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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 沈桑宁送走大夫,走进厢房内。 沈妙仪正虚弱地喝药,看见她,冷哼一声,“怎么,无法构陷于我,失望了?” 沈桑宁不理她,看向正在照料的素云,“你出来。” 而后,率先踏出房外。 素云紧跟着走出,“大少夫人,您想问奴婢什么?” 沈桑宁看着她,言语认真,“你当真愿意嫁给周韬?” 素云一愣,面上不太自然,“当然,周小旗各方面都很好,奴婢能嫁给他,是奴婢的福气。” 听闻,沈桑宁点了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身后,素云双手交握,垂下头。 她没得选,倘若主子通奸被证实,她也没有好下场。 如今这般,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素云转身进入厢房,却听沈妙仪嘲弄道:“怎么,还委屈你了?” 素云掩去神色,“不敢,奴婢不委屈。” 沈妙仪睨了她一眼,“虽然周韬配不上我,但配你绰绰有余,别让我看见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是。” 素云牙关咬紧,将药碗捧起,给沈妙仪喂药。 沈妙仪转而道:“沈落雨给的,倒真是好药啊,连反应都那么真实,大夫还看不出月份,要不是我断药找其他大夫看过,我还真要信我怀孕了。” 说着,她惆怅地摸了摸小腹,“只希望周韬那厮有些用处,也不知我现在,有没有怀上。” 床榻边,素云低眉顺眼,闻言不禁胡思乱想,也为自己叹息…… 若主子真的怀了周韬的孩子,那自己将来嫁给周韬,又算是什么呢? * 那厢。 沈桑宁回到前院。 看见了厅堂内正在发呆的裴彻,她暗叹一声,这憨货是真的信了沈妙仪吗? 不过,她没问。 裴彻看见她,主动起身,走上前,“嫂嫂,那个……沈妙仪的孩子掉了吗?” 沈桑宁摇头,就见裴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两人没有多言,那头,门房便来报—— “少夫人,刑部员外郎来了。” 刑部员外郎? 沈桑宁想起那天裴如衍交代过的话,刑部派人来询问云昭动向。 却不想,会是员外郎亲自来。 或许是看在国公府和裴如衍的面子上,想趁机结交。 “二弟,你先走吧。”在员外郎入府前,沈桑宁对裴彻道。 毕竟于裴彻而言,她和云昭是在绑架中相识的,而非大狱赎人。 若让裴彻得知,是她突然去狱中赎了云昭,只怕要生疑。 “好。”裴彻没有犹豫,须臾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刑部员外郎便进了府,云昭今日也在。 员外郎拿着记录的本子,先是对沈桑宁好一顿问候,问宁国公,问虞氏,问裴如衍。 最后,才问云昭,“两个月前,世子与夫人在刑部赎了大盗云昭后,云昭一直在您的眼皮下吗?” “云昭近来可有特殊动向?” “平时秉性如何?” 沈桑宁一句句回答,岂料裴彻去而复返,站在门下。 她抬眸,对上了他平静的目光。 那种平静,像是一个死了心的人。 第168章 你只能从后门出嫁 复杂交织,情绪乱撞。 隔着一段距离,两人视线纠缠。 裴彻眸光如寒潭,装着一汪死水,静静地看着她。 沈桑宁心里一咯噔,不知他听进去多少。 他不会……又怀疑她重生了吧? 沈桑宁想从他眼中探出想法,偏偏他没有任何动作。 “世子夫人,这些我都记录好了,待裴世子回来,您代我替他问好。” 员外郎发话,沈桑宁装作镇定地收回目光,“辛苦了,来人,给李大人再上些糕点。” 李大人笑着拒绝。 但按照“规矩”,沈桑宁是要再客气一次的,“这点小事,劳李大人亲自跑了一趟,怎好怠慢呢。” 李大人闻言,不再拒绝,乐呵呵地坐着吃茶了。 