽又无心机,家世也没威胁,虽然嘴巴快些毒些,但对虞氏恭敬得很。 相比其他权贵世族,宁国公的后院算很干净了。 这在前世,是沈桑宁触了虞氏逆鳞后,才得知的,是宁国公府不能提起的事。 而今,沈桑宁拿这件事来当措辞。 裴如衍垂下眸,低低“嗯”了声,算作肯定。 却是没对她的说辞,发表任何意见。 沈桑宁趴到他身前,近距离看他神色,“你不信吗?”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裴如衍轻轻叹息,“你说,我便信。” 闻言,沈桑宁止不住地心虚。 忽听他话锋一转,沉吟道—— “永安楼的午膳,好吃吗?” 第173章 在他怀里哄他 裴如衍唇瓣抿着,仿佛绵里藏针,那双手还在她腰间轻轻摩挲。 天爷啊,这哪里是在问午膳好不好吃,分明是变相地问,和裴彻相处愉快否。 沈桑宁毫不犹豫,“我不知道啊,我可是一口都没吃啊,孤男寡女已是不太好了,我哪敢久留,听完他的话,前后不出一刻钟,我就出去了!” 她真的只待了一刻钟,足足跟裴彻掰扯吵了一刻钟呢! 既然裴如衍知道她今日行踪,多半是派人跟踪了裴彻,那应该也是清楚她在永安楼呆了多久的。 沈桑宁伸手环住他脖颈,坚决认真地保证,“我心里只有你,不管发生什么变故,我的感情都不会变的。” 裴如衍面上有了丝笑意,“知道了。” 沈桑宁唇角勾起,小声试探,“那你消气了?” “嗯,也不算生气。” “这还不算生气,刚才谁给我脸色看了?” “有吗?”他一本正经反问。 沈桑宁点头,“鸡腿都不吃了。” 裴如衍默了默,“等会吃,先沐浴。” “还洗?”真不怕泡出病来啊。 她俯身凑到他颈侧嗅了嗅,皂角的清香淡淡的,很好闻,“够香了。” 裴如衍:“你还没洗。” 沈桑宁又热又闷,赶忙起身,爬出水池,“为了哄你,我都快被煮熟了,不要洗了。” 都快中暑了。 但一上岸,竟感觉到凉意,她低头,腰带不知何时散开了。 在浴房找了件外衣披着,当即冲了出去。 沈桑宁出门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屋换衣,而是找烧开水的丫鬟。 她十分严肃,“你是厨房外调的吗?把浴池当锅了?” 小丫鬟发现世子夫人身上一片红,弱弱道:“本来是给世子添冷水的,刚开始水温是刚好的,世子洗了半个时辰,水凉了,他要求加到那个温度的,奴婢不止一次问过。” 正常人也不会洗半个时辰,水肯定是凉透了啊。 沈桑宁挥挥手,转身回屋,一边思考。 裴如衍难道是故意的? 洗大半时辰不回屋,她肯定会去找他,然后发现浴房热得异常,真以为他出事了。 那瞬间,她是真的着急了。 现在看来,不排除他故意吓她的可能。 那热水是临时加的,说不准,裴如衍是听到她在门外叫唤,才沉到水下的。 理清思绪,她无语了。 回到屋里,第一眼发现鸡腿不见了。 沈桑宁扭头,看见正靠在床沿边的男人,手里还拿着本书。 他可真快。 她不过找丫鬟问个话的功夫,这边已经上床了。 沈桑宁身上还湿着,走到屏风后换了亵衣,才坐到床榻边,“你在看什么书?” 裴如衍抬头,同时放下书,从床榻边拿起一块本不该出现在这的白毛巾,自然地替她擦拭湿发。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 落在他的肌肤上,凉凉的。 沈桑宁感受到头发被轻柔地揉搓,听他缓缓开口—— “裴彻说的,我的妹妹,原本该是公府的五小姐,三妹和四妹是二叔父的女儿,我父亲也很盼望有一个女儿,但天不遂人愿。” “此事也成了母亲的逆鳞,因为过去太久,我没想到跟你提,以后若有疑问,你尽可问我,不用听外人说。” 他顿了顿,在她身后轻轻道:“刚才,我不是故意想给你摆脸,我只是,很难受。” 沈桑宁转过头,看着他黯淡的眸。 哪管什么头发湿不湿的,反正房梁早就修好了。 什么也不多说,她一头闷进他怀里。 把他撞倒了…… * 次日,是七月初一。 也是一月一度该给虞氏请安的日子。 请安不止是字面上的请安,还要顺带汇报管家心得,以及将上月做了哪些事,本月要做哪些事,讲给虞氏听。 毕竟现在,虞氏还没彻底放手。 明明前世手到擒来的事,但因太久没有给虞氏汇报过,她临阵反而有点忐忑。 “居安思危,所以要开源节流,人前要维持……”沈桑宁在演练,但是在梦里。 清晨天蒙蒙亮,裴如衍就听见怀里人的嘟囔,嘴角弯起,轻轻将她挪开,下了榻。 待到晨时,沈桑宁梳洗得端庄得体,就朝荣和堂而去。 走至一半,碰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素云。 昨日素云出嫁,今日怎的还回来了? 看来沈妙仪不仅没放人,连假都没给放两天。 迎面撞见,素云低着头行礼,“大少夫人。” 沈桑宁应了一声,“你怎么了,脸色这般苍白?” 素云面上一僵,头更低了,“奴婢无事,就不碍大少夫人的眼了。” 说着就要走。 岂料紫灵一个俯身探头,看见了素云嘴角的伤,“你,你怎么……” 还没说什么,素云就慌张地跑了。 “少夫人,素云脸上有伤,昨夜是洞房花烛,难不成那周大人还打人?”紫灵狐疑。 路是自己选的,沈桑宁不欲多言。 她这沉默,在紫灵眼中却有了别的意思。 紫灵转念一想,顿时想通了,小声问道:“您成婚那日,世子还粗暴咬您,难道新郎官都这样吗?” …… 这问题怎么就问到她身上来了。 沈桑宁无奈,明明早就说过,“是我咬了他。” 紫灵一脸搪塞,说什么都是不会信的。 当时世子脸上根本就没有伤,反而少夫人嘴里是血。 要是少夫人咬了世子,那还得了,世子还不得上房揭瓦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174章 让阿衍也羡慕一下我 小跑着离开的素云进了福华园。 被其他小丫鬟看见伤痕,她仿佛都能听见人后的窃窃私语。 平日高人一等的大丫鬟,这会儿低垂着头,不愿面人。 素云推门进入主屋,沈妙仪还在榻上睡懒觉,这会儿刚醒。 “回来了?”沈妙仪慵懒地扫了眼,“可还欢喜?” 直到素云走到床榻边,沈妙仪才看清她脸上淤青,顿时瞌睡都没了,“他打你了?” 有人关怀,素云顿觉委屈,“是,昨日周韬连宾客都不曾宴请,他说只是权宜之计,周家是不会认我的,他父母尚不知此婚事。” “奴婢心觉不快,与他分说两句,就遭到他暴力对待,他嫌我是个奴婢,给他丢人,还怪奴婢与您为非作歹,骗他在先,否则他也不会沦落到娶奴婢为妻。” 一边说,素云一边将衣袖掀起,露出更加可怖的伤痕。 相比之下,脸上的伤都不算什么。 周韬知道素云要回公府,还没刻意往脸上招呼。 沈妙仪视线紧锁在青紫处,怒道:“他竟敢如此,这哪里是打你,分明是在打我的脸!” 素云见主子愤慨,心中淌过丝丝暖意。 而沈妙仪已经平复下来,冷静道:“素云,你暂且先忍着,只有你在他身边,替我盯着他,我才能安心,万不可叫他揭了我的底,他一个小旗娶了你,一时不甘大打出手,过段日子就好了。” 素云刚才感动的热泪夺眶而出,只剩下凄凉,“奴婢晓得轻重,只是奴婢害怕……今夜可不可以住在公府?” “不可以,”沈妙仪当即否决,“你成婚了,我若留你过夜,说不过去,何况你们成婚是为我挡灾,不能让青云院那边看出端倪。” 素云早没了期待,这会儿也不算失望。 点点头,就伺候着沈妙仪起身。 沈妙仪问起另一事,“扬州的囤米仓,管事的嘴都严实吧?囤粮食的事,切不可叫外人知晓。” 眼下已是七月初一,只要等到八月中。 八月中,水灾至,她就可翻盘,等银钱到手,她再重新做些生意。 等有了孩子傍身,日子岂不美滋滋? “主子放心,用的都是老实人。”素云回复时,心有疑虑。 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要囤那些米,只不过是照做。 主仆两都身居宅院,皆不知朝廷派人去修扬州堤坝。 并无人告知。 而知道朝廷动向的人,比如裴如衍、沈桑宁,亦或是裴彻,皆对沈妙仪囤米一事不明。 北街。 马车内。 裴如衍下了朝,在去公署的路上。 期间,突然窜上来一个头戴草帽的男人,“世子,昨日二公子和少夫人见完面后,哪儿也没去,总对着空气发呆。” 陈武举止恭敬,面容有畏惧之色。 