沈桑宁再朝那处望去,只见裴彻悄无声息地留下背影。 他走了。 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 若起疑心,为何毫无反应呢?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安静得有些不像他了。 李大人也没待多久,只是等到了裴如衍归府,稍微寒暄两句才离去。 沈桑宁一直在思考裴彻的态度,弄得她心里没底。 晚膳时,裴如衍一眼看出她心不在焉,“在想何事?” 沈桑宁回神,斟酌道:“我在想,周韬和素云的事。” 裴如衍语气随意,“既是二弟妹的人,她自会操持,你不用忧心。” “我忧心的并非她们婚事,而是怀疑,素云是替人挡灾。”沈桑宁甚至有九成把握,认为是沈妙仪在与周韬通奸。 若非如此,沈妙仪不可能为了丫鬟婚事,跑去周韬家中。 奈何,做错事的人会诡辩,又能让丫鬟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反而没做错事的人,要顾全大局。 没有证据,不能仅凭推断,更不能大张旗鼓将这事传扬,丢了国公府脸面。 裴如衍抬手,将老母鸡的腿装进她的小碗里,又将鸡汤盛满,放到她手上—— “补补,别愁瘦了。” 等她端稳,又听他慢条斯理道:“小沈氏所为早已罄竹难书,不论与周韬私相授受的是谁,待其生下孩子,裴彻都会与之和离。” 裴如衍早已不承认弟妹的身份,只唤其姓氏,“所以,小沈氏是否红杏出墙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国公府不能出此丑事,沦为谈资。” 此言之意,就是让她不用管沈妙仪的事。 沈桑宁听懂了,当即将碗放下,“你在怪我今日多管闲事了?我已经尽可能减小动静了,绝不会让外人知晓。” 该考虑的,她也考虑到了。 裴如衍低头看了眼丝毫没动的鸡汤,“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既怀疑小沈氏,以养胎为名,将她一直幽禁府中即可。” 说得轻松,可却难以服众。 服众还是次要的,自打从周韬家归来,沈桑宁也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她抿了抿唇,不太确定地说,“若真如我猜测那般,我想不通缘由,即便沈妙仪误会周韬是总旗,但以她自命天高的性子,也不该看上总旗啊。” 毕竟,曾经可是连裴彻,都看不上啊。 “我左思右想,她找周韬,无非两种可能,其一是周韬有何过人之处,其二是病急乱投医,而她怀有身孕能有什么病?我甚至猜测她孩子有假,想与周韬以假乱真。” 沈桑宁不解,“但上回的大夫,和今日的大夫,都说她怀孕多时……难道周韬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我看不出来?” 还是沈妙仪疯了不成? 裴如衍静静地听完,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漫不经心地搭到了她的手背上。 如同弹琴,指腹轻捻慢挑着她的骨节。 “这孩子是真是假,时间不会说谎。” 他沉吟着,眼底划过寒意,嘴角勾起温润的笑,“若是奸生,八个月后,裴彻便不用和离了。” 不用和离? 沈桑宁奇怪地看他一眼。 他明明笑着,却好似在言语间要取人性命,在望向她时,才染上些温度。 “你……”她想问些什么,却被他打断。 “喝汤。”裴如衍端起她的小碗,将小勺子喂到她嘴边。 摆明了是不想再说沈妙仪的破烂事。 沈桑宁便不再提,给他面子,张嘴喝了汤。 鸡汤一入腹,她就拧起了眉,“这也太油了吧!” 油得有些想吐。 “我不要喝了。” 见状,裴如衍收回手,用她的勺子喝了口鸡汤,他茫然道:“油吗?” 沈桑宁笃定点头,“这鸡肯定是只懒鸡,改明儿,我让张妈妈去集市买点小鸡,放后头养起来,自家养的健康些,更补,吃着也放心。” 