怕的,是世子夫妻的情感之事,殃及了他这条池鱼。 昨天他也不是故意看见少夫人和二公子私会的,还不是世子要他跟踪二公子吗! 看见了总不能不报吧? 于是报了,世子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凌迟他。 不过今天,世子气色明显好些了。 估计是少夫人已经解释清楚了,所以二公子和少夫人应该没什么干系吧? 陈武有些不确定地问,“世子,是否要属下盯着二公子和少夫人?” 裴如衍冷冷瞥他一眼,“此事,无需再提。” 昨日央央给的理由其实并不充分,但凡细想,都会有很多疑点。 但他相信,她必然是有苦衷。 就像当初他隐瞒当乞丐的经历一样,无法宣之于口,但并不妨碍他对她的感情。 裴如衍本该生气她的欺瞒,但昨晚泡凉水时,心静下来想通了许多。 央央不喜裴彻,能与裴彻相约,多半是受裴彻威胁。 说不定是被裴彻拿住了什么把柄,不得已为之。 而这个把柄,无疑是她不愿诉说的。 如若是裴如衍猜想的这般,那她心里必定煎熬,此时他再与她置气,岂不让她更难安伤心了? 可即便她有心事,却还是愿意哄他。 裴如衍能确定,央央的情感是真诚的,也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至于那把柄,也许她将来会坦白。 眼下更重要的,是裴彻为何会抓住她的把柄?又为何,明明答应了不再纠缠,搬出府去,暗地里仍然死性不改? 思及此,裴如衍吩咐陈武,“裴彻那边,你继续盯着,他再有异常举动,立即来报。” “是。”陈武应声下车。 马车朝着公署的方向而去。 * 宁国公府。 沈桑宁在荣和堂汇报了约小半时辰。 她说的开源节流,虞氏并不认可,但仍等她说完了,才道:“府中并不差银钱,习性已经养成,要改是很难的,你缩减大家的开支,可想过大家如何看你?” 属于是动了别人的饼。 沈桑宁柔和解释,“母亲,我想减的,只是平日里被浪费的部分,主子和下人们的私人月银不减,给足体面,只减去各院冗余的开支,比方说夏日冰,冬日炭都是昂贵之物,府中常备,大家不觉稀缺,经常是人离开,炭正旺,也不灭,再比方说采买。” 一席话,口都说干了,她起身喝茶。 方才坐在单独的椅子上,喝口茶的功夫,就主动坐到了虞氏的贵妃榻上,神色自然地继续道—— “再比如那采买是肥差,母亲从未亲自去过集市,不知物价,采买一年都能贪去不少,所以我想着新鲜果蔬和荤腥,直接与菜贩子、肉铺老板合作,常年让他们送货上门,减去采买这一步,便无人能从中赚差价……” “我知公府不差银钱,但细查账册,收入虽大于支出,每月剩的却不多,长此以往,难以存下银钱,公府想要重归鼎盛,不仅需要男丁在前朝努力,也需要家中团结一心,族人多是子孙兴盛的好事,但同样也有弊处,只有攒足资本,将来更好抵御风险。” 虞氏越听越投入,也没计较她坐在自己身边,“你说的也有理,如此也行,但最重要的还是收入,并非节省。” 沈桑宁点头,保证自己会着手再将产业做大做强。 “邹嬷嬷,”虞氏欣慰一笑,转而吩咐,“去将我抽屉第二层的锦盒拿来。” 邹嬷嬷应声,回来时将锦盒递上。 那锦盒中,是一对幽绿的玉镯。 这对镯子,沈桑宁并不陌生,前世她管家后好多年,虞氏才将镯子给了她。 而今拿出来,其意再明显不过。 只是沈桑宁诧异,虞氏这么早将镯子给她。 “算不上什么很稀罕的,是我母亲传下来,说要传给衍儿媳妇的。”虞氏拿起一只镯子,端起沈桑宁的手,将它往上套。 沈桑宁客气地推拒一下,虞氏不理会,顾自说道—— “照衍儿的外祖母之意,是两只都该给你的。” “只是我想着,宁国公府传到你公爹手上,这一脉唯有衍儿和阿彻,略显单薄,他们兄弟二人更需齐心协力,玉镯既有一对,就给你和老二媳妇一人一只。” 虞氏叹息,让邹嬷嬷将另一只玉镯收好。 沈桑宁听着,虞氏言语间的老二媳妇,仿佛已经不是沈妙仪了。 更像是将来的,裴彻的新妇。 虞氏考虑长远,沈桑宁垂下眸,惊喜地夸着玉镯好看—— “等夫君回来,我定要给他看看,母亲赠我的玉镯,母亲疼我,叫他也羡慕羡慕。” 第175章 怀疑他有龙阳好 原本还叹慨的虞氏忽然笑了起来,“你们近来可还好?” 沈桑宁沉吟道:“相处和谐,我谨记母亲所言,定会早日开枝散叶,只是顾念着夫君的身子,他公务繁忙,休息得少,我不敢太急切。” 她知道,在婆婆面前,绝对不要秀恩爱,也不要卖惨,中规中矩就好。 成婚三月多,还未有孕,她不能将问题拢到自己身上,也不能暗指裴如衍不行,所以最佳答案只能是顾念他身体。 如此,虞氏也不能说什么,还得欣慰她懂事。 离去前,虞氏交代了另一桩事,“月底,二房要回来了。” 二房二老爷,就是宁国公的弟弟。 裴二爷在颍川任六品通判,自打九年前上任,一家就长居颍川。 每年过年,官员休沐仅仅七日,颍川回京都不止七日。 故,只有三年一次回京述职,才能回公府住几日。 而今年因调令回京,陛下要重新指派差事。 沈桑宁记得,前世裴二爷是做京官了,久居京城,就被宁国公分家出去住了。 昨日裴如衍口中的三妹、四妹,就是裴二爷的女儿。 此时,虞氏嘱咐道:“他们一家住西边的思桦阁,你让人收拾一番,让玉翡帮衬着你。” 沈桑宁应声离开。 出了荣和堂,玉翡就想给介绍一下二房的人际关系,奈何沈桑宁远远地窥见一个人影,心头大惊。 裴彻怎么回来了? 他都搬出去了,还老回来,那搬出去的意义是什么? 不会又要来找她吧? 沈桑宁怕了他了,可不想再跟裴如衍解释了,调转脚步,朝小路走去。 许是离得远,裴彻还没看见她。 她带着玉翡从小路跑了,玉翡尚不明事由,“少夫人怎么了?” 沈桑宁摇摇头,心里想着,这可不是办法。 昨日都给裴彻说清楚了,他要是还要发疯,她并不太想奉陪。 各自过日子不好吗? 哎,就得给裴彻也找些事做才行。 沈桑宁原地思忖片刻,就想到了应对之策,朝段姨娘的院子走去。 段姨娘正在亲自绣肚兜样式,绣的歪歪扭扭的,听到下人来报,赶忙将绣品藏了起来。 才走出去迎接,惊讶道:“世子夫人怎么来了?” 沈桑宁被请入屋内,“初掌中馈,想着给各院做一批新衣,不知段姨娘喜欢什么花色?” “这点小事,哪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啊,”段姨娘受宠若惊,“我什么颜色都喜欢的,我肤色不太挑衣裳。” 沈桑宁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道:“妙仪如今有孕,她肚里的孩子还有八个月就该降生了,我想着是不是该给孩子也备些衣物。” 她面色透着经验不足的忧虑。 不出意外的,段姨娘连说不用,“还早着呢,何况那孩子……有小沈氏这样的娘,她将来指不定要带着孩子闹腾,重视这孩子反而不好。” 闻言,沈桑宁面色郑重,“话是这样说,但到底是公府第一个孙辈,何况二弟如今这样,万一今后他不要孩子了,这孩子岂不是他——” 她欲言又止,假装说错了话,看段姨娘一眼,止住了话头。 就这一眼,郑重之色转移到了段姨娘脸上,“世子夫人,这话可不能胡说啊。” 沈桑宁叹息,“是我说错了,姨娘莫怪,自打二弟与妙仪生了嫌隙后,性情变了,不过他忙于公务也是好事,他现在连身边伺候的人都不需要了,还闹着要遣散妾室,真是成长了许多,虽然成日里身旁都是些男人,出双入对的,但很正常,毕竟都是同僚嘛,是该亲近些,住的近也好说话。” 她每说一句,段姨娘的脸就绿一分。 最后,她还笑着补充道:“段姨娘,我方才说错话,你可别给二弟说,只怕他多心怪罪我。” “对了,二弟喜欢什么花色,我给全院定新衣,可不好厚此薄彼的。” …… 沈桑宁离开时,嘴角勾着一抹浅笑。 把焦虑留给了段姨娘。 段姨娘倒是真的听进去了,细细想来,裴彻最近的异常之处。 原本,只觉得他是突然醒悟要上进了,现在才恍然,恐怕其中还有诸多隐秘! 一个从前最爱潇洒,还爱美人的男人,怎么突然不碰女人了?还闹着遣散妾室? 不是受了情伤,就是对别的女人钟情,浪子回头了。 可是他身边,哪有别的女人啊? 男人倒是一大堆,京机卫里各个身形优越,长相俊美…… 天呐,段姨娘都不敢深想。 但她深知,儿子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有欲望就会纾解,欲望又不会消失,他这阵子怎么解决的? 