裴如衍轻笑出声,比刚才的笑温暖多了,“那你吃鸡腿。” 鸡腿,她没拒绝,“一人一个。” “嗯。” * 夫妻交谈后,沈桑宁便暂不插手这腌臜事了。 周韬倒是个行动速度快的,隔日就送了聘礼聘书来。 素云十二岁起就跟着沈妙仪,没爹没娘,由沈妙仪做主婚事,收了聘礼。 但因着是娶丫鬟,周韬的聘礼给的少。 什么生辰八字,也没找人算过,更不说请媒婆上门了,反正该省的、不该省的,尽量都省去了。 在他心里,若非不得已,不可能娶个丫鬟为妻。 沈妙仪也不计较,眼下只想着将戏做全了,快些将素云嫁给周韬。 “堂兄,我与素云情同姐妹,既定婚事,你可要好好待她。” 周韬听了,同素云一番保证。 素云还没感动,周韬就借口京机卫事忙,先行离去了。 主仆俩回了福华园,沈妙仪便忍不住道—— “你丧着脸做什么,如果周韬不娶你,你将来也只能配个小厮门房,他愿意娶你,也算是你的造化。” “过几日,周韬就会来迎亲,届时你从后门出嫁。” 闻言,素云牵起一抹勉强的笑。 沈妙仪看了,不屑地嗤笑,“满府丫鬟,谁能有你命好,你反倒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且看着,青云院那几个丫头,能嫁谁。” 沈妙仪记得,前世,玉翡被她赶出去后,到了虞氏身边伺候,二十岁就出府了。 因为玉翡是活契工,不是卖身的,不是奴籍。 紫苏帮着沈桑宁经营生意,走南闯北,与一个二婚的鳏夫走到一起。 至于紫灵……也没比紫苏好到哪儿去,留在沈桑宁身边一辈子,都不愿嫁人的。 今生,就算要嫁,大概率就是嫁个护卫小厮什么的。 再好些,嫁给陈书,也不是没可能。 但陈书有什么好的? 就算打小跟着裴如衍,受过熏陶读过书又怎样,不还是个书童仆人吗? 沈妙仪想想都好笑。 所以啊,素云的命简直太好了,周韬再怎样,那也是个官啊。 素云不知主子所想,勉抬起眼帘,压下心里苦涩,“奴婢若是嫁过去了,您,您还找他吗?” 第169章 嫂嫂忘了我的尺寸? 她问得艰难,沈妙仪狠狠瞪过去,“我若是能选,你以为我想找他?你就算嫁过去了,也是我的丫鬟,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攥着,白天还是得留在我身边伺候,别想些不该想的!” “……是,奴婢知道。”素云低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素云出了屋子后,庭院里的丫鬟都纷纷前来恭贺。 贺喜她能脱离深宅,嫁给大官。 “素云姐姐福气真好,我听说京机卫都是个顶个的好,武艺超强,高大英俊。” “如果我那日休息的话,一定要去吃酒呀!周家在哪儿?” “素云姐姐以后要常回来看看我们呀!” 素云面色泛白,“我回来的,我还会留在主子身边的。” 其他小姐妹面面相觑,惊讶道:“啊?你都嫁给京机卫了,二少夫人都不放你身契吗?” “如此,周大人岂不是要被同僚们嘲笑?他不和二少夫人说说吗?” 几人一言一语。 素云用尽全力,才得以维持体面。 * 次日。 清早。 床榻上的人儿被一声鞭炮吵到了。 但也就一声。 沈桑宁摸了摸身侧,温热的,人还在。 她还闭着眼,下意识地就要扑进他怀里,却被他按住,规规矩矩地推回去。 沈桑宁朦胧意识彻底苏醒,不满地看去,“干嘛推我。” 看见裴如衍侧躺着。 随即,伸出大手盖住了她的脸,挡住了她视线。 他轻轻启唇,“我该起了,莫要闹我。” 沈桑宁心里冷哼,谁闹他了。 这般想着,却在他掌心,张开了唇。 湿濡的触感,在掌心激起酥酥麻麻的痒,刺挠得心神荡漾。 裴如衍瞳孔惊缩,收回了手。 再看她,抿着唇闭着眼,已经在装睡了。 沈桑宁一动不动,感觉到他一直注视,都有些忍不住笑了,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疑似坐起了身。 “今日下朝后,我要去宣王府教棋,会晚些回来。” 此言一出,沈桑宁彻底憋不住了,坐起身来,“宣王不称病了吗?” 裴如衍温声道:“嗯,再称病,陛下就要打他了。” 她无言以对。 待裴如衍换上绯红的官服出门,她也再无困意,干脆起身。 早膳端上来时,不忘吩咐张妈妈去买些小鸡,找个偏僻的小院养着。 这会儿安静,心里又不免联想到了昨日裴彻的态度。 眼皮一跳,一阵心慌。 即便摆在眼前的是白粥,不油腻,她都觉得没胃口。 沈桑宁捂着胸口,紫灵急问:“少夫人,您是不舒服吗?要请大夫吗?” “没事。”她只是拿不准裴彻的态度。 生怕他会惹事。 “您真没事吗?”紫灵不放心。 沈桑宁摇头,端起白粥,喝了几口。 此时,玉翡和紫苏各自抱着书册,走进房中,一左一右排着队,等她用膳。 沈桑宁咽下一口粥,“直接说。” 她习惯一边吃早膳,一边听汇报。 玉翡翻开册子,“少夫人,要给表少爷选的书童,有清白人家的孩子,也有府里小厮的孩子。” 有些清白但贫苦的人家,就会将孩子送出去当书童,既能盈利又能读书。 陈书就是这么来的。 书童这个位置很重要,挑到人品好的,将来可为心腹,志向高大的,将来还有小概率成为同僚,但若是挑到品性差的,则会成为隐患。 沈桑宁点头,听玉翡介绍一二,初选定了两个人选,回头把人领到府上在做抉择。 又多交代一句,“福华园那头,即日起,还是以养胎之名,禁足吧。” 她就按裴如衍的意思办吧。 最简单。 玉翡应下,“今早,素云已经出嫁了。” 提到这个,紫灵再也憋不住了,十分唏嘘—— “奴婢听着鞭炮,就奔过去看了,那场面也太寒酸了。” “素云好歹是大丫鬟,二少夫人竟连身像样的嫁衣头面都没给置办,不知道以为是时间急,奴婢看就是抠啊!” “还有那周大人,官再小也是个官呐,就四个人抬着一顶小轿就来了,估计家中喜宴也办的不怎么样。” 沈桑宁听着,喝下了最后一口粥,放下了碗。 最后才轮到紫苏,“少夫人,这是意满楼和绣衣阁本月的盈利。” 递来的账册,沈桑宁推了回去,“我今日正打算去看一看绣衣阁,账册一并带上。” “是。” 绣衣阁的生意,蒸蒸日上。 虽比不过买那老字号的布庄,但在新店中是独一份的,在京城和金陵都已打响名号。 站稳脚跟,就该继续扩展。 沈桑宁在绣衣阁巡视一圈,便与紫苏商量,“紫苏,你做掌柜,已经完全能够胜任,而今我有意将绣衣阁开到大晋各州县,你可愿替我跑一趟?” 紫苏未曾犹豫,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和兴奋,“愿意,奴婢愿意。” 见此,沈桑宁颇感欣慰。 也许这一趟,紫苏会遇见前世的心上人,但也不排除因命运改变,遇不上的可能。 但一定不会改变的是,紫苏会成为她自己心中,最期待成为的人。 沈桑宁正与她提点着需要注意的生意陷阱,绣衣阁却迎来一位稀客。 他踏步而入,无视了掌柜的问候,径直走到沈桑宁面前。 经过一夜,裴彻眼下青黑,像是没睡好觉。 沈桑宁眼看他走近,心里直打鼓。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不确定地开口,“你要做衣裳?” 裴彻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嗯。” 沈桑宁冷静地让紫苏去喊裁缝来量身。 紫苏前脚刚跨出两步,沈桑宁便听裴彻冷笑。 他温柔中透着讽刺,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道—— “怎么,嫂嫂忘了我的尺寸?” 第170章 裴彻不要名分,只要爱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知道她重生了。 沈桑宁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指尖都泛白,胸膛起伏,几欲启唇。 可对上裴彻阴寒的眸光,她无言辩解,也不想辩解了。 “你想怎样?” 