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一意孤行跑出去单住,连个丫鬟小厮都不带,就算上进也不需要吃这苦头吧? 莫不是怕秘密被发现,才不带下人的? 可别是在外头,跟别人过日子了吧! 第176章 齐行舟和姐夫比较 段姨娘的脸一会黑一会白,俨然已经是想入非非了。 另一边,沈桑宁回了青云院,就让护卫将院门死守,一只蚂蚁都休想溜进来。 直到听闻裴彻已经离开公府,她才安心。 裴彻没来找她,说明还尚存一丝理智。 也别怪她太防着,毕竟他在永安楼说的那些话,听起来都够疯魔的,说什么不在意裴如衍的存在……呵,他倒是想得开。 但想都不要想,当她是什么了! 沈桑宁回想都觉得无语。 这会儿,她空闲了下来。 玉翡便领着两个男孩进了青云院的偏厅。 两个男孩子都是七岁光景,高矮不一。 矮些的那个是村学堂先生的孩子,长得瘦弱,一袭青色长衫略显宽大,眉目自有书卷气,举止虽略显小家气,但也不失规矩。 青衫男孩毕恭毕敬地弯腰,“夫人好,我叫袁思位。” 说完,袁思位陷入沉默。 反观身量偏高些的男孩,身上的粗布衣还带着一块补丁,眼神好奇地打量房屋,但并无贪婪之色,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规矩,憨笑着开口—— “夫人好,我叫端午,方端午,家里是打铁的,我想做小公子的书童,一起读书,我有拳头,可以保护他。” 家里是打铁的,与学堂先生比起来,打铁是苦力活,条件也不好。 但方端午一开口,已将自己的优势和目的阐明。 两个男孩站在一起,一个学习好,一个体力好。 照理说,选书童,一定是选学习好的。 可是,沈桑宁想到齐行舟的性子,若再配个沉默寡言的书童,两个人岂不死气沉沉? 何况将来,齐行舟还有概率会成为前世那般狠人。 还是给他配个阳光开朗的书童吧。 就像裴如衍和陈书这种搭配,陈书话也不少的。 想着,沈桑宁便问方端午,“你很想读书吗?” 方端午恳切地点头,“我爹说,读书才能改变命运,但我家穷,读不起书。” 期间,袁思位看看方端午,又低下了头。 沈桑宁又问:“倘若我不留你,你当如何?” 七岁的方端午未经思考,脱口而出,“那就再看看别家,总会有机会的。” 倒是天真不藏事,沈桑宁抿唇笑了笑,又看向袁思位,“你呢,你不缺书读,为何还来做书童?” 袁思位双手捏着衣角,“我爹说,我只会死读书,只有给大户人家做书童,才有机会进最好的书院,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听完,沈桑宁竟有些纠结,这个回答,她也很喜欢。 又让玉翡将齐行舟喊来,让他自己选一选。 出乎意料的,是齐行舟选了方端午。 袁思位有些失落,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告别,跟着玉翡走出去,一双小短腿快速摆动,才跟上玉翡。 屋内,方端午面上欢喜,“公子,我一定会好好跟着您读书的,请多指教!” 说着又激动地鞠了一躬。 齐行舟肩膀一动,被吓一跳,老成道:“嗯,不过要安静些,不要急躁,话也要少一点。” 被嫌弃聒噪的方端午愣住了。 沈桑宁看这两个半大孩子,齐行舟确实沉稳很多,有点小夫子的样。 古怪的是,他喜欢安静的,却不挑那个话少的,自个儿挑了个话多的,然后要求少说话。 沈桑宁让下人带方端午回去,回家准备准备,明日开始就要常住公府了。 待方端午离去,齐行舟寡淡的小脸,悄悄扭向沈桑宁,“阿姐。” “嗯?”沈桑宁招手。 齐行舟走到她面前。 站着的小少年,比坐着的她还矮一些。 “最近是不是长高了?”沈桑宁比划了一下。 许是公府吃的好,且有厨子会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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