她话音刚落,裴彻便稳不住面上和煦。 “沈桑宁!”他怒火难抑,又极力忍耐。 仿佛是她做错了事,却不知错,而他在讨公道一般。 可沈桑宁不觉得自己有何错。 她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眸中平静,“我在,怎么了。” 正是这份平静,成了让裴彻情绪崩溃的导火索。 “你!”他嗓门一响,招来了掌柜的注意。 裴彻环顾一圈,冷笑着再次压低声音,“永安楼见。” 语罢,就抬步离去。 他一走,沈桑宁扶着墙,皱着眉低下了头。 裴彻倒还有些理智,没有直接闹。 她虽厌烦与他纠缠,可眼下,也是时候该说清楚了。 最好,能让他彻底死心。 紫苏带着裁缝回来时,没看见裴彻,却见沈桑宁面露疲态,“少夫人,您怎么了?” 她摇头,“我要去趟永安楼。” 永安楼是京城最具盛名的酒楼,之所以选在此地,很大程度是因为隔音好。 不会被偷听。 永安楼外。 马车来往,人群之中,站着一个头戴草帽的男人。 在裴彻进入永安楼后,悄悄跟了进去。 却在二楼雅间外被小二拦住,男人只能调转脚步,朝楼下走去。 一抹熟悉的身影经过,女人头戴帷帽。 男人转头,帷帽的白纱被风吹起,露出姣好容颜。 男人怔愣片刻,亲眼看见女子进入雅间,他又惊又疑,快步出了永安楼。 * 二楼。 沈桑宁推开雅间的门,让紫苏守在屋外。 紫苏尚不知何事,也不知里头是何人,守着门不朝雅间内看一眼。 雅间的门被关上。 一桌菜肴美酒摆满了八仙桌,裴彻靠在椅子上,情绪平复,斜着眼睛看她,“你倒是谨慎。” 他语气寻常,“饿了吗,先吃点东西,都是你爱吃的。” 沈桑宁在帷帽下皱了眉,哪会有胃口。 她取下帷帽,在裴彻对面坐下,“你到底想如何。” “不吃吗?”他挑眉,“怕我下毒?还是自知有愧于我?” 闻言,沈桑宁眉头皱得更紧,“我有何处对不起你?” 裴彻攥紧拳头,却笑了,“我原本还替你找托词,想着你或许是有难言之隐,今生嫁了我兄长,你也是无可奈何,而现在,我大概懂了。” “你将我当成傻子,掩盖重生的秘密……你有心吗?” 他苦笑一声,分外凄凉。 沈桑宁仍无歉意,“我怎么没有心了,前世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公府一大家子,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战死沙场,我也是替你守了寡的!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何必非要揪着不放呢?” “我就是不想放!”裴彻平复的心情再次愤怒,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更不明白,你为何能轻易放下,转而投进我兄长的怀抱?” 沈桑宁被他大力攥住,手腕立马红了一道,“你放开我!” 甩也甩不掉,又听他质问—— “你爱他吗?你是不是爱他?” 问爱不爱,有意义吗?跟裴彻有关系吗? 沈桑宁瞪着他,“是,我爱他,你放开我!” 裴彻握得更紧了,“那你爱我吗?曾经,爱我吗?” 沈桑宁也不挣扎了,冷淡且认真,“不爱,我从未爱你。” 此言一出,裴彻眼眸猩红,苦涩道:“为什么,你明明……对我很好,我们相伴二十载,每次我出征,你都嘘寒问暖,替我备下一切所需,关心担忧我,替我生儿育女,照顾家里,难道都是假的吗?” 说话时,他蓦地松开了手。 仿佛是真的不解。 沈桑宁长呼一口气,无奈地笑了,“你从未设身处地理解过我,你不喜欢我的时候,可以三妻四妾,可以抱怨我,因为你有爹有娘有兄长有家世。” “可我呢,我却不能像你一样,我和我爹闹掰,伯府不要我,外祖家也因此与我嫌隙。” “我早就没有家了,倘若和离,我孤寡一人,就算行商,也容易被人欺凌。” “何况我不想一个人,我想要有个家,我在很努力地把宁国公府变成我的家。” “你以为我是因为爱你吗,我是没得选啊!所以我认真地想好好过日子,与你不生怨,仅此而已,关怀你,是怕你死于战场,儿子还没长大,撑不起家业。” “但,我从未对不起你,你一年中多半在军营,后来又战死沙场,我从未动过别的心思啊。” 她说了许多,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将这些道出,心里倒是轻松不少。 裴彻怔住,看着她,半晌后,才动了动嘴,“你为何从不与我说,心里话,你若是说了,我就——” “你要如何,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沈桑宁打断,后退一步,“裴彻,其实爱是可以不用靠嘴说,也能感受到的。” 裴如衍的爱,给予的安全感,她不需要质疑分毫。 想到裴如衍,沈桑宁神色一黯,“你问完了,该换我了吧。” 她面上一片清冷,盯着裴彻,字字铿锵—— “你明知,裴如衍心仪我,为何,你从不提起?” 成婚时,她十八岁,裴彻战死沙场时,她三十八岁。 整整二十载,裴彻是如何做到,一字都不透露的! 裴如衍至死,她都不曾知他心意。 前世除了劳累成疾外,他的郁结于心,又有多少是因为她呢…… 裴彻绷着脸,“提了有何用?国公府最要脸面,你以为兄长会为儿女私情,娶弟媳吗?” 他朝她逼近,一字字,透着固执,“沈桑宁,你是我的妻。” 沈桑宁后退,“我不是!” “你是!”裴彻每朝前一步,藏黑锦衣随身形而动,为气氛更添压抑。 沈桑宁退无可退,背靠着墙,皱眉,“若不是被沈妙仪算计,我怎会嫁给你?” “还有,你离我远些!” 裴彻就仿佛没听见般,与她靠近,戏谑道:“你再爱兄长又如何,他给不了你幸福,只有我可以,日子久了,你自然能发现我的好。” 沈桑宁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给不了她幸福? 她现在就很幸福啊! 难道他是在指裴如衍会早亡的事? “裴彻,你莫要口出狂言。” 她相信,今生好好照顾裴如衍,他一定可以活久些的。 裴彻见她气急败坏,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我亲眼所见,怎能算口出狂言。” 从前只道是谣言,说兄长不举,他半信半疑。 自从那天在房梁上瞧见兄长为央央……做那种事,裴彻就完全相信,兄长真的不行。 实在想不通,央央如何能爱上这样的兄长。 纯靠爱吗…… 裴彻声音轻柔几分,“央央,即便你今生不能再嫁我,我也会为你守身。” 他顿了顿,眸光深邃,意味深长,“私下,我们还是可以……” 不等他说完,沈桑宁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厥词了。 他靠得太近,距离暧昧。 她双手推他,也推不动,听了他这话,当即抬手朝他脸上呼去。 裴彻下意识轻眨眼,却是未曾躲闪,硬生生地挨了这一巴掌。 “啪”的一声,她用尽了力气。 他被扇歪了脸,很快回正,偏执地看着她,“你若不愉,还可再打。” “呵,”沈桑宁气笑了,“疯子,让开!别挡着我!” 被逼到墙角,她能愉快吗! 裴彻偏偏不让,“手疼吗?” 她当然疼,火辣辣地疼,若非如此,她绝对不会只扇一巴掌。 裴彻看着她,“我还是那句话,前世今生,我只想要你,不管你如何打我,我也是如此,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不介意兄长。” 反正兄长不举,再爱又能如何呢? 每天最多不过是亲亲抱抱,这跟女子和女子之间的磨镜之癖有何区别? 过家家的夫妻罢了。 裴彻再嫉妒,但为了她,也可以忍受。 他低眉顺目,带着希翼,“我可以没有名分的,更不叫兄长知道,不让你难做。” 第171章 裴如衍的试探 这委曲求全的样子,不知道的真以为沈桑宁才是三夫四侍的女人了! 她听得头大,扬起另只手朝他另一侧脸抽去,“你滚!你说这种话,对得起你兄长吗?!” 前世,换亲是被沈妙仪主导,裴彻隐瞒裴如衍心意,也就罢了。 可今生,他竟说出这番……有违纲常的话来。 沈桑宁面色铁青,是被气的。 裴彻两颊涨红,是被打的。 他见状,眸光黯淡,失魂落魄之时,被她推开。 沈桑宁快步离他远些,再转身警告他,“前世之事不要再提,你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只当转世投胎少喝了碗孟婆汤罢了。” “我今天过来只想和你说清楚,了却前尘,你最好理智些,我们各自过好日子,若不然,只会两败俱伤。” “我就算死,也只喜欢裴如衍一人。” 她语气坚决,将帷帽重新戴起。 正欲离去,却听身后响起裴彻寒凉的笑声—— “只是少喝了一碗孟婆汤?你是这么麻痹你自己的?” “兄长向来自傲,容不下污点,倘若他知道你和我有过往,他还会要你吗?” 沈桑宁帷帽下的脸,渐渐失了血色,“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语罢,毫无眷恋地出了雅间。 走出永安楼时,她胸膛起伏不定,还在因裴彻之言而生气。 裴彻竟疯成了这个样子。 他最后的话,也的确刺中了她。 裴如衍会在意吗,会吧,哪个男人都会在意的。 回府后,紫苏将她帷帽取下,一惊,“少夫人,您脸色怎的这么苍白,我给您去请大夫。” 沈桑宁拉住紫苏,“不用,我想休息会儿,晚上让张妈妈再炖一只鸡,昨天的太油了,今天挑一只嫩的。” 她实在被气到了,需要补补身子。 紫苏点头,嘘寒问暖将她扶到榻上休息,才去厨房吩咐。 这一觉,睡了许久。 醒来时,天已微暗。 她起身,召来紫苏,“几时了?” “酉时了,少夫人要传晚膳吗?” 紫苏边问,边扶她起床,“半个时辰前,世子回来过,奴婢说您还睡着,世子就去了书房。” 沈桑宁点头,“传晚膳吧,你去书房叫他回来。” 紫苏应声退下。 这一趟,紫苏去了好一会儿。 菜都上齐了,紫苏才回来,“世子说在宣王府吃过了,您不用等他。” 沈桑宁本没当回事,都开始吃鸡腿了,却听紫苏犹豫道—— “奴婢瞧着,世子脸色有异。” “近段时日,院里丫鬟都没见世子摆过脸子,但今日,却好像有什么心事。” 沈桑宁手一顿,抬头,“他给你摆脸子了?” 紫苏立即否认,“没有,不是摆脸,就是奴婢一进书房,就觉得怪压抑的,等了许久,世子才说话,看着没有表情,身上直冒着冷气。” 说这些,本意不是告状,紫苏认真道:“世子像是在外受了气般,不来也好,您还是避着些,免得殃及池鱼。” 一旁紫灵不以为意,“世子和少夫人感情颇深,才不会乱发脾气嘞。” 沈桑宁听闻,还是给裴如衍留了个鸡腿。 他不愉,估计是因为宣王吧? 毕竟他今日去和宣王下棋了,难以开怀,谁知道在宣王府吃饱了没。 待晚饭后,裴如衍才回了青云院。 进门便看见桌上留着的一碗鸡汤,他面色稍缓和。 待他坐下,沈桑宁主动在他身侧坐下,“你今日可受什么委屈了?” 裴如衍一怔,“何故此问?” 她摇摇头,总不能说紫苏告状了吧,“没什么,就见你没回来用膳,怕是宣王给你受气了。” 裴如衍低头,将鸡汤端起,“没有,我无事。” 他舀了口鸡汤,还热着,心情复杂地抿了一口。 耳旁,是沈桑宁的叮嘱:“还有鸡腿,比昨天的好吃。” 裴如衍垂着眸,眼中情绪未露,似漫不经心地问,“夫人今日做什么了?”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去了绣衣阁巡视,我想再开些分店,开到大晋各州县。” 他含糊地嗯了声,端着碗的手收紧,“是好事,但你莫要太劳累,从绣衣阁回来就睡了吗?” 裴如衍言辞似关怀,却又少了些温柔,许是他真的心情不好。 沈桑宁托腮看他,“嗯,回来就睡了,晚上要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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